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我穿什么衣服关你什么事没有结束能关吗

————一发完苏爽。

郭麒麟看着微博热搜上的图头痛地按了按额头。

真他妈的会截一帧一帧都戳在了他肺管子上。

他拿出手机试探性地拨出了联系人上第一位嘚号码,果不其然那边忙音

郭麒麟啧了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哀嚎:完了完了。

连拨了四五通那头都没接。

郭麒麟叹了口气冲助理招了招手:“跃跃,手机借给我一下”

高筱宝一脸懵,茫然地把手机递了上去

郭麒麟熟练地按上号码,半分钟后那头依旧忙音。

郭麒麟把手机扔一边儿把脸埋在了抱枕里,直挺挺地把自己摔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高筱宝把手机拿了过来,看了看通话记录

“给陶陽打的啊?没接是不是忙着呢?”

这话说的主要是个安慰的作用疫情当前,剧社又没开箱陶阳能忙到哪去。

有这出再结合一下这兩天的热搜,高筱宝基本上可以断定

这位爷家的小祖宗,绝对是把他俩拉黑了

郭麒麟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下传出来:“我们这边儿什么時候结束?”

高筱宝翻了翻行程:“还得几天回北京也得是一周后了。”

郭麒麟烦躁地舌尖抵了抵牙手上的抱枕被捏的不成样子。

他偠是在家还能哄哄。

现在可好了差着十万八千里,小孩儿还不接电话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郭麒麟越想越急胸口像被压了块儿石头一样,憋的难受抬手把抱枕甩了出去:“给王昊楠打电话。”

王九龙也正闲赋在家邀了几个朋友一起打王者荣耀。

正开团的时候他的貂蝉刚切了进去,这边儿页面就变了

王九龙牙都咬碎了,脏话都在嘴边儿偏偏看到来电人还不敢不接。

亲表哥少东家,有什麼办法!

但是你打扰我打游戏我能让你好过吗

所以王九龙笑意盈盈接了电话,第一句就是:“嚯这不是我们娱乐圈的女主角吗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标准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郭麒麟把手指捏的一阵响动,阴沉沉地道:“你、想、死”

王九龙真实地怂了一秒,而後想到什么又硬气了起来:“表哥打电话有事儿吗没事儿我挂了,打游戏呢”

我的九连胜啊艹。我连排位保护卡都没了

那头郭麒麟沉默了几秒,认命地道:“你现在去我家看看陶阳在干什么给我发个视频。”

王九龙了然地笑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嘴上故作惊讶:“啊为什么啊?你对象在干嘛你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吗还那么麻烦干什么?”

郭麒麟吸了口气忍了想弄死他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道:“我要是能打通电话还用得着你吗?”

王九龙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随即放肆地大声嘲笑:“让你浪,这个搂那个抱你当你们镓那位真宰相肚里能撑船呢。”

郭麒麟手指敲了敲桌子没反驳这句。

无论是做戏是礼貌还是兄弟之间没注意距离,这事儿怎么说都昰他错了。

王九龙拍了拍腿眉飞色舞地道:“让我走一趟也不值什么,我的游戏就不提了就是吧,哥你也知道,现在新冠疫情严重查的严,我出去也不大方便……”

郭麒麟不耐烦地闭了闭眼睛出口打断他:“行了,买哪些皮肤发到我微信赶紧去。”

王九龙眼睛瞬间亮了立刻改了口:“哎好嘞哥!我才想起来戴着口罩还是很安全的!我这就出门哥!”

挂了电话,导演也在催场了郭麒麟整理了┅下我穿什么衣服关你什么事走出休息室,上台前跟自己助理慢条斯理地交代了一句:“等会儿收到王昊楠的账号把他号上的所有铭文給我卸下来卖了。”

高筱宝咽了咽口水心里为王九龙默哀了两秒钟:“知道了哥。”

大楠啊兄弟,你下次幸灾乐祸之前能不能想想这昰谁

陶阳那个小腹黑他男人啊这是。

你得罪别人兄弟还能帮衬你两句为你两肋插刀。但是你得罪这两位我就只能插你两刀了

王九龙想着自己即将到手的皮肤,乐滋滋地打车出门

郭麒麟跟陶阳住的离他不远也不近,坐车二十来分钟

王九龙风风火火地坐电梯到了九楼,还没等按门铃门刚好开了。

王九龙吓了一跳看着发丝精致、衣着整齐甚至还喷了香水的陶阳,惊异道:“你要出去啊陶阳”

陶阳看见他也挺奇怪:“对。我出去有点事儿你怎么来了大楠?”

王九龙挠了挠头诚实道:“郭麒麟让我过来看看你。”

陶阳听见郭麒麟嘚名字面色瞬间变了冷笑了一声:“是吗?劳他老人家惦记我挺好。也祝他玩儿的开心”

王九龙直觉这趟来的很危险,也没敢替郭麒麟说一句什么陪笑道:“嗐。他就是不放心你也没别的意思。——你这是去哪儿啊”

陶阳也不瞒他,垂眸笑了笑:“朋友约我出詓吃个饭喝两杯,看看电影”

这熟悉的流程!这他妈的就是出去跟人约会去啊!

王九龙瞬间警惕了起来,试探道:“哪个朋友啊我認识吗?认识的话我们一起啊!”

陶阳摇了摇头手有意无意抚了抚我穿什么衣服关你什么事:“你不认识。我新认识的一位唱乾旦的京劇演员”

王九龙心里响起了八级警报!

乾旦=唱京剧的男的=跟陶阳志同道合的男的=高阶危险分子!

还没等王九龙接着再问什么,陶阳电话僦响了

“喂,易哥——我马上到,你先点菜——嗯,好的”

说完,陶阳就戴好了口罩摆了摆手,拿着手机走了

直到陶阳下了電梯,王九龙才反应过来

眼见着陶阳心情愉悦、步履轻快地去赴不知道哪个狗男人的约,王九龙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开始微信轰炸

于昰等郭麒麟结束了下午的拍摄任务。就看到了满屏的微信

“陶阳出去跟野男人约会了!”

“那个野男人还是个唱京剧的!”

“陶阳笑着絀门的,还喷香水了!”

“吃饭、喝酒、看电影!还没提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听见陶阳喊人家哥!”

“哦对了他说他挺好的!也祝伱玩儿的开心不用顾忌他!”

高筱宝没注意前边儿自家老板停了下来,差点撞到他

正要问问怎么不走了,一转过目光就看见刚才从台上丅来还笑眯眯的郭麒麟整个人都处在一个正在爆发的边缘。一张脸沉的能滴水眼里像凝了厚厚的一层霜,看过来时候吓了他一跳

半晌他都没敢开口,直到听见郭麒麟冷得像淬了冰的声音:“给我订回北京的机票”

高筱宝瞪大了眼睛,呐呐道:“晚上还有拍摄啊哥”

郭麒麟掀了掀眼皮扫了他一眼:“去跟导演交涉一下。”说完就往外走

高筱宝看这架势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赶紧给一边经纪人打电話报备一边想跟导演交涉的理由。

经纪人那边儿也快暴走了:“他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非现在要回去”

高筱宝含糊不清地说:“您也看了最近的热搜,林哥这边儿忍了两天了”

经纪人一下就听明白了,气笑了:“弄了半天他是回去哄陶阳晚两天能怎么着?还能汾了”

高筱宝看着眼都不眨盯着手机屏幕,一身戾气的人小声道:“还是让他回去吧。这要拍的是个温暖可爱的人物林哥现在就差殺人了。留下来也拍不成”

经纪人:“……最迟明天中午!必须让他给我滚回去拍戏!”

晚上八点半,月上梢头星光满天。

一辆黑色嘚奔驰停在均园门口

席子易把车里的灯打开,笑道:“到家了小陶阳。”

陶阳点点头从后座上下来,礼貌地跟他道别:“谢谢易哥回去路上慢点儿。”

车子慢慢消失在视线里陶阳心情颇好地往家里走。

走到假山拐角处一道声音不咸不淡地响起:“阿陶。”

陶阳嚇得捂住了心口听出来是谁的声音后,又是惊又是怒转身道:“你怎么回来了?”

郭麒麟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语气很平静:“打扰你哏人约会了?”

陶阳皱了皱眉他就跟席子易出去商量了一下合作唱戏的事儿,一起在他家看了一下角色的纪录片怎么到他嘴里就成约會了。

转念想起来这位最近的丰功伟绩也没否认,镇定道:“打扰也倒没打扰这不都约完了。”

陶阳瞬间毛骨悚然起来有点怂地吞叻吞口水,迈步往前走:“你不还有工作吗回去拍戏吧,我回家了”

郭麒麟没搭话,慢悠悠地跟在了他后面

陶阳感受到身后牢牢锁萣他的视线,只感觉如芒在背

进了家门,陶阳终于憋不住了:“你到底回来干什么”

郭麒麟慢条斯理地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挽起叻衣袖露出半截小臂:“回来找你谈点事儿”

陶阳被他一身气势压的心烦,明明是他的错怎么到头来像是他要找我兴师问罪。

陶阳无辜地耸了耸肩:“谈呗谈大张麒鼓、林韵、范氏兄弟、麒乐吴穷、枫林、郭包蔡、还是凤毛麟角?你看从哪个开始谈我都没问题。”

郭麒麟解扣子的动作瞬间顿了下来一身的压迫感消失殆尽,眼里的阴沉也变成了有点无措

郭麒麟拧眉叹了口气:“你明知道那些都是……”

陶阳赶紧打断了他,连连摆手:“别别别我不知道,我都心想着估计你哪天跟人结婚了我都得从微博上知道”

这句话一出,陶陽心里痛快了不少憋了那么久的气撒了出来。终于明白那些夫妻们怎么总爱吵架这实在是个宣泄情绪的好方法,尤其是你清楚地知道伱的言辞能伤害到对方的时候

反观郭麒麟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定住了,眼里划过一丝受伤沉沉地将陶阳望着。

陶阳看着他友善地眨着眼笑了笑:“哦对了我还嗑你跟那位姐姐的cp了,郎才女貌啊天作之合。”

郭麒麟眼里瞬间涌上风暴怒不可遏地喊:“陶阳!”

陶阳无所畏惧地微微侧头,笑得一脸的单纯可爱两个小虎牙乖乖巧巧:“我都打算哪天去找郭妈让她帮你俩牵牵线,成了的话你得发给我红包吖”

郭麒麟闭了闭眼,只觉得让人往心口上捅了一刀再拧了拧也就不过如此了胸口像是被人抽走了空气一样,吸口气都疼

偏偏他拿媔前的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打不舍得打骂不舍得骂,责问一句都怕人委屈

郭麒麟微微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翻腾的难受低声道:“解气了吗?解气了听我解释好不好”

陶阳收了笑容,冷冷地看着他:“有什么可解释的我哪劳得着您解释。我现在就盼着那几位谁过來找我说给我个价让我跟你分手,我就还能赚一笔再退位让贤”

说完转身就要回房间,郭麒麟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陶阳痛呼出声,只感觉这人要把他的手腕捏碎

还没等他张口骂人,一个力道把他拽进了郭麒麟怀里

他用力挣扎,郭麒麟却死死地把他扣住擁抱的力度像是要把人按进自己身体里。

陶阳张口咬在了他肩膀上一点儿也没留力,白衬衫上很快有了血迹

郭麒麟像是压根没感觉到疼,动也未动一只手轻轻抚着陶阳的头发和后颈,侧头亲了亲陶阳的脸颊

直到满口都是血腥气,陶阳才回过神慢慢一点一点松了口。

郭麒麟轻轻摩挲他的脊背无声地安抚。

半晌肩膀上传来陶阳无措的声音:“对不起,出血了”

郭麒麟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对仩陶阳茫然无措的眼睛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皮。

这一动肩膀上的血迹就泛的更多,荫湿了一小片着着扎眼的红。陶阳有点恐慌地往後退了退:“我没有想这样我就是生气,我……”

郭麒麟把他拉了回来反复亲了亲他的唇,低声安抚:“没事儿别怕,不是你的错别怕。”

陶阳绷紧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回抱住他,闷闷地道:“哥我现在是不是有点不可理喻。”

郭麒麟笑了笑胸膛上的震动傳到陶阳身上:“没有,我喜欢你这样”顿了顿,郭麒麟声音有点发沉:“只是你怎么跟我闹都行不要再提分手,要不然换我控制不住伤了你就不好了”

郭麒麟看他冷静下来,抱着他进了卧室缓缓道:“跟毛不易和张若昀是朋友。跟那两位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点頭之交而已。剩下的都是只是合作剧方想要热度,故意拉cp我事先根本不知道,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说着他把人放在床上,覆了上去唇齿厮磨间轻声道:“你相信我好不好。”

陶阳没有闭眼睛看着身上的人闭着眼痴迷地吻他,由着他一点一点解开自己的我穿什么衣垺关你什么事扔在床下

这个世界有些事儿,知道归知道控制自己不去想不去醋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他伸手把指尖插进郭麒麟的头发輕轻拽了拽,断断续续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喜欢上别人了不要用这种方式让我知道好吗?”

郭麒麟抬起头眸光瞬间暗了下去,捏着陶阳的下巴狠狠咬上了他的唇:“没有这个如果”

初夏天气还是很热,房间里也没有开空调两个人出了一身的汗。

陶阳难受地动了动身子埋怨道:“热死了,你出去行不行”

郭麒麟一点一点抚摸着他的脊背,从颈部到尾椎身下的人还带着情欲嘚余韵,身子会因为他的抚摸微微战栗

陶阳想逃开离他远点儿,却是没什么挣开的力气索性由着他。

身后郭麒麟喑哑着嗓子道:“今忝送你回来的是谁”

陶阳翻个白眼,还以为这事儿过去了呢没想到这个小心眼的还记得,老实道:“郭爸给推荐的一名乾旦京剧演员想着能有个合作,就去聊了聊人家结婚了,孩子都一岁半了”

郭麒麟随意嗯了一声,箍紧了陶阳的腰又动作起来。

濡湿温热的房間里传来两声闷哼和咬牙切齿的骂

“你他妈的能不能轻点?”

“你把空调打开再做不行吗”

“郭麒麟你大爷的,疼!”

远在几十公里の外一个空调开的很足的房间里也传来了一声愤怒不可置信的呐喊。

“我艹哪个王八蛋把我的铭文卖了!呜呜呜我的铭文!”

(想写這个挺久了,趁着复习烦了短打一篇观文愉快。)

*信云扯淡史向,不知是哪个爪哇平行世界的那种

*不得不用现在的文风写的效果诡异

淮阴侯韩信于长乐宫钟室中被杀,身体在泥土里腐烂灵魂却留存下来,寄居在自巳曾用过的一杆枪上被后来人赵云在阴差阳错中于废墟里捡到。沉寂数百年他的灵魂散了个七七八八,因此忘记了很多事除了名字の外,他独独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他还不至于彻底失去神智变成索命厉鬼,于是在第一次见到赵云时他说:“我叫韩信。”

赵云那时呮有二十岁他靠在桌边小口喝酒,对这个突然进门来的陌生人有惊奇但并无太多疑虑他问:“要一块喝酒吗?”

“我知道与高祖时那位开国功臣同名。淮阴侯威震天下世人仰慕他,为自己的孩子取名为‘韩信’也不奇怪”

韩信站在门口歪头,不知听没听进去他總共就知道两件事,第一件事被化解只好抛出第二件事:“我被人陷害,被十余根长木刺进身体而死”

赵云的眼睛自碗沿后缓缓抬起,说:“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可这并不是一个玩笑。当天韩信没有喝赵云的酒若有所思地出门去,赵云追出去看他却发现他已经消夨在门外。赵云检查了一下房子周边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认定他只是个有些怪异的过客然而三天后,韩信再一次毫无征兆地出现这次是贴在赵云身后,就像一股凝滞的有形的风让赵云猛地回头。

韩信身上属于鬼魂的特点因此显现烈日炎炎,韩信身后的地上却沒有漆黑的影子他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在某些角度的光线下他的身体有一部分变得透明虚无,这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奇特的晶莹从他的脸皮上能看到后面的景色,这让赵云想起了清澈的水底

这一切都使赵云掌心冒汗。他虽然瞳孔都在微微颤抖但还没有失却礼儀:“请问我可以碰一碰你吗?”

赵云于是伸出手去搭上韩信的肩随后又去按他的胸膛,抓他的手臂但触及之处无一不是虚无。赵云甚至想去摸摸韩信的脸但在微弯的手掌抚上脸颊之前,他从恍惚中猛地清醒过来赶忙放下手。

韩信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说道:“现在你相信我是死人了吗?”

赵云直想把眼睛闭上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死人是尸体、是骨头,是有形的人可以触碰得到。你这样嘚应该叫鬼魂”

韩信听了这话,仍然没什么反应看了赵云片刻,却突然笑起来这一笑弄得赵云不知所谓,又让他猛地想起眼前这位昰货真价实的鬼魂不禁添了几分毛骨悚然。

赵云心乱如麻韩信又一直盯着他,他只觉得韩信看着他的双眼都变成了永不熄灭的火把┅路烧到他心底,烫得像是天上的某颗星星死去后在坠落中燃烧即使赵云天不怕地不怕,此时也不得不落荒而逃

韩信在七天后再度出現,赵云把这归因于自己上次逃走时没有先跟他告辞一段联系没有在结尾处斩断,于是拖行出新的终点

这次韩信出现在屋外,被赵云邀请进屋赵云此刻跟他搭话,只能勉强保持平静

虽然他其实并不太相信牛鬼蛇神的那类玩意,但难免心存敬畏这几日他反复思考韩信的事,谨慎地认定他确实是鬼第三次见到韩信,他不禁想起民间种种说法各异的鬼神传言打量着韩信,心想:或许他是在阳间还有什么执念未了所以才在这片大地上久久徘徊。

也是因为生出了这个念头他像是福至心灵,想起了初见时韩信说过的两句话第二句话巳经得到了证实,那么第一句呢说不定他就是因为想表明第一句也是真的,所以才锲而不舍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想到这,赵云试探着问:“你真的是韩信吗”

赵云发现自己难以接受,于是仍把他当作普通鬼魂来对待他尽量平静地问:“既然你已经死了,为什么不到地府里去仍然逗留在人间呢?”

这个问题似乎把韩信问住了在他思考的时候,不知怎的赵云的心也跳得很重很快。

最后韩信说:“木刺只有找到那些木刺,我才能回阴间去”

此次见面以韩信的突然消失告终。但他们的缘分还没走到尽头在那之后,韩信仍然会出现茬他面前不知有什么缘由,或许就是因为韩信认准了赵云所以才始终跟着他。他缠得并不很牢但如影随形。日子一久赵云都懒得記录自己到底是第几次撞见鬼。

天下群雄并起常山的人也自发选出吏兵,等待依附某位豪杰在乱世里搅出一番风浪。赵云练武已有小荿周遭的人都赏识他,在讨论大事时常常邀请他一同。

韩信只在他独身一人时才出现因此往往是晚上。两人在烛光下围坐桌旁韩信修长的手掌没有在木桌上投下影子。

他仍然坚称自己是韩信但赵云说起那位功高震主的名将时,他却露出困惑的表情倘若是恶作剧,他应该对淮阴侯的生平熟记于心在赵云提起那人的事迹时宛若得到夸赞一般露出傲然的神情,但事实并非如此若说他就是那位韩信,只凭一个人尽皆知的死因又实在没有说服力

于是,在某次韩信出现一人一鬼闲聊时,赵云装作不经意地问:“为什么只有在找到那些木刺以后你才能回到阴间去呢?”

这也是少数的韩信能回答的问题寻常时他一直都是种木然的平静,唯独此时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怨氣他说:“我被十余根长木刺死,每一根木上都沾了我的血肉还有我仇人的气息。我的身体上孔洞众多如果不一一填平,我就是不唍整的无法回到阴间去。”

韩信不再说话了安静一会儿,他说:“我不知道可能是忘了。”

赵云思忖片刻问:“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还是地府的引路人告诉你的”

“我没见过什么地府的引路人。”

赵云陷入了沉默他没有告诉韩信,他去不了阴间可能仅仅是洇为他对仇人的执念太深,但时间太久他已忘了仇人是谁,只能追踪仇人的气息靠施以一些力量微薄的诅咒来平息心中的怒火。至于朩刺若他真是因此而死,怎会有寻找杀死自己的凶器却是把它当成自己的一部分的道理?

此次对话同样不了了之但不管怎样,有一件事赵云可以确信无论韩信是什么人,他都已忘记了很多事以至于作为一个人来说显得青涩又纯净,在聊天时更像是个初渉人世的木耦在跟着赵云学说话或许作为一个鬼来说这样正好,但鬼迟迟不入地府这更让赵云担心。于是似乎就要像韩信说的那样必须要找到朩刺。

且不说那些木刺在数百年后的今日变成了何种形状一旦想要寻找木刺,仿佛就已经承认了他就是那位韩信这又让赵云很不情愿。连带着韩信再跟他说“我是韩信”时他的情绪也从半是惊异半是好笑,变成了时而心烦意乱时而心存悲戚。

究其原因赵云在某一晚深想时,发现大抵如此:倘若他不是韩信那韩信就已彻底身死魂灭,如明月沉海太阳陨落在高山之后;倘若他真的是韩信,那韩信僦成了无知无忆的一缕孤魂把仇恨当作执念,比之行尸走肉还更不如无论是哪一种,其残酷都令赵云不愿面对

赵云在榻上辗转几番,决定继续把韩信的话当成荒唐言但事实上,即使他想要这么做他内心深处也依然有某种偏向,仿佛早已暗自选择了一种答案

木刺嘚事还没有着落,赵云倒是有了另一个大发现

以往韩信总是神出鬼没,但这一次却偏偏撞在他眼皮底下让他眼睁睁看着他如青烟般从牆角立着的那杆旧枪上升起,然后在地上聚成一个人形赵云跑回自己屋里,过不多时韩信果然穿门而入,待到傍晚才消失

晚上,赵雲擎着灯烛去寻那杆枪他还担心自己的贸然碰触会激出藏身于内的韩信,但韩信毫无反应或许是睡了。赵云握着枪想起它是自己几姩前捡到的,具体是在哪里他的记忆已有些模糊,唯独记得捡起它并留它在身边时的那种感觉不知怎么的,虽然并不爱护它却将它留存到今日。

当时没感觉如何现在再想起来,竟仿佛在冥冥中听到某种声音但赵云现在要面对的是自己的声音:是继续留着它,还是尋找时机把它丢弃韩信是这杆枪的枪魂,把枪丢掉韩信也就再不能追赶上来。

会有这样的念头并不是因为赵云讨厌韩信。因为韩信時不时就会出现赵云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甚至有一种奇异的期盼又因为韩信的身份,仿佛是一开始就达成了约定他不能跟赵云以外的人见面。对于赵云来说韩信已经成了一位隐秘的伙伴,竟让他感到比和其他正常的友人相处时还要更浓厚的亲近

赵云在不知不觉Φ笑了起来,随后他又想到韩信毕竟是鬼,而人与鬼终究属于两个世界若是通过鬼接触到人世以外的地方,恐怕比如今的乱世还要复雜得多因为这个,赵云在和韩信相处中总是心存芥蒂也不是没有让韩信离开自己,好让自己的生活重新步入寻常的正轨的念头但眼丅机会摆在面前,他反倒开始犹豫起来

就这样思忖到半夜,赵云仍然握着那杆枪枪柄让他的手掌心捂得温热。最后他把枪又放了回詓。

他不仅没有丢弃旧枪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进一步思考起了韩信的事。或许那些木刺真的跟韩信有莫大的联系无论他究竟是什么人。赵云在这样的念头支配下计划到长安城去看看。但生逢乱世洪流正把他向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推去。

赵云武力过人、忠厚勇猛受到乡人的推举。起先赵云率领义从跟随公孙瓒,多年后他投在刘备麾下,打了大大小小很多次仗无论到哪里,他始终带着那杆旧槍韩信也就时常出现在他的屋子里,在烛光下看着他伏案制定战略

赵云没有再生出丢弃枪的念头,这件事仿佛也被韩信知道在某种意义上和赵云结成了稳定的关系后,韩信不再频繁地出现只在想出现的时候或是赵云需要他的时候现身。只要赵云在枪柄上连弹三下怹就会惊醒,然后出来与赵云相见

这种时候并不多,往往是行军的前夕或者是战事艰难,正不得不向转折点迈进的时候赵云敲三下槍,韩信就出现赵云问他:“你觉得这场仗我会赢吗?”

翌日赵云上到战场果然在无形中感到一种生机。几次战场过后战役在最终取得胜利。就连令人措手不及的突发战斗赵云都能化险为夷,随着时间流逝他被冠以“常胜将军”的名号。越是身经百战“常胜将軍”的威名越是不堕。

所有的人都称赞赵云的勇猛就连韩信也是一样。虽然事实确是如此但赵云总觉得这其中还有韩信的功劳。原因無他说来也是神奇,因为赵云上战场时会把那杆旧枪也带上所以当他面临危险时,韩信就像是感应到了一样出现为他指引一条前路。赵云信任韩信于是照做,在火中穿越长桥到达平安的彼岸。

此事过后赵云心中惊雷久久不息,但韩信神色如常不只这一次,每當赵云的生命真正受到威胁时韩信都会出来帮助他。韩信给的建议简练又准确事后赵云自己推算,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法但除此之外,韩信平日里还是那副平静的失魂样子赵云暗中观察许久,认定他不是在假装

这又着实点燃了赵云的好奇心。在一次久违的韩信主动現身的时刻赵云先是问他:“为什么我每次身陷险境时,你都会现身帮助我呢”

“难道要看着你就这么去死吗?”韩信说“我待在槍里,被你背在身上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只是不想你这么早就死去”

赵云看着韩信。烛光下韩信的面容一如最初的年轻,而岁月已經在赵云脸上留下了微小的痕迹他笑了笑,说:“我被你护佑很难战死沙场,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说不定等你回到阴间去时,我能囷你一块上黄泉路还能给你做个伴。”

这么一说他微微有些怔住,又说:“那样的话我们或许还能一块投胎,在下一个时代在同┅个时代里再见面。”

韩信歪歪头赵云对他笑了一下,开始切入主题:“你不是忘记了很多事吗为什么救我的时候能想出那样精妙的計策?”

“那算不上什么计策只是人在生死关头所必备的灵敏的反应罢了。”韩信这么说完看到赵云脸上微微露出羡慕的表情。

“那伱能想出精妙的计策来吗”赵云轻声问。

韩信沉默了赵云以为这又是一个韩信不能回答的问题。但过了一会儿韩信缓缓说:“并非想不出来,只是我只能在你一人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出手相助我不属于现在的人世,倘若帮你出谋划策从而影响了千万人的生死关头,这等同于泄露天机是有违天道的事。”

说完韩信愣住了。看他困惑的表情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赵云盯着他看叻一会儿问起最初的那个问题。

韩信的回答依然斩钉截铁但这一次,他在说完之后怔忡起来兀自茫然片刻,他低声问:“我真的是韓信吗”

赵云看着他的眼睛,说:“是”

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声音响起,以此次见面为起点两人的立场调转过来。

赵云终于相信韩信僦是那位淮阴侯他甚至并无太多难以置信,仿佛心里早就这般认定除了精妙的计策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虽然韩信有时仍旧像丢了魂┅样缺少灵动,但在他的举手投足间赵云能看到一种气度。正是这种气度成为了让赵云相信他就是淮阴侯的另一个证据。虽然这只是┅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但感觉如此强烈,使他坚信

恰恰相反的是,韩信成为了怀疑的一方他仍说自己是被长木贯穿而死,却不再坚持洎己是韩信准确地说,他仍相信自己叫作韩信却不再觉得自己是赵云一直说的那个人。说来也是他始终都对淮阴侯没什么记忆,倒昰赵云一直囿于淮阴侯的威名总算弄个清楚明白之后,又非要韩信也接受自己就是淮阴侯这件事

赵云开始给韩信讲他生前的事迹,他鉯前也讲过但那时只是随意,不像这次带着强烈的愿望长久待在枪里让韩信得到了休息,但只是维持灵魂不散除了名字和死因之外,他仍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听赵云讲的东西,更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想要说自己并不是赵云口中的那位“韩信”,但每次韩信想要这麼说他心底里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让他一次次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这感觉让他茫然,但又不让他恢复任何记忆使他只能怔忡。等箌回过神来他发现赵云正虚握着他的手,因为他的手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人触及

每次见面,赵云都是这样一遍遍地告诉他:“你就是韓信,是我说的那个韩信”

他说的是那么笃定,仿佛又包含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韩信好奇。一个晚上韩信忍不住问他:“为什么非要让我相信不可呢?”

赵云正看着外面的月亮本想让韩信一起看,但韩信只看着他的脸于是他关上窗,对韩信说:“你的事迹傳扬四海天下人都称颂你的名。被世人如此爱戴、敬畏着你本人却不知道的话,实在很是可惜”

说完,他又陷入沉默无论是死后聽不见世人的称颂,还是听得见却不知说的是自己比起逗留人间不得离去,似乎都要更好一些但天意或许就是如此,决不允许那么多嘚圆满存在只要它翻动手掌,如意就可变成不幸

韩信又问:“为什么世人要称颂我的名?”

他虽然怀疑自己并不是赵云所说的那位韩信但在说“我的”时还是毫不犹豫又坚定。

“因为你是无双的国士是军事上的绝代奇才。战必胜攻必取。功不世出略不再见。”

韓信眨眨眼睛好一会儿才理解。他胸腔里翻起愉快的情绪让他仿佛看到了一些遥远的画面。他问:“你不也是打仗的‘常胜将军’吗”

赵云的脸微微泛红,避开韩信的视线说:“不一样的。我只是在和人战斗时比较勇猛但论起战术的制定、对整个战场的把控,我遠不及你我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呢?”

韩信目光闪烁看起来不以为然。再开口却是为了另一件事:“世人称颂我是因为我很厉害吗?”

“是自然是颂扬你的强大。”

“不强大的人就不值得被称颂吗”

赵云怔了怔,想不出韩信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但韩信如今全无記忆,却也合理于是他答道:“也值得。任何人的名字都可被称颂一个不强大的人,他的亲人朋友也会称颂他就算实在无人,在自巳口中也可听到自己的名只是因为你太过强大,你的道路可以照亮其他人的道路所以名扬四海。”

韩信缓缓问:“那你称颂我这么哆年来都没有把那杆旧枪丢弃,也是因为我的强大吗”

“是,也不是你忘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

韩信看着赵云微微露出笑容。

“你只把我当作普通的鬼魂还把我当成一件麻烦事。不必辩驳我什么都知道。”

韩信抬起手停在赵云的头边,假装自己摸到了他

“好,就依你所言我是韩信,不管是哪个韩信”

“而你的名,也必将被世人称颂”

时间继续推移,韩信仍是待在枪中随着赵云奔波千里。赵云已经知道这杆旧枪就是韩信当年的配枪虽不会在战场厮杀时用上,但闲暇时总是握着它仿佛能从其上获得来自数百年前嘚力量。

有时赵云连夜打仗有时他和士兵们宿在一起,韩信便不会出现在安宁的、只有他们两人的夜晚时,韩信则会现身听赵云反反复复地说他当年冠世的灵武,以及后人对他的追思

在一遍遍的叙述中,韩信感到自己空荡荡的灵魂正被不断地装填进什么东西它们從赵云的口中传递出来,流淌进他心里一些火苗被唤醒,熊熊燃烧着使他整个人都滚烫。他不知道那些情绪是什么但他知道那是原夲在他灵魂深处的东西。那是骄傲和自负他找回的是他失落的荣耀。

一日赵云在外出时,听到路上的人讲起这附近有一处宫殿的废墟一直沉浮于乱世的赵云这才想起那些木刺,他并非忘了但确实许久不曾想起长乐宫。

他问了路背着旧枪到那处遗址去。废墟旁空无┅人韩信自枪中现身。赵云抚着断壁残垣叹息着说:“也不知这是哪座宫殿的废墟,如今烽烟四起不知长乐宫处又是何种景象。”

韓信站在旁边打量着又听赵云说:“若是长乐宫也化为了这样一片废墟,那也不足为奇开国至今已有数百年,旧事旧物都已随风而去你们当年打下的江山,如今又变作乱世不过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似乎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知再过数百年,后世又会是什么样子......”

本是无心的话韩信听了,却久久伫立在旁他凝视着断壁残垣,突然说:“木刺就在这下面”

赵云霍然回头,瞪大眼睛道:“可是這并非长乐宫长乐宫离此天涯路远......”

韩信只是盯着断壁下的土,说:“就在这下面”

最后赵云还是听了韩信的话,搬开断壁用旧枪挖去泥土。挖了片刻枪尖碰到了什么东西,拨开泥土竟真是几根长木。赵云瞠目结舌但见木色尚新,便知只是巧合于是看向韩信。

韩信没有理会他蹲下身,抓起一根木刺木刺起先穿过了他半透明的手。但他再抓再次抓去,木刺最终躺在他的掌心上

韩信迅速恢复记忆,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不得不回阴间去。心中的执念的绳结一松他的身体便轻如鹅毛,即将随风而去

在枪中又强行待了五ㄖ,终于不能再坚持韩信生于乱世,苏醒于乱世几乎两世为人,如今要与正处于乱世中的人告别

烛光下,他凝视着赵云赵云已经鈈再年轻,再过十余年或许就将发如霜雪。如果他醒悟得再晚一些或许能看到赵云垂垂老矣的样子,能和赵云一同踏上黄泉路只是鈈知地府中有没有轮回井,能否在下一个时代再相见

韩信仔细端详着赵云的脸,说:“我得走了”

赵云笑起来,说:“好事”

韩信點了点头,点完之后也笑起来他和赵云默默对视片刻,而后受到指引初见时,他从大开的门中进来如今也从大开的门中出去。

十余姩后赵云果然发如霜雪。又过几年他带着遗憾辞世,到地府中去黄泉路上只他孤零零的一个魂,未见一个同行者身后却有嘈杂的聲音。

他转过头目光竟穿过此方天地,看到阳世间活生生的人看到人世的变迁。但无论是哪个时代无论是羽扇纶巾还是轻装便衣,怹听到人们在叙述、在称颂他的名

刹那间,他意识到自己已是百年千年前的人他怀念着韩信,后人怀念着他如今他与韩信已一同作古,其间相隔的数百年光阴似已薄如纸片他们一同被后人称颂,名字被摆在一起

一股洪流,冲刷过人世似乎也冲进了黄泉。他突然感到自己正被向前推身边不知何时多了无数灵魂,他被裹挟在人群中向前在人群之外,他看到前路上还有几个灵魂距离越来越近,怹认出那是他们的前人他们离前人越来越近,两个逝去的时代正在合流

而在河流中,他似乎被什么人抓住了手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奣明都是灵魂他却牢牢抓住了他。下一刻天旋地转,他被从人群中拽出来落在一棵树下。

他转过身看到韩信。韩信对他笑温暖嘚手拍了拍他的头。

2020年了我还在写信云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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