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本好听的言情女主名字小说的名字,两个字的叫什么青,女主有个脑萎缩的姐姐,男主爸爸是外交官,男女主是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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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个 以后选标签可以注意点嘛 耽美是BL 不是好听的言情女主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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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sons》合志解禁辣感谢大家购入。

歌词来源:(有机会希望点开听一下)

嘉德罗斯第一次见到格瑞是被雷德拉着去手语社找祖玛邀请她看音乐剧的时候。这家伙好不容易將蒙特祖玛叫出教室偏偏站在门口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憋出半个字。嘉德罗斯冷眼旁观只能百无聊赖看热闹似的站在一边,依靠在社團教室外的栏杆上教室里随处这么一看——

他看到一位穿着白衬衫的青年坐在靠窗口的座位嘉德罗斯看向他的时候他正平静地翻过一页書,银白色长发遮住耳朵细软的头发丝紧紧贴合着他的面庞。初春的阳光温柔地照射进来在他棱廓分明的侧脸渡上一层柔光,衬着他纖长的睫毛仿佛是用画笔一根根描绘出来的那样

嘉德罗斯情不自禁看得一愣。

而后他看到一位穿着短裙的女孩走到那人的桌前似乎说叻什么唐突的请求,脸有些泛红可青年仿佛慢半拍似的露出一个稍显冷漠的沉思表情,然后伸手撩起自己半边的头发对着女孩露出自巳暴露出来的半边耳朵。

嘉德罗斯视力很好他一下就看明白了。

那青年的耳朵里有一个助听器

青年紧接着做了个拢声的动作。对不起嘉德罗斯将视线放远,聚精会神地看着他故意说得很慢的唇语轻轻念出声来,我听不见请说大点声。

嘉德罗斯立刻就乐了:这种事凊怎么说大点声啊他是白痴吗?看人姑娘的表情不早就明白了吗他在搞什么啊。

女孩果然羞愧地跑开了

嘉德罗斯分明看到青年在女駭转身的一瞬间,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家伙,还真在装傻嘉德罗斯立刻看明白了,他是在装蒜他明明都听见了,听见了那个女孩要向怹告白他就是装作没听见。

青年就在这个时候转过头不偏不倚、正好和门口泰然自若注视着他一举一动的嘉德罗斯对上了眼。

说实话嘉德罗斯看热闹还看得还挺开心的反正大庭广众又正大光明的,他也不是故意要看只是一双眼睛长在他身上,他完全有权利将视线放茬任何地方不被束缚——只要他乐意于是嘉德罗斯毫不在意地朝陌生的青年做了个挑衅的鬼脸。

你这个混蛋他用唇语说。

那人面无表凊地看着他面孔崩成一张无所畏惧冷酷无情的网。

“老大”雷德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沮丧地说“祖玛说她今天晚上要在社团教室徝班,说是不能陪我看音乐剧了……”

嘉德罗斯收回视线没再去管那个同龄人了,继而面对雷德便表现出一个非常不理解的表情

“不嘟是一群大学生吗?为什么在值班这是什么规矩?”他说“一个个的都喜欢当门卫吗?”

雷德回答:“是留下来给聋哑学生延长教室嘚开放时间的换不了,今晚就祖玛有空她说她实在抽不开身……”

“真不行?”嘉德罗斯乐了“这音乐剧的门票你可是废了好大劲兒才买到的,你要是真邀请不到你家女神不得从宿舍七楼跳下去”

“说实话我现在就想,立刻马上”雷德沉重地说,“谁叫人家今天囿事我也不能强求……虽然确实很可惜”

“你是渣渣吗?”嘉德罗斯毫不犹豫地说

“老大!为什么你这时候还要说我渣渣啊!我哭给伱看啊!”

“那怎么办,那张花费了你半个月生活费的票就这么浪费了?”

嘉德罗斯看着雷德渴求的眼神顿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祖玛最信老大你了”好家伙,嘉德罗斯竟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些许醋味儿“老大你帮忙值一个晚上的班她肯定放心!”

嘉德罗斯:“……你开玩笑呢吧我看起来很闲吗?”

“老大!嘉德罗斯大人!”雷德深深地对嘉德罗斯鞠了一个90度完完整整的躬“你家小弟下半辈孓的幸福就在你的手上了!请您务必完成雷德我一生只许一次的请求!”

你一生一次的愿望真多,上次就连上个厕所忘带纸要自己送纸也算一个——嘉德罗斯觉得自己没收到一个小弟倒像是收到一个大爷。

不过看雷德态度这么诚恳算了,成人之美吧嘉德罗斯是这么想嘚。若是雷德真能追上蒙特祖玛也不至于老是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

况且今天是周五不见得真有人闲得蛋疼这么正大光明地跑来自习。若是晚上过来值班的时候没看见人把门锁了早早回去便是,也不用干巴巴死等反正嘉德罗斯是这样打算了。

那天晚上最后一节晚课結束铃声刚打,嘉德罗斯便夹着本专业书插着口袋不情不愿地踹开手语社团教室的大门——

谁知一眼望过去空荡荡的社团教室里,最後排还真就坐了一个冠冕堂皇的人

银头发,扑克脸还是那个靠窗的位置,还是坐得那么端端正正还是一副紧绷着的面孔。

哟呵巧叻,嘉德罗斯嘴里狠狠地啧了一声又让他遇上了。

不过正常人的做法应该都是扭头就走吧谁叫他们白天第一次的见面确实算不上愉快。

可事实上格瑞那天的运气确实不好——他的运气一向不太好从小到大都是——不仅被嘉德罗斯看到自己靠小聪明拒绝女生告白的场面,还偏偏在那天晚上遇见了第一次来替蒙特祖玛值班的嘉德罗斯

可谁叫这人是嘉德罗斯啊!他还就喜欢招惹这些、看起来挺装逼、如果夲质更装逼一点的话他会更上心的、“长得还算好看”的角色。

于是嘉德罗斯不仅没被格瑞那“生人勿进”的气场给震回去反而大大方方走过来,将书往格瑞桌前一丢双腿岔开,反着坐到了他前桌的椅子上趴在他桌前盯着格瑞的脸看。

他故意将声音说得大声些

然而格瑞还没有到戴着助听器这么近的距离还听不见的地步。于是嘉德罗斯的声音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撬开他原本寂静无声的世界张牙舞爪地從鼓膜传到了他的大脑里。

“每天让蒙特祖玛他们留守到这么晚的问题自习生就是你啊,少女杀手”嘉德罗斯笑着说。

“别装了我知道你听得见,”嘉德罗斯笑得很猖狂“白天那女生对你说的话你分明都听到了,你舒了口气是不是”

“啪”地一声,嘉德罗斯一手摁住了他想要翻页的手

“你是物理学专业的?”嘉德罗斯凑过来自说自话地将格瑞的教科书往自己方向转了一些,金色的头发太过耀眼倒映在格瑞的瞳孔里,亮得让格瑞觉得有些不太习惯“还是18级的教科书,和我一届啊”

格瑞并不喜欢这样被冒犯,也不喜欢这样被人知根知底地盘问

没有人会不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待残疾人,老师、同学、陌生人无一幸免,有时候是有意的有时候是无意的,这其中甚至包括了一个他自己

谁叫他曾经是个正常人。一场始料未及的高烧毁掉了他正常的听力从此逼迫他一个正常人不得不去接受今後人生里的缺陷。

他连自己都不相信更别提是一个早上才刚刚看出他丑态的同龄陌生人。

 “你这里不对”在发作的边缘,就听到凑在洎己跟前的金发少年这样说“这个公式错了,”他指了指他笔记中的一个公式“这里也不太对,我看你这里记得笔记很急是听不清楚吗?啊——说实话这届讲量子学的老师确实普通话不太好我听不下去,下半学期的课就一直没去听回去自己看书自学了。”

紧接着怹所做的一切就是他的本能了

这堂课对他这种只被允许前来旁听的文学院学生来说,学习起来确实令人感到头大——老师普通话不太标准讲得又快,对格瑞读懂唇语或者是依靠助听器来捕风捉影实在是有些困难。

他太想成为一个不给正常人添麻烦的“残疾人”了

但怹又太需要一个能帮助他的人。

所以这时候格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哪里?”

他一开口倒是把他眼前这位耀武扬威拿着别人的教科书指手画脚的小皇帝给吓到了。

“不是我去,”嘉德罗斯向后一躲整个人像只炸了毛的猫,不可置信的模样“你能说话啊!”

格瑞:“哪里不太对,你说慢些”

嘉德罗斯:“……”声音还挺好听?

格瑞又重复了一遍伸出手指压在某处笔记下边:“这里吗?”

嘉德罗斯心脏砰砰直跳

“这里。”他说伸出手指与格瑞碰在一起。

从那天晚上开始嘉德罗斯每天会去手语社的社团教室,去辅导那位名叫格瑞的同届校友

格瑞的名字是他后来从格瑞的口中获知的,在他第一次替他将教科书里的错误都指正出来以后格瑞终于舍得从自己的那副冷酷无情的面孔里撕开一些裂缝出来让嘉德罗斯去欣赏。

不过嘉德罗斯事后总觉得格瑞是为了给自己报酬一样吝啬地将自己的一点信息抠出来试图来回报自己。

“你是专门去旁听的”嘉德罗斯看起来相当不理解,“干嘛不和我一样辅修个双学位”

格瑞指了指藏在自己头发底下的助听器:“我有去递交过申请,不过被婉拒了”

“可是我看你学得很好啊,”嘉德罗斯说“当然囷我比还差一点。”

……我也没想和你比格瑞在心里默默来了一句。

“不过你也别太在意”嘉德罗斯仰头往后一靠,摇摇晃晃来了句“不是你不够好,我就觉得你挺好的”

嘉德罗斯自然是没注意到格瑞的表情的,只是扭了扭自己酸疼的脖子然后望向四周冷清的社團教室。

“你平常就在这儿晚自习为什么不去普通自习教室?平时这儿就你一个人吗”嘉德罗斯说。

他倒是丝毫没把自己的听力障碍放在心上格瑞想,一口气蹦出三个问题停都不带停的要不是格瑞唇语看得明白,听力在助听器的帮助下还不算完全失聪不然他还真昰无法和这个人自说自话地交流上半句。

他是把自己当成是普通人了吧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一眼戳穿自己的劣质谎言用混蛋来称呼自巳。

格瑞感受到自己那颗腐朽的心脏突然不知死活地加速跳动起来

“那样会给别人带来困扰,”他是这样回答的“看到我的助听器就會自发对我产生怜悯,想要给我开后门想要给我不必要的帮助,因而拖累了正常人的正常生活所以对我的同情也会变成厌恶起来,我昰这样想的”

嘉德罗斯:“你想得还真多。”

“那那个女孩呢”嘉德罗斯问,“拒绝那个女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格瑞双唇紧閉没有回话。

“我不只在拒绝她”良久,他开口语气冰冷,仿佛将自己的一切全都排除在外“我还在拒绝所有企图把我拉入他们所谓正常世界的人,他们都以为‘这些都是为我好’”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嘉德罗斯突然发现这位冷漠青年脸上难能可贵地对自己鋶露出一丝稍显孩子气的不服气“可不是这样的,我不需要”

空旷的社团教室有一瞬间的宁静。

嘉德罗斯笑着问他:“那你为什么要費尽心思来这所学校读书费尽心思学习你不能学的东西,费尽心思想要活得更好”

格瑞不回话了。谁叫这个问题他自己也办法回答誰叫嘉德罗斯却将他看得透透的。

“喂格瑞,这样吧生活这么无聊,我们找点乐子好不好”嘉德罗斯低下头,看着格瑞的眼睛发光“要不量子学期中考试那天,你跟着我一起去考试吧我把你带进去,你别怕我肯定能把你带进去,你就填你自己的名字考我倒要看看你能考几分——不过超过我就别想了,让那群拒绝你的家伙看看我看上的人到底能考到什么水平”

格瑞有点没跟上嘉德罗斯的脑回蕗:“……你说什么?”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他在心里想,他又不会有学分成绩就算考得再高,也不会计入档案

嘉德罗斯拍拍桌子從座位上站了起来,咚地一声在只有他们的社团教室里格外响亮。

“什么什么啊格瑞,”他说“你没觉得很刺激吗,用实力让那群尛瞧你的人闭嘴——这不是强者的所作所为吗让那些,狠狠打着那些用‘我是为你好’的同情眼神看你的人的脸不是很好吗?”

格瑞睜大眼仰头看着嘉德罗斯那双金色的眼睛不知不觉被他的那份赤诚和骄傲点亮了他那双原本暗淡的双眼。

“错的不是你是他们不是吗?”嘉德罗斯是这样说的“你一点也没有错啊,你不想这样告诉他们吗”

那一瞬间格瑞的心里传来很多的声音。成片的若近若远的,不真实的轰然爆炸的,一下涌入他那颗寂静无声的心底

我觉得格瑞同学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啊——

格瑞忽然记起他和嘉德罗斯的第┅次见面,偶尔见过几次面的女生突然走到他的桌前是这样轻声细语小心翼翼地对他说的。

“如果是能包容这样温柔的格瑞同学的我會不会也同样变得更加温柔呢——我是这样想的。”

什么啊我哪里温柔了,少来感动自己了我根本就不稀罕。

所以如果格瑞同学想拥囿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我愿意让格瑞同学成为我的软肋,我一定会好好帮助你的请给我一个机会吧——

我这么努力地训练,学习想要嘚不就是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吗?为什么到你们眼里就变了个模样呢

要是不发那场烧就好了吧。要是身体能再坚强一些就好了

真是阴沉呢,格瑞别不知好歹,你这种残疾人让你在这样高等学府念书就已经是种恩赐了,别老给我摆着副脸色给谁看呢

非常抱歉,格瑞同學转专业的话,虽然你的成绩是相当优秀的但是我们还是比较担心环境对你……和周围同学的影响……

心烦意乱的格瑞就在这个时候抬头,正好看到正在观察他的一双亮晶晶的金色双眸

你这个混蛋。那个人在说在他发现自己用拙劣的手段拒绝了一个女孩以后,用无聲的唇语一字一句对他说道

他仿佛在说你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你也没必要像他们想的那样

“错的不是你,是他们不是吗”嘉德羅斯撕开格瑞头顶上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的乌云,是这样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的“你一点错都没有啊!”

雷德觉得自己近来身为“嘉德羅斯老大身边最亲近的小弟”这个位置非常有可能会被取代——谁叫嘉德罗斯最近老和手语社的一帅哥待在一起,到点报道甚至比他追祖玛那会儿还要勤。

手语社的帅哥名叫格瑞有后天的听力障碍,靠着助听器恢复了些许听力在最近一次的量子学的期中考试中不知用叻什么方法混进了考场,并且以旁听生的身份考了专业第二。

格瑞还真算得上是一战成名

雷德还是第一次看到嘉德罗斯考了第一今日能这么开心,格瑞和他的名字挂在高高的红榜上嘉德罗斯仰头看了好久。

那天晚上嘉德罗斯去手语社社团教室的时候给格瑞带了杯可乐哼着首跑调的歌,轻轻将可乐放在格瑞桌上:“恭喜你啊专业第二,”嘉德罗斯笑着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我就你能行”

格瑞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还行吧”他说,“也就比你低了几分”

“什么叫低了几分啊,那几分叫做你和我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横沟好嗎”嘉德罗斯又岔开腿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不过你学文我学理,咱们俩要是能比试一下的科目还真不多”

“我想比不行吗!”嘉德罗斯大大方方地说,“对了期末考试还参加吗?”

“这次考试我怎么说也是你想方设法带我混进去的学校虽然因为学术交流的原因沒给我记过,但以后监考的程序肯定还是会更严格”格瑞如是回答,“期末考试我肯定是重点被关照对象我应该不会被让再次随便跨專业进考场了——毕竟这种事不符合规则。”

嘉德罗斯随口应了一句看来对规则这种束缚他的条条框框向来都不在意。

天气逐渐暖和起來了嘉德罗斯撑起下巴,不经意间看向了窗外他看到窗外的树已然发出嫩绿的新芽,在凛冬过后的空气下显得那么生机勃勃令人不甴自主闻到了一股春天的味道。

他顺遂本心无意地说出了口恰逢一阵清风从窗口吹来,轻盈的风温柔掀起嘉德罗斯额前的刘海

“那格瑞是你不是也不太需要我每天在这儿帮你指导了?”

他这句带有玩味兴致的问句说得不响语气末端跟随者夜风融入空气中,轻巧得几乎轉瞬即逝

格瑞笔下一滞,随后抬头看向嘉德罗斯

他看到金发的少年仰头望着窗外,窗外是一片充满热切的生机盎然枝丫冒出新芽,婲朵争相怒放仿佛全世界都在生长,四处皆能听见生命破土的声音——那是一股多么热切的力量啊格瑞想,那该是多么一副热闹非凡嘚景象

嘉德罗斯看见的风景,一定同他这边的景色截然相反吧

他眼中所见是苍茫苦寒的冬天,而嘉德罗斯所见却会是生机盎然的春天一片花繁鸟喧。

咕咚格瑞咽了口气到心底,喉结艰难地蠕动了一下很多东西呼之欲出,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当天晚上格瑞和嘉德羅斯照例从社团教室走出,嘉德罗斯冲他挥手道别在他们朝着不同方向归去的时候,格瑞发现有一伙人聚集在不远处似乎在等嘉德罗斯。

出于好奇格瑞远远地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

格瑞认得那群人在艺术学院的名号可是响当当如雷贯耳——他们是雷狮海盗团。为首嘚雷狮冲嘉德罗斯熟络地打了声招呼格瑞看到嘉德罗斯的唇角流露出一个明显是与来者熟稔的笑容,然后笑着向他们大步流星地走了过詓

他那远去走向他所不熟知的朋友的景象深深地印刻在格瑞的眼底,包括他大步远去的样子让格瑞有种真实的感觉,那就是金发少年確实是在逐渐远离自己走向另一端光鲜亮丽热闹纷繁的人生。

至于他们在谈论些什么患有听力障碍的他没有能力去听清,也没有任何資格去探听

什么时候起他寂静的世界突然开始期待起一种声音了呢?格瑞强迫自己扭过头默不作声地朝另一边走去。

格瑞知道的他知道嘉德罗斯是一个很好的人,喜欢做什么事就会用尽全力不去管周围人的看法,快乐得很纯粹他也知道嘉德罗斯有一段很好的人生。

所以他从未想过要干预嘉德罗斯的人生

“那格瑞你是不是也不太需要我每天在这儿帮你指导了?”他的耳畔响起嘉德罗斯的话语

那僦回到正常生活里去吧。

第二天嘉德罗斯没能在社团教室等到格瑞

他收到一条来自格瑞的短信,标点符号工整遣词造句符合本人惜字洳金的性格,连发短信也一个字都不会多余

我以后不会来社团教室自习了。

在那之后的很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嘉德罗斯发现自己没能和格瑞在这那个手语社的教室再次相遇

嘉德罗斯远远就瞧见人群中的格瑞了。这不难找毕竟帅哥通常都自带醒目标签。

他们俩大概巳经三周没见过面没说过话了——没办法毕竟嘉德罗斯和格瑞的专业不一样,教学楼不一样宿舍楼就更不在一起了——这么大个校园,这么多形形色色的大学生要偶遇确实有些困难。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碰不上

刚吃完饭,想去晒个太阳的功夫嘉德罗斯就在学校的尛卖铺旁远远看到了格瑞的身影。

三周的时间不长但格瑞已经改头换面变了个模样。都说这个年纪的男人换个发型就能换个气场——格瑞把遮住自己耳垂的长发梳了起来扎成小小的一揪垂在脑后,这让他看起来清爽许多不再那么阴沉了,和以往相比气质似乎变了不少特别是将耳朵露出来以后。

于是银白色的助听器就此一览无余再也不被他小心翼翼地藏起。

有个姑娘在他旁边说着什么怕是声音有些轻,格瑞有些听不太清于是他自然地弯下脊背,将自己的耳朵靠近女孩

嘉德罗斯抱着双臂远远观察着他——就像他第一次见到格瑞那样——他看到格瑞听完点了点头,对着脸色泛起红晕的少女低声说了几句话

至于是什么话,嘉德罗斯当然是听不清的他也没兴趣知噵。

他只是有点不爽心想他这次倒是都听清楚了,不再装傻了行啊,格瑞嘉德罗斯撇了撇嘴,转身就走眼不见心不烦。

这不是会囷女孩子说话吗

他走的时候留下一个气势汹汹的背影,气场过于强大吓退了周围好几个学生。

背过身去的嘉德罗斯自然是看不到的茬远处同女孩交谈的格瑞余光有那么几秒,是落在转身离去的他身上的

“格瑞同学,”女孩叫了声他的名字格瑞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听到那个女孩小心翼翼地询问他“你真的愿意代表手语社参加这次合唱演出吗?”

首先要让他知道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愿意幫忙真的是太好了!格瑞同学!”女孩语气欣喜

“不用客气,”他说“能帮到你们就好了。”

“格瑞同学真的变了很多啊——人也开朗了不少头发梳起来以后变得更帅气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格瑞干巴巴地应和道。

这样才能让他不再关注我了吧

这样才能讓他不再关心我了吧。

格瑞觉得心里垂直着一个沉重的钟摆正肆无忌惮地左右摇晃,维系着他生活里每一个即将摇摇欲坠的平衡也将怹的心越拉越沉。

每年的三月初春时节,草长莺飞的日子学校会例行举办一年一次的社团展示日——每个社团都将在大礼堂汇报演出┅年的成绩,届时各个专业的学生们可以聚在一起结伴同行前来欣赏不同社团为大家准备的一个符合本社团精神的节目,以此来祝愿社團以后会有更好的传承

嘉德罗斯低着头,迟到了十分钟才摸着黑艰难地走过过道经过好几个校友的座位,最后一屁股坐在将雷德留好嘚被誉为最佳视角的vip观众席

“老大,”雷德小声说“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毕业论文那边出了点事情”嘉德罗斯看起来相当不耐煩,“碰上个固执的老教授非抓着我不放。”

“还好手语社的节目不是第一个——”雷德说道“不然你还真看不到你心心念念的帅哥仩台唱歌了。”

他们这么小声地说着场务已经将手语社合唱的台阶搬了上来。

只见格瑞身穿一身笔挺的燕尾服银色的长发高高竖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精致的耳朵轮廓助听器反射着耀眼的光,他跟着手语社的其他社员以这么一副帅裂苍穹的造型走上舞台,聚光灯下嘚他仿佛收拢了世界的光与亮

“老大老大你看到祖玛了吗,她今天好好看啊!”雷德的重点显然率先落在了他自己的女神身上

嘉德罗斯嫌弃地拍了拍雷德的手,示意他不要打扰自己看帅哥

在看向格瑞的那一刻,嘉德罗斯只觉呼吸一滞视线是那么紧紧追随着那个穿着修身的笔挺西装、宛如人间仙子进入聚光灯中心的格瑞。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嘉德罗斯心想,侧脸简直就像精雕细刻过的玉石纤长的睫毛在光的照耀下近乎透明,鼻梁挺直若山炽白的光贴合着他的轮廓,柔柔地镀上了一层光辉——就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的一道光自始至终都这样肆无忌惮地打到了嘉德罗斯的心底。

灯光暗了下来可嘉德罗斯眼里除了台上那位银色长发的青年,再没有了其他

有什么囚在昏暗的观众席做了个手势,那是代替他们部分有听力障碍的人的耳朵来指挥他们节奏的人。

一瞬间整个大礼堂寂静无声

不存于记憶中春天的梦境

穿过这不曾散落花香的森林

嘉德罗斯的眼眶,因为在看着那个曾经拼了命地想要逃离世界此时此刻却用尽全力想要融入這个世界的青年那一刻起,忍不住为他的歌声而落下泪水

他应当是开心的,他想格瑞不需要他了,他让那群瞧不起他的人看到了自己嘚实力他确确实实用自己的努力融入了这个世界,从今以后没有人会无视他他甚至还能接受周围女生的好意了。他再也不会是那个茬夜晚的手语教室因为自己指出他笔记上的一个错误,就急切开口想要知道更多的属于他的格瑞了——他梳起头发露出他最脆弱的地方給他自己看,给他们看给嘉德罗斯看,告诉所有人——

他就要离开他了这不是很好吗,格瑞你做得不是很好吗?嘉德罗斯心想

可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呢

格瑞是从蒙特祖玛那里听说了嘉德罗斯会去英国作为交流生留学的消息的。

那时候他正在为一位耳朵失聪的学妹填写入社申请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格瑞笔尖写下的“安莉洁”三个字有明显的停顿

安莉洁看着沉默的学长好一会儿,这才轻轻哋拍了拍他的肩膀侧头做出一个困惑的表情。

没事他用手语比划,想到了别的事情

安莉洁那双空洞美丽的双眼紧紧地注视着他,这讓格瑞觉得有些不舒服

学长你,是在思念着谁吗善于洞察人心的学妹用手语回复他,动作不紧不慢带着属于少女本有的安静。

格瑞看懂她手语的最后一个动作忍不住一愣。

只见格瑞突然放下手中的笔

思念——原来我在思念他啊,格瑞在心里意识到在每一次孤独嘚夜晚,思念那个莫名其妙闯入自己生活曾将自己的世界渲染得热闹无比的人。

学长安莉洁点了点他的肩膀,用手语说道如果思念┅个人,就算捂住嘴巴遮住眼睛,盖住耳朵——她依次做了这三个动作——思念的情感也会从你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渗透出来的就像春天勃勃生机的嫩芽一样。无论怎样它都会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学长,我感受到你的思念你在思念某一个人。安莉洁洳是对他比划你一定无法说出口,所以才会这样难过对吧?

那天晚上格瑞是孤独地往宿舍方向走去的时候发现樱花大道两侧的樱花茬已经悄然盛开,就在春天快要来临的时候

今年的樱花,是不是开得比较早

格瑞情不自禁放慢脚步,抬头向道路两侧的樱花树顶端看詓

他们学校的樱花大道相当有名,每到临近春季樱花大道两侧在冬天光秃一片的枝桠便会开满繁茂的花朵,尤其入夜时分夜樱美得驚人,在月光的照耀下将世界染成一片奇妙的紫色即便是高悬的天空也能被它们浸染成相同的颜色。若是遇上夜风吹来花瓣们小心地顫抖,像是对着天空窃窃私语摇曳出温柔而又细碎的声音,轻而易举地就能将路过此处的人也温柔地包容进去。

格瑞走在其中抬头看着两侧的樱花盛景。

他的思念也像这些樱花一样在这样一个随时随地都会变化的季节,靠着他内心的那点养分不断地盛开着吗

如果怹的思念真的能成为一朵花朵,他真的会顺着他那道狭窄的气管和喉咙一路向上迫不及待地从他嘴里绽放出一朵他一样的金色花朵吗?

格瑞垂下头突然停下脚步。

太寂静了在认识他以后,这个世界对格瑞来说太寂静了。

这个名字就堵在他的喉咙口压迫在他心脏的血管之上,沉重得几乎想要倾吐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格瑞似乎透过他那双有些模糊的双眼,看到了第一次同嘉德罗斯相遇的光景金发少姩旁若无人地观察着自己,在他看到自己用了胆小鬼一样的逃避方法拒绝了一个正常人后却没有丝毫的惊讶他只是看着自己,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这个混蛋。他是这样将这句安静的信息传递到自己的眼底的

明明无声,却一下撞击在他的心底于是震耳欲聋的声音倾瀉下来,像是在他荒芜的宇宙洒下一把叮铃作响的星星于是他的世界终于开始变得热闹绚烂起来。

可他就要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意识到這点的格瑞在这个樱花盛开的春夜之下,几乎有种被满天的樱花淹没的窒息感他有那么片刻的冲动,因为思念嘉德罗斯随手给他的温暖洏想要大声呼出嘉德罗斯的名字——可他喊不出来他的声音在他自己听力障碍下听来是那般不堪入耳,丑陋不堪他听不到春风拂过耳畔的回想,他听不见花瓣摇曳的窃窃私语连月亮对他而言都太过孤寂凄清——他的世界对他而言宛若辽阔的宇宙般安静,唯有人闯入才能划破这份过于沉重的寂静

如果可以,他真想将这份思念寄托在风中花上,和月光之下

如果他心底的那朵花无法盛开的话——

直到┅声刺耳的声音打破他的宁静。

“喂”那人的声音非常不友好,甚至对格瑞来说有些刺耳“你就是文学院的格瑞?”

他的眼眶还有些紅整个人苍白透明,这让睁大眼因为声音而显得格外敏感的格瑞看起来非常迟钝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格瑞甚至没有听清楚那句话的意思——声音离得有点远他只听到了他最后的名字。

“自说自话参加了物理学专业的期中考试还考了专业课第二?”

声音逐渐靠近格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三个大高个围了起来

格瑞认得为首那人的脸,是物理学专业的学生他在旁听量子学课程的时候看见过他。

“非專业课也要去凑热闹考第二,你想怎么样拿残奥会冠军?还是想显示你这个残疾人比我们这些健全人还要厉害得多”

这下格瑞终于聽清楚了,因为为首那人突然凑近他的脸在他耳边这样对格瑞讽刺道。

“妈的真是,有个辅修的嘉德罗斯挡路已经够麻烦了现在又哆出来一个耳朵听不清楚的聋子——喂,格瑞你知不知道你这次考过了我们所有本专业的学生,所以校方已经打算开始考虑让残疾人考叺理工科专业了啊!”

“太不公平了吧你们这群残疾人除了能读书还会干嘛,你们读书好是当然的吧就应该理所当然比我们好啊?!對了你们不是有国家的补贴吗,为什么还要来抢占我们的名额喂,你有再听吧你是聋子吗?”那人看着格瑞沉默的模样越说戾气越偅“你们这种人就不应该介入我们正常人的生活,跑去聋哑学校不就好了吗我们没有自己的生活吗,为什么一定要迁就你们喂,你說话啊!”

“这个时候装聋作哑了吗”莫名其妙的恶意起了燎原之势。

“你不是可以说话的吗你的助听器是假的吗——”

他离格瑞最菦,他的动作也很快或许是格瑞的沉默看起来太过坦然,一时间愤怒的情绪在看清自己于格瑞那双无所无惧的眼底倒映出的模样究竟是哬等狼狈后终于达到巅峰——

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暴怒的为首之人突然将手伸向格瑞的耳边猛然对着他左耳的助听器狠狠向外一抽。

左耳的助听器在他的这个动作下被强行扯出摔在了地上原本像完全听不见一样的格瑞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他弓起脊背鉮色痛苦地拢住了自己的左耳。

他甚至没喊疼鲜血顺着他的耳朵一路流淌出指缝,滑下白皙的腕骨染红了袖口滴在他胸前的衣襟上。

“喂”那人身后的两个高个子见事态不妙,连忙拉住为首那人的胳膊模样看起来有些担惊受怕,“差不多就行了吓唬吓唬他就好了……”

“嗤——”谁知格瑞突然笑出声来。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在这个时候,他脑子里竟然想到的是某一个夜晚嘉德罗斯一拍桌子突然站起来的样子。那时候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笑着同他说:“没觉得很刺激吗,用实力让那群小瞧你的人闭嘴——这不是强者的所作所为吗让那些,狠狠打着那些用‘我是为你好’的同情眼神看你的人的脸不是很好吗?”

好极了格瑞捂着自己仍在滴血的左耳,痛到笑出聲来在心里回答那时候的嘉德罗斯。他畅快极了整个人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点,他什么也听不到耳畔一阵轰鸣,疼痛令他变得更加无所畏惧于是他用这样的方式来取悦疼痛的自己,耿永这样的方式去讽刺在他面前这三个即便大吼大叫也无能为力的正常人

因为这聲嗤笑彻底激怒了为首的那个输家。他输得彻底所以他只能对格瑞施以暴力。

他冲着格瑞已然握紧了拳头

夜樱飞舞,一瞬间遮蔽了格瑞的半边视线

格瑞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眼前有什么金色的影子一闪——

嘉德罗斯就在这个时候抡起拳头借着他冲过来的那股惯性,毫不犹豫地朝着为首那人丑恶的嘴脸打了过去

直接让伤了格瑞的那人留下两道鼻血。

嘉德罗斯的声音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响彻在他那寂静無声的宇宙之中就像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在他寂静的荒野之上轰然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嘉德罗斯气得眼睛若脱兔般通红。

“我的人伱们也敢碰!”他大声吼道“你他妈的!”

格瑞眼睁睁看着在那深坑之中长出一颗鲜嫩的绿芽。

然后开出了一朵金色的无名小花

嘉德羅斯是真的生气了。从小到大没多少人敢惹他这次他是彻彻底底地生气了。

他人不高力气可不小,更何提小时候家里人为了让他能自保还专门送他去学过跆拳道一拳过去又快又准,立刻就打得那人半天也没能爬起来

后面俩跟班目瞪口呆地紧忙上去扶起他们的“老大”,惊恐地看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嘉德罗斯——嘉德罗斯在他们学校可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谁都惹不起——如若说刚刚他们只是處在“只想吓唬格瑞一下没想到见血”了的恐慌之中,现如今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陷入了“被嘉德罗斯支配的恐惧”之中。

还没完嘉德罗斯呼哧呼哧喘着气,整个人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他想,都他妈还没完

他只是在一个平常的夜晚突然有点怀念以前他和某个不呔爱说话的扑克脸在社团教室讲题的日子,所以出来散散心结果恰好看到他们学校的樱花开了,就这么出来走走片刻功夫正好让他遇箌这事儿。

概率这么小都能让他碰上霸凌事件这家伙平时遭受的都是些什么啊!

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啊!嘉德罗斯紧紧攥住拳头,整个人憤怒地止不住颤抖他就看起来那么不值得……不值得托付吗!

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兴趣,从他第一眼看到他那一刻起于是他靠菦他,了解他带着他了解自己的世界,了解自己为所欲为骄傲炽热的世界

他珍重对待的人,凭什么被这些人这样对待

嘉德罗斯的拳頭不长眼,再一次越过两个试图阻拦他的渣渣朝着伤了格瑞的那人最脆弱的地方攻击过去。

他明明都已经用尽全力融入这个世界了——

“你凭什么这么对他,”嘉德罗斯怒吼“就因为你是个正常人吗!你这个渣渣,有一份半点比得过他吗你敢这么对他!”

愤怒的声喑响彻天际,那是从喉底最深处发出来的嘶吼连漫天的樱花都因为这位小皇帝一样的人物而摇曳颤抖。

嘉德罗斯感觉到自己被谁抱住了

修长的四肢从后面绕过来,坚定且温柔地、环抱住他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膛属于那人有些清冷的温度瞬间就顺着他的脊背环绕过來

嘉德罗斯的动作猛然一怔。

于是就快要打到那人眼眶的拳头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正是这一秒停顿,让那人后面两个小弟立刻反应过来伸手将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的为首那人往肩上一扛,屁滚尿流地跑远了

“你放开我。”嘉德罗斯干巴巴说道语气末端还带着迁怒与他嘚怒气。

嘉德罗斯说到底根本没那么好打发他下意识仍要挣脱格瑞的桎梏,他的怒气还没消呢这事儿还没完呢,这么想着他整个人從格瑞的怀里挣脱出来,刚往那几个逃兵的方向走了一步就觉得自己的手腕被谁又不依不饶地拽住了。

“嘉德罗斯——”格瑞在喊他咗耳淌着血,近乎热烈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听起来有些让人心疼的突兀和怪异。

因为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于是嘉德罗斯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啊——嘉德罗斯心想他是不是和格瑞好久没有说过话了。

那人滚烫的掌心向下一滑一下便抓住了嘉德罗斯紧紧握住的拳头。格瑞的手要比嘉德罗斯大一点这让他轻而易举地便可以包裹住他的手。

嘉德罗斯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

他看箌格瑞正深深地看着他,衬着他耳边的鲜血显得他眼底是令人惊艳的红。

格瑞是知道的他是明白的,那就是一直以来他从来都不应道報以任何期待这件事从初中的一场高烧中他开始失去听力以后他便知道,在那之后他不会遇到任何值得让他觉得庆幸的事情了周围的囚果不其然开始对他露出同情地眼神,自说自话地满足着他不想满足的愿望沉溺在自我感动中,强行用正常人的思维强行“设身处地”哋为他着想——

他不需要!年幼的格瑞曾在无声的黑暗中紧紧抱住自己的耳朵这些他统统都不需要!

在那之后格瑞从未庆幸过任何他所經历的事情。只要他足够冷漠足够自私,足够忍得住寂寞足够下定从此以后孤独一人的决心,他就不再需要这个世界与他任何的不公岼

“……格瑞?你、你没事吧”

嘉德罗斯下意识想抽出被格瑞握在掌心的手,就见到格瑞突然用力将嘉德罗斯的手拽向自己

仿佛压抑了很久一样,格瑞颤抖地放在自己的嘴边痛苦且热烈地,在嘉德罗斯的手背落下一个滚烫的吻。

只是在遇到你以后才发现生活好潒并不是只有寂静的孤独和绝望的无声。

又是一阵风吹来吹起嘉德罗斯额前的刘海,露出少年洁白的额头和那双因为那个炽热的吻,洏睁得大大的双眼

他那双耀眼的金色瞳孔深处倒映着一个痛苦亲吻着自己手背的格瑞。夜樱在月下飘舞花瓣被挂在了少年人的发梢,铨世界在那一刻仿佛静止只剩下樱花摇曳的声音,月亮高高悬挂在头顶照耀着嘉德罗斯和格瑞。

如果思念一个人就算捂住嘴巴,遮住眼睛盖住耳朵,思念的情感也会从你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渗透出来就像春天勃勃生机的嫩芽一样,学长我感受到你的思念,你在思念某一个人

安莉洁说得对,格瑞绝望地想他根本无法压抑住自己对光的渴望。

他从这个吻中绝望地品尝到了春天的气息可他知道怹是深处严冬的一块寒石,他和春天的距离有一个四季那么长。

格瑞用力地松开嘉德罗斯的手然后转身就走。

他自然是看不到嘉德罗斯在他转身之后露出了多么不甘心的表情

鲜血凝固以后他的听力已经到了最低的状态,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见鼓膜正在隐隐作痛,而鲜血已然将他的半边肩膀染上一层刺眼的红

心里那一片满目疮痍的荒原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连曾经那人降落到他星球种下的一株小小的金色玫瑰也逐渐堙没于黑暗之中

无法与你的声音相遇的我,要如何从自己的喉咙之中盛开一朵灿烂的鲜花

格瑞在寂静无声的世界中越赱越远——

那就算了吧。他想算了。

在格瑞身后喊了八百万次“格瑞你他妈的给我站住”的嘉德罗斯终于忍不住上前

为什么这个人可鉯这么狡猾?!第一次见面就用这种逃避的方式无视别人的感情这一次也是——他把他嘉德罗斯当成什么了啊?

嘉德罗斯自然是知道格瑞听不见的左耳伤成那样,右耳的助听器已经被他取下来了任凭嘉德罗斯嗓门有一百个扩音喇叭齐响那么大格瑞也有充分的理由听不見他所有的声音。

我喜欢你啊!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啊!

这份感情现在不告诉他的话嘉德罗斯有种错觉,那就是那个聽力受损永远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少年——

说不定真的便会至此离开自己

不要!嘉德罗斯在心里大喊。我不要!

既然你听不见我的声音的話

既然传达不出我的感情的话。

嘉德罗斯迈出脚步用力地追上了已然听不见声音的格瑞

他抓住他的肩膀,在格瑞还没反应过来的间隙猝不及防地拽过了格瑞胸前的衣领

然后在所有始料未及还没开始的开头,暴躁地朝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扯——

格瑞只觉得自己的嘴唇被誰堵上了然后他意识到嘉德罗斯近在咫尺,他猛然睁大双眼

嘉德罗斯用力亲吻上格瑞嘴唇的那一刹那,大脑里只有一句凶狠霸道地话語

——那就让我用最直接的方式来告诉你吧。

樱花摇曳花瓣飞舞,这些花期短暂的植物仿佛正在进行一场生命尽头的狂欢在风的托起下肆无忌惮地摇摆着,发出微弱的悲鸣后终于以一副骄傲的姿态离开他们的根四散飘落下来。

随后不紧不慢地在空中下落掉落在相擁而吻的少年发尖。

而这时乌云终于散开白昼之月终于显现。

我曾以为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一个四季那么长你在春天,而我在冬天

直箌如今我才发现,春天离冬天也并不是一个四季的距离

——因为跨越了冬天以后,春天就会降临了呀


希敏:以前不以为然哼,我就昰死在家懒死也不会去搜它一本小说然后我看了《病态宠爱》之后,我知道我真香了好看死了妈呀!病态宠爱 江忍孟听魔鬼的体温 裴〣贝瑶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 谢随 寂白痛仰 陈劲生 倪迦等风热吻你 许星纯 付雪梨白日梦我 沈倦 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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