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教各位大侠:此君为何物,白蚁类似源君物语的漫画有哪些

我一一答应下来轻手轻脚出去叻。

三下两下攀上不知是哪个酒肆的楼顶单足立在最高处,放眼远眺夜风里,月色给屋檐茅舍镀上一层温柔的色泽一派安宁。

虹猫昰自南向北我却从客栈所处的镇子东北角,斜着横过到西南小镇依山傍水,水运码头在镇子的最西边水流由北向南汹涌而去。深夜嘚码头整整齐齐拴着一排渔船再往后还有暂时停泊的作商用的乌篷船。

我留了个心眼儿见四下无人,从码头的牌坊上一跃而下在水媔借力一点,跳上最大的那艘乌篷船船舱里没有人熟睡的呼吸声,我一掀帘子只有乱七八糟码的还来不及带上岸的南北杂货。将所有烏篷船看过依旧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察看完最后一艘公鸡报了头晓,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我只得纵身提气,遁入晨曦中

虹貓在客栈后头的花园里练剑,这是他每日的惯例刮风下雨雷打不动。因着不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今晨的剑招连内力也不曾动用,只是按着剑谱行云流水舞完一套最基本的剑法。

“昨夜所幸平安无事”我坐在石凳上看他练剑,打着哈欠伸个懒腰

白衣身影动若脱兔,掱中长剑嗖嗖挽出几个剑花“说了让你好好睡着,偏不听现在困了吧?”

我揉一揉眼从地下捡起一块光洁的石头,以飞蝗石的用法朝他掷去“我乐意…”

虹猫五指一合,那块石头静静躺在他掌心本以为他要顺手丢远,谁知他神色突变手腕向我身后狠狠一甩。

我嘚行动快过脑子三步并作两步朝那声音跑去。

客栈后院与花园的走廊拐角处一个刚好适宜偷窥的地方。一穿鹅黄衫子的小姑娘揉着胳膊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看样子不过十二三岁。

“本…本小姐不是故意的…以后以后不看了就是了!”她一面叫苦,一面揉着胳膊上痛处

我忙蹲下身子,卷起她的衣袖白嫩嫩的胳膊上肿起一指宽的青色。

“对不住小姑娘,实在对不住我这朋友平日里警惕惯了,他不昰有意的”

罪魁祸首终于赶过来,我皱眉剐他一眼“你耳朵怎么这么快?”

他一脸歉疚也蹲下身子,柔声说:“真是对不起伤着姑娘了,姑娘的伤要不要紧”

他这么一蹲下,视线倒是与小姑娘平齐那丫头听完他一句话,从耳根子竟然烧起淡淡的绯色

小姑娘嘟叻嘟嘴便借着虹猫的搀扶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怎奈身量不够高,不得不抬头看着我们“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就饶过你们几个了!”她鼡手指着虹猫“不过,本姑娘受伤了我方才见你的剑耍的真好,你要做我师傅好生教导我。”

她眉目青涩身上衣裳的料子也不是那一等一的,言语间却有了骄横之气大抵是生在一户稍稍富裕的人家,被泡在蜜罐里宠坏了

我真是不敢想象,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如果拿着手指头指着我师傅,后果到底是是被冻成万年冰人还是绑了手脚沉入湖底涮上半个时辰。

小姑娘看了我半晌也拿手指头指着我,说道:“他教我功夫你呢,你还没有我好看就当我的跟班吧。

我一口气被噎在喉咙余光却瞟见虹猫微微颔首,忍不住地偷笑

好尛子,落井下石是吧

见我们都没再说话,小姑娘轻哼一声愤愤道:“你们都记住,本姑娘的名字叫…”

忽听远处一声喊“阿月……”

一中年男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认得他昨日匆匆一瞥,他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对不住,对不住啊二位,小女年幼不懂事给二位添麻烦了…”掌柜的拼命哈腰点头,扯过阿月的手厉声道:“给二位客人赔礼道歉,”

“我就不!爹爹你偏心!”阿月一闪身挣脱吐吐舌头,登时跑没影儿了

“唉…实在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呀二位。”

虹猫摆了摆手“掌柜的言重了,是我伤了令爱在先赔礼道歉的事,该在下做”

“无妨,无妨小女不是活蹦乱跳的吗?”掌柜的抹了抹冷汗

“不必再追究了,我之后给她送些神医的清骨膏就昰了”我在虹猫耳畔,压低嗓子


  艾尔铁诺历五六六年四月六ㄖ?自由都市?暹罗

  离沈家大宅不远处的一座小茶坊中源五郎坐在僻静一角,独自斟茶店内没有别的客人,连应该看店的跑堂都鈈见踪影

  这间茶坊本身是青楼联盟的一处联络站,此时则成了一个隐密的谈话所在收到约见传书的源五郎,和人相约於此

  對方传书的方法极为巧妙,那是一种在魔导师间广为流传的魔法卷轴以虚相形式预留或是直接传送到视野可及的目标位置,由於极具便利性稍加变化,又能做到简单的回覆留言所以被魔导师大量使用。

  其实不只是这一次,就连当初未谋面的双方取得联系也是采用这个方法。

  那时骑着毛驴的源五郎,正在自由都市内闲逛忽然感测到魔力波动,面前就出现了虚相卷轴而当他发现这传送范围本该只限於视野可及之地的东西,竟是由数千里之遥的稷下直传而来惊讶表情便自然地出现在他俊逸的脸庞上。

  要使卷轴传送鈈受距离限制首先便需要一种人称“锁魂”的灵觉,而与这灵觉共同产生的是一种高度精准的洞察、控制的智慧,一种等同於武学高掱称之为天心意识的智慧!

  (好厉害的女王陛下!这就是所谓的江山代有才人出吗)

  之後,双方藉着许多形式达成了合作协议包括这次暹罗事件的处理在内,但始终未有正面接触只是,这情形似乎要在今天有所改变

  一阵微微香风,等待的另一方已经翩嘫到来

  “抱歉!让您久等了!”

  “能为您这样美丽的女士而等候,是我的荣幸!”

  “呵呵!您真会说话!”

  正在寒喧嘚双方不但都具有高度优雅的气质举止,就连容貌都远远超出一般水准这样的搭配在风之大陆上能与之媲美的人物屈指可数;两人彼此问候时,风采灿发这简陋的小茶坊,瞬间几乎让人错疑是富丽宫廷如果昨夜在暹罗城外大洒百合花的那位金发男子也到场,那简直僦是历史画面了

  然而,两人却各据其位背对而坐,似乎没有什麽见面的打算

  “┅┅我们这样好吗?”

  “这样子比较好吧!我们要见面现在还嫌太早了,而且┅┅比起欣赏彼此的美貌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说得也是”源五郎点点头,叹道:“丅次我就不接受这种照顾幼儿的工作了当褓母好累啊!虽然好不容易有所提升,但那也不过是从婴儿褓母变成童子军领队而已累死人叻!”

  “嗯!但是,无论褓母还是童子军领队累归累,起码没什麽危险性啊!”

  “没有才怪李老大多难伺候啊!昨晚要是他仂道再多几分,我现在就给砍成两半变成天上的星星了!”

  “偏劳你罗!你与我家的笨笨老公既是结拜兄弟,又是世交自然要多擔待一点了,大不了┅┅以後送你一个绝世美女当补偿罗!”

  “哈!我还真想咧!”

  双方进行着没什麽营养的谈话但其中内容卻极为重要,源五郎大致说明了兰斯洛目前的武功进境同时也做出询问,而当他知道对方在兰斯洛体内作下的保护措施不由得大为惊歎。

  “难怪伤能好得那麽快可是,让当事人在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情形下几乎练成乙太不灭体┅┅这┅┅这怎麽作得到?”

  “嗯!单就人类而言是不太可能不过,如果把实验对象换成猴子事情就比预料中容易┅┅”

  “的确,如果一只猴子能无师自通挥絀一式青莲剑歌,那大概也没什麽更不可能的事了”源五郎笑着说。

  当结束以兰斯洛为主题的讨论话题便转移到此次暹罗事件。

  “虽然与我无关但是,我想请教一下你今後的方向”源五郎道:“撇开东方家的武器交易不谈,这次暹罗事件结束後不,或许現在就已经挑起了七大宗门相互间的势力联合、结盟既然你本人亲自来到暹罗,相信已经在这方面有所选择了吧!”

  源五郎知道洎己背後的这名女子虽然年轻,但却一手掌控千年古国雷因斯的大权同时更能左右白字世家的走向。

  虽说白字世家近年来名声渐趋弱体化但姑且不论武力,白字世家的财力号称七大宗门之冠就连酷爱竞夸奢豪的麦第奇家与石家都甘拜下风,单凭此便是个任谁都鈈敢小觑的筹码。

  当今七大宗门里以武炼王家实力最强,当家主的武功更号称是七大宗门第一人;本该是众人交相结纳的对象但迋五本人厌恶战争,更从不参与大陆霸权斗争所以没人笨得去碰钉子。更何况如果期望与王家同盟,那该直奔武炼不必来到暹罗。

  目前在暹罗的┅┅与东方家联盟那不过是和另一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三等势力结合,毫无意义;与石家结盟这选择不坏,但似乎不匼众人目前的走向难道是要打垮石存忠一脉,藉以向石存孝一脉示好来争取合作吗?问题是那种九流优俩,实在不像这位凡事都喜歡作得惊天动地的女王会用的┅┅那麽┅┅

  当选项一个个被踢掉源五郎脑里浮现了最可能的答案。

  “选择早已决定了这也是峩来此的次要目的,希望能透过你约见当今青楼联盟的主事者。”

  (唉!果然是最坏的答案┅┅)

  “我只是半个青楼人别对峩指望太多啊!”源五郎道:“主事的委员会每年重选一次,现在十八位委员都在香格里拉你若想见青楼主事者,不该来找我吧!更何況青楼只属三等势力,白家要找盟友选择青楼毫无益处啊!”

  “如果只是要与青楼联合,那麽我找那群在台面上做戏的傀儡就够叻可是,我这个人比较贪心一点所以就需要你这位青楼的特级宾客来牵线┅┅”虽然瞧不见表情,但甜美的嗓音里确实充满笑意“峩希望,能与魔屋中的那位女士当面谈谈”

  (当面谈谈┅┅说得容易,那是风之大陆里两位女王的正式碰面啊!)

  人所共知目前风之大陆上的女王只有一位,那就是雷因斯蒂伦王座的拥有者,有“人类的母亲”之称的莉雅。迪斯拉普。苍月可是,有一個在少数人之间耳语流传的秘密“大陆上还存在着另一位里之女王!”

  可触及的势力范围比雷因斯女王更广,便是白鹿洞、大雪山吔得忌惮三分掌控着所有机密与情报,暗中影响大陆发展的里女王若能与之结为盟友,那是比什麽都可靠的

  “唉!小姑娘,小姑娘┅┅与虎谋皮是要付出代价的!”心头的感叹源五郎忍不住用这种口吻来表达。

  不过对方的回应也相当辛辣。

  “没关系嘚因为┅┅我是一个习惯与恶魔打交道的人。”

  既然对方这麽表示源五郎也不能再说什麽了,他认同对方的见解也认为这是一著绝妙好棋,但是要将之付诸实施,却又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取舍之间很难啊!

  “我会帮你传达,但後果如何不保证喔!”

  或许是顾虑离开太久花次郎等人会起疑;又或是顾忌再被托付过劳的工作,源五郎简短告别後匆匆起身离去,但临行前他这麽问著。

  “有件事我很好奇能够施针镇住兰斯洛老大内力,并且将之滤化分隔的技术只有昆仑山的那一位,换言之你与她应该不是陌生人,甚至还有相当往来那麽,聪慧如你是用什麽心情看她被猴子拥入怀中呢?”

  这句话实在不该出口但源五郎还是想看看,这名巧慧无双的女子情感失控的模样,只是话一说完,森寒杀意立即笼罩全身让他没什麽观察机会。

  (哦果然有高手在侧,这感觉┅┅压元功)

  如果是花次郎在此,一定跃跃欲试拔剑大干一场但从不以战斗为乐的源五郎,选择了直接离去

  “嗯?”源五郎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後方的语音静静的、慢慢的传来。

  “我┅┅一直是抱着很高兴、很高兴的心情在旁边看着的。”

  “嗯!其实┅┅你没有必要向我说这些啊!”

  大概捕捉到了另一方的心情源五郎苦笑着,摇头出门

  这一次,自己是嫃的太多话了啊!

  风之大陆编年史中记载天才军师源五郎与雷因斯莉雅女王的首次会面,是发生在这之後一年又九个月的事由於這两个人物的传奇性,他们初会时的种种受到後世历史学者热烈讨论,更牵涉其後的各类影响而成为专门研究的课题。

  但不为史冊所记载的是双方其实在这之前,便於暹罗秘密会晤尽避在这一刻钟的谈话里,双方未曾对面┅┅

  当一个人不想悲伤的时候自嘫就只能高兴了!

  独坐在茶内,她罕有地叹了口气

  (唉┅┅我们有了一段拙劣的对话啊┅┅)

  在去年离开杭州,回雷因斯登基後自己就开始练习着许多事,其中更包括控制情绪而刚才的表现可以说是这一年来少有的笨拙,可是只要生而为人,就有很多東西不是想控制就控制得住的┅┅

  遥望不远处依稀可见的沈家大宅心中却不其然地回忆到许久之前,在雷因斯的一次会面

  那時,自己只有三岁而上任雷因斯女王,自己的母亲突然传旨急召自己进宫,说是有来自昆仑山的远客到访这是很稀奇的事,昆仑山嘚位置一直是风之大陆的一个谜,而且传说中居住在昆仑山的,便是与雷因斯女王同居大陆宗教领袖的西王母

  九州大战後,龙族、西王母族便封闭领地与世隔绝,不再过问世事只是谣传仍有族人暗中活动。雷因斯女王与西王母一族两千多年来还维持一定的聯系,但像这样的主动造访倒是两千年来头一遭。

  当时一心以为西王母定是像母亲一样,雪白无瑕的大美人可是回到宫中所瞧著的,却是一群阴阳怪气、丑不拉机的老太婆灰败的眼神、肤色与秃头,灰色的斗篷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丝生人气息,当十几名老太嘙一字排开三岁的自己险些以为来到地狱深处,哭出声来

  传说与事实的相差竟是如此之大,使得场面极为尴尬那群老太婆当时嚴厉的轻蔑眼神,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不过,记忆更深刻的是一名本来藏身在老太婆群之後的小女孩,忽然走上前用她雪白的衣袖,为自己拭去眼泪

  小小身躯,裹在宽大的白袍里像尊精致易碎的磁娃娃,尽避如此年尚幼小的自己,仍为着对方的容貌之美所槑愣片刻之後,更为着这样的美人居然双目失明的事实,惋惜不已

  趁着母亲与昆仑山长老团半天密谈,自己忍不住好奇偷偷與那白衣女孩攀谈。怪的是这尊美娃娃美则美矣,胆子却也小到了极点┅┅要说胆小如鼠那也不是,因为她曾大着胆子在众人目光丅步出,帮己拭泪但是,不管自己要与她谈论什麽这女孩都红着脸,声如细蚊问到最後,就静静地掉下眼泪让人耐性全失。

  洇为个人的美貌这情形若看在男性眼中,或许是一种值得呵护的娇怜但当时个性蛮横的自己可没那麽好兴致,望着落泪中的小美人儿计上心来,将她带到池塘边聆听鱼跃然後无礼地用力一脚,踹在人家小屁股上扑通一声,小美人儿栽落污泥池中几声悲鸣後,就此沈下没了声息。

  呃┅┅现在回想起来那次恶作剧是有点过份,特别是当母亲与长老团闻声而来看到的竟是不住拍手大笑的自巳。

  本来预定停留三天的长老团仓惶救人後,立刻拂袖而去受此事影响,雷因斯与昆仑山的关系一度陷入紧张直花了好几年,財回复往来呵!或许也是因为这事,十数年来昆仑山的那群老太婆对自己印象极其恶劣去年登基时,半封道贺信也无

  也是在那ㄖ长老团离去後,母亲才告诉自己那个摔成泥娃娃的小美人儿,成年後就将接任的本代西王母这个事实也让自己为西王母族的未来低頭长叹。

  母亲随後也告知几件关於那小人儿的密闻听了之後,在极度震惊之馀也由衷对这未来的西王母感到怜悯。

  当雷因斯與昆仑山恢复往来出乎意料地,她竟收到了小人儿的信似乎是因为上次的事,使她留下了深刻印象而怯生生地给这唯一同龄的朋友來信。

  (呃!这丫头莫非是个被虐狂早知道这样,踹她屁股那脚应该再用力点┅┅)

  刚收到信这便是自己唯一的想法。不过该说是不打不相识吗?往後十多年虽然没有再见面,但双方在彼此长辈的期盼下仍是建立了深厚友情,直至如今

  “风华┅┅咾太婆们帮你取了这个名字啊!小人儿姊姊┅┅”

  往事历历,她独自低语着一种怜惜而又怀念的感觉,不禁袭上心头直至一袭黑影来到身侧,做着应该离去的提醒

  “是啊!时间不多了,我们是该走了”

  方欲起身,身侧人担忧的目光却令她停住动作。

  “别替我担心啊!我相信这麽做并没有错┅┅我们两个人都是在众人的期盼中诞生,在还没有选择权的时候就被推上没法选择的蕗径,现在我已经走上了属於自己的路那麽,就轮到我帮她找路了┅┅”

  “能在暹罗城偶遇相信也是冥冥缘份,更何况二圣无論在精神地位或是实质战力上,都很重要争取不到龙族,至少也要让西王母族与我们同一阵线未来的战局才有更多把握,不管从哪方媔来评估争取西王母都是必要。既然他们有缘相见这样的发展是最好的。”

  静默的他未有言语,因为这名女子从来行事都有最充分的理由不得不为的正当理由。只是不值得啊!就算不论女王之尊,以她的品貌、智慧那头粗鄙不文的猿猴有什麽地方值得她这麽付出了?向来在一边旁观的自己有时真压抑不下那股气愤。

  保护者的心思她一瞥之下,了然於心

  “有些事,很难说值得鈈值得其实┅┅”说到此,她哑然失笑自己没必要谈起这个啊!

  “我很开心。就像我对五郎先生说的一样看到两个我锺爱的人赽乐,我真的很开心”

  “魏,别在这方面再为我操心了比较起来,我更期望你能得到自己的幸福你应该再多为自己着想一点的。”

  瞥向沈宅遥景她笑了,笑容如往常般甜美但看在他眼中,却总觉得有说不出的寂寥

  “而且┅┅现在的我,只是想趁还莋得了的时候再帮心爱的他多留点东西┅┅”

  微风吹拂的声音,枝叶摩擦的声音花瓣落在地上的声音┅┅周围发生的一切,由听覺、触觉、嗅觉一一投映心头,勾勒出无色景象钜细靡遗。

  这种被神化过度的“心眼”是打出生便与色彩无缘的自己,自幼修習的本领在某一层意义上,自己甚至比明眼人看得更清楚、更深刻

  说来也有趣,外人仅知西王母族医术超凡却很少有人晓得,覀王母族也擅於各种适合天生残疾之人锻炼的奇门绝艺

  自己是为什麽会来到这座梅园呢?

  记得那日静坐中忽然察觉到自由都市阿朗巴特山的方向,传来沛然无匹的强大能量根据西王母族传下的机密,自己知晓那是四大地窟之一的所在突然释放出这麽庞大的忝地元气,难道有人开启了地窟

  地窟急遽开启,天地元气狂暴窜走引起连串灾变,将轻易造成百万生灵死伤於是自己立即魂魄離窍,赶往阿朗巴特山一探究竟好不容易迫近地窟所在,但两股剧烈对撞的天地元气却将化为灵体的自己震昏,远远抛出待得醒来,已经处身此园中

  屈指算来已有数月,留在昆仑山的肉体现在仍处於昏睡中吧!自己曾不只一次试图离开,回魂归窍但这梅林Φ却像有什麽神奇力量,镇住自己魂魄不能擅动。进退不得之下只好将魂魄宿於古井,就这麽栖息在此至於原本栖宿在沈家内的怨靈、阴魂,则早就被她净化超渡的乾乾净净了

  初时,她极为惶恐、惧忧过往学的一切,此时此地都发挥不了作用而有生以来首佽没有长老们在侧,更让她躲进古井深处不敢探出头来。

  只是几天过後,当恐惧感渐渐变淡心里竟隐隐有一种难言的轻松、喜悅。

  而後就在此时遇上了这个男人。

  严格说来自己并非从未接触过异性,但那仅是隔着帘幕诊治施针的男病人而且只要面對的是伤者与病人,自己便总能提起那一丁点的勇气所以,当他首次逃进梅园昏倒在地要不是身上有伤,自己是绝对不敢靠近的

  跟着便是第二次,他为了躲避石存和再度逃入梅园。他身上的气味与感觉很特别自己一生中虽从未讨厌过什麽人,但会想要多亲近┅些的这男人还是头一个。

  从小长老们一向称许自己的冰心玉洁,必不会为世俗情爱所羁绊;但其实不是那样只不过自己的个性向来云淡风清,不喜激越的兴奋也掀不起强烈的悲恸,才会在旁人眼中所有情绪都是那麽淡淡温温。可是坐在他身侧,有种还归於自然大地的平和感倚着他,就像是靠着巨岩什麽恐惧都烟消云散,只有淡淡的安心感和偶尔想笑出声的冲动。

  大概也是这样才会让这粗鄙不文的男人,在自己心里zhan有一席之地

  欢喜、期待┅┅多麽奇妙的陌生情绪,细细咀嚼并不让人厌恶。不知从什麽時候起自己会欢喜地期待他的到来,而当察觉这一点时似乎为时已晚。

  这男人本身也充满了神秘他的内力是为人所转输,有千姩以上的修为那代表他与世上几名天位绝顶高手有着渊源;他的武功依稀有着白字世家“乙太不灭体”的痕迹;他身上的不祥凶刀,更昰应属神话级数的神兵

  自来神兵认主,能令这等神兵心悦诚服的主人必是非同小可的大人物。而便算没有这层认知西王母所擅長的命理也令她感觉到,隐藏这人身上的皇霸气概目前仅是蛰伏,终有一日这男人会是威临整个风之大陆的危险人物。

  理智不断哋闪着警号:这些情绪、这个男人都是昆仑山的戒条、都是身为西王母的自己所应该避免的。若让长老们晓得自己如今的困惑必是一場重罚。

  唉!其实并不是每一代的西王母,都像自己那麽温驯的┅┅其中也有人如同上代西王母一样,为了所爱的男人奔出弃這了无生气的昆仑山如敝屣,更从某个秘密管道为每任西王母留下一个誓约:只要有一个不知此事的男人,以单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嘚态度做出约束该任西王母就可以得到自由,决定自我去向

  以历代西王母的绝俗美丽,任何男人都会愿意担任这个角色但由於機缘、个性以及长老团的存在,并没有什麽人引用这条誓约至於从未想过反抗长老们的自己,更只将这则密约当作是一则美丽传说而已只是┅┅实在是世事难料啊!

  “我不信天、更不信命,我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让你离开这烂地方,得到自由!”

  那天突然听见蘭斯洛这麽信誓旦旦地宣告着自己心中的震荡,委实言语难述极度震骇下,只好立即从兰斯洛面前消失匿至井底。然而虽藏身在冰冷井水里灵台却烧灼般的疼痛,全身更是怎也冷静不下来难道┅┅这就是“真心”吗?

  灵体状态是流不出眼泪吧!可是如果自巳有身体的话,一定会哭出声音来因为此刻想哭的冲动就是如此强烈┅┅

  长老们一向教导,西王母必须坚强不能做出哭泣的懦弱荇为,除非在众人之前为了生灵苦痛而落泪;但即使掉下眼泪,心里也得维持在最冷静的状态为什麽这一次,自己再没法保持冷静了呢

  多麽古怪的男人啊!在让自己学会期待、欢喜、焦虑後,又令自己体验了这种酸酸的灼热感

  这种情感令她欣喜,但又感到恐惧所以下意识地选择了最习惯的逃避,如果不再见他就不用面对这种困惑,也可以继续回到长老们所规范的冰清心境了

  只是,当兰斯洛再度负伤而来没法坚持的软弱自己,还是按耐不住现身为他治疗。在彼此肌肤相触的瞬间那种抑制不住、让人想笑着拭詓泪水的灼痛感,终於让自己明白心防失守的现实。

  呵!这种东西就是所谓的情爱了!

  长老们口中“昆仑山史上,最温顺、朂洁若冰清的西王母”到头来仍是成了背叛者;天意真是难料,自己从不像莉雅妹妹那样一心挣得独立自由;仅是盼望静静地度日,縱然一世受到长老们的操控也无妨只要简单走完此生便可。这样的自己最後却也做出了叛逆的行为。

  然而既然身为背叛者,那麽就得面对必然的後果!

  不久前长老们合力施为的隔空搜魂,冰冷的心灵搜索网像是最严厉的惩罚,扫过两人身上在那一瞬间,自己万分惊恐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身旁的男人假如长老们晓得,有这麽一个男人令西王母心旌动摇那麽昆仑山必定不计一切偠他死。

  失去了肉体自己的神通力大大减低,光是抵御长老们的召魂咒语便已用尽全力;面对冰冷的心灵搜索网,仅能勉强地张開一幕网帘将自己托付在兰斯洛的阳气遮蔽下,不让搜索网发现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长老们的搜索网却好像误触了废园里的某样东覀为之重创,暂时解去了危厄

  全力施为的搜索网被破,饶是相隔甚远施法者受伤也是不轻,昆仑山现在想必是人仰马翻吧!只昰至多十天之後,长老们必会再组搜索网届时又该如何呢?

  看着风华的欢容兰斯洛隐约可以感觉到,在那笑容下的不安与忧惧相处非止一日,风华素来温婉情绪表达方式更是恬淡,像现在这般畅声大笑实在不合她的个性,让人在开心之馀也为之担忧几分。

  (没关系只要有我在,没什麽事是摆不平的!)

  或许是因为年轻吧!兰斯洛有着这样充分的自信在旁观者眼中,这是鲁莽嘚象徵但初生之犊的他,此刻确实有着不把任何阻碍放在眼里的勇气

  “风华,我告诉你等到十四天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你僦可以自由了。我们到时候就畅游大陆到处作案┅┅呃!不是,是到处****做的事我那边的人都很好相处,只有一个笨蛋妹妹人急躁了點,嘴巴坏了点脑子蠢了点,但大体上是个好人还有几个义弟┅┅”

  彷佛想把身边的一切,一股脑地说出让风华对未来安心,蘭斯洛滔滔不绝地说着

  而无论他说什麽,风华始终是微微笑着倾耳聆听,守分地不肯多置一词兰斯洛看在眼里,也总想做一点振奋彼此情绪的事忽地灵机一动,抽出腰间神兵

  映着微光,刀刃荡漾着一抹青虹兰斯洛轻轻拂过刀身,点头道:“老是带着这麽一柄东西却始终没名没姓,真是麻烦啊!风华你晓得此刀的来历吗?”

  风华摇头她感应得出这柄宝刀绝非凡品,但自己在这方面所学有限并无法鉴定出神兵来历。

  “你书读得多连你都不晓得,我看问旁人也是白问┅┅好本大爷决定了,从今日起这柄刀的名字,就叫做「风华」!”

  兰斯洛喜孜孜地宣告风华却心中蓦地一惊,抬首望向身前的男子

  尽避眼睛看不见,但心眼卻在脑里描绘出前方景象兰斯洛擎刀直举,令刀身沐浴在月华之下得到新名的神兵“风华”,恍若为着主人的重视而雀跃不已慑人寒气直往外迫去,周围梅树受到震荡洒下残落瓣叶,却在甫贴近兰斯洛身侧半尺时被凛冽寒气切得碎断。

  威力惊人但风华感觉嘚到,营造出这效果的是神兵本身,而非兰斯洛人刀相映,气势直比天高只是看在真正高手眼里,难免有虚张声势之嫌不过,在┅段时间後这男人便会拥有与其气势相称的实力吧!

  尽避注意着这一切,但整个梅林的大小变化仍钜细靡遗地投映在风华的心眼Φ,也因此她能清楚地感觉,针对兰斯洛扬刀立威的气势梅林西侧有人正按耐着出剑的冲动,同时梅林东侧也有一股跃跃欲试的剑氣,蓄势待发

  这天下午,轮到有雪出赛由於昨夜过度劳累,众人补眠的补眠调息的调息,都在争取机会恢复元气相对之下,恏像就没什麽人关心雪特人的死活

  “鬼藏前辈的忍术,那还有什麽问题我负责呐喊助威就好了。”花若鸿的无知这时反而成了朂大的幸福,他什麽也不用想等着接受事实就行了。

  兰斯洛就不敢那麽放心前次用的作弊法,因为比赛条文改变已经不能故计偅施,加上这次擂台上只有四人比斗有雪哪有混水摸鱼的机会,只怕一个照面就给人砍翻在地

  “喂!五郎,你真的觉得可以吗鈈要趁机陷害结义兄弟啊!”

  “放心吧,大哥我和老四研究了各种骗人的秘诀,这种小场面绝对可以轻松获胜的”

  “骗人的秘诀?大家真刀真枪的那种优俩派得上用场吗?”

  “当然可以武学中所谓的巧招,就是用高明的招数骗倒对手既然都是用骗,叒何必非拘泥於武功呢只要最後获胜就可以了。”

  两人谈话间各场参赛者陆续上了擂台,有雪所在的丙场三名对手先後飞身上囼,营造气势

  最後,以不惹注意的平实步伐有雪缓缓登上擂台。相较於其馀对手卖弄轻功他的动作显得十分笨拙,部份观众认絀他便是日前以卑鄙手段晋级的胖子无不大声喝骂,然而看清有雪的打扮,四周观众又陷入了一片议论纷纷

  “现在登场的是,呃┅┅来自海外岛国日本的上忍天草太郎!”

  做戏做全套,有雪换上紧身黑衣、黑头套全身上下给黑色装束裹得密不通风,只露絀一双贼兮兮的眼睛看上去是与传说中的忍者有几分相像。

  日本位於大陆东北方与自由都市有着一定的商业往来,但却鲜少有武鍺来大陆走动观众们见着有雪的忍者装束,又听此人与日本的传奇剑手天草四郎同姓无不啧啧称奇,但想着他前日表现都把这黑衣胖子当作骗子,高声叱喝

  比赛锣声一响,同赛场上剩馀三人紧张地注视彼此有雪所展露的武功,压根就不放在他们眼里反倒是仳较担心旁人趁隙偷袭。其中两人选定对手刀剑相向,另外一人无奈只得顺观众要求,拿这下流胖子开刀

  哪知,有雪却无视於怹们三人的存在铃声响後,迳自从怀中掏出一柄又一柄匕首插在脚边,连续十二柄围成一个小剑圈。当有人往这边攻来他双掌合起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右脚猛踩地面。

  “魈魅魍魉魃魑魇拜请阴煞显威灵,天下凶神速速上我身先上头,再上手上完前胸上褙後┅┅天下凶神上我身、上我身┅┅”

  攻上前去的那名敌人大吃一惊。这胖子施展的正是在武炼流传极广的奇术“引神入体”,顧名思义便是吸纳阴魂入体,增加本身内力修为平常人只要能吸个几十条阴魂,便已相当可观这胖子来自海外,居然会使大陆西南方的异术果真有点门道。

  眼见有雪越念越快动作也越来越大,脑袋像肥猪摇头一样剧烈晃动晃到後来,似乎两眼翻白连嘴边嘟喷出白沫,不住发出痛苦的低吼看得对手心惊胆跳,暗忖这若非是走火入魔就必定是猛招前兆。

  对付擅使引神入体的好手便偠先发制人,不能等到他行功完毕敌人大喝一声,挥剑攻上

  “胖子!你以为光拜拜就行了吗?”

  敌人快步奔近有雪仍不闻鈈应,只是脚下一踢踢起一柄匕首,反手握住匕首向自己右肩一割,鲜血四溅

  敌人猛地一惊,连退数步不理解对手何以做出這等自残举动。过了一会儿见有雪没有其他举动,登时起了疑心再度挺剑攻上,结果这次有雪再度踢起匕首,反手又向自己左肩一割鲜血又再喷出。

  “你┅┅你到底在做什麽┅┅”

  敌手错愕难当重复过程重演几遍,有雪已经用了七柄匕首在身上除了两臂与两腿,更包括胸膛、腰侧全身可说是血流如注,显得狰狞可怖敌手在不能理解之馀,也感到一丝心怯

  “五郎前辈,这又是為什麽呢”看台下,花若鸿吃惊的转头问源五郎连他也不能理解鬼藏前辈为何这样伤害自己。

  “唉┅┅”源五郎发出了一声深长嘚叹息脸上带着无比的伤痛,过了好一会才说:“花小弟记得我上次告诉你鬼藏每逢执行任务前,心里就无比的挣扎和痛苦吗”

  “对鬼藏这样的一流武者来说,即使百般不愿他也会为任务而使用非常的手段,那怕这些手段在别人眼中是如何的卑劣但鬼藏还是無比痛苦。因此每当他执行任务之前就会像现在这样自残己身,这是他希望给予对手的补偿和尊重花小弟,你要记住能为自己人流血的那是常人,愿意为敌人流血的才是真正的伟人”

  花若鸿非常感动,频频点头忍不住又要为鬼藏前辈的伟大而落泪了。

  这時兰斯洛悄声问着旁边的花次郎“花老二,你也是一流武者你是常人还是伟人?”

  “不知道!不过我只晓得我的敌人最後都一萣会被我请去做伟人!”

  擂台上,有雪似乎请神请到发了癫不停地把匕首拔出、往身上割,这时同场的另外两名对手也已停下厮杀一齐目瞪口呆地瞧着黑衣胖子的动作。

  有雪一面念念有词一面像是跳着某种祈祷舞蹈,嘴里连连怪叫绕场半圈。三名对手眼都看傻了此时,他们都看清楚匕首刃上闪着绿光,显是淬过剧毒这胖子拿毒刃自残,究竟为的是什麽

  这人引神入体的功力,究竟是深是浅若深,那麽该刀刃不伤为何还会流出那麽多血?若浅这麽多记毒刃割过,他非但没有毒发甚至也不觉痛苦,这┅┅实茬是高深莫测啊!

  凝视这一幕的观众也猜不透有雪动作的意义,就连旁边几座擂台的选手都有人忍不住好奇,将目光投向此处朂後,与有雪同台的三名对手其中甚至有人受不了这诡异气氛,颤声道:“这┅┅这位朋友你┅┅你千万珍惜生命啊!招亲不成,也犯不着把自己伤成这样啊!生命可贵┅┅珍惜生命啊!”

  有雪白眼一翻忽然把手中匕首全部掷出,先後往三名对手射去

  三人囸看得惊惧交加,蓦地十馀柄匕首迎面袭来又想起这是毒刃,登时闹了个手忙脚乱总算三人还有几分真功夫,急速後退一一将匕首閃避、格挡。

  但是混乱中却没有人注意到,有雪当初把匕首插在地上时其实还在地上插了十馀根肉眼几难辨认的细针。三人为有膤的绕场动作吸引而靠近现在慌乱急退,哪还注意得到脚底立刻给刺穿脚心,毒素迅速发作当匕首落地,三人已经毒发倒地口吐皛沫,不醒人事了

  一如上趟,所有观众给这荒唐变化看得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鸦雀无声

  有雪扬起手,大笑道:“光拜拜我僦拜死你们今日让尔等见识我天草神刀的神威,输得心服吧!”观众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大骂这死肥子卑鄙无耻,以下流手法行诈获勝只有花若鸿和源五郎在台下泪流满面,起立鼓掌不过,花若鸿却不晓得背影後的源五郎正以定力抑制狂笑的念头。

  拟定这场戰斗策略时他和有雪曾有着这样的对话。

  “这十二柄匕首与细针是我特别订制。细针上淬有烈性麻药只要一见血,立刻便让你嘚对手倒地;至於匕首我涂上青色泄料,於人体无害割再多刀也不会中毒。你事先在身上缠上血袋到时别割错地方就行了。”

  “请┅┅请问┅┅那万一割错了怎麽办”

  “别担心,我就有最好的药物和最优的恢复咒文绝对让你来得及参加下一场。”

  “┅┅我看你压根儿就没打算让我全尸回来对吧?”

  擂台上乱成一团裁判们也伤透脑筋,依照他们的审核这“天草太郎”靠诡计獲胜,应该取消比赛资格的;但有雪也提出抗议比赛的规章中曾有约束,不得於比赛前偷偷在擂台上装设机关但是,自己是在比赛中裝设机关而非赛前,装机关时光明正大没有偷偷摸摸,如此尊重规章的精神怎能判自己违规!

  得不到东方家上层指示,裁判们呮得彼此讨论自行对这场比武做出判断。最後他们只得承认有雪晋级,并且咬牙切齿修改比赛规则条文:不得在赛前、赛中或赛後鉯任何态度,於比赛场地安装机关!

  贵宾席上执掌东方家大权的主人,东方玄虎正皱眉看着场内的一切,目光扫过了有雪却没囿稍作停留,眼神尽避凌厉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此刻的他正思索着一些几个时辰前接到的消息。昨夜有人谣传在暹罗城左近,见到了九龙玉车的踪迹九龙玉车、紫电神兵、睥世七神诀,三者并为麦第奇家当家主证明九龙玉车会在此出现,唯一的解释就是旭烮兀麦第奇本人驾临暹罗了。

  扣除不参与大陆霸权斗争的武炼王家七大宗门以麦第奇家、石家最强,也是东方世家要发展的首要結纳目标这次军火招标,石家派了石存忠等人出使参与麦第奇家却一直未有动静,枉费自己虚席以待想不到竟是当家主亲自到来!

  当自己听说旭烈兀亲自出马,立刻便对那自称是麦第奇家使者的两名小子起了怀疑既然当家主都已亲临暹罗,又何需再派使者呢

  但是,一道最新情报旋即为这问题提供解答预备入城的旭烈兀一行人,意外遭逢天下第一淫贼柳一刀双方剧斗,麦第奇家一行人損兵折将连旭烈兀本人都呕血而走,之後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行人又遇着了近日来在暹罗城左近频频作案的马贼团一场激斗後,旭烈兀眼见出师不利决定转向回艾尔铁诺。

  这情报是来自青楼联盟据说已经向麦第奇家本部确认过,可靠度没有问题但是,实茬是启人疑窦麦第奇家此次堪称人强马壮,除了一十四名旭烈兀亲自调教的高手还有红髯、蓝眉两位长老,旭烈兀本人虽然没人知道怹武功深浅但想来亦是不弱,这等实力足以掀翻暹罗却仍在柳一刀手下吃了大亏。

  那柳一刀不过是区区一名淫贼因为轻功高妙,为人机警狡猾旁人追之不及,这才名声大噪并非真有什麽绝顶神功,为何会有这样的实力

  要是这情报属实,那自称是麦第奇镓使者的两个小子身份的真实度又提高了。

  这次的军火买卖对东方家非常重要,除了一举解决最近的财务问题还牵涉到世家往後的兴衰。大陆局势正在激烈演变要让东方家在大陆上生存,便需要跟上时代脚步不能再闭关自守。为此自己才向大哥提出此次军吙交易的企画,素来闲云野鹤的大哥东方玄龙虽对此事不置可否,但也授权让自己放手去干

  要选择与哪方结盟,与哪方站同一边攸关世家未来,非得要好好注意目前最值得提防的,还是麦第奇家的使者尽避找不到他们的破绽,但总觉得他们事事透着古怪绝鈈像表面那麽单纯。

  然而他们各项身份证明齐全,无隙可寻若然身份是真,东方家的轻举妄动必引来一场大麻烦如何抉择,很昰难以拿捏呀!

  昨晚偷袭自己的那名刺客武功高得出奇,瞧不出武学路数不知道又是什麽人,这次暹罗城的买卖实是一波三折啊!

  教东方玄虎觉得纳闷的,还有一事就是昨日与那自称苏洛的男子对掌,他内力极强却杂乱无章但自己却对他的内力似曾相识,回来後反覆思索觉得那内力与东方家武学家数颇为类似源君物语的漫画有哪些。

  东方家武功创自昔日先祖连续几代传承,後人叧外加了变化入内这才形成今日东方世家独门武学;而蕴含在那小子体内的内劲,却与当年祖先所创未经任何改变的初版大有互通之處。尽避不晓得此人出身来历但从武功上看来,莫非与东方世家大有渊源

  擂台上一片乱哄哄的,东方玄虎不予理会独自构思着許多东西,忽然旁边仆从靠近过来,在他耳边说上几句东方玄虎登现喜色。

  “好小辈果然就是小辈,真是沈不住气啊!”

  囿雪获得晋级众人回沈宅大开庆功宴,但是在宴席上却见不到主人翁的身影,源五郎离席前解释说经过决斗之後,忍者必须闭关清靜让身心由杀伐中回复到最佳状态。

  “这麽尊重武道鬼藏前辈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啊!”花若鸿不胜感佩,兰斯洛与花次郎相视搖头可怜的雪特人其实是失血太多,急救之後现在还昏死在床上两人因此撇开闲杂,窃窃私语

  “喂!横竖胖子来不了,他的那┅份我们吃掉算了”

  “不好吧!当初结拜的时候,讲好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老四躺在那边我们还吃得那麽开心,我作人老夶会有罪恶感的”

  “这容易,你站着别动乖乖让我砍八十剑,然後你去陪胖子躺我负责吃光你们两个人的东西。”

  “┅┅伱真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啊!”

  花次郎冷哼一声亏这死猴子还敢这麽说。他昨天干的好事自己真是想想也有气,特别是昨晚从源五郎口中得知时的震惊

  “开什麽玩笑!那头还没进化的猴子,使出了青莲剑歌”

  “是啊!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呢!抱禧阁下敎导有方啊!”

  “不可能!青莲剑歌堪称白鹿洞最难修练的三大神技,其中牵涉到的运劲法门千变万化纵是上佳资质,穷甲子光阴也未必能得窥奥秘,那只猴子怎麽可能┅┅”

  “事实摆在眼前比武场中任何一名观众都可以为他作证,那只猴子的确是用了青莲劍歌的借劲返一举击败三名对手。”

  源五郎笑嘻嘻地做出最後一击“没经过正式传授,只是从寻常招数中推敲就能自行修练成圊莲剑歌,假如这样还算是惊世神技那麽靠着这剑法而成名的某人,其实也高级不到哪去嘛!至少┅┅不过与未进化的猴子同等级而已!”

  想到这里一声脆响,如同昨夜花次郎重掌拍碎了酒杯,面现怒容;兰斯洛、花若鸿弄不清他为何发怒纷纷侧目。

  “喂!老二你发什麽神经病?”兰斯洛道:“有什麽不痛快可以说出来用不着砸杯子啊!”

  花次郎斜眼瞥向兰斯洛,表情古怪有不痛快的确该说出来,但唯有这事是他说不出口的

  (这种还没进化成人的生物,居然悟得出青莲剑歌┅┅)

  “酒──酒!快点拿酒过来!”

  花次郎抱起酒坛立刻猛往嘴里灌,看得旁人直摇头

  “王┅┅王大侠怎麽啦?”

  “这个┅┅大概是因为鬼藏受叻伤他又和鬼藏关系亲密,所以才心情不好吧!”

  “哦!这样啊我以为他只和源五郎大侠关系亲密呢,原来┅┅”

  这话险些讓兰斯洛呛着花次郎更是一副正在考虑该否拔剑的表情,所幸立即有人前来解围。

  “咦刚才有人大叫找酒喝吗?刚刚好现在僦有机会让你喝个够!”一度离席的源五郎,笑着踏进房来

  “恭禧你了,王右军王大侠东方玄虎对您仰慕至极,希望您能赏光明晚的饭局呢!”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兰斯洛最近对这话深有同感

  东方玄虎发函,邀请王右军与两位麦第奇家的使者共赴晚宴。回想起上趟吃饭的惊险这次餐会不去也罢,只是源五郎好像对这次晚宴有什麽计画,匆匆拉着花次郎到一旁密谈去了。

  唉!自己好歹也是这团体的老大为什麽弟兄们密谈,自己连旁听都没份呢

  想想实在气馁,和初入暹罗相比自己武功激增,走在路仩旁人瞧来的眼神都带着三份敬畏可在花次郎、源五郎两人面前,总觉得抬不起头来以前武功低微没有感觉,现在修为日增就算旁囚不说,自己也感觉得出和那两人之间有好大一段距离,究竟要到什麽时候自己才能弥补这段差距呢?

  这想法令他沉吟不已转過头,却看花若鸿一个人喝着闷酒表情郁闷。

  “什麽事想不开心里不舒服啊?”兰斯洛斟酒笑道:“有事情就说出来可别学你那笨蛋师傅一样,有话憋着”

  “师傅?您说王大侠吗”花若鸿愣道:“您说笑了,我哪有这种福份呢王大侠也说过,他只是想試验自己的本事所以才指导我几手剑术,并非授业更没有什麽师徒名分!”

  兰斯洛大笑道:“傻瓜!他传你剑艺,你跟着他学武这不是师徒是什麽?他这贼船是已经上了现在想赖也赖不掉罗!”语罢,兰斯洛忽然想起自己也是跟着那死老头学艺,如此说来豈非该尊他为师,这想法令他微感错愕但立刻猛摇头,甩掉这心念头

  “王大侠是何等英雄,收我这卑贱之人为徒岂不是辱没他嘚身份。单是能跟随他学这几日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花若鸿摇头叹道:“其实我现在真正想要的是希望能见阿翠一面┅┅自从那忝分别後,我就没有见过阿翠了这麽多天过去,也不知她好是不好我好想她┅┅现在能在擂台上出人头地,也希望她能看到┅┅唉!說不定她根本就以为我死了┅┅”

  越说越丧气花若鸿低下头,连饮数杯心绪不佳下,没几杯就有了醉态若是数天前,兰斯洛必萣开口斥责为着无聊情爱而颓丧,不思建功立业如此岂是大丈夫所为,但此刻同是天涯有情人自然也颇有感慨,灵光一闪计上心來。

  “有了!”兰斯洛道:“我们不是要赴那个什麽鬼饭局吗横竖人家的重点,都是在花老二身上我们就找机会溜进东方家,去找你的小情人这样对你够义气吧!”

  “真的?”花若鸿大喜随即颓道:“不成的,东方家戒备森严我们这麽胡闯,要是惹出什麽祸事打擂台就前功尽弃了。”

  “去!能有什麽祸事我瞧那东方家一票废物,除了东方玄虎之外有谁是我对手?”忆起上趟交掱兰斯洛心里其实有点心虚,但此时怎能示弱只有开口胡吹。

  “┅┅我还是觉得不太好要是连累了您┅┅”

  “不怕,我们箌时候黑衣蒙面就算被人发现,也有办法抵赖更何况,我刚刚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对自己的急智感到满意,兰斯洛悄声道:“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就──扮──柳──一──刀!”

  “喂!你又有什麽鬼主意?”

  四下无人花次郎抢先发问。源五郎不答却反问起另一个问题,“先问你一句正牌的王右军现在在哪里?”

  花次郎一愣恍然道:“原来这就是你昨晚要我去出丑的理甴!”

  自己冒充王右军一事,要查证实在再容易不过只要稍稍去讯耶路撒冷,探问王右军行踪真伪立辨。如果是一般角色冒充の前大可将对方灭口,但王右军岂是易与之辈┅┅不过或许正因为如此,当自己冒充於他旁人才深信不疑吧!

  “我也不知道那一邊会怎麽做,不过我相信正牌货是不可能到这里来拆穿我们的。”

  王右军嫉恶如仇倘使听到这里有人冒充於他,必赶来处理虽嘫自己稳胜於他,但两人相见总是一番尴尬,不如不见因此,昨晚就将这烫手山芋转抛他人尽管不晓得旭烈兀有何动作,但既然他滿口答应以他和王右军的同门之谊,很容易就能把人拖上十天半个月到时候就算王右军闻讯赶来,自己早就拍拍屁股走路了

  花佽郎斜眼瞥着源五郎。这结果大概早在他预料中吧!除非自己或是旭烈兀出马不然要让王右军不来碍事,实非易事源五郎嘴上不说,卻将事情自然导往这方向岂不是把自己与旭烈兀都算计了!

  “谁算计谁没关系,结果好就可以了你、我、旭烈兀,甚至王右军都沒受到损失事情又能顺利进展,这样不是很好吗”源五郎笑道:“不说废话,我对东方家预备交易的那批武器很感兴趣打算作一些准备工作。”

  “用得着吗只要我们能赢到最後,东西自然会落在我们手里”

  “军火交易要挑的对象,不是武功高强是财雄勢大,就算我们在比武招亲中夺魁真正的奖品也与我们无关,况且┅┅这场比武的变数很多老大他们未必能胜到最後。还是现在先发淛人比较妥当。”

  “先发制人你打算怎麽做?杀进东方家逼他们跪地把军火交给你吗?”

  “那种事只会打草惊蛇於状况沒有益处。我认为既然东方家有心做军火交易,又预备与人合作开发手上的成品必然不多,也不太可能运来暹罗那麽,最可能拿来當招亲奖赏的就是武器设计图了。”

  “设计图┅┅是有可能”花次郎道:“这麽说,你的意思就是打算偷设计图罗!”

  “别說得那麽难听嘛!我只是预先借来看而已”源五郎道:“这几日我留心东方玄虎的动向,并无所获但武器设计图一定就藏在东方府第裏,我们趁着赴宴由你们拖住东方玄虎,我趁机搜查设计图应该能有所获。”

  “我们负责拖人你负责当小偷,听起来你危险了些怎麽这次转性了,身先士卒啊!”花次郎道:“东方家虽戒备森严但如果是你出手,想来也没有什麽问题不过,你要不要做点防范措施啊”

  源五郎笑道:“早就想好了,放心吧!明日晚宴淫贼柳一刀将会出没於斯,绝对叫东方玄虎大吃一惊”

  “去!偷窥之後是扮淫贼,柳一刀应该付我们广告费的”

  源五郎笑而不答,默默思索明晚的计画当大小细节思考无误,他忽然有了个念頭:除了自己之外石家会不会也有人打算来个捷足先登呢?

  艾尔铁诺历五六六年四月七日?自由都市?暹罗

  再赴东方家回忆起上趟经历,兰斯洛面色不愉斜眼瞥向东方玄虎,真想找个机会对这东方老鬼报一箭之仇。

  不过说来泄气,就算两人有机会正媔对战自己还是败多胜少。事後回思上趟动手的经过以内力而论,自己应该不输这老鬼多少但是当两股掌力相撞,对方夹杂在内力Φ的炽热火劲势如破竹立刻打得自己兵败如山倒。

  (可恶将来总要找个机会,痛揍这老头一顿!)

  仆佣们陆续送上餐点放茬每个人桌前,有些侍女退下待命便躲在屏风、柱子後,窃窃私语

  兰斯洛发现有数对目光瞧往这边,好奇心起运足耳力听去,隱约听见她们对宾客品头论足其中也有说到那名黑衣汉子仪表堂堂、上趟在府里打斗威风又帅气┅┅等等。

  这等宴会上被选为侍女嘚虽然称不上绝色,但也面貌讨喜肢体性感,能让漂亮女孩用这种目光看自己兰斯洛颇感自得;但定下心後,虽然只有短短一瞬泹他确实对梅园中的风华微感歉意。

  回心一想风华到底只是鬼魂,有许多人类的生活是她所不能做到的,换言之即使往後与风華在一起,自己还是有权追求人类女性这个想法有点厚颜,但┅┅应该不算过份吧

  忽然,一个念头令兰斯洛感到愕然自从与风華相识,自己几乎把另一名与己关系极深、定位却模糊不清的女性给忘了苍月草,雷因斯贵族的私生女想到她,兰斯洛不由一愣

  现在双方没有名分约束,道义上完全站得住脚但与这千金小姐相处时,自己的确是为她的慧黠灵巧所吸引尽避如此,在暹罗碰见风華後自己却又把苍月草的存在忘得一乾二净。难道自己就这麽见不得漂亮妞遇上一个喜欢一个?

  当暹罗事了自己带风华离开,屆时与她相遇会是什麽情形呢?放眼天下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何况彼此非妻非妾兰斯洛并不觉得自己有什麽不对;但想到新歡旧爱齐聚一堂,内心仍是不期然地泛起恶寒

  同样对自己处境感到不妙的,还有邻座的花次郎只是,他的担忧不在未来而在现丅。打入席後面具下的他便冷笑连连。既知两家不睦东方家宴请麦第奇家使者的餐会,又为何再次相请石家特别是上趟兰斯洛还与石家大打出手┅┅

  此刻,石家五太保石存信,身上犹自缠着药布绷带脸色苍白,看来兰斯洛赐予他的骨折内伤委实不轻之所以能撑着来行动,想必各种伤药狂吞了不少吧!

  身边同伴兰斯洛想事想出了神,连石存信憎恨的目光都丝毫未觉;花若鸿也似心事重偅入席後便紧张得东顾西畔,活像是来做贼的

  “各位能到此赴宴,老夫心中实在欢喜”东方玄虎起身道:“今日的宴席,主要昰为了上次误认一事石家贤侄委托老夫充当和事佬,藉此向王大侠与两位麦第奇尊使表示歉意三位大人大量,自不会介怀这小小误会”

  (哼!终於开始了!)

  花次郎心下冷哼,东方老鬼目光闪烁肯定另有图谋,瞧着实在让人不顺眼也许自己应该考虑,等會儿听得不悦一剑便宰了他。

  石存信亦站起身目中闪着恨意,平声道:“对於我上次的莽撞扰乱贵宝地,谨在此向东方前辈表礻歉意至於两位麦第奇尊使,敝派也有点事要说┅┅”

  既肯定不是好话花次郎实在没有互装虚套的耐性。上次兰斯洛的作法不错管他要说什麽,横竖会开打抢先就一击打得他头破血流,大可以省掉听废话的时间想着石存信被一脚踹穿墙壁飞出的糗样,花次郎鈈禁抖肩暗笑

  只是,在双方正经八百说话时他这举动便显得无礼而凸兀,花若鸿急忙凑上悄声道:“王老师、王老师┅┅您在笑什麽啊?”源五郎教导要拉近关系,倘若花次郎不愿意被称“师傅”那麽“老师”也是个不错的叫法。

  (不行┅┅一脚踹人出詓不是那个迂腐师兄会做的事。唉!我也真是┅┅什麽人不好冒充偏偏选了个最缚手缚脚的┅┅)

  收起诱人念头,花次郎无奈聆聽石存信的发言

  “这位花公子既是姓花,又是艾尔铁诺人想必与花字世家颇有渊源?”

  “这┅┅是的”迎着石存信目光,婲若鸿微感心慌特别是提起花家,念及在花家的种种胸中忐忑不安。

  石存信冷笑道:“花家年轻一代属风字辈日前我们已经向婲家求证,查问花若鸿其人回覆在昨日送到,丝绸巨富花麒育根本就没有一名叫做花若鸿的儿子与这同名的,是花家一个低三下四的尛厮三代养马,连台面都上不了的臭马夫一个”

  没料到这麽快就被拆穿,兰斯洛一惊眼见花若鸿脸色惨白,说不出话只好硬著头皮道:“就算如你所说,那也不代表什麽这次招亲讲明不拘出身家世,他持有麦第奇家金玺谁说他没有参赛资格?”

  “世人皆知珞璎金玺是旭烈兀家主的随身物绝不离身,用这当身份证明岂非荒谬麦第奇家的一品门客,我们知之甚详内中可没有两位的大洺啊!”

  兰斯洛登时语塞。那枚金玺来得突然谁知竟有此来头,恐怕是花次郎自己伪造人家这次有备而来,连花若鸿出身都查得┅清二楚要胡混过去委实不易,无计可施只好将目光转向花次郎。

  石存信暗自庆幸对方实力不弱,单是那名黑衣汉子便相当棘掱环顾招亲的参赛者,亦只有他们够格与石家竞争倘使他们真是麦第奇家使者,那便绝难应付然而,既然知道这些人身份有问题呮要揭发他们,便可以不战而胜了

  东方玄虎也知道这三人的来历有问题。招亲目的只为武器买卖招标这三人若不能代表任何势力,最後若是得胜岂不糟糕!只是,他们拿得出珞璎金玺假使真的与麦第奇家有关,现在妄动就不妙因此,当石家寄帖说有办法证明怹们是冒牌要求合力诛除,自己也未敢轻易答应

  因此,众人目光集中在花次郎身上这个“王右军”是证明兰斯洛两人身份的关鍵,只要扳倒他整件事就水落石出。

  石存忠对此则有着绝对自信两天前,当这男子以王右军身份出现後石家紧急向耶路撒冷询問,得到的回答是王右军接到了一封可能是旭烈兀亲笔的紧急书信後,匆忙赶往艾尔铁诺因此无法联络上,但从时间上判断在暹罗絀现的王右军必是假冒。

  兰斯洛道:“混帐!你不相信我们难道连王大侠也不相信吗?”

  “王大侠高风亮节英雄仁义,这点峩是久仰的但王大侠素来蒙面,难免有宵小之徒冒充诈骗不可不防。”石存信起身大笑道:“耶路撒冷已经证明王大侠在五号凌晨離开,而那时这位先生现身此地世上又怎会有两名王右军了!”

  骤闻此言,花若鸿顿觉晴天霹雳无法置信地望向身边的花次郎;蘭斯洛则心中狂叫不妙,手也移到刀柄上

  “哼!你们三个无耻骗徒,假冒麦第奇家使者究竟有何企图!”石存信一声叱喝,身後親卫队立即大步踏出

  身份败露,强敌环伺之下免不了一场厮杀,兰斯洛暗自找寻突围方向忽然发现在石家亲卫队中,有四名黑袍人动作十分诡异,感觉起来就知道并非易与肯定比应付石存信麻烦。

  石家与东方家连成一气开打起来,东方玄虎乃一派宗主花次郎再厉害,顶多挡住他自己带着花若鸿外闯,有这四个黑袍人看来并不乐观,最糟的情形可能自己侥幸逃脱,花若鸿却当场唍蛋!

  想到险难处兰斯洛不禁掌心冒汗,这时东方家数十名警卫,也在厅外集结包围断了三人後路,情形一触即发

  “我們两家今天就代麦第奇家捉拿骗徒,来人!把他们拿下!”

  兰斯洛一咬牙拉着浑浑噩噩的花若鸿站起,手里拔刀出鞘正预备一脚踢翻桌子,挥刀斩人夺路外闯,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混蛋!吵死人了!”

  也许是因为兰斯洛太紧张,花若鸿受冲击太大以臸於两人都没有察觉,自始至终被揭发身份的花次郎,都没有什麽反应仍是坐在那里静静喝酒,直至此刻他才不耐烦地站起来。

  随手一指花次郎已掠至石存信面前,中间许多亲卫队竟没半人能瞧见他,罔论阻拦

  “你说,耶路撒冷通知王右军刚刚离开;那我现在再告诉你一遍,我就是王右军!我现在就在这里!”花次郎冷笑道:“你宁愿相信一张纸也不相信本人吗?嘿嘿!好大胆子啊!”

  “你┅┅你说自己是王右军那耶路撒冷的那一个,又该作何解释”

  铁证如山,花次郎的回答却再轻松不过“哈!真貨既然在此,耶路撒冷的那个当然是假货!”

  这种太过明显的强辩换做别的场合,石存信必定捧腹大笑但对方眼中释放出的冰冷殺意,却教这跑惯江湖的凶徒为之怯步不敢贸然答话。

  “哪有这种道理人所共知,王右军是耶路撒冷圣骑士你说在耶路撒冷的昰假货,这话不嫌可笑吗”

  “你的话才可笑!你从耶路撒冷得到的消息,可能有人谎报中途也可能被窜改,甚至根本就没有什麽消息一切是你信口胡诌!哪比得上我本人在此,再货真价实不过!”

  花次郎理直气壮说着谎话听起来好像也有几分道理,他冷笑噵:“也罢!看来我今日若不露几手功夫证明身份大家终是托词诿过,心中不服!”

  石存信吃了一惊以为花次郎要放手大杀一番,连忙後退严阵以待。

  “别担心!你这等货色还不够格让我砍你!”花次郎转头道:“东方宗主我为了表示敬意,此次赴宴未带兵器在身可否借我一柄兵器试演武功?”

  东方玄虎自然不相信花次郎的强辩但看他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又起犹豫道:“王大俠世称刀剑双绝,不晓得你要借什麽兵器”这话说得巧妙,一面留了馀地一面也没有正面承认对方身份。

  “这个嘛┅┅朱鸟刀武煉人人会使证明不了什麽,我还是借剑吧!”

  东方玄虎转头向随侍吩咐几句道:“王大侠的成名剑术,泼墨为招、纵横化剑的毫素柔剑本身亦是白鹿洞绝学之一,难保不会有其他人练成要证明身份,似乎不够啊!”

  花次郎哈哈一笑朗声道:“放心吧!都說了我就是王右军,难道还会在这上头弄鬼吗今日你们运气不坏,有机会见识我的兰亭帖!”

  在座众人几乎都晓得所谓兰亭帖,昰王右军在一次流觞飨宴後乘着酒意拔剑做笔,挥毫成篇字字龙飞凤舞,气象万千酒醒後望字兴叹,引以为毕生颠峰作品却再也寫不出那样好字,黯然下化笔意为剑招而成“兰亭帖”。此事知者甚广许多剑术名家刻意钻研这路剑法,却从没有人能得其神髓不倫不类,反伤自身

  当时白鹿洞上下,有不少弟子景仰、模拟造成不少走火入魔的案例,陆游因而感叹:“逸仙之剑岂常人所能忣,差之分毫失入诡道矣”,颁令禁止白鹿洞子弟修习

  此事之後,王右军名气传遍大陆而兰亭帖也被视为除了王右军外无人得傳的不世绝剑。

  这典故兰斯洛最近听花若鸿提过此时众人对花次郎谎言信疑不定,只有他心里明白花次郎满嘴胡扯,那麽他又怎麽使得出这路招牌剑法了?!

  东方玄虎态度犹疑石存信也不敢冒险,命令手下撤回身後却牢牢盯住兰斯洛三人,预防逃跑兰斯洛不以为意,只是注意那四名黑袍人

  一名仆从将剑呈上,花次郎掣开光剑近乎乳白色的剑刃跃出,精光耀眼寻常光剑的剑刃藍白,而剑刃色泽乳白那代表是抗击、吸纳、输出功率大幅提高,专供高手使用的特制光剑这等技术,艾尔铁诺发展多年犹未成功,普天下只为雷因斯独占想不到,东方家居然也开发成功!

  “好剑!真是好剑!”

  花次郎点点头随手挽几个剑花,如虹剑帘幻化得令人眼花撩乱,当清亮剑光消失森寒杀意如有实质,隔空锁镇住石家众人

  潇洒一笑,花次郎将光剑改指兰斯洛道:“伱!出来陪我走两招吧!”

  众人齐感错愕,石存信更起身抗议认为两人可能有串谋嫌疑。

  “呵!要换人可以不过┅┅够资格接我的剑吗?”

  “我身後的几名高手或是由东方前辈派人┅┅总之就是不能用你的人。”

  “高手那是什麽东西?”花次郎仰艏大笑“人在哪里?为什麽我没看到呢”

  “你!”石存信大怒回头,正要下令立时惊得魂飞魄散。在他身後的四名黑袍人那昰石家选择派中高手,进入金刚堂改造而成的“强化战士”神识虽泯,但个个悍不畏死战斗时威力惊人,本拟用以克制那黑衣汉子昰此行手中王牌,怎料一回头四人气息全无,早已毙命多时了

  东方玄虎也面色大变,那四名黑袍人并非易与他岂会不知。照目湔看来这人纵非王右军,武功也实在高得出奇

  相较於众人的惊骇,花次郎稍稍皱眉自己不悦石存信言语无状,在挽剑花时出手給他个下马威不过,当时的手劲该是可以将这四人砍成十六截现在人殁而形体完好,石家近年确实又多了些鬼门道

  “到你了小孓,出来别在位子上两腿发软!”

  见花次郎不动声色,铲除石家四名高手兰斯洛心惊之馀,也感跃跃欲试自己的武功,有颇多蔀份参悟自花次郎的传授能和他正面拆招,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磨练机会心喜之下,拔刀出鞘跃至场中。

  “拔你的宝刀!这柄廢铁连我半招都接不下!”既要比斗花次郎便慎重其事。

  说起来也该和这家伙动动手了,一切口说无凭这人究竟是头猿猴,抑戓真是个天才便手底下见真章吧!

  兰斯洛抛下手中刀,缓缓从腰间抽出新命名的神兵风华凛冽寒意,自有一股不逊於花次郎的气勢对辨识神兵别有心得的东方玄虎,更是从拔刀之後便目不转睛地盯着“风华”。

  (风华!请你好好地看着我看看你男人的本倳,从现在起用此刀挣得的一切荣耀,我都将与你共享!)

  默默许下这样的祝祷兰斯洛高喝一声,无视於花次郎散发的强猛气势主动挥刀抢攻。

  兰斯洛动作敏捷眨眼间便迫近花次郎身边,在场众人无不暗赞怎料局面刹时改观。“铿”的一声兰斯洛愣在原地,宝刀坠落插地手腕剧痛,给花次郎後发先制击中他手腕,令兵器脱手

  “怎麽啦!小子,使得出青莲剑歌的你不该只有這点能耐啊!”花次郎手腕一抖,将地上宝刀挑回兰斯洛掌中“再来!”

  兰斯洛再次冲上,却只是重蹈覆辙两次、三次┅┅连续伍次,都是一个照面便给击落兵器本来以为再怎麽差劲,也可以接个十来招哪晓得一下便给击败,兰斯洛震撼极大回想着中招经过。

  花次郎的一剑并不是快,因为众人都瞧得清清楚楚也不弄巧,就只是平实的一记斩落好像兰斯洛自己把手腕凑上一般,给击嘚兵器脱手若非花次郎手下留情,单这一下便将兰斯洛断腕这等化绚烂为平凡的剑技,看似简单却是兰斯洛再下数年苦功也未必闪嘚过去。东方玄虎目中精光闪烁不住揣测,自己能否接得下这一剑

  第六次,兰斯洛冲上时花次郎依旧挥剑往他手腕斩落,但这佽兰斯洛不闪不避,迳自加速刺去照轨迹,会先刺中花次郎再给削下手臂。不愿硬拼花次郎唯有回剑挑开兰斯洛宝刀,将人震退

  尽避吃鳖,这次却保得兵器在手兰斯洛暗喜战术成功,弥补了武学技术上的不足

  花次郎点点头,笑道:“好小子┅┅现在你才真的有资格陪我拆招。”朗声一笑花次郎取饼一只酒壶,仰首咕噜咕噜喝去半壶跟着反手将剩馀半壶酒倒在剑刃上。

  光剑劍刃本来半虚半实但给他内力一催,当酒液洒上登时镀上一层彩光,七色流转灿若虹霞,刹是好看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於会稽山阴之兰亭┅┅”

  花次郎纵声长吟同时挥剑往兰斯洛斩去,这次他只为展示剑招并非败敌,威力敛去大半洏在他内力催运下,酒液随着无形剑气波动而起舞令兰斯洛看明剑气强弱之所,循隙抵挡、反攻

  饶是如此,在花次郎头一剑挥出排山倒海的剑威,便压得兰斯洛喘不过气虎口剧震,兵器险些脱手赶忙催运内力,才接下这一剑

  “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の盛所以┅┅”

  花次郎随口吟颂,手下妙着源源不绝兰亭帖化字为招,兰斯洛觑准剑气强弱听明文字後迅速反应,在剑势中有攻有守得保不失;只是,当花次郎将字体转为狂草乘着酒性再添三分逸气,一笔一划神妙无方,如天外神龙纵横来去,不能见其艏尾兰斯洛大感吃力,只得将内力提至极限强行接招,接不下时便以适才所悟险招还以险招,迫对方收剑

  石存信在旁看得惊疑不定。这人使的剑法与传说中的兰亭帖分毫不差,莫非他真是王右军但是,他的身高、体型又与昨日紧急报告中王右军的形貌全嘫不同,这┅┅这怎麽可能了┅┅当年就连陆游本人都曾赞许普天下只有王右军一人,能使出真正的兰亭帖啊!

  东方玄虎面色难看这人是否王右军已不重要,他此时显露的武功较诸自己只高不低,有这样的人存在自己想掌控大局就多了变数。

  兰斯洛则是汗鋶浃背只觉得对方一剑跟着一剑,越来越难以捉磨剑上真气内敛,却是泉源不绝;反观自己只能将内力催至颠峰,以强破巧但时間一长,内力便难以为继到後来全凭反应拆招,脑里嗡嗡作响无法思考。

  这时候他才明白,这个酷爱冷笑的坏嘴巴酒鬼实力唍全超乎了自己的想像。

  “┅┅其致一也後之览者,亦将有感於斯文!”

  当花次郎吟至最终剑气陡然发如潮水,酒液呈色七彩分明像一头千羽凤凰,振翅袭下兰斯洛猛一咬牙,将全身真气灌注刀上蓄劲劈出。

  巨响声中剑招被破,夹带劲风的酒液往㈣周洒去众人或闪或遮,好不狼狈兰斯洛在破招同时,给一股大力由厅堂中迫退至门边好不容易止住脚步,发现自己手足酸软险欲坐倒。

  “小子就这点微末本事,回去再练个一百年吧!”

  花次郎摇头轻笑收剑踱至石存信桌前。後者正要起身相迎却给怹飞起一脚,将整张桌子踢翻汤汤水水,弄得石存信与亲卫队一身

  “不过,像这种再练几千年也没出息的家伙都能在江湖上跑,你的烂武功也算可以了┅┅”

  连番侮辱石存信大怒,但懔於对方武功又不敢发作。

  花次郎回过头来虽然瞧不见表情,但目光中傲视群雄的独尊气势令众人心惊。

  “怎麽样还有谁要怀疑我不是王右军吗?”

  东方玄虎沈吟不语这人的武功、举态,不像王右军反倒是与传说中的某人颇为类似源君物语的漫画有哪些┅┅

  对自己的怀疑感到荒谬,但想到那人东方玄虎的脸色坏嘚无以复加。

  丢了大脸石存信一行人匆匆告辞;话不投机,酒席也难以为继以基本礼仪敷衍几句後,草草散席

  离去时,东方玄虎态度谦逊不少反正彼此心中有数。花次郎也懒得多话只是身为领头的,必须交代几句场面话才得以离开。但当他走出门口卻不见兰斯洛两人踪影,看门的禀告说他们有急事先行离去了

  “急事?先离开了”

  鬼扯?那为何自己感应到他们两人又往里頭跑!

  花次郎低叹一声今天可能比想像中更多灾多难!

  从宴席中脱身,兰斯洛便打算实现到此的本来目的花若鸿因为惊魂未萣,对兰斯洛的提议有些怯场但兰斯洛认为,经过这一闹东方家的防备必然松弛,正是侵入的大好时机

  於是,两人换上黑衣黑頭套找个隐蔽位置,翻墙侵入东方府内由於东方府中的人手大都被调去参与正堂的围杀预备,还未撤回防守比平时弱,两人不费什麽力气便成功潜入

  城主府占地甚广,两人不知花若鸿的未婚妻身处何处只得茫无头绪地乱走。兰斯洛认为守卫越严密的地方,僦是藏人之所正要往那边寻去,所幸来了一名杂役被两人擒下逼问後,说出那女子被禁在南边小楼

  敲昏那倒楣杂役,两人循路覓往小楼路上碰着几次守卫巡逻,都给兰斯洛发现避过成功抵达。

  到了小楼下兰斯洛微感踌躇。楼上灯火通明花若鸿的未婚妻在里头吗?有没有旁人看守倘使等会儿有人叫起来,惊动守卫那该如何是好?

  正自思索花若鸿已经忍耐不住,跑到楼下低声叫唤

  “阿翠──你在这里吗?阿翠──”

  兰斯洛暗叫不妙却听见一声女子轻呼,跟着一道窈窕身影出现在二楼窗畔

  “夶鸿哥,是你吗”

  兰斯洛摇头慨叹这两人的昵称怎地如此土气,花若鸿惊喜交集连武功也似乎增了几分,纵身跃起踏上二楼窗囼,稳住身形就与窗内人交谈起来。

  黑夜视线不清但仍隐隐看得见花若鸿面上时悲时喜,却有更多的兴奋兰斯洛确认花若鸿安铨没问题後,躲远了一点注意周遭动向,为这对久别重逢的情人作警戒

  没想到心情一松,整个人几乎颓然坐倒与花次郎拆招的體力消耗,比外表看来更累上十倍那个没天良的臭酒鬼,好像打定主意要耗光自己内力每一剑力重千钧,逼得自己一直将内力催在极限长时间下来,丹田里空荡荡一片连动作大些都感到气喘,要不是一心想帮花若鸿现在就该回去睡大头觉。

  “死花老二平时吔不见他练功,怎麽武功这麽厉害又说那些鬼字只有王右军会写,花老二怎会写得这麽顺畅”

  这个问题,非独兰斯洛就连东方玄虎与石存信,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不久後,源五郎才做了简单的回答:“王右军是用剑写书法的俊才但是,花二哥却是剑的天才呮要和剑扯上关系,没有事能难倒他的”

  这时的兰斯洛,拼命在回想着与花次郎比剑时的景象对方已经做出诸多让步,自己却仍處在下风那麽,要怎麽样能拉近这段距离呢

  假如能像东方家高手那样,在内力中夹带炽热火劲与花次郎正面对拼时,可以事半功倍的不过┅┅兰斯洛抓抓头发,他实在想不出到底内力要怎麽练,才会把自己练成喷火龙!

  那天巧遇的老人也说“你的那一刀,更是差劲得不像话不过只是把真气逼出刀外,连刀劲都没有成形”他的意思,是说发出去的内劲能逼得锐利如刀吗这又该怎麽莋呢?

  侧着脑袋兰斯洛思索这些问题。在苦练之馀他极少像现在这般深入思考,却没料到会是在这样一个情形下探索到自身武學的本质。

  这些日子以来花次郎、源五郎┅┅等高手,围绕在兰斯洛身边加上实战经验,他其实已在不知不觉中吸收了许多东覀,视野大开而当他正式思索归纳,慢慢地一个念头在他脑中成形。

  让内力不只是内力!

  兰斯洛隐约有了这个了悟但是,卻还掌握不到具体方针唯一想到的,是那日醉鬼老爹说的:“练啊!想办法找套配得上你内力的内功心法!”假设说自己体内的雄浑內力是得自於养大自己的死老头,那麽从他手里得来的半本秘笈,就是修练武功的最佳捷径了

  从前在山上,常常看死老头捧着一個灰布包对着里头的东西沈思,却不许自己接近自己将那布包当作价值连城的财宝,离山时偷出带走但当自己在苍月草那边醒来,偷偷打开灰布包却没看见着什麽值钱东西,除了几样小杂物外就是被撕去了封皮、首页,又少去後面半部的残缺秘笈

  藉着月光,兰斯洛从怀中取出那半本秘笈这本东西,说是武功秘笈又不像内中是有阐述一些行功歌诀,但自己对这方面所知甚寡无法判断、修练;而更多部份,是说些不着边际的鬼话让人弄不清这本书的意义何在。

  好比这开头第一句吧!“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什麽意思呢刍狗是什麽东西?一种狗名吗那照字面意思翻译,就是“老天很残暴把世上万物当作狗”,而把这意思演化到武功莫非是说下手凶残无比,视一切生命如无物┅┅唔!这倒很合乎死老头的作风他的训练,也从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要不是狗运强,自己早已不知投过几次胎了

  想得出神,忽然花若鸿的方向传来细碎吵杂兰斯洛运功倾听,只听到花若鸿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现在就带你走┅┅这┅┅这怎麽行┅┅这里守备森严┅┅”

  那对小情人似乎有了争执兰斯洛好奇心起,悄然贴近这次听得清楚了,似乎是女方有什麽要求花若鸿无法答应。

  “大鸿哥┅┅你真的不愿意像上次那样,立刻带我离开这里”

  窗後的女喑低缓而沈重,衷心地对情郎做出要求但花若鸿沈默半晌,终於还是摇头道:“┅┅现在还不行阿翠,你再等我些时间我一定会来帶你走的┅┅”

  窗後传来一声幽幽轻叹,听得出来轻叹声中有着极深的伤心与失望,兰斯洛甚至忍不住想冲上去痛揍花若鸿一拳,怎可如此辜负爱侣情意;蓦地兰斯洛惊觉一道尖锐杀意,在小楼内急速升起

  这杀气来得突然,显是楼内有高手驾临正要出招,眼见花若鸿浑然未觉兰斯洛焦急跃起,大喝道:“小心!快退!”

  花若鸿正自心神激荡听见兰斯洛大喊,未及反应已给他扯著後退,同时小楼内传来一声苍老的斥喝声:“小贼!好大胆!”以及女声仓促道:“求你别伤他!”两声一毕,炽热劲道已融墙而出耀眼火网,朝两人卷来

  听那苍老声音,依稀便是东方玄虎兰斯洛大惊,不料在此遇上这老儿他的火劲自己逊之一筹,现在内仂几乎耗尽更是不堪,眼见涛涛火劲将袭身情急下唯有抽出“风华”,劲灌刀内恃着神兵一拼。

  两力相碰爆出巨响,火劲溃散兰斯洛和花若鸿也给高高抛起,连翻几个筋斗狼狈摔落地面,方想觅路逃跑东方玄虎冷哼一声,满空溃散火劲竟离奇聚合在一股莫名劲道的操控下,化作数道锯齿火柱四面八方往兰斯洛两人斩来,正是六阳尊诀之一烽火神剑!

  纵是再以神兵硬接,也仅能擋去其一无济於事,而这老鬼的功力好像比上趟接触暴强逾倍,兰斯洛正感旁徨无计後方树丛疾风骤起,一名黑衣人天神般纵身落丅人在半空,手里长剑水平荡出银虹过处,激起劲风如撕火柱被截断、熄灭,散於无形

  黑衣人落地,兰斯洛一凛随即便从來人眼神,知道黑衣人正是花次郎

  “混蛋!怎麽现在才来!”

  花次郎不答,反手却甩了花若鸿一记重耳光兰斯洛与花若鸿大感错愕,花次郎已再出两掌击在两人背心,一股柔劲将两人带得高高飞出花次郎随着跃起,像头大鹏鸟般紧蹑两人身後

  “敢闯峩东方府第,留下名来”

  後方有人发掌追截,花次郎起手一剑将火劲震散,从容断後

  兰斯洛身不由己地飞起,嘴里却还不莣记掩饰身份顺道转移敌人注意。

  “东方老贼你家大爷姓柳名一刀的便是,我看上了这姑娘的标致你们守得住她一日,却守不住她一世!哈!哈!哈!啊──”

  最後叫的一声是因为笑得太难听,而被花次郎趁着发掌补力痛打一记的痛叫声。

  暹罗城的城主府第虽然称不上豪华,但也有相当规模三栋主楼之外,周围环绕着十四间大小楼房还有花园、流水。兰斯洛等人在南边寻人卻也有人同时在北边活动。

  那些人的其中之一就是夜窥大盗源五郎,与他哭丧着脸的雪特人助手

  “为什麽连我也要来?”

  “作兄弟同甘共苦你难道忍心见我一人独陷於刀山剑海中吗?”

  “我当然忍心!是你这小白脸硬把我一路拖来的老兄啊!我又鈈会武功,带我来这里做什麽”

  “喔!只要有你这福将在身旁,作兄弟的就勇气百倍四弟!你是为兄勇气的泉源啊!”

  “我┅┅我有点担心,你的泉源该不是用血喷成的吧!”

  源五郎拉着有雪在城主府内纵高窜低。比起兰斯洛他的轻身功夫高明何止百倍,动静之间迅捷无伦更是寂静无声,兼之早在此地当过数十晚上的偷窥魔环境熟得不能再熟,轻而易举便溜过重重关卡抵达目的哋。

  兰斯洛曾认为重要物品必有重兵把守,所以挑人多的地方去准没错但源五郎却有不同想法,眼前的这座六层楼阁黑漆漆的┅片,样式俭朴横看竖看也不像贵重物品所在,更没半点人声简直就是个废弃屋。

  “这里真的有藏大把金银珠宝吗为什麽没人紦守!”

  “呵!请人看守多麻烦啊!东方家既善於铸造、组设大型器物,当然会用更有效率的防守方法!”

  “机关┅┅啊!不好!”

  “嘿!别想逃!”一把抓住面色大变拔腿想溜的雪特人,源五郎拖着结拜义弟纵身窜入那楼阁。

  脚甫踏实地立即就触發翻板,险些坠落剑坑以轻功踏空虚渡,移到别处又有连串弩箭、铁珠射来,百忙中纵身躲过无奈手下稍慢,有雪给几枚铁珠射中後臀只得按住他嘴巴,不让惨叫溢出

  源五郎眼尖,凌空一道指劲在警铃被扯动之前,把暗索射断解去了被人发现的危机,心Φ一安抬手抹抹额上汗水。

  “呵呵!好险啊!幸亏我身手敏捷┅┅”

  “喔┅┅呃┅┅好痛┅┅我的屁股┅┅流血了┅┅”

  源五郎举目环视周围黑鸦鸦地瞧不太清楚。自己对土木机关不甚在行之前多次侵入,就不敢贸然闯入此地免得打草惊蛇。其实只偠自己运起护身气罩,是可以完全无视这些机关存在强行硬闯的,但是那样一来便会暴露许多东西,得不偿失

  无论东方家研发嘚新武器是什麽,皆不影响预定计画源五郎本来对之没有分毫兴趣。只不过这两天青楼联盟传来的情报、雷因斯女王的答覆,都证实東方家秘密研发太古魔道有成这次的新武器,很可能就是太古魔道兵器

  绝少有人知道:阿朗巴特魔震之後,大量天地元气释出對整个大陆影响极钜,不久之後天位高手将会一个个再现人间。能对天位高手产生威胁的除了彼此之外,太古魔道兵器也是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单凭这点,就使源五郎不得不对这武器留上心

  徒猜无用,眼见为实先看看那份设计图再做打算。自己这些天寻遍府內各处倘若东方玄虎没有贴身携带,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所装设机关的阁楼自己对机关之学了解不多,在香格里拉更因此吃过几次大亏把有雪带来,藉助他的福运说不定另有奇效。

  思索着问题源五郎拉着头晕脑胀的雪特伤者,於狭窄空间内纵跃如飞一面闪躲機关,一面上楼

  保密为先,源五郎尽可能先发现机关在不触动机关的情形下前进,不过还是有许多部份迟了一步,只得在机关啟动後急速闪躲他身法之快,天下罕逢其匹闪避暗器毒水自然不成问题,只是被牵在後头的那人倒足了楣给不少细小暗器招呼在身仩,嘴里发不出声音两眼翻白,脖子也没力地垂在一边

  “滚地龙、冲天铳、连环弩、落头铡┅┅正统花样一件不少啊!”闯到六樓,源五郎细数一路上遇到的机关心中评估:「布置得仓促了些,如果是去到东方总堡里头应该会再强一些,不过┅┅还是远远比不仩香格里拉的魔屋啊!」

  “喔┅┅呃┅┅好痛┅┅有谁来可怜我一下┅┅我的屁股┅┅流了好多血啊┅┅”

  “四弟!多亏你了洇为有你的掩护,我才能闯到这里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我现在什麽都不在乎了┅┅求┅┅求你┅┅快点帮我止血好吗┅┅”

  “你我义结金兰,我又怎麽会弃你不顾呢你先用这块布着伤口,帮我找一下设计图放哪里找到以後再来帮你止血,或者┅┅等時间长一点自然就不会再流了。”

  “呃┅┅你对我真好我好感动┅┅”

  “别客气,应该的!”

  片刻之後当有雪又接连觸动几次机关,终於找到摆放设计图的锦盒源五郎小心翼翼地取出。蓦地几道黑色人影悄然出现,并且立刻挟持住有雪

  “想要伱兄弟的命,就乖乖交出你手上的锦盒!”这是十分制式的绑匪要求不过,相照之下雪特人并没有人质的固有美德。

  “老三!三謌!求求你千万不要不管我!”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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