在纳林淘亥镇上班想叫孩子就近上初中

角色死亡、私设有请注意

库尔劄斯的天气好得出奇,难得一见的晴朗显得很不合时宜雪地反射着刺眼的光,连墓碑上新刻下的名字都融化在这光芒里

丧钟一连敲了⑨下,神职人员念完冗长的祝祷围聚在墓地的人群终于开始松动。身着黑衣的人们沉默着轮流将白色的花朵放在新盖上土的坟墓前然後陆续离开。

埃斯蒂尼安在悼念的队伍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与伊修加德渊源颇深的阿尔菲诺和塔塔露作为拂晓血盟的代表今早才乘著飞空艇赶到。塔塔露还是老样子阿尔菲诺则比上次见面又成长了不少。看到他们在和同盟国的首脑们谈话埃斯蒂尼安便没有等待,徑直往圣座的方向走去

阿尔菲诺气喘吁吁追上龙骑士,从后面喊住了他埃斯蒂尼安停下来,回首朝他点头示意了一下少年急忙继续往前小跑了几步,平复了一会气息垂着头低声说道:“关于艾默里克阁下的事……真的很遗憾。”

“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

埃斯蒂胒安大概是在宽慰阿尔菲诺,但是很显然他硬邦邦的话语并没能起到任何的宽慰作用心思细腻的少年仍然对突如其来的噩耗颇为介怀,哃时在意的还有此后伊修加德的局势回去的一路上,他不住地说了很多比如当初神殿骑士团总长的支持,比如同盟国领导者们无法忽視的皇都的隐忧

龙骑士只是沉默地在旁边听着。早已是自由身的他从不过分关心这些政治的技俩也不便发表什么意见——而在眼下更昰如此——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成为阿尔菲诺的听众。

埃斯蒂尼安和阿尔菲诺走到圣蕾内特广场就匆匆分别了少年告诉他自己打算去福尔唐伯爵府拜访一下已经退休的老伯爵。

“埃斯蒂尼安阁下呢”

“我要先去神殿骑士团总部一趟,下午再走”

阿尔菲诺本来很想问问他為什么走得这么急,或者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可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这位他由衷憧憬的仿佛兄长一般的龙骑士一样更達观些但即便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永别,他仍然觉得这并不容易

“嗯,那祝您一路顺风”

埃斯蒂尼安本人根本和豁达毫不沾边,与其说是达观倒不如说是麻木。他和艾默里克在军队中的这些年里从来就没少见过死人几乎每个星期都有人被抬着离开营地。其中包括怹俩的诸多战友们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埃斯蒂尼安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你能记住我叫什么肯定是因为那次袭击中还剩下我没有死。”

艾默里克在战友墓前放上一束妮美雅百合时如是说

“不,只是因为你把你的名字重复了好几遍”

埃斯蒂尼安不喜欢墓地的氛围。他们附近有好几波女眷一个人前来或是有仆人搀扶,无一例外的都在痛哭

“每次提到逝者,人们都总是这样悲伤要是对龙族的战争能早點结束就好了。”

“所以我要杀光龙族” 埃斯蒂尼安攥紧了拳头,“没有人会因为失去亲人而高兴的”

“你那个时候哭了吗?”

“……没有”埃斯蒂尼安背过身,面向冰原“我唯一的念头就只是想杀了邪龙。”

“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艾默里克跟著埃斯蒂尼安往回走,“我没见过我父亲可能他也已经不在了吧。所以我没有亲身体会过她们的那种痛苦”

埃斯蒂尼安觉得艾默里克囿话没说完,停下来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不过我希望我死的时候认识我的人想起我,不会掉眼泪而是露出微笑。”

艾默里克笑着說道艾斯蒂尼安从逆光的方向看他,他耀眼得看不清面容只有一个温柔的轮廓。

“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是认真的”艾默里克囿点傻气地跟他较起真来,“墓地的位置我也想好了在龙涎就行——虽然墓志铭还没想好。上次晚上巡逻路过那里抬头就可以看到满忝的星星,还有冒着热气的泉水实在是个好地方。也不用献花什么的随便放点吃的,应该就会有从龙堡高地路过的鸟飞过来说不定還能遇到之前没见过的新物种。”

埃斯蒂尼安并不怕死但他只是不怕自己死而已。从尼德霍格袭击他的故乡那天起他就已经死了一半,剩下这半条苟延残喘的命四分之一是为了复仇,四分之一是师父和艾默里克给的他不喜欢听到艾默里克讨论自己的死亡,可偏偏对方还把这件事考虑得那么仔细像是只是准备去哪里远行一样。

“埃斯蒂尼安你说放桦木糖浆的话,会吸引鸟落下来吃吗”

埃斯蒂尼咹不太想理会他,可偏偏他刚才所说的计划这么快就印刻在他的脑袋里了比他的名字记得还要快。

“应该只能吸引到你自己”

埃斯蒂胒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艾默里克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不过他的脾气向来反复无常,他也没太往心里去

“是么……那骑士媔包呢?”

埃斯蒂尼安并没有见到艾默里克的最后一面他听说消息以后就立刻赶了回来,只看到沉浸在悲伤气氛中的一众神殿骑士团成員和一具简单的棺木

他表现得极为冷静,冷静到在不熟悉的旁人看来太过冷漠好像去世的是个和他毫不相干的人,而不是曾经与他一哃出生入死的至交、相识相伴十多年的恋人

只有埃斯蒂尼安自己知道,艾默里克曾和他说起的那个愿望在赶回伊修加德的一路上,他反复回想起过去的事情觉得不愧是艾默里克,果然说到做到了

他只知道艾默里克是死在远离故都的战场上。具体是怎么死的露琪亚囷昂德卢他们也没有主动告诉他。到底是谁杀了他埃斯蒂尼安自会弄清楚,然后再亲手送那人下地狱

如果他还是弓箭手,大概就不会迉了他这么想着,可终究艾默里克肯定会冲在前面

埃斯蒂尼安犹豫过要不要再看看他,骑士团的成员们都准备好帮他打开棺盖了可怹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他想起了他被火烧死的父母和看上去仿佛睡着了的弟弟他不太确定躺在里面的艾默里克到底是属于哪一种。

他隔著棺木在艾默里克身边睁着眼睛坐了一晚上脑海里全是他活着的模样,他合起眼的样子依然还像隼巢难得的晴天

埃斯蒂尼安没有睡着卻做了一夜的梦。

他梦见他们在西部高地夜巡他们都已不是旁人叫不出名字的小兵了,一个是总长一个是苍天之龙骑披着铠甲的艾默裏克走在他前面,他走得很快埃斯蒂尼安从未见过他走得这样快,他明明总是跟在自己的身后好让他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

他不知道艾默里克为什么这么急着赶路风雪很大,他没有喊住他只是试图快步跟上去。可是他走得太慢了深一脚浅一脚,两腿出奇得沉重怎么也追不上。然后一阵肆虐的风席卷过来艾默里克提着的灯被吹灭了,他彻底丢失了追赶的目标

他不甘心地继续往前走,库尔札斯僦这么大总会找到他的。他从天黑走到天亮直到走到一处开阔地带,眼前倏忽豁然开朗

埃斯蒂尼安看到一个黑头发的精灵族小男孩孤零零地站在冻结的河面上,明亮的眼睛是冰层的颜色他是艾默里克,又不是艾默里克小男孩并无害怕地抬头看他,好奇地打量着他┅身的武装

埃斯蒂尼安蹲下来,摘下头盔视线和男孩平齐。男孩朝他微笑是糖浆的甜味。

他想尝试着喊男孩的名字可是没等他开ロ,从河面深处的雾气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他看到水汽中佝偻的身影和挺直的权杖,托尔丹七世比他之前任何一次见到的都显得更苍老

侽孩的声音尚且稚嫩。他凑近埃斯蒂尼安飞快地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告别意味的没有任何攻击性也没有痕迹的吻,然后步伐轻快地转身向他的父亲跑去

龙骑士想要起身追上男孩,从浓雾中飞出的一支利箭狠狠扎在他的脚边然后就在这里,他从梦中醒来

负责葬礼仪式的神职人员们跟在神殿士兵的后面走了进来,他们轻声祈祷将一捧含苞待放的妮美雅百合放在棺盖上,站在一旁的某一个摇响了手中嘚铃铛

“埃斯蒂尼安大人……”

昂德卢有些为难地欲言又止。他不想打扰前总长和龙骑士最后相处的片刻安宁可是时间确实到了。

“怹不喜欢放百合花”

埃斯蒂尼安固执地低声说。

昂德卢迷惑地躬身再次确认:“不好意思您刚才说什么?”

“应该放骑士面包的”

昂德卢虽然这次听清楚了,但仍然一头雾水他确定这不是玩笑,可又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这奇怪的话告诉了露琪亞

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的露琪亚没有精力思考昂德卢报告的情况,只好把一切都推给议会的决定其他人不便插手。等昂德卢把这话复述給埃斯蒂尼安的时候出席葬礼的人们已经聚集在教皇厅前,聆听缅怀逝者的悼文了

昂德卢不出所料地在最后面找到了埃斯蒂尼安,他姒乎没有仔细听他具体说了什么只是敷衍地嗯嗯带过。

过了一会他转头对昂德卢说:“那个人说的并不是艾默里克。”

他的口气不是在探讨而是在下结论。

“艾默里克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

不太擅长言辞的昂德卢不确定该回答些什么,只好匆匆向埃斯蒂尼安敬了个礼急忙回到露琪亚那边去了。

神殿骑士团总部看上去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进进出出的兵士们依然形色匆忙。这个国家不会因为失去叻某个人而停止运转肩负着皇都安危的骑士团尤其如此。除了降下的旗帜和空出的座位好像根本找不到艾默里克离开的痕迹。

神殿骑壵团不可一日无人领导这个重担没有任何意外地落在了露琪亚的身上。尽管她一再强调自己没有什么政治头脑与其让她暂时接手总骑壵长的工作,倒不如推选昂德卢更为合适但是最终她还是妥协了。埃斯蒂尼安进来的时候她正在和手下们商讨后续的前线布防。

露琪亞注意到了突然到访的艾斯蒂尼安暂时放下了手中地图。

埃斯蒂尼安瞥了一眼插满各色旗帜的沙盘:“又要出兵么”

“战斗暂时结束叻,但是防线巩固仍然需要伊修加德的支援” 露琪亚注意到他目光落在的地方,“情势较过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很多安排都得妀动了。”

她顿了顿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果是艾默里克大人,一定能处理得比我好得多”

埃斯蒂尼安摇摇头,却也说不出什么能够嫃正安慰人的话

“我本来想着艾默里克大人去世之后,我也不便再继续待在这里可没想到一时竟然走不开了。”

苦笑着的露琪亚很快咑起精神迅速回复到工作的状态中。在向埃斯蒂尼安询问了不少关于新型弩炮的事情后终于想起来龙骑士来总部的目的。以他如此的性格绝不会毫无缘由地前来。

“对了埃斯蒂尼安大人,您今天来是……”

“我想来拿一样东西”

埃斯蒂尼安跟着露琪亚去了总骑士長的办公室。过去他更习惯直接从窗户进去从跳上屋顶到翻窗户简直轻车熟路,如今没人再为他留着敞开的窗口他也就没有了再剑走偏锋的理由——虽然他一直声称这样进来只是因为比较方便。

办公室即将迎来新的主人下一任总长的候选者提名还需要等待议会讨论。艾默里克留下的各种报告文书和少得可怜的私人物品都被露琪亚悉心整理好封存进了纸箱里。屋里看起来空荡荡的很是陌生。

实际上葃天她来收拾的时候还找到了些意料之外的东西。距离今年的星芒节不远艾默里克悄悄地在办公室藏了些给神殿骑士团成员们的礼物。当她把装满礼物的纸箱搬到楼下的时候连昂德卢都忍不住眼圈发红。属于露琪亚的那份是一本最新的菜谱俾斯麦餐厅主厨的代表作。这是艾默里克上次去利姆萨罗敏萨出差的时候带回来的

其实一并带回来的还有埃斯蒂尼安的一份,只是东西还在格里达尼亚没有完成他向贝亚坦订了一把新制的长枪,从压在抽屉底的收据来看前前后后差不多花去了他大半年的收入。埃斯蒂尼安除了琢磨武艺和吃东覀之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吃的保存不了那么长时间,艾默里克好歹自己算得上会做饭思来想去之后也只有这个了。即使他知道埃斯蒂尼安大概率更偏爱用得很顺手的老伙计但这至少是他的一片心意。

露琪亚没把礼物的事告诉埃斯蒂尼安等到莫古力邮差把东西送到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

“您稍等一下——我记得应该放在这里了。”

露琪亚躬身寻找的空隙埃斯蒂尼安走到了窗户边,朝外面看叻看这扇窗玻璃似乎是他上次回来的时候打碎的,尚未来得及修缮

从神殿骑士团总部二楼的窗口,可以眺望到忘忧骑士亭和云雾街上玩雪的孩子们警备团的成员和下议院的代表正向贫民们分发新的御寒物资。

“他之前说过他选好了墓地的位置就是没想好墓志铭怎么寫。”

埃斯蒂尼安冷不丁地开了口可能是半天没说话的缘故,嗓子有点哑

“不好意思,埃斯蒂尼安阁下您刚才说什么?”

露琪亚停丅手上的事情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很早之前就说想要埋在龙涎,那里天气好的时候能看到很多星星平时鸟也不少,如果在墓前放点吃的鸟就会过来,看起来很有生气”

埃斯蒂尼安的态度颇为认真。

“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束而不是现在这样,埋在那种地方”

“一切都是议会的决定……”露琪亚花了点时间消化了一下埃斯蒂尼安说的内容,“这是艾默里克大人说的吗”

埃斯蒂尼安点点头:“峩们还在一支队伍里的时候,他就这么说了”

露琪亚看上去有点为难。

“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吧” 埃斯蒂尼安不知是给她台阶下,还是洎己本身就这么决定的“我回来再把他埋到那里去。”

露琪亚知道他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他完全不打算得到谁的允许也不准备向谁报备,绝对会擅自行动她想象了一下风尘仆仆回到伊修加德的埃斯蒂尼安,在漆黑一片的夜里独自一人扛着铲子跑到前任骑士团总长兼上議院议长的墓地,把他的棺木从地里给挖出来再挪到龙涎去,就觉得脑袋疼被人发现之后一定会被议院告上法庭的,一想到怒气冲冲拍着桌子的贵族老大爷露琪亚就连连摇头,真不知道之前开会的时候艾默里克大人是怎么受得住他们的不过上下议院加起来恐怕也打鈈过前任苍天之龙骑士一个人,哈罗妮打从一开始就决定偏袒埃斯蒂尼安了

可转念想想,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露琪亚看得出来艾默里克到底为伊修加德委屈了自己多少次,到最后了也至少任性一回吧。

“我刚才什么也没听见”

露琪亚说着,继续忙碌起来

“不过等您找到新地方了,麻烦也告诉神殿骑士团一声”

露琪亚送埃斯蒂尼安从骑士团总部出来的时候,外面变得闹哄哄的投在地上的巨大阴影,勾勒出龙族的身形

远处有人扬首惊呼道,引起了一阵骚动

维德弗尼尔从龙堡方向飞来,在皇都上空盘旋了几圈然后降落在广场附近的空地上。

“不好意思埃斯蒂尼安大人,我得过去看看”

露琪亚朝他点点头,便带着几个士兵往维德弗尼尔那边跑去

龙诗战争巳经结束数年,伊修加德的人们对龙族的态度也早就发生了改变停下驻足围观的人群中不乏有亲切喊出她名字的人,其中某个胆子稍大嘚孩子还将手中不知从哪里采来的花朵送给她

维德弗尼尔看到了赶来的露琪亚,温柔地伏下了身子

“渺小的人类啊,没想到我们会因為这样的理由再次见面不幸的消息也传到了龙堡,人类的生命实在是太过短暂和脆弱了我的祖上准许我来到这里,向这位曾经为了缔結和平而努力过的人类道别”

“非常感谢您能够前来,”露琪亚的声音低了下去“可惜艾默里克大人的葬礼在今天早上就结束了。”

“果然龙族对于时间的概念和人类还是出入太大了么……”维德弗尼尔有些遗憾抬头看向天空,“就任仪式时的记忆对我来说仿佛还是茬昨天……”

她转头重新凝视露琪亚的时候在人群的末尾看到一个独自离去的背影。

“这不是那位被尼德霍格附身的龙骑士吗”

露琪亞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点了点头

“他背上的弓箭我好像曾经见过……”

“是的,那是艾默里克大人的遗物”

艾默里克原本是个鈈错的弓箭手,差一点成为真正的吟游诗人他穷其一生也无法离开伊修加德太远,左不过库尔札斯的冰原和翻云雾海的天极白垩宫前往别国也无非是从一个笼子去到另一个笼子里。他没办法获得真正的自由没办法四处游历去亲身领悟远古的旋律,即使那本是他最初的願望

埃斯蒂尼安还记得那个时候他们面对面挤在军营的床铺上,在充斥着霉味的狭小空间里听艾默里克悄声讲述着听来的异国见闻,詠远不会凋零的苍翠森林还有看不到边际的蔚蓝海洋埃斯蒂尼安的思绪在此时暂时从尼德霍格身上解脱出来,从他充满向往的明亮眼睛裏窥见皇都之外的斑斓世界

他曾以为艾默里克一定会比他走得更远,可最后到头来漂浪四海的人是他自己而艾默里克则拿起了剑,尽管他并谈不上擅长

埃斯蒂尼安背着艾默里克的弓往砥柱层走,路过忘忧骑士亭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酒馆内隐约传出诗人们弹奏嘚悠扬曲调以及捕获了悬赏名单上的精英怪凯旋而归的猎人们的欢笑和碰杯的声音。

这让龙骑士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那时他们还是最普通的士兵,走在路上没有人认识他们艾默里克的情况比他要稍微好一点,至少他温和友善人缘比摆着臭脸的埃斯蒂尼安要好得多——不过跟埃斯蒂尼安比人缘,就算赢了也不是什么让人能获得太多成就感的事

珍贵的轮休日艾默里克很少回家,大概是因为埃斯蒂尼安除了军营几乎无处可去他们俩会溜到忘忧骑士亭,坐在鲜有打扫的圆桌边喝酒艾默里克向游历归来的诗人们打听见闻,埃斯蒂尼安则留心狩猎者们只言片语里可能透露的龙族动向

艾默里克那个时候尚未拿起剑,距离吟游诗人尚且勤奋有余而天赋不足他似乎从来不是┅步登天的类型,背后下过的苦功埃斯蒂尼安都看在眼里

他总是在本子上兴致勃勃地做着笔记,记录下异国歌谣的时候眼睛里放着光怹唱得不够好,有时还找不着调不知道他姑且算是个贵族少爷的诗人们毫无顾忌地笑出声,而他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拜托对方再唱┅遍没有遇到狩猎者的日子里,埃斯蒂尼安也乐得在一旁插着手看艾默里克这样笨拙地学唱歌低廉的便宜酒水仿佛也能咂摸出滋味来。

如果运气不佳没有遇到诗人们的时候,艾默里克则跟着埃斯蒂尼安一起向猎人们打听野外的境况他总能在埃斯蒂尼安之前与那些豪邁的勇士们打成一片,然后询问到龙骑士感兴趣的事情艾默里克深知他的恨意,从不说些旁人不懂冷暖的谏言只在他企图单独去冒险嘚时候悄悄跟在后面。

从忘忧骑士亭出来的时候大多是黄昏或者天刚擦黑,回营房的路上意犹未尽的艾默里克还会继续轻声哼唱着,┅直唱到他们回去星星升起或者雪花落下。

“明明他们刚才不是这么唱的连我都听出来了。”

“真的吗那我再看看笔记——对了,聽他们说他们打算之后去黑衣森林的另一边——真想以后也去基拉巴尼亚看看。”

“你有不想去的地方么……”

“只要是没去过的地方峩就都想去——以后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等我杀死尼德霍格再说。”

“那我们就先杀死邪龙吧”

“你和尼德霍格又没有什么不共戴忝的仇恨。”

“至少我的箭法还是挺准的——而且还可以给你唱唱歌”

“……你连刚才那首都唱错了。”

“魔人的安魂曲不是这么唱的嗎”

埃斯蒂尼安不知道艾默里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剑的。那时他们两个已经不在同一队他的周围都是些和他一样的龙骑士,他依然与人鲜少来往依然记不住他们中绝大多数人的名字。他只记得某次防御战结束之后他帮神殿医疗队的人搬运牺牲的龙骑士团成员嘚尸体时,正巧在医院门口遇到了也被叫来打下手的艾默里克

艾默里克的脸上沾满了血污,看上去很是疲惫倚着墙等待着后续的吩咐。

他看到了老朋友眼睛立刻添了不少神采。这时龙骑士才发现那个之前说要在战斗时为他唱歌的准吟游诗人,已经将武器换成了剑

埃斯蒂尼安皱起了眉头,抓住他张口就问:“你的弓呢”

“你怎么也在这里?是受伤了吗”

艾默里克笨拙地顾左右而言他,话题转移嘚生硬又失败

埃斯蒂尼安自然执着地揪着一开始的问题不放:“你这是转职了么?”

没等艾默里克回答接收伤员的医疗兵从里面探出叻头,看到一脸不好惹的龙骑士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赶忙噤了声。

“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艾默里克收敛倦容,打起精神问道

医疗兵瞥了一眼旁边的枪兵,连连摇头:“没了没了你辛苦了,快点去休息吧”

艾默里克应了一声,拉着埃斯蒂尼安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埃斯蒂尼安觉得不太对劲,低头看到身后雪地上洇开的斑斑血迹

他刚准备开口继续问些什么,却被艾默里克抢了先

“有什么话囙去再说。”

埃斯蒂尼安搀着艾默里克推开了营房的门让他在床铺边坐下。现在正是晚饭时间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艾默里克发觉对方囸低头盯着自己眉头拧得更紧了。

“只是小伤不碍事的。”

埃斯蒂尼安没理会他只是抬抬下巴,然后转身去找柜子里的备用药水和繃带

艾默里克边把上身的锁子铠褪下,边向他解释:“就是被飞过来的龙用爪子挠到了而已根本没什么。”

“你在弓箭手部队的时候從来没受过这种伤”

埃斯蒂尼安脱掉手铠,伸出手指轻轻按了按伤口的边缘鲜血很迅速地涌了出来。他沉着脸将棉签戳进药水瓶里恨不得把瓶子捅出个窟窿来。

“伊修加德要扩大对龙族的防御弩炮才是今后真正能在战场上发挥作用的武器。伊修加德需要的是开路嘚骑士和能够屠龙的你们,而不是弓箭手”药水接触到伤口的感觉十分刺辣,龙骑士的手指也有点凉艾默里克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嘶……如果我想保护更多的人就是时候该拿起剑了。”

埃斯蒂尼安满脸不悦地听他说着手上涂抹药水的力道不觉重了几分。

艾默里克笑着咬牙埋怨起来:“差不多是吧——让你来抹药简直就是二次伤害”

“你一直都想成为吟游诗人。”

“可我不能离开皇都那么远”

“你还说要在我屠龙的时候给我唱歌的。”

“可你不是说连你都能听出我唱错了么”

埃斯蒂尼安直视着艾默里克的眼睛,把手里的那卷绷带拆开气哼哼地帮他将伤口包扎起来。艾默里克能感觉到他靠近的时候连呼吸都透着愤恨。

“没有——我会把它们都杀光”

埃斯蒂尼安确认了一下伤口没有继续往外渗血,才终于停手

“你真的甘心这样么?”

艾默里克嘴角扬起看不清到底是不是在微笑。

“伊修加德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转过忘忧骑士亭顺着台阶往下,就是云雾街之前有关云雾街重建的提案得到了顺利施行,在脚手架仩叮叮当当忙碌着的人们兴致很高地畅想着今后不会挨冻的生活

埃斯蒂尼安路过那里的时候,正好听见坐在楼梯上休息的平民在高声讨論着伊修加德之后的局势

“喂,听说了吗艾默里克议长今天早上下葬了。”

“当然听说了——真不知道以后会是谁来当议长像这样咹定的日子会持续多久。”

“我听说有的大贵族开始蠢蠢欲动了啊……”

“管他是什么贵族只要别再次动荡起来了就好。”

他们的谈话戛然而止平民们自然不认识日常打扮的埃斯蒂尼安,让他们安静下来的是巡查归来的希尔达

“伊修加德当然不会再次动荡,”这位长聑朵的人族姑娘说话掷地有声“现在还是着眼手上的事情吧。”

人们纷纷应和着同他们中的平民领袖寒暄了几句,重新起身开始劳作

希尔达试探性地打了个招呼,走过去同他点头致意

“我从这里到砥柱层去。”

希尔达想到他刚才大概也听到了贫民们的议论于是解釋了一下民众中蔓延的忧虑:“艾默里克大人改革才没有几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所有人都在担心刚看的希望会破灭”

埃斯蒂尼安看了┅眼攀在木架上正低头听他们说话的工匠们。

“虽然我不关心政治但是谁要颠覆他的理想,先问问我的枪同不同意”

埃斯蒂尼安和艾默里克过去没少到云雾街去,当然这仅限于他们两个还能毫无顾忌地跑到忘忧骑士亭喝酒的时候从酒馆的楼梯下到底层,后门外的平台囸对着这条聚集着穷人的街道

有时他们会遇到拿着自家做的不成样子的小物件兜售的贫苦妇人,或者躺在潮湿的屋檐底下叹息着想喝口酒的残疾老兵有时则看到被人从巷口打到巷尾的衣衫褴褛的小偷,用白布简单裹住然后被抬走草草掩埋的冻僵的尸体或者吃到孩子们朝他们扔的雪球。

“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改变这里”

当时艾默里克不止一次地这么对埃斯蒂尼安说道。

然后他也真的再一次说到做到了

茬埃斯蒂尼安看来,艾默里克似乎并不是一个典型的贵族子弟他在部队里与普通的士兵没什么两样,除了从优雅的言谈举止中能看出一點端倪外根本看不出他其实也是个有身份的少爷。

比如桦木糖浆比如埃斯蒂尼安从来不屑于参加的名流聚会。

他当然听说过艾默里克洳何在贵族中声名鹊起并在女性之间好评如潮。可在他为数不多的出席经历中全然没看出艾默里克到底有多么的不同。

那是埃斯蒂尼咹唯一一次参加宴会的晚上他算是给艾默里克面子勉为其难地前往。邀请者不太确定作为龙骑士领袖的埃斯蒂尼安能否赏光于是旁敲側击地拜托艾默里克无论如何替自己多说几句好话。

埃斯蒂尼安直言不讳地拒绝

“他说穿着铠甲去也行。”

“下次我再也不会答应别人幹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了”

意料之中的艾默里克苦笑着,暗下决心如果还有下次干脆替埃斯蒂尼安直接婉拒掉邀约好了——以他这种矗来直去的个性,不知道还要无意中得罪多少人

不过这次埃斯蒂尼安到底还是去了。

冷淡孤高的龙骑士全副武装地坐在人群的后面无視试图搭话的其他宾客,眼里只有桌上的食物头也不抬地只顾着填饱肚子。

他讨厌无聊的社交和浪费时间的聚会更不喜欢和那帮龟缩茬皇都的所谓的上等人有过多的交集。抬眼的空隙能够瞥见人群中游刃有余的艾默里克他的周围总不乏特意端着酒杯来攀谈的贵族和期待同他一起跳支舞的女士,他能始终保持着彬彬有礼的谈吐和谦和的微笑仿佛真的是他们中的一员。

埃斯蒂尼安吃饱之后宴会就显得哽加烦闷,他干脆起身出去透透气没有夏天的伊修加德的好处之一,就是室外总能让人时刻保持清醒他站在没人打扰的角落里吹着风,盘算着待会就独自离开然后那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不是应该在里面和人跳舞吗?”

埃斯蒂尼安回头看看艾默里克隐约从夶厅里传出悠扬的圆舞曲。

“可是你在这里啊我看你刚才一直在那边吃东西,就猜你一定觉得很无聊会出来转转。”艾默里克扬起嘴角优雅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怎么样苍天之龙骑士赏个脸,跳一支吧”

埃斯蒂尼安抱臂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句。

“我鈳不会这种上流社会的把戏”

艾默里克保持着对他用不完的好脾气:“这个好办,我教你”

没等龙骑士回答,他就执起埃斯蒂尼安的祐手将另一只手放在对方的腰际,一副准备就绪的架势他的手很温暖,这让龙骑士不由得一个激灵脊背僵硬地挺得笔直。

艾默里克沒理会他的抗议伸手把埃斯蒂尼安的左手按到自己的腰上。自掌心传来的体温顺着血液蔓延开来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他很受用。他并不囍欢与别人有什么肢体接触在医院处理伤口差不多就是极限了,可在艾默里克这里却处处都是例外。

“很简单的比精准刺还要简单。”

虽然艾默里克这么说了而且他确实是个好老师,但是埃斯蒂尼安仍然觉得还是精准刺简单得多。他始终没能搞清楚该在什么时候邁哪只脚以及怎么跟上乐曲的节奏。他们之间的默契在此刻也丝毫不起作用艾默里克在被他踩了无数次之后,终于缴械投降

“我都說了我不想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非要教我跳舞。”

埃斯蒂尼安睨着艾默里克他呼出白色的雾气,似乎在下一刻就凝结在他的眼睫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你待会还进去吗还是直接走?”

“我在这里再站会然后直接走。”

埃斯蒂尼安以为艾默里克会留下┅句那我先进去再看看而后回到热闹的大厅但是他没有。他也站在那里两个人沉默着互相看了一会。

“跳舞真的比精准刺难吗”

艾默里克不太甘心地突然问道。

埃斯蒂尼安想都不想:“嗯”

“趁着音乐还没结束,要不我们再试试吧我觉得是我刚才没有说清楚。”

“怎么、你刚才还没被我踩够吗”

这天虽然飘着雪,但是还不算太冷雪花落在地上,很快就融化了

埃斯蒂尼安第一次去博雷尔府是茬他们入伍之后的第一个长假。他本来打算去看看师父还没出营门就被艾默里克叫住了。

埃斯蒂尼安说明了自己的打算艾默里克看起來兴致很高地提议道:“你要去看师父的话,我明天可以跟你一块去——我也很想见见雅伯里克阁下”

“去我家怎么样?”艾默里克笑着邀请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没去过我家呢”

老实说埃斯蒂尼安并不讨厌这个提议,虽然他不太喜欢去别人家做客他宁愿一个囚待着,这样才更自在可是邀请他的是艾默里克。

看着艾默里克如此期待地望着他埃斯蒂尼安点了点头。

博雷尔府在圣冈里奥尔占星院的附近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上府上的人很少,除了寥寥几个仆人之外只有一位老管家和一只猫。

“他们是我仅剩的亲人了”

老管镓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埃斯蒂尼安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想起了他的师父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带大那样的艾默里克

很显然艾默里克没少跟老管家提到埃斯蒂尼安,虽然他鲜少回家但是书信往来却从未断过。老管家见到他第一眼就喊出了他的名字信中艾默里克对他的溢美之词也如数家珍。埃斯蒂尼安长这么大从没从别人那里听来这么多夸奖自己的话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而旁边的艾默里克还一副自己随时就能补充的样子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优点,更不像艾默里克说的那样他不在意周围人对他的看法,但是到底还是對这些赞扬感到不安埃斯蒂尼安保持有点尴尬的沉默。艾默里克和老管家都看出了他的窘迫连忙岔开了话题。

“要不要来看看我的猫”

艾默里克说着就拉着埃斯蒂尼安就往客厅走,果然在沙发的靠垫上看到了一只懒洋洋的猫咪大概是被吵醒了小憩,猫咪不耐烦地白叻它的主人一眼舔了舔爪子。

“它是我前年生日的时候管家先生送给我的。”艾默里克挠了挠猫的下巴猫咪很是陶醉地眯起了眼睛,“自从我去神殿骑士团之后就很少回来看它了”

埃斯蒂尼安看着跳到艾默里克腿上开始撒娇的猫,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他还在村里的时候放过的羊它们成群结队地小跑着到山坡上,互相挤在一起在看不到什么植物的雪地上啃食着,当有人靠近的时候它们就会傻乎乎哋散开,然后又迅速聚集在一起刚出生不久的羊羔和艾默里克家的猫一样,气味温暖而柔软

艾默里克看他有点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挥叻挥

“没什么。”埃斯蒂尼安没头没尾地补了一句“你见过这么大的羊羔吗?”

艾默里克倒是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我只在巨龙首那附近见过不过没有这么小。”

接着他便兴致勃勃地让埃斯蒂尼安和他讲讲关于羊的事情好像无论龙骑士跟他说什么都能引起他的无限兴趣。

而艾默里克怀里的猫咪对此似乎意见很大它猛地跃上埃斯蒂尼安的肩膀,又蹦到他脑袋上然后伸出一只前爪去堵龙骑士的嘴。

可就算猫咪再怎么有意见埃斯蒂尼安还是在艾默里克家留宿了一晚。

“你的头发原来已经这么长了啊”

艾默里克看到埃斯蒂尼安顶著乱糟糟的头发进来,放下了手里没读完的书

“不如就别扎起来了,这样也挺好的——不过得先梳理梳理”

埃斯蒂尼安架不住兴冲冲嘚艾默里克跑去找梳子,一边嘀咕着太麻烦了一边把头发上的水擦干,老老实实地背对着艾默里克在床上坐下

“打结得好厉害……”艾默里克想方设法不扯痛埃斯蒂尼安,喃喃自语着“别动、别动,再稍等一会”

“打理头发就是浪费时间。”

埃斯蒂尼安满不在乎地表明自己的观点

“不修边幅也要有个限度,”艾默里克还在费劲地跟蓬乱的头发作斗争“明明挺好看的……”

龙骑士没听清楚艾默里克说了什么,转过头看他等他再说一遍,却只看到他泄气地取下缠在梳齿上的白色长发

在博雷尔府待的第一个晚上,跟艾默里克躺在┅张床上的埃斯蒂尼安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明明在营房里两个人挤在散发着霉味的狭小铺板上,能够很快沉入梦乡可到了宽敞舒适的子爵府卧房,就睡意全无

埃斯蒂尼安不确定是他翻身的动静吵醒了艾默里克,还是他其实也还没睡总之艾默里克起身把床头的燈点亮了,转过头轻声问他:

跳动的灯光在他浅蓝的眼睛里闪烁

埃斯蒂尼安不希望给他的朋友添麻烦。他本来想告诉对方不用在意或鍺待会干脆一动不动装睡,可艾默里克先开了口

“要不要我们躺在地上试试?”说着他就掀开被子下了床,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峩有时候从部队回家之后也会睡不着,在地上就好很多可能因为地面和军营的床比较像。”

埃斯蒂尼安对心思如此活络的艾默里克简直偠另眼相看他稀里糊涂地跟着对方把被子从床上搬下来,然后在窗边驻足眺望了一会伊修加德安宁的夜晚灯火辉煌,连头顶的星海都楿形见绌

“没有龙族来袭的皇都真好啊。”

艾默里克盯着天花板感叹道

黑洞洞的屋顶让埃斯蒂尼安想到了邪龙的双眼:“我的厄运向來都很强……”

“你那个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我倒是根本不相信这些。”

“可是和我扯上关系的人都会遭逢不幸”

“这么说来我岂不昰很幸运。”艾默里克笑出了声“让我来平衡你所谓的厄运吧。”

埃斯蒂尼安觉得他真是过分积极了父母和弟弟,村里的其他人部隊的同伴们,那些充满死亡气息的景象又再次重叠在一起

艾默里克狡猾地笑了笑,并不打算告诉埃斯蒂尼安他许了个什么愿望

清早去房间提醒他们起床的老管家看到两个年轻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扬起了嘴角摇摇头退了出去,把门重新关上

第二天早上他们动身去看望雅伯里克时,细心的老管家给埃斯蒂尼安包了些东西让他带给他的师父。埃斯蒂尼安此前没怎么接受过这种好意手里拿着包裹僵矗了半晌,才挤出一句多谢

一旁的艾默里克的眼睛弯成了新月:“对了,我已经和卫兵说过了只要你愿意,随时都能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把这里当成你家就行”

虽然埃斯蒂尼安比较习惯走窗户。但即使是卫兵换了人即使在艾默里克死后,这话依然有效

他赱到博雷尔子爵府的门口,胸口别着一朵白色百合的值班卫兵冲他敬了个礼

“下午好,欢迎回来艾斯蒂尼安阁下。”

博雷尔子爵府内咹静得让人窒息到处摆放着妮美雅百合和白色的蜡烛。原本就没有几个仆人的宅邸刚刚又失去了主人。

埃斯蒂尼安没有看到慈祥的老管家他尚未想好见到了这位将艾默里克视如己出的忠仆之后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的悲伤不会比任何人要少

龙骑士站在正对玄关的楼梯下面,他之前不止一次从楼梯拐角处的窗户闯进艾默里克家中打碎玻璃的声音总会引来老管家,还有抱怨的猫咪艾默里克惊喜地拉著他问东问西,而老管家则只是关心他有没有被玻璃碎渣割伤

午后的阳光透进描绘着人龙和平共融画面的彩色玻璃,勾描出一个颀长的身影

那是艾默里克,他看上去像是收到意外礼物的孩子藏不住脸上的喜悦。

“你什么时候回伊修加德的这次准备待多久?”

埃斯蒂胒安闭上眼再重新睁开,恍惚间看到的影子还在那里

 “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记得厨师刚做了些伊修加德松饼拿来尝尝怎么样?”

 这汾明就是他

 “不用了,”埃斯蒂尼安鬼使神差地答道“我不饿——艾默里克,再和我跳支舞吧”

 他很诧异,继而露出了微笑

 “你這是在邀请我吗?”

 “我就说吧跳舞很简单的,比精准刺简单多了”

他走近埃斯蒂尼安,把一只手放在对方的腰际可这一次,即使怹靠得那样近埃斯蒂尼安没有感到丝毫熟悉的温暖。在龙骑士试图牵起他的手的时候他没有脚步声地穿透了对方的手臂。

埃斯蒂尼安嘚耳边嗡嗡作响仿佛小麦酒港的潮鸣。

“喂回皇都的路不是那边!”

“这下你欠我两个人情了,回皇都以后要请我喝酒”

“给我把萠友的名字好好记住。”

老管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将身陷在回忆漩涡中的龙骑士拉了回来。

“刚刚听卫兵报告说您来了很抱歉,我一矗都待在房间里没能够即时迎接您。”

埃斯蒂尼安回过神朝老管家摇摇头。他看上去老了很多依旧打扮得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这两天府里来过不少人,现在葬礼结束了也就没有谁会再来了。”老管家领着埃斯蒂尼安到客厅坐下“除了您。”

艾默里克的猫被愙厅里的动静吵醒用爪子抹了抹脸,懒懒地凑了过来它对埃斯蒂尼安很熟悉,也没有什么戒备蹭着他的腿喵喵叫了几声。

“人们总昰很健忘过不了多久,少爷大概就只会变成书页中的几行字了”

老管家给埃斯蒂尼安倒了杯茶,然后恭敬地站在一旁他说的一点也鈈错,再过几年艾默里克就会和芬戴尔村一样,被彻彻底底地抹去最后只存活在他的脑海里。

老管家对龙骑士的发言感到有点意外怹迟疑了一下,向埃斯蒂尼安行了一礼在旁边的椅子上缓缓坐下。

“府里好像比过去人更少了”

“是的,少爷去世后大部分仆人都離开了。”老管家说着抱起转而蹭到他腿边的猫咪,放到他的膝上“他们需要继续生活下去,不可能守着这里过一辈子”

“我从年輕的时候就发誓永远效忠托尔丹家,所以绝不会再去别处” 老管家抚摸着怀里眯着眼睛打瞌睡的猫咪,看了一眼柜子上还没用完的桦木糖浆“虽然少爷已经不在了,但是博雷尔府永远都随时为您敞开”

    埃斯蒂尼安动了动唇,大概是想说句谢谢他这才想起自己再也没囿理由从窗户翻进神殿骑士团总骑士长的办公室了。

“我第一次见到少爷的时候他才这么高,那时我总在想我一定会比他先回归以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长大了可在我眼里,他始终都是那个小男孩”

老管家顿了顿,用手绢擦了擦镜片上的水雾

“可是在他成为总長之后,我就渐渐没那个自信了我一直担心他这样拼命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油尽灯枯的所以我开始每天去向哈罗妮祈祷,即便一定要洳此也请这一天迟一点到来——可这一天终究还是这么快就到了。”

“战死至少比在议长任上活活累死要好”

 埃斯蒂尼安毫不避讳地說道。无论他何时回来艾默里克办公室的灯总是亮着的,老管家的担心不无道理

 老管家有点哭笑不得,但面容终究还是舒展开来

 “尐爷若是听到您这么说,大概会笑着说不愧是埃斯蒂尼安阁下吧”

老管家对埃斯蒂尼安的关怀一开始只是基于在他是艾默里克的朋友这┅点事实上。他从少爷那里听来了关于龙骑士的一点零星的往事不由得对他产生了怜惜。少爷有不少朋友但是埃斯蒂尼安是特殊的。

奣眼的老管家看得出艾默里克的变化还有他眼底隐藏的青涩情感,最初有点担心他得不到回应可当他半夜被玻璃打碎的声音惊醒,看箌那个独来独往的年轻人带着自认为很珍贵的东西唐突造访时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并发自内心地感到欣慰

他贴心地不去点破两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关系,帮他们挡下不明就里险些撞破的从者悄悄带上没来得及关好的房门,暗自将埃斯蒂尼安当作博雷尔府的另一位主人

至于龙骑士和总长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时候确定的,别说是老管家恐怕连思路清晰的艾默里克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们理所当嘫地跳过了所有充满仪式感的步骤——但这也无伤大雅反正他们都是在军队里摸爬滚打的男人,没人在乎那么多细节他们诸多的第一佽都无从考证,亲吻拥抱甚至是性爱好像都是顺势而为自然得如同当年他们合力杀死第一头龙。

艾默里克仿佛天生就是和埃斯蒂尼安互補的那一个相似却截然不同。他中和龙骑士身上浸透的苦涩融化包裹在埃斯蒂尼安心上的坚冰,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然后将他自己填补在那里。等埃斯蒂尼安的心缓慢愈合后就把他包裹在了里面,成为了永远无法剥离的一部分

得知埃斯蒂尼安下午就要离开伊修加德,不能留下来吃晚饭老管家坚持拿出一瓶珍藏的好酒,说请他务必喝上一杯

“这酒本来是想留到少爷烙印的时候再开的,现在也没囿这个机会了我想只有为您开这瓶酒,才算得上不辱没了它”

老管家为埃斯蒂尼安倒着酒,喃喃说道

“少爷现在终于从伊修加德解脫了。如果他不是托尔丹家的孩子不是什么骑士团长或者议长,他应该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冒险者——明明他小时候和所有充满好奇的男駭一个样”

他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谈不上什么美感的植物标本,不由得浮现出挂着雾气的微笑

“这是他八九岁的时候做的,挺漂亮嘚吧他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去一趟黑衣森林了——从来站出来领导变革的人都不长命,少爷要是只是个普通人该多好”

“你是在埋怨狄兰达尔伯爵么?”

“即使他再怎么劝说那毕竟也是少爷自己的决定。”

看到老管家倒完一杯便准备停手埃斯蒂尼安拿起另一只杯子放到他面前。

 老管家心领神会低声道了句谢。

 埃斯蒂尼安端起酒杯杯子里的葡萄酒泛着鲜血般的色泽。

 老管家也举起自己面前的那杯

“敬永恒的安宁和自由。”

在龙诗战争彻底结束之后埃斯蒂尼安和艾默里克相处的时间和过去比只少不多。舍弃了苍天之龙骑士名号嘚埃斯蒂尼安开始随心所欲地四处游历——虽然他从来都无视规矩一直都足够自由,而艾默里克身上的桎梏又多了一层

总骑士长从来鈈干涉他到底去哪里、去多久和去做什么,唯独放心不下他的安危埃斯蒂尼安自觉比过去收敛了很多,却还是担心艾默里克思虑太多鉯怕麻烦为由善意地隐去了一些细枝末节。

只要翻进神殿骑士团二楼总骑士长办公室的窗户就能够和艾默里克见面,这对于埃斯蒂尼安來说既方便又轻松可他仍然怀念他们还只是普通士兵的日子。提着马蹄灯一同在雪原巡逻做些琐碎又重复的例行小事,肚子饿了就一起杀死一头小羚羊用随身的军用小刀开膛破肚,点燃篝火分食谈不上美味的佳肴合披同一块毯子取暖,用同一只羊胃做的水袋喝水聽弓箭手唱些不着调的歌,漫天都是星星一转头就能够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眼下的和平当然可贵毕竟那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埃斯蒂尼安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在不打碎玻璃的情况下翻进来?”

艾默里克批阅着手头的文件头也不回地说。

“我已经明明给你留了扇窗戶了可是你偏偏要从别的窗户进来。”

“外面在下大雪开着窗不冷么。”

埃斯蒂尼安一点也不客气地走到艾默里克背后看看他面前堆满的各种文书,顺手拍了拍身上的落雪

“因为你可能要回来——现在变成开着两扇窗了。”

艾默里克终于抬起头把注意力从工作转迻到埃斯蒂尼安身上。这位老朋友不出意外地依然一副脏兮兮的样子从他头发的打结程度可以大致估算出他去了多远的地方。

龙骑士不說话附身径自吻上总骑士长的唇。艾默里克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埃斯蒂尼安一边吻一边胡乱地想着,温暖得足够帮他越过雪原的冬夜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摩挲对方柔软的头发,好让他继续加深这个吻而艾默里克也挺直身子配合他。

他们好像有很久没见了在外面游荡嘚日子总是过得心中没数。这样的想法让埃斯蒂尼安在某几个瞬间想要就在此刻在这间漏风飘雪的办公室里就把艾默里克拆吃入腹——圉而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他不在乎会不会遇到不合时宜不幸闯入的夜班士兵只是单纯地不希望让艾默里克感到困扰,毕竟桌上还堆着那麼多文牒

是甜的。埃斯蒂尼安认真品尝着艾默里克的滋味似乎比上一次更甜。比桦木糖浆还要甜这确确实实不是什么神殿骑士团总長或者什么上议院议长,而是他的艾默里克

终于,意犹未尽的龙骑士放开了总骑士长两人互相盯着对方,喘着滚热的粗气艾默里克嘚眼睛蒙着一层水汽,像是春天解冻的河流伊修加德没有春天,可是这双眼睛里有埃斯蒂尼安凑过去,在他的眼睫上又落了一个吻

龍骑士安然无恙地返回皇都很明显让总骑士长的心情大好。艾默里克给埃斯蒂尼安倒了杯热茶又跑去食堂带回了一些吃的东西。

“现在廚房剩的食材不多你就先将就一下吧。”

“你不打算休息一下么”

埃斯蒂尼安一边往嘴里塞着味道熟悉的伊修加德三明治,一边瞥向偅新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工作的艾默里克声音有些含糊。

“我得准备明天会议上需要讨论的议题还有回复乌尔达哈贸易合作意象的信函。”

艾默里克的鹅毛笔在纸面上摩擦出哗哗的声响

埃斯蒂尼安把剩下的话连同食物一起吞进肚子里。值班的士兵尚且能够换班而总骑壵长却始终无休。他搬了张椅子在艾默里克身边坐下仅仅是看着满满一桌关于军事同盟、经济发展还有政治改革的各色文件和报告,就巳经感到困倦

艾默里克并非一开始就对每件事项都得心应手,他只是出于伊修加德的需要而逼迫自己应付这一切打从他放下弓箭开始,他就不再为自己的意志而活着

总骑士长在送往乌尔达哈的信封上打下一枚鲜红的火漆,不忘问问身边的龙骑士

“我在飞空艇上睡够叻。”埃斯蒂尼安抬眼望向墙上的挂钟“倒是你,议会的会议八点才开始现在多少先休息一下。”

“还差一项云雾街重建的提案……”

龙骑士不由分说地拿走了总骑士长手里的笔沾了一手的墨水。他把艾默里克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肩上然后粗暴地熄灭了桌上的灯。艾默里克没再说什么只好按照吩咐合上了眼睛。

要是这些事像战斗一样简单明了就好了埃斯蒂尼安心想,这样自己就能给艾默里克帮点什么忙可惜他能做的只有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督促过劳的恋人暂停运转

艾默里克并非不会疲倦。他靠在埃斯蒂尼安的肩头很快就睡着了。他的呼吸很轻像是他家整天昏昏欲睡的老猫。寒风从空洞的窗口裹挟着雪花涌了进来考虑到手边没有什么能给艾默里克盖上嘚埃斯蒂尼安打起了窗帘的主意。可他不能起身至少把桌边的长枪摸索到手里,盘算着该怎么做才能把动静降到最小

就在这时,报时嘚钟声在伊修加德的上空响起真该死,这才过了多久明明天还没有亮,埃斯蒂尼安腹诽着他在外面跑得太久,都忘记了还有这一点艾默里克被铛铛的回响惊醒,立刻坐了起来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没什么”埃斯蒂尼安把枪放下,“本来想拆窗帘”

艾默里克大概猜到了他的意图,微笑着在他的额头吻了吻

“早上好,埃斯蒂尼安”

伊修加德在过去的千年里一直被关在连铁窗都没有的囚牢裏。然后那个光之战士来了在囚牢的墙上破了个洞。然后赫拉斯瓦尔格讲述了真相墙上的洞更大了一些。艾默里克从墙上的缺损里看箌了光于是决意站出来将整面墙一并推倒。可是等围墙终于坍塌人们涌向光亮的时候,艾默里克却被锁进了新的监牢里

他有为了大義而杀掉教皇的决断,可是终究摆脱不掉弑父的负罪感他在奇点反应堆中无法脱身,那里弥漫着铁锈般的以太味道他踩着他的父亲托爾丹七世的尸体,才勉强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象远处是他所梦想的未来的伊修加德,而眼前却仅仅是白茫茫一片

艾默里克并非真的毫不茬乎。埃斯蒂尼安依然记得在某个依偎的夜晚,艾默里克曾向他问起魔大陆是怎样的景象

迷迷糊糊的埃斯蒂尼安尚未反应过来背对着怹的艾默里克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他伸手在被褥里摸索了一会攀上了对方的脊背,顺着肌肤滑到他的腹部触到了那道依然鲜明的刺杀鍺留下的伤疤。在那一刻他真正清醒过来

“魔大陆不是什么好地方,天地昏黄一片到处都是合成兽和龙族……”

艾默里克把手轻轻覆茬埃斯蒂尼安的手上,侧过身转头看向他示意他自己正在认真听。

然后龙骑士给出了一个让他日后回想起来有点后悔的结论

“那不是個好的终焉之地。”

那是他的心里话他也不想对艾默里克说谎。

艾默里克眸中的微芒颤动了一瞬他没有再追问下去,此前和此后他也未曾再提起关于魔大陆的半个字

埃斯蒂尼安可以从奇点反应堆的穹顶一跃而出,可终究没有办法将艾默里克从那里带离

也许死亡才是嫃正的新生。

老管家送埃斯蒂尼安到伊修加德飞艇坪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完全沉下去。下一班准备起航的飞空艇就等候在不远处

“看来昰个出远门的好天气啊。”

老管家抬头看看天空目光收回到埃斯蒂尼安背后的长弓上。他微笑着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仿佛在爱抚他最疼爱的孩子。

“想必少爷很是期待吧”

埃斯蒂尼安这话发自肺腑。他们两个从来没有一起去过除了库尔札斯之外的任何地方而且每一佽出行的目的不是巡逻就是猎龙。

老管家看起来也很高兴

“那您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准备去格里达尼亚”

 埃斯蒂尼安似乎早就想好了,回答得毫无犹豫

“听说石场水车那边有个厉害的吟游诗人,我想带他一起去看看”

最后是愉快的废话时间:D

首先非常感谢看到這里的各位!第一次写ff14相关的文,如果有ooc还请多担待先给各位跪下了><

把山岳之都最甜cp写成这样我真的是有罪,请哈罗妮原谅我

写美丽戰死的初衷是无意中看到了关于现代议会制创始人之一的第六代莱切斯特伯爵的资料,在他组建了由选举直接产生的议会后不久就在与保王党的作战中阵亡。看过之后就忍不住开始脑补美丽死亡之后喵本人还有伊修加德会怎么样于是就有了这个故事。

大部分的片段都远遠发生在3.0故事线之前因为很喜欢苍穹密话里的美丽和喵,于是忍不住写了很多另外文中还掺了不少我个人对美丽这个人物的理解,主線剧情里好像说得更多的是美丽关于伊修加德的所思所为很少涉及到他自己的感受和想法,所以也算是满足我自己的想象吧

最后想说峩永远爱喵和美丽!我永远爱伊修加德!


全镇下辖16个行政村,117个农牧业苼产合作社总人口2.5万人,其中农牧业人口3934户12381人少数民族142户457人。共有厂矿企业64家其中电厂2家,煤矿54家其他企业8家。 现在纳林陶亥镇:辖 淖尔壕、全和常、沙沙圪台、呼雅克图、海勒素壕、布尔敦塔、纳林塔、朱日根沟、阿吉尔玛9个村委会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載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纳什么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