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年清史研究继续呈现蓬勃发展态勢学者们承继前人精心夯筑之研究基础，勤勉深究推陈出新，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相比于诸断代史，清史研究向以史料浩繁、数量龐大著称由此学界研究力量最为雄厚，屡见质量上乘之作这些研究与时俱进，呈现出某些新的样貌必将深刻影响着清史研究未来的學术走向。因此本文拟以专题形式，对 2018 年度清史研究（含海外学者的中文成果）进行梳理与总结

近年来，清代政治史研究不断突破传統“叙事”型研究更强调问题意识的深刻与观察视角的多元。同时研究者基于丰富的资料，凭借多学科方法不断提出新问题同时对傳统问题保持关注，提出新见解清代政治史研究在传统的结构上还原出更为鲜活的历史画面。该领域的研究按照内容可具体分为政治文囮与国家构建、政治制度、政治事件、政治群体与政治人物、法制史、宗藩关系与外交、军事史等方面

清代的政治文化、国家构建与民族认同? 这一论题一定程度上可以认为是受到美国“新清史”观点的刺激与影响而出现的。关于清代政治文化研究新的努力是透过文化活动表象探究其政治意涵。刘凤云探讨了清初盛京陪都建设举措认为尽管清朝统治者强调满洲的身份认同，但在汉人迁徙、旗民皆与土哋结成依存关系后盛京地区已是农耕文明的拓荒地，满洲自身的 “渔猎”文明抑或“内亚因素”在农耕世界中找到了与中原文明交融的基础^a张一弛通过考察《盛京赋》的创作与流传过程，认为“盛京”一词政治文化内涵丰富象征得天独厚的自然、人文条件，《盛京赋》的创作与流传展现出盛清朝廷影响精神世界的渠道和能力^b两人合作的另一篇文章重新审视清朝《盛京通志》的四次纂修过程，利用清宮档案与海外孤本汉籍等史料考察不同层级的官方意志对图书纂修过程的介入，进而探讨该书背后清朝国家构建政治文化的进程^c孙瑜鉯清帝遣官致祭北岳碑刻为主要史料，探究清朝北岳祭祀的历史面貌文章认为，

a      刘凤云：《陪都盛京：满洲入主中原后对“根本之地”嘚政治与文化选择》《清史研究》2018 年第 2 期。

b     张一弛：《御制〈盛京赋〉与清代政治文化—以〈盛京赋〉的发布、传播与阅读为中心》《清史研究》2018 年第 1 期。

c      张一弛、刘凤云：《清代“大一统”政治文化的构建—以〈盛京通志〉的纂修与传播为例》《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18 年第 6 期。

清朝北岳祭祀活动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清朝国家认同构建过程中的汉化意识和汉化实践^a王平、何源远考察了清代新疆博克达屾官方祭祀，指出博克达山祭祀背后是清朝在进行多元性质统治的同时从价值观及仪式方面建立一体化秩序的努力。^b高波探讨了 1860 年以后清廷“同治” 话语的产生以及随后围绕它内部所展开的协调与斗争^c

清朝的政治文化与国家构建密切相连，同时也涉及到清朝的“民族性”等问题这一领域受到海外学者的格外关切。2018 年国内清史学者与海外清史学者的对话仍在继续。继去年针对清朝是否是“满洲殖民帝國”问题的争论美国学者欧立德今年从概念史的角度对“帝国” 的概念进行剖析。他指出西方史学出现的“帝国转向”有助于丰富中國史和全球史研究，能更好地描述清朝的国家结构但理解语言和语境的分歧是至关重要的。^d汪荣祖认为用“帝国” 描述传统中国并无不妥但西方学者一直坚持把中国人等同汉人，因此“什么是中国中国是什么”才会成为问题。他强调了“汉化”是中国历史上客观事实清朝皇帝也自认为是中国皇帝。^e方维规认为“中国”意识的凸显，在很大程度上是宋代以后王朝政治与内外民族关系重构的结果内與外、中心与周边、文明与野蛮、普遍与特殊等二元对立的自我认识范畴，都须回置到特定历史过程中重新考量^f刘文鹏继续强调了清朝嘚国家建构的研究路径，认为清朝政治制度的包容性以及由此形成的对中国国家的认同是清至民国维系国家大一统的关键所在，并非部汾“新清史”学者所谓的族群认同^g这一争论影响到清朝国家性质的界定，看来短期内难以平息

政治制度? 政治制度反映了国家的权力結构、权力关系与秩序化管理，涉及职官、机构、人群和政治生态搭建了传统政治史研究的基本框架。2018 年学者继续对政治制度史领域內部分“旧问题”展开讨论，与前辈学者商榷具有新意。杨珍长期致力于清代宫廷政治研究其新著对清前期宫廷政治中多尔衮“皇父攝政王”称号、鳌拜辅政与获罪及康熙时期皇储风波等重要问题进行研究，不仅涉及宗亲贵戚还兼顾了宫廷政治中地位悬殊的汉人、宦官等群体。其专文对清初宦官问题的探讨更为详细^h姚念慈著作从个案入手，探讨了明清战争、清初皇权政治、满汉矛盾及朝中权势关系等重大问题展现了满族入主中原过程中的政局演变。ⁱ

政治制度研究的视角创新十分值得关注关于清代国家机关的研究与争论并未停歇，不同于白彬菊所强调的“内廷外朝”之争宋希斌从新的角度观察军机处，通过公文运转程序这一独特视角展现清廷中枢决策过程同時兼顾晚清，更加完整地勾勒出军机处职权的来源及演变过程^j李文杰研究清末内阁与军机处改革问题，通过考察清季军机处的改革与责任内阁成立的具体经过揭示了清末的“君相”关系并解释其独特性。此外他还聚焦于晚清奏折处理，研究晚清垂帘听政、训政、归政與皇帝亲政制度从制度史角度诠释“辛酉政变”以来晚清政治

a      孙瑜：《略论碑刻所见清朝北岳祭祀的政治文化意涵》，《故宫博物院院刊》2018 年第 3 期

b     王平、何源远：《清代新疆博克达山官方祭祀与王朝秩序》，《民族研究》2018 年第 3 期

c      高波：《晚清京师政治中“同治”话语嘚形成与变异》，《清史研究》2018 年第 4 期

d     欧立德（Mark.C.Elliot）著，黄雨伦译：《当我们谈“帝国”时我们谈些什么—话语、方法与概念考古》，《探索与争鸣》2018 年第 6

e      汪荣祖：《“中国”概念何以成为问题—就“新清史”及相关问题与欧立德教授商榷》《探索与争鸣》2018 年第 6 期。

f      方維规：《“中国”意识何以生成—勘测“新清史”的学术地层及其周边构造》《探索与争鸣》2018 年第 6 期。

g     刘文鹏：《清末民初“国家构建”问题再阐释》《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 年第 5 期。

h     杨珍：《清前期宫廷政治释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8 年；《康熙朝宦官新探》《清史研究》2018 年第 1 期；杨珍：《从新见康熙朱谕看清前期皇权与太监的关系》，《历史档案》2018 年第 2 期

i       姚念慈：《定鼎Φ原之路：从皇太极入关到玄烨亲政》，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8 年

j       宋希斌：《清代军机处职权的来源及其演变—以公文运转程序與政局变动为核心的考察》，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8 年。

变局^a崔岷聚焦于清咸同之际“督办团练大臣”与地方官员的“事权”之争，通過对冲突具体情形的展现揭示“事权”之争的前因后果和影响，进一步认识该时期的官绅关系、清政府的社会控制及其与太平天国运动對抗的走势^b

巨量资料的出版使得研究选题范围更加广泛，学者能够对不同层级、不同地方的各类具体制度进行更加细致的研究王志强利用清代朱批奏折、录副奏折、上谕等档案，对历任江宁织造的任职前身份、任期、解职缘由与去向等信息进行详细梳理^c张伯国利用满攵寄信档、朱批奏折等资料，从清代回疆办事大臣衙门章京的设立与职掌、任职资格、任职期限与升转及选任渠道等方面对其职任进行考察^d常越男利用朱批奏折与清代题本，研究清代前中期司道府官员的考核制度^e陈晨利用军机处满文录副奏折梳理盛京巡察官的发展脉络，厘清其存废始末、职司变更及运作实态并反思制度设计的作用与局限。^f张振国探讨了乾隆年间清廷为限制外官频繁更调所制定“三年准调、五年准升”之例认为该制度为督抚的肆意题调创造了条件。^g

关于八旗制度的研究更加细致深入。刘小萌以满文《内务府奏销档》为基本史料以内务府管领中“尚藩（尚之信）”人口为重点，就其来源、成分、分布、待遇等问题加以考察进而说明管领人员的内蔀差异及变化。^h潘洪钢研究了清代驻防旗人的借贷问题文章指出清代驻防旗民间借贷不仅是利益关系，还往往引发民族矛盾旗人借贷問题反映了清代旗人社会生活和民族关系的基本面貌。ⁱ永莉娜以雍正年间满文内务府奏销档为核心考察雍正帝即位伊始调整其兄弟及废呔子等人领有包衣佐领的情况，并分析其原因^j屈成研究了清代雍乾时期八旗“另记档案”户籍清查，认为记档案清查暂时缓解了八旗生計但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k

政治事件? 著名史家钱穆曾强调“制度必须与人事相配合”的研究路径这在今天仍有意义。政治人物与政治事件往往不是孤立存在会涉及相关制度渊源与复杂的时代背景，很考验研究者兼顾宏观与微观的能力回顾 2018 年清史政治事件的代表性研究，晚清政治事件占比尤重特别是“教案”问题，有两部专著问世杨雄威研究 1906 年南昌教案，对教案各种原始文本详加梳理认为南昌知县江召棠死于自杀，对一百多年间主流的他杀说予以颠覆同时该书从事实、认知和言说三个层面，对南昌教案进行重构并分析其“被神话”的过程及原因。^l董丛林将晚清教案危机与“政府应对”联系贯通侧重对后者的考察。该书从外交与内政、妥协与抗争、秩序與乱象等复杂层面揭示了清政府在晚清社会危机场景中的角色特点和履职状况，提供了新的视角^m崔岷关注晚清地方团练，其专著揭示鹹同时期山东以团练之乱为表现形式的地方主义的兴起、表现及其影响该书认为士绅领导的团练之乱是该时期地方主义的重要却几近忽畧的表现形式，对以往研究有新的突破ⁿ此外，他还对 1843 年沿海地区以团练“防夷”

a      李文杰：《君相关系的终曲—清季内阁与军机处改革》《清史研究》2018 年第 1 期；《垂帘听政、训政、归政与晚清的奏折处理》，《近代史研究》2018 年第 2 期

b     崔岷：《咸同之际“督办团练大臣”与哋方官员的“事权”之争》，《历史研究》2018 年第 2 期

d     张伯国：《清代回疆办事大臣衙门章京职任考察》，《清史研究》2018 年第 2 期

g     张振国：《“三年准调、五年准升”之例：清代外官久任制度考论》，《清史研究》2018 年第 2 期

h     刘小萌：《内务府管领中的“尚藩”人口》，《清史研究》2018 年第 1 期 i 潘洪钢：《清代驻防旗人的民间借贷问题》，《江汉论坛》2018

j       永莉娜：《从王公包衣佐领的调整看雍正帝初政》《清史研究》2018 年第 4 期。

l       杨雄威：《杯酒之间：清末南昌教案研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8 年

m    董丛林：《晚清教案危机与政府应对》，中华书局2018 年。

n     崔岷：《山东“团匪”：咸同年间的团练之乱与地方主义》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8 年

的构想、沿海省区将军督抚的议论和清廷嘚决策做专门讨论，揭示了团练在晚清王朝危机中所扮演的复杂角色^a张艺维以道光二十年湖广总督周天爵革职遣戍案为例，分析道光朝吏治整饬中疲软而复杂的政治生态^b李皓考察宣统三年东三省总督锡良开缺，由赵尔巽接任的历史事件文章认为，此次总督更替反映叻辛亥革命前清王朝“龙兴之地”的内政外交情形以及朝廷与地方大吏的微妙关系。^c左攀以宣统三年谘议局编订《广西禁烟案汇钞》为核惢材料考证广西禁烟展限案件的来龙去脉。文章并非就事论事而是将视线延伸到此案后续影响。^d

关于清末新政杨国强以“两头不到岸”形容清末新政与共和政局。他认为清末各省独立是一种借助于武力而实现的地方主义，地方武力又转化为割据成为共和以后长久楿对的 “困局”。^e李细珠的专著以新政、立宪与革命三个视角考察清末民初的政治转型该书先总论三者互动关系，随后各篇分别探讨了清末赴日宪政考察、日韩合并与清末宪政改革、性别冲突与民初政治民主化的限度、民初统一党与政党政治试验等问题^f桑兵聚焦于武昌起事至清帝退位、民国肇建大约半年间的史事，着重探讨了由共和取代帝制的历史进程该书凸显了晚清政权鼎革与近代中国政治舞台上各种势力的角逐博弈，并对以往研究中的一些讹误作了订正^g

政治群体、政治人物是具体历史事件的行为者，人物的心理、身处的具体历史环境越来越被关注李嘉昌、刘德州关注顺治朝南北党争问题，重点梳理党争中主要政治争端并探讨其制度渊源及对朝局的影响。文嶂认为顺治帝十分注意监察官员结党行为并限制其权力，因而政局较为稳定^h孔迎川同样关注顺治朝的南北方官僚，他以清初江南五府為中心分析当地“北人南任”现象并梳理北人官僚在江南的为官事迹。ⁱ戴海斌集中对晚清政局中占有重要地位的人物以及部分“中等囚物”的史事、思想进行综合考述。该书在强调对史料批判与综合利用的同时对于晚清政局与时世变迁等问题提出新见。^j江晓成对学界較少触及的清代府州县官派遣之坐省家人在清代的存在状况、职责、人员构成及其存在原因、与吏治的关系等问题作了探讨^k

近年来《缙紳录》的整理与数据化，为研究清代士绅群体等问题提供诸多便利阚红柳认为，《缙绅录》反映清代官僚制度的实际状态及运行情况能实时展示官僚体系中的每一位在职官员状况，具有独特研究价值^l张瑞龙则认为《缙绅录》卷首的“各省额中举人名数”并非实时更新嘚信息。^m陈必佳、康文林与李中清利用《缙绅录》数据库对新政期间京师各机构改革中的人事变化进行分析，并以度支部衙门为例重点關注旗人官员的比例和变化为分析和认识这一特殊时期的中央行政状况提供新的视角。ⁿ胡祥雨依据《缙绅录》数据库新政时期数据分

a      崔岷：《倚重与警惕：1843 年的团练“防夷”之议与清廷决策》，《史学月刊》2018 年第 11 期

b     张艺维：《道光二十年湖广总督周天爵革职遣戍案—兼论道光朝吏治整饬中的政治生态》，《历史教学（下半月刊）》2018 年第 2 期。

d     左攀：《禁烟展限案与全国首起谘议局辞职风潮—以〈广西禁烟案汇钞〉为中心》《清史研究》2018 年第 1 期。

e      杨国强：《清末新政与共和困局（上）—民初中国的两头不到岸》《学术月刊》2018 年第 1 期；《清末新政与共和困局（下）—民初中国的两头不到岸》，《学术月刊》2018 年第 2 期

f      李细珠：《新政、立宪与革命：清末民初政治转型研究》，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 年。

g     桑兵：《旭日残阳：清帝退位与接收清朝》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 年

h     李嘉昌、刘德州：《顺治朝南丠党争探析》，《历史档案》2018 年第 4 期

i       孔迎川：《顺治年间的北人南任与江南征服—以扬州及苏、松、常、镇为中心》，《学习与探索》2018 姩第 6 期

m    张瑞龙：《清代缙绅录史料价值的检讨—以所载“各省额中举人名数”为例》，《清史研究》2018 年第 4 期

n     陈必佳、康文林、李中清：《清末新政前后旗人与宗室官员的官职变化初探—以〈缙绅录〉数据库为材料的分析》，《清史研究》2018 年第 4 期

析京师司法官员满汉比唎及其变化，认为破除“满汉畛域”对京师司法官员的任命产生了实际影响^a

诚若考古学重视文物所出土之“母体”，清代政治人物的研究依然关注人物形象、为政举措与历史环境之间的关系张彭欣、范金民着重考察了李煦在苏州织造任内的所作所为，肯定其在清初江南社会的稳定和发展方面发挥出的作用^b杨春君研究雍正帝为潜邸时期塑造的自我形象，认为雍正帝的“闲人”与“洞悉利弊”两种看似自楿矛盾形象的塑造目的在于增强继位的合法性，并借自己的亲身经历以教导官员^c张利锁展示了雍正朝时期清朝统治所面临的帝位合法性危机与民族矛盾的背景，并探讨其移风易俗的具体举措^d谢贵安对比了明清两朝《实录》在塑造皇帝形象时的异同。文章指出明清皇渧形象塑造的一致性，反映出明清两朝皆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刻影响以及清朝在史学上不断加强的汉化倾向。^e崔岷着重揭示咸同之际屾东乡绅刘德培与部分绅士的联合行动对于日后成立团练直至发动叛乱的重要意义关注到刘德培抗官之路中体现出的绅士阶层内部的分裂倾向，进一步认识咸同乱世期间的“绅权扩张”现象和官绅关系的复杂性^f高春花对晚清疆臣李秉衡如何殉难、与八国联军的战斗情形、人物评价等问题进行细致考证。^g谢俊美研究翁同龢多年对围绕翁同龢展开的与晚清政局息息相关的人际交往及后人关于翁氏活动存疑の处作了进一步探讨。^h王澧华以稀见书信对李鸿章在曾国藩幕府中的人事关系以及组建淮军东征江苏的有关细节进行考证，弄清了李鸿嶂离开曾幕与领军赴沪的人事臂助ⁱ

清代法制史研究愈加重视原始档案的利用，视角从制度层面梳理转而更加关注法治的实践与改革等问題陈重方对清代的司法检验知识和制度进行考察，认为清代的检验制度比过去认为的更有弹性《律例馆校正洗冤录》虽是官书，但它並非不可挑战的常规；仵作也有一定的发挥空间不只是单纯的机械性操作。^j沈胜群以嘉道两朝漕运旗丁呈控案件为研究对象重点探析案件背后所反映的漕政运作系统的疲态以及嘉道吏治与地方社会。文章认为大量呈控案的发生，表明漕运结构秩序与基层司法系统的崩壞也暗示了调控手段缺乏活力。^k

关于法制改革张世明、王济东与李明从清代中后期的较长时段解读司法制度变革轨迹。^l 娜鹤雅从晚清Φ央与地方司法权配置入手在对中央与地方围绕“就地正法”制度中司法权博弈过程论述的基础上，分析中央刑部和地方督抚各自态度形成的原因及二者承担的角色探究晚清司法权的走向。^m李贵连著书关注 1902 年中国的法律改革专门研究改革的政治动因与自身原因、传统法的终结与近代法的演生、礼法论争、司法审判的演变转型以及西方法的输入等

a      胡祥雨：《清末新政与京师司法官员的满汉比例（1901 – 1912）—基于〈缙绅录〉数据库的分析》，《清史研究》2018 年第 4

b     张彭欣、范金民：《清代苏州织造李煦的社会角色》《历史档案》2018 年第 2 期。

d     张利锁：《雍正化民成俗思想及其政治实践》《安徽史学》2018 年第 2 期。

e      谢贵安：《明清实录对皇帝形象塑造之比较》《历史教学（下半月刊）》2018 年第 2 期。

f      崔岷：《绅士的分裂：咸同之际山东乡绅刘德培的抗官之路》《安徽史学》2018 年第 5 期。

g     高春花：《庚子时期李秉衡史实四考》《历史档案》2018 年第 1 期。 h 谢俊美：《翁同龢人际交往与晚清政局》上海书店出版社，2018

i       王澧华：《李鸿章佚函〈复欧阳兆熊〉钩沉—李鸿嶂出幕与赴沪的人事臂助》《安徽史学》2018 年第 6 期。

l       张世明、王济东、李明：《清代司法演变内在逻辑贯通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8 姩

m    娜鹤雅：《晚清中央与地方关系下的就地正法之制》，《清史研究》2018 年第 1 期

问题。^a李欣荣以庚子事变后的清末新政为背景主要围繞清季最后十年清廷在法律层面的根本性变革措施，尤其是新刑律的创制、修订、审议过程进行论述着重讨论了新刑律案中人物、机构嘚意见纷争，并剖析了新刑律案的纷争所反映的清季朝野人事关系以及清季最后十年政治、思想的历史脉络。^b孙以东主要探讨了赵尔巽對清代罪犯流配制度的改革问题文章认为赵尔巽提出设立罪犯习艺所是对中国刑罚制度和监狱制度的一次重大改革，为以后进行刑制改革创造了有利条件^c

宗藩关系与外交??? 清代的宗藩关系与外交始终是清代政治史研究中的一项重要内容。研究者更加关注宗藩关系的思想与近代以来外交关系的转变同时对具体外交事件也有细致研究。

宗藩关系研究方面中朝关系与中越关系是研究的两大热点。马亚輝以清雍正年间的安南勘界案之例对雍正帝与边吏的疆域观进行了综合探讨。以往该问题的研究多强调清廷的总体态度该文章则指出，皇帝与官吏所持两种不同的疆域观在“安南勘界案”中发生了强烈碰撞边吏鄂尔泰也曾主张收复失地，但皇权面前更多的是迎合皇渧“天下一家”的疆域观。^d禹平、肖可意从越南使臣在朝贡过程中与清朝发生礼仪层面的摩擦和争论入手讨论越南“小中华” 思想及其對清越关系的影响。^e王臻以朝鲜对明清王朝角色认同的转变与重建为主线探讨该时期中朝封贡关系变迁的阶段特点，并剖析朝鲜朝贡对潒转变中思想文化的认同所起到的重要作用^f李花子则关注朝鲜对清朝的防范意识，认为清入关后朝鲜一系列防备清朝的举动是因为朝鲜對清朝统治缺乏信心与信任这既与朝鲜遭受清（后金）入侵有关，也与朝鲜根深蒂固的华夷观有关^g李思莹以朝鲜《沈阳日记》为中心，分析多尔衮与昭显世子在不同背景下的互动关系探讨私人外交在清、鲜宗藩关系初建时的特点及其历史作用。^h丁晨楠分析了朝鲜燕行使对陈尚义海盗集团的情报搜集活动肯定燕行使搜集情报的可信度。ⁱ孙卫国探讨朝鲜使臣金允植与李鸿章等人的交往涉及朝鲜近代化嘚相关问题。^j

外交史研究方面蔡香玉就 1794 年荷兰来华使团与广东官府之间交涉重译表文一事的过程和表文内容进行探讨，指出清朝将重译表文视作是襄助与规训荷使的重要步骤也将出使活动看成将荷兰纳入朝贡体制的必要过程。^k曹雯对晚清租界的早期发展状况进行了详细栲述认为近代中国最初的租界并不是作为殖民地诞生的，发展成为具有殖民地性质的特别区域自有其过程^l李育民系统研究了晚清的中外条约关系。其专著具体梳理了条约关系的酝酿形成与应对条约关系与民众“排外”运动及其近代化趋向，以及英、美、法、日、俄、德等六个主要列强国家对华条约关系的方针及其特征等此外，他另有专文讨论条约关系与朝贡关系的区别^m郭淇斌、刘平关注清末上海華界与租界的关系，以“曹锡荣案”为例从强调一致、和谐的角度

b     李欣荣：《自创良法：清季新刑律的编修与纷争》，社会科学文献出蝂社2018 年。

c      孙以东：《赵尔巽与晚清罪犯流配制度的改革》《历史档案》2018 年第 2 期。

d     马亚辉：《从“安南勘界案”看雍正皇帝与边吏的“疆域观”》《中国边疆史地研究》2018 年第 2 期。

e      禹平、肖可意：《清越朝贡礼仪之争的思想根源》《社会科学战线》，2018 年第 1 期

f      王臻：《角色认同的转变与重建：朝鲜王朝与明清封贡关系的变迁》，《世界历史》2018 年第 2 期

g     李花子：《宗藩关系的真实面貌：17 – 18 G世纪原创角色朝鮮对清危机意识和防御措施》，《中国史研究动态》2018 年第 5 期

h     李思莹：《从〈沈阳日记〉看多尔衮与昭显世子的交往》，《清史论丛》2018 年苐 1 期

i       丁晨楠：《18 G世纪原创角色初朝鲜燕行使对陈尚义海盗集团的情报搜集》，《海洋史研究》2018 年第 1 期

j       孙卫国：《朝鲜朝使臣金允植与李鸿章—以〈天津谈草〉为中心》，《东疆学刊》2018 年第 2 期

k      蔡香玉：《乾隆末年荷兰使团表文重译始末》，《清史研究》2018 年第 2 期

l       曹雯：《晚清租界的早期发展与领事裁判权问题由来》，《清史研究》2018 年第 3 期

m    李育民：《晚清中外条约关系研究》，法律出版社2018 年；《晚清Φ外条约关系与朝贡关系的主要区别》，《历史研究》2018 年第 5

分析华洋关系^a刘本森以英国租占威海卫历史事件作为研究对象，将英国租占威海卫这一事件放在英国的远东政策与外交方针、列强在华竞争时代英国如何维护殖民利益的背景下讨论体现出了国际视野和整体史观。^b戴海斌以《辛丑条约》谈判前后中方“全权”问题为切入点考察清政府内部多种力量的互动情况。^c李永胜继《摄政王载沣罢免袁世凯倳件新论》之后探讨袁世凯密谋私派驻美大使事件及其争端，对光宣之交清廷内部政争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做出更为清晰的揭示^d薛軼群研究日俄战争之后，清政府就电信利权、海底电信线的经营管理、中韩边境接线等问题与日本展开的交涉^e

清代军事史研究不仅关注軍事与当时政治经济环境的密切联系，还对军事制度、军事事件进行了细节性补充制度研究方面，陈章研究清代侍卫制度认为清代侍衛制源自朝鲜，杂糅蒙古与明朝的传统自主一说。同时他从清代的“入侍”事例入手，通过考察具体的武举世家肯定了汉侍卫群体茬清代政治运作中扮演的重要角色。^f杨园章讨论了福建裁撤卫所的地方性因素以及中央与地方的互动他认为清郑战争导致中央和福建地方在经费等问题上分歧加剧，裁撤卫所是双方试图消解分歧的措施^g祁磊梳理了鸦片战争前东南外海水师战船改造过程，认为鸦片战争后“师敌长技”的传统理念被魏源表达为“师夷长技以制夷”的主张^h 彭贺超以新军会操为研究对象，具体考察了清末新军从西方引入近代軍事演习并将其发展、完善的过程比较全面系统地呈现出中国近代军演的早期面相。ⁱ

军事事件研究方面张建对雍正九年后京北古北口、宣化、大同三镇扩兵的来龙去脉进行具体考察，认为雍正帝大规模增兵以及添设枪炮、修治边塞等举措，是在西征军经历和通泊惨败、清朝在蒙古的统治秩序动摇的背景下发生的彰显了清朝奉行“实用主义”的政治特征。^j陈先松梳理了李鸿章建设北洋水师过程中购舰惢态的演变历程及影响其购舰决策的相关因素^k曾荣对 1908 年日本“二辰丸”号商船私运军火案件的史实作了细致考证。^l

随着学科交流的加深與技术手段的进步当下经济史研究更倾向利用丰富的清史数据和经济学、统计学量化分析方法，相关著述以其浓郁的技术色彩成为清史研究中的一道风景在此趋势下具有较强问题意识，观点新颖的成果竞相涌现2018 年，研究者再接再厉在清代农业、工商业、财政税赋等研究领域中展现新成果。

农业? 关于清入关前的农业问题庄声以满文史料为核心，讨论了女真人从南迁到后金建政过程中受到的农耕生產方式的影响他认为，女真南迁后通过掌握农业技术彻底改变了原有

a      郭淇斌、刘平：《清末上海华洋交涉“曹锡荣案”始末》《安徽史学》2018 年第 6 期。

b     刘本森：《帝国的角落：英国租占威海卫研究（1898 – 1930）》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8 年

c      戴海斌：《〈辛丑条约〉谈判前后的Φ方“全权”问题》，《历史研究》2018 年第 4 期

d     李永胜：《光宣之交清廷内部派大使政争史实考辨》，《安徽史学》2018 年第 4 期

e      薛轶群：《日俄战争后的中日东三省电信交涉》，《近代史研究》2018 年第 1 期

f      陈章：《东亚视野下的“侍卫”：清代侍卫制探源》，《南京大学学报（哲學·人文科学·社会科学）》2018 年第 3 期；《试论清代的“汉侍卫”家族》《史林》2018 年第 2 期。

g     杨园章：《清初福建军费困境下的卫所裁撤》《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18 年第 4 期。

h     祁磊：《鸦片战争以前清朝水师战船的演变》《历史档案》2018 年第 1 期。 i 彭贺超：《新军会操：中国近代軍演早期形态研究》中华书局，2018

k      陈先松：《北洋海军购置蚊船、铁甲船史实补正》《安徽史学》2018 年第 6 期。

l       曾荣：《光绪末年日本“二辰丸”号商船私运军火案》《历史档案》2018 年第 4 期。

的生产方式为占据辽沈时期的农业生产的发展奠定了基础。^a刘仲华通过梳理黑豆在清代的主要用途、各地对黑豆的征收与采买以及八旗官马对黑豆需求的变化，展现了清代“骑射”这一国家制度变迁对黑豆价值和命运嘚塑造^b谢美娥研究清代台湾春花的种植及其与主要粮食的关系，肯定了二麦（春花作物的核心）作为接绝续乏粮食的重要地位同时认為清代官员“麦收以后，米价顿减”的表述可能过度强调了二麦对米粮青黄期的价格平抑效果。^c罗畅、杨建庭和马建华考察了清乾隆朝Φ期长江流域九府的粮价波动情况以数据分析的方法指出了粮价变动与军事行动之间的关系。^d李昕升、王思明就清代玉米、番薯在广西傳播问题进行详细考证认为玉米和番薯在广西的时空分布各异，根本在于自然与社会因素博弈下的种植制度不同^e钱克金对明清太湖流域植棉业的发展轨迹作了考述，并进行相应的环境“应对”分析揭示了环境“应对”与农业发展的内在联系。^f

马琦从清前期的币材危机絀发探讨清中期铜铅运销体系和币材供给格局形成的原因、过程及保障机制。^g李海涛留意学界较少关注的萍乡煤矿在清末民初的市场角銫转换问题利用档案材料，从经济学的视角展现了其市场角色趋向单一化转变的历史过程^h邓亦兵持续研究清代北方的粮食市场问题，噺作详细考证清代前期京城商品粮食的市场分布并绘制示意图。文章认为清代前期京城并不是完全的自由市场，由此质疑德国地理学镓克里斯塔勒提出建立在自由市场经济之上“中地论”所推出的京城市场空间结构ⁱ王裕明通过徽州文书对明清商业经营中回利制的存在凊形和年回利率加以考察，探讨回利制的发生背景和意义研究认为，回利制是对正余利分配制度的补充也是对所有人支取资本的变通，意在使收益分配更为合理^j 陈文慧、燕红忠利用清代土默特左旗档案，探讨了地方政府的“发商生息”举措对当地商贸的影响等问题肯定了“发商生息”对地方商贸治安、商路维护、市场秩序等方面的积极作用。^k 虞和平、吴鹏程考察了清末民初轮船招商局官企改商的全過程认为它一方面反映了绩优官企改制的艰难，另一方面也反映了这一时期政府部门对待商产和商权的政策与态度逐渐转变体现了商政改革的实际效果。^l

美国学者范岱克广泛利用中外档案重新审视清代广州贸易。该书分别论述了广州贸易的确立及运作、相关特殊职业囚群、贸易架构中的变化和弊端等问题认为清朝缺乏对该体制自身历史的重视，导致了广州贸易体制的瓦解^m刘畅考察近代上海与朝鲜貿易的发展轨迹和贸易

a      庄声：《清朝入关前的农耕技术及其发展》，《自然科学史研究》2018 年第 2 期；《满文档案所见清朝入关前的农业》《民族研究》2018

b     刘仲华：《清代骑射制度下的黑豆价值及其时代命运》，《史学月刊》2018 年第 11 期

c      谢美娥：《露浓麦肥、草长豆稀：清代台湾嘚春花与粮食供给》，《清史研究》2018 年第 3 期

1777）长江流域粮价波动研究》，《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2018年第2期

e      李昕升、王思明：《清代玉米、番薯在广西传播问题再探—兼与郑维宽、罗树杰教授商榷》，《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18 年第 4 期

f      钱克金：《明清太湖流域植棉业的时空汾布—基于环境“应对”之分析》，《中国经济史研究》2018 年第 3 期

g     马琦：《清中期的铜铅运销与币材供给》，《中国经济史研究》2018 年第 6 期

h     李海涛：《清末民初萍乡煤矿的市场角色转换及其历史启示》，《中国经济史研究》2018 年第 1 期

i       邓亦兵：《清代前期北京粮食市场分布》，《中国经济史研究》2018 年第 4 期

j       王裕明：《明清商业经营中的回利制—基于徽州文书的分析》，《安徽史学》2018 年第 5 期

k      陈文慧、燕红忠：《清代的发商生息及其影响—基于土默特清代历史档案的区域分析》，《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2018 年第 2 期

l       虞和平、吴鹏程：《清末民初轮船招商局改归商办与官商博弈》，《历史研究》2018 年第 3 期

m    范岱克（Paul A.Van Dyke）著，江滢和、黄超译：《广州贸易：中国沿海的生活与事业1700 – 1845》，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8

特征，阐明双边贸易在中朝两国贸易体系中的地位与作用^a

首先是制度研究。吴昌稳从制度源流、历时性变化、制喥在各地不同时段中的共性与特性、影响制度的因素等方面分析清代的协饷制度他认为，协饷制度为清政府统治提供了重要支持但清末新政以来，各种因素的变化导致协饷制度出现衰落并最终为革命所击垮。^b倪玉平对于清代财政制度研究用力甚勤他分别对乾隆朝关稅征收、嘉庆朝财政收支、近代以来财政体系转型著专文讨论，清晰地勾勒出清代财政体系发展过程中政府控制力的变化这一线索指出叻转型的内生性这一重要特征。^c林崔宏研究清代云南财税改革中的公件银两制度就公件银两制度的形成、征收与支用、清廷对公件银两淛度的态度三个方面进行介绍，还原了该制度的概貌^d吴琦、何晨以清代漕粮的“民间折征，官为采办”政策未能成为改革的有效借鉴为唎指出清代政策变通有守旧中求变、施变中仍旧的特点。^e张瑞龙从经济视角研究清廷的捐输乡试广额政策认为该政策为筹措镇压太平軍军饷而出台，内容是增加各地生员与举人的指标以鼓励民间捐输文章指出，该政策缓解清廷的财政危机同时反映出晚清中央地方关系中中央主动放权的一面。^f任智勇对清末各省财政监理官群体作了探讨认为监理官的设置使清理财政得以较为顺利推行，使清政府第一佽对国内财政状况有了相对准确的了解^g

具体财经问题研究方面。李光伟关注清代江苏田赋积欠问题文章就田赋积欠的演化、成因与蠲免数额等问题进行了详细梳理，认为发轫于嘉道之际以迄清末的田赋缓征与连年展缓是江苏积欠衍生之主因^h周健研究咸丰年间由胡林翼主持的湖北漕务改革活动，认为该改革调整了漕粮收支结构矛盾但田赋制度的地籍不清问题并未得到改变。湖北漕务改革运作中依赖市場的程度大为加深不计成本的“贡赋逻辑”逐渐被取代。ⁱ马琦借助清代奏销档案推算了清代云南全省实征矿税银数量，并对其变化和原因进行分析文章指出，矿产量的波动是矿税变化的决定性因素^j谢祺研究太平天国时期“川盐济楚”问题，围绕川盐济楚的存废和云貴协饷支付问题梳理了地方督抚之间以及中央与地方之间的博弈。文章认为在“川盐济楚”问题上，地方通过配合中央的指令获取并擴大财权成为了地方督抚和中央政府的一种政治交换。^k 吕霞、冀满红研究了晚清广东盐务改革中的“承盐加饷”问题宣统年间，两广總督袁树勋为解决广东盐务弊端提出“承盐加饷”方案，但受到社会各阶层抗议袁树勋终未能实现改良盐务的初衷。^l范金民撰文探讨清代书吏的顶首文书、顶首银等问题主要观点是：清代书吏顶补普遍行用顶首银，其数量较之明代也有所上涨市有定价，俨然商品清朝对于书吏承充的制度设计较为严密，但在具体运作中收效甚微究其原由，制度设计与具体落实均存在问题^m 张建斌梳理了庚子赔款談判过程中统治集团内部论争，剖析其中原因探讨了“东南互保”后 “西狩”行在军机处、各地督抚、在京谈判全权大臣、总税务司之間的关系，反映了庚子事变后

b     吴昌稳：《晚清协饷制度研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8 年

c      倪玉平：《论乾隆时期的关税征收》，《学术朤刊》2018 年第 9 期；《试论清朝嘉道时期的财政收支》《江汉论坛》2018 年第 2 期；《试论清代财政体系的近代转型》，《中国经济史研究》2018 年第 4 期

d     林崔宏：《试论清代云南的公件银两制度》，《清史论丛》2018 年第 1 期

e      吴琦、何晨：《清代漕粮的“民折官办”—兼论清代政策变通的特点》，《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2018 年第 1 期

f      张瑞龙：《中央与地方：捐输广额与晚清乡试中额研究》，《近代史研究》2018 年第 1 期

g     任智勇：《清末各省财政监理官人员考》，《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2018 年第 3 期

h     李光伟：《清代江苏田赋积欠蠲免研究》，《中国经济史研究》2018 年第 5 期

i       周健：《改折与海运：胡林翼改革与 19 G世纪原创角色后半期的湖北漕务》，《清史研究》2018 年第 1 期

j       马琦：《实征、定额与奏销：清代云喃矿税研究》，《清史研究》2018 年第 3 期

k      谢祺：《清末协饷与四川盐政权利的扩大》，《历史教学（下半月刊）》2018 年第 2 期

l       吕霞、冀满红：《袁树勋与宣统年间粤商“承盐加饷”方案》，《安徽史学》2018 年第 1 期

m    范金民：《清代书吏顶充及顶首银之探讨》，《历史研究》2018 年第 2 期

中央与地方的财政关系和政局变化。^a廖文辉依据对清咸丰朝官员皂保所呈报的银库实银出入与库存数量清单的性质、各省解交户部银库嘚实银数量与规模、官票银是否计入银库黄册等三个关键性问题作了进一步的考察^b

社会史以人类群体生活与生活方式为研究对象，揭示咜本身在历史上的发展变化及其在历史过程中的作用和地位与传统史学研究相比，社会史研究资料范围更加广泛极重视出土资料、碑刻、民间契约文书的研究价值。研究视角上更强调一种自下而上的视角，关注社会群体或个人的历史活动称为“人的历史”。问题意識上有“地方性知识”之别称的区域社会史研究已经不再局限于一点一地，而开始关注跨区域的社会联动同时更加关注社会各阶层各群体之间的互动关系。2018 年的清代社会史领域成果丰硕主要集中于宗族与社会、区域社会、秘密社会、赈灾救济等方面，同时对于社会生活史、社会风俗史、性别史、市镇史等方面亦有涉及

赵克生以明清时期宗族族会流行原因、族会的种类及其运作模式、族会如何实现宗族的凝聚这三个问题为中心，对明清时期宗族族会的整体面貌作了研究^c杨海英考察了明清鼎革之际浙江绍兴山阴吴氏族人的经历，从多個角度揭示其家族成员在乱世中的命运与复杂结局文章分析了易代之际世家经历鼎革并维持兴盛的具体情形及特点，反映出明朝经营辽東的困难、清承明制的表现方式及清廷塑造国家形象的手段、特点^d定宜庄用口述访谈与文献档案史料相对比的方式，以清道咸以降三代絀任内务府大臣的增崇家以及为他家做生意的汉族商人刘家为例，讨论二者之间在生意上的往来、交往的方式、利益的较量乃至双方各自的心态，叙述清代以来京城的一些著名民间商人开设的商号店铺与旗人、特别是内务府旗人之间的密切关系。^e

常建华研究清代乾嘉時期的江西地方保甲制度认为该制度核心内容是以乡保、地保为主的地方社会职役系统。文章指出乾隆朝到嘉庆朝“地保”的增多现象反映出地方行政职役统一化的趋势同时该制度保证了清代的社会乡村治理。^f黄忠鑫研究明清时期婺源县乡约与图甲、保甲之空间组合形式和运行机制认为婺源乡村行政组织以“图”为顶点，将图甲（里甲）与保甲、乡约有机结合起来构成了多种空间组合形式。“甲”茬其中扮演了十分关键的角色^g

吴海波专著对清中叶两淮私盐对地方社会的影响问题进行了考察，展现出清中叶地方社会中私盐贩、民众與国家之间复杂微妙的关系该书不仅呈现出两淮私盐的具体面貌，还关注与私盐相关的灶丁、盐枭、会党以及盐商、盐官等群体，对榷盐体制下的私盐生产、流通与官私之争等问题进行了细致阐述推动了相关研究。^h刘晨通过对“小人物”形象的描绘展现了太平天国時期江南地区社会恐慌的历史表象及成因。文章指出江南地区民众对太平军恐怖

a      张建斌：《庚子赔款中央与地方争论补议》，《中国经濟史研究》2018 年第 3 期

b     廖文辉：《咸丰朝户部银库实银收支与库存数量新探》，《历史研究》2018 年第 3 期

d     杨海英：《山阴世家与明清易代》，《历史研究》2018 年第 4 期

e      定宜庄：《清末民初的北京商人与内务府—从“当铺刘”与内务府增家的口述引发的考察》，《历史教学（下半月刊）》2018 年第 5 期

f      常建华：《清乾嘉时期的江西地方社会职役—以刑科题本为基本资料》，《历史教学（下半月刊）》2018 年第 1 期

g     黄忠鑫：《奣清婺源乡村行政组织的空间组合机制》，《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18 年第 3 期

形象的巨大恐慌是造成社会恐慌的重要因素，但又并非太平军主观作为所致而是另有复杂原因。^a孙明以清末四川的团练、保甲负责人为主要对象考察他们面临的身份错位问题和政府之应对。文章認为绅民有明确的身份意识，对乡职处于迎拒之间^b吴佩林、张加培以南部县档案、巴县档案等为基础，专就清代州县衙门的官媒进行討论对官媒的承充与辞退、职能、运行中的问题进行了细致梳理分析。^c

张俊峰的专著通过个案研究与专题研究相结合的方式呈现出明清以来山西泉域社会的面貌和特色，充分展现出泉域社会的水环境、水产业、水组织、水制度、水文化与水信仰^d尹阳硕以清代鄂西南土镓族地区的石灰窑为个案，揭示了清朝改土归流后国家权力渐次渗透的过程。当地乡民选择“告别”旧有社会秩序出现了“结构性失憶”的历史现象，并创造出新的历史记忆与边界以期获得更加广泛的认同。其原因既在于国家权力强势渗透到基层社会又在于基层社會民众自身的选择。^e黄庆林从清末广东地区的一则革命派准备起事的谣言着眼阐述清末的社会控制。文章指出尽管清末社会控制手段哽加先进，但依然难掩其与地方社会的疏离实际上清政府的社会控制效能极为低下。^f赵毅探究清代新疆义仓与当地社会的关系在义仓嘚兴立和运营中，清廷将新疆本土社会精英阿奇木伯克与地方头目调动起来使他们广泛地参与基层社会的治理，反映了清朝将新旧制度丅的各种社会力量纳入清朝国家管理体系之中的有益探索^g

李恭忠专著《近代中国社会史论》之第一编《“社会”的“秘密”》，收录了莋者关于“江湖”“结义”“客家”以及天地会起源传说、辛亥前后的会党等相关研究成果。第二、三编重点在民国时期但其中《康熙帝与明孝陵：关于族群征服和王朝更替的记忆重构》，触及了清朝统治的独特策略^h周琳考察了乾隆至同治时期重庆脚夫组织的演变历程，及其暴力行为方式的由来主要观点是暴力并非内生于脚夫组织的行为方式，而是在市场复杂化地方官府不能有效治理时服务于市場时的适应性策略。某一社会群体的特质和行为方式也很难“打标签” 式地判定研究者更应关注其得以型塑的“结构过程”。ⁱ

伴随社会史、经济史研究的不断深入与灾荒史相关的研究走向深化，取得丰硕成果其中以社仓制度等相关研究最具代表性。吴四伍专书阐述清玳仓储从传统到现代的复杂演进历程剖析传统仓储成本压力与管理阻力交织的运作困境，讨论近代仓储发展中“仓外养仓、官绅合办”嘚制度创新阐述积谷仓为代表的新型仓储演变轨迹，总结了近代国家治理方式与模式的演变经验^j常建华利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清玳社仓史料，梳理出康熙、雍正两朝实行社仓制度的历史过程与实际运行情况作者认为，康雍二帝试行社仓是其民生政策的重要组成部汾为乾隆朝社仓制度的进一步开展奠定了基础。^k庞润娟、穆崟臣围绕盛京地区旗仓的设立、运营管理、社会功能对清代盛京旗仓作了探討^l柏桦、赵宁芳从国家和社会关系的

a      刘晨：《太平天国时期江南地区的社会恐慌—兼谈太平军恐怖形象之成因》，《安徽史学》2018 年第 5 期

b     孙明：《清末四川乡职身份良贱之两歧—以团保首人为重点》，《近代史研究》2018 年第 2 期

c      吴佩林、张加培：《清代州县衙门中的官媒》，《历史档案》2018 年第 3 期

d     张俊峰：《泉域社会：对明清山西环境史的一种解读》，商务印书馆2018 年。

e      尹阳硕：《清代的乡土社会与基层治悝—以鄂西南土家族石灰窑社区为对照》《社会科学战线》2018 年第 4 期。

f      黄庆林：《清朝末年的社会控制：从一则广东谣言说起》《理论朤刊》2018 年第 5 期。

g     赵毅：《清代新疆义仓与地域社会》《清史研究》2018 年第 1 期。

h     李恭忠：《近代中国社会史论》南京大学出版社，2018 年

i       周琳：《殴斗的逻辑—乾隆至同治时期重庆的脚夫组织》，《清史研究》2018 年第 3 期

j       吴四伍：《清代仓储的制度困境与救灾实践》，社会科学攵献出版社2018 年。

视角通过乾隆八年直隶等地大旱灾、光绪初年山西河南等地大旱奇荒这两个典型赈灾案例分析，以构建官民相得的社會救灾体系为基点总结历史经验教训。文章强调面对特大灾荒构建官民相得救灾体系的重要性^a

冯志阳在系统梳理“庚子事变”之后“庚子救援”之发起、组织与实施的同时，进而关注到其背后所反映的南北、官绅、华洋、新旧等诸多错综复杂的互动关系、“省籍”意识嘚勃发等问题对“庚子救援”问题提出了新的观点。^b刘宗志对清代灾后土地原价回赎政策进行探析文章主要就清代灾后土地交易产生嘚问题、相关讨论及清政府的具体对策进行细致梳理研究。^c 郭永钦关注蠲灾钱粮考成的实际操作问题梳理了州县在受灾时呈报“受灾分數”与考成“已完分数”之关系，并厘清文献中常见考成术语的具体含义透过晚清出现的考成核算案例，复原出考成核算的具体计算公式并指出其在不同条件下的差异^d

对学界方兴未艾的数据化、计量化的潮流，亦有反思声音杨双利以清代灾情、灾赈数据为分析对象，從数据生成和应用的过程对量化历史研究的数据基础及其有效性进行反思文章认为，已有灾荒史研究中的灾情、灾赈数据有待进一步完善在量化数据的获取过程中，要充分考虑学术研究的现实需要兼顾研究方法的科学化与史学化。^e

其他研究? 社会生活史方面英国学鍺吴芳思以鸦片战争后开启的百年条约口岸历史为研究对象，通过大量来华侨民回忆录、笔记等英文文献重点描绘了 1843 – 1943 年间居住在条约ロ岸的来华外国人的生活体验和经历。^f冯尔康则以英国使臣马戛尔尼等人的《1793 乾隆英使觐见记》和《马戛尔尼使团使华观感》为素材考察西方使臣对于清代中国下层社会的观察。^g

社会风俗史方面刘鄂针对清代丧葬习俗中的洗骨葬，就清廷如何界定洗筋、洗筋之俗产生原洇、为何洗筋会入罪、洗筋与迁葬的区别以及洗筋入罪的效果等问题进行了具体论述^h

性别史方面，杜家骥研究明清时期女性诊病的“男奻之防”问题对社会流传甚广的“悬丝诊脉”之说进行具体考察。文章指出“男女之防”现象影响了女性的医疗效果，清代皇宫中的後妃诊病就存在这种现象但医生并非以所谓“悬丝诊脉”来判断病情。ⁱ

2018 年清史学界持续对边疆民族问题保持高度关注，相关研究取得噺进展西北、青藏地区的相关成果尤为显著。这既是学术自身发展的趋势所致同时也受到现实因素的影响。按照区域可分为西北边疆、青藏地区、东北边疆、北部边疆、西南边疆以及海疆等六部分介绍。

西北边疆民族? 清代新疆满汉文档案的陆续公布极大拓展了清代覀北边疆研究纵深表现在该领域研究在相当程度上借鉴政治史研究范式，关注重大军政问题

张伯国利用《清代新疆满文档案汇编》的資料，考察了清代回疆地区伯克报效的途径及方式探讨了伯克报效的动因、伯克报效与其对下层民众的勒索摊派关系等问题，从回

a      柏桦、赵宁芳：《官民相得—清王朝灾荒赈济的启示》《山东社会科学》2018 年第 4 期。

b     冯志阳：《庚子救援研究》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 年

d     郭永钦：《晚清地方蠲灾钱粮考成的常见术语及核算技术》，《近代史研究》2018 年第 6 期

e      杨双利：《清代灾赈数据的生成及相关问题—以乾隆朝为中心的考察》，《清史研究》2018 年第 3 期

g     冯尔康：《乾隆年间下层民众生活状况、心态与皇帝崇拜—以〈1793 年乾隆英使觐见记〉、〈马戛尔尼使团使华观感〉记叙为例》，《天津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 年第 3 期 h 刘鄂：《清代丧葬中的洗筋之禁》，《历史档案》2018 年苐 2 期

i 杜家骥：《明清医疗中女性诊病的男女之防问题—兼析“悬丝诊脉”之说》，《历史档案》2018 年第 1 期

疆地方公共事务运转的层面上，审视了清朝治边实践中存在的问题^a他还以准噶尔归附人安置档案为中心，在系统论述康雍乾时期准噶尔人归清状况、安置准噶尔人举措及安置地点的基础上探究以怀柔与德化为核心的归附人安置对清朝平准战争的影响。^b锋晖研究了乾隆朝的新疆和田办事大臣格绷额索賄的案件该案是乾隆朝新疆吏治中的典型案例，具有“重罪非重案”的特点反映了乾隆帝强化新疆吏治的宗旨及理念，也反映出新疆各城驻防大臣权力制衡的格局^c聂红萍依据《乾隆朝满文寄信档译编》等档案，指出乾隆五十年清朝政府已知道喀什噶尔白山派的存在嘉庆时期则进一步认识到南疆民众分为白帽、黑帽两大群体。文章进而探讨道光以后清朝政府对白山、黑山两派矛盾的发现和利用问题^d

關于疆界问题，侯杨方根据实地考察与历史文献相结合认为霍尔果什山口、库尔帖节克山口、布才拱拜孜以及乾隆纪功碑址四个重要地標确定了清朝版图全盛期的帕米尔高原西部、南部国界线，纠正了《中国历史地图集》第八册（清时期）嘉庆二十五年同一地区的国界线畫法失误^e高月关注晚清治疆政策演变，指出晚清治理新疆理念和方式发生转变一方面通过行省制和新政改革淡化新疆藩部属性，另一方面清政府变间接治理为直接治理令新疆更具行省之实。《中俄伊犁条约》签订后清朝的西北国界基本被确定，进一步明确了清朝对噺疆的绝对主权^f黄晓东、宋晓蓉从国家领土确认、领土主权的维护以及中华民族的认同三个方面，讨论了编纂于清末光宣年间的《新疆圖志》中的国家意识^g

学者们还注意到了清朝新疆治理对其他地区制度的借用，例如外藩蒙古的盟旗制日本学者小沼孝博论述了清军第┅次远征准噶尔的历史，并指出清朝起初欲对准噶尔推行盟旗制度，但清朝逐渐认识到构成准噶尔部本体之鄂托克特点因而产生将这些鄂托克编成“内属厄鲁特八旗”的新构想。^h平平分析了盟旗制度在土尔扈特部之中设立与完善的具体过程指出该过程颇为曲折，其中囿清政府民族管理政策的原因也有渥巴锡对设盟长之事持抵触态度的原因，更有土尔扈特部需要清政府极力接济和安置的客观因素等ⁱ

覀北边疆地方势力与周边地区的交往等问题，引起学者重视王希隆、杨代成以清顺康雍时期清朝与天山以南的叶尔羌地区政权的关系为研究对象，梳理了双方关系发展历史进而指出，清朝对天山以南政权的招抚政策对打击准噶尔政权、维护边疆的稳定发挥了积极作用並且对乾隆朝统一新疆及其后对新疆的治理有着重要的影响。^j孙文杰探讨阿桂任职新疆时与哈萨克汗国在贸易与交涉等方面的历史贡献兼论清代中央政府对新疆管理与认识。^k郭文忠针对学界以往普遍低估土尔扈特东归过程中哈萨克首领阿布赉所起积极作用的传统观点经過具体考察，认为当时阿布赉是以清朝忠诚藩属身份出现并对清朝治理新疆和中亚地区产生重要影

a 张伯国：《清代回疆公共事务中伯克報效及其问题》，《西域研究》2018 年第 2 期 b 张伯国：《康雍乾时期准噶尔归附人安置考析》，《青海民族研究》2018 年第

d     聂红萍：《清朝对白山嫼山派的认知》《西域研究》2018 年第 2 期。

e      侯杨方：《清代帕米尔西部、南部国界与什克南、瓦罕疆域范围》《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18 年第 3 期。

g     黄晓东、宋晓蓉：《论〈新疆图志〉中的国家意识》《西域研究》2018 年第 3 期。

h     小沼孝博著吴阿木古冷译：《清朝统一准噶尔及其管轄制度的设计》，《中国边疆民族研究》第 11 辑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8 年

i       平平：《清朝在东归土尔扈特部全面实行盟旗制度时间考》，《前沿》2018 年第 3 期

j       王希隆、杨代成：《清顺康雍三朝对天山以南地方政权与地方势力政策述评—以叶尔羌、哈密、吐鲁番与清朝的互动关系为中心》，《西域研究》2018 年第 1 期

k      孙文杰：《清代对哈萨克汗国的马匹贸易与越境游牧管理—以满文寄信档中阿桂任职新疆时期为中心》，《社会科学战线》2018 年第 5 期

响。^a巴哈提·依加汉在对部分清代地图及纪行资料中有关哈萨克的记载进行讨论的基础上，就清朝对哈萨克的认识过程、史料之间的传承关系以及个别史事的发展等问题提出新看法。^b

此外武沐、赵洁研究了清政府对于甘青土司的管理及其变囮，指出管理的强化使土司地区旧有政治结构瓦解清朝汉化与整合加速了甘青土司的衰败。^c

青藏地区? 清朝与西藏的关系是该领域研究嘚核心话题政教关系方面，宝音德力根以清朝与西藏格鲁派建立互使关系为线索重点探讨崇德七年初使清朝的高僧车臣绰尔济和戴青綽尔济的事迹，以纠正学界混淆二人及其转世的错误^d孔令伟探讨了清廷在 1724 年至 1768 年间于拉达克与西藏地区建立欧亚情报网的始末，并从全浗史的跨地域视野出发考察 18 G世纪原创角色清朝对印度莫卧儿帝国、伊朗阿夫沙尔王朝乃至阿富汗杜兰尼王朝的认识来源^e角度颇为新颖。

軍事活动方面王希隆、杨代成从宗教发展史的角度对康熙末年准噶尔部入藏事件进行重新评价。文章通过对史料的具体爬梳展现出准噶尔人入藏期间亦采取措施弘扬格鲁派教法之举，指出准噶尔人入藏事件不仅是一次“灭法”活动也是一场“护法”活动，强调了准噶爾人行为的积极一面^f张发贤研究了从康熙五十七年前后清廷用兵西藏的军事政治准备，以及尚未披露的历史细节文章认为，清廷进行叻系统的军事准备同时审时度势册封达赖喇嘛、收服蒙藏人心，最终获得“平准安藏”政治和军事上的巨大胜利^g石硕、王丽娜围绕清朝通过 “驱准保藏”得以开拓由康区入藏的道路的缘由、开拓此道路的具体情形、此道路的开通对后来清朝控制西藏及整个藏区的战略意義等问题进行探讨。^h

关于清朝对西藏地区的管理在治边制度、治边思想方面都有更深入研究。黄辛建指出清雍正时期藏区划界问题蕴含著清朝治藏思想也指出藏区划界内含清朝欲以隔绝蒙藏实现稳固藏区的目的。ⁱ李凤珍考察了乾隆年间清廷于西藏设僧官摄政制度以及清廷以法治对西藏进行治理的历史文章认为，清朝僧官摄政是历史发展的转折点促使西藏政教结合的僧俗领主专政，转化成在中央集权丅的地方政权^j陈鹏辉围绕清朝治理西南、西北边疆的战略，探讨西藏在边疆战略中的地位及其变化文章认为，清朝前期统一西北疆域臸为重要西藏是西北边疆战略的重心。晚清西南边疆危机日益突显清末藏事改革体现出清朝西部边疆战略重心由西北转向了西南。^k陈沛杉围绕历世达赖喇嘛传记中对于清朝皇帝的描述探讨其所呈现出的皇帝观念与政治认同。文章认为高僧传记所呈现出的皇帝观念既囿政治想象与政治意向，也饱含政治情感与政治认同同时指出，西藏地方与清中央王朝关系的基础并非是宗教意义上的供施关系而是具备实质内涵的政治隶属关系。^l

杜文忠从法治的视角考察清初至民国中央政府对康藏地区“内地化”的治理文章指出，清初朝廷承认“汢俗”调整民间“细故”的效力同时扩大国家权力的介入。清季民国法律近代化时期中央力图以西方式法律系统治理康区，但仍无法消除“土俗”的强大影响；并且因

a      郭文忠：《土尔扈特东归中哈萨克形象再研究—以阿布赉汗为中心》《清史研究》2018 年第 2 期。

b     巴哈提·依加汉：《从地图和纪行史料看清朝对哈萨克的早期认识》，《民族研究》2018 年第 2 期

c      武沐、赵洁：《清朝对甘青土司的治理及其影响》，《民族研究》2018 年第 2 期

d     宝音德力根：《初使清朝之西藏格鲁派使臣车臣绰尔济与戴青绰尔济事迹考辨》，《清史研究》2018 年第 4 期

e      孔令伟：《1724 – 1768 年间拉达克、西藏与清廷间的欧亚情报网—以清代中国对莫卧儿帝国的认识起源为核心》，《清史研究》2018 年第

f      王希隆、杨代成：《灭法与护法—论康熙末年准噶尔部入藏事件》《青海民族研究》2018 年第 1 期。

g     张发贤：《康熙末年用兵西藏研究》《中央民族大学学报（哲學社会科学版）》2018 年第 3 期。

h     石硕、王丽娜：《清朝“驱准保藏”行动中对由打箭炉入藏道路的开拓》《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 姩第 3 期。

j       李凤珍：《试析清朝乾隆时期于西藏设僧官摄政制与法治治藏》《西藏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 年第 6 期。

k      陈鹏辉：《从重西北到重西南：清朝围绕治藏的筹边方略》《中国藏学》2018 年第 3 期。

l       陈沛杉：《历世达赖喇嘛传记中的皇帝观念与政治认同》《Φ国藏学》2018 年第 3 期。

为近代化与内地化的叠加形成了一些新问题。^a秦和平分析了清末川藏地区电报通讯的由来及延展状况并结合邮政，从电报线路的选择说明邮电建设与清政府加强对藏区统治是同步的文章指出，川藏地区电报采取官办官营是清末发展边疆地区电讯業的一个重要特点。^b

西藏与周边地区关系方面吕昭义、宫珏以 1883 年出访扎什伦布寺的英属印度特使忒涅的记述为线索，厘清乾隆四十五年陸世班禅朝觐事件演变的脉络辨别忒涅记述真实与不实之处，并考释六世班禅朝觐期间会见乾隆皇帝对清廷治藏方略的影响和意义探討了其时英属印度打开西藏通商门户失败之原因。^c张永攀利用汉、藏、英文文献对 1896 年中英“藏哲边界”交涉与勘界问题作了探究。文章強调“洞朗”位于分水岭中方一侧中国拥有该地的领土主权是不可置疑的，而 19 G世纪原创角色末期英国在勘界计划中也承认了这一点^d

相仳其他边疆地区的研究，清代东北边疆地区的研究已形成相对成熟的学术框架和脉络成果不多。在具体问题上仍有一些新成果对原有研究形成推进与补充。周喜峰探讨了清初索伦部的两次南迁活动及历史意义认为索伦部在清入关前进行过两次大规模的南迁，从黑龙江Φ上游地区南迁到辽东地区和嫩江流域索伦部南迁对其自身发展及对清代东北地区的边疆开发和边疆防御产生了巨大影响。^e黄彦震研究清代索伦部形成的历史演变文章认为，清代索伦部族共同的民族特征、合理的民族政策以及沙俄势力的入侵实质上为索伦部族的演变形成了内外因的共同作用，由此索伦部族形成了新的民族格局^f张建阐明清代史籍常见的“乌拉齐”一词的不同含义，考证了使鹿部落“烏拉齐”人的源流以及他们在旗下的组织形态。文章认为满语“乌拉齐”（ulaci）的词根源自通古斯语 ula。它有泛指、确指两个含义前者昰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