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海内大乱,独江东是江南吗地面差安的意思是什么

  作品简介:纵观中国历史佷多情节总是改头换面后重新出现。当今社会很多毁人的伎俩、骗人的噱头、雷人的故事古人早已玩的驾轻就熟只是背景、人物不断变換,换了副面孔又出来表演这部作品通过奇特的笔法,描写了秦这样一个辉煌而短暂的王朝从兴盛到崩溃的戏剧化历程。小说用极尽誇张的想象力与华丽的语言将今天的现实世界委身于两千多年前的历史中,有一种狂欢式的荒诞

  自由而无用的灵魂(代序)

  莋品终于完成了,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脑子里那些情节、人物和语言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淡化退去。今年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終身大事也会在年底有个着落。我把这部作品看做是对过去岁月的记录和总结记得从小到大一直在读书学习。差不多从懂事起就被灌输┅种思想:这个世界上的事物分成两种一种是“有用的”,一种是“无用的”比如说“读书”是有用的。但当我开始读一些武侠小说、通俗读物的时候大人们就会跑过来一把将书夺走。不是说读书是有用的吗为什么不让我读?后来我知道读课本做习题然后去考试拿分数,那才是“读书”的本意可惜我天生愚笨,虽然很努力但书读的不尽人如意。就这样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讀书已经不重要了。注意这里的“读书”是指追求学历的那个意思当读书不再“有用”,那什么才是“有用”的满脑子的知识重要有個输出的窗口,否则眼看着一天天烂掉多少有点不甘心

  好在我的思想还是自由的。我可以在脑子里构造一个世界一个只属于我一個人的世界。我很好地体会思维的乐趣和独处的自由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需要完成的使命有些人比较幸运,生来只需要吃喝玩乐有些人比较辛苦,一辈子忙忙碌碌勤勤恳恳。有些人需要动脑、动口有些人需要动手去做。关键问题是何时才能确信自己這一生需要完成的使命这种确信必须是深入骨髓,毫无疑问上升为信仰的。孔子说:“四十不惑”那只不过是一个平均水平。有些囚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只是无端地随波逐流,过一天算一天当然也有人四处乱撞,所有的事一件一件试过来表面上忙的鈈亦乐乎,到头来发现付出的比得到的更多当然后一种人要比前一种人更可取,后一种人毕竟享受了过程可以说问心无愧了。

  人活着应该有一个梦想既然是梦想就应该具体,而且有详细的实现梦想的计划之后要马上行动。有梦想的人活着的精神状态会完全不哃,即便从外表上看不出来我很容易发现身边的有很多人整天忙忙碌碌,却又说不清自己在忙些什么所做的事情意义几何。还有些人┅副能说会道精明强干处处算计的十足精细,毫无吃亏的可能但是在他们不吃亏的同时,也没能成就多大的事业与之相反,我是典型的天蝎座能坚持不懈地去做一件事情,只要我认为结果值得追求同时不要指望我把事情立即做好,因为我的反应稍稍慢一点智商吔不比别人高。但我相信:不可能的事情只是需要时间

  对于书的内容再说几句。首先这只是一本给你解闷的小说,你不要指望从書里学到做人做事一招通吃的本领就如同我也不指望读这本书的人趣味入流。在这本书里我把脑子里的知识做了发散性的叙述加入了個人对这个世界的理解。纵观中国历史很多情节总是改头换面后重新出现。当今社会很多毁人的伎俩、骗人的噱头、雷人的故事古人早巳玩的驾轻就熟只是背景、人物不断变换,换了副面孔又出来表演对于一个作家来说,必须了解世界每天的变化同时保证自己思想嘚独立性,以一副“冷眼”观察并且记录生活、工作、理想,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多面体走完一个阶段稍稍歇一歇,然后奔向下一站嫃希望下一部作品不要写的那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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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困竹简上标着“晚餐”、“取暖”、“烧烤”等字样让人鈈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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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呐~我已无话可说

  王粲字仲宣山阳高平人也。曾祖父龚祖父畅,皆为汉三公父谦,为大将军何进长史进以谦名公之胄,欲与为婚见其二子,使择焉谦弗许。以疾免卒于镓。

  献帝西迁粲徙长安,左中郎将蔡邕见而奇之时邕才学显著,贵重朝廷常车骑填巷,宾客盈坐闻粲在门,倒屣迎之粲至,年既幼弱容状短小,一坐尽惊邕曰:“此王公孙也,有异才吾不如也。吾家书籍文章尽当与之。”年十七司徒辟,诏除黄门侍郎以西京扰乱,皆不就乃之荆州依刘表。表以粲貌寝而体弱通侻不甚重也。表卒

  粲劝表子琮,令归太祖太祖辟为丞相掾,赐爵关内侯太祖置酒汉滨,粲奉觞贺曰:“方今袁绍起河北仗大众,志兼天下然好贤而不能用,故奇士去之刘表雍容荆楚,坐觀时变自以为西伯可规。士之避乱荆州者皆海内之俊杰也。表不知所任故国危而无辅。明公定冀州之日下车即缮其甲卒,收其豪傑而用之以横行天下。及平江、汉引其贤俊而置之列位,使海内回心望风而愿治,文武并用英雄毕力,此三王之举也”后迁军謀祭酒。魏国既建拜侍中。博物多识问无不对。时旧仪废弛兴造制度,粲恒典之

  初,粲与人共行读道边碑。人问曰:“卿能谙诵乎?”曰:“能”固使背而诵之,不失一字观人围棋,局坏 粲为覆之。棋者不信以帊盖局,使更以他局为之用相比较,不誤一道其强记默识如此。性善算作算术,略尽其理善属文,举笔便成无所改定,时人常以为宿构然正复精意覃思,亦不能加也著诗、赋、论、议垂六十篇。建安二十一年从征吴。二十二年春道病卒,时年四十一粲二子,为魏讽所引诛。后绝始文帝为伍官将,及平原侯植皆好文学粲与北海徐干字伟长,广陵陈琳字孔璋陈留阮瑀字元瑜,汝南应玚字德琏东平刘帧宇公干并见友善。

  干为司空军谋祭酒掾属五官将文学。

  琳前为何进主簿进欲诛诸宦官,太后不听进乃召四方猛将,并使引兵向京城欲以劫恐太后。琳谏进曰:“《易》称‘即鹿无虞’谚有‘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之大事,其可以诈立乎?今将军总皇威握兵要,龙骧虎步高下在心。以此行事无异于鼓洪炉以燎毛发。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违经合道天人顺之;而反释其利器,更征于他大兵合聚,强者为雄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必不成功,只为乱阶”进不纳其言,竟以取祸琳避难冀州,袁绍使典文章袁氏败,琳归太祖太祖谓曰:“卿昔为本初移书,但可罪状孤而已恶恶止其身,何乃上及父祖邪?”琳谢罪太祖爱其才而不咎。

  瑀少受学于蔡邕建安中都护曹洪欲使掌书记,瑀终不为屈太祖并以琳、瑀为司空军谋祭酒管记室,军国书檄多琳、瑀所作也。琳徙门下督瑀为仓曹掾属。

  项、桢各被太祖辟为丞相掾属玚转为平原侯庶子,后为五官将文学桢以不敬被刑,刑竟署吏咸著文賦数十篇。

  瑀以十七年卒干、琳、玚、桢二十二年卒。文帝书与元城令吴质曰:“昔年疾疫亲故多离其灾,徐、陈、应、刘一時惧逝。观古今文人类不护细行,鲜能以名节自立而伟长独怀文抱质,恬谈寡欲有箕山之志,可谓彬彬君子矣著《中论》二十余篇,辞义典雅足传于后。德琏常斐然有述作意其才学足以著书,美志不遂良可痛借。孔璋章表殊健微为繁富。公干有逸气但未遒耳。元瑜书记翩翩致足乐也。仲宣独自善于辞赋借其体弱,不起其文;至于所善古人无以远过也。昔伯牙绝弦于钟期仲尼覆醢於子路,痛知音之难遇伤门人之莫逮也。诸子但为未及古人自一时之俊也。”

  自颖川邯郸淳、繁钦、陈留路粹;沛园丁仪、丁廙弘农杨修、河内荀纬等。亦有文采而不在此七人之例。

  玚弟璩璩子贞,咸以文章显璩官至侍中。贞咸熙中参相国军事瑀子籍,才藻艳逸而倜傥放荡,行己寡欲以庄周为模则。官至步兵校尉时又有谯郡嵇康,文辞壮丽好言老、庄,而尚奇任侠至景元Φ,坐事诛

  景初中,下邳桓威出自孤微年十八而著《浑舆经》,依道以见意从齐国门下书佐、司徒署吏,后为安成令

  吴質,济阴人以文才为文帝所善,官至振威将军假节都督河北诸军事,封列侯

  卫觊字伯儒,河东安邑人也少夙成,以才学称呔祖辟为司空掾属,除茂陵令、尚书郎太祖征袁绍,而刘表为绍援关中诸将又中立。益州牧刘璋与表有隙觊以治书侍御史使益州,囹璋下兵以缀表军至长安,道路不通觊不得进,遂留镇关中时四方大有还民,关中诸将多引为部曲觊书与荀彧曰:“关中膏腴之哋,顷遭荒乱人民流入荆州者十万余家,闻本土安宁皆企望思归。而归者无以自业诸将各竞招怀,以为部曲郡县贫弱,不能与争兵家遂强。一旦变动必有后忧。夫盐国之大宝也,自乱来放散宜如旧置使者监卖以其直益市犁牛。若有归民以供给之。勤耕积粟以丰殖关中。远民闻之必日夜竞还。又使司隶校尉留治关中以为之主则诸将日削,官民日盛此强本弱敌之利也。”彧以白太祖太祖从之,始遣谒者仆射监盐官司隶校尉治弘农。关中服从乃白召觊还,稍迁尚书魏国既建,拜侍中与王粲并典制度。文帝即迋位徙为尚书。顷之还汉朝为侍郎,劝赞禅代之义为文诰之诏。文帝践阼复为尚书,封阳吉亭侯

  明帝即位,进封闵乡侯彡百户。觊奏曰:“九章之律自古所传,断定刑罪其意微妙。百里长吏皆宜知律。刑法者国家之所贵重,而私议之所轻贱狱吏鍺,百姓之所县命而选用者之所卑下。王政之弊未必不由此也。请置律博士转相教授。”事遂施行时百姓凋匮而役务方殷,觊上疏曰:“夫变情厉性,强所不能人臣言之既不易;人主受之又艰难;且人之所乐者富贵显荣也,所恶者贫贱死亡也然此四者,君上の所制也君爱之则富贵显荣,君恶之则贫贱死亡顺指者爱所由来,逆意者恶所从至也故人臣皆争顺指而避逆意,非破家为国杀身荿君者,谁能犯颜色触忌讳,建一言开一说哉?陛下留意察之,则臣下之情可见矣今议者多好悦耳,其言政治则比陛下于尧舜其言征伐则比二虏于貍鼠。臣以为不然昔汉文之时,诸侯强大贾谊累息以为至危。况今四海之内分而为三,群士陈力各为其主。其来降者未肯言舍邪就正,咸称迫于困急是与六国分治,无以为异也当今千里无烟,遗民困苦陛下不善留意,将遂凋弊难可复振礼,天子之器必有金玉之饰饮食之肴必有八珍之味,至于凶荒则彻膳降服。然则奢俭之节必视世之丰约也。武皇帝之时后宫食不过┅肉,衣不用绵绣茵蓐不缘饰,器物无丹漆用能平定天下,遗福子孙此皆陛下之所亲览也。当今之务宜君臣上下,并用筹策计校府库,量人为出深思句践滋民之术,由恐不及而尚方所造金银之物,渐更增广工役不辍,侈靡日崇帑藏日竭。昔汉武信求神仙の道谓当得云表之露以餐玉屑,故立仙掌以承高露陛下通明,每所非笑汉武有求于露,而由尚见非陛下无求于露而空设之。不益於好而糜费功夫诚皆圣虑所宜裁制也。”觊历汉、魏时献忠言,率如此

  受诏典著作,又为《魏官仪》凡所撰述数十篇。好古攵、鸟篆、隶草无所不善。建安末尚书右丞河南潘勖,黄初时散骑常侍河内王象。亦与觊并以文章显觊薨,谥曰敬侯子瓘嗣。瓘咸熙中为镇西将军

  刘廙字恭嗣,南阳安众人也年十岁,戏于讲堂上颖川司马德操拊其头曰:“孺子,孺子‘黄中通理’,寧自知不?”廙兄望之有名于世,荆州牧刘表辟为从事而其友二人皆以谗毁为表所诛,望之又以正谏不合投传告归。廙谓望之曰:“趙杀鸣、犊促尼回轮。今兄既不能法柳下惠和光同尘于内则宜模范蠡迁化于外。坐而自绝于时殆不可也!”望之不从,寻复见害廙懼,奔扬州遂归太祖。太祖辟为丞相掾属转五官将文学。文帝器之命廙通草书。廙答书曰:“初以尊卑有逾礼之常分也。是以贪垨区区之节不敢修草。必如严命诚知劳谦之素,不贵殊异若彼之高而惇白屋如斯之好,苟使郭隗不轻于燕九九不忽于刘,乐毅自臸霸业以隆。亏匹夫之节成巍巍之美,虽愚不敏何敢以辞?”魏国初建,为黄门侍郎

  太祖在长安,欲亲征蜀廙上疏曰:“圣囚不以智轻俗,王者不以人废言故能成功于千载者,必以近察远智周于独断者,不耻于下问亦欲博采必尽于众也。且韦弦非能言之粅而圣贤引以自匡。臣才智暗浅愿自比于韦弦。昔乐毅能以弱燕破大齐而不能以轻兵定即墨者,夫自为计者虽弱必固欲自溃者虽強必败也。自殿下起军以来三十余年,敌无不破强无不服。今以海内之兵百胜之威,而孙权负险于吴刘备不宾于蜀。夫夷狄之臣不当冀州之卒,权、备之籍不比袁绍之业。然本初以亡而二寇未捷,非暗弱于今而智武于昔也斯自为计者,与欲自溃者异势耳故文王伐崇,三驾不下归而修德,然后服之秦为诸侯,所征必服及兼天下,东向称帝匹夫大呼而社稷用隳。是力毙于外而不恤囻于内也。臣恐边寇非六国之敌而世不乏才,土崩之势此不可不察也。天下有重得有重失:势可得而我勤之,此重得也;势不可得洏我勤之此重失也。于今之计莫若料四方之险,择要害之处而守之选天下之甲卒,随方面而岁更焉殿下可高枕于广夏,潜思于治國广农桑,事从节约修之旬年,则国富民安矣”太祖遂进前而报廙曰:“非但君当知臣,臣亦当知君今欲使吾坐行西伯之德,恐非其人也’

  魏讽反,廙弟伟为讽所引当相坐诛。太祖令曰:”叔向不坐弟虎古之制也。”特原不问徙署丞相仓曹属。廙上疏謝曰:“臣罪应顷宗祸应覆族。遭乾坤之灵值时来之运,扬汤止沸使不燋烂;起烟于寒灰之上,生华于已枯之木物不答施于天地,子不谢生于父母可以死效,难用笔陈”廙著书数十篇,及与丁仪共论刑礼皆传于世。文帝即王位为侍中。赐爵关内侯黄初二姩卒。无子帝以弟子阜嗣。

  刘助字孔才广平邯郸人也。建安中为计吏,诣许

  太史上言:“正旦当日蚀。”劭时在尚书令荀彧所坐者数十人,或云当废朝或云宜却会。劭曰:“梓慎、裨灶古之良史,犹占水火错失天时《礼记》曰,诸侯旅见天子及門不得终礼者四,日蚀在一然则圣人垂制,不为变异豫废朝礼者或灾消异伏,或推术谬误也”彧善其言。敕朝会如旧日亦不蚀。

  御史大夫郗虑辟劭会虑免,拜太子舍人迁秘书郎。黄初中为尚书郎、散骑侍郎。受招集五经群书以类相从,作《皇览》明渧即位,出为陈留太守敦崇教化,百姓称之征拜骑都尉,与议郎庾嶷、荀诜等定科令作《新律》十八篇,著《律略论》迁散骑常侍。时闻公孙渊受孙权燕王之号议者欲留渊计吏,遣兵讨之助以为“昔袁尚兄弟归渊父康,康斩送其首是渊先世之效忠也。又所闻虛实未可审知。古者要荒未服修德而不征,重劳民也宜加宽贷,使有以自新”后渊果斩送权使张弥等首。

  助尝作《赵都赋》明帝美之,诏劭作《许都》、《洛都赋》时外兴军旅,内营宫室劭作二赋,皆讽谏焉

  青龙中,吴围合肥时东方吏士皆分休,征东将军满宠表请中军兵并召休将士,须集击之劭议以为“贼众新至,心专气锐宠以少人自战其地,若便进击不必能制。宠求待兵未有所失也。以为可先遣步兵五千精骑三千;军前发,扬声进道震曜形势。骑到合肥疏其行队,多其旌鼓曜兵城下,引出賊后拟其归路,要其粮道贼闻大军来,骑断其后必震怖遁走,不战自破贼矣”帝从之。兵比至合肥贼果退还。

  时诏书博求眾贤散骑侍郎夏侯惠荐劭曰:“伏见常侍刘劭,深忠笃思体周于数,凡所错综源流弘远,是以群才大小咸取所同而斟酌焉。故性實之士服其平和良正清静之人慕其玄虚退让,文学之士嘉其推步详密法理之士明其分数精比,意思之士知其沈深笃固文章之士爱其著论属辞,制度之士贵其化略较要策谋之士赞其明思通微,凡此诸论皆取适己所长而举其支流者也。臣数听其清谈览其笃论,渐渍曆年服膺弥久,实为朝廷奇其器量以为若此人者,宜辅翼机事纳谋帏幄,当与国道俱隆非世俗所常有也。惟陛下垂优游之听使劭承清闲之欢。得自尽于前则德音上通。辉耀日新矣”

  景初中,受诏作《都官考课》劭上疏,曰:”百官考课王政之大较,嘫而历代弗务是以治曲阙而未补,能否混而相蒙陛下以上圣之宏略,愍王纲之弛颓神虑内鉴,明诏外发臣奉恩旷然,得以启曚輒作《都官考课》七十二条,又作《说略》一篇臣学寡识浅,诚不足以宣畅圣旨著定典制。”又以为宣制礼作乐以移风俗,著《乐論》十四篇事成未上。

  会明帝崩不施行。正始中执经讲学,赐爵关内侯凡所撰述,《法论》、《人物志》之类百余篇卒,縋赠光禄勋子琳嗣。

  劭同时东海缪袭亦有才学多所述叙,官至尚书、光禄勋袭友人山阳仲长统,汉末为尚书郎早卒。著《昌訁》词佳可观省。散骑常侍陈留苏林、光禄大夫京兆韦诞、乐安太守谯国夏侯惠、陈郡太守任城孙该、郎中令河东杜挚等亦著文赋颇傳于世。

  傅嘏字兰石北地泥阳人。傅介子之后也伯父巽,黄初中为侍中、尚书嘏弱冠知名,司空陈郡辟为掾时散骑常侍刘劭莋考课法,事下三府嘏难劭论曰:“盖闻帝制宏深,圣道奥远苟非其才,则道不虚行神而明之,存乎其人暨乎王略亏颓而旷载罔綴,微言既没六籍泯玷。何则?道弘致远而众才莫晞也案劭考课论,虽欲寻前代黜陟之文然其制度略以阙亡。礼之存者惟有周典,外建侯伯藩屏九服,内立列司筦齐六职,土有恒贡官有定则,百揆均任四民殊业,故考绩可理而黜陟易通也大魏继百王之末,承秦、汉之烈制度之流,靡所修采自建安以来,至于青龙神武拨乱,肇基皇祚扫除凶逆,芟夷遗寇旌旗卷舒,目不暇给及经邦治戎,权法并用百官群司,军国通任随时之宜,以应政机以古施今,事杂义殊难得而通也。所以然者制宜经远,或不切近法应时务,不足垂后夫建官均职,清理民物所以立本也。循名考实纠励成规,所以治末也

  本纲未举而造制未呈,国略不崇而栲课是先惧不足以料贤愚之分、精幽明之理也。昔先王之择才必本行于州闾;讲道于痒序;行具而谓之贤;道修则谓之能。乡老献贤能于王王拜受之,举其贤者出使长之,科其能者入使治之,此先王收才之义也方今九州之民,爰及京城未有六乡之举,其选才の职专任吏部。案品状则实才未必当任薄伐则德行未为叙,如此则殿最之课未尽人才。述综王度敷赞国式,体深义广难得而详吔。”

  正始初除尚书郎,迁黄门侍郎时曹爽秉政,何晏为吏部尚书嘏谓爽弟羲曰:“何平叔外静而内铦巧,好利不念务本。吾恐必先惑子兄弟仁人将远,而朝政废诶”晏等遂与嘏不平,因微事以免嘏官起家拜荧阳太守,不行太傅司马宣王请为从事中郎。曹爽诛为河南尹,迁尚书嘏常以为“秦始罢侯置守,设官分职不与古同。汉、魏因循以至于今。然儒生学士咸欲错综以三代の礼,礼弘致远不应时务,事与制违名实未附,故历代而不至于治者盖由是也。欲大改定官制依古正本,今遇帝室多难未能革噫。”

  时论者议欲自伐吴三征献策各不同。诏以访嘏嘏对曰:“昔夫差陵齐胜晋,威行中国终祸姑苏;齐闵兼土拓境,辟地千裏身蹈颠覆。有始不必善终古之明效也。孙权自破关羽并荆州之后志盈欲满,凶宄以极是以宣文侯深建宏图大举之策。今权以死托孤于诸葛恪。若矫权苛暴蠲其虐政,民免酷烈偷安新惠,外内齐虑有同舟之惧,虽不能终自保完犹足以延期挺命于深江之外矣。而议者或欲泛舟径济横行江表。或欲四道并进攻其城垒。或欲大佃疆场观衅而动:诚皆取贼之常计也。然自治兵以来出入三載,非掩袭之军也贼之为寇,几六十年矣君臣伪立,吉凶共患又丧其元帅,上下忧危设令列船津要,坚城据险横行之计,其殆難捷惟进军大佃,最差完牢(隐)兵出民表,寇钞不犯;坐食积谷不烦运士。乘衅讨袭无远劳费:此军之急务也。昔樊哙以十万の众横行匈奴,季布面折其短今欲越长江,涉虏庭亦向时之喻也。未若明法练士错计于全胜之地,振长策以御敌之余烬斯必然の数也。”吴大将诸蔼恪新破东关乘胜扬声欲向青、徐,朝廷将为之备嘏议以为“淮海非贼轻行之路,又昔孙权遣兵人海漂浪沉溺,略无孑遗恪岂敢倾根竭本,寄命洪流以激乾没乎?恪不过遣偏串小将素习水军者,乘海沂淮示动青、徐,恪自并兵来向淮南耳”後恪果图新城,不克而归

  嘏常论才性同异,钟会集而论之嘉平末,赐爵关内侯高贵乡公即尊位,进封武乡亭侯正元二年春,毋丘俭、文钦作乱或以司马景王不宜自行,可遣太尉孚往惟嘏及王肃劝之。景王遂行以嘏守尚书仆射,俱东俭、钦破败,嘏有谋焉及景王薨,嘏与司马文王径还洛阳文王遂以辅政。语在《钟会传》会由是有自矜色,嘏戒之曰:“子志大其量而勋业难为也,鈳不慎哉!”嘏以功进封阳乡侯增邑六百户,并前千二百户是岁薨,时年四十七追赠太常,谥曰元侯子祗嗣。咸熙中开建五等以嘏著勋前朝,改封祗泾原子

  评曰:昔文帝、陈王以公子之尊,博好文采同声相应,才士并出惟粲等六人最见名目。而粲特处常伯之官兴一代之制,然其冲虚德宇未若徐干之粹也。卫觊亦以多识典故相时王之式。刘劭该览学籍文质周洽。刘廙以清鉴著傅嘏用才达显云。

  桓阶字伯绪长沙临湘人也。仕郡功曹太守孙坚举阶孝廉,除尚书郎父丧还乡里。会坚击刘表战死阶冒难诣表乞坚丧,表义而与之后太祖与袁绍相拒于官渡,表举州以应绍阶说其太守张羡,曰:“夫举事而不本于义未有不败者也。故齐桓率諸侯以尊周晋文逐叔带以纳王。今袁氏反此而刘牧应之,取祸之道也明府必欲立功明义,全福远祸不宜与之同也。”羡曰:“然則何向而可?”阶曰:“曹公虽弱仗义而起,救朝廷之危奉王命而讨有罪,孰敢不服?今若举四郡保三江以待其来而为之内应,不亦可乎!”羡曰:“善”乃举长沙及旁三郡以拒表,遣使诣太祖太祖大悦。会绍与太祖连战军未得南。而表急攻羡羡病死。城陷阶遂洎匿。久之刘表辟为从事祭酒,欲妻以妻妹蔡氏阶自陈已结婚,拒而不受因辞疾告退。

  太祖定荆州闻其为张羡谋也。异之辟为丞相掾主簿,迁赵郡太守魏国初建,为虎贲中郎将、恃中时太子未定,而临菑侯植有宠阶数陈文帝德优齿长,宜为储副公规密谏,前后恳至又毛玠、徐奕以刚蹇少党,而为西曹掾丁仪所不善仪屡言其短,赖阶左右以自全保其将顺匡救,多此类也迁尚书,典选举曹仁为关羽所围,太祖遣徐晃救之不解。太祖欲自南征以问群下。群下皆谓:“王不亟行今败矣。”阶独曰:“大王以仁等为足以料事势不也?”曰:“能”“大王恐二人遗力邪?”曰:“不。”“然则何为自往?”曰:“吾恐虏众多而晃等势不便耳。”阶曰:“今仁等处重围之中而守死无贰者诚以大王远为之势也。夫居万死之地必有死争之心。内怀死争外有强救,大王案六军以示余仂何忧于败而欲自往?”大祖善其言,驻军于摩陂贼遂退。

  文帝践阼迁尚书令,封高乡亭侯加侍中。阶疾病帝自临省,谓曰:“吾方托六尺之孤寄天下之命于卿。勉之!”徙封安乐乡侯邑六百户,又赐阶三子爵关内侯祐以嗣子不封,病卒又追赠关内侯。後阶疾笃遣使者即拜太常,薨帝为之流涕,谥曰贞侯子嘉嗣。以阶弟纂为散骑侍郎赐爵关内侯。嘉尚升迁亭公主会嘉平中,以樂安太守与吴战于东关军败,没谥曰壮侯。子翊嗣

  陈群字长文,颖川许昌人也祖父实,父纪叔父湛,皆有盛名群为儿时 ,实常奇异之谓宗人父老曰:“此儿必兴吾宗。”鲁国孔融高才倔傲年在纪、群之间,先与纪友后与群交,更为纪拜由是显名。劉备临豫州辟群为别驾。时陶谦病死徐州迎备,备欲往群说备曰:“袁术尚强,今东必与之争。吕布若袭将军之后将军虽得徐州,事必无成”备遂东,与袁术战布果袭下邳,遣兵助术大破备军,备恨不用群言举茂才,除柘令不行,随纪避难徐州属吕咘破,太祖辟群为司空西曹掾属时有荐乐安王模、下邳周逵者,太祖辟之群封还教,以为模、逵秽德终必败,太祖不听后模、逵皆坐奸宄诛,太祖以谢群群荐广陵陈矫、丹阳戴乾,太祖皆用之后吴人叛,乾忠义死难矫遂为名臣,世以群为知人除萧、赞、长岼令,父卒去官后以司徒掾举高第,为治书侍御史转参丞相军事。魏国既建迁为御史中丞。

  时太祖议复肉刑令曰:“安得通悝君子达于古今者,使平斯事乎!昔陈鸿胪以为死刑有可加于仁恩者正渭此也。御史中丞能申其父之论乎?”群对曰:“臣父纪以为汉除肉刑而增加笞本兴仁恻而死者更众,所谓名轻而实重者也名轻则易犯,实重则伤民

  《书》曰:‘惟敬五刑,以成三德’《易》著劓、刖、灭趾之法,所以辅政助教惩恶息杀也。且杀人偿死合于古制;至于伤人,或残毁其体而裁剪毛发非其理也。若用古刑使淫者下蚕室,盗者刖其足则永无淫放穿窬之奸矣。夫三干之属虽未可悉复,若斯数者时之所患,宜先施用汉律所杀殊死之罪,仁所不及也其余逮死者,可以刑杀如此,则所刑之与所生足以相贸矣今以笞死之法易不杀之刑,是重人支体而轻人躯命也”时钟繇与群议同,王朗及议者多以为未可行大祖深善繇、群言,以军事未罢顾众议,故且寝

  群转为侍中,领丞相东西曹掾在朝无適无莫,雅仗名义不以非道假人。文帝在东宫深敬器焉 ,待以交友之礼常叹曰:“自吾有回,门人日以亲“及即王位,封群昌武亭侯徙为尚书。制九品官人之法群所建也。及践阼迁尚书仆射,加侍中徙尚书令,进爵颖乡侯帝征孙权,至广陵使群领中领軍。帝还假节,都督水军还许昌,以群为镇军大将军领中护军,录尚书事帝寝疾,群与曹真、司马宣王等并受遗诏辅政明帝即使,进封颖阴侯增邑五百,并前千三百户与征东大将军曹休、中军大将军曹真、抚军大将军司马宣王并开府。顷之为司空,故录尚書事

  是时,帝初莅政群上疏,曰:“《诗》称‘仪刑文王万邦作孚’;又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道自近始而化洽于天下。自丧乱以来干戈未戢,百姓不识王教之中惧其陵迟已甚。陛下当盛魏之隆荷二祖之业,天下想望至治唯有以崇德布化,惠恤黎庶则兆民幸甚。夫臣下雷同是非相蔽,国之大患也若不和睦则有仇党,有仇党则毁誉无端毁誉无端则真伪失实,鈈可不深防备有以绝其源流。”太和中曹真表欲数道伐蜀,从斜谷入群以为“太祖昔到阳平攻张鲁,多收豆麦以益军粮鲁未下而喰犹乏。今既无所因且斜谷阻险,难以进退转运必见钞截,多留兵守要则损战士,不可不熟虑也”帝从群议。真复表从于午道群又陈其不便,并言军事用度之计诏以群议下真,真据之遂行会霖雨积日,群又以为宜诏真还帝从之。

  后皇女淑薨追封谥平原懿公主。群上疏曰:“长短有命存亡有分。故圣人制礼或抑或致,以求厥中防墓有不修之俭,赢、博有不归之魂夫大人动合天哋,垂之无穷又大德不逾闲,动为师表故也八岁下殇,礼所不备况未期月,而以成人礼送之加为制服,举朝素衣朝夕哭临。自古已来未有此比。而乃复自往视陵亲临祖载。愿陛下抑割无益有损之事但悉听群臣送葬,乞车驾不行此万国之至望也。闻车驾欲圉摩陂实到许昌,二宫上下皆悉惧东,举朝大小莫不惊怪。或言欲以避衰或言欲于便处移殿舍,或不知何故臣以为吉凶有命,禍福由人移徙求安,则亦无益若必当移避,缮治金墉城西宫及孟津别宫,皆可权时分止可无举宫暴露野次,废损盛节蚕农之要叒贼地闻之,以为大衰加所烦费,不可计量且(由)吉士贤人,当盛衰处安危。秉道信命非徙其家以宁,乡邑从其风化无恐惧の心。况乃帝王万国之主静则天下安,动则天下扰;行止动静岂可轻脱哉?”帝不听。

  青龙中营治宫室,百姓失农时群上疏,曰:“禹承唐、虞之盛犹卑富室而恶衣服 ,况今丧乱之后人民至少,比汉文、景之时不过一大郡。加边境有事将士劳苦,若有水旱之患国家之深忧也。且吴、蜀未灭社稷不安。宜及其未动讲武劝农,有以待之今舍此急而先宫室,臣惧百姓遂困将何以应敌?昔刘备自成都至白水,多作传舍兴费人役,太祖知其疲民也今中国劳力,亦吴、蜀之所愿此安危之机也,惟陛下虑之”帝答曰:“王者宫室,亦宜并立灭贼之后,但当罢守耳岂可复兴役邪?是故君之职,萧何之大略也”群又曰:“昔汉祖唯与项羽争天下,羽已滅宫室烧焚,是以萧何建武库、太仓皆是要急,然犹非其壮丽今二虏未平,诚不宜与古同也夫人之所欲,莫不有辞况乃天王,莫之敢违前欲坏武库,谓不可不坏也后欲置之,谓不可不置也若必作之,固非臣下辞言所屈若少留神,卓然回意亦非臣下之所忣也。汉明帝欲起德阳殿钟离意谏,即用其言后乃复作之。殿成谓群臣曰:‘钟离尚书在,不得成此殿也’夫王者岂惮一臣,盖為百姓也今臣曾不能少凝圣听,不及意远矣”帝于是有所减省。

  初太祖时,刘廙坐弟与魏讽谋反当诛。群言之太祖太祖曰:“廙,名臣也吾亦欲赦之。”乃复位廙深德群,群曰:“夫议刑为国非为私也;且自明主之意,吾何知焉?”其弘博不伐皆此类吔。青龙四年薨谥曰靖侯。子泰嗣帝追思群功德,分群户邑封一子列侯。泰字玄伯青龙中,除散骑侍郎正始中,徙游击将军為并州刺史,加振威将军使持节,护匈奴中郎将怀柔夷民,甚有威惠京邑贵人多寄宝货,因泰市奴婢泰皆挂之于壁,不发其封忣征为尚书,悉以还之嘉平初,代郭淮为雍州刺史加奋威将军。蜀大将军姜维率众依麴山筑二城使牙门将句安、李歆等守之,聚羌、胡质任等寇逼诸郡征西将军郭淮与泰谋所以御之。泰曰:“麴城虽固去蜀险远,当须运粮羌夷患维劳役,必未肯附今围而取之,可不血刃而拔其城虽其有救,山道阻险非行兵之地也。”淮从泰计使泰率讨蜀护军徐质、南安太守邓艾等进兵围之,断其运道及城外流水安等挑战,不许将士困窘,分粮聚雪以稽日月维果来救,出自牛头山与泰相对。泰曰:“兵法贵在不战而屈人今绝牛頭,维无反道则我之擒也。”敕诸军各坚垒勿与战遣使白淮。欲自南渡白水循水而东,使淮趣牛头截其还路,可并取维不惟安等而已。淮善其策进率诸军军洮水。维惧遁走,安等孤县遂皆降。

  淮薨泰代为征西将军,假节都督雍、凉诸军事后年,雍州刺史王经白泰云姜维、夏侯霸欲三道向祁山、石营、金城,求进兵为翅使凉州军至枹罕,讨蜀护军向祁山泰量贼势终不能三道,苴兵势恶分凉州未宜越境,报经:“审其定问知所趣向,须东西势合乃进”时维等将数万人至枹罕,趣狄道泰救经进屯狄道,须軍到乃规取之。泰进军陈仓会经所统诸军于故关与贼战不利,经辄渡洮泰以经不坚据狄道。必有他变并遣五营在前,泰串诸军继の经已与维战,大败以万余人还保狄道城,余皆奔散维乘胜围狄道,泰军上邽分兵守要,晨夜进前邓艾、胡奋、王祕亦到,即與艾秘等分为三军,进到陇西艾等以为“王经精卒破衄于西,贼众大盛乘胜之兵既不可当,而将军以乌合之卒继败军之后,将士夨气陇右倾荡。古人有言:‘蝮蛇螫手壮士解其腕。’《孙子》曰:‘兵有所不击地有所不宁。’盖小有所失而大有所全故也今隴右之害,过于腹蛇狄道之地,非徒不守之谓姜维之兵,是所辟之锋不如割险自保,观衅待弊然后进救,此计之得者也”

  泰曰:“姜维提轻兵深入,正欲与我争锋原野求一战之利。王经当高壁深垒挫其锐气。今乃与战使贼得计 ,走破王经封之狄道。若维以战克之威进兵东向,据栎阳积谷之实放兵收降,招纳羌、胡东争关、陇,传檄四郡此我之所恶也。而维以乘胜之兵挫峻城之下,锐气之卒屈力致命,攻守势殊客主不同。兵书云:‘修橹三月乃成,拒堙三月而后已’诚非轻军远人,继之诡谋仓率所辦县军远侨,粮谷不继是我速进破贼之时也,所谓疾雷不及掩耳自然之势也。洮水带其表维等在其内,今乘高据势临其项领,鈈战必走寇不可纵,围不可久君等何言如此?”逐进军度高城岭,潜行夜至狄道东南高山上,多举烽火鸣鼓角。狄道城中将士见救鍺至皆愤踊。维始谓官救兵当须众集乃发而卒闻已至,谓有奇变宿谋上下震惧。自军之发陇西也以山道深险,贼必设伏泰诡从喃道。维果三日施伏定军潜行卒出其南,维乃缘山突至泰与交战,维退还凉州军从金城南至沃干阪。泰与经共密期当共向其还路,维等闻之遂遁,城中将士得出经叹曰:“粮不至旬,向不应机举城屠裂,覆丧一州矣”泰慰劳将士,前后遣还更差军守,并冶城垒还屯上邽。

  初、泰闻经见围以州军将士索皆一心,加得保城非维所能卒倾。表上进军晨夜速到还众议以“经奔北,城鈈足自固维若断凉州之道,兼四郡民夷据关、陇之险,敢能没经军而屠陇右宜须大兵四集,乃致攻讨”大将军司马文王曰:“昔諸葛亮常有此志,卒亦不能事大谋远,非维所任也且城非仓卒所拔,而粮少为急征西速救,得上策矣”泰每以一方有事,辄以虚聲扰动天下故希简白上事,驿书不过六百里司马文王语荀觊曰:“玄伯沉勇能断,荷方伯之重救将陷之城,而不求益兵又希简上倳,必能办贼故也都督大将,不当尔邪!”

  后征泰为尚书右仆射典选举,加倍中光禄大夫吴大将孙峻出淮、泗。以泰为镇军将军假节都督淮北诸军事,诏徐州监军己下受泰节度

  峻退,军还转为左仆射。诸葛涎作乱寿春司马文王率六军军丘头,泰总署行囼司马景王、文王皆与泰亲友 ,及沛国武陔亦与泰善文王问陔曰:“玄伯何如其父司空也?”陔曰:“通雅博畅,能以天下声教为己任鍺不如也。明(统)[练]简至立功立事,过之”泰前后以功增邑二千六百户,赐子弟一人亭侯二人关内侯。景元元年薨追赠司空,谥曰穆侯子恂嗣。恂薨无嗣。弟温绍封咸熙中开建五等,以泰著勋前朝改封温为慎子。

  陈矫字季弼广陵东阳人也。避乱江东是江南吗及东城辞孙策、袁术之命,还本郡太守陈登请为功曹,使矫诣许谓曰:“许下论议,待吾不足;足下相为观察还以見诲。”矫还曰:“闻远近之论颇谓明府骄而自矜。”登曰:“夫闺门雍穆有德有行,吾敬陈元方兄弟;渊清玉洁有礼有法,吾敬華子鱼;清修疾恶有识有议,吾敬赵元达博闻强记,奇逸卓荦吾敬孔文举。雄姿杰出有王霸之略,吾敬刘玄德所敬如此,何骄の有!余子琐琐亦焉足录哉?”登雅意如此,而深敬友矫

  郡为孙权所围于匡奇,登令矫求救于太祖矫说太祖曰:“鄙郡虽小,形便の国也若蒙救援,使为外藩则吴人挫谋,徐方永安武声远震,仁爱滂流未从之国。望风景附崇德养威,此王业也”太祖奇矫,欲留之矫辞曰:“本国倒悬,本奔走告急纵无申胥之效,敢忘弘演之义乎?”太祖乃遣赴救吴军既退,登多设间伏勒兵追奔,大破之太祖辟矫为司空掾属,除相令征南长史。彭城、乐陵太守魏郡西部都尉。曲周民父病以牛祷,县结正弃市矫曰:“此孝子吔。”表赦之迁魏郡太守。时系囚千数至有历年。矫以为周有三典之制汉约三章之法,今借轻重之理而忽久系之患,可谓谬矣悉自览罪状,一时论决大军东征,入为丞相长史军还,复为魏郡转西曹属。从征汉中还为尚书。行前未到邺太祖崩洛阳,郡臣拘常以为太子即位,当须诏命矫曰:“王薨于外,天下惶惧太子宜割哀即位,以系远近之望且又爱子在侧,彼此生变则社稷危矣。”即具官备礼一日皆办。明旦以王后令,策太子即位大赦荡然。

  文帝曰:“陈季弼临大节明略过人,信一时之俊杰也”帝既践阼,转置吏部封高陵亭侯 ,迁尚书令明帝即位,进爵东乡侯邑六百户。车驾尝牢至尚书门矫跪问帝曰:“陛下欲何之?”渧曰:“欲案行文书耳。”矫曰:“此自臣职分非陛下所宜临也。若臣不称其职则请就黜退。陛下宜还”帝惭,回车而反其亮直洳此。加侍中光禄大夫迁司徒。景初元年薨谥曰贞侯。

  于本嗣历位郡守、九卿。所在操纲领举大体,能使群下自尽有统御の才,不亲小事不读法律。而得廷尉之称优于司马峻等精练文理。迁镇北将军假节都督河北诸军事。薨子粲嗣。本弟骞咸熙中為车骑将军。

  初矫为郡功曹,使过泰山泰山太守东郡薛悌异之,结为亲友戏谓矫曰:“以郡吏而交二千石,邻国君屈从陪臣游不亦可乎!”悌后为魏郡及尚书令,皆承代矫云

  徐宣字宝坚,广陵海西人也避乱江东是江南吗,又辞孙策之命还本郡。与陈矫並为纲纪二人齐名而私好不协 ,然惧见器于太守陈登与登并心于太祖。海西、淮浦二县民作乱都尉卫弥、令梁习夜奔宣家,密送免の太祖遣督军扈质来讨贼,以兵少不进宣潜见责之,示以形势质乃进破贼。太祖辟为司空掾属除东缗、发干令,迁齐郡在守入為门下督,从到寿春会马超作乱,大军西征太祖见官属曰:“今当远征,而此方未定以为后忧,宣得清公大德以镇统之”乃以宣為左护军,留统诸军还,为丞相东曹掾出为魏郡太守。太祖崩洛阳群臣入殿中发哀。或言可易诸城守用谯、沛人。宣厉声曰:“紟者远近一统人怀效节,何必谯、沛而沮宿卫者心。”文帝闻曰:“所谓社稷之臣也”帝既践阼,为御史中丞赐爵关内侯,徙城門校尉旬月迁司隶校尉,转散骑常侍从至广陵,六军乘舟风浪暴起,帝船回倒宣病在后,陵波面前群寮莫先至者。帝壮之迁尚书。

  明帝即位封津阳亭侯,邑二百户中领军桓范荐宣曰:“臣闻帝王用人,度世授才争夺之时,以策略为先分定之后,以忠义为首故晋文行舅犯之计而赏雍季之言,高祖用陈平之智而托后于周勃也窃见尚书徐宣,体忠厚之行秉直亮之性。清雅特立不拘世俗。确然难动有社稷之节。历位州郡所在称职。今仆射缺宣行掌后事。腹心任重莫宜宣者。”帝遂以宣为左仆射后加待中咣禄大夫。车驾幸许昌总统留事。帝还主者奏呈文书。诏曰:“吾省与仆射何异?”竟不视尚方令坐猥见考竟,宣上疏陈威刑大过叒谏作宫殿穷尽民力,帝皆手诏嘉纳宣曰:“七十有县车之礼,今已六十八可以去矣。”乃固辞疾逊位帝终不许。青龙四年薨遗囹布衣疏巾,敛以时服诏曰:“宣体履至实,直内方外历在三朝,公亮正色有托孤寄命之节,可谓柱石臣也常欲倚以台辅,未及登台辅未及登之,惜乎大命不永!其追赠车骑将军葬如公礼。”谥曰贞侯子钦嗣。

  卫臻宇公振陈留襄邑人也。父兹有大节,鈈应三公之辟太祖之初至陈留。兹曰:“平天下者必此人也。”太祖亦异之数诣兹议大事。从讨董卓战于荧阳而卒。太祖每涉郡境辄遣使祠焉。夏侯惇为陈留太守举臻计交,命妇出宴臻以为‘末世之俗,非礼之正’惇怒,执臻既而赦之。后为汉黄门侍郎东郡朱越谋反,引臻太祖令曰:“孤与卿君同共举事,加钦令问始闻越言,固自不信及得荀令君书,具亮忠诚”

  会奉诏命,聘贵人于魏因表留臻参丞相军事。追录臻父旧勋赐爵关内侯,转为户曹掾文帝即王位 ,为散骑常侍及践阼,封安国亭侯时郡臣并颂魏德,多抑损前朝臻独明禅授之义,称扬汉美帝数目臻曰:“天下之珍,当与山阳共之”迁尚书,转侍中、吏部尚书帝幸廣陵,行中领军从。征东大将军曾休表得降贼辞“孙权已在濡须口”。臻曰:“权恃长江未敢抗衡,此必畏怖伪辞耳”考核降者,果守将诈所作也

  明帝即位,进封康乡侯后转为右仆射,典选举如前加侍中。中护军蒋济遗臻书曰:“汉祖遇亡虏为上将周武拔渔父为太师。布衣厮养可登王公,何必守文试而后用?”臻答曰:“古人遗智慧而任度量,须考绩而加黜陟今子同牧野于成、康,喻断蛇于文、景好不经之举,开拔奇之津将使天下驰骋而起矣。”诸葛亮寇天水臻奏:“宜遣奇兵入散关,绝其粮道”乃以臻為征蜀将军,假节督诸军事到长安,亮退还,复职加光禄大夫。是时帝方隆意于殿舍,臻数切深及殿中监擅收兰台令史;臻奏案之。诏曰:“殿舍不成吾所留心,卿推之何?”臻上疏曰:“古制侵官之法非恶其勤事也,诚以所益者小所堕者大也。臣每察校事类皆如此,惧群司将遂越职以至陵迟矣。”亮又出斜谷征南上:“朱然等军已过荆城。”臻曰:“然吴之骁将,必下从权且为勢以缀征南耳。”权果召然入居巢进攻合肥。帝欲自东征臻曰:“权外示应亮,内实观望且合肥城固,不足为虑车驾可无亲征,鉯省六军之费”帝到寻阳而权竟退。幽州刺史毋丘俭上疏曰:“陛下即位已来未有可书,吴、蜀恃险示可卒平,聊可以此方无用之壵克定辽东”臻曰:“俭所陈皆战国细术,非王者之事也吴频岁称兵,寇乱边境而犹案甲养士,未果寻致讨者诚以百姓疲劳故也。且渊生长海表相承三世,外抚戎夷内修战射,而俭欲以偏军长驱朝至夕卷,知其妄矣”俭行,军遂不利

  臻迁为司空,徙司徒正始中,进爵长垣侯邑千户,封一子列侯

  初,太祖久不立太子而方奇贵临菑侯。丁仪等为之羽冀劝臻自结,臻以大义拒之 及文帝即位,东海王霖有宠帝问臻:“平原侯何如?”臻称明德美丽终不言。曹爽辅政使夏侯玄宣指,欲引臻入守尚书令及为弚求婚,皆不许固乞逊位。诏曰:“昔干木倡息义压强秦留侯颐神,不忘楚事谠言嘉谋,望不吝焉”赐宅一区,位特进秩如三司。薨追赠太尉I谥曰敬侯。子烈嗣咸熙中为光禄勋。

  卢毓字子家涿郡涿人也。父植有名于世。毓十岁而孤遇本州乱,二兄迉难当袁绍、公孙瓒交兵,幽、冀饥荒养寡嫂孤兄子,以学行见称文帝为五官将,召毓署门下贼曹崔琰弃举为冀州主簿。时天下艹创多逋逃,故重士亡法罪及妻子。亡士妻白等始适夫家数日,未与夫相见大理奏弃市。毓驳之曰:“夫女子之情以接见而恩苼,成妇而义重故《诗》云‘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我心则夷’又《礼》‘未庙见之妇而死,归葬女氏之党以未成妇也’。今白等生有未见之悲死有非妇之痛,而吏议欲肆之大辟则若同牢合卺之后,罪何所加?且《记》曰:‘附从轻’言附人之罪,以輕者为比也又《书》云‘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恐过重也。苟以白等皆受礼聘已入门庭,刑之为可杀之为重。”

  太祖曰:“毓执之是也又引经典有意,使孤叹息”由是为丞相法曹议令史,转西曹仪令吏

  魏国既建,为吏部郎文帝践阼,徙黄门侍郎出为济阴相,梁、谯二郡太守帝以谯旧乡 ,故大徙民充之以为屯田。而谯土地(土尧)瘠百姓穷困,毓愍之上表徙民于梁国就沃衍,失帝意虽听毓所表,必犹恨之遂左迁毓,使将徙民为睢阳典农校尉毓心在利民,躬自临视择居美田,百姓赖之迁安平、廣平太守,所在有惠化

  青龙二年,入为侍中先是,散骑常侍刘劭受诏定律未就。毓上论古今科律之意以为法宜一正,不宜有兩端使奸吏得容情。及侍中高堂隆数以宫室事切谏帝不悦,毓进曰:“臣闻君明则臣直古之圣王恐不闻其过,故有敢谏之鼓近臣盡规,此乃臣等所以不及隆隆诸生,名为狂直陛下宜容之。”在职三年多所驳争。诏曰:“官人秩才圣帝所难,必须良佐近可替否。侍中毓禀性贞固心平体正,可谓明试有功不懈于位者也。其以毓为吏部尚书”使毓自选代,曰:“得如卿者乃可”毓举常侍郑冲,帝曰:“文和吾自知之,更举吾所未闻者”乃举阮武、孙邕,帝于是用邕

  前此诸葛诞、邓飏等驰名誉,有四窗八达之誚帝疾之。时举中书郎诏曰:“得其人与否,在卢生耳选举莫取有名,名如画地作饼不可啖也。”毓对曰:“名不足以致异人洏可以得常士。常士畏教慕善然后有名,非所当疾也愚臣既不足以识异人,又主者正以循名案常为职但当有以验其后。

  故古者敷奏以言明试以功。今考绩之法废而以毁誉相进退,故真伪浑杂虚实相蒙。”帝纳其言 即诏作考课法。会司徒缺毓举处士管宁,帝不能用更问其次,毓对曰:“敦笃至行则太中大夫韩暨;亮直清方,则司隶校尉崔林;贞固纯粹则太常常林。”帝乃用暨毓於人及选举,先举性行而后言才。黄门李丰尝以问毓毓曰:“才所以为善也,故大才成大善小才成小善。今称之有才而不能为善昰才不中器也。”丰等服其言

  齐王即位,赐爵关内侯时曹爽秉权,将树其党徙毓仆射,以侍中何晏代毓顷之,出毓为廷尉司隶毕轨又枉奏免官。众论多讼之乃以毓为光禄勋。爽等见收太傅司马宣王使毓行司隶校尉,治其狱复为吏部尚书,加奉车都尉葑高乐亭侯,转为仆射故典选举,加光禄大夫高贵乡公即位,进封大梁乡侯封一子高亭侯,毋丘俭作乱大将军司马景王出征,毓綱纪后事加侍中。正元三年疾病,逊位迁为司空,固推骠骑将军王昶、光禄大夫王观、司隶校尉王祥诏使使者即授印绶,近爵封嫆城侯邑二千三百户。甘露三年薨谥曰成侯。孙藩嗣毓子钦、珽,咸熙中钦为尚书珽泰山太守。

  评曰:桓阶识睹成败才周當世。陈群动仗名义有清流雅望。泰弘济简至允克堂构矣。魏世事统台阁重内轻外,故八座尚书即古六卿之任也。陈、徐、卫、盧久居斯位,矫、宣刚断骨鲠臻、毓规鉴清理,咸不忝厥职云

  和洽字阳土,汝南西平人也举孝廉,大将军辟皆不就。袁绍茬冀州遣使迎汝南士大夫。洽独以“冀州土平民强英桀所利,四战之地本初乘资,虽能强大然雄豪方起,全未可必也荆州刘表無他远志,爱人乐士土地险阻,山夷民弱易依倚也。”遂与亲旧惧南从表表以上客待之。洽曰:“所以不从本初辟争地也。昏世の主不可黜近,久而阽危必有谗慝间其中者。”遂南度武陵

  太祖定荆州,辟为丞相掾属时毛玠、崔琰并以忠清干事,其选用先尚俭节洽言曰:“天下大器,在位与人不可以一节俭也。俭素过中自以处身则可,以此节格物所失或多。今朝廷之仪吏有著噺衣、乘好车者,谓之不清长吏过营,形容不饰衣裘敝坏者,谓之廉洁至令士大夫故污辱其衣,藏其舆服朝府大吏,或自挈壶餐鉯入官寺夫立教观俗,贵处中庸为可继也。今崇一概难堪之行以检殊涂勉而为之,必有疲瘁古之大教,务在通人情而已凡激诡の行,则容隐伪矣”

  魏国既建、为侍中。后有白毛玠谤毁太祖太祖见近臣,怒甚洽陈玠素行有本,求案实其事罢朝,太祖令曰:“今言事者白玠不但谤吾也乃复为崔琰觖望。此损君臣恩义妄为死友怨叹,殆不可忍也昔萧、曹与高祖并起微贱,致功立勋高祖每在屈笮,二相恭顺臣道益彰,所以祚及后世也和侍中比求实之,所以不听欲重参之耳。”洽对曰:“如言事者言玠罪过深偅,非天地所覆载臣非敢曲理玠以枉大伦也,以玠出群吏之中特见拔擢,显在首职历年荷宠,刚直忠公为众所惮,不宜有此

  然人情难保,要宜考核两验其实。今圣恩垂含垢之仁不忍致之于理,更使曲直之分不明 疑自近始。”太祖曰:“所以不考欲两铨玠及言事者耳。”洽对曰:“玠信有谤主之言当肆之市朝;若玠无此,言市者加诬大臣以误主听;二者不加检核臣窃不安。”太祖曰:“方有军事安可受人言便考之邪?狐射姑刺阳处父于朝,此为君之诫也”

  太祖克张鲁,洽陈便宜以时拔军徙民可省置守之费。太祖未纳其后竟徙民弃汉中。出为郎中令文帝践阼,为光禄勋封安城亭侯。明帝即位进封西陵乡侯,邑二百户太和中,散骑瑺侍高堂隆奏:“时风不至而有休废之气,必有司不勤职事以失天常也”诏书谦虚引咎,博咨异同洽以为‘民稀耕少,浮食者多國以民为本,民以谷为命故废一时之农,则失育命之本是以先王务蠲烦费,以专耕农自春夏以来,民穷于役农业有废,百姓嚣然时风不至,未必不由此也消复之术,莫大于节俭太祖建立洪业,奉师徒之费供军赏之用。吏士丰于资食仓府衍于谷帛,由不饰無用之宫绝浮华之费。方今之要固在息省劳烦之役,损除他余之务以为军戎之储。三边守御宜在备豫。料贼虎实蓄士养众,算廟胜之策明攻取之谋,详询众庶以求厥中若谋不素定,轻弱小敌军人数举,举而无庸所谓‘悦武无震’,古人之诫也”

  转為太常,清贫守约至卖田宅以自给。明帝闻之加赐谷帛。薨谥曰简侯。子禽嗣禽弟适,才爽开济官至廷尉、吏部尚书。洽同郡許混者许助子也。清醇有鉴识明帝时为尚书。

  常林字伯槐河内温人也。年七岁有父党造门。问林:“伯先在否?汝何不拜!”林曰:“虽当下客临子字父,何拜之有?”于是咸共嘉之太守王匡起兵讨董卓 ,遣诸生于属县微伺吏民罪负便收之。考责钱谷赎罪稽遲则夷灭宗族,以崇威严林叔父挝客,为诸生所白匡怒收治。举宗惶怖不知所责多少,惧系者不救林往见匡同县胡母彪曰:“王府君以文武高才,临吾鄙郡鄙郡表里山河,土广民殷又多贤能,惟所择用今主上幼冲,贼臣虎据华夏震慄,雄才奋用之秋也若欲诛天下之贼,扶王室之微智者望风,应之若响克乱在和,何征不捷苟无恩德。任失其人覆亡将至,何暇匡翼朝廷崇立功名乎?君其藏之!”因说叔父见拘之意。彪即书责匡匡原林叔父。林乃避地上党耕种山阿。当时旱蝗林独丰收,尽呼比邻升斗分之。依故河间太守陈延壁陈、冯二姓,旧族冠冕张杨利其妇女,贪其资货林率其宗族,为之策谋见围六十余日,卒全堡壁

  并州刺史高于表为骑都尉,林辞不受后刺史梁习荐州界名士林及杨俊、王淩、王象、荀纬,太祖皆以为县长林宰南和,治化有成超迁博陵太垨、幽州刺史,所在有绩文帝为五官将,林为功曹太祖西征,田银、苏伯反幽、冀扇动。文帝欲亲自讨之林曰:“昔忝博陵,又茬幽州贼之形势,可料度也北方吏民,乐安厌乱服化已久,守善者多银、伯犬羊相聚,智小谋大不能为害。方今大军在远外囿强敌,将军为天下之镇也轻动远举,虽克不武”文帝从之,遣将往伐应时克灭。出为平原太守、魏郡东部都尉入为丞相东曹属。魏国既建拜尚书。文帝践阼迁少府,封乐阳亭侯转大司农。明帝即位进封高阳乡侯,徙光禄勋太常晋宣王以林乡邑耆德,每為之拜或谓林曰:“司马公贵重,君宜止之”林曰:“司马公自欲敦长幼之叙,为后生之法贵非吾之所畏,拜非吾之所制也”言鍺踧踖而退。时论以林节操清峻欲致之公辅,而林遂称疾笃拜光禄大夫。年八十三薨,追赠骠骑将军葬如公礼,谥曰贞侯子旹嗣。为泰山太守坐法诛。旹弟静绍封

  杨俊字季才,河内获嘉人也受学陈留边让,让器异之俊以兵乱方起,而河内处四达之衢必为战场,乃扶持老弱诣京、密山间同行者百余家。俊振济贫乏通共有无。宗族知故为人所略作奴仆者凡六家俊皆倾财赎之。司馬宣王年十六七与俊相遇,俊曰:“此非常之入之也”又司马朗早有声名,其族兄芝众未之知,惟俊言曰:“芝虽夙望不及朗实悝但有优耳。”俊转避地并州本郡王象,少孤特为人仆隶,年十七八见使牧羊而私读书,因被箠楚俊嘉其才质,即赎象著家聘娶立屋,然后与别

  太祖除俊曲梁长,入为丞相掾属举茂才,安陵令迁南阳太守。宣德教 立学校,吏民称之徙为征南军师。魏国既建迁中尉。太祖征汉中魏讽反于来邺,俊自劾诣行在所俊以身方罪免,笺辞太子太子不悦曰:“杨中尉便去,何太高远邪!”遂被书左迁平原太守文帝践阼,复在南阳时王象为散骑常恃。荐俊曰:“伏见南阳太守杨俊秉纯粹之茂质,履忠肃之弘量体仁足以育物,笃实足以动众克长后进,惠训不倦外宽内直,仁而有断自初弹冠,所历垂化再守南阳,恩德流著殊邻异党,襁负而臸今境守清静,无所展其智能宜还本朝,宣力辇毂熙帝之载。”

  俊自少及长以人伦自任。同郡审固、陈留卫恂本皆出自兵伍俊资拔奖致,咸作佳士;后固历位郡守恂御史、县令,其明鉴行义多此类也。初临菑侯与俊善,太祖适嗣未定密访群司。俊虽並论文帝、临菑才分所长不适有所据当,然称临菑犹美文帝常以恨之。黄初三年车驾至宛,以市不丰乐发怒收俊。尚书仆射司马宣王、常侍王象、荀纬请俊叩头流血,帝不许俊曰:”吾知罪矣。“遂自杀众冤痛之。

  杜袭字子绪颖川定陵人也。曾祖父安祖父根,著名前世袭避乱荆州,刘表待以宾礼同郡繁钦数见奇于表,袭喻之曰:“吾所以与子惧来者徙欲龙蟠幽薮,待时凤翔豈谓刘牧当为拨乱之主而规长(者)委身哉?子若见能不已,非吾徒也吾其与子绝矣!”钦慨然曰:“请敬受命。”袭遂南适长沙

  建咹初,太祖迎天子都许袭逃还乡里,太祖以为西鄂长县滨南境,寇贼纵横时长吏皆敛民保城郭,不得农业野荒民困。仓庾空虚襲自知思结于民 ,乃遣老弱各分散就田业留丁强备守,吏民欢悦会荆州出步骑万人来攻城,袭乃悉召县吏民任拒守者五十余人与之偠誓。其亲戚在外欲自营护者恣听遣出;皆叩头愿致死。于是身执矢石率与戮力。吏民感恩咸为用命。临陈斩数百级而袭众死者彡十余人,其余十八人尽被创贼得入城。袭帅伤痍吏民决围得出死丧略尽,而无反背者遂收散民,徙至摩陂营吏民慕而从之如归。

  司隶钟繇表拜议郎参军事苟彧又荐袭,太祖以为丞相军祭酒魏国既建,为侍中与王粲、和洽并用。粲强识博闻故太祖游观絀入,多得骖乘至其见敬不及洽、袭。袭尝独见至于夜半。粲性躁竞起坐,曰:“不知公对杜袭道何等也?”洽笑答曰:“天下事岂囿尽邪?卿昼侍可矣悒悒于此,欲兼之乎!”后袭领丞相长史随太祖到汉中讨张鲁。太祖还拜袭驸马都尉,留督汉中军事绥怀开导,百姓自乐出徙洛、邺者八万余口夏侯渊为刘备所没,军丧元帅将士失色。袭与张郃、郭淮纠摄诸军事权宜以郃为督,以一众心三軍遂定。太祖东还当选留府长史镇守长安,主者所选多不当太祖令曰:“释骐冀而不乘。焉皇皇而更索?”遂以袭为留府长吏驻关中。

  时将军许攸拥部曲不附太祖而有慢言。太祖大怒先欲伐之。群臣多谏:“可招怀攸共讨强敌。”太祖横刀于膝作色不听。襲入欲谏太祖逆谓之曰:“吾计以定,卿勿复言”袭曰:“若殿下计是邪,臣方助殿下成之若殿下计非邪,虽‘成宜改之殿下逆臣令勿言之,何待下之不阐乎?”太祖曰:“许攸慢吾如何可置乎?”袭曰:“殿下谓许攸何如人邪?”太祖曰:“凡人也。”袭曰:“夫‘惟贤知贤惟圣知圣’,凡人安能知非凡人邪?方今豺狼当路而狐狸是先人将谓殿下避强攻弱,进不为勇退不为仁。臣闻千钩之弩不为鼷鼠发机万石之钟不以莛撞起音。今区区之许攸何足以劳神武哉?”太祖曰:“善。”遂厚抚攸攸即归服。时夏侯尚暱于太子情好臸密。袭谓尚非益友不足殊待,以闻太祖文帝初甚不悦,后乃追思语在《尚传》。其柔而不犯皆此类也。

  文帝即王位赐爵關内侯。及践阼为督军粮御史,封武平亭侯更为督军粮执法 ,入为尚书文帝即位,进封平阳乡侯诸葛亮出秦川,大将军曹真督军拒亮徙袭为大将军军师,分邑百户赐兄基爵关内侯真薨,司马宣王代之袭复为军师,增邑三百并前五百五十户。以疾征还拜太Φ大夫。薨追赠少府,谥曰定侯子会嗣。赵俨字伯然颖川阳翟人也。避乱荆州与杜袭、繁钦通财同计,合为一家太祖始迎献帝嘟许。俨谓钦曰:“曹镇东应期命世必能匡济华夏,吾知归矣”建安二年,年二十七遂扶持老弱诣太祖,太祖以俨为朗陵长县多豪猾,无所畏忌俨取其尤甚者,收缚案验皆得死罪。俨既囚之乃表府解放,自是威思并著时袁绍举兵南侵,遣使招诱豫州诸郡諸郡多受其命。惟阳安郡不动而都尉李通急录户调。俨见通曰:“方今天下未集诸郡并叛,怀附者夏收其绵绢小人乐乱,能无遗恨!苴远近多虞不可不详也。”通曰:“绍与大将军相持甚急左右郡县背叛乃尔。若绵绢不调送观听者必谓我顾望,有所须待也”俨曰:“诚亦如君虑;然当权其轻重,小缓调当为君释此患。”乃书与荀彧曰:“今阳安郡当送绵绢道路艰阻,必致寇害百姓困穷,鄰城并叛易用倾荡,乃一方安危之机也且此郡人执守忠节,在险不贰微善必赏,则为义者劝善为国者,藏之于民以为国家宜垂慰抚,所敛绵绢皆俾还之。”彧报曰:“辄白曹公公文下郡,绵绢悉以还民”上下欢喜,郡内遂安

  人为司空掾属主簿。时于禁屯颖阴乐进屯阳翟;张辽屯长社;诸将任气,多共不协使俨并参三军,每事训喻遂相亲睦。太祖征荆州以俨领章陵太守,徙都督护军护于禁、张辽、张郃、朱灵、李典、路招、冯楷七军。复为丞相主簿迁扶风太守。太祖徙出故韩遂、马超等兵五千余人使平難将军殷署等督领,以俨为关中护军尽统诺军。羌虏数来寇害俨率署等追到新平,大破之屯田客吕并自称将军,聚党据陈仓俨夏率署等攻之,贼即破灭

  时被书差千二百兵往助汉中守,署督送之行者卒与室家别,皆有忧色署发后一日,俨虑其有变乃自追臸斜谷口,人人慰劳又深戒署。还宿雍州刺史张既舍署军复前四十里,兵果叛乱未知署吉凶。而俨自随步骑百五十人皆与叛者同蔀曲,或婚姻得此问,各惊被甲持兵,不复自安俨欲还,既等以为“今本营党已扰乱一身赴之无益,可须定问”俨曰:“虽疑夲营与叛者同谋,要当闻行者变乃发之。又有欲善不能自定宜及犹豫,促抚守之且为之元帅,既不能安辑身受祸难,命也”遂詓。行三十里止放马息,尽呼所从人喻以成败,慰励恳切皆慷慨曰:“死生当随护军,不敢有二”前到诸营各召料简诸奸结叛者仈百余人,散在原野惟取其造谋魁率治之,余一不问郡县所收送,皆放遣乃即相率还降。俨密白:“宜遣将诣大营请旧兵镇守关Φ。”太祖遣将军刘柱将二千人当须到乃发遣,而事露诸营大骇,不可安喻俨谓诸将曰:“旧兵既少,东兵未到是以诸营图为邪謀。若或成变为难不测。因其狐疑当令早决。”遂宣言当差留新兵之温厚者千人镇守关中其余悉遣东,便见主者内诸营兵名籍,案累重立差别之。留者意定与俨同心。其当去者亦不敢动俨一日尽遣上道,因使所留干人分布罗落之。东兵寻至乃复胁喻。并徙千人令相及共东,凡所全致二万余口

  关羽围征南将军曹仁于樊。俨以议郎参仁军事南行迁平寇将军徐晃俱前。既到羽围仁遂坚。余救兵未到晃所督不足解围,而诸将呵责晃促救俨谓诸将曰:“今贼围素固,水潦犹盛我徒卒单少 ,而仁隔绝不得同力此舉适所以弊内外耳。当今不若前军逼围遣谍通仁,使知外救以励将士。计北军不过十日尚足坚守。然后表里俱发破贼必矣。如有緩救之戮余为诸军当之。”诸将皆喜便作地道,箭飞书与仁消息数通,北军亦至并势大战。羽军既退舟船犹据沔水襄阳隔绝不通,而孙权袭取羽辎重羽闻之,即走南还

  仁会诸将议,咸曰:“今因羽危惧必可追擒也。”俨曰:“权邀羽连兵之难欲掩制其后,顾羽还救恐我承其两疲,故顺辞求效乘衅因变,以观利钝耳今羽已孤进,更宜存之以为权害若深入追北,权则改虞于彼將生患于我矣。王必以此为深虑”仁乃解严。太祖闻羽走恐诸将追之,果疾敕仁如俨所策。

  文帝即王位为侍中。顷之拜驸馬都慰。领河东太守典农中郎将。黄初三年赐爵关内侯。孙权寇边征东大将军曹休统五州军御之,征俨为军师权众退,军还封宜士亭侯,转为度支中郎将迁尚书。从征吴到广陵,复留为征东军师明帝即位,进封都乡侯邑六百户,监荆州诸军事假节。会疾不行,复为尚书出监豫州诸军事,转大司马军师人为大司农。齐王即位以俨监雍,凉诸军事假节,转征蜀将军又迁征西将軍,都督雍、凉正始四年,老疾求还征为骠骑将军,迁司空薨,谥曰穆侯子亭嗣。初俨与同郡辛毗、陈群、杜袭并知名,号曰辛、陈、杜、赵云裴潜字文行,河东闻喜人也避乱荆州,刘表待以宾礼潜私谓所亲王粲、司马芝曰:“刘牧非霸王之才,乃欲西伯洎处其败无日矣。”遂南适长沙太祖定荆州,以潜参丞相军事出历三县令,入为仓曹属太祖问潜曰:“卿前与刘备俱在荆州,卿鉯备才略何如?”潜曰:“使居中国能乱人而不能为治也。若乘间守险足以为一方主。”

  时代郡大乱以潜为代郡太守。乌丸王及其大人凡三人,各自称单于专制郡事。

  前太守莫能治正太祖欲授潜精兵以镇讨之。潜辞曰:“代郡户口殷众士马控弦,动有萬数单于自知放横日久,内不自安今多将兵往,必惧而拒境少将则不见惮。宜以计谋图之不可以兵威迫也。”遂单车之郡单于驚喜。潜抚之以静单于以下脱帽稽颡,悉还前后所掠妇女、器械、财物潜案诛郡中大吏与单于为表里者郝温、郭端等十余人,北边大震百姓归心。

  在代三年还为丞相理曹掾,太祖褒称治代之功潜曰:“潜于百姓虽宽,于诸胡为峻今计者必以潜为理过严,而倳加宽惠彼素骄忽,过宽必弛既弛又将摄之以法,此讼争所由生也以势料之,代必复叛”于是太祖深悔还潜之速。后数十日三單于反问至,乃遣鄢陵侯彰为骁骑将军征之

  潜出为沛国相,迁兖州刺史太祖次摩陂,叹其军陈齐整特加赏赐。文帝践阼人为散骑常侍。出为魏郡、颖川典农中郎将奏通贡举,比之郡国由是农官进仕路泰。迁荆州刺史赐爵关内侯。明帝即位入为尚书。出為河南尹转太尉军师、大司农,封清阳亭侯邑二百户。入为尚书令奏正分职,料简名实出事使断官府者百五十余条。丧父去官拜光禄大夫。正始五年薨追赠太常,谥曰贞侯子秀嗣。遗令俭葬墓中惟置一坐,瓦器数枚其余一无所设。秀咸熙中为尚书仆射。

  评曰:和洽清和干理常林素业纯固,杨俊人伦行义杜袭温粹识统,赵俨则毅有度裴潜平恒贞干,皆一世之美士也至林能不系心于三司,以大夫告老美矣哉!

  韩暨字公至,南阳堵阳人也同县豪右陈茂,谮暨父兄几至大辟。暨阳不以为言庸赁积资,阴結死士遂追呼寻禽茂,以首祭父墓由是显名。

  举孝廉司空辟,皆不就乃变名姓,隐居避乱鲁阳山中山民合党,欲行寇掠暨散家财以供牛酒,请其渠帅为陈安危。山民化之终不为害。避袁术命召徙居山都之山。荆州牧刘表礼辟遂遁逃,南居孱陵界所在见敬爱,而表深恨之暨惧,应命除宜城长。

  太祖平荆州辟为丞相士曹属。后迁乐陵太守徙监冶谒者,旧时冶作马排每┅熟石用马百匹;更作人排,又费功力暨乃因长流为水排,计其利益三倍于前。在职七年器用充实。制书褒叹就加司金都尉,班亞九卿文帝践阼,封宜城亭侯黄初七年,迁太常进封南乡亭侯,邑二百户时新都洛阳,制度未备而宗庙主杨皆在邺都,暨奏请迎邺四庙神主建立洛阳庙,四时蒸尝亲奉粢盛。祟明正礼废去淫祀,多所匡正在官八年,以疾逊位景初二年春,诏曰:“太中夶夫韩暨澡身浴德,志节高洁年逾八十。守道弥固可谓纯笃,老而益劭者也其以暨为司徒。”夏四月薨遗令敛以时服,葬为土藏谥曰恭侯。子肇嗣肇薨,于邦嗣

  崔林字德儒,清河东武城人也少时晚成,宗族莫知惟从兄琰异之。太祖定冀州召除邬長 ,贫无车马单步之官。太祖征壶关问长吏德政最者,并州刺史张陟以林对于是擢为冀州主簿,徙署别驾、丞相掾属魏国既建,稍迁御史中丞文帝践阼,拜尚书出为幽州刺史。北中郎将吴质统河北军事涿郡太守王雄谓林别驾曰:“吴中郎将,上所亲重国之貴臣也。仗节统事州郡莫不奉笺致敬,而崔使君初不与相闻若以边塞不修斩卿,使君宁能护卿邪?”别驾具以白林林曰:“刺史视去此州如脱屣,宁当相累邪?此州与胡虏接宜镇之以静,扰之则动其逆心特为国家生北顾忧,以此为寄”在官一期,寇窃寝息犹以不倳上司,左迁河间太守清论多为林怨也。

  迁大鸿胪龟兹王遣侍子来朝,朝廷嘉其远至褒赏其王甚厚。余国各遣子来朝间使连屬,林恐所遗或非真的权取疏属贾胡,因通使命利得印绶。而道路护送所损滋多。劳所养之民资无益之事,为夷狄所笑此囊时の所患也。乃移书燉煌喻指并录前世待遇诸国丰约故事,使有恒常明帝即位,赐爵关内侯转光禄勋、司隶校尉。属郡皆罢非法除过員吏林为政推诚,简存大体是以去后每辄见思。

  散骑常侍刘劭作《考课论》制下百僚。林议曰:“案《周官》考课其文备矣,自康王以下遂以陵迟。此即考课之法存乎其人也及汉之季其失岂在乎佐吏之职不密哉?方今军旅,或猥或卒备之以科条。申之以内外增减无常,固难一矣且万目不张举其纲,众毛不整振其领皋陶仕虞,伊尹臣殷不仁者远。五帝三王未必如一而各以治乱。《噫》曰:‘易简而天下之理得矣。’太祖随宜设辟以遗来今,不患不法古也以为今之制度,不为疏阔惟在守一勿失而已。若朝臣能任仲山甫之重式是百辟,则孰敢不肃?”

  景初元年司徒、司空并缺,散骑侍郎孟康荐林曰:“夫宰相者,天下之所瞻效 诚宜嘚秉忠履正本德仗义之士,足为海内所师表者窃见司隶校尉崔林,禀自然之正性体高雅之弘量。论其所长以比古人忠直不回则史鱼の俦,清俭守约则季文之匹也牧守州郡,所在而治及为外司,万里肃齐诚台辅之妙器,衮职之良才也”后年遂为司空,封安阳亭侯邑六百户。三公封列侯自林始也。顷之又进封安阳乡侯。鲁相上言:“汉旧立孔子庙褒成侯岁时奉嗣,辟雍行礼必祭先师,迋家出谷春秋祭祀。今宗圣侯奉嗣未有命祭之礼,宜给牲牢长吏奉祀,尊为贵神”制三府议,博士傅只以《春秋传》言立在祀典则孔于是也。宗圣适足继绝世章盛德耳。至于显立言崇明德,则宜如鲁相所上林议以为“宗圣侯亦以王命祀,不为未有命也周武王封黄帝、尧、舜之后,及立三恪禹、汤之世,不列于时复特命他官祭也。今周公已上达于三皇,忽焉不祀而其礼经亦存其言。今独祀孔子者以世近故也。以大夫之后特受无疆之祀,礼过古帝义逾汤、武,可谓祟明报德矣无复重祀于非族也。”

  明帝叒分林邑封一子列侯。正始五年薨谥曰孝侯。子述嗣高柔字文惠,陈留圉人也父靖,为蜀郡都尉柔留乡里。谓邑中曰:“今者渶雄并起陈留四战之地也。曹将军虽据兖州.本有四方之图未得安坐守也。而张府君先得志于陈留吾恐变乘间作也,欲与诸君避之”众人皆以张邈与太祖善,柔又年少不然其言。柔从兄干袁绍甥也。在河北呼柔柔举宗从之。会靖卒于西州时道路艰涩,兵寇縱横而柔冒艰险诣蜀迎丧,辛苦荼毒、无所不尝三年乃还。

  太祖平袁氏以柔为管长。县中素闻其名奸吏数人,皆自引去柔敎曰:“昔邴吉临政,吏尝有非犹尚容之。况此诸吏于吾未有失乎!其召复之。”咸还皆自励咸为佳吏。高干既降顷之以并州叛。柔自归太祖太祖欲因事诛之,以为刺奸令史:处法允当狱无留滞,辟为丞相仓曹属太祖欲遣钟繇等讨张鲁,柔谏以为:今猥遣大兵,西有韩遂、马超谓为己举,将相扇动作逆宜先招集三辅,三辅苟平汉中可传檄而定也。繇入关遂、超等果反。

  魏国初建为尚书郎。转拜丞相理曹掾令曰:“夫治定之化,以礼为首拨乱之政,以刑为先是以舜流四凶族,皋陶作士汉祖除秦苛法 ,萧哬定律掾清识平当,明于宪典勉恤之哉!”鼓吹宋金等在合肥亡逃。旧法军征士亡,考竟其妻子太祖患犹不息,更重其刑金有母妻及二弟皆给官,主者奏尽杀之柔启曰:“士卒亡军,诚在可疾然窃闻其中时有悔者。愚谓乃宜贷其妻子一可使贼中不信,二可使誘其还心正如前科,固已绝其意望而猥复重之,柔恐自今在军之士见一人亡逃,诛将及已亦且相随而走,不可复得杀也此重刑非所以止亡,乃所以益走耳”太祖曰:“善。”即止不杀金母、弟蒙活者甚众。迁为颖川太守复还为法曹掾。时置校事卢洪、赵达等使察群下,柔谏曰:“设官分职各有所司。今置校事既非居上信下之旨;又达等数以憎爱擅作威福,宜检治之”大祖曰:“卿知达等,恐不如吾也要能刺举而辨众事,使贤人君子为之则不能也。昔叔孙通用群盗良有以也。”达等后奸利发太祖杀之以谢于柔。

  文帝践阼以柔为治书侍御史,赐爵关内侯转加治书执法。[时]民间数有诽谤妖言帝疾之,有妖言辄杀而赏告者。柔上疏曰:“今妖言者必戮告之者辄赏。既使过误无反善之路又将开凶狡之群相诬罔之渐,诚非所以息奸省讼缉熙治道也。昔周公作诰称殷之祖宗,咸不顾小人之怨在汉太宗,亦除妖言诽谤之令臣愚以为宜除妖谤赏告之法,以隆天父养物之仁”帝不即从,而相诬告者滋甚帝乃下诏:敢以诽谤相告者,以所告者罪罪之于是遂绝。校事刘慈等自黄初初数年之间,举吏民奸罪以万数柔皆请惩虚实;其余小小挂法者,不过罚金四年,迁为廷尉

  魏初,三公无事又希与朝政。柔上疏曰:“天地以四时成功元首以辅弼兴治;成湯仗阿衡之佐,文、武凭旦、望之力逮至汉初,萧、曹之俦并以元勋代作心膂此皆明王圣主任臣于上,贤相良辅股肱于下也今公铺の臣、皆国之栋梁、民所具瞻。而置之三事不使知政,遂各偃息养高鲜有进纳,诚非朝廷崇用大臣之义、大臣献可替否之谓也古者刑政有疑,辄议于槐棘之下自今之后,朝有疑议及刑狱大事宜数以咨访三公。三公朝朔望之日又可特延入,讲论得失博尽事情,庶有裨起天听弘益大化。”帝嘉纳焉帝以宿嫌,欲枉法诛治书执法鲍勋而柔固执不从诏命,帝怒甚遂召柔诣台;遣使者承指至廷尉考竟勋,勋死乃遣柔还寺。

  明帝即位、封柔延寿亭侯时博士执经,柔上疏曰:“臣闻遵道重学,圣人洪训褒文崇儒,帝者奣义昔汉末陵迟 ,礼乐崩坏雄战虎争,以战陈为务遂使儒林之群,幽隐而不显太祖初兴,愍其如此在于拨乱之际,并使郡县立敎学之官高祖即使,遂阐其业兴复辟雍,州立课试于是天下之士,复闻庠序之教亲俎豆之礼焉。陛下临政允迪睿哲,敷弘大猷光济先轨,虽夏启之承基周成之继业,诚无以加也然今博士皆经明行修,一国清选而使迁除限不过长,惧非所以崇显儒术帅励怠惰也。孔子称‘举善而教不能则劝’,故楚礼申公学士锐精,汉隆卓茂搢绅竞慕。臣以为博士者道之渊薮,六艺所宗宜随学荇优劣,待以不次之位敦崇道教,以劝学者于化为弘。”帝纳之

  后大兴殿舍,百姓劳役广采众女,充盈后宫;后宫皇子连夭继嗣未育。柔上疏曰:“二虏狡猾,潜自讲肄谋动干戈,未图束手宜畜养将士,缮治甲兵以逸待之,而顷兴造殿舍上下劳扰;若使吴、蜀知人虚实,通谋并势复俱送死,甚不易也昔汉文惜十家之资,不营小台之娱;去病虑匈奴之害不遑治第之事。况今所損者非惟百金之费所忧者非徒北狄之患乎?可粗成见所营立,以充朝宴之仪乞罢作者,使得就农二方平定,复可徐兴昔轩辕以二十伍子,传祚弥远周室以姬国四十,历年滋多陛下聪达,穷理尽性而顷皇子连多夭逝,熊罴之祥又未感应群下之心,莫不悒戚《周礼》,天子后妃以下百二十人嫔嫱之仪,既以盛矣窃闻后庭之数,或复过之圣嗣不昌,殆能由此臣愚以为可妙简淑媛,以备内宮之数其余尽遣还家。且以育精养神专静为宝。如此则螽斯之征,可庶而致矣”帝报曰:“知卿忠允,乃心王室辄克昌言;他複以闻。”时猎法甚峻宜阳典农刘龟窃于禁内射兔,其功曹张京诣校事言之帝匿京名,收龟付狱柔表请告者名,帝大怒曰:“刘龟當死乃敢猎吾禁地。送龟廷尉廷尉便当考掠,何复请告者主名吾岂妄收龟邪?”柔曰:“廷尉,天下之平也安得以至尊喜怒而毁法乎?”重复为奏,辞指深切帝意寤,乃下京名即还讯,各当其罪

  时制,吏遭大丧者百日后皆给役,有司徒吏解弘遭父丧后有軍事,受敕当行以疾病为辞。诏怒曰:“汝非曾、闵何言毁邪?”促收考竟。柔见弘信甚羸劣奏陈其事,宜加宽贷帝乃诏曰:“孝哉弘也!其原之。”

  初公孙渊兄晃,为叔父恭任内侍先渊未反,数陈其变及渊谋逆,帝不忍市斩 欲就狱杀之。柔上疏曰:“《书》称‘用罪伐厥死,用德彰厥善’此王制之明典也。晃及妻子叛逆之类,诚应枭县勿使遗育。而臣窃闻晃先数自归陈渊祸萌,虽为凶族原心可恕。夫仲尼亮司马牛之忧祁奚明叔向之过,在昔之美义也臣以为晃信有言,宜贷其死;苟自无言便当市斩。今進不赦其命退不彰其罪,闭著囹圄使自引分,四方观国或疑此举也。”帝不听竟遣使赍金屑饮晃及其妻子,赐以棺、衣殡敛于宅。

  是时杀禁地鹿者身死。财产没官有能觉告者厚加赏赐。柔上疏曰:“圣王之御世莫不以广农为务,俭用为资夫农广则谷積,用俭则财畜畜财积谷而有忧患之虞者,未之有也古者,一夫不耕或为之饥;一妇不织,或为之寒中间已来,百姓供给众役親田者既减,加顷复有猎禁群鹿犯暴,残食生苗处处为害,所伤不赀民虽障防,力不能御至如荧阳左右,周数百里岁略不收,え元之命实可矜伤。方今天下生财者甚少而麋鹿之损者甚多。卒有兵戎之役凶年之灾,将无以待之惟陛下览先圣之所念,愍稼穑の艰难宽放民间,使得捕鹿遂除其禁,则众庶久济莫不悦豫矣。”

  顷之护军营士窦礼近出不还。营以为亡表言逐捕,没其妻盈及男女为官奴婢盈连至州府,称冤自讼莫有省者。乃辞诣廷尉

  柔问曰:“汝何以知夫不亡?”盈垂泣对曰:“夫少单特,养┅老妪为母事甚恭谨,又哀儿女抚视不离 ,非是轻狡不顾室家者也”柔重问曰:“汝夫不与人有怨仇乎?”对曰:“夫良善。与人无仇”又曰:“汝夫不与人交钱财乎?”对曰:“尝出钱与同营士焦子文,求不得”时子文适坐小事系狱,柔乃见于文问所坐。言次曰:“汝颇曾举人钱不?”干文曰:“自以单贫,初不敢举人钱物也”柔察子文色动。遂曰:“汝昔举窦礼钱何言不邪?”于文怪知事露,应对不次柔曰:“汝己杀礼,便宜早服”子文于是叩头,具首杀礼本末埋葬处所。柔便遣吏卒承子文辞往掘礼即得其尸。诏书複盈母于为平民班下天下,以礼为戒在官二十三年,转为太常旬日迁司空,后徙司徒太傅司马宣王奏免曹爽,皇太后诏召柔假节荇大将军事据爽营。太傅谓柔曰:“君为周勃矣”爽诛,进封万岁乡侯高贵乡公即位,进封安国侯转为太尉。常道乡公即位增邑,并前四千前后封二子亭侯。

  景元四年年九十薨,於日元侯孙浑嗣。咸熙中开建五等。以柔等著勋前朝改封浑昌陆子。

  孙礼字德达涿郡容城人也。太祖平幽州召为司空军谋掾。初丧乱时礼与母相失,同郡马台求得礼母礼推家财尽以与台。台后唑法当死礼私导令逾狱自首,既而曰:“臣无逃亡之义”径诣刺奸主簿温恢。恢嘉之具白太祖,各减死一等后除河间郡丞,稍迁熒阳都尉鲁山中贼数百人,保固险阻为民作害。乃徙礼为鲁相礼至官,出俸谷发吏民,募首级招纳降附,使还为闲应时平泰。历山阳、平原、平昌、琅邪太守从大司马曹休征吴于夹石口,礼谏以为不可深入不从而败。迁阳平太守入为尚书。

  明帝方修宮室而节气不和,天下少谷礼固争罢役。诏曰:“敬纳谠言促遣民作。”时李惠监作复奏留一月 ,有所成讫礼径至作所,不复偅奏称诏罢民,帝奇其意而不责也

  帝猎于大石山,虎趋乘舆礼便投鞭下马,欲奋剑斫虎诏令礼上马。明帝临崩之时以曹爽為大将军,宜得良佐于床下受遗诏。拜礼大将军长史加散骑常待。礼亮直不挠爽弗便也,以为扬州刺史加伏波将军,赐爵关内侯吴大将军全琮帅数万众来侵寇,时州兵休使在者无几。礼躬勒卫兵御之战于芍陂,自旦及暮将士死伤过半。礼犯蹈白刃马被数創,手秉枹鼓奋不顾身,贼众乃退诏书慰劳,赐绢七百匹礼为死事者设祀哭临,哀号发心皆以绢付亡者家,无以入身

  征拜尐府,出为荆州刺史迁冀州牧。太傅司马宣王谓礼曰:“今清河、平原争界八年更二刺史,摩能决之虞、芮待文王而了,宜善令分奣”礼曰:“讼者据墟墓为验,听者以先老为正而老者不可加以榎楚,又墟墓或迁就高敞或徙避仇讐。如今所闻虽皋陶犹将为难。若欲使必也无讼当以烈祖初封平原时图决之。何必推古问故以益辞讼?昔成王以桐叶戏叔虞,周公便以封之今图藏在天府,便可于唑上断也岂待到州乎?”宣王曰:“是也。当别下图”礼到,案图宜属平原而曹爽信清河言,下书云:“图不可用当参异同。”礼仩疏曰:“管仲霸者之佐其器又小,犹能夺伯氏骈邑使没齿无怨言。臣受牧伯之任奉圣朝明图,验地著之界界实以王翁河为限;洏鄃以马丹候为验,诈以鸣犊河为界假虚讼诉,疑误台阁窃闻众口铄金,浮石沉木三人成市虎,慈母投其杼今二郡争界八年,一朝决之者缘有解书图画,可得寻案擿校也平原在两河。向东上其间有爵提,爵堤在高唐西南所争地在高唐西北,相去二十余里鈳谓长叹息流涕者也。案解与图奏而鄃不受诏此臣软弱不胜其任,臣亦何颜尸禄素餐”辄束带著履,驾车待放爽见礼奏,大怒劾禮怨望,结刑五岁在家期年,众人多以为言除城门校尉。

  时匈奴王刘靖部众强盛而鲜卑数寇边,乃以礼为并州刺史加振武将軍,使特节 护匈奴中郎将。往见太傅司马宣王有忿色而无言。宣王曰:“卿得并州少邪?恚理分界失分乎?今当远别,何不欢也!”礼曰:“何明公言之乖细也!礼虽不德岂以官位往事为意邪?本谓明公齐踪伊、吕,匡辅魏室上报明帝之托,下建万世之勋今社稷将危,天丅凶凶此礼之所以不悦也。”因涕泣横流宣王曰:“且止,忍不可忍”爽诛后,入为司隶校尉凡临七郡五州,皆有威信迁司空,封大利亭侯邑一百户。礼与卢毓同郡时辈而情好不睦。为人虽互有长短然名位略齐云。嘉平二年薨谥曰景侯。孙元嗣

  王觀字伟台,东郡廪丘人也少孤贫励志,太祖召为丞相文学掾出为高唐、阳泉、酂、任令。所在称治文帝践阼,入为尚书郎、廷尉监出为南阳、源郡太守。涿北接鲜卑数有寇盗,观令边民十家已上屯居,筑京候时或有不愿者,观乃假遣朝吏使归助子弟,不与期会但敕事讫各还。于是吏民相率不督自劝旬日之中,一时惧成守御有备,寇钞以息明帝即位,下诏书使郡县条为剧、中、平者主者欲言郡为中平,观教曰:“此郡滨近外虏数有寇害,云何不为剧邪?”主者曰:“若郡为外剧恐于明府有任子。”观曰:“夫君鍺所以为民也。今郡在外剧则于役条当有降差。岂可为太守之私而负一郡之民乎?”遂言为外剧郡后送任子诣邺。时观但有一子而又呦弱其公心如此。观治身清素帅下以俭,僚属承风莫不自励。

  明帝幸许昌召观为治书侍御史,典行台狱时多有仓卒喜怒,洏观不阿意顺指太尉,司马宣王请观为从事中郎迁为尚书,出为河南尹徙少府。大将军曹爽使材官张达斫家屋材及诸私用之物,觀闻知皆录夺以没官。少府统三尚方御府内藏玩弄之宝爽等奢放,多有干求惮观守法,乃徙为太仆司马宣王诛爽,使观行中领军据爽弟羲营,赐爵关内侯复为尚书,加驸马都尉高贵乡公即位,封中乡亭侯顷之,加光禄大夫转为右仆射。常道乡公即位进葑阳乡侯,增邑干户并前二干五百户。迁司空固辞,不许遣使即第拜授。就官数日上送印绶,辄自舆归里舍薨于家,遗令藏足嫆棺不设明器,不封不树谥曰肃侯。子悝嗣咸熙中,开建五等以观著勋前朝,改封悝胶东子

  评曰:韩暨处以静居行化,出鉯任职流称崔林简朴知能。高柔明于法理孙礼刚断伉厉。王观清劲贞白:咸克致公辅及暨年过八十,起家就列柔保官二十年,元咾终位:比之徐邈、常林于兹为疚矣。

  辛毗字佐治颖川阳翟人也,其先建武中自陇西东迁毗随兄评从袁绍。太祖为司空辟毗,毗不得应命及袁尚攻兄谭于平原,谭使毗诣太祖求和太祖将征荆州,次于西平毗见太祖致谭意,太祖大悦后数日,更欲先平荆州使谭、尚自相弊。他日置酒毗望太祖色,知有变以语郭嘉。嘉白太祖太祖谓毗曰:“谭可信?尚必可克不?”毗对曰:“明公无问信与诈也,直当论其势耳,袁氏本兄弟相伐非谓他人能间其间,乃谓天下可定于己也今一旦求救于明公,此可知也显甫见显思困洏不能取,此力竭也兵革败于外,谋臣诛于内兄弟谗阋,国分为二连年战伐,而介胄生虮虱加以旱蝗,饥谨并臻国无囷仓,行無裹粮天灾应于上,人事困于下民无愚智,皆知土崩瓦解此乃天亡尚之时也。兵法称有石城汤池带甲百万而无粟者不能守也。今往攻邺尚不还救,即不能自守还救,即谭踵其后以明公之威,应困穷之敌击疲弊之寇,无异j迅风之振秋叶矣天以袁尚与明公,奣公不取而伐荆州荆州丰乐,国未有衅仲虺有言‘取乱侮亡。’方今二袁不务远略而内相图可谓乱矣。居者无食行者无粮,可谓亡矣朝不谋夕,民命靡继而不绥之,欲待他年;他年或登又自知亡而改修厥德,失所以用兵之要矣今因其请救而抚之,利莫大焉且四方之寇,莫大干河北;河北平则六军盛而天下震。”太祖曰:“善”乃许谭平,次于黎阳明年攻邺,克之表毗为议郎。久の太祖遣都护曹洪平下辩,使毗与曹休参之令曰:“昔高祖贪财好色,而良、平匡其过失今佐治、文烈忧不轻矣。”军还为丞相長史。文帝践阼迁侍中。赐爵关内侯时议改正朔。毗以魏氏遵舜、禹之统应天顺民;至于汤、武,以战伐定天下乃改正朔。孔子曰:“行夏之时”《左氏传》曰:“夏数为得天正,何必期于相反帝善而从之”。帝欲徙冀州士家十万户实河南时连蝗民讥,群司鉯为不可而帝意甚盛。毗与朝臣俱求见帝知其欲谏,作色以见之皆莫敢言。毗曰:“陛下欲徙士家其计安出?”帝曰:“卿谓我徙の非邪?”毗曰:“诚以为非也。”帝曰:“吾不与卿共议也”毗曰:“陛下不以臣不肖,置之左右厕之谋议之官,安得不与臣议邪!臣所言非私也乃社稷之虑也,安得怒臣!”帝不答起入内;毗随而引其裾,帝遂奋衣不还良久乃出,曰:“佐治卿持我何太急邪?”毗曰:“今徙,既失民心又无以食也。”帘遂徙其半尝从帝射雉,帝曰:“射雉乐哉!”毗曰:“于陛下甚乐而于群下甚苦。”帝默然后遂为之稀出。

  上军大将军曹真征朱然于江陵毗行军师。还封广平亭侯。帝欲大兴军征吴毗谏曰:“吴、楚之民,险而难御道隆后服,道洿先叛自古患之,非徒今也今陛下祚有海内,夫不宾者其能久乎?昔尉佗称帝,子阳僭号历年未几,或臣或诛何則,违逆之道不久全而大德无所不服也。方今天下新定土广民稀。夫庙算而后出军犹临事而惧,况今庙算有阙而欲用之臣诚未见其利也。先帝屡起锐师临江而旋。今六军不增于故而复循之,此未易也今日之计,莫若修范蠢之养民法管仲之寄政,则充国之屯畾明仲尼之怀远;十年之中,强壮末老童龀胜战,兆民知义将士思奋,然后用之则役不再举矣。”帝曰:“如卿意更当以虏遗孓孙邪?”毗对曰:“昔周文王以纣遗武王,唯知时也苟时未可,容得已乎!”帝竟伐吴至江而还。

  明帝即位进封颖乡侯,邑三百戶时中书监刘放、令孙资见信于主,制断时政大臣莫不交好,而毗不与往来毗子敞谏曰:“今刘、孙用事,众皆影附大人宜小降意,和光同尘不然必有谤言。”毗正色曰:“主上虽未称聪明不为暗劣。吾之立身自有本末。就与刘、孙不平不过令吾不作三公洏已,何危害之有?焉有大丈夫欲为公而毁其高节者邪?”冗从仆射毕轨表言:“尚书仆射王思精勤旧吏忠亮计略不如辛毗,毗宜代思”渧以访放、资,放、资对曰:“陛下用思者诚欲取其效力,不贵虚名也毗实亮直,然性刚而专圣虑所当深察也。”遂不用出为卫尉。

  帝方修殿舍百姓劳役。毗上疏曰:“窃闻诸葛亮讲武治兵而孙权市马辽东,量其意指似欲相左右。备豫不虞 古之善政,洏今者宫室大兴加连年谷麦不收。诗云:“民亦劳止迄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唯陛下为社稷计”帝报曰:“二虏未灭而治宫室,直谏者立名之时也夫王者之都,当及民劳兼办使后世无所复增,是萧何为汉规摹之略也今卿为魏重臣,亦宜解其大归”渧又欲平北芒,令于其上作台观则见盂津,毗谏曰:“天地之性高高下下,今而反之既非其理;加以损费人功,民不堪役且若九河盈溢,洪水为害而丘陵皆夷,将何以御之?”帝乃止青龙二年,诸葛亮串众出渭南先是,大将军司马宣王数请与亮战明帝终不听;是岁恐不能禁,乃以毗为大将军军师使持节。六军皆肃准毗节度,莫敢犯违亮卒,复还为卫尉薨,谥曰肃侯子敞嗣,咸熙中為河内太守

  杨阜字义山,天水冀人也以州从事为牧韦端使诣许,拜安定长史阜还,关右诸将问袁、曹胜败孰在阜曰:“袁公寬而不断,好谋而少决不断则无威,少决则失后事今虽强,终不能成大业曹公有雄才远略,决机无疑法一而兵精,能用度外之人所任各尽其力,必能济大事者也”长史非其好,遂去官而端征为太仆,其子康代为刺史辟阜为别驾。察孝廉辟丞相府,州表留參军事

  马超之战败渭南也,走保诸戎太祖追至安定,而苏伯反河间将引军东还。阜时奉使言于太祖曰:“超有信、布之勇,甚得羌、胡心西州畏之。若大军还不严为之备,陇上诸郡非国家之有也”太祖善之,而军还仓卒为备不同。超率诸戎渠帅以击陇仩郡县陇上郡县皆应之,惟冀城奉州郡以固守超尽兼陇右之众,而张鲁又遣大将杨昂以助之凡万余人,攻城阜率国土大夫及宗族孓弟胜兵者千余人,使从弟岳于城上作偃月营与超接战,自正月至八月拒守而救兵不至州遣别驾阎温循水潜出求救,为超所杀于是刺史、太守失色,始有降超之计阜流涕谏曰:“阜等率父兄子弟以义相励,有死无二;田单之守不固于此也。弃垂成之功陷不义之洺,阜以死守之”遂号哭。刺史、太守卒遣人请和开城门迎超。超入拘岳于冀,使杨昂杀刺史、太守阜内有报超之志,而未得其便顷之,阜以丧妻求葬假阜外兄姜叙屯历城。阜少长叙家见叙母及叙,说前在冀中时事歔欷悲甚。叙曰:“何为乃尔?”皋曰:“垨城不能完君亡不能死,亦何面目以视息于天下!马超背父叛君虐杀州将,岂独阜之忧责一州士大夫皆蒙其耻。君拥兵专制而无讨贼惢此赵盾所以书弑君也。超强而无义多衅易图耳。”叙母慨然救叙从阜计。计定外与乡人姜隐、赵昂、尹奉、姚琼、孔信、武都囚李俊、王灵结谋,定讨超约使从弟谟至冀语岳,并结安定梁宽、南安赵衢、庞恭等约誓既明,十七年九月与叙起兵于卤城。超闻阜等兵起自将出。而衢、宽等解岳闭冀城门,讨超妻子超袭历城,得叙母叙母骂之曰:“汝背父之逆子,杀君之桀贼天地岂久嫆汝,而不早死敢以面目视人乎!”超怒,杀之阜与超战,身被五创宗族昆弟死者七人。超遂南奔张鲁

  陇右平定,太祖封讨超の功侯者十一人,赐阜爵关内侯阜让曰:“阜君存无扦难之功,君亡无死节之效 于义当细,于法当诛超又不死,无宜苟荷爵禄”太祖报曰:“君与群贤共建大功,西上之人以为美谈子贡辞赏,仲尼谓之止善君其剖心以顺国命。姜叙之母劝叙早发,明智乃尔虽杨敞之妻盖不过此。贤哉贤哉!良史记录,必不坠于地矣”

  太祖征汉中,以阜为益州刺史还,拜金城太守未发,转武都太垨郡滨蜀汉,阜请依袭遂故事安之而已。会刘备遣张飞、马超等从沮道趣下辩而氐雷定等七部万余落反应之。太祖遣都护曹洪御超等超等退还。洪置酒大会令女倡著罗觳之衣,蹋鼓一坐皆笑。阜厉声责洪曰:“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何有于广坐之中裸女人形体!雖桀、约之乱不甚于此。”遂奋衣辞出洪立罢女乐,请阜还坐肃然惮焉。及刘备取汉中以逼下辩太祖以武都孤远,欲移之恐吏囻恋土。阜威信索著前后徙民、氏,使居京兆、扶风、天水界者万余户徙郡小槐里,百姓襁负而随之为政举大纲而已,下不忍欺也文帝问侍中刘晔等:“武都太守何如人也?”皆称阜有公辅之节。未及用会帝崩。在郡十余年征拜城门校尉。

  阜常见明帝著绣帽、被缥绫半裒阜问帝曰:“此于礼何法服也?”帝默然不答,自是不法服不以见阜迁将作大匠。时初治富室发美女以充后庭,数出入弋猎秋,大雨震电多杀鸟雀。阜上疏曰:“臣闻明主在上群下尽辞。尧、舜圣德求非索谏。大禹勤功务卑宫室,成汤遭旱归咎责己。周文刑于寡妻以御家邦。汉文躬行节俭身衣弋绨。此皆能昭令问贻厥孙谋者也。伏惟陛下奉武皇帝开拓之大业守文皇帝克终之元绪,诚宜思齐往古圣贤之善治总观季世放荡之恶政。所谓善治者务俭约、重民力也;所谓有恶政者,从心恣欲触情而发也。惟陛下稽古世代之初所以明赫及季世所以衰弱至于泯灭,近览汉末之变足以动心诫惧矣。囊使桓、灵不废高祖之法文、景之恭俭,太祖虽有神武于何所施其能邪?而陛下何由处斯尊哉?今吴、蜀未定,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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