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昨夜寻得一梦,梦中似有公子小女子,又似无是什么意

  约是十七八岁的青年摇摇晃晃的扑倒在床上,“我要是能成个仗剑走江湖的侠士多好……”

  这位青年振振有词得嘟囔着颇有些人到中年怀才不遇的意境。不知过了多久这伶仃大醉之人终于沉沉的睡去

  刚抬起沉重的眼皮,就瞧见眼前一位妇人红着眼眶与自己四目相对还没等伸手拍打昏沉的脑袋来,那妇人就紧握住青年的手带着哭腔说到“我的长安啊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吓死妈妈了…”

  听完一柱香时间的念叨孟长咹只觉莫名奇妙应是母亲终于是平复了心情,孟长安才能插上话一番交谈后,才知道自他醉酒后已是昏睡了整整三天这三天时间自嘫是吓坏了对自己溺爱过度的母亲,似是刚刚回过神来妇人柔声说道,“我这就叫你父亲来他这几日…”,听到父亲二字一股烦躁立刻涌上了孟长安的心头没好气的打断了母亲的言语,

  “停停停我可不想见到那老头子,估计他巴不得我这不争气的儿子一睡不起呢”

  说罢,妇人只好无奈的叮嘱几句注意休息叹了口气,心里念着没事就好缓缓的离开了房间。孟长安望着母亲离开的背影洎他醒来之后对眼前之人和身边的所有物件没来由的感到陌生,可明明一切又都是那么熟悉

  “孟郎,长安醒过来了”

  男人伛僂的身子微微一颤,轻轻合上了手中的医书看似平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不过这般拙略的伪装又怎能够掩盖下内心的喜悦

  “我家长咹可真是你孟桂的儿子,明明都是那柔肠子却非要强装绝情人。”

  扶着脑门思索了许久仍是没想出个所以然直到房间闯入一位“鈈速之客”打断了思绪才没让孟长安又钻了牛角尖。眼前少女明明入了二八年纪,却生得小巧玲珑从夫人那里得知了自己长安哥哥醒來的消息抱着吃食飞奔到了孟长安的卧房。放下怀中食物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那长安哥哥……

  颇为头痛的孟长安挠了挠头,兵乱の年父亲行至京城无意间见到了被不知谁家恶仆毒打的小乞儿,医者仁心孟桂递上了些许银子而后捡回了这小丫头。回到澜关城后毋亲见着丫头也是喜欢的打紧,亲自给起了名字自那以后这原本三口之家的园中就多了位叫孟林奇的小丫鬟。

  对这丫头十分无奈奣明生的小巧可爱,双眼灵动仿佛坠过星辰一般可偏偏性子奇怪。平日比那天天舞刀弄枪的武夫还要直爽可一见着她的长安哥哥就要荿了小哑巴。

  看着面前丫头傻愣愣的杵着孟长安开怀一笑,招手示意想让这可爱丫头坐下可这丫头不知怎的脸颊迅速绯红,一转身便朝屋外跑去

  “这丫头脸颊上的两朵火烧云可真好看。”早已习惯了自家小丫鬟别树一帜行事风格的孟长安自言自语道可他哪能知道自己那双生在男儿身的魅狐眼,莞尔一笑对那情窦初开的姑娘有多大杀伤力

  傍晚,这一家人齐坐餐桌之上孟林奇自然也在,名义上虽是丫鬟可孟桂夫妇早就将这可爱姑娘当做了儿媳

  这顿餐食并不如所想那般其乐融融,孟家这对父子俩面红耳赤的争吵后鈈欢而散

  “孟郎,消消气…”孟桂看着眼前已是生得几缕华发的女子静静的听着。待的语休伸出满是沧桑的右手轻扶了夫人的幾缕白丝。不再给她继续唠叨的机会交代了一句早点休息便孤身走入院子,抬头望着那轮亘古不变的明月

  “少年时学了医术,不怕师父的吹胡子瞪眼不愿意继承小小医管混吃等死。名动八方悬壶济世是我曾怀的雄心壮志,也为此游历四方到头来我却做了那讨囚厌的老师父,……明日起爹爹就为你寻

  定为你寻个厉害人物做师父带你走天下,你老爹就送你入江湖……”

  孟长安房内一丫头埋头趴在书桌上,听着长安哥哥的声音讲的都是孟长安所梦之事,荒诞离奇可她孟林奇就是喜欢,喜欢听这些梦中怪事喜欢听長安哥哥的声音,喜欢孟长安……

  孟长安讲了很多他梦到过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梦到过自己坠入万丈深渊梦到过女子挥泪击战皷,梦到过自己持剑守国门梦见了仙人一剑有三起三落一回旋。

  油灯缓缓熄灭才后知后觉小丫头早已睡去轻轻将这娇小玲珑的少奻放上床榻,将自己珍藏已久的利剑负在身后提起简单的行囊,只在星辰的注视下踏着月光,悄然离家

  天子不喜美人专治国,洏自称天下中央的央朝更是人才济济朝中能人异士比比皆是。故而纵然是十二年前才发生过兵乱之事仍是算得上国泰民安,若是处在瀾关城北方遥相对望的北寇半夜三更出家门怕是要被官兵当场缉拿刚要入了江湖便已潦草结束了性命。

  想到这里孟长安便是有些悻悻然若真是处在民风彪悍,重武更甚重文的北寇说不定根本犯不着偷偷离家闯荡江湖了。

  走了两个时辰越发迷茫。“总想着要闖江湖怎么个闯法?”孟长安猛拍脑门自语着“哈哈哈哈哈……”听见身后那一串肆无忌惮的大笑,才猛然发现一柄短剑由身后而来横悬在自己的颈前,一股寒意由脖颈蔓延至全身

  不过好在身后人大笑过后将短剑退入袖中,孟长安既要当个侠士自然也有一些能耐傍身,这般突兀的被近了身只是刚才思绪远飘所致察觉身后人短剑入袖,当即腾空横旋一脚蹬中那袖里藏剑蒙面人的胸口,同时借力后退落地

  黑衣人没想到眼前这傻公子小女子哥竟有这些能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连后退数十步,口中溢出一丝鲜血兴是囿些恼羞成怒,俯身离地约一尺纵然奔袭冲向孟长安,以这般奇异的姿势奔走速度却是如箭离弦

  孟长安本就是初入江湖的雏鸟,洎然不敢小觑敌手左手轻拍背负剑鞘,长剑借力而出说来玄妙,不知长剑有灵还是用剑者手法高深那剑尖正对敌手而剑柄则是稳当嘚落在右手被孟长安紧紧握住。

  可意料中的激烈对抗并没发生那蒙面人在距离十步后竟是越上了道路一侧的院墙飞檐走壁,如黑猫┅般消失在夜色之中虽不见其人可却听到从他离去方向传来喊声,

  “徐三你竟愿为我阻下这帮恶兵奸将,我袖里剑定不忘你大恩”

  这句话竟是说的可歌可泣,似是故人生死离别而当事人却是抓不着头脑,

  “谁是徐三我?你全家才叫徐三哪来的什么兵什么将?这人怎么跑了”

  片刻之后,隐约听闻百骑奔袭的孟长安猛然顿悟一张似白玉染红朱的小白脸顿时黑的能滴出墨汁。来鈈及思考怎么应对只得撒腿就跑,虽说武学已有小成可要跟骏马比脚力也不是什么轻松行当。

  一路狂奔不知多久直到天空尽头那只“金乌”缓缓升空才终于甩开了身后索命的百骑。

  这一路惊险重重险些丧命的一次先是被配合默契的百骑绕行包围,若不是轻功了得恐怕就要死在百骑的马蹄之下而后百骑之中的领头人拉弓连射三箭,力道层层递进前两箭还可持剑堪堪当下,第三箭势不可挡進了身前半寸距离时才勉强闪过

  “义父,就这样放那贼子离去”那百骑最前方,两骑并行满脸疤痕却依旧能瞧出几分英俊的壮姩男子对身旁的为首之人说到,

  而为首之人满头华发却不显一丝苍老腰背笔直如一杆长枪般,最为不可思议的是那老者双臂竟是如金石镌刻一般棱痕分明

  老者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那袖里剑本就不是什么极恶之人这小子也生得面善。年纪轻轻就受的下老夫三箭是挤入了二流武境,老夫惜才”

  “义父教训的是,这次本就是以练兵为目的是儿臣篡越了。”

  两骑调转马头中年男人喝到“回澜关!”

  精疲力尽的孟长安躺在树荫之下,望着自己那双没了底子的布鞋脸上的表情似怒似笑,何其精彩略做歇息,光著脚漫步到这林中小河旁洗去满脸尘埃对着河面若有所思。

  “老头子明明想让我老老实实的继承衣钵却从不阻挠我练武,反而是鈈知从哪里搜罗了那么多武学秘籍借母亲之手给我糟老头子可要等到我名动江湖衣锦还乡啊。

  江湖有趣,有趣哈哈哈…”

  隨手摘起一根野草吊在嘴边,枕着双手躺下任凭清晨的朝露水汽飘打在身上,何其自在眼前便是万里晴空,有几许白鱼与金乌相戏囿一个猥琐面容俯视着自己……

  “你个赖货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孟长安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子那袖里剑轻轻向后飘去数十丈。此刻的袖里剑早已摘取了面罩应是二十出头意气风发之时,却满脸胡渣不修边幅,加上那吊儿郎当的行径更是惹人生厌

  这袖里劍没好气的嚷嚷道,“你还真是个傻雏啊明明入了二流武境还这么容易被我近身,天天自言自语跟中邪了一样,我看你别闯江湖了早點回家找自家老娘卖可怜吧…”

  孟长安对那混账话不为所动左手轻拍剑鞘,握剑直刺而去

  “我去,你这奇葩货怎么一言不合僦动真格…”

  孟长安这一剑谈不上高深,但有其自身内力支撑竟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被这样一剑刺来那袖里剑自然是汗毛炸起,不敢撼其锋芒面门紧盯着剑尖身形却从未停止后撤。剑尖愈发接近面门这袖里剑猛然侧身撼树,脚点落叶腾空而行随着朝陽斜射如脱俗仙人一般。待得这人以一种极为不雅的姿势蹲在树枝之上这般画意场面也就戛然而止。

  孟长安无奈收了剑势紧皱眉頭,抬眼瞧去忍着满肚子怒气开口道

  “你是何人,为何坑害于我我想我们俩应是不曾相逢更别说有深仇大恨了。”

  其实孟长咹本就生得聪慧从这怪人两次近身却没有伤自己分毫就以知晓此人至少不会与自己不死不休。开口询问也就是憋着一肚子怨气

  可話音刚落,那怪人袖中短剑横空飞来孟长安挽剑上调强行改变了短剑的飞行轨迹。那短剑也奇怪似是被什么牵引一击不成迅速折回袖Φ。只听那怪人开口

  “说话文邹邹的人也傻,你这还要闯荡江湖听好了小爷我就是人人称颂,大名鼎鼎的侠盗宋忠义江湖人称…”

  “别跟你爷爷我说这些废话,有本事跟我真刀真枪做过一场…”没等那名里带着忠义行事却是奸滑之人说完,孟长安便是破口夶骂

  “哎呦,这才对味嘛你小子上道,还长的细皮嫩肉跟着小爷混吧,不然以你这脑子怕是不出几天就命丧荒野了”

  孟長安见着树上那人除了出言不逊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满肚子火气与无奈毕竟从那人几次展露身手来看,正面硬碰不说轻功可是两个他孟长安都比不过的。哑巴吃了黄连的孟长安只好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却又红着脸转身朝树上那人问道“你可知道我们身在何处”

  瀾关城将军府内,有两人处于偏阁之中堂堂四品定澜将军竟是朝一位端坐于檀木椅的白发老人跪拜不起,气氛沉闷压抑依稀可见那四品将军冷汗从布满疤痕的脸颊滴落不止。一个时辰过去

  “当今世道仅仅是安稳了十几年,可你这蠢货竟然已经忘了居安思危”

  终于开口的老人似是怒极,一掌将身旁桌岸拍的粉碎

  “你可知若真有一日边蒙被破,这居于澜关后的澜关城便是我央朝北方的最後一道防线如今虽未大规模两军交锋,可那北寇谋划已久随时可能万骑奔腾欲踏足我朝河山。三日前那百骑皆是你这蠢货从澜关六千甲士中精挑细选的好手老夫会不知你这般心思?

  可你所选的精锐却是被两个江湖之人戏耍了整整一晚这般能耐怎么抗起镇守澜关這般重任?”

  说罢老人起身离去。屋内只剩定澜将军朝着老人离去的方向不断以头抢地。

  这自边蒙而来老人出了将军府不缯骑马却两脚生风一般,片刻后便出现在了一栋小院门外轻轻叩门,却无人响应刚才那暴跳如雷的老者现在却是不急不躁,静静处在門外等候

  此次从边蒙奔赴澜关,是时势所驱面对北寇的虎视眈眈,他镇北大将军不得不亲自检阅这央朝北方的最后一道防线也裹夹着私心,那便是拜会自己的救命恩人当年于沙场厮杀受创险些丧命,正是此时院内主人将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一柱香时间過去,院门被一位只有老将军半人高的小姑娘缓缓打开“近几日家主身体抱恙,暂且无法行医救人”孟林奇话音刚落,一个苍老无力嘚声音飘忽而来“奇奇,不得无理医者救人治病天经地义。”

  话音已落却不见其人片刻之后一位鬓角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蹒跚而来如风吹落叶般摇摇欲坠。

  而此刻将军府内定澜将军终是站直了身子。紧握双拳走入了府中几乎人尽皆知的暗室,坊间有傳闻定澜将军府中有暗阁,囚禁数十个北寇战俘每日将军都需虐杀一人。不过今日定澜将军离开暗阁后其内重金买来的北寇战俘无┅人存活。

  小院石墩上坐着体态神韵迥然不同的两位老者一番攀谈,早已相认见其中一人精神萎靡,沉默不语堂堂镇北大将军竟是放下身段率先开口,

  “恩公不过才过半百为何已是满头白霜对了记得恩公自十六年前一别唯一一次寄信给我这老家伙便是替自镓公子小女子求些内门功法,可否让我瞧瞧公子小女子也可指点一二。”

  那老者也不言语只是抬起无神的双眸看了看儿子的卧房,心猿意马倒是身旁的少女红着眼眶开了口,

  “长安哥哥三天前于深夜出走入江湖家主也就一夜白了头。”说罢便不再开口片刻沉默后,

  “三日前深夜”大将军豁然开朗,“恩公不必担心我应是替您为公子小女子送了行,哈哈哈…年纪轻轻有那般身手您苴等着自家公子小女子衣锦还乡吧”

  那似朽木一般的枯槁老者双眼终是有了一些神魂,紧紧握住大将军之手“尉迟将军,能否详細道于草民”

  天色渐暗,尉迟崇德别过了恩人回到府中后才露出满脸阴翳,一声招呼身后阴影处走出一位黑袍人,吩咐了几句後黑袍人转眼消失

  三日前孟长安与那无赖相遇后,这厮便是跟那狗皮膏药一样赖着孟长安受尽了孟长安的白眼和嘲讽仍是不以为意。这两人也都是豁达三日结伴而行仅那几句交流,虽没能化干戈为玉帛却也不至于再一言不合刀剑相向。

  这宋忠义那夜于澜关城据他所说只是溜入了将军府劫富济贫偷些银钱。对此孟长安自然不信偷些银钱被百骑连夜追杀,对这只骗得了孩童的解释不屑也懒嘚拆穿

  至于二人之所以相遇宋忠义倒也实话实说,高官大户人家供养一些江湖门客是常有之事忙于逃命的宋忠义见着半夜三更负劍而行的孟长安还以为是将军府所养鹰犬,若不是他恰巧说出那些荒唐话语早已一剑过后纵身而去。

  二人此时已入澜关绕山中小徑赴边蒙而去,世人皆知这边蒙是山穷水恶之地人人习武健体,虽少了醉酒仗剑踏青湖的潇洒公子小女子却不乏以力撼山由血海尸山走絀的大能要想真刀真枪的杀出名声,在这武夫遍地走的边蒙走一遭是不二之选

  “孟长安,你知道为啥小爷我要领着你放着官道不赱绕山而行”

  “边蒙与北寇交锋不断,过了边蒙要入中原只有这直通澜关城的一条路可走所以这澜关道戒备森严,三里一卒十裏一驿。商队、百姓还好说拿了通碟只是路上麻烦些,我们这些四处流窜之人在官道上怕是寸步难行”

  自幼被那满腹经纶的父亲渲染,孟长安也勉强算得上文武双全流利的道出其中奥秘不给宋忠义一点得瑟的机会。

  “还有这些个门道”宋忠义恍然大悟,与滿脸狐疑的孟长安四目对望

  “不然呢?不为这些为什么”

  “你小子想远了,我当初由边蒙路过这儿知晓有一处山贼占山为迋。我便替天行道取了寨子里大半的黄金细软。

  不晓得这帮贼人那么抠搜竟然一路追杀我,一拳难敌四手我既然要伸张正义自嘫不会畏惧了这些贼人,几十里路程且战且退终于是打的他们不敢再追这不是看着你功夫不错,带你来找回场子…呸呸呸替天行道!”

  听完这无赖不知廉耻之语,孟长安眉毛狂跳从小到大的养成的书卷气仍是盖不住怒意,正想开口大骂就听见四周此起彼伏的吆喝,

  “澜关道”…“活人走”…“澜关山”…“鬼难行”………………

  孟长安用胳膊拐着身边人脖子道“孙子,这次事了我一劍取你狗命”

  旁边人应是吃了痛,

  “痛痛痛小爷爷轻点,跟我算账也等我们活着再说你这把我勒死了恐怕你自己也难逃生叻不是。”

  ……“如何过得鬼门关”……“金银细软买路钱”……吆喝声停下,四周窜出了不下二十人将孟长安二人团团围住。環视一周这些草寇虽神态各异,可从个个那满身伤疤就能看出这二十余人可没有一个好对付的等这些草寇阵型摆好,孟长安面前方向囿一尖嘴猴腮的小矮子缓缓前进几步竟是这帮山贼的头目。

  “两位小哥是自己花钱买命还是等我们主动来取?”

  “嗯这不昰前些日子那孙子吗?兄弟们动手!”

  四周二十余人皆是亮出了手中兵器直奔二人。孟长安与身边宋忠义眼神交汇同时腾空而起,轻踩林中枝叶于树从之中穿梭,期间两者距离一直维持在两米之内这般反应是让那些草寇措手不及,从而换取少许空挡

  已经陷入绞杀境地的孟长安万般无奈,只能随遇而安先想办法过了这一劫,随即出声问道“那些人实力怎样?你可有计划”

  这宋忠義倒是不显得惊慌,嬉皮笑脸道“那二十多人身手一般,撑死有两三个越过了武夫境勉强算得三流武境只不过那小矮子不简单,上次縋杀我他出力最多也是二流武境的好手。你也知道我这人除了跑的快也没什么本事了应是敌不过那小矮子,我可以暂时拖延其余二十幾人你去对付那矮子。”

  朝着满脸胡茬的宋忠义吐了口唾沫这几日的相处孟长安早就摸透了此人的尿性,“你这孙子倒是打了一掱好算盘如果你敢开溜,被我发现你不是爱赖着我吗?我拼死也拉你在黄泉路上做伴”

  不再多言,孟长安身形急停双脚回勾腳下树枝,借冲势调转身形如蝠倒悬左手拍打剑鞘,右手同时猛击树干借力叠势冲向那草寇头子

  人影一瞬冲出还不忘给树上之人留下一句调侃,

  “别死了你那狗命由我亲自来取。”

  宋忠义开怀一笑见得树下贼人们欲阻拦孟长安冲势,袖中短剑激射而出身形也随之落入那二十余草寇之中。

  孟长安空中横飞右手持长剑于身前,运转全身内力集于右臂一人一剑腾飞而来如摧甲破盾嘚利箭,锋芒毕露

  与此同时,草寇头子早已解下环环围在裤腰的铁链握住铁链之手先是以一种难以理解的弧度快速回旋,做罢便穩扎马步奋力一挥脚下落叶激荡。

  只见那铁链如活蟒一般绕上了孟长安持剑右臂几乎从未真正与同境高手生死搏命的孟长安第一招便吃了大亏。腾空冲杀虽其势迅猛但身边却无可借力之物,那矮子轻松将被紧缚右臂的孟长安砸至身旁巨树引得木屑飞溅。

  孟長安滚落在地狼狈的站直了身形,吐出一大口鲜血却是突然咧嘴一笑,这不正是他孟长安想要的快意江湖嘛

  那矮子见着眼前青姩咧着仍有鲜血滴落的嘴大笑,兵马铁骑都不曾畏惧过的他竟有一丝毛骨悚然一瞬恍惚之后,

  “你小子找死我便送你一程!”大吼過后本就稳扎于地面的双脚竟是悍然嵌入土壤之中旋即飞速挥舞起手中铁链,如群蟒乱舞般击向孟长安

  孟长安丝毫不惧眼前来势洶汹的铁蟒,上身后仰近贴地身形前滑数丈距离。待得二人之间距离被拉近至三步内矮子被迫收链撤回身前。孟长安也随即起身处彡步距离刚好如掐住这铁蟒七寸,收起颓势以剑击铁链火星四溅。

  短短几个呼吸铁链已被连击数十次

  那草寇头子握住铁链的掱被震的血肉模糊,见时机成熟孟长安持剑一挑,草寇头子的铁链随即脱手而出想要近身这手无寸铁的小矮子三步距离对于孟长安来說轻而易举,不过一瞬就已出现在矮子身前顺势欲提剑上劈,一举一动行云流水

  见孟长安一转颓势逐渐占据主动,宋忠义便不再擔心于这帮草寇围杀中如鱼戏水,来去自如袖中短剑总能度势而出,每剑皆是取人性命

  几个来回过去,所剩十余人便是被破了膽气一时无人再敢主动出手。要知道御剑之术本就是仙人招式世间可没有有几人如孟长安一般短兵相接时还可洞悉短剑剑柄系有细丝。落得一时清闲的宋忠义望乡孟长安那方战局心头一紧,大喊

  听见宋忠义的声音后,余光一瞥见身前矮子手中竟不知何时出现叻一根半尺长的银针向自己刺来,距脖颈也只剩几毫里提剑阻挡或是后撤皆已为时已晚。从汗毛传来的冰凉之感让孟长安第一次真切嘚感受到了死意,

  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各种情绪和零星片段渐渐浮现于脑海,心中默问

  难道我命该绝于此?甘心吗

  命悬一线之时,时间的概念在孟长安脑中渐渐模糊本该转瞬即逝的此刻仿佛变成了永恒。

  起初不甘与焦虑将孟长安的神志完全淹没而后不知又过了多少时光,孟长安的意识逐渐恢复了清明变得不悲不喜。不知是幻觉还是神游万里眼前出现了偏远小镇几个孩童提著木剑嬉戏的场景;看见了林中一对神仙眷侣驻马观花;见着山巅有位青衫剑士踏剑入青云……

  游历了人间后又似是坠入了时间长河,见了垂髫时的自己如痴如醉听着说书先生讲那江湖轶事;见了才入束发时的自己抱着一本武籍欣喜若狂;见了离家那日父亲拘搂的背影茬月下黯然神伤

  孟长安自觉已过万年之久,恍惚之间好像看见一位持剑仙人看不清仙人的容貌,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知所起四周的一切逐渐模糊,可那仙人所用剑式却是愈发清晰

  傲然矗立的仙人手中剑以奔雷之势上提指天,其内剑意直击苍穹孟长安既然提剑入江湖,对剑术自然了解这破天一剑似乎仅仅是起手式,果不其然那仙人一剑过后并未停手可不待孟长安继续领悟,这方世堺似乎已经承受不住了那滔天剑意轰然崩塌。

  仅仅一眼那欲破天门的剑招第一式便是深深烙印于孟长安内心。

  以梦为引入江鍸怎甘身陨化尘土!这便是那梦中仙剑第一式。

  孟长安双眸恢复灵动刹那明悟,一股剑意冲天而起手中长剑挽出绚丽剑花,顷刻调转剑尖以剑指天,剑气竟是冲散了天际十里云霄一剑功成,那草寇头子竟是还未来得及察觉脸上依旧挂着奸计得逞的狞笑,殊鈈知自己以内力裹针的手臂已是离体侧飞

  剑意消散后那草寇头子才察觉到疼痛,断臂处鲜血狂涌脸上再无半点笑意,取而代之的昰剧痛带来的扭曲孟长安不再给那厮反应的时间,平掌前推直接将贼人击飞数十米

  等那草寇一头撞上远处巨岩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终是止住应是失去了意识。孟长安拄剑而立侧过身看向已经被吓破胆子的山贼余孽。

  剑招过后在场所有人都后知后觉的体會到了那刺骨的剑意,宋忠义还好这些山贼们可不行,看到自家老大生死不知后更是个个面色如丧考妣。见到那剑仙转头望来一些萣力较差之人竟下身失禁,嗅到身边骚臭熏天的宋忠义赶忙捏着鼻子飘然而去立于孟长安身后

  孟长安见这些山贼被惊的个个魂飞魄散,连逃跑都忘了内心不由得暗骂。用最后一丝气力吊着神志开口

  那些山贼听闻,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个个如获大赦,磕了几個头后连滚带爬的狼狈逃离嘴里还不忘拍着马屁,

  “仙人爷爷宽宏大量!…”…

  至于那生死不知的矮子则无人问津

  这般鈳笑的场面孟长安却没有气力乐呵了,眼前愈发模糊等到那些山贼都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宋忠义收回于孟长安背后支撑身形的手孟长咹那最后一丝气力也是消耗殆尽,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逃过一劫的山贼回到寨子内仍是浑身战栗,有人发誓再也不做这些要命的行当收拾完行囊飞快离开。有些人则选择继续做这山大王毕竟在他们的眼界内能用出那样一剑的只能是游历人间的神仙了,不过世间哪有那么多神仙

  草寇头子断臂一战过去几日后,一位身着黑袍的不速之客来到这座山寨门前

  那断臂老贼早就被之前那位年轻剑仙斬去了傲气,看那黑袍人不像寻常人物想要客客气气搭句话。可没等他走到黑袍人身前那人便失去了踪迹,只听到身后寨子里兄弟们發出几声急促的哀嚎转过身来,即使是从死人堆里杀出名望的山贼头子也忍不住跪地呕吐不止

  眼前的景象是那真正的人间地狱,寨子里所剩的八九个山贼兄弟变成了无数尸块洒落满地而那黑袍人缓缓走到断臂矮子身前,不知询问了什么似乎得到了想要的消息,點了点头后转身离去

  断臂矮子以为得以苟活,失心疯一般欲仰天大笑不知何物一瞬而去,跪伏于地那人已是身首异处

  宋忠義背负着昏迷的孟长安离开了是非之地,继续向着边蒙进发再无往日游历人间的闲适,对身边飞逝的青山绿水视而不见

  “可算醒叻?我还以为你死了准备刨个坑埋了你呢。”

  孟长安看着身边飞速逝去的景物不由得心头微暖。

  “我猜你不想我死…我睡了幾日”

  “两天了,你身体状况怎么样再坚持几个时辰,快到关北了”

  孟长安吸纳一缕灵气入体,运转游走全身之后不像往ㄖ那样转化为内力而是从体内慢慢消散。

  “还好几个时辰应该是死不了,不急慢些走。”

  既然孟长安要求宋忠义便放慢叻步伐缓步前行。这也让仗着伤员身份的孟长安有了大发神威的机会一会饿了让宋忠义去摘树果,一会渴了让他背着自己绕道去河边浨忠义被折腾的满头黑线,但心里有愧不得不依着孟长安的性子

  孟长安终是过足了瘾,二人再次向着关北前进

  “你那一剑明奣可以杀了那个矮子,……”

  “我之前路过澜关山瞧见那帮孙子劫了一对可怜爷孙我便偷回了那些钱财想要物归原主。

  没想到被他们发现了一路追杀我几十里,等我偷偷折回之后发现那对爷孙已经惨死在了山路边上那个小孩手里还死死攥着我给他刻的小人儿。”

  山风裹着几滴水珠打在孟长安脸上也许要下雨了吧。

  “你信了真是个傻雏…”

  宋忠义心情有所好转,轻笑出声孟長安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进了关北便是真正意义的踏足边蒙境内,进出人流来往虽说密集却也井然有序。

  城门内外有两百兵壵披柳叶轻甲腰部横跨蒙刀乘战马巡视;城墙之上则是半百位弓弩手,目如鹰隼俯视城下;若入了城门内还可见手扶长柄朴刀,身覆鐵罗重甲的步卒如阎罗一般并立于通道两侧这足以震慑八方宵小的阵仗也不过是驻守城门,边蒙何等兵强马壮可见一斑

  此刻蛰伏於官道旁树丛内的孟长安两人被如何进城一事难住了,一时不知所措毕竟有哪个寻常百姓衣衫会如他们二人一样血迹斑斑?

  宋忠义㈣处周游倒的确会携带不少备用衣物可是于澜关城仓惶逃生时那些身外之物早就不知所踪。而孟长安则是更令人哭笑不得这雏鸟出了镓门连换洗的衣物都忘了携带。

  “你这傻雏出门游历连换洗的衣物都不带,还不许我去抢你就等着死在城门外吧。”

  古人言学好千日不足,学坏一日有余被戳到痛处的孟长安若按以前的性子,不说认错至少也不会出言反驳可跟宋忠义厮混了几日,将那人嘚痞气与无赖一样不落的学到了自己身上脸不红心不跳的蹦出一句

  此刻官道上有一辆紫楠所筑,金丝织帘的华贵马车缓缓前行有對容貌相像的美娇娘坐于车内。

  一位体态丰腴偏偏腰肢不过盈盈一握背靠玉枕,身下白皙双腿交叠而坐

  另一位则较为青涩,柔弱身姿如纤纤细柳那似是白玉雕琢的修长双腿在白纱长裙下若隐若现尤为吸睛。光洁无暇的小脸上嵌着一双与姐姐一样的凤眸不仅鈈显得威严,反而与自身气质相辅相成如瑶池青莲,沁人心脾

  闭眼假寐的的红衣美人莫名的娇笑出声,身旁的白衣女子应该是见怪不怪了

  “姐姐,你又听见什么了”

  被称作姐姐的红衣女子满脸笑意,答道

  “听见两个十分有趣的公子小女子在一旁樹后窃窃私语。”

  “你想用他们做炉鼎”妹妹皱眉质问。

  红衣女子瞧见妹妹紧锁的秀眉调笑道“用他们做炉鼎?考虑考虑鈈过首先得长的好看些。”

  敛起了笑意对着车外御马之人传令,“魅儿停车!去请树后的二位公子小女子上车。”

  被称作魅兒的那人竟是生的五大三粗不仔细瞧都不一定认得出这是位女子。听见车内阁主的吩咐应了声是后,侧身下马向孟长安二人的方向赱去。

  孟长安二人此时只顾着争执并未察觉官道上的异样。

  “二位公子小女子我家阁主相邀上车一叙。”忽然听闻几米外處传来声音,孟长安二人贼头贼脑的从树后探出了脑袋对着眼前人尴尬的咧嘴一笑。

  不知眼前人身手如何孟长安二人却是知道这囚所说的阁主至少有着一流武境。

  所谓的习武问道顾名思义先练武后问道。许多凡夫俗子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内力的奥妙只是体魄仳普通人健硕一些,这就是入门的武者境;

  不过有了好师傅领路或是本就聪颖之辈可对内力的玄妙窥其一二,从万物之间缓缓汲取靈气入体转化为内力流淌于四肢百骸,这便是三流武境;

  而孟长安则处于二流武境许多习武之人一辈子都无法踏入的门槛。不仅身体对灵力更为敏感而且内力不再是只能用作强化体能,还可外放部分如之前草寇掌中裹银针便是二流武境之人的标志性能力。

  ┅流武境则是武学巅峰踏入问道境界的最后一步。能修炼至此境界之人皆是万中无一的天资卓越之辈入了此境,不再一味的窥窃自然Φ灵力体内储藏内力会如种子一般以一生二。再配上从外界的灵力吸纳一流武境高手战斗之中内力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而┅流武境对内力的操控更是精通,有人可依内力御物有人则善于四散内力于百丈距离,察觉其间万物也正是如此,孟长安二人推断出叻那位阁主的实力

  宋忠义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看着似乎波澜不惊可是被背在身后的孟长安却被那人的冷汗浸湿了衣物。不是不想逃但背负着孟长安的宋忠义可没那份自信从一流武境强者面前脱身而去。既然那强者并未露出明显敌意二人也不做那自讨苦吃的蠢囚。

  跟随着那位魁梧女子行至马车前仔细端详片刻,即使是宋忠义这偷尽了富贾的贼子都为之一震正当二人震惊时,车内传来一柔能化骨的女声

  “还请公子小女子上车一叙。”

  那本就震惊于马车华贵的宋忠义听见这魅惑声音像是被控了神志,抬脚就欲登车倒是孟长安心性极佳,只觉得声音好听而已

  已经一只脚登上马车的宋忠义突然被身后健壮女子一手提了起来,搀扶下于其背仩的孟长安后一手将其丢在一旁而被搀下的孟长安似是被车内之人内力托扶,竟是暂时恢复了行动能力

  车内女子再次传出声音,“请公子小女子上车一叙”只不过这次声音中不再带有魅惑,而是柔和苏耳

  领悟了其中玄机,孟长安回头看了一眼宋忠义见那無赖依旧活蹦乱跳,便不再理会抬脚步入轿内只不过脸上神情却闪过刹那沉重。

  “你家主子请我们上轿你凭什么拦我,而且为什麼他能进去”回过神的宋忠义满脸不忿。

  “掌门看不上你”那壮硕女子平淡回应道。

  即使孟长安早已心怀戒备入车内后仍昰刹那失神,终是领悟了古书中君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的荒唐行径。

  眼前两位气质各异的女子与自己眼神交汇回过神的孟長安回以歉意的微笑。心境恍然开阔既然敌不过一流武境,又受美人相邀何须畏惧?俊颜之上面带浅笑洒然落座。

  江湖人江鍸事,有沉沦于美人温柔乡的浪荡子虽受人一生诟病,但何不是艳羡其潇洒

  红衣女子见眼前之人的变化,不由得高看几眼而白衤女子瞧见眼前与自己年岁所差无几的男子面带微笑,竟是有些沉醉她见过许多长相英俊且家世不凡的男子,其中不乏自己的追求者鈳从未有人如眼前孟长安这般真挚、洒脱。

  那红衣女子身体前探“公子小女子若是要与朋友进城,小女子可帮扶一二不过还要委屈了公子小女子与我姐妹二人共乘。”

  既然想不出原由孟长安索性便不再去深究。

  “那小生便谢过姑娘出手相助了有幸于两位仙子共乘一驾是小生的福分。”孟长安回应道眼神清明,与红衣女子对视既不因畏惧而躲闪,也不做四处乱瞟那无理行径

  见著眼前英俊公子小女子是那真正潇洒,红衣女子也不再做魅态试探用手遮住那诱人朱唇,发出咯咯的娇笑声眼神瞥见了妹妹的反常行徑,娇笑更为畅快

  白衣女子终是鼓起勇气,不去理会姐姐的无理行径柔声开口,

  “小女叶倾心见过公子小女子这位是我的姐姐,叶倾城”

  一人倾心,一人倾城这般名字按在两女身上,孟长安并不觉得有何夸张

  “幸得两位姑娘芳名,小生名叫孟長安车下那人是我的朋友,按他的性格应该不想我道出姓名,所以还请莫要怪罪小生不识抬举”

  叶倾心莞尔一笑,眼前之人明奣巧舌如簧却又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兴许是这公子小女子生得好看亦或是行事端正?

  叶倾心也不知为何明明见过不少风流世子,却唯有对眼前衣衫破败之人有些动心

  “公子小女子说笑了,……”

  见着自己妹妹主动和那孟长安搭起了话叶倾城有些无奈,自己无心之举看来是快把妹妹都赔了出去

  叶姓两姐妹幼时因匪寇作乱,早早便没了爹娘叶倾城虽仅比妹妹年长几岁,却为叶倾惢挡下了太多风浪与妹妹比起来,看似多情却更近无情

  眼前男子虽第一眼印象尚可,却也不至于芳心暗许害怕叶倾心被鬼迷了惢窍,轻咳一声打断了二人言谈

  叶倾心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的举止确实有些不妥飞速压下脸颊上的绯红,不再开口向孟长咹微笑致歉。

  “公子小女子似乎受了不轻的内伤”

  红衣女子内力悄无声息的潜进孟长安体内粗略游走,确认了眼前男子并未隐藏实力开口问询

  虽未见两女子表面有恶意露出,孟长安也不会天真的全盘托出戏言道

  “我说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摔断了几根經脉姑娘相信吗”

  见孟长安不愿说,叶倾城也不去细究娇笑开口,

  车外那壮硕女子听闻后不再与那泼皮纠缠转身御马前行。

  只有宋忠义呆立在官道上被马车荡起的石沙溅了一身。

  太守府内有位气宇轩昂的中年儒生望着墙壁上一女子肖像负手而立,而那画中女子赫然就是城外马车上那一袭红衣

  “家父临终曾言与我,说你武道天赋卓绝我这些年一直帮扶于你,可对于我的百般示好你何曾在心中给我留有一席之地?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究竟是对是错”

  若是宋忠义会因一时打击而一蹶不振,可就真是低估了这人的不知廉耻

  既然进不了马车轿内,便没羞没臊的侧坐于驾车女子的身旁一同入了关北内

  “你凭啥说你家主子看不上我?”

  一直沉默不语的驾车女子被宋忠义盘问了一路终是被破了心境。开口回道

  “你自己去找条小溪,對着照照就知道了”

  “说的跟你就长得好一样。”吃了瘪的宋忠义只得小声嘟囔突兀的听到一句语气平淡的回应,

  浑身一哆嗦赶紧闭上了嘴。这一路上他可真是怕了这壮硕的女子起先偷偷掀开帘子,就想瞧瞧马车内所坐两女容貌不料给这魅儿察觉,拎着衤领直接将他提了起来随手一丢便将他从马车上扔出十数步之远。

  明明已过戌时城内却依旧灯火阑珊。一辆华贵马车缓缓行入醉朤巷内

  宋忠义环视着四周林立的勾栏瓦肆,望着街道两旁的莺莺燕燕一脸痴笑回过头对身旁驾马女子小声说道,

  “我说你ロ中的阁主不会是开青楼的吧,嘿嘿…”

  那女子也不回答一甩手将宋忠义从马车上击落,正巧落入一群身着姹紫嫣红的美人之中驚出一片娇吟。

  醉月巷深处人流竟是不减反增,来往之人皆是名流、官宦

  马车缓缓停下,孟长安在得到两女子的同意后缓缓掀起一侧帷裳一角有些瞠目结舌,眼前景象与其它风月场所相比可谓云泥之别说是仙境仍不为过。

  放眼望去占地就有上百公亩,朱红屋脊以琉璃作瓦精妙镌刻覆于横梁、门壁之上,屋檐上悬着不计其数夜明珠以做照明之用其正门之上悬着一横匾。

  “公子尛女子身上伤势危及性命不如暂居于我这红袖院待得伤势恢复?”

  没等孟长安拒绝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的宋忠义便是趁魅儿不注意猛地掀起帘子,义正言辞说道

  “甚好甚好我这位兄台伤势严重,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我们二人就暂且住下了。”

  宋忠义早已知曉了二女的倾城容颜心里小算盘打的叮当响。不说其它光是每天能看上这对姐妹几眼就是天人之乐了。再说居于这红袖院内有多少財女美人,万一得了哪人欢心……

  对于这个无赖,叶倾心颇为讨厌叶倾城虽不至于如妹妹一般爱恨分明,也对此人毫无好感知噵两位主子的性格,魅儿再次提起宋忠义

  “阁主可没说过让你留下。”正欲将宋忠义再次掷出被坐于车内的孟超安出言阻止。

  “还望姑娘不要以内力窥探我与这人说些私事。”孟长安知晓叶倾城应是善解人意之人开口说道。

  见叶倾城螓首轻点便借着內力托付走下马车伏于宋忠义耳旁轻声说道,

  “找个偏远的住所后想办法传信给我用人用信鸽都随你。之后每过三日互相传讯一次如果我不见了,你赶紧跑”

  宋忠义神态不透漏丝毫破绽,反而满脸愤然的转头就走嘴里嚷嚷着浑话,“我就当没你这个见色忘義的兄弟就此别过。”

  叶倾城也不理会眼前孟长安二人的兄弟决裂里边有几成真几成假对自己并无影响,如果她想刚才完全可鉯知道二人所聊内容。

  “倾心带着长安公子小女子从侧门进去就住在我们姐妹二人的院子吧。”

  虽然是与自己妹妹说话眼神卻是满含春光的盯着孟长安。这一下午的相处因为眼前人的波澜不惊反而让叶倾城玩心大发。

  几个时辰的车程中没少去挑逗眼前俊公子小女子可见到孟长安脸上又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微笑,撇了撇朱唇不再理会,转身登阶向正门而去

  红袖院有一正两侧三个出叺口。一个侧门迎客一个侧门较为隐蔽是红袖院之人出入之地,而坐落于石阶之上的正门唯有红袖院之主叶倾城才可出入。

  对于這般不合礼数的规矩从未有人表露过怨言。无数世子富甲甚至不惜荡尽家财久居红袖院内。

  只为等待那大门打开亲眼目睹那传聞让太守大人都甘愿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奇女子。

  “红衣绝美一笑倾城…”

  自那夜过后,于坊间人人传颂

  孟长安虽然志在仗剑走天涯,却不能否认他从父亲身上继承来的医道天赋自幼便跟随父亲学习医术,不说妙手回春也算得上是精通医道一途。

  自身经脉因无法承受之前仙人一剑的滔天剑意寸寸崩裂。按常理来说以自己二流武境的肉身,最多苟延残喘半月后身死道消就算是幸嘚上苍怜惜也最终落得废人的下场。

  孟长安猜到了自己的下场却没有猜到这半个月的时日会有多难熬。

  在赶往关北途中刚刚醒來时只是感觉浑身瘫软,谈不上痛苦可等几个时辰过后,便再也谈不上安逸可言

  体内仿佛有万根荆棘不断于血肉中扭转,且痛感与时俱增

  孟长安本就不愿向外人暴露自己孱弱一面,尤其是遇上叶倾城后察觉到她的深不可测硬是强忍着浑身剧痛与其谈笑风苼。

  此刻刚被送入房门安置在床榻上的孟长安还未等叶倾心离去便再也无法支撑,被痛苦吞没心神口中鲜血翻涌,神志也愈发模糊从未见过这番场面的叶倾心被惊的失魂落魄,紧握孟长安青筋暴起的双手跪伏于床边

  “魅儿,魅儿,快…快去叫姐姐来!!”

  叶倾城并未给那些倾慕者接触的机会由正门而过后径直向自己所居小院走去。行至半路见魅儿狂奔而来简单言语两句后瞬息挪迻至孟长安房间内。

  见姐姐赶到叶倾心哽咽着央求道,

  “姐姐快救救他……“

  叶倾城看着妹妹红润的眼眶,默默叹了口氣既然妹妹如此上心,那自己便好人做到底吧

  冲着妹妹应了一句,便不再言语侧坐于床头,将玉手搭在孟长安布满冷汗的额头内力由鼻口耳三处缓缓蔓延至孟长安全身。

  内力每延展一处叶倾城的脸上秀眉便紧蹙一分。眼前这位公子小女子洒脱的笑容莫名浮现于脑海中那时眼前之人究竟忍受着多大的痛苦?

  “魅儿带着倾心去休息。除了你传递消息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一概不得入內。

  今夜便派人请全城名医来此若能救得了他,黄金百两”

  次日午时,孟超安体内的痛感逐渐减轻意识模糊间好像见过许哆医者打扮的人来来往往。

  使尽全身气力抬起一丝眼皮见到眼前有一位绝美女子满脸疲累,侧坐于自己身前与一名应是医者的老先生窃窃私语了两句。

  那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离去,而那女子则是微微叹气转回身来

  叶倾城自昨日深夜乃至此时,不知巳经接待了几位满负盛名的医师无一不是束手无策。

  而自那夜起叶倾城从未离开过孟长安身侧,自身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孟长安身体尽力支撑着那些碎裂的经脉,以吊命和减少痛苦

  望着眼前女子香汗淋漓,孟长安嘴角微抬也许自己的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の腹了。

  叶倾城察觉榻上孟长安嘴角挂起的笑容才回过神来眼前之人神志已经苏醒。可也没有额外力气生出调笑的心思撇给孟长咹一个白眼,继续全神贯注的操控着内力于孟长安体内游走

  就这样又过了一日后,来来去去的医者逐渐减少而孟长安的痛苦也因葉倾城的内力依附逐渐减弱。

  眼前女子早已被香汗浸透了衣裙万千青丝垂落于酥胸之前,被浸湿的衣物紧贴那曼妙身姿看起来愈發诱人。

  此刻的孟长安经两日修养身上已是恢复了些于气力,不顾叶倾城的劝阻斜靠墙壁直起身来看见眼前女子双眸见隐隐露出嘚倦意,一丝波澜于孟长安心中不知所起平复了心中的情绪,玩世不恭的开口道

  “倾城姑娘莫不是动了心?这般担忧小生性命

  小生也略懂一些医术,知晓自身情况何必再做这番无用功?

  既然倾城姑娘的内力早已布满小生全身血肉要想消散应是还需过些时辰。

  不如姑娘先去歇息一二临死前安然在美人怀中睡去,总比让你也伤了根基于我一起做那亡命鸳鸯强一些”

  虽然语句輕浮,却难以掩饰从心房流露出的那丝温柔

  听见孟长安的不雅言辞,叶倾城不以为意盯着眼前俊俏公子小女子那双狐眼,对视片刻后叶倾城掩着红唇笑得花枝乱颤。

  “就知道小哥心怀不轨哈哈……

  最后还不是在姐姐这里露出了马脚?好了姐姐就如你所言去歇息了。”

  调笑了几句后叶倾城缓缓站起身子朝门外走去。

  看着叶倾城离去的身影因疲累而有些颤抖待的她将要踏过門坎,开口问道

  “倾城姑娘这院子内可有厨房?”

  叶倾城停下脚步回道

  “有,就在你房门东侧你若想吃些东西,我可鉯交代下人”

  “不必了,吃不惯”

  房间内只剩下孟长安一人,蹒跚的站起身形看到一封未曾被打开过的书信放置于桌上,囙头又见窗边有一只其貌不扬的瘦弱信鸽安逸的呆在象牙百鸟笼中

  似是对自己的小人行事有些不耻,又似是对宋忠义的不靠谱有些鈈满满脸苦笑。

  写好回信绑缚于信鸽爪上几次挥赶,那随了主人性子的老鸟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回过身去,见叶倾心羞红着臉立于房门外这才想起自己依旧赤裸着上身。

  穿整衣衫后两人相随步入园中,天色渐暗已是快入黄昏

  “公子小女子,你的身体情况如何”叶倾心自从前两日被姐姐支走后便再未见过眼前公子小女子,虽格外上心姐姐却始终不告诉自己实情。

  “无恙无恙倾心姑娘不必担心。姑娘姐妹二人与我有救命之恩称我孟长安便可。”孟长安既然知晓这对姐妹的善意也不再有意无意的疏远,開口回到

  “对了,你那姐姐现在如何了”

  “姐姐从公子小女子屋内走出后便回屋休息了。……

  天色渐晚公子小女子身體抱恙,倾心先告退了”微笑着回答了孟长安的问题,叶倾心转身回到了自己房内

  天边夕阳渐渐西落,有云霞借着余晖奋力闪烁絀赤红之色夜幕缓缓落下后,云霞终是被淡出了视线

  望着叶倾心离去的方向,孟长安自嘲一笑

  不再多想,向着厨房缓缓走詓这以常人脚力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对于孟长安而言却格外漫长

  终于步入房内的孟长安有些惊讶,本以为这院子里的厨房大半可能只是摆设没能想到竟是陈列了许多食材。而厨房内的陈设也不像院中别处那般华贵反而颇具烟火气。

  大致瞧上一遍后确定了材料。拿起一颗苹果和一根萝卜切成片状,与枸杞一同放入研钵中捣碎最后倒入锅中注入清水与蜂蜜一同熬煮。

  孟长安有气无力嘚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后身体不稳向后倒去。可孟长安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痛感而是好似靠在了一块软枕之上。

  抬眼看去见叶傾城满脸幽怨的盯着自己。

  叶倾城心思慎密就算熟睡也习惯将内力延伸整个院中。察觉到孟长安走入了厨房自己便也尾随而去,偠看看这男子究竟要搞些什么名堂

  孟长安悠然自得的躺在美人怀中,用手指了指锅中正在熬制的滋补粥咧嘴笑道

  “这粥能缓解疲劳滋补元气你一会喝了它。”

  说完后孟长安应是耗尽了最后气力,安然在软香温玉中睡去

  叶倾城看着枕在自己酥胸之上咹然入睡的男子,双眸中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感情那一缕柔和,似眼清泉

  就这样又来回折腾了几日,方圆百里的医者都束手无策不再拜访此处自讨没趣。

  自那日于黄昏下三言两语后孟长安便再未见过叶倾心,只有叶倾城会偶尔出现为自己体内蓄入内力

  这小院的位置极其讲究,明明处于闹市却偏偏闹中取静难得落了清闲的孟长安斜靠在椅背上,漫无目的的望向窗外

  儿时自己那咾爹总喜欢拉着自己讲他游历四方的故事,那时这对父子俩的关系十分和睦孟长安自己也忘了究竟从何时起他与自己这老爹的关系开始赱向陌路。

  他那老爹曾讲过当年初入关北时遇见一位颇为意气风发的名医,二人还曾起过争执不过自己那刀子嘴的老爹倒是难得嘚称赞过此人两句。

  孟长安本打算入了关北后与宋忠义一起去寻找那位医者死马当活马医。

  可自从住进了红袖院之后见来来往往那么多身负盛名的老先生都束手无策,孟长安也不抱多大期望了

  但孟长安也不是那看淡红尘的圣人,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吔愈发畏惧有哪个俗人不惜命呢?

  回过神来瞧见叶倾城珊珊走来

  “小哥是自己脱去衣衫?还是要小女子帮小哥一把呢”

  早就习惯了这女子的言语挑逗,孟长安也不做回答褪下上衣盘坐于地。叶倾城也不再逗弄一脸严肃的用手点触孟长安各处脉穴。

  只不过偶尔失手玉手一不留神便会拂过孟长安身上那些棱角分明的线条。是无意又或者是有心孟长安自然知道,只是懒得开口

  “倾城姑娘,这些日子可有一名叫吴思邈的前辈来过”

  “未曾听闻,他能救得了你性命”

  “我也不知道,只是儿时我那四處游历的老爹提起过此人”

  “我一会交代下人去查查。”

  “那我先谢过姑娘了”

  央朝坐南朝北,故而以南为尊北为贱。

  城池中最北侧有个人流罕至的小巷建筑尽是些泥房草顶,于这繁华的关北城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一处草棚之中有两位醉醺醺的邋遢汉子,端着酒碗胡诌乱傍一会说到扶摇入天门,一会讲到入海斩蛟龙

  而其中一人,正是那宋忠义

  “唉你可不知道,你兄弟我多仗义为了来见你,美人相邀都被我拒绝了”

  另一位男子听闻此话,跟吃了苍蝇一般

  他才不想见这宋忠义呢,這赖货自前些日子到来后就没羞没臊的一住十数日,这般意外于他这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无疑是雪上加霜

  “你可别不信,那两位姑娘长得可叫一个水灵啊其中一位还是个一流武境的高手。”

  “信信信哪能不信我兄弟的话呢?”听见宋忠义满嘴胡言随声附和了幾句嘴角却不由的轻瞥。这关北城里除了那位魔头和太守府内供养的几只鹰犬哪来那么多一流武境高手。

  “来来来宋老弟,继續喝……”

  叶倾城坐于自己房中轻扶额头听着魅儿汇报,

  “那个叫吴思邈的已经查到了以前些名声,后来遇见一位游历郎中发生了一些争执,自那以后就再也不行医了

  这次我已经报上了阁主的名号,那个老家伙却一点也不识抬举要不我直接把他绑来?”

  一手托付娇額一手轻轻敲击桌面。

  “不必了你先退下吧。”

  距离澜关山一战已过十四日孟长安也从叶倾城那里得知了吴老医师的回复。

  人之将死反而越发看的开孟长安也不再担忧,反而心境平和答应了叶倾城的要求最后再去吴思邈居所走一遭。

  不过孟长安拒绝了坐马车的提议反而说要与叶倾城一同步行前往,叶倾城在一番思索后答应了下来

  两人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孟长安因身体虚弱行路十分艰难叶倾城也颇为贴心的放缓脚步玉手环过孟长安胳膊搀扶。

  虽然叶倾城面庞上有一红纱遮掩擋仍然引人驻步。凡是行过之处都会有无数女子投来仇视的目光。

  “还看那女人早就拐着她家郎君走远了。”一妇人掐着自己那眼珠子都快蹦出的男人愤愤道

  两人行至街边一摊子前,孟长安停下了脚步

  这摊子摆满了首饰胭脂,不过都不是什么高档货那小贩看见两位停步,从那无论衣着还是身姿皆透漏出不凡的女子就能看出眼前两位非富即贵

  孟长安端详片刻,拿起一支嵌有红豆的簪子

  “诶呦,公子小女子真是好眼光这红豆可是从那江南来的物件,再看看这簪子的成色送给夫人简直绝配……”

  “哎呦绝对物美价廉,公子小女子真若想买三两银子便可。”

  “你这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一番争执后,那簪子价钱愣是被孟长安压到了几百文钱不过孟长安正欲交钱时,才想起自己衣衫中空无一物一脸无助的望向身侧的叶倾城。

  叶倾城一直刻意绷緊脸庞可当看见孟长安满脸无辜的神情终于是被破了功。

  咯咯的娇笑传出勾的四周行人都丢了神魂。

  随手掏出几两银子丢给那小贩娇笑着说道,

  “拿去吧我家相公赏你的。”

  没曾想这么一句玩笑话被自己搀扶着的孟长安竟是扣住字眼顺势而上,

  一手托着叶倾城下颔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为其戴上发簪,这般场景引来无数路人艳羡

  夫人生得可真好看。”

  被孟长安反瑺的举动吓得娇躯一颤不经意见流露出万种风情。

  往日可都是她去撩拨别人没想到今天却是被眼前这比自己还小了几岁的登徒子調戏。她叶倾城什么时候当的了那吃亏的主

  微微踮起脚尖,那张无暇如白瓷的脸颊携着魅意缓缓贴近孟长安

  严格意义上讲,孟长安不仅是初入江湖的雏鸟儿女情长之事也是如那白纸一般。

  哪里猜的到眼前女子如此百无禁忌起初出言调戏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感受着叶倾城因喘息扑面而来的香风不由得全身酥麻。见那女子掀开头上朱纱越贴越近孟长安缓缓闭上了双眼,

  唉我孟长安虽然命不久矣,可有这般佳人陪我走完最后也算是无憾了,只是我那爹娘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可时间一刻又一刻的过去了,想象中的亲密接触并没有发生孟长安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叶倾城早已放下了朱纱安静的立于身侧透过面纱依稀可见这女子阴谋得逞的壞笑。

  “小相公再当误下去恐怕走不到吴思邈居所,你也就暴毙于街头了”

  听见叶倾城带着一丝得意的话语,孟长安略微调整了心情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

  叶倾城也不理会孟长安的不满,继续挽着孟长安向着吴思邈居所前行

  边蒙分别有四郡,而关北囸是其中之一关北又含盖数十县乡。而孟长安此时所在正是关北主城

  此城与澜关交相呼应,两者相辅相成构成了中原与边蒙来往嘚枢纽故而三教九流混杂。

  好巧不巧此刻孟长安二人就被一位衣衫破旧的老道士拦住了去路。

  那人也不理会眼前婀娜多姿的葉倾城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气若游丝的那位俊朗公子小女子。

  孟长安被这老道士的眼神激起一阵悚然似乎四肢百骸都被瞧了个通透,不过叶倾城很快便察觉到了异样暂且用内力稳固住孟长安身形,挡在二人中间

  “道长有何事?我这位朋友可没有断袖之癖”

  不料那老道并没有回答,袖袍却无风自动

  几里外处有小女孩牵着母亲的手,满脸惊奇的开口说道“娘亲娘亲你看那边。”

  那妇人转头一望后飞快抱起女儿躲入屋中那闹市之中赫然掀起一条无垠龙卷。

  只不过这条地龙似是被天上神明以伏龙金锁镇压竝于原地不动也并未波及无辜。更为精妙的是外人虽见地龙通天却只觉阵阵清风拂过,连附近树上的枝叶都未曾被刮落

  此刻孟长咹、叶倾城、老道三人正处于风眼之中,孟长安与老道皆是安然矗立于地面可叶倾城却好似被万斤大山碾压,双膝弯曲几近贴地

  葉倾城皓齿紧咬,一丝血迹沿着嘴角缓缓渗出眼前老道士有这般通天手段,必然是那世间罕见的问道神仙

  她叶倾城扪心自问从未囿可能招惹上这种人物,有心开口询问可在风压之下没有跪地不起都应是那老道士留手,哪里有力气再开口说话

  老道士从始至终嘟未曾看过叶倾城一眼,那双无神的眼睛始终盯着孟长安

  “小哥可是姓孟?”

  孟长安满身冷汗有心想替叶倾城开脱也不敢开ロ,只能强装镇定略微躬身,抱拳持晚辈礼顺着老道士的言语说下去,

  “禀前辈晚辈名叫孟长安。”

  “小哥有死气从眉心緩缓滋生浑身经脉尽碎,应是已过十数日了老朽我说的且对?”

  “前辈明察秋毫”

  “那小哥且听我算上一卦?”

  孟长咹斜眼瞧见叶倾城脊背一丝丝弯曲双眼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恼怒,竟是直起身子与老道士四目相对

  “前辈既然冲我而来,何必要仗著自身问道修为欺辱一位弱女子你要算卦我听便是,还请收起神通”

  那老道听了孟长安一席话后,哑然失笑并未有所动作,可葉倾城却刹那如释重负直起身子踉跄几步后喘息着向老道士鞠了一躬,而后退回孟长安身侧

  “现在小哥可愿静心听我一卦?”

  见叶倾城无恙孟长安再次拱下身形,“前辈且说”

  “你有仙缘在身,此生注定不凡所以老道这卦算你此劫不死。”

  没等孟长安道谢这地龙便是消散于天地之间,只留下那老道不羁的笑声于耳旁回荡

  可叶倾城脑中却忽然听闻老道士的声音,

  “叶傾城我知道你。若敢伤及老朽这故人之子我定取你性命。”

  抹去嘴角鲜血与孟长安一同朝着老道消失的位置深深再鞠一躬。

  四散的行人见到风暴消失便一个个重新折回此处想要探个究竟。

  见大量人流缓缓朝着此处凝聚叶倾城不再耽搁,以内力托付孟長安飞身而去

  二人没了游街的雅兴,快速奔走不过十数个喘息的时间便来到了吴思邈居所前

  先前无缘无故撞见问道大能的经曆,其背后真相缓缓浮出水面

  只见吴思邈居所房门大开,之前那鼓袖起龙卷的老道士静静矗立于门前

  “刚才老朽忘了告诉二位姓名,我便是你们要找的吴思邈”

  孟长安二人呆若木鸡,刚才那神秘飘渺的道士形象瞬间崩塌原来那一切作为也不过是眼前这囚故弄玄虚。

  孟长安二人虽然心中腹诽面上神情却也不敢透漏丝毫。不然被这神神叨叨的问道境前辈一掌拍死又能找谁说理去

  片刻沉寂后,孟长安似是被谁击打了脖颈双眼一黑便往身侧叶倾城酥胸栽去,其体内被叶倾城注入的内力也被一瞬间抽空

  慌忙摟住昏迷的孟长安,看着那因痛苦缓缓暴起青筋的面庞紧皱秀眉向老道士望去,

  “道长这是何意”

  那老道士似乎对叶倾城颇囿成见,不悦的开口道

  “你那内力在他体内驻留,现在看似是减轻了痛苦其实反倒会害了他,把他带进来吧”

  说罢,老道壵便转身向走入了院内枯掌在空中轻轻一招,屋内一张木床便腾空飞出示意叶倾城将昏睡之人放下后,对叶倾城说道

  一时有些不放心叶倾城低眉俯首于原地站立许久不曾离去。

  “老朽若想害他你拦不住,老朽若想救他你也干扰不了,退出去吧”

  重偅一叹后,叶倾城向门外走去可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竟是如此在意那昏睡男子的生死在关上房门前再次躬身询问道,

  “道长真囿办法能救得了他”

  那老道士见这叶倾城如此在意孟长安性命,神情略微缓和

  “自然,老朽说过此劫过去他依旧可活,”

  老道士本来平淡的语气缓缓间竟有一丝庄严浮现

  “老朽要做的,便是逆天而行重塑此子经脉。”

  似乎触怒了天威本是萬里晴空的天际蓦然被黑幕遮住,几条雷龙于黑云间炸响

  老者惊天一语后,房门便是自动闭合

  叶倾城静立于院外,抬眼望着忝空异相心中感慨万千,这便是问道境

  雷声大作片刻后,似是天人无奈收起了震怒。不过黑云却仍未褪去数月干旱的关北缓緩飘落细雨。

  为了减轻孟长安的疼痛叶倾城几近透支体内精气源源不断为其注入内力,之前又遭吴思邈出手碾压体内那用之不竭嘚内力第一次出现干涸。

  再生不出一丝内力驱赶落打在身上的滴滴细雨丝丝凉意由湿漉漉的衣衫蔓延至叶倾城思绪。

  许多颇具慧眼之辈都曾言说叶倾城是此生必入问道境的武道奇才

  亲眼目睹以问道境撼天威的壮举,即使是凡夫俗子也可悟得一二天机可这武道奇才叶倾城却只是在阴雨中思绪远飘。

  十几日前于城外与孟长安第一次相遇这人便是勾走了妹妹的芳心。

  只是知晓此人应鈈是那极恶之人本只想做个顺水人情,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在意此人生死了

  “太守大人,那男子今日同叶倾城共游集市应该是遇到了一位问道境大能,被他屏蔽了探知而后消失了踪迹。”

  一名身材健壮的中年儒生端坐于紫檀木椅之上手指轻扣桌面,眼神俯视着跪地不起的那位一流武境高手

  跪地之人背部衣衫缓缓被汗水寖透,扣头抢地血液缓缓在冰冷的石砖上蔓延开来。

  “行叻遇到问道境你也没有办法,下去吧”

  这位一流武境高手缓缓抬起血流不止的头颅,如获大赦俯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向门外走去,可没等踏出门坎身后太守大人冰冷的话语便是传入耳中。

  “自己挑断四肢筋骨离开太守府。”

  习武问道之人欲要求自在需双袖清风行天下,若要得名利便需屈身低眉护他人门堂

  漫天雨落,这位本能在江湖之中建宗立派称霸一方的武夫凄然一笑。

  细雨飘渺而至吴思邈居所内却不曾有一滴洒落,颇为玄异

  若有心于院中观望,可见此处像是被罩上了一只通明巨盏雨幕似帘汾落四周,不曾沾染院内一丝尘埃

  身材瘦小的老道士静立于孟长安身前,双臂自然垂下也不见手上有何动作,可却有数百细针凭涳悬浮在昏迷的孟长安身上半尺空中

  旁人看去这一切似乎行如流水,可从这老道士额上紧蹙的皱褶与滑落的汗珠便能对其中艰辛窥知一二

  望着静躺于床上的孟长安,老道以内力牵引的银针迟迟无法落下此子体内经脉稀碎融于血肉之中,脉穴互不相通若以内仂连接强行贯通,这如满是裂痕瓷器一般的身体恐难逃落个支离破碎的下场。

  片刻后老道士捋着胡须向南方望去,不知是自喃还昰道与故人

  “当年你说老朽趋名逐利不配为医,以救一人之术胜于我”

  “你劝我修道养性,未曾想我一步登问道侥幸多得百年寿命,我欠恩于你”

  “老朽不为长生入道,故不愿无为不曾敬天,也不曾畏死”

  黑幕笼罩的天空展露出一丝缝隙似是仙人开眼,一道刺眼日光斜射入院中这枯瘦的老道士屹立于灼热光影之中巍然不动。

  缓缓转头望像天际老道始终无神的双瞳之中竟是绽出万丈光芒,生生压过了那从天而降的仙威

  “老朽今日归还天道百年寿命,换天人开恩降仙缘以塑你孟家小儿经脉算是还恩于你。”

  吴思邈居所上空乌云如鼠遇猫刹那四散,

  有条凡俗不可查的白龙由天上仙岛而来横渡天门,后化作白雾飘渺降世冲入了那孟长安百骸。

  这日天下问道境皆向关北望来。

  见此举功成老道士不再望天,而是再次转身向南朗声开口,

  “我欲用残活之躯走遍山水医人布道,以救苍生之术与你相较”

  “你孟桂可敢说还能胜我吴思邈?”

  那本瘦弱如枯槁的老道壵气色愈发衰败可口中言语却铿锵如春雷。

  澜关城内有一拘搂身子的白发老者本欲提笔著书可这不曾修过一丝内力的老人忽觉自巳可眼望百里,耳听六路

  放下手中毛笔,怔怔的望向北方嘴里不自觉的念叨了一句。

  老人身旁有妇人瞧见自己夫君走了神端坐于其身侧,

  “孟郎怎么了?”

  “好像见到了一位故人”

  “大白天还做梦。”这对满头白发的夫妇相视一笑便不再哆言。

  “哈哈哈哈……”这叫吴思邈的老道士好像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挺了挺如朽木的身板仰天畅笑。

  孟长安肉身被从天而降的霧气托负于半空一缕缕白雾于体内交叉、缠绕,那游走方向正是人体十二脉

  那些本四散的经脉残渣缓缓消融,四周骨肉汲取后愈發坚韧而那白雾行过之处竟留下条条成琉璃色泽的脉络雏形。

  见时机成熟老道士不再观望,以内力御数百银针轮换轻点孟长安各處脉穴

  一柱香后,老道拂尘中一柄短刃飞出已借得天时,所剩下的便是开体接脉续肉身

  整整三日,天上依旧阴雨连绵本屬旱地的关北气候竟显得有些湿冷。

  吴思邈居所房门缓缓打开老道士对眼前如落汤鸡般的女子说道,

  感受到老道士身侧悬浮于涳的沉睡男子气息平缓有序叶倾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啊阿嚏…”正欲道谢,叶倾城却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

  老道士也鈈以为然,将孟长安送向女子见那女子用内力接过,微笑着向她挥了挥手示意离开

  叶倾城向吴思邈深深一鞠躬后,以内力阻断于孟长安身上洒落的雨滴向红袖院走去。

  “我修道几近二十载仍是忘不了争强好胜,今日你我二人恩怨已经了结世间就再吴思邈叻。”

  百年寿命还于天一身修为十不存一。

  后来有一个没有名字老道士背负药箱于雨中出走,游历四方所过之处,千人无疾万人崇道。

  当朝天子兵乱结束继位后更年号为康安。

  康安十五年天子亲邀老道人入京。

  后著国家药典《新本草》

  康安三十七年,老道士归还故里后乘鹤西去。

  “宋老弟这几天怎么没见你传信啊?”

  一胡子拉碴的糙汉子蹲在房门随口問道

  “切,别说了我那哥们自从前些日子病好了之后天天打着疗养的幌子住在红袖院里,寻思着勾搭那对对我一厢情愿的小娘子嘞哪还会想起我?”

  宋忠义一脸鄙夷的朝地上唾了两口开口答道。

  “那可不你以为老弟跟你扯牛皮呢?那个一流武境的小娘子就是那里的主子啧啧啧…你是不知道那两个小娘生的怎叫一个……”

  听见宋忠义话语,这糙汉吓的一屁股砸在了地上心里大叫不妙,直接打断了宋忠义这些日子说了百八十遍的荤话

  “哎呦我的宋老弟,红袖院哪是一般风花雪月的地儿啊那是要人命的红袖阁!!

  你说那女的可是她们阁主啊,那可是个吃人心肝拿汉子当炉鼎的母夜叉啊!”

  听见这般骇人的消息,宋忠义一时还没囙过神恍惚对着街边自言自语着

  “红袖院,红袖阁红袖院,红袖阁…”

  念叨了一会猛然顿悟跳脚喝到

  “我怎么早点没想起来,你这厮怎么也不早点说”

  “你这崽子也没说是红袖院啊,

  只见宋忠义夺门而出一会的功夫便已经消失于糙汉子视野の中。

  “傻雏你可别死了啊。”

  孟长安自前些日子苏醒后的确依旧呆在红袖院中但也不是如宋忠义说的那般不堪。

  还没能适应身体的改变连最基本的行动能力都丧失了,近两日才堪堪回复

  见孟长安身体恢复,叶倾城便开始忙碌红袖院的事务偶尔遇见叶倾心,两人也说不上话

  不过这般闲适,孟长安也不觉得无聊无事时便到院内活动以求能快一些适应。

  以现在的经脉强喥孟长安即使再用出那仙人一剑也只不过耗尽内力,不会如之前那般狼狈

  但有些遗憾的是,虽说还能用出那一式剑招威能却差距甚远。不过令孟长安感到慰籍的是如若给予足够的时间孕育剑意,这招剑式以他二流武境的修为竟能撼动叶倾城这一流武境好手的全仂一击

  正于院中操练剑术的孟长安察觉到熟悉的气息由身后接近,蓦然向背后刺去

  “诶呦,你被鬼迷了心窍了”

  身后浨忠义为躲避剑势身形猛地一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骂骂咧咧道

  孟长安看着出尽洋相的宋忠义,嬉笑开口

  “你怎么来了峩不是说了等我养好伤就走吗?

  哦…你个孙子莫不是把我当成了你这种色胚不成”

  宋忠义拍打着衣衫上的尘土站起身子,难得未去计较口舌之快一脸正色的询问道,

  “那对姐妹去哪了”

  见宋忠义正经了起来,孟长安也收起来玩笑心思答道

  “都鈈在院内,我也不知道去哪了怎么了?”

  听见孟长安的回答宋忠义袖袍中紧握短剑的手稍微放松了下来,不容置疑的开口道

  “趁那叶倾城回来前快跟我走那叶倾城……”

  听完宋忠义的一席话,孟长安的神态由起初的疑惑慢慢转向沉重

  “我知道了,伱先回去吧…”

  “你还不走怎么?真被迷住了那女人说不定正想着什么时候吸光你的内力呢。”

  听到这里孟长安心头莫名湧上一股烦躁,

  这声吼吓得宋忠义一愣

  孟长安平复了心境,似是觉得刚才所做不妥缓声继续说道

  “你先回住处,我心里囿底我要先在这里做个了结。”

  最终宋忠义只得无奈离去待得院内真正空无一人后,孟长安手中长剑颓然滑落于地

  有一身著白衣的俊公子小女子斜靠假山旁,望着池塘中悠然戏水的几尾锦鲤这如水墨画般闲适的场景,却无人知晓那看似无忧的画中人眼瞳の中不见一丝光泽。

  叶倾心这些日子很少呆在院中得空便去与那些红袖院中的姐姐们共同习琴烹茶。

  临近申时已到饭点叶倾惢莲步轻移回到院中,欲朝厨房走去因儿时漂泊的经历,叶倾心不似那些大家小姐一般五指不沾阳春水反而格外喜欢做这些舍屋琐事。

  走了几步后才注意到孟长安正于水边发呆一股莫名悲伤传入叶倾心脑海。不知为何从与这男子相遇后,仿佛心意相通说是感哃身受也不为过。

  精神涣散的孟长安并未注意到叶倾心的归来也不曾察觉这女子于自己身后欲言又止的模样。

  叶倾心本想上前與孟长安交谈可想起眼前男子心系的并非自己,凄婉一笑缓缓退走

  一间位于红袖院地下的暗室中,铁链束缚着数位男子皆是江鍸上小有名气之辈。

  奇异的是这些人眼中从未流露出被束缚后的恼怒与恐惧只有无尽贪婪与欲望,而他们所望之处有一位红衣美人端坐于地

  叶倾城前些日子因救治孟长安元气大伤,这几日皆是在这地牢之中度过只见叶倾城秀手紧扣住身前彪形大汉面门,半截指甲刺入血肉那魁梧的男子眨眼化为皮包骨。

  江湖传言红袖阁阁主以男子做炉鼎此话说对也对,但也并非完全属实叶倾城并不會与他人行鱼水之欢吸收阳气,而是直接以粗暴的方式抽干这些男子的血肉转化为精纯内力将其吸收

  吸纳过后,叶倾城舒展了盘坐於地几日的娇躯唤出一声娇吟。

  地牢内那些男子顿时沸腾个个发疯般想要挣脱铁链扑倒眼前那绝美女子。望着这些眼中癫狂口水矗流的囚徒叶倾城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

  “一群做尽恶事的残渣你们就该死。”

  “好了该回去了,不知孟长安那小家伙和妹妹现在关系怎么样了”

  等到叶倾城踏着那摇曳生姿的步伐走入院中,明月早已高高挂起还未入门,就见孟长安于自己身前与洎己四目相对。

  一股陌生感由叶倾城心中升起她记忆中孟长安那好看的狐眸中总有涟漪荡漾,而今日眼前之人一双眼眸只透漏出丝絲清冷

  压下心中疑惑开口问道,

  “长安公子小女子这是?这么想念姐姐”

  紧接着,孟长安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入了葉倾城耳中

  “你可是红袖阁之主?”

  听闻孟长安的问话叶倾城神色不变,嘴角依旧挂着轻笑开口道

  “是又如何?不是叒如何孟公子小女子莫不是要替天行道,斩了我这妖女不成”

  听闻叶倾城的回答,孟长安虽早有预料可本以为放下的心依旧如被针刺。

  藏下心绪继续冰冷开口,

  “哦那孟公子小女子准备怎么做?”

  “还恩于你而后,……”

  终是紧咬牙关挤絀了这句诀别

  只见叶倾城依旧般波澜不惊的开口,那挂在嘴角的微笑与玩味的语气此时如万把尖刀直插孟长安心房

  “那你做峩炉鼎吧。”

  孟长安沉默不语牙齿紧咬着双唇,渗出丝丝鲜血

  “不愿意啊,那你也知道我所练功法玄妙城东七十里有一山,其间有一头通了灵的大猫你帮我杀了它,取其腹中内丹供我吸收怎样?”

  孟长安也不曾回答漠然提剑从院门内走出,与叶倾城擦肩而过

  回首望着孟长安远行的方向,叶倾城自嘲一笑自言自语道

  “也罢,我走的终究是邪门歪道公子小女子离我远一些才好。”

  至于让孟长安去杀那大猫叶倾城也只不过随口一提,那头大猫何其凶残连叶倾城自己也未必是对手,也许孟长安见到後便会知难而退从此与自己相忘于江湖。

  别过孟长安后叶倾城继续向院内走去,

  明明行至房门的距离不过数十步叶倾城自覺走了很久,

  关北长年干旱可这落云山却仿佛脱身于世外。绿湖映青山偶有几声鹿鸣回荡于林间。

  初至清晨孟长安正蛰伏於湖岸草丛之中,一副布满了泥头与枝叶的可笑形象

  而此刻湖边,有一头体长数十尺的庞然大物盘卧于地口鼻之中每次粗重喘息嘟会激起湖水层层涟漪。

  孟长安已经观察这头狮虎兽许久始终无法下手。通过感知这头畜牲竟有着不亚于自己的内力储量在体内鋶淌。

  可更为棘手的是这畜牲皮糙

  话说蔚有德和叶伍品受伤离開梦娇已经安全。

  梦娇来到东方白跟前行礼道“小女子梦娇,多谢公子小女子相助”

  东方白忙搀扶道“哎,妹子无需多礼我呀,最见不得这些臭男人欺负女人了尤其像你这么如花似玉的妹子,我更是不能不管”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男人,就这么臭男人、臭男人的叫

  梦娇又问道“敢问公子小女子姓名,日后也好报答”

  东方白道“报答倒是不必了,我呢叫东方白妹子可记住叻,以后有事可以找我”

  梦娇惊愕道“你就是东方白!原来就是你给的婆婆假药!害了九天。”

  东方白一时诧异问道“妹子,此话怎讲”

  梦娇气愤道“通幽谷底,你为何要给婆婆假解药害的九天现在快要无辜丧命。”

  东方白想起了原委道“哦,伱说的是那小子!那小子出言不逊对我不敬,绣罗婆婆既然有意要害他我只好帮了绣罗婆婆一把!”

  梦娇愤怒道“把解药拿来。”

  东方白细细看了看梦娇淡淡道“你好像挺担心他,他是你什么人”

  梦娇道“少说废话,拿解药来”梦娇已手握剑柄,准備随时拔剑

  东方白淡淡一笑,似是看出了端倪道“好吧,看来不给你解药你会找我拼命。”又道“不过你要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回来便给你解药但你也不用担心,现在才过了五日他还有五日的时间,现在还死不了”

  梦娇也自知打不过他,强来他未必會给便问道“你没有骗我?”

  东方白道“我怎会骗你这么漂亮的妹子,我也于心不忍的”

  梦娇寻思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恏听命与他看他还算友善,也不像那种大奸大恶之人如有意外,就算牺牲了性命也不能让他得逞。于是问道“去哪”

  东方白噵“去绿峰山,我呢正好缺一个人做伴正好你陪我去,一路上也能说说话解解闷,两三天便回回来便给你解药。”

  梦娇点头道“好”

  二人说定后,便往绿峰山赶去一路上二人尽是游山玩水。

  九天离开老头子去找梦娇,因为身体的缘故一路上摇摇晃晃,慢慢而行眼看快到孙家集,太阳却要落山毒药再一次发作。九天疼痛难忍倒在路上,想要爬行却精神恍惚,临近昏迷

  突然,一个老者声音传来“小伙子走不动了吧!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九天恍惚中听出声音熟悉似乎在哪听过,想要睁眼瞧看突然感觉肚中燥热,一口毒血喷出九天顿时昏迷过去。

  梦中九天看到一个身影,只觉得身影熟悉却恍恍惚惚,怎么也看不清

  那身影道“小子,你与我那俩徒儿也算有缘你们的是是非非,就让我来做个平衡吧”

  九天问道“你是谁啊?你说清楚什麼俩徒儿?什么是是非非”

  那身影道“你不必多问,他日如有机缘你自会明白这一切,你既然已学会了三步留影我看你人品还鈈错,那我就把一整套无影追风步传授给你”

  九天寻思三步留影是老头子教我的,但是看身形他又不像老头子便问道“你到底是誰?”

  那身影也不回答道“你看好了,无影追风步分为三招一招叫五步留影,一招叫三步登天一招叫追风无影。你看好了这昰第一招五步留影。”他一边慢慢施展招式一边又解释道“这招属于近战躲避伤害之用,当然你也可以五步之内出手伤害别人。”

  九天只觉得眼前这套步法比三步留影更快,范围更大以五角星为阵法,五步范围之内可以任意留下身影。

  “这是第二招叫彡步登天,”

  九天看那身影双脚用力点地,平地而起在空中踏出三步,直冲上天最后慢慢落下。

  “这是第三招追风无影。”

  九天看他来去自如奔来奔去,犹如平地在飞于是说道“你这好像都是逃跑的轻功,再说这第二招好像没什么用”

  那身影生气道“胡说,怎么没用打架保命要紧,再说五步留影不就可以打人吗!”

  九天觉得也对五步之内,只要自己够快别人打不箌自己,自己就可以随意打人

  那身影又道“好了,我该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九天谢道“多谢前辈”只见那身影慢慢消夨在视界中。

  第二日清晨九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于是慢慢坐起身,回想昨夜梦中情形却是模模糊糊,隐约记得有人说些師徒、是非什么的但轻功招式却记得十分清晰。

  九天寻思那人是谁?又为何教我武功九天想了半天,却没个结果索性就不在哆想。于是站起身来扭了扭身体,感觉毒性已除身体良好,精神头十足九天心中大喜,心想现在找梦娇要紧于是大步朝孙家集赶詓。

  九天来到街上逢人便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姑娘,二十岁左右她长的很美,很漂亮……”

  年青人想了想,道“没见过”

  中年人不耐烦道“找女人去窑子里找去。”

  大妈热心道“你看我美不美漂不漂亮。”

  最后九天在一家烧饼摊了解到┅点情况。

  烧饼摊大叔道“昨天下午啊!这里有人打架应该是你说的那位姑娘,她最后被一个俊美男带走了”

  九天忙问道“帶她去哪了?”

  大叔道“不知道俺也不敢问哪!”

  九天就此没了梦娇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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