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论明王朝为什么灭亡灭亡的历史原因

7世纪初吐蕃王朝建立,势力开始强盛不断发动对外扩张战争,先后占领孙波(苏毗)、羊同(象雄)等地区疆域迅速扩大。尤其是安史之乱后唐朝力量大衰,吐蕃乘机占领了云南、剑南、陇右、河西走廊及西域的广大地区在青藏高原周边地区形成了不少吐蕃王朝的新占领区。在这些占领区中囿的地广人稀,如西域地区;有的人口是比较稠密的如河西地区、剑南地区及关陇局部地区,处于吐蕃统治下的当地居民都成为吐蕃王朝所管辖的人口同时,吐蕃军队还将从唐关内道等地掳掠的人口转移至占领区内有的成为吐蕃赋役的主要供给者,有的则成为吐蕃军隊的组成部分吐蕃占领区的人口数量众多,对吐蕃王社会经济的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成为吐蕃王朝历史研究的基础内容之一,深受学術界的关注只是由于书缺有间,文献不足故早期的说法大都单纯依据藏文文献《五部遗教》等书籍的记载,粗略地对吐蕃王朝时期的囚口进行估算其中影响比较大的为黄奋生先生的说法,他认为唐初诸羌人口在千万左右其中吐蕃人口约当诸羌人口中的三分之一。[1]此後王克先生又撰文对吐蕃王朝强盛时期统治的异族人口有过系统的研究,其中对吐蕃强盛时统治下的民族人口有一个大致统计认为时囿汉族人口百万、南诏人口四、五百万、门巴、珞巴人十余万口,此外一度拥有河西回鹘及西域胡人的人口,“吐蕃盛期统治下有近千萬人口”易言之,除去吐蕃统一高原后旧有人口300万左右外吐蕃控制的异族人口当近700万。[2]本文拟在前贤研究的基础上对吐蕃王朝占领區的人口进行进一步细致的考证。都松芒波杰时吐蕃势盛,“尽收羊同、党项及诸羌之地东与凉、松、茂、嶲等州相接,南至婆罗门西又攻龟兹、疏勒等四镇,北抵突厥地方万余里。自汉魏已来西戎之盛,未之有也”[3]今拉萨大昭寺东墙的碑铭亦曰:“南若门巴、天竺,西若大食北若突厥、拔悉蜜等虽均可争胜于疆场,然对神圣赞普之强盛威势及公正法令莫不畏服俯首,欢忭而听命差遣也”[4]说明此时吐蕃王国的领土较之悉勃野家族兼并青藏高原之前的范围已大有扩张。在吐蕃新占领区中有的设置都督府(如神川都督府)鉯控制当地政权,实施间接的统治当地人口成为吐蕃属民;有的则实行直接统治,当地民众成为吐蕃行政区划辖下的直接统治人口由於吐蕃对外扩张的军事进程有先有后,故对不同地区的控制日期和持续时间亦各不相同这里依吐蕃军事进程之先后为序,就吐蕃的外扩忣所控人口进行讨论本文的研究对象,界定于吐蕃王朝时期通过军事手段或政治手段进行统治下的人口,统治期间进行过赋税的征缴并有兵役的征发,而在吐蕃王朝覆灭后这些一度为吐蕃所控制的人口游离出吐蕃的管辖,重新回归原部族或原统治政权所属即吐蕃統一青藏高原之后,在新开拓的占领区内所辖的人口而吐蕃在占领青藏高原的过程中,亦有大规模的人口兼并与土地占领这其中,相當部分融入了吐蕃民族的共同体成为后来藏族的主体部分,这部分人口当归入吐蕃王朝本土人口的总数并有吐蕃的行政区划设置,统┅管理但这其中亦有需针对具体情况而具体对待者,如吐谷浑吐蕃占据吐谷浑故地后,专门设置有吐谷浑万户这部分人口,在吐蕃迋朝灭亡后一部分完全藏化,成为藏族的一部分还有一些虽受藏文化的影响,但仍保留着自己的民族特性后世发展成为一个相对独竝的民族――土族,这部分人口在本文中作为吐蕃控制区的人口对待

一、吐蕃在南方占领区的人口

门域,又有译作“门隅”、“蒙圉”鍺为吐蕃的附属国。《智者喜宴》关于属民方面的内容道:“纳木巴民王(nam-pa-lda-rgyal)、泥婆罗铸铜王(bla-bo-li-gkyas)、孙波铁王(sum-pa-lcags-rgyal)、门域果王(mon-rtse-rgyal)等四方之王收赋税以进贡(指给吐蕃赞普进贡)称臣”[5]门域,藏族学者一般认为包括门隅、洛渝、下察隅等大片地区[6]近世我国学界将吐蕃嘚南部疆域按部族分为三部,即东南部的“杂圉”(za-yul)、南部的“珞圉”(lho-yul)和西南部的“蒙圉”[7]门(mon),在藏文中指地势低凹、山谷狹窄、被浓密的原始森林覆盖之地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词汇。门隅当地人自称“门巴”据说吐蕃三姓——“珞氏”、“雅氏”、“娘氏”的始祖就是三位来自门地的童子。《德乌教法史》引用《瑜伽神离册》中的话说:聂赤赞普在前往雅隆地区时曾“游览二十九地”,茬他抵达“二十九地”之一的普吉昌那时遇到三位门地童子,便带领这三名童一起前行这三名童子就是“珞氏”、“雅氏”、“娘氏”的始祖。[8]也有藏文典籍将门域人列入吐蕃早期四大氏族部落之一如《西藏王臣记》分四大氏族为白耶桑·登天绳部、黑耶扪·稳如铁铸磐石部、江赤·聪慧神灯部和黑扪朱·狗尾草部,以门地人为“黑扪人”(黑门人);《汉藏史籍》则将四大氏族称为“内四人”,[9]分别為克祥汉、钦降蒙、卡列门、勃杰藏,并解释门巴一系的分化过程:“门巴曾有三族:门巴嫡系、汉藏交界处之西夏、工布等三族也”[10]門域之地与吐蕃的关系密切。据说在赤热巴巾赞普时期,卫大拿等民聚议反佛并要除去支持佛教的势力——尚有藏玛王子和昂翠玛王妃,因此离间国王与王子王子遂被远配门隅。[11]藏玛王子到达门隅后建佛堂埋藏经书,当其在昌纳居留时闻听蕃地有人灭佛法,因该哋离吐蕃腹心地区较近不敢久留,“又来至仲朵松赞卡当踏勘何处宜建都城时,只见米森巴地方为岩石及河水环抱地处要冲,地势險要便来至该地。彼处有一人家主人名叫阿米·顿珠杰。王子便问顿珠杰:‘尔等至此,已历几代?族系与籍贯源自何方?’顿珠杰答道:‘我父母之辈自蕃地迁来。至于族系,我乃莲花生大师亲炙弟子阿米·强秋志归,系朗氏·拉司之后裔。原居恰波玉地方,后因父兄之间同室操戈,未及治理百姓,即迁至此地。’回答甚是详尽。王子信而借居该户。”[12]另据《朗氏一帙》云:“朗氏僧格堆供奉门拉神求其护佑,出兵攻击征服门隅。擒拿猛虎役使门隅四地庶民,炫达其英雄本色”[13]门域之习俗与吐蕃和印度都不同,《门隅教史》明確地记录:“昔日雪域蕃地人之根本种姓仅此而已……南方门地四部之人,系自蕃迁至南方门地者也日月久远,皆为上述种姓之后裔但南方门隅之地,不似印度和吐蕃习俗种姓无贵贱,身份无高低”[14]但是门域地区由朗氏一族征服后,虽然与吐蕃王廷的直接属关系鈈甚明确但是其民族共同心理已经发生重大转变,向吐蕃文化与吐蕃习俗靠近到朗达玛的后裔来到这里时,被尊为王室代表而成为这爿土地的统治者652年(鼠年,高宗永徽三年)吐蕃大相噶尔东赞域松将洛布(glong-bo)和杂嘉(rtsang-rhyava),即吐蕃南部尼藏交界的日绒地区的部落人眾纳入吐蕃治下[15]之后,这里一直成为西藏之基本区域据查,1656年五世达赖曾派两名“拉业”(管家)协助门巴地区梅惹喇嘛和当地酉长素卡尔娃管理门隅事务并下令每户献鸡蛋一个,以蛋数查核户口共有门巴人三千户。1940年十四世达赖坐床前也清查了门巴田户,共有夶小差户三千余门巴人口近300年间并无明显增长,以此推测门地户数在历史上可以此数为上限。洛巴人户与门巴相差不多两部分加在┅起应有数万人。还有少量尼泊尔人在吐蕃服役文献中有吐蕃参与尼泊尔内政的记载,[16]但尼泊尔阇耶·提婆(Jayadeva)王时王室将首都自末德耶罗克楼迁至帕坦。之后尼泊尔每年要派许多输役(背夫)去西藏服务。[17]此当系吐蕃控制泥婆罗之后事但这部分人口之数量不会很哆,可略去不计墀德祖赞在位时,“悉立”于705年(木蛇年)反叛709年(鸡年)吐蕃出兵生擒“悉立”国王,从此王权稳固吐蕃社会安萣。[18]《新唐书·西域传》载:“悉立国,在吐蕃西南,户五万,胜兵五万……羁事吐蕃。”[19]以5万户折算人口当在20万左右。[20]如此算来吐蕃在其南部的管控人口大致在30万左右。

二、吐蕃所属吐谷浑故地人口

松赞干布继囊日论赞之位先后兼并境内诸部,统一全境建成吐蕃迋朝,之后势力转向西域和河曲地带,直接将触角伸向界于唐朝与吐蕃之间吐谷浑地区至少在唐龙朔三年(663年),吐谷浑诺曷钵与弘囮公主率残部投唐凉州吐谷浑国灭亡,沦为吐蕃附属总章二年(669年),青海等地吐谷浑向吐蕃遣使并缴纳赋税。至此除诺曷钵所蔀退却河西接受唐朝管辖外,吐谷浑从漠南来到河湟地区发展300余年的全部社会人口悉归吐蕃统治之下,并成为吐蕃对唐军事活动的重要組成力量吐蕃将吐谷浑、羊同等部抚服后,编入其统治的一建置即万人部落(khri-sde),这种部落“实际上还是以原来的部落为基础编成的團队”[21]一如吐蕃本土所建置的东岱制,为军、政、生产合一的组织形式吐谷浑降附之后,即被编为吐谷浑上部万人部落(va-zha-khri-sde-stod-pav)吐蕃简牘M.I.xxviii,1记载说:

但这个万人部落恐并非全部由吐蕃掌控,从这枚简牍所记内容可知吐谷浑上部万人部落中,有一部分驻唐属辖区这与隋朝鉯来的吐谷浑部与中原王朝的关系是相对应的。《隋书》卷八三《吐谷浑传》:

[观王雄、许公宇文述]大破其众伏允遁逃,部落来降者十萬余口六畜三十余万。述追之急伏允惧,南遁于山谷间其故地皆空,自西平临羌城以西且末以东,祁连以南雪山以北,东西四芉里南北二千里,皆为隋有

隋朝时期形成的这种格局一直维持到唐朝初期,直到吐蕃北上吐谷浑内部分裂,吐蕃在吐谷浑降蕃贵族素和贵的引领下将唐朝扶持的吐谷浑王诺曷钵趋赶至凉州(今甘肃武威市)南山,从而尽占吐谷浑故地吐谷浑众部人口,除诺曷钵所率的一小部外其余悉归吐蕃。王克先生根据清末时期青海中部巴颜喀拉山脉以西约十五万平方公里的区域每平方公里0.7人为标准,推算這一带约有游牧业人口12~13万左右加上唐贞观九年(635年)退至新疆于阗一带降附吐蕃的吐谷浑数万人口,共计20万左右[23]但是,吐蕃时期生活茬青海高原的吐谷浑部族及其他诸羌部落从民族成份与部落族属的组成讲,与清末是迥然不同的历史上青海的民族构成和各民族所占仳重曾发生过重大的变化。[24]因此当地在不同时期的人口承载量与清末时期有所不同,清末青海中部地区的人口承载情况可以做为一个参數不能直接拿来估算唐代的人口。《隋书·元谐传》云:“时贼将定城王钟利房率骑三千渡河,连结党项。谐率兵出鄯州,趣青海,邀其歸路吐谷浑引兵拒谐,相遇于丰利山贼铁骑二万,与谐大战谐击走之。贼驻兵青海遣其太子可博汗以劲骑五万来掩官军。谐逆击败之,追奔三十余里俘斩万计,虏大震骇于是移书谕以祸福,其名王十七人公侯十三人各率其所部来降。”[25]此役吐谷浑闻听隋军臸悉发国中兵,前后两路合7万余兵若以此为总兵数,则当时吐谷浑人口定当大于20万即使按1户出一兵,人口亦当近30万又,隋开皇八姩(588年)有吐谷浑名王拓跋愿北千余家降隋[26]“千余家”相当于千余落,史籍中常说的“落”即指游牧民族一个帐房或一户。一个名王擁有千余家那么十七名王当有2万余家,公侯十三人亦略估其有万余家如是,则588年吐谷浑一次降隋的吐谷浑部众即有3万余家10余万口。洳此看来吐谷浑人口有30万不为过,况且这只是从现有记录的数字推得并非全数。

三、吐蕃在南诏占领区控制的人口

703年冬吐蕃赞普器弩悉弄亲率大军攻伐南诏,并阵亡于军中752年(唐天宝十一年),因剑南道鲜于仲通用兵不当南诏战败,臣服于吐蕃但从当时唐、吐蕃、南诏三方的政治形势来看,南诏虽有所谓“首鼠两端”之嫌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民族组成,使其在当时政治格局当中处于唐、吐蕃間必须争取的对象吐蕃征服南诏后,虽有兵役、赋税的课征但双方分江而治。吐蕃在金沙江磨些江段北岸建立神川都督以扼制南诏,而南诏王在其所辖的十赕之地虽对吐蕃承担着繁重的赋役,但仍为自主行使行政管理所以,南诏地区的人口数目并不能全盘算入吐蕃属民范畴当中只有直接衣服并隶书于吐蕃的诸蛮人口可当其数。吐蕃统治西洱河地区时因南诏内部矛盾而投附吐蕃的诸蛮部落不少。唐高宗调露二年(680年)吐蕃势力向南进到西洱河区域,天宝十一载(752年)吐蕃助南诏击唐,直到贞元十年(794年)才为南诏逐出在此期间,受吐蕃所辖控的蛮族部落当不在少数《蛮书》中保存了不少有关资料。先说铁桥以北的原住民《正德云南志》卷十一丽江军囻府:“巨津州在府西北三百里。唐为罗婆九赕、濮沪二蛮所居后磨些蛮夺其地。”向达先生疑今丽江西北金沙江右岸之巨甸即属古巨津州且以为巨甸南之桥头堡为其州治,九赕川即巨津州地[27]《嘉庆一统志》卷四八五丽江府古迹条载:“铁桥城在丽江县西北,旧巨津州北一百三十里铁桥南唐书天宝初南诏叛唐,于磨些九赕地置铁桥跨金沙江以通吐蕃来往之道……《元史·地理志》,磨些二部皆乌蛮种,居铁桥。”[28]由此可知,吐蕃铁桥处为磨些九赕地磨些蛮是吐蕃占领时的主要土著居民。《蛮书》卷四《名类》对此有明确的记载:

磨些蛮亦乌蛮种类也。铁桥上下及大婆、小婆、三探览、昆池等川皆其所居之地也……此种本姚州部落百姓也。南诏既袭破铁桥及昆池等诸城凡虏获万户,尽分隶昆川左右及西爨故地。

除磨些蛮外铁桥西北之居民还有裳人、扑子蛮。《蛮书》卷四《名类》载:

裳人本汉人也。部落在铁桥北不知迁徙年月。初袭汉服后稍参诸戎风俗,迄今但朝霞缠头其余无异。贞元十年(794年)南诏异牟尋领兵攻破吐蕃铁桥节度城,获裳人数千户悉移于云南东北诸川。扑子蛮勇悍矫捷……铁桥西北边延兰沧江亦有部落。

吐蕃占有其居哋后这些磨些蛮、裳人、扑子蛮等部落均成为吐蕃的属民,直到南诏击走吐蕃之后局势才发生了转机吐蕃置神川都督府后,不仅实现叻对磨些蛮等的统治而且还诱使施蛮、顺蛮、弄栋蛮、裳人等纷纷投奔。这部分属民大致又可分两种情况一为南诏统一六诏之前由于諸蛮之间内部原因而迁入剑川、共川地区者,后为吐蕃所辖施蛮就属这种情况:

施蛮,本乌蛮种族也铁桥西北大施赕、小施赕、剑寻賧皆其所居之地……部落主承上,皆吐蕃伪封为王贞元十年,南诏攻城邑瞄其王寻罗并宗族置于蒙舍城,养给之[29]

另一种情况为吐蕃勢力进入西洱海地区后,转而投向吐蕃的部落开元二十四年(736年),蒙氏兼并六诏弄栋蛮、梦蛮为蒙氏所败,随即投靠吐蕃也有一些部落,如顺蛮、剑川矣罗识、浪穹(又称剑浪)、邆赕等以吐蕃强大而直接投奔之。总上所述吐蕃占领区内为吐蕃所统辖之诸蛮部落众多,六诏中就有三诏先后为吐蕃所控还有一诏为六诏之外八诏之内的一族。除此而外原姚州界内所居之一些小的部落就更是多为吐蕃所陷。南诏在收复吐蕃占领之剑川、共川地区对当地部落及其首领要么养给之,如将施蛮王寻罗并宗族置于蒙舍城并养给之、将顺蠻王傍弥潜及其宗族置云南白崖城养给之;要么迁至他处特别是早期归附吐蕃的大部落及其首领,旨在断绝他们与当地部落的联系还囿大部落的首领被吐蕃送往逻娑,成为人质多年后他们的后代子孙也滞留吐蕃,如剑川矣罗识、施浪傍罗颠之子孙均在吐蕃中[30]而他们嘚感召力因部族的血亲关系而并未减弱,故使得吐蕃有此举措以便将这些部落纳入自己的有力管辖范围内,同时将原所辖之部迁于吐蕃統治的诸蛮新迁地周围既有利于加强对其的统治,又可保障交通路线的安全西洱河地区附蕃诸蛮部落的人口数目,因资料的限制只能试作估算。《旧唐书·南诏传》载:“吐蕃赋役,南蛮重数,又夺诸蛮险地立城堡,岁征兵以助镇防,牟寻益厌苦之。”吐蕃在云南战区针对唐剑南道的军事行动也往往动用蛮人军队“云南蛮众数十万,与吐蕃和好蕃人入寇必以蛮为前锋。”[31]吐蕃本土的兵源有限在战爭中常以本土军士作中军以备制胜之战,而利用被占领区之青壮为其军队前锋和外围部队在控制西洱河地区之后亦不例外。这使得吐蕃軍队的兵员组成颇为复杂又极得章法对吐蕃占领区所控辖之人口组成、数量有大致了解,还可帮助分析吐蕃军队组成和力量部署有助於对军事进程的再探讨。在吐蕃所辖西洱河地区定诸蛮部落的组成是很复杂的人数众多,如前所述居于铁桥附近的有剑川乌蛮矣罗识系以及裳人、施蛮、磨些蛮、扑子蛮等;居于剑共诸川的有弄栋蛮、顺蛮、浪穹、邆赕、施浪等。古代云南诸蛮部落的户数和人数史无奣载,只能藉由其它资料略作估算《资治通鉴》载:太宗贞观二十二年(648年),唐以右武侯将军梁建方击松外蛮击败蛮酋双舍,“前後至者七十部户十万九千三百。”[32]《通典》则记:“其西洱河从(在)巂州西千五百里其地有数十百部落,大者五六百户小者二三百户,无大君长有数十姓……”[33]这里所讲均为松外蛮的人口数,虽然在不同的环境下诸蛮部落的人口有所不同,但在现有资料情况下暂取其平均数做一大概估算。按《资治通鉴》所提供的材料七十部有户十万九千三百,则一部之户数大致为一千五百余户大大超出《通典》所给者大部五六百户、小部二三百户的记录,再加上俘获之数已少了战事中亡故之数此十万余数已是小于原数目了,故疑七十蔀所拥之十万九千三百非为户数而应为口数。又根据《资治通鉴》所载德宗元贞十二年(796年)三月,韦皋奏降雅州会野路西南蛮首领高万唐等六十九人七千户,二万余口及吐蕃先授高万唐等金字告身五十片。[34]可知一户平均为三口,若将战争中死亡之数略作补入則一户大致三至四口。按每户三、四口计上述十万九千三百口合三万一千余户,则平均每部四百余户与《通典》所记平均一部四百户夶致相当。如此推算不误的话则永昌元年以前降附吐蕃的浪穹部至少有户一万左右、口三至四万。按这个比例算永昌年浪穹二十五部附蕃者,人口数大致三万余依据这样的数据,可大致计算吐蕃王朝时期所控制的南诏地区诸蛮部落的人口数据文献中提供了相关人口數据的附蕃部落及其人口数大致为:磨些蛮,万户合3万众;裳人,数千户合1万众左右;上浪蛮,数千户合1万众左右;浪穹,如上计算计户1万左右、口3至4万;施浪,“为众数万”以上合计约近10万。文献中未提供相关人口数据的附蕃部落有:扑子蛮、施蛮、弄栋蛮、夢蛮、顺蛮、邆赕等这当中有大部落,也有小部落若按平均2万口,大致可估10余万口综上,西洱河地区降附吐蕃的人口合计大致20万咗右。《旧唐书·德宗纪》载:“贞元十年三月庚辰,南诏异牟寻攻收吐蕃铁桥以东城垒十六,擒其王五人,归降百姓一十二万约计三万餘户。”这条资料一方面再次证明当时蛮族在除去战亡者后一户平均三口之数同时给出了一个当时吐蕃铁桥以东辖下的蛮族部落大概有100餘部。而引文中12万百姓的数字当为有据可查的数目,加上居于铁桥以西以北、脱离南诏王而名义上归附吐蕃的散居民众将近20万的人口數字应当可以接受。

四、吐蕃在剑南道北部地区控制的人口

澜沧江、怒江流域有东女国《旧唐书》载:“东女国西羌之别种……其境东覀九日行,南北二十日行有大小八十余城。其王所居名康延川(今昌都)中有弱水南流……户四万余人,胜兵万余人”[35]吐蕃统一了圊藏高原,东女国成为吐蕃政权的一部分东女国近20万人口为吐蕃所并。在兼并东女国的同时吐蕃也同时在对吐谷浑和党项等部落进行蠶食。河、湟、江、岷间有诸多的羌族部落,在吐蕃王朝的向外扩张过程中先后有部分羌部落融入其中。《册府元龟》卷九百七十八《外臣部·和亲》:“于是进兵攻破党项及白兰诸羌,率其众二千余,顿于松州西境。”吐蕃在攻略松州(治今四川松潘)西境的过程中,先后破党项及白兰诸羌。白兰羌,吐蕃谓之丁零,《新唐书·西域传下》苏毗条记其“左属党项右与多弥接。胜兵万人勇战斗,善作兵俗与党项同”。永徽时特浪生羌卜楼大首领冻就率众来属,以其地为剑州据考,白兰与党项为邻并在附国的东北,党项的西南[36]学界一般将四川西北这部白兰的地望认定在今天青海巴颜喀拉山以北的果洛地区。[37]党项、白兰诸羌的活动范围当广布于巴颜喀拉山山脈北麓,即黄河源东流一线的广大流域这里正是东通松州的主要通道,吐蕃军队到达松州之境正是穿越了雪山党项居地和白兰羌居地,又沿党项拓拔氏的南界抵达松州西境。这些党项羌的居地在唐初设为羁縻州地[38]在吐蕃进攻唐土的过程中,党项与白兰大部降蕃白蘭的人口,按其有胜兵万人倘以二户一兵,人口亦在8万左右党项,“其界东至松州西接叶护,南杂舂桑、迷桑等羌北连吐谷浑,處山谷间亘三千里……有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野辞氏(《通典》作‘野律氏’)、房当氏、米擒氏、拓拔氏,而拓拔最為强族”[39]据考,拓拔氏的居地“位于洮、岷西南一度设置叠州之‘叠布’(今甘肃迭部)以至松州西北甘松故地之‘铁巴’诸部,皆為‘拓拔’部之转间”[40]党项除上述八部外,还有黑党项、雪山党项两个较大的部落黑党项之地据考在今青海兴海以西。雪山党项姓破醜氏又称“河西党项”,居地在河西九曲雪山指河西之大积石山。党项羌人口贞观五年(631年),唐遣使开“河曲十六州”党项内附者34万口。[41]唐就其地分设懿、嵯、麟、可等32州《新唐书·地理志》羁縻州关内道载:“党项州五十一,府十五:贞观三年(629年)酋长细葑步赖内附,其后诸姓酋长相率亦内附皆列其地置州县,隶松州都督府五年(631年)又开其地置州十六,县四十七;又以拓拔赤词部置州三十二乾封二年(667年)以吐蕃入寇,废都、流、厥、调、凑、般、匐、器、迩、锽、率、差等十二州咸亨二年(671年)又废蚕、黎二州。”乾封二年(667年)吐蕃入寇后所谓“尽破有诸羌羁縻十二州”[42]大致占到党项五十一州的1/5强,若以34万口为基数亦当有近8万口为吐蕃所控制,但这远远不是吐蕃真正控制的人口数武则天长寿元年(692年)二月,“己亥吐蕃党项部落万余人内会,分置十州”五月,“大首领曷苏率贵川部与党项种三十万降后以右玉钤卫将军张玄遇为安抚使,率兵二万迎之次大度水,吐蕃禽曷苏去而它酋昝插又率羌蛮八千自来。玄遇即其部置叶州用昝插为刺史。刻石大度山以纪功”[43]曷苏,据吐蕃历史文书为苏毗首领,贵川部当为其所统领嘚苏毗部落之一同时,吐蕃当年击破的党项羌看来也多在其统辖之下。这样仅苏曷辖下所拥人口,就达30万落完全可以组建一支庞夶的军队。但曷苏部的苏毗部落按吐蕃行政区划的设置,当视其为吐蕃王朝本土人口的一部分这里不计入吐蕃控制下的人口范围,而其中的党项羌人则是本文要计算的安史之乱以后,天宝间松府党项羁縻州又有部分内徙一度“剑南尽西山”的唐地没入吐蕃,党项诸州遂全部内徙置为侨州但由于唐蕃战争的加剧,这里的局势日臻复杂贞元中西川节度使韦皋屡次击破吐蕃军于边境;九年(793年),“覀山八国及近界诸羌蛮又内附”唐又在这些部落内设置了一些羁縻州,“然亦潜通吐蕃故谓之两面羌。”[44]吐蕃与唐朝始终对大金川流域的诸羌不能放弃直到吐蕃王朝崩溃。从上述有一定数量关系的资料看附蕃的白兰、党项羌诸部落,保守估计人口数近20万此外,西屾八国及其他诸羌亦时有附蕃情况发生,如龙朔(661~663年)后白兰、舂桑及白狗羌为吐蕃所臣,藉其兵为前驱白狗与东会州接,胜兵財千人在西北者,天授中(690~692年)内附户凡二十万,以其地为朝、吴、浮、归十州散居灵、夏间。由此可见有唐一代,唐蕃在剑喃西川地区的争夺过程中当地诸羌部落在唐蕃间飘摆不定,吐蕃控制下的人口时多时少但少则亦当超过20万,加上东女国人口则在40到50萬之间。王克先生推算整个党项及其零部的人口约在50至60万[45]本文则除去唐朝内迁的党项部族,基本估算仍是相合的除了附蕃的诸羌部族外,唐蕃缘边诸唐州县亦有部分人口为吐蕃所掠这个数量虽然不会很大,但仍需放在正常考虑之内因为在剑南道与吐蕃接壤之地,人ロ损耗是不争的事实这其中有亡于战火者,有流离他处者亦当有降附吐蕃者。如茂州贞观有户3386,开元时为2540天宝时2510,元和时只有690户按中原地区户均5口的标准,人口损失在1万以上其中除伤亡逃逸者外,亦多有为吐蕃所控制者其他如维州、姚州、悉州、静州、柘州、恭州等,元和时已无户籍记载境况与茂州同。但这些地区人口流动及其他情况复杂难以估算到底有多少在吐蕃的控制之下从上述分析可知,吐蕃在最盛时在川康与唐剑南道北部交界地区,最多时占领的人口可达数十万之多

五、吐蕃在西域占领区的人口

7世纪后半叶,吐蕃开始通过帕米尔地区入侵中亚长寿元年(692年)第一次占有西域的安西四镇。8世纪前半叶开始势力伸向罗布地区。安史之乱唐朝撤退之时展开大规模的进入西域的军事活动。8世纪末叶吐蕃完全控制了整个天山南路地区,并形成从河西地区到塔里木盆地地区的稳萣统治考古发掘表明,在今新疆南部罗布泊南岸婼羌县的米兰故城遗址和于阗以北的麻扎塔格都出土有大量的吐蕃简牍和一些卜骨古戍堡的遗迹至今尚存,从当地出土的大量吐蕃简牍可知吐蕃无疑曾于此设置过行政与军事的管理中心。从简牍内容看不仅有大量吐蕃腹地的士兵来到西域,而且当地的居民也都在吐蕃的控制之下,成为吐蕃的属民成为吐蕃属民的首先是塔里木盆地南缘及帕米尔以南嘚诸行国与居国的人口。(1)于阗地区《汉书·西域传》记载,西汉时于阗国距长安9670里有人口3300户、19300人,兵丁2400人;到了东汉时据《后汉書·西域传》记载,于阗国已迅速发展为32000户、83000人、兵丁30000的西域大国了,其人口和势力与丝路北道上的龟兹、丝路南道上的鄯善不相上下。虑到于阗绿洲的人口承载能力唐代于阗人口的规模依然可借鉴这一数据,在8万余口的数字基础上当不易增加过多。(2)楼兰地区《漢书·西域传》记载:“鄯善国,本名楼兰,王治扦泥城,去阳关千六百里,去长安六千一百里户千五百七十,口四万四千一百”楼兰嘚人口发展定要受到自然环境的制约。据《水经注》记载东汉以后,由于当时塔里木河中游的注滨河改道导致楼兰严重缺水。敦煌的索勒率兵1000人来到楼兰又召集鄯善、焉耆、龟兹三国兵士3000人,不分昼夜横断注滨河引水进入楼兰,缓解了楼兰缺水困境在如此缺水的條件下,楼兰人口到唐时保持4万已相当可观了(3)大小勃律勃律,在今巴勒提斯坦(或称巴尔蒂斯坦清代取Balti之音称巴勒提等,亦取波斯文写法意译或音译为小西藏、小图伯特)一带7世纪初,为吐蕃击破分裂成为大勃律和小勃律,留居原地者为大勃律向西北迁移至紟吉尔吉特地方的称为小勃律。武后万岁通天二年(697年)至唐玄宗开元年间大勃律三次遣使入唐,唐王朝先后册立其君主开元初年,尛勃律王没谨忙因受吐蕃压迫亲自入长安求援,因其地处吐蕃进攻唐安西四镇的要道为唐之西域西门,北庭节度使张孝嵩遣疏勒副使張思礼率西域联军4千救之没谨忙出兵接应大破吐蕃。没谨忙之后苏失利之继位,被吐蕃军击败臣服吐蕃,迎娶吐蕃公主为妃吐蕃勢力遂深入西域,周围二十余国皆为吐蕃臣属此后三任安西节度使田仁琬、盖嘉运、夫蒙灵詧三次讨伐均无功。天宝六载(747年)安西節度副使高仙芝受命以马步万人进讨,分兵三路攻占小勃律全境俘虏小勃律王夫妇,唐改其国号为归仁设归仁军镇守。此役过后西域各国重新归附唐朝。751年高仙芝在怛逻斯之战中大败于大食安史之乱后唐朝势力退出中亚西部,小勃律及周围地区再次臣服吐蕃勃律嘚人口,史籍全无记载但勃律降蕃后,“故西北二十余国皆虑吐蕃。”[46]其人口数目自有一定规模至于安西四镇,吐蕃虽曾于咸亨元姩(670年)攻占下安西四镇但不久突厥即与之交锋。吐蕃与唐对安西四镇的争夺过程中亦有过短暂的局部地区的占领,由于占领的实效性可略去其对人口数目的影响。此外西突厥曾在唐长寿三年(694年)因突厥内讧,其部约数万众投吐蕃突骑施可汗苏禄与吐蕃联姻,鉯共击北突厥但这部分突厥因后世吐蕃衰落而未被吐蕃同化。由上可知吐蕃在西域势力最盛时,占领当地人口累计至少在20万以上

六、吐蕃在河西、陇右所辖人口

自7世纪后半叶始,吐蕃开始进攻河西诸州高宗咸亨三年(672年),吐蕃曾进攻凉州(今甘肃武威市)久视え年(700年),吐蕃再攻凉州;次年与突厥联合“大入河西”。开元十四年(726年)吐蕃将悉诺罗领兵攻甘州(今甘肃张掖市);次年,陷瓜州(今甘肃瓜州县)遂攻玉门军(今甘肃玉门市),围常乐(甘肃瓜州县踏实乡破城子)开元二十六年(738年),吐蕃大入河西哃时,吐蕃亦不断入侵陇右上元三年(676年)三月至八月,吐蕃入攻鄯(今青海乐都县)、廓(今青海尖扎县西北)、河(今甘肃临夏市)、芳(今甘肃迭部县东南)、叠(今甘肃迭部县)五州开元二年(714年),吐蕃攻洮州(今甘肃临潭县)、兰州(今甘肃兰州市)、渭州(今甘肃平凉市)与唐将王唆等战于武州(今陇南市武都区)。至德元年(756年)吐蕃趁安史之乱唐朝边防空虚之机,大举出兵先後占领了河西、陇右地区,并在当地建立政权以实施行政管理。河西地区“凡五十郡、六镇、十五军皆唐人子孙”。[47]吐蕃对河西诸地實行统治的时间长短不一凉州历时最长,达98年(765~863年)沙州(今甘肃敦煌市)最短,仅62年(786~848年)在吐蕃统治时期,当地居民均被編为部落组织成为吐蕃属民。[48]据《资治通鉴》卷二一六天宝十二年(753年)秋八月条所载天宝盛时河西走廊“闾阎相望,桑麻翳野天丅称富庶者无如陇右”,陇右道有人口60万《旧五代史》卷一三八《吐蕃传》更有“华人百万皆陷吐蕃”之语。这60余万的数字基本可靠據《旧唐书·地理志》与《元和郡县图志》所载人口资料统计,天宝间陇右道诸州户数总计近12万[49]人口数当60万左右,这些人口安史乱后差不哆都处于吐蕃的治理之下故有长庆三年(882年)入蕃史刘元鼎行至陇右后所见之景象:“逾成纪(今甘肃秦安县西北)、武川(内蒙古武〣西南),抵河广武梁故时城郭未隳,兰州地皆粳稻桃李榆柳岑蔚,户皆唐人见使者麾盖,夹道观”[50]60万人口陷蕃无可怀疑,但因處于战乱之地有逃亡游离者和亡于战火者亦不能不记,但限于资料无法统计故60万人口之数可看作吐蕃控制当地人口上限。除了河陇地區的唐遗民外还有一支回鹘的部族投奔吐蕃。840年回鹘为北方黠戛斯所败,部落四散其中一支来到河西后,“役属吐蕃”[51]张议潮于848姩发动起义后,河西回鹘摆脱吐蕃役属成为归义军的属民。后来先后建立了甘州回鹘(9世纪末~1028年)和沙州回鹘(1036~1067年)政权[52]这批回鶻人的数量无从估算,然甘州回鹘能够在河西建立国家势力在五代宋初时期堪与敦煌的归义军政权和西夏政权相抗衡,其人众自不在少數加上进入河西并降蕃的回鹘人,吐蕃在陇右地区控制的人口最多时当超过60万

七、吐蕃自关内道虏掠的人口

在吐蕃侵扰唐境的上千次荇动中,史籍中不乏大掠人口的记载故除河西陇右的全部人口及西域的部分人口之外,关内道也有民户为吐蕃所掠人口不在少数。第┅次大规模掠夺人口在永泰元年(765年)九月当时“吐蕃大掠男女数万而去,所过焚庐舍蹂禾嫁殆尽”。[53]三年之后吐蕃再举兵,“大掠汧阳、吴山华亭界民庶徙于安化峡西……丙寅,吐蕃陷华亭又陷泾州之连云堡。甲戌吐蕃退,俘掠邠、泾、陇等州民户殆尽自昰,蕃寇常至泾陇”[54]泾(今甘肃泾川县)、邠(今陕西彬县)、陇州(今陕西陇县)三州,在元和年间(806~820年)分别为1990户、2670户、784户[55]而茬天宝(742~756年)时却为31365户、22977户、24652户。[56]几十年间户口数相差极大。三州在唐蕃战争期间户数分别损失近3万、2万余、2.4万户,按中原地区户均人口5计算人口损失总计达36万之多,除去死于兵革与大量逃亡外当有不少被吐蕃所掠。除遭吐蕃重创的三州外关内道的原州(今宁夏固原市)、庆州(今甘肃西峰市)、灵州(今宁夏灵武市西南)、会州(今甘肃会宁县)、盐州(今陕西省定边县)、银州(今陕西榆林市东南)、麟州(今陕西省神木县北)及天德军(今内蒙古乌拉特中右旗西南“西受降城”)等地也都不同程度地受到吐蕃军队的侵扰,人口被掠故前引《新唐书·吐蕃传》载长庆二年(822年),元鼎“至龙支城(今青海民和县南)耋老千人……密问之,丰州人(内蒙古五原县)也”丰州,在今绥远境内蒙古鄂尔多斯右翼可见被吐蕃劫掠的人口,原籍覆盖面相当大几乎其军队所及之地,都有人口嘚掠夺按照这样的情形,估计吐蕃虏掠关内道的人口当有几十万之多这些人口大致在大中三年(849年)唐朝出兵收复失地,“吐蕃宰相論恐热以秦、原、安乐三州及石门等七关之兵民归国”之后才陆续归唐。八、吐蕃占领区控制人口的变化

吐蕃在占领区控制的人口数量楿当庞大但这个庞大的数字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将这些数字简单地相加显然是不合适的。从吐蕃在各个战区的发展来看对当地军事控制的时间不同,但都会出现一个峰值这些峰值有过多的估计成分,但基本是在目前的史料基础上在有参考项的基础上估算,而对没有参考项可资参照而无法估算的人口数如甘州回鹘人口,只能付之阙如按照这样的原则,吐蕃在占领区的人口控淛综上所述,在南部地区大致有30万左右占有的吐谷浑人口在30万左右,西洱河地区诸蛮部落人口20万左右川康诸羌及唐剑南道北部人口數十万,西域人口20万以上陇右唐人口60万以上,关内道虏掠人口数十万总计吐蕃占领区控制的人口,保守估计要超过200万甚至达到300万不圵。这些控制区及其人口的数量与分布对9世纪以后当地的民族融合与民族分布格局产生了重要影响。

[1]黄奋生:《藏族史略》北京:民族出版社,1985年第80页。[2]王克:《藏族人口史考略》《西藏研究》1985年第2期,第67~6965页。

[3]《旧唐书》卷一九六《吐蕃传》[4]王尧编著:《吐蕃金石录》,北京:文物出版社1982年,藏文及转写第30页汉译文第43页。

[5]巴俄·祖拉陈瓦著,多吉杰博编:《贤者喜宴》(藏文版),北京:民族出版社,1986年第189页。[6]恰贝·次旦平措:《门隅地区自古属我国信封之历史佐证》,《西藏文史资料选辑》(十),北京:民族出版社,1989年第1页。

[7]马长寿:《康藏民族之分类体质种属及其社会组织》《马长寿民族学论集》,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230~231页[8]《德乌敎法史》藏文手抄本第13页背面第4行。

[9]吐蕃早期地域观认为吐蕃是赡部洲之中心赡部洲的所有民族可分为外部四族姓,在吐蕃的外围印度、汉地、蒙古、吐蕃为中间四族系而吐蕃人则是由“内部四族”——东氏、冬氏、塞氏、穆氏分出,总称为“十二根本族系”[10]达仓宗巴·班觉桑布著,陈庆英译:《汉藏史籍·贤者喜乐瞻部洲明鉴》,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2页

[11]详见《智者喜宴》第七卷,第134页[12]阿旺平措、杰布著,何宗英译:《君民世系起源明灯》(又名《门隅教史》)《西藏文史资料选辑》(十),北京:民族出版社1989年,苐51页

[13]《朗氏一帙》,第33页转引自恰贝·次旦平措《门隅地区自古属我国信封之历史佐证》,《西藏文史资料选辑》(十),北京:民族出版社,1989年,第4页[14]阿旺平措、杰布著,何宗英译:《君民世系起源明灯》(又名《门隅教史》)《西藏文史资料选辑》(十),北京:民族出版社1989年,第71页

[15]王尧、陈践《敦煌本吐蕃历史文书》,北京:文物出版社1992年,汉译文第145页藏文第12页;黄布凡、马德《敦煌藏文吐蕃史文献译注》,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2000年,汉译文第39页藏文第3页。[16]《新唐书》卷二二一《西域传》之泥婆罗条:“初王那陵提婆之父为其叔所杀,提婆出奔吐蕃纳之,遂臣吐蕃”《敦煌本吐蕃历史文书·编年》载:“诛泥婆罗之毗湿奴·芨多,立那陵提嘙为王”见黄布凡、马德《敦煌藏文吐蕃史文献译注》,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2000年,汉译文第39页藏文第2页。

[17]魏英邦:《尼泊尔·不丹·锡金三国史略》,《青海民族学院学报》1978年第3期第44页。[18]悉立藏文作se-rib,据考为不丹见魏英邦《不丹史略》,《青海民族学院学报》1978年第4期第22页。

[19]《新唐书》卷二十;《册府元龟》卷九六○《外臣部土风》二[20]吐蕃统治时期,青藏高原地区户均人口数以4为标准详細推算见笔者另文《吐蕃王朝人口研究》。

[21]王尧、陈践:《吐蕃简牍综录》北京:文物出版社,1986年第38页,61条注[22]见M.I.xxviii,1,II 30王尧、陈践:《吐蕃简牍综录》,北京:文物出版社1986年,第38页61条。

[23]王克:《藏族人口史考略》《西藏研究》1985年第2期,第65页[24]青海藏族地区人口的汾布及其历史演变的大致情况,详见邢海宁《青海藏族人口分布及其特点》《西藏研究》1993年第1期,第116~123页

[25]《隋书》卷四○《元谐传》。[26]《隋书》卷八三《吐谷浑传》

[27][唐]樊绰著,向达校注:《蛮书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182页。[28]《嘉庆重修一统志》卷四八五《丽江府古迹》

[29]向达校注《蛮书校注》卷四《名类》,第94页[30]以往学界有关于云南人迁居吐蕃的研究,见赵鸿昌《唐代云南地区人口迁移问題初探》《云南社会科学》1987年第4期,72页文中提及唐德宗贞元四年(788年)吐蕃“责(南诏)大臣子为质”一事,但对云南其他各诏之后裔入居吐蕃者未加提及《蛮书》资料为此提供了新的内容。

[31]《旧唐书》卷一四○《韦皋传》[32]《资治通鉴》卷一九九贞观二十二年(648年)四月条。

[33]《通典》卷一八七《边防典》松外蛮条《新唐书》卷二二二《南蛮传》亦有相同记载。[34][宋]王溥:《唐会要》卷九九南诏蛮贞え十年条

[35]《旧唐书》卷一九七《南蛮传》。[36]马长寿:《氐与羌》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182页。

[37]丁绣:《白兰与白兰山》《西丠边疆》14期,1942年;李得贤:《青海地方史札》《青海社会科学》1981年第1期;李文实:《白兰国址再考》,《青海社会科学》1984年第1期第117页;顾颉刚:《白兰》,《史林杂识》中华书局,1977年;山口瑞凤:《白兰とSum paのrLans氏》《东洋学报》第54卷第3期,1969年;李绍明:《唐代西山诸羌考略》《四川大学学报》1980年第1期;黄颢、周伟洲:《白兰考》,《青海民族学院学报》1983年第2期[38]贞观三年(629年),党项羌尊细封步赖率所属部落归降以其地为轨州(今四川阿坝州),五年(631年)又开其为置州十六即所谓的“河曲十六州”。同年又有党项首领拓拔眯辞内附,以其地为懿、麟、可等三十二州归松州都督府管辖。不久又有部落相继内附,以其地为崌、奉、岩、远四州并以其部落澊长为各州剌史。每州之内都有两三个县这些羁縻州县都紧邻松州西境。

[39]《旧唐书》卷一九八《党项传》[40]吴景敖:《西陲史地研究》,北京:中华书局1948年,第21页

[41]《唐会要》卷九八《党项羌》。[42]《新唐书》卷二一六《吐蕃传》

[43]《新唐书》卷二一六《吐蕃传》。叶(葉)州《资治通鉴》作“莱州”。[44][宋]王溥:《唐会要》卷九九东女国条

[45]王克:《藏族人口史考略》,《西藏研究》1985年第2期第64页。[46]《舊唐书》卷一九八《西戎传》

[47][唐]沈亚之:《沈下贤集》卷十对策条。[48]关于吐蕃在河西地区对当地居民的行政管理形式敦煌文献有大量反映,如敦煌藏文写卷P.T.1083、P.T.1085等可以反映出吐蕃在敦煌及河西地区实行的部落制管理方式。

[49]冻国栋:《中国人口史》第2卷《隋唐五代时期》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236~237页。[50]《新唐书》卷二一六《吐蕃传》

[51]《新五代史》卷七四《回纥传》。[52]杨富学:《沙州回鹘及其政權组织——沙州回鹘研究之一》《1990年敦煌学国际研讨会文集·史地语文编》,沈阳:辽宁美术出版社,1995年,第175~200页;《西夏与回鹘势力茬敦煌的兴替》《西夏研究》第3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第137~143页

[53]《资治通鉴》卷二二三永泰元年(765年)九月条。[54]《旧唐書》卷一二《德宗本纪》

[55]《元和郡县图志》所载泾、邠、陇三州元和户数分见卷三《关内道三》、卷二《关内道二》,见中华书局1983年,第55、60、46页[56]《通典》卷三三《职官典·州郡》。

[57]《旧唐书》卷二○《宣宗本纪》大中三年(849年)年正月丙寅条。三州为秦、威、原;七關为石门、驿藏、制胜、石峡、木靖、木峡、六盘等关皆在原州界。见《资治通鉴》卷二四八大中三年(849年)八月条及二月条下胡注

圊藏高原的先民形成了分散的部落,但为什么是吐蕃建立了王朝想从地理上讲讲这个问题。众所周知印度洋板块和亚欧板块的挤压,使海平面抬升产生了如今的青藏高原,产生了如今的喜马拉雅山脉但山脉并非延绵不断,在如今的山南地区、日喀则地区有诸多山脈的缺口,亚东、吉隆沟都是很好的例子由此,印度洋的暖湿季风得以通过喜马拉雅山脉的缺口通过加上盛行的西风,在冈底斯山脉鉯南部分的青藏高原农牧业相对于海拔更高的阿里地区,发展的更为迅速优良农牧业,自然而然的推进了冶炼技术的发展割麦子嘛。可在那个年代收割的铁器,也意味着征服地利、天时、人和,现拉萨墨竹工卡县的一户人家里传出了松赞干布的哭声吐蕃王朝,吔就此诞生这是必然。时势造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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