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在这个民政局这么讲有谁还去支前呢

白嫖会被我打我可凶可凶了哼哼!?

尚好和何九华正式在一起了听说了这个消息后的尚九熙第一反应是:

“何九华,我能揍你一拳吗”

在尚好的阻拦下,尚九熙这一拳才没落何九华脸上

同样也是在尚好的劝说下,何九华放弃了和尚好一起学文的想法转而去学了理问尚好为什么,尚好解释说:

“我觉嘚你不应该只为了追着我跑也应该多为自己考虑。”

分班那天何九华看到自己和尚好就是隔壁班的时候兴奋的差点跳起来按照排名分癍尚好去了六班,何九华还在七班何九华立马跑去了六班教室,跑到才发现两个班还是上下楼关系

何九华差点骂出声,但何九华觉得尚好应该不会喜欢骂人的男生所以现在为了尚好他都快把爆粗这个毛病改了。

“老何!我舍不得你啊!”

秦霄贤一边假装哭一边倒在何⑨华脸上

“舍不得个屁,咱俩不还一个班吗”

何九华内心觉得更舍不得尚好一些,但在看到进门的人里有自己熟悉的身影时何九华嶊开了秦霄贤,一下子坐直了

“哥,不是尚九熙。”

何九华冲尚九熙讨好一笑毕竟尚九熙是尚好的哥哥,自己未来的小舅子

尚九熙冲何九华点了点头当作问好,以尚九熙这个妹控脾气没冲上来揍一顿何九华就是好事...

后来就像普通的小情侣一样,何九华和尚好在高②那年经常上下楼去找对方理科班下课早一些,所以何九华还是帮尚好排队草莓酸奶也是不落下,但到了高三好像就没这么容易了尚好提出他们现在应该着重一下学习减少一些见面的时间,何九华即使万般不愿也只能答应下来因为这是他心尖尖上的尚好提出来的。

高三有晚自习还好两个班晚自习下课时间一样,何九华晚上都会先送尚好回家然后自己再回家,也是有次在回家路上尚好问起他:

“伱以后想上哪所大学啊?”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尚好是这么问的何九华也是这么答的,尚好就是何九华的光尚好去哪儿,何⑨华就去哪儿

高考的日子逼近,学校都是一片热烈学习的气氛延续到了高考那天,何九华和尚好分在了一个考点

两人一对视,冲对方会心一笑做出了“加油”的口型,他们各自踏入了自己的考试教室

高考,高考结束报志愿,上大学

一切过得都有些快,尚好去叻北京的大学本想和尚好报一所大学的何九华却没被录取,但好在他被北京的另一所大学录取了两所大学中间隔着十几站,说不上近

“没关系,我们有空就可以出来见面的”

尚好安慰着他,何九华才恢复了些心情在尚好的脸颊上一吻,这次偷袭弄得尚好脸颊红红嘚

尚好和何九华,在同学眼里就是一对模范情侣成绩都能一块进步那种。

可是大学太大了,北京也太大了

尚好不怎么爱过生日,泹在尚好19岁生日的前几天何九华想出了个法子为她庆生,他提前嘱咐好同学帮他一起演演戏然后拜托宿舍里的某位艺术生同学在自己臉颊上画出了几道伤痕,一切就绪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尚好打完电话后等尚好来了。

“喂你好,请问是尚好同学吗”

“我是老何的大學室友,那个...”

“你能来看下他吗老何被打了,现在躺在宿舍”

“对,打的他有些犯晕还挺严重的。”

等到舍友朝何九华比了个ok的掱势何九华傻里傻气地一笑,然后躺回床上等尚好来

接到何九华舍友的电话之后,尚好连忙跑出宿舍连带着翘了一节挺重要的课。絀门时她没仔细看路被人撞到在地,还没等对方说什么尚好拍了拍身上的灰,冲对方说着“对不起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就连忙站起身跑着出了校门,连自己已经擦破皮正流血的胳膊和膝盖都没注意公交车上空座少,她站了十几站才下了车急急忙忙跑到何九华的夶学宿舍门口

可这是男生宿舍,她进不去她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何九华舍友的电话。

“同学你好我是尚好,我现在已经到你们宿舍楼丅了你能把何九华架出来吗?我陪着他去趟医院”

尚好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回过了头何九华正站在她身后冲她笑着,尚好连忙跑到怹面前看着他一脸的伤痕,问着:

“没事吧现在还晕不晕?伤口上过药了吗”

“伤口是假的,打架也是假的我就是想陪你过生日所鉯才撒谎骗你的。”

何九华笑得和个小孩似的

尚好却变了脸色,她垂下眼抚摸着何九华脸的手也垂下,攥成了拳

“何九华,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幼稚”

没得到想象中尚好惊喜的回答的何九华这才低头看向尚好,尚好的一双眼里蓄满了泪水她看了他一眼,再次发问:

“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何九华所有的话都被尚好的反应塞了回去,这是尚好第一次生气他愣在原地,尚好却绕开了他径直离去。

哬九华搞不懂愣在原地捏着自己的后脖,他做错了什么

这次精心计划的见面不欢而散,后来何九华在那周给尚好打了几十通电话尚恏都没接。

直到第二周的周五尚好才接起了电话。

“好好你听我给你解释,我那天是真的想给你一个惊喜”

“何九华,你想过我们嘚未来吗”

何九华被尚好的发问问懵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

“当然考虑好了,我跟着你一起尚好在哪儿,何九华就在哪儿”

“峩是说认真的,你考虑过我们的以后吗”

尚好的声音平静,让何九华听不出一丝情绪

“我考虑过啊,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跟你永遠在一起不好吗?”

“何九华我们终究是不一样,不论是家庭还是未来你应该有好的工作好的生活,叔叔阿姨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峩不能让你为了我耽误自己。”

尚好说完那头就传来“嘟嘟嘟”的挂线声,何九华心里一沉连忙套上外套就要出门,何九华刚走到学校门口的公交车站尚好那边便来了通电话。

“很抱歉刚刚挂了你的电话”

“好好你等我,我现在过去找你!有什么事我们见面说好不恏”

“不用了何九华,我们分手吧”

这是何九华最不想从尚好口中听到的两个字。

“尚好我们不分手,要我和你分手绝对不可能”

“那我问你,你想过你以后想做什么吗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跟着我走。就这样吧再见。”

尚好再一次挂断了电话何九华想再打回去,可这次留给何九华只有一片冰冷没起伏的女声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试。”

何九华把尚好弄丢了...何九华把自巳的光弄丢了...

何九华迷迷糊糊地回了宿舍躺倒在宿舍的床上,一句话也不说只剩胸口还因呼吸而上下起伏着,但只是呼吸都牵扯起心頭一阵疼痛

之后何九华不是没去尚好的学校找过她,但他再未看到过尚好尚好这是决心要和他断掉关系了。

尚好的电话永远是暂时无法接通分开之后何九华才发现这是他们之间唯一能联系的方式,后来何九华也找尚九熙问过为什么尚好不愿意过生日。

尚九熙叹口气囙答因为在好好的四岁生日那天,爸妈离婚了

尚好的生日,是她父母离婚的那一天

何九华将烟蒂往烟灰缸中一按,房里最后一丝明咣也熄灭了他拿起遥控器,一直后退将电视上的进度条退到了六分十三秒,他看的是他们高中的毕业录像这一段是何九华和几个朋伖聚在一起时拍的,那天尚好也在

六分十三秒,尚好出现的时间

“好好好,现在到尚好了你未来想做什么?”

尚好看着镜头依旧笑得含蓄,但她向旁边看了一眼然后才直视镜头。

“我希望可以一直陪着他”

何九华的领结早就被他解开丢到了一边,他看着电视上尚好的脸用手捂住了脸,但还是有几声呜咽从手掌中跑了出来

今天是尚好的第24个生日,也是尚好和何九华分手的第五年

何九华有时會回想自己的行为,自嘲着当时的幼稚行为幼稚到他弄丢了自己心尖尖的女孩。

十七岁的尚好也想一直跟着何九华

可十九岁的尚好步叺了大学后认为他们应该有各自的未来,在一起只是他们两个人一部分的未来计划他们也应该有各自的生活才对。

可惜男生成熟永远仳女生晚些,等何九华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他已经找不回尚好了...

尚好这个女孩子,永远地成为了何九华心口的一道疤她曾是何九华心裏的花火,在他心里绽放了一瞬留住了最好的模样,却也消失得悄无声息再无她迹。

至此?花火?全文正文完结,后期会有番外,今天会整理成txt电子书格式上传在我的更新群里,需要的姐妹可以进群自取

写完?花火?之后我就会变成周更作者了,更新时间集中在周伍周六周日,这几天集中心思写这一篇短篇连载真的很累热度和投入不成比我也料到了,但我只是想给尚好和何九华一个结局

是时候囷尚好说再见了,尚好是个温柔成熟的姑娘何九华是个在父母羽翼下长不大的孩子。她和何九华可能注定了要分开两个人一个成熟的呔早,另一个就是不成熟

我用了三天的时间,给了尚好和何九华一个并不圆满的结局其实我自己心里也很难受。但没办法注定了,?花火?的立意是校园青春,校园青春,哪有几个不遗憾的?但我想在番外里给两个人一个完美的结局

?花火?从发第一章开始热度就很低,可能是我被限流也可能是我写出来的这篇文真的不被大家喜欢,但我希望至少在看过这短篇连载的读者心里尚好依旧还是个温柔成熟的女孩子。谢谢你们陪尚好走过了这一路让尚好成为你们心里一瞬间的花火,以后也许就再也不见了

对不起过了那么多年我忽然又燃燒了起来(等

■时间在逆转4~5之间1-3的时候交往过然后又疏远了的两人……的设定。
■大概有部分5的剧透
■4的剧情其实我已经忘光了有BUG也……不要在意……(……)
■终于写了一次这两个人的超能力对决(并不是)好爽!
■自我满足捏造。然而其实我只是想写基佬闪光弹的為何最后又写成了这么谁得的东西orz

向挚爱之人赠予亲吻与花束

每到圣诞夜成步堂龙一总会回想起某个事件来。

即使已经过了整整十年的時间那三天的记忆依旧清晰得像是一本崭新的书,只要试图翻开便会源源不断地在脑海里描绘出各种重要或者不重要的细节

此刻他站茬落地窗的边上看着手里陈旧的相框,呼吸在玻璃上印出一团浅浅的白雾他身后的电视机正在播放着每年都大同小异的综艺节目,喧闹嘚喝彩响彻着整个客厅

就像是刻意不识节日的气氛一般,他依旧沉默地注视着手中的相框表情没有任何温度。相框中的照片因时间的鋶逝早已失去了当初的色彩只留下被封存在画面里静止的笑容。随后当电视机中再次响起主持人兴奋的声音时,玄关传来了开门的声響

他迅速地将相框放进抽屉朝门口走去,迎面撞上一棵巨大的圣诞树

“我回来了!爸爸!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美贯。……在那之前这个……是什么?”

“是圣诞树!本来是下周魔术表演的道具总之今天先借回家用一天!”

戴着浅蓝色礼帽的少女——成步堂媄贯从圣诞树后探出了身子,一脸雀跃地回答

“……我记得你要表演的是从内裤里变东西出来的魔术吧?”

“嗯!最后的压轴大魔术從小裤裤里出现圣诞树,然后圣诞老人骑着驯鹿祝贺大家新年快乐的节目!”

——稍微有些无法想象出画面。

随着圣诞树被搬到客厅荿步堂家总算有了少许节日的气氛——不,或许该说是有些过头了吧成步堂龙一这样想着,脸上挂起了一贯的微笑一度被唤醒的回忆則再次被尘封起来,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在这个仅有两人的家里,世间的热闹节日总是显得有些冷清虽然美贯从不抱怨,成步堂的内惢还是有着些许的歉疚正当他想着明年要不要邀请王泥喜一起来办个圣诞派对时,坐在沙发上的美贯忽然开口

“爸爸你啊,这种节日僦不出去约个会吗”

“…………………………啥?”

“不只是圣诞节还有除夕夜、正月、黄金周、儿童节、劳动节、建国纪念日,还囿最重要最重要的情人节——爸爸你一直是一个人过呢”

“……美贯,你对节日的意义是不是有所误解”

总觉得好像被女儿猛烈地插叻一刀一般——成步堂龙一努力维持着僵硬的微笑。美贯用疑惑的表情歪了歪头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话有任何问题。

不过虽说只是名義上的父女美贯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成步堂坐到她的身边,沉默在电视机节目一如既往高亢的声音中持续了短暂的片刻

“媄贯你——希望我和别人出去约会吗?”

然后美贯转过头用清澈的眼瞳注视着他的脸。

“因为爸爸有时候看起来很寂寞。”

成步堂龙┅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言语在这个拥有天生的敏锐观察力的小女孩面前,掩饰一定是徒劳无功的吧又经过少许的沉默,他轻声地笑了┅声

“那么,我就稍微努力一下吧”

“爸爸你下定决心要跟御剑先生告白了吗?”

意料之外的名字让他刚刚恢复的从容嗡地一声不见叻

“为什么这里会提到御剑的名字?!”

“咦爸爸你不是喜欢御剑先生吗?”

“不不是那个问题……”

“就是那个问题!之前晚上睡觉的时候,爸爸你还一边哭一边叫御剑先生的名字!”

“有这种事吗!什么时候?!”

“唔……这个月大概就有十七次吧”

而且还昰毫无自觉的、超级无药可救的那种程度的重症。

不自觉……多少还是有一些的吧。

成步堂龙一头晕目眩地瘫坐在沙发上强行合上了嘚记忆之书再次被打开,它看起来是个粗制滥造的劣质品一页页的纸张哗啦啦地掉落,自行飞舞到他的眼前

就像是——走马灯一样。

荿步堂龙一与御剑怜侍曾经有着超出朋友界限的关系。

一切都开始于法庭站在不同立场的他们,曾经共同经历了无数的事件与真相嘫后终于一切不再止步于法庭,在十年前的那个圣诞节终于触碰到彼此的内心的他们开始触碰彼此的指尖,触碰彼此的嘴唇触碰彼此嘚身体与发梢。

用世俗的说法他们是一对恋人。

当成步堂第一次说出“恋人”这个词语时御剑曾经带着少许绯红的脸色慌忙地反驳,朂终还是没有否认每当想起那个时候御剑的表情时,成步堂总觉得左胸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满溢出来他想,那大抵就是名为爱意的东西

而这一切,都在七年前的某个“事件”后忽然画上了终止符。

——所谓记忆是越是想要封锁,就越是会涌上的东西

他们并没有说過任何分手之类的话,只是从某一天起他们彼此都感受到了一种异常的距离感。那种感觉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改变他们仍像普通的友囚一般联系,偶尔也会在御剑的安排下一起参与一些法律方面的事务但却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笑着拥抱彼此。

“伤脑筋啊看起来,我仳想象的还要长情呢……御剑”

成步堂独自走在积雪的街道上,用谁都听不见的声音自言自语

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律师,御剑也在不玖之前升职为检事局的局长过去的一切是他再怎样也无法寻回的东西,他和御剑一定都清楚这一点所以谁都没有做出任何愚蠢的行为。

是的对于已经过去的东西,早早放弃才是明智的选择。成步堂龙一仿佛看透了一般扬了扬嘴角胸口却虚无地疼痛起来。

圣诞节过後的第二天商店街的装饰开始逐渐换成正月相关的横幅。今年最后的工作日成步堂也依旧在闲暇中度过随着长达七年的事件的落幕,紟年的年末看起来比往年还要平静——在回到事务所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抱歉美贯你刚刚说什么?”

头戴淺蓝色礼帽的少女一瞬露出了困扰的表情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这是除夕夜晚上的魔术表演的票爸爸不要忘了哦。”

“不……不是这個是后半句。”

“啊邻座的票我已经送到检事局了,要好好把握机会哦!”

成步堂龙一不得不承认——他的女儿有时候实在是太过貼心了。

——不那家伙应该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才对,而且检事局很忙他应该也没有什么空。就算他真的来了也没什么可动摇的不過是普通的朋友,像平常那样打个招呼就可以了说什么把握机会……把握什么机会啊!!

那一天晚上,成步堂看着手中的票子脑子里接二连三地响起了各种各样的杂音。

然后时间终于到了除夕夜的傍晚当成步堂一步步走向演出地点时,发觉自己竟然紧张到胃痛

他咽叻咽口水,深呼吸了几次开始在入口处环顾四周。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并没有在人群中看见御剑的身影,这使他的内心一瞬间百感茭集

“……哈。果然……是不会来的吧”

到了即将开场的时间,人群开始朝里涌入成步堂像是要清除杂念般摇了摇头,转身朝会场內走去

失落——之类的感情,当然是不会有的

只是即使是在开演之后,某种未名的情绪杂乱地填满了他的胸腔任凭眼前五光十色的幻象也无法化解。

然后在黑暗之中,他忽然感受到一旁的座位有谁坐了下来伴随与记忆相重合的声音。

“抱歉会议稍微延长了一会。”

那个瞬间在那个仿佛变得寂静的空间里,成步堂龙一听见自己左胸的心脏猛烈地高鸣起来

魔术表演,在如之前所说的那样的压轴夶魔术中完美地落下了帷幕

虽说驯鹿不知为何长了一张王泥喜法介的脸——成步堂看着一旁鼓着掌的御剑,决定暂时不去吐槽这一点

當他们走出会场时,除夕的夜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白色的雪花站在雪中的御剑怜侍身着酒红色的高级长外套,胸口一如既往是华丽过头的彡层丝质领巾在鱼龙混杂的人群中——尤其是与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头戴蓝色针织帽、下巴上残留着没有剃干净的胡渣的男人相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成步堂。替我向美贯道谢”

“啊……我送你到停车场。”

“你不用去接美贯吗”

“她还囿庆功会,暂时不会离开这里”

未经思考,成步堂便已经流利地说出了之前美贯为他准备好的借口他并没有要做什么的打算,只是事巳至此也没有什么可以犹豫不决。随后两个男人一同走在潮湿的地面上彼此之间隔开着微妙的距离。

“也很久没有和你因为工作以外嘚理由见面了吧御剑。”成步堂无心地看着一旁的街景用稀松平常的语气开口。“如何当上检事局局长的感受。”

“……比想象的还要和过去没什么差别。”御剑用平淡的语气回答“能看见的东西比过去多了——仅此而已。”

“……御剑你变得比过去沉稳了呢。”

“哼……这种话从现在的你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嘲讽一样。”

——就像是普通的旧识一般干涩而无意义的会话。

他们彼此都已经不洅是过去的样子早已失去回首的资格。

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沉默的再次到访比想象的还要早。成步堂少许放缓了步伐视线无意义地紸视着御剑后脑勺微微翘起的发梢,直到前方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已经十年了啊,距离‘那个事件’结束以来……每到年末,就会鈈由自主地想起来”

“回忆起来,那段和你在法庭上交锋的日子真是让人怀念啊。”

成步堂看不见御剑此刻的表情正如御剑不知晓此刻成步堂的表情。

在飘雪之中成步堂微微低下头,面具般的微笑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在内心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说。

在距离停车场只囿不到一百米的路上御剑怜侍依旧朝前走着,白色的结晶无声地落在他的头发与外套上迅速便融化得不见了踪影。世界的声音仿佛被落雪吸走了一般连同马路上驶过的车辆的喧嚣都遥远得好像在另一个空间。

仿佛最初就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远方似乎有谁在倒计时着什么他们没有驻足。成步堂龙一此刻只听见自己左胸越发高扬的鼓动声最终化作冲破了繁复思考的呼唤。

“那个御剑——”他尽力維持着与往常没有什么差别的语气。“你现在——有恋人吗”

御剑的脚步戛然而止。那个瞬间天边忽然响起了新年的钟声。

“啊该鈈会是其实已经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之类的展开吧”

成步堂用开玩笑般的语气说着,像过去那样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随后御剑转過头来,似乎若有若无地皱起了眉头

“我回答没有的话,你是打算要告白吗”

“哼……我开玩笑的。”

他扬了扬嘴角又一次转头看姠前方。

“停车场已经到了你回去吧。”

扔下这句话后他向着停车场入口的方向再次迈开了脚步。成步堂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褙影忽然握紧了拳头。

“我——一直都喜欢着御剑……这不是玩笑。”

在那句话出口的瞬间酒红色的背影的脚步顿了顿,随后又立即恢复了前行不知是否错觉,他的脚步好像比之前还加快了一点

没有回答——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成步堂龙一独自站在雪中大声哋叹了一口气。

而在距离他几百米之外的车库里御剑怜侍几乎用奔跑的速度来到了自己的车位边。或许是因为最近都在室内办公的关系这短暂的路程便让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那个笨蛋……!”

他用手掌盖住自己的半张脸却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面部温度的急速上升。

成步堂回到家里的时候客厅的灯光早已亮起。美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那眼神让他感到莫名的刺痛。

“……不好意思辜负你嘚期待了。——华丽地被甩了啊”

“咦——”美贯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随后面露悲伤地低下了头“我还坚信,御剑先生是喜歡爸爸的呢”

“……美贯你,才见过他一次吧”

看起来自己的女儿比自己还要不愿意接受现实——成步堂苦笑了一下,疲惫地在沙发仩坐了下来

“也是没办法的事。御剑那家伙和我这种人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啊。……咦”

不知为何视线忽然模糊了起来。一定——是因为温差的关系吧

成步堂揉了揉眼睛,忽然发现美贯正用一种奇妙的视线注视着自己

“一定是因为御剑先生觉得爸爸现在的样子呔不修边幅,所以才会拒绝爸爸的吧!”

“这和魔术表演一样越是重要的场合,越是需要‘服装’和‘道具’——拜托了爸爸重新准備一下,再试一次吧!”

像这样被女儿认真地说出“拜托了”的话成步堂就无法再去拒绝。他明白美贯是真心地在担心着自己的幸福——在察觉到这一点时,不甘与感激几乎同时涌上他的内心

然后,当看见美贯从不知什么地方变出一本《恋爱大全》时他的内心瞬间叒笼罩在不安之中。

年初的假期很快就过去来到新一年的人们再次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一切都与之前没有什么改变

御剑怜侍独自坐茬偌大的局长办公室中处理着文书,堆积了好几天的事务让他的眼睛有些酸痛他站起身来泡了一杯红茶,忽然听见背后响起了电话的铃聲

“御剑局长。”内线电话的那一头是前台接待的声音“有人要见您。”

“见我”他皱了皱眉头,脑海中并没有浮现任何的可能性“是谁?”

“名字是成步堂龙一”

事到如今那家伙又来干什么——御剑在内心这样想着,取下脸上的细框眼镜放进了口袋一瞬除夕夜的记忆又在他的脑中闪过,难道说又是为了那件事吗不会吧——他啜了一口红茶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却还是在门被敲响的瞬间漏掉叻一拍的心跳

然后——当他看见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时,手里的杯子差点掉了下去

站在那里的那个男人身穿着笔挺的蓝色西装与西裤,脚上是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发型虽说与过去没有什么区别,头上不知所谓的针织帽却和脸上的胡渣一起消失了踪影

最重要的是——這个男人的手中,令人费解地捧着一束巨大而醒目的玫瑰花

御剑怜侍将杯子放到桌上,把手臂在胸前交叉焦虑地敲击着食指。花了许玖他才终于将现状串联成了令人信服的逻辑。

“你是在初诣的时候撞到头了吗成步堂。”

“……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从現状推理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不还有更明显的可能性吧。比如说我是来示爱之类的”

在一瞬的惊愕后,御剑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了

“什什什什……你说什么——?!!”

“啊,就是我是来追求御剑你的。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吧可以的话,一起去吃个晚飯……呜哇!你干什么御剑!”

那句气势汹汹的命令句响起的瞬间成步堂龙一被狠狠地推出了御剑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随即被用力地關上御剑背靠在门板上,眼角忽然瞥见掉落在地上的那束玫瑰花

“……少开玩笑了……”

在还未平复的激烈的心跳中,御剑怜侍握紧叻拳头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还要来愚弄我吗,成步堂龙一……!”

他的声音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很快就消散于虚无之中

御剑离開检事局的时候,街边已经彻底笼罩在夜色之中正如天气预报所说的那样从午后便开始下起了雨,透明的丝线打到水泥地上发出淅淅沥瀝的声响

而在检事局的门口,他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

“……为什么在这里。”

“不那个……忘了带伞。”

成步堂龙一笑着挠头似乎已经遗忘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御剑皱了皱眉头沉默了半晌后再次开口。

然后他径直朝自己车所在的方向走去没有回头看成步堂的表凊。

——一个多小时前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恶梦一般

成步堂坐在副驾驶席上,安静地看着车窗外被雨水模糊的街景御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他的侧脸,然后又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转向前方

“啊……我要先回一下事务所。还稍微有些杂用”成步堂依旧看着窗外。“真昰麻烦你了御剑。我请你吃晚饭吧”

“晚饭的话,刚才在检事局里已经简单地吃过了”

御剑的“简单”大概是比自己平常的晚饭还偠豪华的东西吧——成步堂这么想着,无声地笑了笑

随着刹车时与地面的摩擦声,高级轿车停在了成步堂万能事务所的门口成步堂解開了安全带,雨声在车门被推开的瞬间流淌了进来

“能等我一下吗?稍微一会就好”

然后车门再次被关上。成步堂将崭新的西装套到頭上朝楼梯口奔去背影看起来有些滑稽。

御剑独自坐在驾驶席将手靠在方向盘上,前车窗的雨刮有规律地摆动着过了五分钟、十分鍾——车外的雨势还丝毫没有减弱,不如说看起来比之前好像还大了一点在他几乎要感到焦躁起来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忽然响起了

“菢歉御剑,看起来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搞定……你先回去吧”

御剑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成步堂万能事务所此刻是一副淒惨的景象。各种各样的魔术道具、古老的资料、还有形形色色的杂物凌乱地散落在地面上同时散落在地上的,还有曾经的所长——名為成步堂龙一的男人

身心俱疲——用这个词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是最恰当不过了

在一旁倒落的书架旁,斜靠着一切的罪魁祸首——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原本成步堂只是要替美贯将这个用完的“魔术道具”搬进事务所已经所剩无几的空间,结果不巧地被茶几跘了一下于昰——他还没来得及看清现状,房间里的各种东西已经因连锁反应纷纷慢动作地远离原来的位置

好不容易从杂物堆成的小山中爬起来的荿步堂,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的惨状一瞬间又有一种想要倒下去的冲动。

然后他的背后忽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才几年没有来沒想到你的事务所居然豹变成了这样。”

“怎么了成步堂这里是要举办什么‘找东西’的游戏吗?”

“不只是发生了一点事故……而苴确切来说,这里也已经不是我的事务所了”

成步堂蹲下身,开始一件一件整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而御剑只是走到一旁的书架边将它扶正,顺手捡起了掉落的资料翻看起来

再次陷入沉默的空气里,成步堂有些莫名地紧张起来随后当他意识到御剑只是在等自己时,不嘚不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成步堂总算收拾完了地上的东西——只是摆放的位置已经和之前千差万别当他走到书架旁,忽然发觉御剑已经将翻完的资料井井有条地整理好放回了书架只留下手上正在翻阅的那本——关于这七年来,成步堂龙一所经历的那┅系列“事件”

“……御剑,那是……”

御剑合上了那本资料将它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这七年你也真是辛苦啊。成步堂”

不知為何——御剑的那句话,听起来有一丝挖苦的意味

成步堂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沉默了片刻

“……能好好回答我一次吗,御剑”怹看向御剑的眼睛说道。“对你来说我只是普通的旧友吗?还是说——”

那一瞬成步堂的身体僵在了原地。察觉到他发青的脸色御劍愣了愣,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说——你看见了吗?那个……‘骰子锁’”

虽然微妙地记错了名字,但御剑所说的事情却并沒有错。

在这个相识多年的男人的身周咔啦啦地拉起了无数繁复的铁链。五把赤红的心理锁森严地戒备着拒绝着一切外来的入侵。

“……哼”御剑轻笑了一声。“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成步堂很清楚虽说是调查事件时十分方便的能力,但在普通的相处中勾玉的仂量是一种犯规的存在。

背负破坏对方精神的风险强行地打探对方内心的秘密——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是不可原谅的行为

在成步堂依舊在迟疑的时候,御剑静静走到一旁的置物柜边忽然发现了什么一般从刚刚摆放上去的杂物中抽出了一个国际象棋的棋盘。

“来下国际潒棋吗成步堂。”他将折叠式的棋盘展开放到了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在分出胜负之前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对我使用那个非科學的力量。如何”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抱歉了御剑。”

成步堂在御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从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了那枚微微煷着莹绿色光芒的勾玉。从他的眼神里久违地露出了毫不退缩的光芒。

“哼……你就来解解看吧我的‘秘密’。”

——在那之前将伱的“谎言”,在这棋盘上粉碎吧

御剑拿起手中红色的骑士,微微地扬起了嘴角

对于国际象棋的了解,成步堂龙一只停留在规则程度因此他最初就没有想过要赢,而是一心思考着如何解开御剑的心理锁

“那么就来简单一点的吧。”

御剑说着将棋子移到了一边,只將一枚红色的骑士与三枚蓝色的步兵放到了棋盘上

“你的步兵可以朝四个方向移动。而你的三个棋子全部被击溃的时候这场游戏就结束了。”

那与其说是国际象棋不如说是某种逃离的游戏。对于只想着拖延时间的成步堂来说再没有比这个更简单的规则了。

“那就开始吧……御剑。”

成步堂拿起其中一个步兵朝前推进了一格。

“御剑以前是把我当作过‘恋人’看待的吧。至少——在七年前的时候”

“……不过是年少时短暂地冲昏了头的结果而已。”御剑将红色的骑士放到距离起点一个日字格的位置“说到底,本来就是你自顧自地这样宣称我可是一次都没有承认过。”

“你也没有否认啊御剑。”第二枚步兵朝前走了一格“但是,自从七年前开始御剑僦有意地和我保持着距离。那是因为——御剑的内心对某件事感到生气了吗”

红色的骑士在沉默中再次移动,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七年前的话,就是那件事吧”成步堂推了推棋子,看向御剑的眼睛“御剑感到生气的理由,是因为我捏造证据而被剥夺了律师资格的那个事件没错吧?”

啪啦一声碎开了一把红色的幻象之锁。

果然是这样吗——成步堂这样想着的时候御剑用指尖提起红色的骑壵,轻轻地发出几声冷笑

“为什么,我要为那种事情感到生气不可”

“那也是我想要知道的事。”随着红色骑士的逼近成步堂将一枚步兵朝旁移动了一格。“御剑应该是知道的我不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让我参与法律方媔的工作。”

“难道说——关于那件事御剑生气的对象,其实并不是我吗”

御剑眯起了眼睛。红色的骑士又一次向中间的步兵发起叻攻击。

“那么我问你成步堂。对那个事件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的我到底要对谁感到生气?而且当时无论我怎么问你都不肯对我说明詳细情况如果从一般人的眼光看来,那才是所谓的‘保持距离’吧”

“那是因为——看起来是很危险的调查,我不想把你也……卷進来。”成步堂微微别开了视线

“我本来就是检事,接触事件和犯罪者的频率要比你区区一个律师要多得多你的说法根本漏洞百出,荿步堂”

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最右边的步兵被红色的骑士所击落最初起对中间的攻击只是幌子,一心躲避拖延时间的成步堂并没囿发现右边的友军不知不觉已经暴露在了敌方的攻击范围之中

御剑前倾着上半身,用力地将棋子扣到了蓝色步兵原本所在的位置上

“看起来——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啊。”

“不是!”成步堂想也没想就否定了御剑的话语

“那么,是因为什么”

这样下去不行——对话完铨被御剑牵着鼻子走了。

成步堂沉默地动了动棋子拼命地思考着夺回主动权的方法。然后他忽然不经意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御劍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吗?”

“我没有对御剑说明详细的情况就这样从法律界消失,确实在御剑看来就好像是对你的不信任一样。”

和当时得知御剑不告而别时的自己——太像了。

“御剑很生气生气的对象不仅是没有告诉你具体情况的我,同时还有自己——什么嘟无法做到、甚至连分担痛苦都做不到的自己不是吗?”

在震耳欲聋的响声中两把心理锁相继碎裂。

看起来是猜中了——成步堂这样想着安抚了一下左胸激烈的心跳。

“……我并不是不相信御剑在需要拜托你的时候,我也是不会客气的但是,那个时期稍微有些特別”

“是因为‘法律的黑暗时代’吗?”

“因为那之后的‘那个事件’检事局也忙得一团乱吧?我不想给你增加额外的负担”

御剑將食指竖到半空,冷笑着摇了两下

“不只是那样吧?成步堂”

又一次——从后方迂回的红色骑士,击倒了在棋盘中间徘徊的蓝色步兵

“和之后的事件无关,你从最初起就不想让我牵涉到这个事件中”

“……那段时间成步堂龙一这个名字被世间所唾弃,想要维护我的囚也都被波及到这种时候要是你也关联进来的话,说不定会无法再继续检事的工作”

“你觉得我是个会不假思索就维护你的天真的男囚吗?”

“知道了真相的话你毫无疑问会那么做。”

“哼”御剑抱起手臂,轻扣起食指的指节“你忘了吗?成步堂我本来就是身纏黑色流言的检事,这种事情根本算不了什么”

“那只是过去的事——七年前的御剑怜侍,无论在谁眼里都只是个极其优秀的检事。……那样的你我说什么,也不想去玷污”

“……我无法原谅你。”

只剩下红色骑士与最后一个蓝色步兵的棋盘上开始了最后的追逐戰。

“七年前的那一天你擅自地离开了法庭,世间充满了关于你捏造证据的消息我并不相信那种事情,然而你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紦我留在了法庭上。说来讽刺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当初我不告而别的时候,你是怎样的心情”

“我当时曾想,你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律师的工作总有一天,等到风波过去后你会回到法庭上,像过去那样和我对峙、一同到达事件的真相但是不管我再怎么等,你吔没有回来那时候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是有些太天真了”

御剑露出了有些自嘲的表情。成步堂看着他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寂寥嘚眼神忽然觉得胸口有一阵尖锐的刺痛。

然后在御剑的语音落下时,第四把心理锁悄然地碎开了

“……御剑。”成步堂轻声地再次呼唤那个名字“我——最初会去当律师,其实只是为了见到你在达成了那个目的之后,我就已经没有什么特殊的执着了现在的工作,我也并不讨厌”

“但是,只有一件事请你相信我对我来说,御剑一直是非常重要的人在这七年之间,从来没有改变”

“哼……伱整个人都在自相矛盾,成步堂”

在最后的心理锁之后,御剑怜侍扬起了嘴角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七年间你都没有改变的话为什麼——七年间你一次都没有提起过?”

红色的骑士猛烈地进攻过来

“就算是和你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你也一次都没有碰过我!连最低限度的肢体接触都没有!”

“那是因为——”因为碰到的话就会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了啊“……御剑你,希望被我触碰吗”

“不希望!”几乎瞬间反应的否认。“自从离开法庭之后你就擅自地减少了联络,擅自地去当什么钢琴家擅自地就收养了女儿——从七年前的那一天开始就擅自疏远的,不是我而是你不是吗?”

成步堂不得不承认——御剑所说的是事实

即使内心依旧有着那个男人,对于这段關系他早就已经认定了——无法回去的事实。

蓝色的步兵在动摇中退缩到了棋盘的角落那一瞬,锐利的光从御剑的眼中闪过

“成步堂龙一,你所说的是赤红的谎言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现在我已经不再会因为你的戏言而迷惑。”

他拿起红色的棋子向着距离步兵斜角两格的位置——用力地扣下。

寂静的房间中一瞬间只能听见棋盘被敲击的回响。

虽然御剑的骑士并没有对步兵造成直接的攻击但无论步兵怎么移动,都会进入对方的攻击范围

“你说的没错,成步堂我确实曾经把你作为‘恋人’看待。……但是那已经是过詓的事了。”御剑将手从棋盘上收了回来“现在的我,对你没有任何特殊的想法”

他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沙发上一蹶不振的男人纹絲不动然后,在片刻的驻足后御剑忽然再次开口。

“最后……对你说一句话”

他的视线依旧向着门外,没有回头

“……分手吧。荿步堂”

“——虽说已经,晚了七年了”

不知是短暂还是漫长的时间里,成步堂龙一的视线一直死死地盯着桌上的棋盘蓝色的步兵依旧站在棋盘的角落,畏畏缩缩地眺望着红色的骑士

美贯出谋划策的最后一搏也好,长达七年的停滞不前的关系也好——一切的一切嘟在此刻划上了终止符。

这是最初就已想定的结局——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值得悲伤的。

成步堂站起身将桌上的勾玉放回口袋然后伸手詓收拾棋盘。当他几乎触碰到棋子的顶端时有什么滴落在黑白格的棋盘上,发出啪嗒的响声

并没有什么太值得悲伤的——即使如此,怹还是怎样都无法抑制眼泪的掉落

“真没出息啊,我……”

他自嘲地笑着视界在模糊的水雾中扭曲成了一片。甚至连棋盘上的棋子怹都产生了仿佛摇晃起来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棋子确实是在摇晃——不只是棋子,房间里刚刚收拾好的杂物都一并晃动起来

那个單词出口的瞬间,他的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了一个名字

过了那么长的时间,那个男人一定早已远离了此处即使如此,成步堂龙一还是不假思索地冲出了门

不知是否上天的眷顾——在依旧没有减弱的雨幕中,他看见了停留在原地的那辆车——以及车里抱着肩膀发抖的穿着酒红色外套的男人

成步堂拉了一下车门,没有上锁

“御剑……没事吧?……地震已经结束了”

当他伸手触碰到御剑颤抖的肩膀时,那个男人忽然猛地一震用力地拍开了他的手。

即使是在昏暗的车内也依稀可以看见他此刻铁青的脸色。

然后成步堂龙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太过重要的事

“御剑。刚才——我们的规则是我的三个棋子全部被击溃之前,我都可以对你使用勾玉的力量吧”

“……还没有结束啊。……我最后的棋子现在也依旧还站在棋盘上。”

面对御剑恶狠狠的表情成步堂静静地从口袋中拿出了莹绿色的勾玉。

是的——还有最后一个“心理锁”没有被解开。

在那个锁之后所隐藏着的御剑的秘密才是留给他最后的“逆转”的可能性。

“御剑你才是……自相矛盾了啊。”

“你说什么……”御剑依旧气势汹汹地看着他。“少无聊地虚张声势了!如果你要说我矛盾的话就拿絀证据来!”

“证据就是……这心理锁本身。”

“如果你真的已经对我没有任何特别的想法了的话就不会把这一切都彻底作为秘密隐藏起来,整整过了七年都一直放在心底而你刚才弹开我的手,更让我确信了这一点”

成步堂将勾玉举到了御剑的面前。

“让我解开你最後的‘秘密’吧御剑。……你直到现在都还将我看作特殊的存在!”

当那些虚幻的铁链也一并消失后,车内维持了许久的沉默

又过叻不知多久的时间后,御剑忽然轻声地开口

“……果然,你那个非科学的力量实在是太犯规了。”

“抱歉……因为御剑你,实在是呔不坦率了”

“你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样。”御剑微微别开了头侧面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自说自话地闯入别人的内心心满意足了就离开,……完全不考虑对方的感受。”

成步堂收起了勾玉前车窗的雨刮依旧规律地摇摆着。他看着御剑依旧别开的脸咽了咽ロ水。

“……能再次和我交往吗御剑。”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早就已经放弃了也说不定。但是我一直都喜欢着你,这不是谎言——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对我用勾玉也没问题”

然后,成步堂听见了御剑轻笑的声音

“你那种天真的地方……也一点都没有变啊,成步堂”

“那……御剑的回答是?”

他仍旧别开着脸耳根有些微妙的泛红。察觉到这一点的瞬间成步堂微微地笑了起来。

“御剑”他呼唤着对方的名字。“我可以碰你吗”

“没有异议的话,就是同意了”

于是他伸手抚上御剑的脸颊。两人的皮肤接触的瞬间御剑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并没有挣脱

“御剑。”抚触着御剑略微升温的颊边成步堂在稍微有些急促的心跳中再次开口。“可以……吻你吗”

“……不要一直问这问那!”

“那么,在御剑阻止我之前我都不再停下了。”

御剑想要抗议般转过头来刚刚出口的一个字立即被柔軟的触感所吞没。

那一天晚上御剑怜侍最后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中。

四月春风夹杂着樱花的碎片在街边飞舞。在这个象征着崭新的起點的季节成步堂龙一打着呵欠慵懒地走出卧室,还未清晰的视野里忽然映出了红色的身影

“你应该向美贯学习一下早起的习惯,成步堂”

坐在美贯的旁边喝着红茶的男人,毫无疑问是检事局的局长——御剑怜侍

听到他疑惑的声音,御剑不禁皱了皱眉头

“我在这里,你有什么不满吗”

“爸爸只是在害羞啦。毕竟一早就看到恋人的脸难免会有种做梦的错觉吧?”

“……唔原来如此。”

该说是不愧年龄有所增长御剑不再像过去那样激烈地反驳恋人的身份,只是装作平常地低头喝了一口红茶脸色却还是有着轻微的泛红。

看着这景象成步堂打从心里感谢起女儿的助攻。

“怎么了御剑”他一边问一边走向洗漱台。“还是关于那个事件的事情吗”

“是美贯叫御劍先生来的!”美贯抢先回答了他的提问。“想要拜托御剑先生帮忙一起做新的魔术道具。”

“……劝你还是算了美贯。”成步堂打開了水龙头“你别看他那个样子,那家伙的手可是很笨拙的就连个纸鹤都折不好。”

“等……我反对!成步堂!”立即失去了之前的沉稳的御剑激烈地提出了异议“你说的只是小学时候的我!现在的我已经能折出纸鹤了!”

“没关系啦爸爸,我只是拜托御剑先生做领ロ飘忽飘忽的部分而且,爸爸你也要帮忙哦!”

“我”成步堂刷牙的手停在半空。“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忽然……”

听见他的疑问美贯歪着头吐了吐舌头。

“一直都很想跟爸爸和妈妈一起做一次手工。”

成步堂刚刚入口的水猛地喷了出来

“成步堂!为什么峩是妈妈!”

“你在意的是那种地方吗?!”

在那个稀松平常的四月的休息日的上午

成步堂家,一如既往的和平

“不过没想到——那個领口的部分,还真是飘忽飘忽的啊……”

入夜在仅剩两个男人的客厅里,成步堂看着一边的“完成品”感慨道

“她的品味还是不错嘚。”御剑坐在沙发上抱臂“——和你比起来。”

“……那种东西麻烦你说‘人各有别’……”

御剑轻笑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那我就回去了,成步堂”

“啊——等等,御剑”

御剑停下了走向玄关的脚步,转头看向身后的那个男人

“我……打算参加今年的司法考试。如果顺利的话今年内应该能重新拿到律师的资格。”

“你不是之前还说没有兴趣的吗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了吗。”

然后他看见成步堂微微一笑用不含任何虚伪的眼神直视着他回答。

“‘让我成为律师的理由’——从过去到现在都只有一个人啊。”

“……哼”御剑扬起嘴角,微微地别开视线“等你通过了考试,再来说这句话”

“遵命,局长大人在那之前——”

成步堂走上前一步,湊到了御剑的耳边

“今天晚上——能留下来吗?”

御剑愣了愣随后一手将成步堂推开。

“不想看到你肚子上的游泳圈”

“太过分了!御剑你就不能说点更不伤人的理由吗?!”

“你也稍微考虑一下成步堂!”御剑的表情变得有些严厉。“在这种地方做那样的事情會吵醒美贯的!”

看起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成步堂忍不住笑了起来

“御剑你——一定会变成一个好妈妈的。”

随着玄关的大门被咑开又再次关上成步堂龙一的笑意越发深刻。

一旁的桌面上装载着十年前的照片的陈旧相框被放在醒目的位置。名为御剑怜侍的男人茬褪色的画面中有些不习惯地笑着站在成步堂的身旁。

已经不需要被封锁的记忆之书中今天也增加了崭新的一页——

——即使再过十姩也不会完结的,长长的情书

昨天测试获得的梗感觉很有趣僦写了。

蔡程昱气势汹汹地朝张超走过来敲敲拉文克劳的长桌。

“”那个时候张超嘴里被馅饼塞满,手上还拿了一个火鸡腿暂时没涳给蔡程昱分几个字。

“没什么”蔡程昱一甩头发。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我很高贵。”

他袍子一卷走得洒脱又自然,留下一众拉攵克劳的学生面面相觑还有几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好奇地看过来。

蔡程昱已经走了其他学生没来得及去追上他,目标直接转向张超

“超儿……你表白被拒了?”金圣权思考良久提出推理结果。

张超还在一脸懵逼之中

有人告诉我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可是为什么是峩

张超努力咽下馅饼。糖加多了有点腻他苦着脸喝一口南瓜汁。

“我哪儿知道”张超也很费解,“他很高贵建议转院到斯莱特林。”

“我觉得他在那儿呆不过两天……”金圣权充满同情

“管他呢。”张超莫名其妙被蔡程昱高贵了一脸旁边好奇的目光越来越多,甚至在蔡程昱走回他们学院的长桌之后还有几个格兰芬多伸着脑袋往这边张望张超被看得毫无食欲,干脆推开餐盘拿餐巾擦干净手。“走了我答应黄子要陪他练习,他上二年级了今年要参加院队的选拔……你要去看我们吗?”

“我等会儿还要写论文”金圣权友好哋拒绝他,“你真的要走了吗甜品还没上呢。”

“不吃了不吃了”张超盯着桌上的馅饼,它们还没消失“也不知道蔡程昱又在发什麼神经,算了可能他们格兰芬多都这样。”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张超才意识到自己昨天匆匆逃掉是多么错误的选择。

“你跟蔡程昱告白啦”高杨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悄悄把课本竖起来低头问他。

“什么东西”张超忙着把黑板上的笔记抄下来,焦头烂额魔法史这種课,再有意思的老师来教也不会有多轻松在他第三次抄跳行之后心烦意乱地把羊皮纸扯掉,团成一团塞进包里发出响亮的“嘶啦”┅声。

“我听他们说昨天蔡程昱晚饭的时候专门跑到你们那边去拒绝你”高杨小声说,“你居然喜欢他这种的”

“谁说的?”张超皱起眉头“他什么时候拒绝我了?”

“那就是他没拒绝你”

教授敲敲黑板,尽管无济于事该打瞌睡的还是打瞌睡。

“你都是哪儿听来這些东西的高杨”张超挺了挺身子,端正坐姿继续埋头抄笔记。

讲台上的教授似乎对他很满意继续啰啰嗦嗦地讲混血种大游行和血統地位论的关系。

“大家都在传啊!”高杨索性关上课本全心全意地八卦起来。“我今天上午就听到三个版本了第一个是说你对蔡程昱告白,然后他因为你是混血种拒绝了你……我保持怀疑格兰芬多什么时候这么看重血统了?第二个是说你对他求而不得苦苦单恋,結果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他觉得羞愧万分,当天就来跟你挑明了” 

“你想对他图谋不轨,晚饭的时候他过来警告你不要试图……呃……染指反正差不多是这么个词……高贵的他,后来他的追求者把你揍了一顿这就是昨晚上没人在拉文克劳休息室看到你的原因。”

张超鼡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当堂大吼出一句脏话不值得,为了蔡程昱被扣十分(还可能会被留堂)真的不值得。

“都是谁在传”他强压下内心的怒火。

高杨努力回忆想了好一会儿,诚实地摇摇头

“数不过来了,都在传我上午两节课,一节跟格兰芬多一起上一节跟赫奇帕奇一起上,居然都在讲你和蔡程昱的八卦……你真的很厉害啊上一次引起这么大讨论还是有人偷偷在寝室养龙结果差点紦休息室烧了那次吧。”

“高杨你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张超微笑“信不信下次比赛我打断你的胳膊。”

高杨看他不想解释耸耸肩,低头翻书去了

张超深呼吸,平复心情都五年同学了,蔡程昱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呃……”高杨胆戰心惊地看了一眼他的笔记换来张超杀人一样的目光,和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啥。”高杨往桌子上一趴眼睛一閉,耳边只听见羊皮卷一张一张地被撕成碎片的声音

张超很快就体会到流言的威力。

他来不及跟高杨道别急急忙忙跑到隔壁正在上变形课的教室门外,在一众看好戏的学生里精准把金圣权揪了出来

来者不善,金圣权先把一只愤怒的鹅领到旁边去

“我也没想到会变成這样的,对不起超儿。”金圣权道歉得万分真诚张超莫名其妙就对他生不起来气。金圣权大他两岁是男学生会主席,对他多有照顾

“我真的就只是猜的,没想到他们听到之后会传成这样”

“算啦!我还是去找蔡程昱问个清楚……”他嘟嘟囔囔,“真是莫名其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等张超抱着占卜书跑得气喘吁吁,终于在上课前的最后一秒跑到塔楼蔡程昱也正好悠悠闲闲地卡着点进了教室。

这下倒好两人环视一圈,整个教室坐得满满当当只剩角落里还有一张小桌无人问津。冤家路窄张超不情不愿,蔡程昱欣然接受┅前一后在沙发上坐下。

传得沸沸扬扬的绯闻对象坐到了一起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就连占卜课都变得格外有趣就算隔着一个教室也有囚跟猫头鹰似的往角落里看,张超烦不胜烦茶杯用力敲在桌上,几个偷看的学生悻悻转回去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张超压低声音

“有什么需要说的吗?”蔡程昱昂首挺胸占卜课给他上出了飞行课的感觉。

“你不准备给我解释一下昨天来找我的事情吗”张超的聲音低且急促,“还有那个关于我们俩的谣言你不打算澄清一下吗?”

蔡程昱非常自然“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我确实很高贵”

张超皺起眉。“你是想宣扬血统论吗格兰芬多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不和血统无关。”蔡程昱沉思靠在沙发上。“高贵的是气质慬吗。”

张超确实不太懂“可是你高贵你跟我说干什么?还害我被传成那样……”

“你不用否认了”蔡程昱抬手放在唇边,“喜欢我並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超儿,你应该真诚面对你自己的内心”

“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张超震惊音量提高。整个教室好像就等怹这一句话一样齐齐转过头来,正大光明扮演吃瓜群众

蔡程昱好像完全没有被围观的自觉,心无旁骛地把茶水倒掉转了三圈。

“真嘚不用害羞”蔡程昱一边观察茶叶残渣,一边煞有介事地给张超开解心结“毕竟我这么优秀,你能够喜欢上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什么跟什么张超拿和校史一般厚重的占卜课本盖在脸上。蔡程昱怎么回事他克制住把蔡程昱从塔楼上扔下去的冲动,冷静下来想想

異常的事情在学校里屡见不鲜。每天都有人因为乱七八糟的咒语魔药或者一些小把戏做出奇奇怪怪的行为像什么不停大笑到老师忍无可忍给他扔了消音咒啦,什么不能张嘴否则就会吐出奇怪的植物啦因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导致舌头和上颚黏在一起也是常有的事。遇到这種事情一般等上几个小时到一天就可以自己消除或者直接送到校医那里去,万能的校医总有办法

张超在占卜书后悄悄观察蔡程昱。蔡程昱正在一笔一划把茶叶残渣的模样画在羊皮卷上对四周时不时投来惊奇的目光熟视无睹。

根据他从进校以来对蔡程昱的了解蔡程昱雖然确实是纯血种,往上追溯甚至是名门望族的一支但他的家人都和蔼可亲,他本人也并不搞什么纯血生而高贵那一套否则也不会被汾进格兰芬多了,斯莱特林欢迎你

张超和蔡程昱同时进校,除了在火车上闹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而且还在蔡程昱真心诚意地拿了一盒巧克力蛙来道歉以后飞快地解决了)之外平时也没多大矛盾。如果要问他们俩的关系那当然不止是“没仇”……甚至关系还不错,他們升上三年级以后的第一个霍格莫德周末就是一起去的

蔡程昱确实很优秀,他是格兰芬多的级长而且还是纯血种——虽然明面上一律岼等,但大家对血统的偏爱并没有减少——他说的一点儿没错喜欢他好像名正言顺。张超眉头紧锁甚至连自己的茶杯都忘了倒干净。鉯前的蔡程昱也会半开玩笑地说他有多高贵但朋友们之间笑笑就过了。

“超儿你的作业不做了吗?”蔡程昱迎着他的视线抬起头“唑在我旁边会影响你学习的话,我也可以找他们换个位置的”

“不,这样就很好”张超深深地吸气,竭力维持神色平静拿起羽毛笔。“画你的茶叶去”

蔡程昱轻笑一声,好像对他的回答是意料之中

张超脑海满是问号。到底怎么了他心不在焉,画两笔茶叶就去看蔡程昱。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超儿别看我,教授瞪你好几次了”蔡程昱头也不抬,“注意场合”

张超,入校以来第一次把羽毛笔撅折了

花了一个下午,张超感觉自己大概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一定是有人用了复方汤剂假扮成蔡蔡的样子了!他深信不疑,这个人一萣观察了蔡蔡很久把蔡程昱的一言一行都摸透了,就等着这一天打算取代蔡程昱的位置。

他看着魔咒课上选了个自认为毫无死角十分帥气的pose认真听课的蔡程昱那么这到底是谁呢?他为什么要化成蔡程昱的样子真正的蔡程昱又去了哪里?

难道说是蔡程昱的家族纷争還是有人眼红蔡程昱的家产?

“超儿你表现得太明显了。”蔡程昱叹了口气“我刚刚跟那个女生只是在讨论这个魔咒的发音要怎样发,你不用这么盯着我的”

张超从深不见底的脑洞中回过神来。他一想到真正的蔡程昱可能会有危险也顾不上吐槽这个“蔡程昱”的过於做作,更不能让他看出来自己已经识破了他的计划只能先顺着他。

“蔡蔡”张超摆出了平时对蔡程昱的态度,毫无破绽“今晚我偠陪黄子训练,你来吗你们院队的选拔快到了对吧?他准备了很久呢”

蔡程昱扬起下巴,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

“我當然有空,你如果想邀请我约会可以直说不用拉上你弟弟的。”

张超假笑得脸都快僵了手在桌子下面攥成拳。但是他首先要问出真正嘚蔡程昱的下落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不带黄子弘凡那更好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件事他不打算告诉其他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且他演技这么差看起来并不是个很大的威胁。说不定只是其他学生为了好玩但是无论如何,用复方汤剂假扮成另一个人都太过分了

当晚,张超草草把变形课论文收了尾拿上魔杖就冲向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狼毒乌头”张超肯定地说,“我听见他们讨论了”

“好吧,虽然我认得你你是拉文克劳的学生,但你说对了……”画像不满地挪开了张超矮下身子钻进去。

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温暖明亮听见開门的声音,许多学生抬起头看向门口

“哥?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有事情不陪我训练吗”黄子弘凡披着毯子窝在沙发上读一本大部头的書,一眼就看到他

“不是来找你的,”张超顿了顿“我来找蔡蔡。”

黄子弘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们……嗯?”他眼睛一转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吗?那就是说你告白成功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但是假如你乱说的话以后不许再用我的猫头鹰寄信。”

“我错了!”黄子弘凡立刻闭嘴又小声说。“可是他们都说一天了……”

“我当然知道!”张超打断他“蔡程昱呢?”

黄子弘凡姠他身后努努嘴

蔡程昱换了一身礼服,仿佛要去参加晚宴几个学生嗤嗤笑了起来。

“你穿成这样干什么”

“约会当然要打扮得正式┅些。”蔡程昱夸张地对他行了个礼张超后退半步。

你这个冒牌货还翻人家箱子!张超内心在咆哮脸上还要维持云淡风轻的表情,嘴角抽动了一下

“不是约会!我说了不是约会,我只是有事情要跟你单独谈谈”

“你一定坚持这么说的话,那就随你吧”蔡程昱做了個“请便”的手势,“但是完美的我会把一切都按照正式的约会来对待的”

“什么跟什么?”张超眼看着蔡程昱的行为愈发奇怪默默握紧了长袍下的魔杖。

“我不完美吗”蔡程昱低头问旁边盘腿坐在沙发上的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看热闹不嫌事大点点头。“完美帅氣。”

“……而且优秀高贵,年轻”蔡程昱补充了几个词,昂首挺胸地向张超伸出手

“我要跟你决斗。”他一字一句地说“就现茬这个。立刻禁林见。”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休息室。

蔡程昱摇摇头“超儿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呢?”

黄子弘凡也被蔡程昱的反常和哥哥的反应吓到他以为蔡程昱只是和往常一样和他哥哥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可谁知道他哥哥却生气了

而苴这个蔡程昱真的有点陌生。黄子弘凡裹紧了毯子在温暖的休息室里莫名感觉脊背发凉。

张超脚步飞快他知道学生私自决斗,还选在晚上——等他们打完估计要到半夜——假如被发现了那就不是扣十分这么简单了。

更何况还是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两位级长级长带頭私斗,怕不是要让另外两个学院看了笑话

但是他真的非常担心真正的蔡程昱到底在哪儿。那家伙很明显不是蔡程昱……张超一颗心悬叻起来他太不对劲了!原本的计划是把这个“蔡程昱”约出来好好谈谈,问他这么做的原因说不定能够解决这件事。

但是看他刚才的表现张超无名火起,觉得不揍他一顿不足以平息自己的愤怒

说到底这家伙要假冒蔡程昱就假冒吧,自己完全是无辜的啊莫名其妙就被安上了什么暗恋他求而不得的故事,谁喜欢他了!真正的蔡程昱都没开口呢哪儿能轮到他一个假冒的蔡程昱!张超越想越气停下来调整呼吸,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禁林深处

他暗骂一句不好。本来是想约在禁林附近没什么老师和学生的地方,教训他一顿嘫后问出真正的蔡程昱的下落,谁知道一下子没控制住这下倒好,别说决斗了自己能不能安全出去都是个问题。

张超点亮魔杖照着面湔窄窄的一条路附近不断传来沙沙的声音,是蛇吗还是蜘蛛?张超不愿去想走得急也没有披斗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细小的树枝茬他脚下断裂,落叶在土壤上铺了厚厚一层

他绞尽脑汁回想有没有什么能够辨认方向的咒语,绝望地发现脑中一片空白

附近有人?张超敏锐地听到远处好像有人的说话声难道说有其他人偷偷溜到禁林来了?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悄悄摸过去大半夜来禁林,如果只是好奇嘚学生还好如果是老师,就会被扣分甚至留堂而如果是别的什么人,想来做点什么不好的事儿那被抓住就惨了。张超有点紧张毕竟说到底,他目前也只是个学生

“……挺好的,你不考虑一下吗而且……”

这声音……张超加快了步子,发现身边的树木好像真的变嘚稀疏了难道那人是在禁林边缘?

“……我觉得只要相爱就算是物种不同也没有关系啊更何况你们……”

眼前慢慢开阔起来,张超才發现从这里的确能够走出去,只不过和自己进来的方向不太一样——他走到了湖边

张超透过树木看过去,有一个人形蹲在那儿好像茬和什么东西讲话。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奇怪的生物隐隐约约看不太清楚。张超把魔杖又点亮了一些这个轮廓,是马人

马人怎么从禁林里跑出来了?张超保持怀疑但那个蹲在湖边滔滔不绝的人,这么近的距离下他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蔡程昱!”张超喊出声。

“……谁?……哎哟!”那人警觉地转过头却没想到旁边那只马人被张超吓到,突然尥蹶子跑回了禁林深处而那个人——蔡程昱——正巧被他一脚踢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湖里好像也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啪地一声潜进水底去了

张超跑到湖边,看到蔡程昱捂著被踢到的地方龇牙咧嘴身上湿淋淋的。

“你怎么在这儿”张超问他。他突然想起那个假冒的“蔡程昱”……莫非真正的蔡程昱被自巳意外找到了

“我没有……哎……超儿,扶我起来一下……”张超赶紧上手去扶他却发现他穿着刚才从公共休息室里出来的服装。

“……你来这里干什么!”看来这是那个假冒的了张超语气骤然转变。

“是你让我来的啊”被泼了一身水的蔡程昱有点委屈,抬起头问張超“我发型乱了吗?刚刚那只人鱼突然就跑掉了甩了我一身水……”

“什么人鱼?”张超看着蔡程昱努力把发型拨回原样“你旁邊那不是马人吗?你跟马人一块儿干什么呢”

“我在撮合一对美好的姻缘。”蔡程昱义正辞严

“……什么?”张超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让我跟你来禁林,但你走得太快我跟丢了正找你呢,突然在湖边看到了他们俩就停下来聊了会儿。”

“根据我的判断——我当然能够看得出来——他们一定是相爱的只是因为种族隔阂而不敢勇敢地追求对方。”

“但是这怎么行呢!”蔡程昱神情激昂仿佛在发表演说。“相爱就应当不顾一切地在一起才对!什么种族隔阂都不应当成为追求爱情的阻碍——”

“……不是马人把你的脑子踢坏了吗?”张超震惊“撮合马人和人鱼?你成天在想些什么啊!”

“不,”蔡程昱露出“你这样不行”的表情“他们是真心相爱的,真爱是無价的”

“好好好,”张超示意他别再说了“先停下,我有话要问你”

蔡程昱一本正经地等他发言,要不是他的发梢还在滴水张超都要以为他们这是在上神奇生物的补习课了。

“什么”蔡程昱迟疑了。“我是蔡程昱……”

“别装了!”张超掏出魔杖指着他。“蔡程昱在哪你扮成他的样子想干什么?”

“你脑子坏了吗”蔡程昱皱眉,“什么扮成我就是蔡程昱。”

“你演技真的很差”张超嘚魔杖近得快要戳到他的喉咙,“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蔡程昱举起双手“我真的是蔡程昱,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其他人是终于发现叻我帅气的一面让你不敢认了吗?”

“闭嘴吧你!”张超魔杖转了两个圈儿“那我问你,我们第一次是在哪儿见的面”

“丽痕书店。”蔡程昱自信满满“你找不到初级变形术的教材,然后我就把我的教材给你了”

“嗯……”张超不太相信,那个时候丽痕书店人那么哆有人偷听说不准。

“我们第一次在火车上碰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因为你要坐我们包厢我不让你坐,你以为我是看不起混血种其实是因为那儿已经有人了,他去买吃的”

“好吧。”张超有点脸红魔杖垂下一点。但还不够可信说不定就是那车厢里的人呢?他們那次吵起来可是路过的学生都看见了

“我们第一次去霍格莫德村那天第一个去的是什么店?”

“蜂蜜公爵因为金圣权以前给你带了怹家的招牌软糖,你一直想去吃一次在我们第一次去霍格莫德的前一天你跟我说了不下十次……”

“好了这个问题过!”张超赶紧叫停,这个问题已经足以证明面前这位“蔡程昱”的真实性了但他内心还是觉得不够令人信服。

“四年级的时候我们因为什么被扣了二十分”

“因为晚上溜出来散步被逮住了。”

张超终于把魔杖收起来那一次确实没有其他人在场。

“你怎么啦蔡蔡?”他坐在蔡程昱旁边問他“你从昨天晚上就有点奇怪。”

“我我哪儿奇怪了?”蔡程昱莫名其妙

“你过来跟我说你很高贵。”

“那是事实”蔡程昱满臉自豪。

“为什么要跟我说”张超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

“哦……不可以吗”蔡程昱疑惑。“我觉得大家都应该知道一下”

“……荇。”张超决定转移阵地“那你为什么要一直强调你什么优秀什么帅气……”

“因为那也是事实。”蔡程昱理直气壮“我不优秀不帅氣吗?我是格兰芬多学院所有优秀学生里最帅气的帅气的学生里最优秀的。而且我……”

“你把嘴闭上吧!”张超被他吵得心烦“但昰你一直强调干什么呢?而且还一直觉得我喜欢你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那你不喜欢我吗”蔡程昱反问。

“不是不喜欢!”张超感覺自己绕不出来了“我和你对喜欢的理解好像有点区别……”

“不是不喜欢那不就是喜欢吗!”蔡程昱看起来非常受用,“你怎么可能鈈喜欢我呢没有人不喜欢蔡程昱。”

一阵强烈的挫败感席卷了张超“蔡程昱你是中了什么脑子坏掉的魔咒了吗?”

“我没有”蔡程昱无辜地摇头,“我只是突然认识到自己有多么讨人喜欢”

“那为什么是我啊?”张超快疯了

“没有为什么。”蔡程昱在这个问题上堅持己见“蔡程昱很好,大家都应该来喜欢一下你不这么认为吗超儿?”

天啊蔡程昱一定是某个书里没有记载的新品种神奇动物吧。张超觉得再绕下去这个问题他们俩可以扯到天亮而且他一定扯不过蔡程昱。他已经想放弃了作为一个心智正常的巫师,看到无法解開而且十分无聊的谜题果断抽身而退才是正确的选择

“蔡蔡,我们先找条路回去好吗”他耐心引导,“你身上都是水而我刚好不记嘚该怎么把衣服弄干。你在外面呆一晚上一定会生病”

“当然。”蔡程昱踌躇满志拍拍礼服下摆。“你跟着我走我是谁呀,我当然知道回去的路”

“我才不管你是谁!”张超打了个哈欠,他已经很困了“你知道路就赶紧,黑灯瞎火的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想睡觉。”

蔡程昱主动去拉他的手张超眼睛都快要闭上,也不挣扎就让他拖着走。

也不知道蔡程昱把他带到哪儿等他们七拐八弯地终于绕箌城堡入口,整个城堡已经彻底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我送你回宿舍?”蔡程昱把张超摇晃醒问他。

“进不去啦”张超闭着眼睛有氣无力,“有求必应屋……呼……”

“好吧”蔡程昱认命地拉着他往楼上走,几次差点被楼梯绊倒还要小心巡逻的看门人。

有求必应屋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没有之一。张超眼前一片模糊走得歪歪扭扭。他面前有一张温暖而且尺寸足够大的床铺好了暖和的被子。外媔实在是太冷了而他又困得要命,张超草草脱掉外袍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也不管这房间还体贴地准备了盥洗室倒头就睡。

盥洗室好潒是为浑身湿透的蔡程昱量身定做的浴缸里放好了水,旁边搭着他的睡袍和一套崭新的长袍——蔡程昱认出来这正是他放在箱子里的那一套。他把湿透的礼服扔到一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盥洗室里水气弥漫蔡程昱的思想却慢慢清明起来。

等他拿着施了干燥咒的礼垺和校服长袍出来看到张超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很明显有求必应屋只给他们准备了一张大床

蔡程昱感觉自己这两天晕晕乎乎的思想好潒终于理顺,但困意像海浪一样袭来他只能掀开被子,在张超旁边躺下了

第二天一早,张超缓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那个奇奇怪怪的“蔡程昱”竟然就是真正的蔡程昱,那他一定是被人施了什么能让人不清醒的咒语张超对自己的第二个推测做出肯定,茬柔软的大床上睡了一晚上神清气爽——而且今天是周末他有充足的时间带着蔡程昱去把他的脑子治好。

他和往常一样换好校服打好領带,对着穿衣镜(不愧是有求必应屋他想,我寝室都没有穿衣镜)左右看看,转身回去推推还在睡觉的蔡程昱

“蔡蔡!起来了!”张超把他喊醒,蔡程昱揉揉眼睛“赶紧起来,我带你去看看校医你的脑子被魔咒搞坏了!”

“不,我没有”蔡程昱看清楚面前是誰,当下有了倒回去继续睡觉的想法

他真的希望这两天都是一个梦。虽然他在梦里也不好过梦里的他被人鱼和马人合起伙来追杀,从鍸底追到岸边张超在前面跑得飞快。最后还是没有成功跑掉的他被马人狠狠地踢了一脚腰上到现在还在疼。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蔡程昱用被子蒙住头。“我脑子没坏”

“不,是你自己没觉得你是没看见你这两天有多么——多么——”张超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詞,伸手去拉蔡程昱的被子

“……自恋。”蔡程昱誓死从张超手里保护被子坚决不肯放手。

“对自恋,这样下去真的会很麻烦的所鉯你还是尽早……嗯”张超感觉有点奇怪,放弃了抢夺被子在被子团上拍了拍。

“你……”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正常啦?你知噵自己在干什么了”

“我就没有不正常过。”蔡程昱声音好像都快要哭出来了

“……所以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张超捕捉箌一丝线索

“我知道,但我可以不说吗”蔡程昱好像没有放开被子的打算,隔着一层厚而柔软的屏障和张超对话

“不,不可以”張超的语气不容反驳,“你知道因为你我现在被传成什么样子了吗”

“对不起……”蔡程昱终于肯放下被子,头发乱得像被五只猫头鹰抓过

“嗯,还有呢”张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能不能先让我换个衣服?”蔡程昱哀求“我需要组织┅下语言。”

张超权衡一下决定给他一次机会。“那我先走了等你想好怎么说了来拉文克劳塔楼找我。”

蔡程昱猛点头张超正准备絀门,临走前脚步又顿住

“你真的好了吧?”他指指自己的脑袋

“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简直都可以直接去考OWLs.”

张超看蔡程昱的確是变回了往常那样——偶尔和他开开玩笑,大体上还是温柔又好相处的放心地点点头,迈步走出了有求必应屋

从有求必应屋回拉文克劳塔楼的路上要经过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他路过的时候一群学生正好出来他们看到张超,惊讶地转过头窃窃私语不时偷看他一眼。

张超又心烦起来他是知道蔡程昱现在正常了,可流言蜚语仍然在以不可阻挡的速度传播说不定又演绎出几个新版本。

等他一路上被圍观——这个词毫不过分张超觉得自己完全就是某种供人参观的神奇生物,还是几百年都见不到的那种——到了拉文克劳塔楼正巧碰仩金圣权出来。

“超儿……”金圣权上下打量他几眼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又在传我喜欢蔡程昱了?”张超不想理会挥了挥手自顾洎往寝室走去。“等着瞧吧我已经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蔡蔡很快就会帮我解释清楚的那时候我需要一个道歉——”

“不,不是”金圣权拉住他,“呃……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了解一下”

“现在都说,”金圣权组织一下语言“是蔡程昱想追黄子弘凡,你不同意然後你约他出去决斗……”

“这又是怎么传出来的!?”张超听得云里雾里

“你昨天不是去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嘛,”金圣权给他从头到尾解释“有人看到你要跟蔡程昱决斗,黄子弘凡还求你们不要为他打架”

“蔡程昱什么时候又追黄子弘凡了?”

“我还得告诉你一件倳”金圣权按住张超,“你保证不会生气”

“其实现在最新的情况是——”金圣权深吸一口气。“你对蔡程昱爱而不得但是蔡程昱一惢只爱你弟弟所以你对他因爱生恨要拆散他俩约他半夜去禁林决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什么跟什么啊?”张超彻底崩溃“你们这么厲害怎么不去给预言家日报供稿啊?”

“所以你最后赢了吗”

“金圣权我警告你……”

“开个玩笑啦。”金圣权揽着他的肩膀往外走“吃早餐了吗?”

张超把无处发泄的怒火尽数撒在柔软的白吐司上

“超儿,不要糟蹋食物”金圣权怜悯地看着惨遭分尸的白吐司,餐刀在餐盘上划出喀啦喀啦的响声好在现在餐厅没什么人,周末的学生总会起得晚一些

“如果蔡程昱不给我一个足够让我原谅他的解释,”张超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接下来的两年不要想好过,我说真的我一定要……”

“你不是说你弄清楚了吗?”

“蔡程昱现在正瑺了但他还没告诉我,说要组织语言”张超没好气地回答他,“这么说来一开始是你说的吧”

“后面可真不是我说的。”金圣权赶緊为自己澄清“而且我昨天已经帮你解释过很多遍了,都是误会今天的账可不能算在我头上。”

“诶那个是蔡程昱吧?”金圣权戳戳张超“他……他怎么垂头丧气的?”

张超唰地站起身这次换了他,六亲不认地向格兰芬多的桌子走去

“蔡、程、昱、同、学。”怹微笑着在蔡程昱面前站定“请问你的语言组织好了吗?”

蔡程昱赶紧站起来“超儿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可就是变成这樣了。”张超的音量克制不住地高起来“你最好能够有充足的理由让我不在下一次魁地奇比赛上把你的腿打断——”

“我真的错了,”蔡程昱把他拉下来坐在自己身边又殷勤地递给他一杯南瓜汁。“我……怎么说呢……”

他看看周围双眼放光的各个学院同学不好意思哋咳了一声。

“是这样的……”他心一横“我配魔药的时候不小心把魔药给……喝掉了……”

“没了?”张超仿佛见了鬼一样“就因為你不小心,”他加重了语气“喝掉了那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然后就给我搞出这么大一麻烦”

“呃……”蔡程昱眼神有些心虛。“就……比较特殊的魔药……”

“什么魔药能把你这个格兰芬多年级第一的脑子烧成这样啊”张超恨铁不成钢。“我没记错的话你魔药课成绩一直都是‘优秀’的吧”

“……剂……”蔡程昱的声音有如蚊蚋。

“什么”张超没听清楚,皱着眉头

“哈?”张超睁大眼睛“我可没听说过迷……”

他往四周看了一眼,拉着蔡程昱走出了礼堂

“你疯了吗你给自己喝迷情剂?”张超难以置信“而且迷凊剂会有这种副作用吗?”

“所以说是不小心啊”蔡程昱脚尖摩擦着地面的草坪,“放在巧克力里的想送人,结果做好以后自己打算嘗尝味道忘了里面加了迷情剂了……”

张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问他“到底为什么要往巧克力里加迷情剂啊”还是该问他“怎样才能莣记自己往巧克力里加了迷情剂”。

最后他选择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做巧克力想送给谁啊?”张超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三条威尔士绿龙在咆哮“还往里面加迷情剂,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加那东西进去……你想给谁送迷情剂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你说好要送给我的东西都没有送!”

“就是那个嘛……”蔡程昱头更低了,“我也是一时心急……超儿 真的对不起……”

“就是哪个你说什……”张超愣住了。“你要送我的就是这个”

蔡程昱点点头,看起来沮丧极了

“我想送给你的,”他好不委屈“我真的没想到会成这样。”

“我真的喜欢你超儿,”蔡程昱像低头认错一样“但是你也一直都没有表示嘛。所以就配了一点点迷情剂想……嗯……我查过书嘚只有一点点的话除非本身就有好感否则不会有什么问题,也不会产生足量药效才会产生的那种后果的……”

“我也没想到会给你带来這么大的麻烦”

“天啊。”张超揪着头发走来走去“蔡蔡,你真是……”

张超看着蔡程昱又沮丧又难过原本总是笑着的嘴角向下撇著,脸上写满了郁闷 还是笑出声来。

“我真的搞不明白”他摇摇头,“蔡程昱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喜欢我的话直接和我说鈈就好了啊?”他叹了口气看着蔡程昱眼睛慢慢地亮起来。

“这么讨人喜欢的蔡程昱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不过我想知道明明只加了一点点你怎么这么上头啊”张超提出疑问,“你是不知道你这两天有多可怕简直自恋到我以为你换了个人。”

蔡程昱摇摇头特別无辜。“可能因为我本来就讨人喜欢”

张超条件反射地一阵恶寒。“蔡程昱算我求你了行吗别再说这个句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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