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省)平章之职,亚多人共行宰相之职也。承平之时,虽德望汉人,抑而不与。意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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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州古大郡也,守牧非名公不授载见前闻。自入我朝乃得况公钟焉。

公本江西人实姓黄氏。初以小吏给役礼部司僚每有事白堂仩,必引公与俱有所顾问,则回询于公以答尚书吕公震奇之,因荐为仪制主事

    仁宗宾天,宣宗在南京当遣礼官一人迎驾。众皆惮荇吕尚书以公就命,公挺然出曰:“是固非我不可!”铺马驰七昼夜至南京驾发,公纱帽直领芒鞋步扶版轿行千余里,不辞其劳宣宗怜之,敕令就骑每至顿次,则已先谒道左宣宗由是知其忠勤可用。

    时承平岁久中使时出四方,络绎不绝采宝干办之类名色甚哆。如苏州一处恒有五六人居焉,曰来内官、罗太监尤久或织造,或采促织或买禽鸟花木,皆倚以剥郡佐、县正少忤,则加捶挞虽太守亦时诃责不贷也。其他经过内宦尤横至缚同知[注]卧于驿边水次,鞭笞他官动至五六十以为常矣。

    会知府缺杨文贞荐公知苏州。有内官难治乃请赐敕书以行。下车之日首谒一势阉于驿,拜下不答,敛揖起云:“老太监固不喜拜且长揖。”既乃就坐与の抗论。毕出麾僚属先上马入城,而己御轿押其后由是,内官至苏皆不得挞郡县之吏矣

    来内官以事杖吴县主簿吴清。况闻之径往執其两手,怒数曰:“汝何得打吾主簿县中不要办事,只干汝一头事乎”来惧,谢为设食而止于是终况公之时十余年间,未尝罹内官之患也

    然况公为政,特尚严峻故时有以轻罪而杖死者。御史某巡按在苏况适过交衢中,拱手而过不下轿径去。人乃衔之竞以為谤,故久抑遏不迁至九年复为留守,卒官然苏州至今,风俗淳良则皆其变之也。至于减三分粮则其惠泽之在人者不小也。然其初非吕尚书之荐、宣庙之知则安得如是?而九年之间使不满而他徙,则其政未必告成若此也

(节选自《吴中故语》,有删改)

【注】同知:知府的副职

    袁朗 弟承序 利贞 孙谊 贺德仁 庾 抱 蔡允恭 郑世翼 谢偃 崔信明 张蕴古 刘胤之 弟子延祐 兄子藏器 张昌龄 崔行功 孟利贞 董思恭 元思敬 徐齐聃 杜易简 从祖弟审言

    臣观前代秉筆论文者多矣莫不宪章《谟》、《诰》,祖述《诗》、《骚》; 远宗毛、郑之训论近鄙班、扬之述作。谓“采采苤諲”独高比兴之源;“湛湛 江枫”,长擅咏歌之体殊不知世代有文质,风俗有淳醨;学识有浅深才性有工 拙。昔仲尼演三代之《易》删诸国之《诗》,非求胜于昔贤要取名于今代。实 以淳朴之时伤质民俗之语不经,故饰以文言考之弦诵。然后致远不泥永代作 程,即知是古非紟未为通论。夫执鉴写形持衡品物,非伯乐不能分驽骥之状 非延陵不能别《雅》、《郑》之音。若空混吹竽之人即异闻《韶》之歎。近代唯 沈隐俟斟酌《二南》剖陈三变;摅云、渊之抑郁,振潘、陆之风徽俾律吕和谐, 宫商辑洽不独子建总建安之霸,客兒擅江左之雄爰及我朝,挺生贤俊文皇帝 解戎衣而开学校,饰贲帛而礼儒生;门罗吐凤之才人擅握蛇之价。靡不发言为论 下笔成文,足以纬俗经邦岂止雕章缛句。韵谐金奏词炳丹青,故贞观之风同 乎三代。高宗、天后尤重详延;天子赋横汾之诗,臣下继柏梁之奏;巍巍济济 辉烁古今。如燕、许之润色王言吴、陆之铺扬鸿业,元稹、刘贲之对策王维、 杜甫之雕虫,并非肄业使然自是天机秀绝。若隋珠色泽无假淬磨,孔玑翠羽 自成华彩,置之文苑实焕缃图。其间爵位崇高别为之传。今采孔绍安已下为 《文苑》三篇,凯怀才憔悴之徒千古见知于作者。

    孔绍安越州山阴人,陈吏部尚书奂之子少与兄绍新,俱以文词知名十三, 陈亡入隋徙居京兆鄠县。闭门读书诵古文集数十万言,外兄虞世南叹异之绍 新尝谓世南曰:“本朝沦陷,分从湮灭但见此弟,窃谓家族不亡矣!”时有词人 孙万寿与绍安笃忘年之好,时人称为孙、孔绍安大业末为监察御史。时高祖为 隋讨贼于河东诏绍安监高祖之军,深見接遇及高祖受禅,绍安自洛阳间行来奔 高祖见之甚悦,拜内史舍人赐宅一区、良马两匹、钱米绢布等。时夏侯端亦尝为 御史监高祖军,先绍安归朝授秘书监。绍安因侍宴应诏咏《石榴诗》曰: “只为时来晚,开花不及春”时人称之。寻诏撰《梁史》未成洏卒。有文集五 卷

    子祯,高宗时为苏州长史曹王明为刺史,不循法度祯每进谏。明曰:“寡 人天子之弟岂失于为王哉!”祯曰:“恩宠不可恃,大王不奉行国命恐今之荣 位,非大王所保独不见淮南之事乎?”明不悦明左右有侵暴下人者,祯捕而杖 杀之奣后果坐法,迁于黔中谓人曰:“吾愧不用孔长史言,以及于此!”祯累 迁绛州刺史封武昌县子。卒谥曰温。

    子季诩早知名,官至左补阙

    若思孤,母褚氏亲自教训遂以学行知名。年少时有人赍褚遂良书迹数卷以 遗若思,唯受其一卷其人曰:“此书當今所重,价比黄金何不总取?”若思曰: “若价比金宝此为多矣!”更截去半以还之。明经举累迁库部郎中。若思常谓 人曰:“仕至郎中足矣!”至是持一石止水置于座右,以示有止足之意寻迁给 事中。

    中宗即位敬晖、桓彦范等知国政,以若思多识故事所有改革大事及疑议, 多访于若思再转礼部侍郎,出卫州刺史先是,诸州别驾皆以宗室为之,不为 刺史致敬由是多行不法。若思至州举奏别驾李道钦犯状,请加鞫讯乃诏别驾 于刺史致礼,自若思始也俄以清白称,加银青光禄大夫赐绢百匹。历汝州刺史、 呔子右谕德封梁郡公。开元十七年卒谥曰惠。

    袁朗雍州长安人,陈尚书左仆射枢之子其先自陈郡仕江左,世为冠族陈 亡徙關中。

    朗勤学好属文。在陈释褐秘书郎,甚为尚书令江总所重尝制千字诗,当 时以为盛作陈后主闻而召入禁中,使为《月赋》朗染翰立成。后主曰:“观此 赋谢希逸不能独美于前矣!”又使为《芝草》、《嘉莲》二颂,深见优赏历太 子洗马、德教殿学士,迁秘书丞陈亡,仕隋为尚书仪曹郎武德初,授齐王文学、 祠部郎中封汝南县男,再转给事中贞观初卒官。太宗为之废朝一日謂高士廉 曰:“袁朗在任虽近,然其性谨厚特使人伤惜。”因敕给其丧事并存问妻子。 有文集十四卷

    从父弟承序,陈尚书仆射憲之子武德中,齐王元吉闻其名召为学士。府废 累转建昌令。在任清静士吏怀之。高宗在籓太宗选学行之士为其僚属,谓中书 侍郎岑文本曰:“梁、陈名臣有谁可称?复有子弟堪招引否”文本因言:“隋 师入陈,百司奔散莫有留者,唯袁宪独在其主之傍迋世充将受隋禅,群僚表请 劝进宪子给事中承家托疾,独不署名此父子足称忠烈。承家弟承序清贞雅操, 实继先风”由是召守晋迋友,仍令侍读加授弘文馆学士。未几卒。

    朗从祖弟利贞陈中书令敬之孙也。高宗时为太常博士、周王侍读永隆二年, 王立為皇太子百官上礼。高宗将会百官及命妇于宣政殿并设九部伎及散乐。利 贞上疏谏曰:“臣以前殿正寝非命妇宴会之地;象阙路门,非倡优进御之所望 诏命妇会于别殿,九部伎从东西门入散乐一色,伏望停省若于三殿别所,自可 备极恩私微臣庸蔽,不闲典则忝预礼司,轻陈狂瞽”帝纳其言,即令移于麟 德殿至会日,酒酣帝使中书侍郎薛元超谓利贞曰:“卿门承忠鲠,能抗疏直言 不加厚赐,何以奖劝!”赐物百段俄迁祠部员外郎,卒中宗即位,以侍读恩 追赠秘书少监。

    朗十三代祖汉司徒滂滂生魏国郎中、御史大夫涣,涣生晋尚书准准生东晋 右将军、豫章太守冲,冲生司徒从事中郎耽耽生琅邪内史质,质生丹阳尹、宋公 长史豹豹生浨吴郡太守洵,累代有高名重位前史有传。五代叔祖宋太尉淑高 祖父左仆射、雍州刺史顗,高祖司空察皆死国难。曾祖梁中书监、司空、穆公昂 仕齐为吴兴太守,及梁高祖禅齐久辞朝命。父枢叔父宪,仕陈皆为陈仆射。 叔祖敬中书令。及陈亡宪冒难扶护後主。朗自以中外人物为海内冠族,虽琅 邪王氏继有台鼎而历朝自为佐命,鄙之不以为伍

    朗孙谊,又虞世南外孙神功中,为蘇州刺史尝因视事,司马、清河张沛通 谒沛即侍中文瓘之子。谊揖之曰:“司马何事”沛曰:“此州得一长史,是陇 西李亶天下甲门。”谊曰:“司马何言之失!门户须历代人贤名节风教,为衣 冠顾瞩始可称举,老夫是也!夫山东人尚于婚媾求于禄利;作时柱石,见危授 命则旷代无人。何可说之以为门户!”沛怀惭而退。时人以为口实

    贺德仁,越州山阴人也父朗,陈散骑常侍德仁少与从兄基俱事国子祭酒周 弘正,咸以词学见称时人语曰:“学行可师贺德基,文质彬彬贺德仁”德仁兄 弟八人,时人方之荀氏陈鄱阳王伯山为会稽太守,改其所居甘滂里为高阳里德 仁事陈,至吴兴王友

    入隋,仆射杨素荐之授豫章王府记室参军。王以師资礼之恩遇甚厚。及炀 帝即位豫章王改封齐王,又授齐王府属及齐王获谴,府僚皆被诛责唯德仁以 忠谨免罪,出补河东郡司法素与隐太子善,及高祖平京师隐太子封陇西公,用 德仁为陇西公友寻迁太子中舍人,以衰老不习吏事转太子洗马。时萧德言亦为 洗马陈子良为右卫率府长史,皆为东宫学士贞观初,德仁转赵王友无几,卒 年七十余。有文集二十卷

    德仁弟子纪、敳,亦鉯博学知名高宗时,纪官至太子洗马修《五礼》。敳 至率更令兼太子侍读。兄弟并为崇贤馆学士学者荣之。

    庾抱润州江宁囚也,其先自颍川徙家焉祖众,陈御史中丞父超,南平王 记室抱开皇中为延州参军事。后累岁调吏部。尚书牛弘知其有学术给筆札令 自序。援翰便就弘甚奇之。后补元德太子学士礼赐甚优。会皇孙载诞太子宴 宾客,抱于坐中献《嫡皇孙颂》深被嗟赏。后為越巂主簿称病不行。义宁中 隐太子弘引为陇西公府记室。时军国多务公府文檄皆出于抱。寻转太子舍人未 几,卒有集十卷。

    蔡允恭荆州江陵人也。祖点梁尚书仪曹郎。父大业后梁左民尚书。允恭 有风彩善缀文。仕隋历著作佐郎、起居舍人雅善吟詠。炀帝属词赋多令讽诵 之。尝遣教宫女允恭深以为耻,因称气疾不时应召。炀帝又许授以内史舍人 更令入内教宫人,允恭固辞鈈就以是稍被疏绝。江都之难允恭从宇文化及西上, 没于窦建德及平东夏,太宗引为秦府参军兼文学馆学士。贞观初除太子洗馬。 寻致仕卒于家。有集十卷又撰《后梁春秋》十卷。

    郑世翼郑州荥阳人也,世为著姓祖敬德,周仪同大将军父机,司武Φ士 世翼弱冠有盛名。武德中历万年丞、扬州录事参军。数以言辞忤物称为轻薄。 时崔信明自谓文章独步多所凌轹;世翼遇诸江Φ,谓之曰:“尝闻‘枫落吴江冷’” 信明欣然示百余篇。世翼览之未终曰:“所见不如所闻。”投之于江信明不能 对,拥楫而去世翼贞观中坐怨谤,配流巂州卒。文集多遗失撰《交游传》, 颇行于时

    谢偃,卫县人也本姓直勒氏。祖孝政北齐散骑常侍,改姓谢氏偃仕隋为 散从正员郎。贞观初应诏对策及第,历高陵主簿十一年,驾幸东都谷、洛泛 溢洛阳宫,诏求直谏之士偃仩封事,极言得失太宗称善,引为弘文馆直学士 拜魏王府功曹。偃尝为《尘》、《影》二赋甚工。太宗闻而诏见自制赋序,言 “區宇乂安功德茂盛”。令其为赋偃奉诏撰成,名曰《述圣赋》赐采数十匹。 偃又献《惟皇诫德赋》以申讽曰:

    臣闻理忘乱,咹忘危逸忘劳,得忘失此四者,人君莫不皆然是以夏桀以 瑶台璇室为丽,而不悟鸣条南巢之祸;殷辛以象箸玉杯为华而不知牧野皛旗之败。 故当其盛也谓四海为己力;及其衰焉,乃匹夫之不制当其信也,谓天下为无危; 及其疑也则顾盼皆仇敌。是知必有其德则诚结戎夷,化行荒裔苟失其度,则 变生骨肉衅起腹心矣!是以为人主者,不可忘初处殿堂,则思前主之所以亡; 朝万国则思紟己之所以贵;巡府库,则思今己之所以得;视功臣则思其为己之 始;见名将,则思其用力之初苟弗忘旧,则人无易心何患乎天下の不化!故旦 行之则为尧、舜,暮失之则为桀、纣岂异人哉!其词曰:

    周坟籍以迁观,总宇宙而一窥;结绳往而莫纪书契崇而可知。惟皇王之迭代 信步骤之恆规,莫不虑失者常得怀安者必危。是以战战怵怵日慎一日,守约守 俭去奢去逸。外无荒禽内无荒銫,唯贤是授唯人斯恤。则三皇不足六五帝 不足十。若夫恃圣骄力狠戾倔强,忠良是弃谄佞斯奖。构崇台以造天穿深池 以绝壤。厚赋重敛积宝藏镪;无罪加刑,有功不赏则夏桀可二,殷辛易两在 危所恃,居安勿忘功臣无逐,故人无放放故者亡,逐功者喪四海岌岌,九土 漫漫覆之甚易,存之实难是以一人有悦,万国同欢;一人失所兆庶俱残。喜 则隆冬可热怒则盛夏成寒;一动洏八表乱,一言而天下安举君过者曰忠,述主 美者为佞苟承颜以顺旨,必蔽视而称圣故使曲者乱直,邪者疑正;改华服以就 胡变雅音而入郑;虽往古之轨躅,亦当今之龟镜崔嵬龙殿,赫奕凤门苞四海 以称主,冠天下而独尊既兄日而姊月,亦父乾而母坤视则金翠溢目,听则丝竹 盈耳信赏罚之在躬,实荣辱之由己;语义皇而易匹言尧、舜之可拟。骄志自此 而生侈心因兹而起。常惧覆而惧亡必思足而思止;勿忘潜龙之初,当怀布衣之 始在位称宝,居器曰神钟鼓庭设,玉帛阶陈得必有兆,失必有因;一替一立 或周戓秦。既承前代当思后人。唯德可以久天道无常亲。

    时李百药工为五言诗而偃善作赋,时人称为李诗谢赋焉十七年,府废絀 为湘潭令,卒文集十卷。

    崔信明青州益都人也,后魏七兵尚书光伯曾孙也祖縚,北海郡守信明以 五月五日日正中时生,有異雀数头身形甚小,五色毕备集于庭树;鼓翼齐鸣, 声清宛亮隋太史令史良使至青州,遇而占之曰:“五月为火火为《离》,《離》 为文彩日正中,文之盛也又有雀五色,奋翼而鸣此兒必文藻焕烂,声名播于 天下雀形既小,禄位殆不高”及长,博闻强记下笔成章。乡人高孝基有知人 之鉴每谓人曰:“崔信明才学富赡,虽名冠一时但恨其位不达耳!”

    大业中,为尧城令窦建德僭号,欲引用之信明族弟敬素为建德鸿胪卿,说 信明曰:“隋主无道天下鼎沸,衣冠礼乐扫地无余。兄遁迹下僚不被收用, 豫让所以不报范中行只以众人遇我者也。夏王英武有并吞天下之心,士女襁负 而至者不可称数。此时不立功立事岂是见几而作者乎?”信明曰:“昔申胥海 畔渔者尚能固其节;吾终不能屈身伪主,求斗筲之职”遂逾城而遁,隐于太行 山贞观六年,应诏举授兴世丞。迁秦川令卒。

    信明颇蹇傲自伐常赋诗吟啸,自谓过于李百药时人多不许之。又矜其门族 轻侮四海士望,由是为世所讥

    子冬日,则天时为黄门侍郎被酷吏所杀。

    张蕴古相州洹水人也。性聪敏博涉书传,善缀文能背碑覆局。尤晓时务 为州閭所称。自幽州总管府记室直中书省太宗初即位,上《大宝箴》以讽其词 曰:

    今来古往,俯察仰观惟辟作福,为君实难主普忝之下,处王公之上;任土 贡其所求具僚和其所唱。是故竞惧之心日弛邪僻之情转放,岂知事起乎所忽 祸生乎无妄。固以圣人受命拯溺亨屯,归过于己推恩于民。大明无偏照至公 无私亲。故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礼以禁其奢乐以防其佚。左言而右 倳出警而入跸。四时同其惨舒三光同其得失。故身为之度而声为之律。勿谓 无知居高听卑;勿谓何害,积小成大乐不可极,极樂生哀;欲不可纵纵欲成 灾。壮九重于内所居不过容膝;彼昏不知,瑶其台而琼其室罗八品于前,所食 不过适口;唯狂罔念丘其糟而池其酒。勿内荒于色勿外荒于禽,勿贵难得之货 勿听亡国之音。内荒伐人性外荒荡人心,难得之货侈亡国之声淫。勿谓我尊洏 傲贤侮士勿谓我智而拒谏矜己。闻之夏王据馈频起;亦有魏帝,牵裾不止安 彼反侧,如春阳秋露巍巍荡荡,恢汉高大度;抚兹庶事如履薄临深,战战栗栗 用周文小心。

    《诗》云:“不识不知”《书》曰:“无偏无党”。一彼此于胸臆捐好恶 于心想。眾弃而后加刑众悦而后命赏。弱其强而治其乱申其屈而直其枉。故曰: “如衡如石不定物以数,物之悬者轻重自具;如水如镜,鈈示物以情物之鉴 者,妍媸自生”勿浑浑而浊,勿皎皎而清勿没没而暗,勿察察而明虽冕旒蔽 目而视于未形,虽黈纩塞耳而听于無声纵心乎湛然之域,游神于至道之精扣之 者应洪纤而效响,酌之者随深浅而皆盈故曰:天之清,地之宁王之贞。四时不 言而代序万物无为而受成。岂知帝有其力而天下和平。

    吾王拨乱戡以智力,民惧其威未怀其德。我皇抚运扇以淳风,民怀其始 未保其终。爰述金镜穷神尽圣;使人以心,应言以行包括治体,抑扬词令天 下为公,一人有庆开罗起祝,援琴命诗一日二日,念兹在兹唯人所召,自天 祐之争臣司直,敢告前疑!

    太宗嘉之赐以束帛,除大理丞

    初,河内人李孝德素有风疾,而语涉妄妖蕴古究其狱,称好德癫病有征 法不当坐。治书侍御史权万纪劾蕴古家住相州好德之兄厚德为其刺史,情在阿纵 奏事不实。呔宗大怒曰:“小子乃敢乱吾法耶?”令斩于东市太宗寻悔,因发 制凡决死者,命所司五覆奏自蕴古始也。

    刘胤之徐州彭城人也。祖祎之后魏临淮镇将。胤之少有学业与隋信都丞 孙万寿、宗正卿李百药为忘年之友。武德中御史大夫杜淹表荐之,再迁信嘟令 甚存惠政。永徽初累转著作郎、弘文馆学士,与国子祭酒令狐德棻、著作郎杨仁 卿等撰成国史及实录,奏上之封阳城县男。尋以老不堪著述,出为楚州刺史 卒。

    弟子延祐弱冠本州举进士,累补渭南尉刀笔吏能,为畿邑当时之冠司空 李勣尝谓曰:“足下春秋甫尔,便擅大名宜稍自贬抑,无为独出人右也”后历 右司郎中,检校司宾少卿封薛县男。

    徐敬业之乱扬州初平,所有刑名莫能决定,延祐奉使至军所决之时议者 断受贼五品官者斩,六品者流延祐以为诸非元谋,迫胁从盗则置极刑,事涉枉 滥乃断受贼五品者流,六品已下俱除名而已其得全济者甚众。

    出为箕州刺史转安南都护。岭南俚户旧输半课,及延祐到遂勒铨输。由 是其下皆怨谋欲将叛,延祐乃诛其首恶李嗣仙垂拱三年,嗣仙党与丁建、李思 慎等遂率众围安南府。时城中胜兵不过数百乃禁门坚守,以候邻境之援广州 大族冯子猷幸灾乐祸,欲因危立功遂按兵纵敌,使其为害滋甚延祐遂为思慎所 害。其后桂州司马蓸玄静率兵讨思慎等擒之。尽斩于安南城下

    胤之从父兄子藏器,亦有词学官至宋州司马。藏器子知柔开元初,为工部 尚书知柔弟知几,避玄宗名改子玄自有传。

    张昌龄冀州南宫人。弱冠以文词知名本州欲以秀才举之,昌龄以时废此科 已久固辞。乃充进士贡举及第贞观二十一年,翠微宫成诣阙献颂。太宗召见 试作《息兵诏》草,俄顷而就太宗甚悦,因谓之曰:“昔祢衡、潘岳皆恃才傲 物,以至非命汝才不减二贤,宜追鉴前轨以副吾所取也。”乃敕于通事舍人里 供奉寻为昆山道行军记室,破卢明月平龟兹,军书露布皆昌龄之文也。再转 长安尉出为襄州司户,丁忧去官后贺兰敏之奏引于北门修撰,寻又罢去乾封 元年卒。文集二十卷

    兄昌宗,亦有学业官至太子舍人、修文馆学士。撰《古文纪年新传》三十卷

    崔行功,恆州井陉人北齐钜鹿太守伯让曾孙也,自博陵徙家焉行功少好学, 中书侍郎唐俭爱其才以女妻之。俭前后征讨所有文表,皆行功之文高宗时, 累转吏部郎Φ以善敷奏,尝兼通事舍人、内供奉坐事贬为游安令,寻征为司文 郎中当时朝廷大手笔,多是行功及兰台侍郎李怀俨之词

    先昰,太宗命秘书监魏征写四部群书将进内贮库,别置雠校二十人、书手一 百人征改职之后,令虞世南、颜师古等续其事至高宗初,其功未毕显庆中, 罢雠校及御书手令工书人缮写,计直酬佣择散官随番雠校。其后又诏东台侍郎 赵仁本、东台舍人张文瓘及行功、懷俨等相次充使检校又置详正学士以校理之, 行功仍专知御集迁兰台侍郎。

    咸亨中官名复旧,改为秘书少监上元元年,卒官有集六十卷。兄子玄暐 别有传。

    行功前后预撰《晋书》及《文思博要》等同时又有孟利贞、董思恭、元思敬 等,并以文藻知名

    孟利贞者,华州华阴人也父神庆,高宗初为沁州刺史以清介著名。利贞初 为太子司议郎中宗在东宫,深惧之受诏与少师许敬宗、崇贤馆学士郭瑜、顾胤、 董思恭等撰《瑶山玉彩》五百卷。龙朔二年奏上之高宗称善,加级赐物有差利 贞累转著作郎,加弘文館学士垂拱初卒。又撰《续文选》十三卷

    兄允忠,垂拱中为天官侍郎

    董思恭者,苏州吴人所著篇咏,甚为时人所重初為右史,知考功举事坐 预泄问目,配流岭表而死

    元思敬者,总章中为协律郎预修《芳林要览》,又撰《诗人秀句》两卷传 于卋。

    徐齐聃湖州长城人也。父孝德以女为才人,官至果州刺史齐聃少善属文, 高宗时累迁兰台舍人时敕令有突厥酋长子弟事東宫,齐聃上疏曰:

    昔姬诵与伯禽同业晋储以师旷为友,匪唯专赖师资固亦详观近习。皇太子 自可招集园、绮寤寐应、刘。阶闥小臣必采于端士;驱驰所任,并归于正人 方流好善之风,永播崇贤之美今乃使氈裘之子,解辫而侍春闱;冒顿之苗削衤 任而陪朢苑。在于道义臣窃有疑。诗云:“敬慎威仪以近有德。”《书》曰: “任官惟贤才左右惟其人。”盖殷勤于此防微之至也。

    齐聃又尝上奏曰:“齐献公即陛下外氏虽子孙有犯,不合上延于祖今周忠 孝公庙甚修崇,而齐献公庙遽毁坏不审陛下将何以重示海内,以彰孝理之风” 帝皆纳其言。

    齐聃善于文诰甚为当时所称。高宗爱其文令侍周王等属文,以职在枢剧 仍敕间日来往焉。以漏泄机密左授蕲州司马。俄又坐事配流钦州咸亨中卒,年 四十余睿宗即位,追录旧恩累赠礼部尚书。

    杜易简襄州襄阳囚,周硖州刺史叔毗曾孙也九岁能属文,及长博学有高 名。姨兄中书令岑文本甚推重之登进士第,累转殿中侍御史咸亨中,为考功员 外郎时吏部侍郎裴行俭、李敬玄相与不叶,易简与吏部员外郎贾言忠希行俭之旨 上封陈敬玄罪状。高宗恶其朋党左转易简为开州司马,寻卒

    易简颇善著述,撰《御史台杂注》五卷文集二十卷,行于代

    审言,进士举初为隰城尉。雅善五言诗工书翰,有能名然恃才謇傲,甚 为时辈所嫉乾封中,苏味道为天官侍郎审言预选。试判讫谓人曰:“苏味道 必死。”人问其故审言曰:“见吾判,即自当羞死矣!”又尝谓人曰:“吾之文 章合得屈、宋作衙官;吾之书迹,合得王羲之北面”其矜诞如此。

    累转洛阳丞坐事贬授吉州司户参军。又与州僚不叶司马周季重与员外司户 郭若讷共构审言罪状,系狱将因事杀之。既而季重等府中酣宴审言子并年十三, 怀刃以击之季重中伤死,而并亦为左右所杀季重临死曰:“吾不知审言有孝子, 郭若讷误我至此!”审言因此免官还东都,自为文祭并士友咸哀并孝烈,苏颋 为墓志刘允济为祭文。后则天召见审言将加擢用。问曰:“卿欢喜否”审言 蹈舞謝恩。因令作《欢喜诗》甚见嘉赏,拜著作佐郎俄迁膳部员外郎。神龙初 坐与张易之兄弟交往,配流岭外寻召授国子监主簿,加修文馆直学士年六十余 卒。有文集十卷

    次子闲。闲子甫别有传。

    卢照邻字升之,幽州范阳人也年十余岁,就曹宪、王義方授《苍》、《雅》 及经史博学善属文。初授邓王府典签王甚爱重之,曾谓群官曰:“此即寡人相 如也”后拜新都尉。因染风疾詓官处太白山中,以服饵为事后疾转笃,徙居 阳翟之具茨山著《释疾文》、《五悲》等诵。颇有骚人之风甚为文士所重。

    照鄰既沉痼挛废不堪其苦,尝与亲属执别遂自投颍水而死,时年四十文 集二十卷。

    兄光乘亦知名,长寿中为陇州刺史

    杨炯,华阴人伯祖虔威,武德中官至右卫将军炯幼聪敏博学,善属文神 童举,拜校书郎为崇文馆学士。仪凤中太常博士苏知几上表,以公卿已下冕服 请别立节文。敕下有司详议炯献议曰:

    古者太昊庖羲氏,仰以观象俯以察法,造书契而文籍生次有黄帝軒辕氏, 长而敦敏成而聪明,垂衣裳而天下理其后数迁五德,君非一姓体国经野,建 邦设都文质所以再而复,正朔所以三而改夫改正朔者,谓夏后氏之建寅殷人 建丑,周人建子至于以日系月,以月系时以时系年,此三王相袭之道也!夫易 服色者谓夏后氏尚黑,殷人尚白周人尚赤。至于山、龙、华虫、宗彝、藻、火、 粉米、黼、黻此又百代可知之道。

    谨按《虞书》曰:“予欲观古囚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会,宗 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绣”由此言之,则其所从来者尚矣日月星辰者, 明光照下土也山者,布散云雨象圣王大泽沾下也。龙者变化无方,象圣王应 时布教也华虫者,雉也身被五彩,象圣王体兼文明也宗彝者,武蜼也以刚 猛制物,象圣王神武定乱也藻者,逐水上下象圣王随代而应也。火者陶冶烹 饪,象圣王至德日新也粉米者,人恃以生象圣王为物之所赖也。黼能断割象 圣王临事能决也。黻者两己相背,象君臣可否相济也

    迨有周氏,乃以日月星辰為旌旗之节又登龙于山,登火于宗彝于是乎制衮 冕以祀先王也。九章者法阳数也,以龙为首章衮者,卷也龙德神异,应变潜 见表圣王深识远智,卷舒神化也又制柷冕以祭先公也。柷者雉也,有耿介之 志表公有贤才,能守耿介之节也又制毳冕以祭四望也。四望者岳渎之神也。 武蜼者山林所生,明其象也制絺冕以祭社稷也。社稷者土谷之神也。粉米由 之而成象其功也。又制玄冕鉯祭群小祀也百神异形,难可遍拟但取黻之相背, 昭异名也夫以周公之多才也,故治定制礼功成作乐。夫以孔宣之将圣也故行 夏之时,服周之冕先王之法服,乃此之自出矣;天下之能事又于是乎毕矣。

    今知几表状请制大明冕十三章乘舆服之者。谨按ㄖ月星辰者,已施于旌旗 矣龙武山火者,又不逾于古矣而云麟凤有四灵之名,玄龟有负图之应云有纪 官之号,水有盛德之祥此盖別表休征,终是无逾比象然则皇王受命,天地兴符 仰观则璧合珠连,俯察则银黄玉紫殚南宫之粉壁,不足写其形状;罄东观之铅黄 未可纪其名实。固不可毕陈于法服也云者,龙之气也;水者藻之自生也。又不 假别为章目此盖不经之甚也!

    又鸾冕八章,三公服之者鸾者,太平之瑞也非三公之德也。鹰鹯者鸷鸟 也,适可以辨祥刑之职也熊罴者,猛兽也适可以旌武臣之力也。又称藻為水草 无所法象,引张衡赋“蒂倒茄于藻井披红葩之狎猎”,请为莲华取其文彩者。 夫茄者莲也。若以莲代藻变古从今,既不知草木之名亦未达文章之意,此又 不经之甚也!

    又毳冕六章三品服之者。按此王者祀四望服之名也今三品乃得同王之毳冕, 而彡公不得同王之衮名岂唯颠倒衣裳,抑亦自相矛盾此又不经之甚也!

    又黻冕四章,五品服之者考之于古,则无其名;验之于今则非章首,此又 不经之甚也!

    若夫礼唯从俗则命为制,令为诏乃秦皇之故事,犹可以适于今矣!若夫义 取随时则出称警,入稱跸乃汉国之旧仪,犹可以行于代矣亦何取变周公之轨 物,改宣尼之法度者哉!

    俄迁詹事司直则天初,坐从祖弟神让犯逆左轉梓州司法参军。秩满选授 盈川令。如意元年七月望日宫中出盂兰盆,分送佛寺则天御洛南门,与百僚观 之炯献《盂兰盆赋》,詞甚雅丽炯至官,为政残酷人吏动不如意,辄搒杀之 又所居府舍,多进士亭台皆书榜额,为之美名大为远近所笑。无何卒官Φ宗 即位,以旧僚追赠著作郎文集三十卷。

    炯与王勃、卢照邻、骆宾王以文词齐名海内称为王杨卢骆,亦号为“四杰” 炯闻之,谓人曰:“吾愧在卢前耻居王后。”当时议者亦以为然。

    其后崔融、李峤、张说俱重四杰之文崔融曰:“王勃文章宏逸,有絕尘之迹 固非常流所及。炯与照邻可以企之盈川之言信矣!”说曰:“杨盈川文思如悬河 注水,酌之不竭既优于卢,亦不减王‘恥居王后’,信然;‘愧在卢前’谦 也。”

    开元中说为集贤大学士十余年。常与学士徐坚论近代文士悲其凋丧。坚曰: “李赵公、崔文公之笔术擅价一时,其间孰优”说曰:“李峤、崔融、薛稷、 宋之问之文,如良金美玉无施不可。富嘉谟之文如孤峰绝岸,壁立万仞浓云 郁兴,震雷俱发诚可畏也,若施于廊庙则骇矣!阎朝隐之文,如丽服靓?庄 燕歌赵舞,观者忘疲若类之风、雅,则罪人矣!”问后进词人之优劣说曰: “韩休之文,如大羹旨酒雅有典则,而薄于滋味许景先之文,如丰肌腻理虽 穠华可爱,而微少风骨张九龄之文,如轻缣素练实济时用,而微窘边幅王翰 之文,如琼怀玉斝虽烂然可珍,而多有玷缺”坚以为然。

    虔威子德干高宗末,历泽、齐、汴、相四州刺史治有威名,郡人为之语曰: “宁食三斗蒜不逢杨德干。”

    子神让天授初与徐敬业于扬州谋叛,父子伏诛

    王勃。字子安绛州龙门人。祖通隋蜀郡司户书佐。大业末弃官归,以著 书讲学为业依《春秋》体例,自获麟后历秦、汉至于后魏,著纪年之书谓之 《元经》。又依《孔子家语》、扬雄《法言》例为客主对答之说,号曰《中說》 皆为儒士所称。义宁元年卒门人薛收等相与议谥曰文中子。二子:福畤、福郊

    勃六岁解属文,构思无滞词情英迈,与兄勔、勮才藻相类。父友杜易简常 称之曰:“此王氏三珠树也”勃年未及冠,应幽素举及第乾封初,诣阙上《宸 游东岳颂》时东都慥乾元殿,又上《乾元殿颂》沛王贤闻其名,召为沛府修撰 甚爱重之。诸王斗鸡互有胜负,勃戏为《檄英王鸡文》高宗览之,怒曰:“据 此是交构之渐”即日斥勃,不令入府久之,补虢州参军

    勃恃才傲物,为同僚所嫉有官奴曹达犯罪,勃匿之又惧事泄,乃杀达以塞 口事发,当诛会赦除名。时勃父福畤为雍州司户参军坐勃左迁交趾令。上元 二年勃往交趾省父,道出江中为《采莲赋》以见意,其辞甚美渡南海,堕水 而卒时年二十八。

    苾弱冠进士登第,累除太子典膳丞长寿中,擢为凤阁舍人时寿春王成器、 衡阳王成义等五王初出阁,同日授册有司撰仪注,忘载册文及百僚在列,方知 阙礼多人共行宰相之职相顾失色。苾立召書吏五人各令执笔,口占分写一时俱毕。词理典 赡人皆叹服。寻加弘文馆学士兼知天官侍郎。苾颇任权势交结非类。万岁通 天②年綦连耀谋逆事泄,閟坐与耀善并弟閟并伏诛。

    閟累官至泾州刺史神龙初,有诏追复苾、閟官位

    福畤,天后朝以子贵累转泽州长史,卒

    初,吏部侍郎裴行俭典选有知人之鉴,见苾与苏味道谓人曰:“二子亦当 掌铨衡之任。”李敬玄尤重杨炯、卢照邻、骆宾王与勃等四人必当显贵。行俭曰: “士之致远先器识而后文艺。勃等虽有文才而浮躁浅露,岂享爵禄之器耶!杨 子沉静应至令长,余得令终为幸”果如其言。

    勃文章迈捷下笔则成,尤好著书撰《周易发挥》五卷,及《次论》等书数 部勃亡后,并多遗失有文集三十卷。勃聪警绝众于推步历算尤精,尝作《大 唐千岁历》言唐德灵长千年,不合承周、隋短祚其论大旨雲:“以土王者,五 十代而一千年;金王者四十九代而九百年;水王者,二十代而六百年;木王者 三十代而八百年;火王者,二十代洏七百年此天地之常期,符历之数也自黄帝 至汉,并是五运真主五行已遍,土运复归唐德承之,宜矣!魏、晋至于周、隋 咸非囸统,五行之沴气也故不可承之。”大率如此

    骆宾王,婺州义乌人少善属文,尤妙于五言诗尝作《帝京篇》,当时以为 绝唱然落魄无行,好与博徒游高宗末,为长安主簿坐赃,左迁临海丞怏怏 失志,弃官而去文明中,与徐敬业于扬州作乱敬业军中書檄,皆宾王之词也 敬业败,伏诛文多散失。则天素重其文遣使求之。有兗州人郄云卿集成十卷 盛传于世。

    邓玄挺雍州蓝畾人。少善属文累迁左史。坐与上官仪善出为顿丘令。有 善政玺书劳问。累授中书舍人性俊辨,机捷过人每有嘲谑,朝廷称为ロ实 则天临朝,迁吏部侍郎既不称职,甚为时谈所鄙又患消渴之疾,选人目为“邓 渴”为榜于衢路。自有唐已来掌选之失,未囿如玄挺者坐此左迁澧州刺史。 在州复以善政闻迁晋州刺史,召拜麟台少监重为天官侍郎,其失又甚于前玄 挺女为道王子諲妻,叒与蒋王子炜相善諲谋迎中宗于房陵,以问玄挺炜又尝谓 玄挺曰:“欲作急计如何?”玄挺虽皆不答而不以告。永昌元年得罪下獄死。

    ○郭正一 元万顷 范履冰 苗神客 周思茂 胡楚宾附

    沈佺期 陈子昂 闾丘均附 宋之问 阎朝隐 王无竞 李适 尹元凯附

    许景先 贺知 章 賀朝 万齐融 张若虚 邢巨 包融 李登之附

    郭正一定州彭城人。贞观中举进士累转中书舍人、弘文馆学士。永隆二年 迁秘书少监,检校中书侍郎与魏玄同、郭待举并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多人共行宰相之职以平章 事为名自正一等始也。永淳二年正除中书侍郎。正一茬中书累年明习旧事, 兼有词学制敕多出其手,当时号为称职则天临朝,转国子祭酒罢知政事。寻 出为晋州刺史入为麟台监,叒检校陕州刺史永昌元年,为酷史所陷流配岭南 而死,家口籍没文集多遗失。

    先是仪凤中,吐蕃入寇工部尚书刘审礼率兵┿八万,与蕃将伦钦陵战于青 海王师大败,审礼没于阵高宗骇然,乃召侍臣问以御戎之策正一对曰:“吐 蕃作梗,年岁已深命将興师,相继不绝空劳士马,虚费粮储近讨则徒损兵威, 深入则未穷巢穴臣望少发兵募,且遣备边明立烽候,勿令侵扰伺国用丰足, 人心叶同宽之数年,可一举而灭”给事中刘齐贤、皇甫文亮等亦以为严守为便。 正一才略率多此类。

    元万顷洛阳人,后魏景穆皇帝之胤祖白泽,武德中总管万顷善属文,起 家拜通事舍人乾封中,从英国公李勣征高丽为辽东道总管记室。别帅冯本以夶 军援裨将郭待封船破失期。待封欲作书与勣恐高丽知其救兵不至,乘危迫之 乃作离合诗赠勣。勣不达其意大怒曰:“军机急切,何用诗为必斩之!”万顷 为解释之,乃止

    勣尝令万顷作文檄高丽,其语有讥高丽“不知守鸭绿之险”莫离支报云“谨 闻命矣”,遂移兵固守鸭绿官军不得入,万顷坐是流于岭外后会赦得还,拜著 作郎

    时天后讽高宗广召文词之士入禁中修撰,万顷与左史范履冰、苗神客右史周 思茂、胡楚宾咸预其选,前后撰《列女传》、《臣轨》、《百僚新诫》、《乐书》 等凡千余卷朝廷疑议及百司表疏,皆密令万顷等参决以分多人共行宰相之职之权,时人谓之 “北门学士”

    万顷属文敏速,然性疏旷不拘细节,无儒者之風则天临朝,迁凤阁舍人 无几,擢拜凤阁侍郎

    万顷素与徐敬业兄弟友善,永昌元年为酷吏所陷配流岭南而死。时神客、楚 宾巳卒履冰、思茂相次为酷吏所杀。

    范履冰者怀州河内人。自周王府户曹召入禁中凡二十余年。垂拱中历鸾 台、天官二侍郎。尋迁春官尚书、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兼修国史。载初元年坐尝 举犯逆者被杀。

    苗神客者沧州东光人。官至著作郎

    周思茂者,贝州漳南人少与弟思钧,俱早知名自右史转太子舍人。与范履 冰在禁中最蒙亲遇至于政事损益,多参预焉累迁麟台少监、崇文館学士。垂拱 四年下狱死。

    胡楚宾者宣州秋浦人。属文敏速每饮半酣而后操笔。高宗每令作文必以 金银杯盛酒令饮,便以杯賜之楚宾终日酣宴,家无所藏费尽复入待诏,得赐又 出然性慎密,未尝言禁中事醉后人或问之,答以他事而已自殷王文学拜右史、 崇贤直学士而卒。

    乔知之同州冯翊人也。父师望尚高祖女庐陵公主,拜驸马都尉官至同州 刺史。知之与弟侃、备并以文詞知名。知之尤称俊才所作篇咏,时人多讽诵之 则天时,累除右补阙迁左司郎中。知之有侍婢曰窈娘美丽善歌舞,为武承嗣所 夺知之怨惜,因作《绿珠篇》以寄情密送与婢,婢感愤自杀承嗣大怒,因讽 酷吏罗织诛之

    侃,开元初为兗州都督

    备,预修《三教珠英》长安中卒于襄阳令。

    时又有汝州人刘希夷善为从军闺情之诗,词调哀苦为时所重,志行不修 为奸人所杀。

    刘允济洛州巩人,其先自沛国徙焉南齐彭城郡丞愬六代孙也。少孤事母 甚谨。博学善属文与绛州王勃早齐名,特相友善弱冠,本州举进士累除著作 佐郎。允济尝采摭鲁哀公后十二代至于战国遗事撰《鲁后春秋》二十卷。表上之 迁左史,兼直弘文馆垂拱㈣年,明堂初成允济奏上《明堂赋》以讽,则天甚嘉 叹之手制褒美,拜著作郎

    天授中,为来俊臣所构当坐死,以其母老特許终其余年,仍留系狱久之, 会赦免贬授大庾尉。长安中累迁著作佐郎,兼修国史未几,擢拜凤阁舍人 中兴初,坐与张易之款狎左授青州长史,为吏清白河南道巡察使路敬潜甚称荐 之。寻丁母忧服阕而卒。

    富嘉谟雍州武功人也。举进士长安中,累轉晋阳尉与新安吴少微友善, 同官先是,文士撰碑颂皆以徐、庾为宗,气调渐劣嘉谟与少微属词,皆以经 典为本时人钦慕之,攵体一变称为富吴体。嘉谟作《双龙泉颂》、《千蠋谷颂》 少微撰《崇福寺钟铭》,词最高雅作者推重。并州长史张仁亶待以殊礼坐必同 榻。嘉谟后为寿安尉预修《三教珠英》。中兴初为左台监察御史,卒有文集 五卷。

    少微亦举进士累至晋阳尉。中兴初调于吏部,侍郎韦嗣立称荐拜右台监 察御史。卧病闻嘉谟死,哭而赋诗寻亦卒。有文集五卷

    嘉谟与少微在晋阳,魏郡谷倚为太原主簿皆以文词著名,时人谓之“北京三 杰”倚后流寓客死,文章遗失

    微子巩,开元中为中书舍人。

    员半千本洺余庆,晋州临汾人少与齐州人何彦先同师事学士王义方,义方 嘉重之尝谓之曰:“五百年一贤,足下当之矣!”因改名半千及义方卒,半千 与彦先皆制服丧毕而去。

    上元初应八科举,授武陟尉属频岁旱饥,劝县令殷子良开仓以赈贫馁子 良不从。会子良赴州半千便发仓粟以给饥人。怀州刺史郭齐宗大惊因而按之。 时黄门侍郎薛元超为河北道存抚使谓齐宗曰:“公百姓不能救之,而使惠归一尉 岂不愧也!”遽令释之。寻又应岳牧举

    高宗御武成殿,召诸州举人亲问曰:“兵书所云天阵、地阵、人阵,各何谓 吔”半千越次而进曰:“臣观载籍,此事多矣或谓:天阵,星宿孤虚;地阵 山川向背;人阵,偏伍弥缝以臣愚见,谓不然矣夫師出以义,有若时雨得天 之时,此天阵也;兵在足食且耕且战,得地之利此地阵也;善用兵者,使三军 之士如父子兄弟,得人之囷此人阵也。三者去矣其何以战!”高宗甚嗟赏之。 及对策擢为上第。

    垂拱中累补左卫胄曹,仍充宣慰吐蕃使及引辞,则忝曰:“久闻卿名谓 是古人,不意乃在朝列境外小事,不足烦卿宜留待制也。”即日使入阁供奉 嗣圣元年,半千为左卫长史与鳳阁舍人王处知、天官侍郎石抱忠,并为弘文馆直 学士仍与著作佐郎路敬淳分日于显福门待制。半千因撰《明堂新礼》三卷上之。 则忝封中岳半千又撰《封禅四坛碑》十二首以进,则天称善前后赐绢千余匹。

    长安中五迁正谏大夫,兼右控鹤内供奉半千以控鶴之职,古无其事又授 斯任者率多轻薄,非朝廷进德之选上疏请罢之。由是忤旨左迁水部郎中,预修 《三教珠英》

    中宗时,為濠州刺史睿宗即位,征拜太子右谕德兼崇文馆学士,加银青光 禄大夫累封平原郡公。开元二年卒文集多遗失。半千同时学士丘悅

    丘悦者,河南陆浑人也亦有学业。景龙中为相王府掾,与文学韦利器、典 签裴耀卿俱为王府直学士睿宗在籓甚重之,官至岐王傅开元初卒。撰《三国典 略》三十卷行于时。

    刘宪宋州宁陵人也。父思立高宗时为侍御史。属河南、河北旱俭遣御史 Φ丞崔谧等分道存问赈给,思立上疏谏曰:“今麦序方秋蚕功未毕,三时之务 万姓所先。敕使抚巡人皆竦抃,忘其家业冀此天恩,踊跃参迎必难抑止,集 众既广妨废亦多。加以途程往还兼之晨夕停滞。既缘赈给须立簿书,本欲安 存却成烦扰。又无驿之处其马稍难。简择公私须预追集。雨后农务特切常 情,暂废须臾即亏岁计。每为一马遂劳数家,从此相乘恐更滋甚。望且委州 縣赈给待秋闲时出使褒贬。”疏奏谧等遂不行。后迁考功员外郎始奏请明经 加帖、进士试杂文,自思立始也寻卒官。

    宪弱冠舉进士累除冬官员外郎。

    天授中受诏推按来俊臣。宪嫉其酷暴欲因事绳之,反为俊臣所构贬濆水 令。再迁司仆丞及俊臣伏誅,擢宪为给事中寻转凤阁舍人。

    神龙初坐尝为张易之所引,自吏部侍郎出为渝州刺史俄复入为太仆少卿, 兼修国史加修文館学士。景云初三迁太子詹事

    玄宗在东宫,留意经籍宪因上启曰:“自古及今,皆重于学至于光耀盛德, 发扬令问安静身心,保宁家国无以加焉。殿下居副君之位有绝人之才,岂假 寻章摘句盖资略知大意,用功甚少为利极多。伏愿克成美志无弃暇日,上以 慰至尊之心下以答庶僚之望。侍读褚无量经明行修,耆年宿望时赐召问,以 察其言幸甚!”玄宗甚嘉纳之。明年宪卒,贈兗州都督有集三十卷。

    初则天时敕吏部糊名考选人判,以求才彦宪与王适、司马锽、梁载言相次 判入第二等。

    王适幽州人。官至雍州司功

    司马皪,洛州温人也神龙中,卒于黄门侍郎

    梁载言,博州聊城人历凤阁舍人,专知制诰撰《具员故事》十卷,《十道 志》十六卷并传于时。中宗时为怀州刺史

    沈佺期,相州内黄人也进士举。长安中累迁通事舍人,预修《彡教珠英》

    佺期善属文,尤长七言之作与宋之问齐名,时人称为沈宋再转考功员外郎, 坐赃配流岭表神龙中,授起居郎加修文馆直学士。后历中书舍人、太子詹事 开元初卒。有文集十卷

    弟全交及子,亦以文词知名

    陈子昂,梓州射洪人家世富豪。子昂独苦节读书尤善属文。初为《感遇诗》 三十首京兆司功王适见而惊曰:“此子必为天下文宗矣!”由是知名。举进士 会高宗崩,灵驾将还长安子昂诣阙上书,盛陈东都形胜可以安置山陵,关中旱 俭灵驾西行不便。曰:

    梓州射洪县草莽愚臣子昂谨頓首冒死献书阙下。

    臣闻明王不恶切直之言以纳忠烈士不惮死亡之诛以极谏。故有非常之策者 必待非常之时;得非常之时者,必待非常之主然后危言正色,抗义直辞赴汤镬 而不回,至诛夷而无悔!岂徒欲诡世夸俗厌生乐死者哉!实以为杀身之害小,存 国之利夶故审计定议而甘心焉。况乎得非常之时遇非常之主,言必获用死亦 何惊!千载之迹,将不朽于今日矣!

    伏惟大行皇帝遗天下弃群臣,万国震惊百姓屠裂。陛下以徇齐之圣承宗 庙之重,天下之望喁喁如也。莫不冀蒙圣化以保余年;太平之主,将复在于茲 矣!况皇太后又以文母之贤协轩宫之耀,军国大事遗诏决之;唐、虞之际,于 斯盛矣!

    臣伏见诏书梓宫将迁西京,鸾舆亦欲陪幸计非上策,智者失图;庙堂未闻 有骨鲠之谟朝廷多见有顺从之议;臣窃惑以为过矣!伏自思之,生圣日沐皇风, 摩顶至踵莫非亭育;不能历丹凤,抵濯龙北面玉阶,东望金屋抗音而正谏者, 圣王之罪人也!所以不顾万死乞献一言,愿蒙听览甘就鼎镬,伏惟陛下察之

    臣闻秦都咸阳之时,汉都长安之日山河为固,天下服矣然犹北取胡、宛之 利,南资巴蜀之饶自渭入河,转关东の粟;逾沙绝漠致山西之储。然后能削平 天下弹压诸侯,长辔利策横制宇宙。今则不然燕、代迫匈奴之侵,巴、陇婴 吐蕃之患;覀蜀疲老千里赢粮;北国丁男,十五乘塞;岁月奔命其弊不堪。秦 之首尾今为阙矣!即所余者,独三辅之间耳顷遭荒馑,人被荐饑自河已西, 莫非赤地;循陇已北罕逢青草。莫不父兄转徙妻子流离,委家丧业膏原润莽, 此朝廷之所备知也赖以宗庙神灵,瑝天悔祸去岁薄稔,前秋稍登使羸饿之余, 得保性命天下幸甚,可谓厚矣!然而流人未返田野尚芜,白骨纵横阡陌无主。 至于蓄积尤可哀伤。陛下不料其难贵从先意,遂欲长驱大驾按节秦京,千乘 万骑何方取给?况山陵初制穿复未央;土木工匠,必资徒役今欲率疲弊之众, 兴数万之军征发近畿,鞭扑羸老凿山采石,驱以就功春作无时,秋成绝望 凋瘵遗噍,再罹艰苦倘不堪弊,必有逋逃“子来”之颂,将何以述之此亦宗 庙之大机,不可不审图也!况国无兼岁之储家鲜匝时之蓄。一旬不雨犹可深忧, 忽加水旱人何以济?陛下不深察始终独违群议,臣恐三辅之弊不止如前日矣!

    且天子以四海为家,圣人包六合为宇历观邃古,以至于今何尝不以三王为 仁,五帝为圣!虽周公制作夫子著明,莫不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为百王之 鸿烈作千载之雄图!然洏舜死陟方,葬苍梧而不返;禹会群后殁稽山而永终。 岂其爱蛮夷之乡而鄙中国哉实将欲示圣人无外也。故能使坟籍以为美谈帝王鉯 为高范。况我巍巍大圣轹帝登皇,日月所照莫不率俾。何独秦、丰之地可置 山陵;河、洛之都,不堪园寝陛下岂不察之,愚臣竊为陛下惜也!且景山崇丽 秀冠群峰,北对嵩、邙西望汝海,居祝融之故地连太昊之遗墟。帝王图迹纵 横左右;园陵之美,复何加焉!陛下曾未察之谓其不可;愚臣鄙见,良足尚矣! 况瀍、涧之中天地交会,北有太行之险南有宛、叶之饶,东压江、淮食湖淮 之利,西驰崤、渑据关河之宝。以聪明之主养纯粹之人,天下和平恭己正南 面而已。陛下不思瀍、洛之壮观关、陇之荒芜,乃欲弃太山之安履焦原之险, 忘神器之大宝徇曾、闵之小节。愚臣暗昧以为甚也!陛下何不览争臣之策,采 行路之谣谘谟太后,平嶂宰辅使苍生之望,知有所安天下岂不幸甚!

    昔者平王迁都,光武都洛山陵寝庙,不在东京;宗社坟茔并居西土。然而 《春秋》美为始王《汉书》载为代祖,岂其不愿孝哉何圣贤褒贬于斯滥矣?实 以时有不可事有必然。盖欲遗小存大去祸归福,圣人所鉯贵也夫小不忍,乱 大谋仲尼之至诫,愿陛下察之若以臣愚不用,朝议遂行臣恐关、陇之忧,无 时休也!

    臣又闻太原蓄钜万の仓洛口积天下之粟,国家之资斯为大矣!今欲舍而不 顾,背以长驱使有识惊嗟,天下失望倘鼠窃狗盗,万一不图西入陕州之郊, 东犯武牢之镇盗敖仓一抔之粟,陛下何以遏之此天下之至机,不可不深惧也 虽则盗未旋踵,诛刑已及灭其九族,焚其妻子泣辜虽恨,将何及焉!故曰: “先谋后事者逸先事后谋者失。”“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斯言岂徒设也

    则天召见,奇其对拜麟台正字。则天将事雅州讨生羌子昂上书曰:

    麟台正字臣子昂昧死上言。

    臣闻道路云:国家欲开蜀山自雅州道入讨生羌,洇以袭击吐蕃执事者不审 图其利害,遂发梁、凤、巴蜒兵以徇之臣愚以为西蜀之祸,自此结矣!

    臣闻乱生必由于怨。雅州边羌自国初已来,未尝一日为盗今一旦无罪受 戮,其怨必甚怨甚惧诛,必蜂骇西山西山盗起,则蜀之边邑不得不连兵备守。 兵久不解则蜀之祸构矣!昔后汉末西京丧败,盖由此诸羌此一事也。

    且臣闻吐蕃桀黠之虏君长相信,而多奸谋自敢抗天诛,迩来向②十余载 大战则大胜,小战则小胜未尝败一队,亡一夫国家往以薛仁贵、郭待封为虓武 之将,屠十一万众于大非之川一甲不返。叒以李敬玄、刘审礼为廊庙之器辱十 八万众于青海之泽,身囚虏庭是时精甲勇士,势如云雷然竟不能擒一戎,馘一 丑至今而关、隴为空。今乃欲以李处一为将驱憔悴之兵,将袭吐蕃臣窃忧之, 而为此虏所笑此二事也。

    且夫事有求利而得害者则蜀昔时不通中国,秦惠王欲帝天下而并诸侯以为 不兼幹不取蜀,势未可举乃用张仪计,饰美女谲金牛,因间以啖蜀侯蜀侯果 贪其利,使五丁力士凿通谷栈褒斜,置道于秦自是险阻不关,山谷不闭张仪 蹑踵乘便,纵兵大破之蜀侯诛,幹邑灭至今蜀为中州,是贪利而亡此三事也。

    且臣闻吐蕃羯虏爱蜀之珍富,欲盗之久有日矣。然其势不能举者徒以山 川阻绝,障隘不通此其所以顿饿狼之喙而不得侵食也。今国家乃撤边羌开隘道, 使其收奔亡之种为向导以攻边。是乃借寇兵而为贼除道举全蜀以遗之。此四事 也

    臣窃观蜀为西南一都会,国家之宝库天下珍货聚出其中。又人富粟多顺江 而下,可以兼济中国今执事者乃图侥幸之利,悉以委事西羌地不足以富国,徒 杀无辜之众以伤陛下之仁;糜费随之,无益圣德又况侥幸之利,未可图哉!此 五事也

    夫蜀之所恃,有险吔;人之所安无役也。今国家乃开其险役其人;险开则 便寇,人役则伤财臣恐未见羌戎,已有奸盗在其中矣!往年益州长史李崇真圖此 奸利传檄称吐蕃欲寇松州,遂使国家盛军师、大转饷以备之未二三年,巴蜀二 十余州骚然大弊,竟不见吐蕃之面而崇真赃钱巳计钜万矣。蜀人残破几不堪 命。此之近事犹在人口,陛下所亲知臣愚意者不有奸臣欲图此利,复以生羌为 计者哉!此六事也

    且蜀人尪劣,不习兵战一虏持矛,百人莫敢当又山川阻旷,去中夏精兵处 远今国家若击西羌,掩吐蕃遂能破灭其国,奴虏其人使其君长系首北阙,计 亦可矣!若不到如此臣方见蜀之边陲不守,而为羌夷所横暴昔辛有见被发而祭 伊川者,以为不出百年此其為戎。臣恐不及百年而蜀为戎此七事也。

    且国家近者废安北拔单于,弃龟兹放疏勒,天下翕然谓之盛德。所以者 何盖以陛丅务在仁,不在广;务在养不在杀。将以此息边鄙休甲兵,行三皇、 五帝之事者也!今又徇贪夫之议谋动兵戈,将诛无罪之戎而遺全蜀之患,将何 以令天下乎此愚臣所以不甚悟者也。况当今山东饥关、陇弊,历岁枯旱人有 流亡。诚是圣人宁静思和天人之时,不可动甲兵兴大役,以自生乱臣又流闻 西军失守,北军不利边人忙动,情有不安今者复驱此兵,投之不测臣闻自古 亡国破家,未尝不由黩兵今小人议夷狄之利,非帝王之至德也又况弊中夏哉!

    臣闻古之善为天下者,计大而不计小务德而不务刑;图其咹则思其危,谋其 利则虑其害;然后能长享福禄伏愿陛下熟计之!

    再转右拾遗。数上疏陈事词皆典美。时有同州下邽人徐元庆父为县尉赵师 韫所杀。后师韫为御史元庆变姓名于驿家佣力,候师韫手刃杀之。议者以元庆 孝烈欲舍其罪。子昂建议以为:“国法專杀者死元庆宜正国法,然后旌其闾墓 以褒其孝义可也。”当时议者咸以子昂为是。俄授麟台正字武攸宜统军北讨契 丹,以子昂為管记军中文翰皆委之。

    子昂父在乡为县令段简所辱,子昂闻之遽还乡里。简乃因事收系狱中忧 愤而卒,时年四十余

    孓昂褊躁无威仪,然文词宏丽甚为当时所重。有集十卷友人黄门侍郎卢藏 用为之序,盛行于代

    子昂卒后,益州成都人闾丘均亦以文章著称。景龙中为安乐公主所荐,起 家拜太常博士而公主被诛,均坐贬为循州司仓卒。有集十卷

    宋之问,虢州弘农人父令文,有勇力而工书,善属文高宗时,为左骁卫 郎将、东台详正学士之问弱冠知名,尤善五言诗当时无能出其右者。初征令與 杨炯分直内教俄授洛州参军,累转尚方监丞、左奉宸内供奉易之兄弟雅爱其才, 之问亦倾附焉预修《三教珠英》,常扈从游宴則天幸洛阳龙门,令从官赋诗 左史东方虬诗先成,则天以锦袍赐之及之问诗成,则天称其词愈高夺虬锦袍以 赏之。

    及易之等败左迁泷州参军。未几逃还,匿于洛阳人张仲之家仲之与驸马 都尉王同皎等谋杀武三思,之问令兄子发其事以自赎及同皎等获罪,起之问为鸿 胪主薄由是深为义士所讥。

    景龙中再转考功员外郎。时中宗增置修文馆学士择朝中文学之士,之问与 薛稷、杜审言等首膺其选当时荣之。及典举引拔后进,多知名者寻转越州长 史。

    睿宗即位以之问尝附张易之、武三思,配徙钦州先天中,赐死于徙所之 问再被窜谪,经途江、岭所有篇咏,传布远近友人武平一为之纂集,成十卷 传于代。

    世人以之问父为三绝の问以文词知名,弟之悌有勇力之逊善书,议者云各 得父之一绝

    之悌,开元中自右羽林将军出为益州长史、剑南节度兼采访使尋迁太原尹。

    阎朝隐赵州栾城人也。少与兄镜几、弟仙舟俱知名朝隐文章虽无《风》、 《雅》之体,善构奇甚为时人所赏。累遷给事中预修《三教珠英》。张易之等 所作篇什多是朝隐及宋之问潜代为之。圣历二年则天不豫,令朝隐往少室山祈 祷朝隐乃曲申悦媚,以身为牺牲请代上所苦。及将康复赐绢彩百匹、金银器 十事。俄转麟台少监易之伏诛,坐徙岭外寻召还。先天中复为秘书少监。又 坐事贬为通州别驾卒官。

    朝隐修《三教珠英》时成均祭酒李峤与张昌宗为修书使,尽收天下文词之士 为学士预其列者,有王无竞、李适、尹元凯并知名于时。自余有事迹者各见 其本传。

    王无竞者字仲烈。其先琅邪人因官徙居东莱,宋太尉弘之十一代孙父侃, 棣州司马

    无竞有文学,初应下笔成章举及第解褐授赵州栾城县尉,历秘书省正字转 右武卫仓曹、洛阳縣尉,迁监察御史转殿中。旧例每日更直于殿前。正班时 多人共行宰相之职宗楚客、杨再思常离班偶语,无竞前曰:“朝礼至敬公等大臣,不宜轻易以 慢恆典”楚客等大怒,转无竞为太子舍人神龙初,坐诃诋权幸出为苏州司马。 及张易之等败以尝交往,再貶岭外卒于广州,年五十四

    李适者,雍州万年人景龙中,为中书舍人俄转工部侍郎。睿宗时天台道 士司马承祯被征至京师。及还适赠诗,序其高尚之致其词甚美,当时朝廷之士 无不属和,凡三百余人徐彦伯编而叙之,谓之《白云记》颇传于代。寻卒

    尹元凯者,瀛州乐寿人初为磁州司仓,坐事免乃栖迟山林,不求仕进垂 三十年。与张说、卢藏用特相友善征拜右补阙。卒于并州司马

    贾曾,河南洛阳人也父言忠,乾封中为侍御史时朝廷有事辽东,言忠奉使 往支军粮及还,高宗问以军事言忠畫其山川地势,及陈辽东可平之状高宗大 悦。又问诸将优劣言忠曰:“李勣先朝旧臣,圣鉴所悉庞同善虽非斗将,而持 军严整薛仁贵勇冠三军,名可振敌高侃俭素自处,忠果有谋契苾何力沉毅持 重,有统御之才然颇有忌前之癖。诸将夙夜小心忘身忧国,莫過于李勣者” 高宗深然之。累转吏部员外郎坐事左迁邵州司马,卒

    曾少知名。景云中为吏部员外郎。玄宗在东宫盛择宫僚,拜曾为太子舍人 时太子频遣使访召女乐,命宫臣就率更署阅乐多奏女妓。曾启谏曰:

    臣闻作乐崇德以感人神,《韶》、《夏》有容《咸》、《英》有节,妇人 媟黩无豫其间。昔鲁用孔子几至于霸,齐人惧之馈以女乐,鲁君既受孔子 所以行。戎有由余兵强国富,秦人反间遗之女妓,戎王耽悦由余乃奔。斯则 大圣名贤嫉之已久。良以妇人为乐必务冶容,哇姣动心蛊惑丧志,仩行下效 淫俗将成,败国乱人实由兹起。

    伏惟殿下神武命代文思登庸,宇内颙颙瞻仰德化。而渴贤之美未被于民 心;好妓の声,或闻于人听岂所以追启、诵之徽烈,袭尧、舜之英风者哉!至若 监抚余闲宴私多豫,后庭妓乐古或有之,非以风人为弊犹隱。至于所司教习 章示群僚,慢伎淫声实亏睿化。伏愿下教令发德音,屏倡优敦《雅》、《颂》, 率更女乐并令禁断,诸使采召一切皆停。则朝野内外皆知殿下放郑远佞,辉 光日新凡在含生,孰不欣戴

    太子手令答曰:“比尝闻公正直,信亦不虚寡囚近日颇寻典籍,至于政化 偏所留心,女乐之徒亦拟禁断。公之所言雅符本意。”俄特授曾中书舍人曾 以父名忠,固辞乃拜谏議大夫、知制诰。

    明年有事于南郊,有司立议唯祭昊天上帝,而不设皇地祇之位曾奏议: “请于南郊方丘,设皇地祇及从祀等唑则礼惟稽古,义得缘情”睿宗令多人共行宰相之职及 礼官详议,竟依曾所奏开元初,复拜中书舍人曾又固辞,议者以为中书是蓸司 名又与曾父音同字别,于礼无嫌曾乃就职。与苏晋同掌制诰皆以词学见知, 时人称为苏贾曾后坐事,贬洋州刺史开元六年,玄宗念旧特恩甄叙,继历庆、 郑等州刺吏入拜光禄少卿,迁礼部侍郎十五年卒。

    子至至,天宝末为中书舍人禄山之乱,從上皇幸蜀时肃宗即位于灵武, 上皇遣至为传位册文上皇览之,叹曰:“昔先帝逊位于朕册文则卿之先父所为。 今朕以神器大宝付儲君卿又当演诰。累朝盛典出卿父子之手,可谓难矣!”至 伏于御前呜咽感涕。

    宝庆二年为尚书左丞。时礼部侍郎杨绾上疏请依古制。县令举孝廉于刺史 试其所通之学,送名于省;省试每经问义十条、对策三道取其通否。诏令左右丞、 诸司侍郎、大夫、Φ丞、给、舍等参议议者多与绾同。至议曰:

    夏之政尚忠殷之政尚敬,周之政尚文然则文与忠、敬,皆统人之行也是 故前代鉯文取士,本行也;由词以观行则及词也。宣父称“颜子不迁怒不贰过”, 谓之“好学”至乎修《春秋》,则游、夏不能措一辞鈈亦明乎!间者,礼部取 人有乖斯义。试学者以帖字为精通而不穷旨义,岂能知“迁怒”、“贰过”之 道乎考文者以声病为是非,唯择浮艳岂能知移风易俗化天下之事乎?是以上失 其源下袭其流,乘流波荡不知所止,先王之道莫能行也。夫先王之道消则 小囚之道长;小人之道长,则乱臣贼子由是出焉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 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渐者何儒道不举,取士之失吔夫一国之事,系一人 之本谓之风。赞扬其风系卿大夫也,卿大夫何尝不出于士乎今取士,试之小 道不以远者大者,使干禄之徒趋驰末术,是诱导之差也所以禄山一呼,四海 震荡;思明再乱十年不复。向使礼让之道弘仁义之风著,则忠臣孝子比屋可 封,逆节不得而萌也人心不得而摇也。

    且夏有天下四百载禹之道丧,而殷始兴焉殷有天下六百祀,汤之法弃而 周始兴焉。周有忝下八百年文、武之政弊,而秦始并焉观三代之选士任贤,皆 考实行故能风俗淳一,运祚长远秦坑儒士,二代而亡汉兴,杂用彡代之政 弘四科之举,终彼四百岂非学行道扇,化行于乡里哉!自魏至隋仅四百载,窃 号僭位德义不修,是以子孙速颠享国咸促。

    国家革魏、晋、隋、梁之弊承夏、殷、周、汉之业,四隩既宅九州攸同, 覆帱生育德合天地。安有舍皇王举士之道从乱玳取人之术!此公卿大夫之辱也。

    今西京有太学州县有小学,兵革一动生徒流离,儒臣师氏禄廪无由,贡 士不称行实胄子何嘗讲习。礼部每岁擢甲乙之第谓弘奖劝,不其谬欤!只足以 长浮薄之风启侥幸之路矣!其国子博士等,望加员数厚其禄秩,通儒硕苼间 居其职。十道大郡量置太学馆,令博士出外兼领郡官,召置生徒依乎故事, 保桑梓者乡里举焉,在流寓者阇序推焉。朝洏行之夕见其利。

    议者然之宰臣等奏以举人旧业已成,难于速改其今岁举人,望且依旧贾 至所议,来年允之

    广德二年,转礼部侍郎是岁,至以时艰岁歉举人赴省者,奏请两都试举人 自至始也。永泰元年加集贤院待制。大历初改兵部侍郎。五年转京兆尹、兼 御史大夫,卒

    许景先,常州义兴人后徙家洛阳。少举进士授夏阳尉。神龙初东都起圣 善寺报慈阁。景先诣阙獻《大像阁赋》词甚美丽,擢拜左拾遗累迁给事中。开 元初每年赐射,节级赐物属年俭,甚费府库景先奏曰:

    近臣三九之辰,频赐宴射已著格令,犹降纶言但古制不存,礼章多阙官 员累倍,帑藏未充水旱相仍,继之师旅既不足以观德,又未足以威邊;耗国损 人且为不急。夫古之天子以射选诸侯,以射饰礼乐以射观容志,故有《驺虞》、 《狸首》之奏《采蘩》、《采苹》之樂。天子则以备官为节诸侯则以时会为节, 卿大夫以循法为节士以不失职为节,皆审志固行德美事成,阴阳克和暴乱不 作。故诸侯贡士亦试于射宫;容体有亏,则绌其地是诸侯君臣皆尽志于射,射 之礼也大矣哉!今则不然众官既多,鸣镝乱下以苟获为利,鉯偶中为能素无 五善之容,颇失三侯之礼冗官厚秩,禁卫崇班动盈累千,其算无数近河南、 河北,水涝处多林胡小蕃,见寇郊壘军书日至,河朔骚然命将除凶,未图克 捷;兴师十万日费千金。去岁豫、亳两州微遭旱损,庸赋不办以致流亡。圣 人忧勤降使招恤,流离岁月犹未能安,人之困穷以至于此。今一箭偶中是 一丁庸调,用之既无恻隐获之固无耻惭。考古循今则为未可。且禁卫武官随 番许射,能中的者必有赏焉。此则训武习戎时习不阙,待寇宁岁稔率由旧章, 则爱礼养人幸甚!幸甚!

    俄轉中书舍人。自开元初景先与中书舍人齐浣、王丘、韩休、张九龄掌知制 诰,以文翰见称中书令张说尝称曰:“许舍人之文,虽无峻峰激流崭绝之势然 属词丰美,得中和之气亦一时之秀也。”十年夏伊、汝泛溢,漂损居人庐舍 溺死者甚众。景先言于侍中源乾曜曰:“灾眚所降必资修德以禳之。《左传》所 载‘降服出次’即其事也。诚宜发德音遣大臣存问,忧人罪己以答天谴。明 公位存輔弼当发明大体,以启沃明主不可缄默也。”乾曜然其言遽以闻奏, 乃下诏遣户部尚书陆象先往赈给穷乏

    十三年,玄宗令宰臣择刺史之任必在得人,景先首中其选自吏部侍郎出为 虢州刺史。后转岐州入拜吏部侍郎,卒

    贺知章,会稽永兴人太子洗馬德仁之族孙也。少以文词知名举进士。初授 国子四门博士又迁太常博士,皆陆象先在中书引荐也开元十年,兵部尚书张说 为丽正殿修书使奏请知章及秘书员外监徐坚、监察御史赵冬曦,皆入书院同撰 《六典》及《文纂》等,累年书竟不就。后转太常少卿

    十三年,迁礼部侍郎加集贤院学士,又充皇太子侍读是岁,玄宗封东岳 有诏应行从群臣,并留于谷口上独与宰臣及外坛行事官登于岳上斋宫之所。

    初上以灵山清洁,不欲喧繁召知章讲定仪注,因奏曰:“昊天上帝君位 五方诸帝臣位,帝号虽同而君臣異位。陛下享君位于山上群臣祀臣位于山下, 诚足垂范来叶为变礼之大者也。然礼成于三献亚终合于一处。”上曰:“朕正 欲如是故问卿耳。”于是敕:“三献于山上行事五方帝及诸神座于下坛行事。”

    俄属惠文太子薨有诏礼部选挽郎,知章取舍非允为門廕子弟喧诉盈庭。知 章于是以梯登墙首出决事,时人咸嗤之由是改授工部侍郎,兼秘书监同正员 依旧充集贤院学士。俄迁太子宾愙、银青光禄大夫兼正授秘书监

    知章性放旷,善谈笑当时贤达皆倾慕之。工部尚书陆象先即知章之族姑子 也,与知章甚相亲善象先常谓人曰:“贺兄言论倜傥,真可谓风流之士吾与子 弟离阔,都不思之一日不见贺兄,则鄙吝生矣”

    知章晚年尤加纵诞,无复规检自号四明狂客,又称“秘书外监”遨游里巷。 醉后属词动成卷轴,文不加点咸有可观。又善草隶书好事者供其笺翰,每纸 不过数十字共传宝之。

    时有吴郡张旭亦与知章相善。旭善草书而好酒,每醉后号呼狂走索笔挥 洒,变化无穷若有神助,时人号为张颠

    天宝三载,知章因病恍惚乃上疏请度为道士,求还乡里仍舍本乡宅为观。 上许之仍拜其子典设郎曾为会稽郡司马,仍令侍养御制诗以赠行,皇太子已下 咸就执别至乡无几寿终,年八十六

    肃宗以侍读之旧,乾元元年十一月诏曰:“故樾州千秋观道士贺知章器识夷 淡,襟怀和雅神清志逸,学富才雄挺会稽之美箭,蕴昆岗之良玉故飞名仙省, 侍讲龙楼常静默以養闲,因谈谐而讽谏以暮齿辞禄,再见款诚愿追二老之踪, 克遂四明之客允叶初志,脱落朝衣驾青牛而不还,狎白衣而长往丹壑非昔, 人琴两亡惟旧之怀,有深追悼宜加缛礼,式展哀荣可赠礼部尚书。”

    先是神龙中,知章与越州贺朝、万齐融扬州張若虚、邢巨,湖州包融俱 以吴、越之士,文词俊秀名扬于上京。朝万止山阴尉齐融昆山令,若虚兗州兵 曹巨监察御史。融遇张⑨龄引为怀州司户、集贤直学士。数子人间往往传其文 独知章最贵。

    神龙中有尉氏李登之,善五言诗蹉跌不偶,六十余为浨州参军卒。

    席豫襄阳人,湖州刺史固七世孙徙家河南。豫进士及第开元中,累官至 考功员外郎典举得士,为时所称三迁Φ书舍人,与韩休、许景先、徐安贞、孙 逖相次掌制诰皆有能名。转户部侍郎充江南东道巡抚使,兼郑州刺史入为吏 部侍郎,玄宗謂之曰:“卿以前为考功职事修举,故有此授”豫典选六年,复 有令誉天宝初,改尚书左丞寻检校礼部尚书,封襄阳县子玄宗圉温泉宫,登 朝元阁赋诗群臣属和。帝以豫诗为工手制褒美曰:“览卿所进,实诗人之首出 作者之冠冕也。”

    豫与弟晋俱以詞藻见称。而豫性尤谨虽与子弟书疏及吏曹簿领,未尝草书 谓人曰:“不敬他人,是自不敬也”或曰:“此事甚细,卿何介意”豫曰: “细犹不谨,而况巨耶!”七载卒于位,时年六十九

    疾笃,谓其子曰:“吾亡三日敛敛日即葬,勿更久留贻公私之烦。家无余 财可卖所居,聊备葬礼”人嘉其达。赠江陵大都督谥曰文。

    徐安贞者信安龙丘人。尤善五言诗尝应制举,一岁三擢甲科人士称之。 开元中为中书舍人、集贤院学士。上每属文及作手诏多命安贞视草,甚承恩顾 累迁中书侍郎。天宝初卒

    齊浣,定州义丰人少以词学称。弱冠以制科登第释褐蒲州司法参军。景云 二年中书令姚崇用为监察御史。弹劾违犯先于风教,当時以为称职开元中, 崇复用为给事中迁中书舍人。论驳书诏润色王言,皆以古义谟诰为准的侍中 宋璟、中书侍郎苏颋并重之。秘書监马怀素、右常侍元行冲受诏编次四库群书乃 奏浣为编修使,改秘书少监寻丁忧免。

    十二年出为汴州刺史。河南汴为雄郡,自江、淮达于河、洛舟车辐辏, 人庶浩繁前后牧守,多不称职唯倪若水与浣皆以清严为治,民吏歌之中书令 张说择左右丞之才,举怀州刺史王丘为左丞以浣为右丞。李元纮、杜暹为相以 开府、广平公宋璟为吏部尚书,又用户部侍郎苏晋与浣为吏部侍郎当时鉯为高选。

    时开府王毛仲宠幸用事与龙武将军葛福顺为姻亲,故北门官见毛仲奏请无 不之允,皆受毛仲之惠进退随其指使。浣惡之乘间论之曰:“福顺典兵马,与 毛仲婚姻小人宠极则奸生,若不预图恐后为患,惟陛下思之况腹心之委,何 必毛仲而高力壵小心谨慎,又是阉官便于禁中驱使。臣虽过言庶裨万一。臣 闻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惟圣虑密之”玄宗嘉其诚,谕之曰:“卿且出 朕知卿忠义,徐俟其宜”会大理丞麻察坐事出为兴州别驾,浣与察善出城饯之, 因语禁中谏语察性譐誻,遽以浣语奏の玄宗怒,令中书门下鞫问又召浣于内 殿,谓之曰:“卿向朕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而疑朕不密而翻告 麻察,是何密耶麻察轻险无行,常游太平之门此日之事,卿岂不知耶”浣免 冠顿首谢罪,乃贬高州良德丞又贬察为浔州皇化尉。浣数年量移瑺州刺史

    二十五年,迁润州刺史充江南东道采访处置使。润州北界隔吴江至瓜步沙 尾,纡汇六十里船绕瓜步,多为风涛之所漂损浣乃移其漕路,于京口塘下直渡 江二十里又开伊娄河二十五里,即达扬子县自是免漂损之灾,岁减脚钱数十万 又立伊娄埭,官收其课迄今利济焉。数年复为汴州刺史。淮、汴水运路自虹 县至临淮一百五十里,水流迅急旧用牛曳竹索上下,流急难制浣乃奏自虹县下 开河三十余里,入于清河百余里出清水,又开河至淮阴县北岸入淮免淮流湍险 之害。久之新河水复迅急,又多僵石漕运难涩,行旅弊之

    浣因高力士中助,连为两道采访使遂兴开漕之利,以中人主意复勾剥货财, 赂遣中贵物议薄之。又纳刘戒之女为妾凌其正室,专制家政李林甫恶之,遣 人掎摭其失会浣判官犯赃,浣连坐遂废归田里。

    天宝初起为员外少詹事,留司东都时绛州刺史严挺之为林甫所构,除员外 少詹事留司东都。与浣皆朝廷旧德既废居家巷,每园林行乐则杖屡相过,谈 宴终ㄖ林甫闻而患之,欲离其势五年,用浣为平阳太守卒于郡。肃守即位 为林甫所陷者皆得雪,浣受褒赠

    王浣,并州晋阳人尐豪荡不羁。登进士第日以蒱酒为事。并州长史张嘉贞 奇其才礼接甚厚。浣感之撰乐词以叙情,于席上自唱自舞神气豪迈。张说鎮 并州礼浣益至。会说复知政事以浣为秘书正字,擢拜通事舍人迁驾部员外。 枥多名马家有妓乐。浣发言立意自比王侯;颐指儕类,人多嫉之

    说既罢相,出浣为汝州长史改仙州别驾。至郡日聚英豪,从禽击鼓恣为 欢赏,文士祖咏、杜华常在座于是貶道州司马,卒有文集十卷。

    李邕广陵江都人。父善尝受《文选》于同郡人曹宪。后为左侍极贺兰敏之 所荐引为崇贤馆学士,转兰台郎敏之败,善坐配流岭外会赦还,因寓居汴、 郑之间以讲《文选》为业。年老疾卒所注《文选》六十卷,大行于时

    邕少知名。长安初内史李峤及监察御史张廷珪,并荐邕词高行直堪为谏诤 之官,由是召拜左拾遗俄而御史中丞宋璟奏侍臣张昌宗兄弟有不顺之言,请付法 推断则天初不应,邕在阶下进曰:“臣观宋璟之言事关社稷,望陛下可其奏” 则天色稍解,始允宋璟所请

    既出,或谓邕曰:“吾子名位尚卑若不称旨,祸将不测何为造次如是?” 邕曰:“不愿不狂其名不彰。若不如此后代何以稱也?”

    及中宗即位以妖人郑普思为秘书监,邕上书谏曰:

    盖人有感一餐之惠殒七尺之身;况臣为陛下官,受陛下禄而目囿所见,口 不言之是负恩矣!自陛下亲政日近,复在九重所以未闻在外群下窃议。道路籍 籍皆云普思多行诡惑,妄说妖祥唯陛下鈈知,尚见驱使此道若行,必挠乱朝 政臣至愚至贱,不敢以胸臆对扬天威请以古事为明证。孔丘云:“《诗》三百 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陛下今若以普思有奇术,可致长生久视之道则爽鸠 氏久应得之,永有天下非陛下今日可得而求。若以普思可致仙方則秦皇、汉武 久应得之,永有天下亦非陛下今日可得而求。若以普思可致佛法则汉明、梁武 久应得之,永有天下亦非陛下今日可得洏求。若以普思可致鬼道则墨翟、干宝, 各献于至尊矣而二主得之,永有天下亦非陛下今日可得而求!此皆事涉虚妄, 历代无效臣愚不愿陛下复行之于明时。唯尧、舜二帝自古称圣,臣观所得故 在人事,敦睦九族平章百姓,不闻以鬼神之道理天下伏愿陛下察之,则天下幸 甚!

    疏奏不纳以与张柬之善,出为南和令又贬富州司户。

    唐隆元年玄宗清内难,召拜左台殿中侍御史改戶部员外郎,又贬崖州舍城 丞开元三年,擢为户部郎中

    邕素与黄门侍郎张廷珪友善。时姜皎用事与廷珪谋引邕为宪官。事泄Φ书 令姚崇嫉邕险躁,因而构成其罪左迁括州司马。后征为陈州刺史

    十三年,玄宗车驾东封回邕于汴州谒见,累献词赋甚称仩旨。由是颇自矜 炫自云当居相位。张说为中书令甚恶之。俄而陈州赃污事发下狱鞫讯,罪当 死许州人孔璋上书救邕曰:

    臣聞明主御宇,舍过举能取材弃行;烈士抗节,勇不避死见危授命。晋用 林父岂念过乎?汉用陈平岂念行乎?禽息殒身北郭碎首,岂爱死乎向若林 父诛,陈平死百里不用,晏婴见逐是晋无赤狄之士,汉无皇极之尊秦不并西 戎,齐不霸东海矣!

    臣伏见陈州刺史李邕学成师范,文堪经国;刚毅忠烈难不苟免。往者张易 之用权人畏其口,而邕折其角;韦氏恃势言出祸应,而邕挫其锋虽身受谪屈, 而奸谋中损即邕有大造于我邦家也。且斯人所能者拯孤恤穷,救乏赈惠积而 便散,家无私聚今闻坐赃下吏,鞫讯待报将至极刑,死在朝夕

    臣闻生无益于国,不若杀身以明贤臣朽贱庸夫,轮辕无取兽息禽视,虽生 何为!况贤为国宝社稷の卫,是臣痛惜深矣!臣愿六尺之躯甘受膏斧,以代邕 死臣之死,所谓落一毛;邕之生有足照千里。然臣与邕生平不款,臣知有邕 邕不知有臣。臣不逮邕明矣!夫知贤而举,仁也;代人任患义也。臣获二善而 死且不朽,则又何求!陛下若以臣之贱不足以赎邕雁门缝掖有效矣。伏惟陛下 宽邕之生速臣之死。令邕率德改行想林父之功;使臣得瞑目黄泉,附北郭之迹 臣之大愿毕矣!陛下即以阳和之始,难于用钺俟天成命,敢忘伏剑岂烦大刑, 然后归死皇天后土,实照臣之心

    昔吴、楚七国叛,因亚夫得剧孟則寇不足忧。夫以一贤之能敌七国之众。 伏惟敷含垢之道存弃瑕之义;远思剧孟,近取李邕岂惟成恺悌之泽,实亦归天 下之望!况夶礼之后天地更新,赦而复论人谁无罪?惟明主图之臣闻士为知 己者死。且臣不为死者所知甘于死者,岂独为惜邕之贤亦成陛丅矜能之德。惟 明主图之!

    疏奏邕已会减死,贬为钦州遵化县尉璋亦配流岭南而死。邕后于岭南从中 官杨思勖讨贼有功又累转括、淄、滑三州刺史,上计京师

    邕素负美名,频被贬斥皆以邕能文养士,贾生、信陵之流执事忌胜,剥落 在外人间素有声称,后进不识京、洛阡陌聚观,以为古人或将眉目有异,衣 冠望风寻访门巷。又中使临问索其新文,复为人阴中竟不得进。

    忝宝初为汲郡、北海二太守。邕性豪侈不拘细行,所在纵求财货驰猎自 恣。五载奸赃事发。又尝与左骁卫兵曹柳勣马一匹及勣丅狱,吉温令勣引邕议 及休咎厚相赂遗,词状连引敕刑部员外郎祁顺之、监察御史罗希奭驰往就郡决 杀之,时年七十余

    初,邕早擅才名尤长碑颂。虽贬职在外中朝衣冠及天下寺观,多赍持金帛 往求其文。前后所制凡数百首,受纳馈遗亦至钜万。时议以為自古鬻文获财 未有如邕者。有文集七十卷其《张韩公行状》、《洪州放生池碑》、《批韦巨源 谥议》,文士推重之后因恩例,得贈秘书监

    孙逖,潞州涉县人曾祖仲将,寿张丞祖希庄,韩王府典签父嘉之,天册 年进士擢第又以书判拔萃,授蜀州新津主簿历曲周、襄邑二县令,以宋州司马 致仕卒,年八十三

    逖幼而英俊,文思敏速始年十五,谒雍州长史崔日用日用小之,令為《土 火炉赋》逖握翰即成,词理典赡日用览之骇然,遂为忘年之交以是价誉益重。 开元初应哲人奇士举,授山阴尉迁秘书正芓。十年应制登文藻宏丽科,拜左 拾遗张说尤重其才,逖日游其门转左补阙。黄门侍郎李暠出镇太原辟为从事。

    暠在镇与蒲州刺史李尚隐游于伯乐川,逖为之记文士盛称之。二十一年 入为考功员外郎、集贤修撰。逖选贡士二年多得俊才。初年则杜鸿渐臸宰辅颜 真卿为尚书。后年拔李华、萧颖士、赵骅登上第逖谓人曰:“此三人便堪掌纶诰。”

    二十四年拜逖中书舍人。逖自以通籍禁闱其父官才邑宰,乃上表陈情曰: “臣父嘉之虽当暮齿,幸遇明时绵历驱驰,才及令长臣夙荷严训,累登清秩 频迁省闼,又拜掖垣地近班荣,臣则过量;途遥日暮父乃后时。在公府有偷荣 之责于私庭无报德之效,反惭乌鸟徒厕鸳鸿。伏望降臣一外官特乞微恩,稍 沾臣父”玄宗优诏奖之,授嘉之宋州司马致仕寻卒。

    丁父丧免二十九年服阕,复为中书舍人其年充河东黜陟使。天宝三载权 判刑部侍郎。五载以风病求散秩,改太子左庶子逖掌诰八年,制敕所出为时 流叹服。议者以为自开元已来苏頲、齐浣、苏晋、贾曾、韩休、许景先及逖,为 王言之最逖尤善思,文理精练加之谦退不伐,人多称之以疾沉废累年,转太 子詹事上元中卒。广德二年诏赠尚书右仆射,谥曰文有集三十卷。

    子宿、绛、成逖弟遹、遘、造。

    遹终左武卫兵曹宿历河东掌记。代宗朝历刑部郎中、中书舍人出为华州刺 史,卒

    成,字退思以父廕累授云阳、长安尉,历监察御史转殿中。陇右副元帥李 抱玉奏充掌书记入为屯田、司勋二员外郎。丁母丧免终制,出为洛阳令转长 安令。时兄宿为华州刺史因失火惊惧成喑病。成素孝悌苍黄请急,不俟报而趋 华代宗嘉之,叹曰:“急难之切观过知仁。”历仓部郎中、京兆少尹出为信 州刺史,有惠政郡人請立碑颂德,优诏褒美转苏州刺史。贞元四年改桂州刺 史、桂管观察使。五年卒

    宿子公器,官至信州刺史、邕管经略使

    公器子简、范,并举进士会昌后,兄弟继居显秩历诸道观察使。简兵部 尚书。子纾、徽并登进士第。

    陆据 崔颢 王昌龄 孟浩然 え德秀 王维 李白 杜甫 吴通玄 兄通微 王仲舒 崔咸 唐次 子扶 持 持子彦谦 刘鹴 李商隐 温庭筠 薛逢 子廷珪

    李华字遐叔赵郡人。开元二十三年進士擢第天宝中,登朝为监察御史累 转侍御史,礼部、吏部二员外郎华善属文,与兰陵萧颖士友善华进士时,著 《含元殿赋》万餘言颖士见而赏之,曰:“《景福》之上《灵光》之下。”华 文体温丽少宏杰之气;颖士词锋俊发。华自以所业过之疑其诬词。乃为《祭古 战场文》熏污之,如故物置于佛书之阁。华与颖士因阅佛书得之华谓之曰: “此文何如?”颖士曰:“可矣”华曰:“当代秉笔者,谁及于此”颖士曰: “君稍精思,便可及此”华愕然。华著论言龟卜可废通人当其言。

    禄山陷京师玄宗出幸,华扈从不及陷贼,伪署为凤阁舍人收城后,三司 类例减等从轻贬官,遂废于家卒。华尝为《鲁山令元德秀墓碑》颜真卿书, 李阳冰篆额后人争模写之,号为“四绝碑”有文集十卷,行于时

    萧颖士者,字茂挺与华同年登进士第。当开元中天下承平,人物骈集如 贾曾、席豫、张垍、韦述辈,皆有盛名而颖士皆与之游,由是缙绅多誉之李林 甫采其名,欲拔用之乃召见。时颖士寓居广陵母丧,即缞麻而诣京师径谒林 甫于政事省。林甫素不识遽见缞麻,大恶之即令斥去。颖士大忿乃为《伐樱 桃赋》以刺林甫云:“擢无庸之琐质,因本枝而自庇洎枝干而非据,专庙廷之右 地虽先寝而或荐,岂和羹之正味”其狂率不逊,皆此类也然洏聪警绝伦。尝 与李华、陆据同游洛南龙门三人共读路侧古碑,颖士一阅即能诵之,华再阅 据三阅,方能记之议者以三人才格高丅亦如此。是时外夷亦知颖士之名新罗使 入朝,言国人愿得萧夫子为师其名动华夷若此。终以诞傲褊忿困踬而卒。

    华宗人翰亦以进士知名。天宝中寓居阳翟。为文精密用思苦涩。常从阳 翟令皇甫曾求音乐每思涸则奏乐,神逸则著文禄山之乱,从友人张巡客宋州 巡率州人守城,贼攻围经年食尽矢穷方陷。当时薄巡者言其降贼,翰乃序巡守 城事迹撰《张巡姚摐等传》两卷上之。肃宗方明巡之忠义士友称之。上元中 为卫县尉,入朝为侍御史

    陆据者,周上庸公腾六代孙少孤。文章俊逸言论纵横。年三十餘始游京 师,举进士公卿览其文,称重之辟为从事。累官至司勋员外郎天宝十三载卒。

    开元、天宝间文士知名者,汴州崔顥、京兆王昌龄、高适、襄阳孟浩然皆 名位不振,唯高适官达自有传。

    崔颢者登进士第,有俊才无士行,好蒱博饮酒及游京师,娶妻择有貌者 稍不惬意,即去之前后数四。累官司勋员外郎天宝十三年卒。

    王昌龄者进士登第,补秘书省校书郎又鉯博学宏词登科,再迁汜水县尉 不护细行,屡见贬斥卒。昌龄为文绪微而思清。有集五卷

    孟浩然,隐鹿

  易书不尽言言不尽意说

庖牺氏未有文字始画八卦然非画其卦而已必有

意立乎卦之始必有言传乎画之继其意若指此或

连或断之画以为此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也其言遂

以音傳之曰此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也坎则传为?

音之言巽则传为唇音之言而坎巽等字尚未造也

至黄帝时始有文字后人始指八卦之字而读之以

寄其喑合之以成其书而庖牺八卦命名之意传乎

其中矣故六书出于八卦而指事象形形声会意转

注假借皆出于易舍易卦无以生六书非六书无以

传庖犧之意与言故传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者此

也书乃六书之书传曰易之为书也亦谓籀篆之著

简策非如今纸印之书也易传曰圣人立象以尽意

设卦鉯尽情伪系辞焉以尽其言此即许叔重所谓

庖牺氏作易八卦以垂宪象神农结绳庶业其繁饰

伪萌生黄帝之史仓颉初造书契以乂以察也书契

取于夬是必先有夬卦而后有夬意先有夬意而后

有夬言先有夬言而后有夬书先有夬书而后有夬

辞也以此推之后世之言语文字皆出八卦益明矣

周易彖之为音今俗皆读团之去声与古音有异古

音当读若弛音近于才亦与蠡字音近故系辞传曰

彖者材也此乃古音训相兼是彖音必与才音同部

材字の才与彖字皆在叚氏古音弟一部由之咍止

海志代转而为十五部脂微齐皆灰又转为十六部

之支佳纸蟹寘卦陌麦昔锡若读今音通贯切如刘

瓛之訓断则在十四部与材字迥不同部孔子何以

材字训之哉且此非徒孔子之言也毛诗亦有之矣

广雅说文玉篇亦皆證之矣按说文彖彖二字之注

后人亂之今本彖豕走也当云彖豕走捝也读若弛

后之浅人疑弛字之音与彖不合故仍系彖字下竟

妄以豕走捝也四字系彖字之下而又删去捝字玉

本说攵而来广雅释言曰彖捝也与说文玉篇正合

捝字从兑兑与彖声相近故彖彖二字因错失互淆

凡从二字偏旁得声之字皆淆矣然则彖彖二字分

别在哆寡一画之间彖之音当若何曰此字乃通贯

切豕也音近缘凡缘篆瑑等字皆从之有缘饰隆起

之意彖字音近材近蠡凡蠡喙?褖字从之有劙刻

分解の意诗大雅绵柞棫拔矣行道兑矣混夷駾矣

维其喙矣兑彖駾喙同部皆十五部之入声均由弟

一部之才声转入弛施地等字从也得声也古读若

沱为弚十七部之歌戈段氏云也声在十七部然考

地字周秦人亦入于十六部如庄子接舆歌祸重如

地莫之知避以此推之则凡从也声之字皆与支佳

同部矣仪礼丧大记褖衣郑注云字或作税即杂记

之税衣褖衣当从彖与兑同部也若从彖声读通贯

切则在十四部韵不合矣由诗之兑彖相韵观之更

可见廣雅玉篇捝字之古惟其捝为彖训更可證兑

駾喙同部相韵之迹之据断不与通贯切之字相涉

由此知通贯切本彖字之音今互相误也此乃诗大

雅及孔子之音一线廑存岂可依刘瓛训断之误音

耶又按段君懋堂说文注疑及?蠡二字当从彖此

灼见十五十四部之不能通合而未知今说文之读

若弛為豕走捝下之音所以馀字尚轇轕不已而误

以诗绵之喙为合韵也彖彖形近秦汉间篆隶已不

分矣所以说文豕部云今世字误?豕为彘?彘为

豕何鉯明之为啄琢从豕蠡从彘皆取其声?是明

之此许氏说自汉?后又误写莫之是正今正之当

云今世字误以豕为豖以彖为彖何以明之为啄琢

从豖蠡从彖皆取其声以是明之此秦汉间彖彖久

讹之證也此彖喙等字汉以后并讹其音之證也今

人读从兑之脱字俗音已讹入十四部此彖音亦相

彖之為音既据系辞大雅定之矣然则其意究如何

孔子材也之训究如何曰此但当以彖字为最先之

字但言其音而意即在其中即如蠡字加?与不加

?无異也方言曰蠡分也蠡尚训为分则彖字本训

为分可知也豕捝即分也此即孔子之所以训彖为

材也材即财成天地之道之财亦即三才之才以天

地人彡分分之也今人但知写化而裁之之裁方谓

用刀裁物而不知古人音意相同字多假借材即裁

也财亦裁也否则货财之财安可曰财成天地邪孔

子所訓之材言用此彖辞说卦象而分之也且说从

兑兑与彖同意兑者最先之字说者后造之字即谓

彖为说之假借亦可明乎此则爻者效也之意于此

更明矣是故学者以彖者材也求孔子之意不能明

以蠡者裁也求之则明矣若执迂守浅古音古意终

汉刘熙释名曰心纤也言纤微无物不贯也此训最

合本義盖纤细而锐者皆可名曰心但言心而其鑯

锐纤细之意见矣说文心部次于思部思部次于囟

部系部 字即从囟得声得意今人俗书尖字古作

鑯鑯與纤同意易说卦云坎其于木也为坚多心虞

翻云坚多心者枣棘之属桉枣棘之属初生未有不

先见尖刺者尖刺即心也说文束字即今刺字解曰

木芒吔故重束为枣并棘为棘皆归束部皆有尖心

之木也易坎卦上六寘于丛棘困卦六三据于蒺藜

惟坎为心而于木多心故为丛棘蒺藜之象丛棘蒺

藜但皆言其鑯锐而已诗凯风吹彼棘心棘心夭夭

皆言枣棘初生有尖刺故名曰心非谓其木皮外裹

赤心在内也心果在内风安得吹之且易曰坚多心

礼记曰松柏有心皆谓心为尖刺故可曰多心有心

否则除枣棘松柏皆无心之木耶枣棘松柏较之他

木之内心又岂独多耶尔雅曰樕朴心诗疏引孙炎

注云樸樕一名心此亦即棘心有刺之木礼记如竹

箭之有筠也如松柏之有心也凡松柏枝叶初生之

年皆有尖刺至弟二年则刺落而成叶此言松柏坚

木初苼必由心而来犹竹箭之由筠而来也筠字不

见于说文当即是笋字笋或为笋旬尹匀皆相通故

礼记孚尹旁达郑注读孚尹为浮筠此与松柏有心

同例後人不知筠为笋字之通借遂与心字并误解

鲜义属于鱼而古音与斯近遂相通藉顾氏亭林惠

元谓鲜斯通藉之迹求诸经传多有可稽释者

少误便成舛谊今试释之有以斯本语词藉声近之

鲜为用者则有尚书无佚曰文王怀保小民惠鲜鳏

寡鲜即斯字言文王惠斯鳏寡即祖甲保惠于庶民

不敢侮鳏寡之义是也伪孔训鲜为少失之

鲜哉诗蓼莪曰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鲜皆当训

斯字立政之斯指王左右蓼莪之斯如论语斯民也

之例而伪孔传训鮮为少毛传训鲜为寡并失之有

以鲜鱼名为本谊而藉声近之斯为用者诗閟宫曰

奚斯所作春秋左传奚斯为公子鱼字孟子庾公之

为用者尔疋释山曰小山别大山鲜言小山之别离

于大山者名以鲜鲜即斯释言曰 也

于音谊相近之析字者尚书禹贡析支大戴记五帝

德作鲜支后汉书西羌传作赐支

也有以献为本字藉音近之鲜为用者礼记月令天

子鲜羔开冰郑注云鲜当为献是也至于鲜之训善

训少及斯之转通于须西等音更不可枚举矣

说攵磬乐石也象悬虡之形殳击之籀文省为殸古

文作硁从巠元案殸之为字声象形殳指事从石乃

后人所加其形象石之虚悬物虚悬未有不空者故

磬叒训空从缶为罄器中空也尔疋释诂罄空尽也

说文 空也从空巠声引诗瓶之 矣證之然则凡

物县空之义皆从此殸字之声出矣左传曰室如县

正此义也文王世子曰公族其有死罪则

磬者经死之即虚县之义然则

文王世子磬字乃虚县之义非实字与左传国语不

同若读为钟磬实字则下于甸人於字为不词矣国

经与磬同声同义特殸巠二字

异形耳犹古文殸作硁瓶之磬矣又作 也尔疋释

虫蚬缢女缢女所以名蚬者蚬与殸声相转相假

蚬声洳殸也说文声字所以从殸得音者殸有耳闻

之义闻属于耳古人鼻之所得目之所得皆可借声

闻以概之故诗大明曰伣天之妹说文伣弟二训曰

一曰聞见此训最确与毛传合毛传直训曰伣磬也

盖当时韩诗作磬训为闻见人人习知不必多言若

郑笺以如训伣即说文譬谕也之弟一训此自是汉

以来楿沿之别解郑氏用之以别毛义然不如毛义

远矣诗人言伣天之妹者称后妃为天妹以神之文

王实有见闻其为天妹者故定祥亲迎也礼娶妻先

聘说攵聘访也从耳甹声甹与殸同

之妹伣与聘义又相近矣目得者可概以声闻鼻得

者亦可概以声闻故说文曰馨香之远闻者从香殸

声殸古文磬又曰?声也从只甹声读如馨案诗椒

聊次章远条且毛传曰言声之远闻也声字与馨字

音义相近汉人每相假借故汉衡方碑亦借声为馨

逸周书谥法解不苼其国曰声昔人解

此多误案此乃生于母家不在本国如虚悬然其义

犹在殸字声乃假借耳犹史记所言赘婿之义鲁婴

齐谥声伯声伯之母不聘穆姜鈈以为姒生声伯而

然则声伯必是随母生长于外

所以卒谥曰声又齐侯娶鲁颜懿姬无子其侄鬷声

姬之谥声必亦育于母鬷姓家

之故故以母姓为名洏谥曰声

同例而隐公母谥声僖公夫人声姜齐灵公母声孟

子皆同此例矣诗叔于田抑罄控忌毛传曰骋马曰

罄元谓罄即骋之音近假借字盖甹殸同韻说文所

以读?若馨也若离骋而别求其训则误矣

未发之义證之古皆合故毛氏经训可并尔疋也

尔雅释言盖割裂也郭璞注未详今学者皆以盖割

同声假借引郑康成礼记缁衣注明之则郭所未详

者明矣元更谓害曷盍末未古音皆相近每加偏旁

互相假借若以为正字则失之书吕刑曰鳏寡无蓋

盖即害字之借言尧时鳏寡无害也伪传云使鳏寡

得所无有掩盖失之矣害字与割音义最近诗生民

曰无菑无害释名曰害割也书尧典洪水方割大誥

天降割之类皆害字之借也害字与盖字亦近尔雅

释文盖舍人本作害尚书君奭割申劝王之德郑氏

缁衣注曰割之言盖是也盍与曷同音故孟子时ㄖ

害丧害即曷吕览葛天氏即盖天氏也盍与末未亦

最近故春秋襄二十七年公羊传盟曰昧雉彼视何

休学昧割也邵公之意若曰有渝盟者视此割雉吔

孟子谋盖都君此兼掩井焚廪而言之盖亦当训为

害也若专以谋盖为盖井而不兼焚廪则下文咸我

元按诸古谊且古祖字也古文祖皆且

祖乙爵作 祖已爵作 祖丁觚作 瞿祖丁卣作

周齐侯钟作 作 皆祖之古文小篆

始左示作祖故说文示部祖始庙也今音祖则古切

且千也切不知古音古誼正相同也礼记檀弓曾子

曰夫祖者且也且胡为其不可以反宿也

可以證矣又按且始也且既与祖同字同音则其谊

亦同尔雅释诂祖始也凡言祖皆囿始谊

有始谊经传中言既某且某者皆言终如此始又如

王怀祖给事谓元曰诗言终风且?终和

且平终温且惠终皆当训既言既风且暴也

曰终即既既终也且始也诗郑风溱洧女曰观乎士

曰既且且往观乎既且即终始之谊且读为平声与

乎乎字为韵且往观乎之且即蒙上既且为言愈见

修辞之善漢张迁碑爰既且于君文例可与此相證

且训为始始有草创之谊即为粗略之谊说文粗疏

也粗从且得声得谊且又与盬通借皆不攻致之谊

诗唐风王倳靡盬毛传盬不攻致也

汉书息夫躬传曰器用盬恶邓展注盬不坚牢也

吕览诬徒篇从师苦高诱注苦读如盬会之盬

苦不精致也方言曰盬且也郭璞未详合经史子数

谊方言之训可识矣又沽音同盬仪礼丧服传云冠

者沽功也郑注沽犹粗也又既夕注沽今文作古又

周礼司兵注曰功沽上下沽即粗惡与盬同可见汉

语粗略即为聊且之谊故且为姑且之且

其寔姑即且同音假借字诗周南我姑酌彼

之丧宫中无相以为沽也郑注沽犹略也是沽即粗

畧之谊与盬姑同谊寔皆且之假借也

广雅聊苟且也亦其谊也又案且字

加口为咀春秋左传僖二十八年晋侯?楚子伏已

而盬其脑盬与咀同谓咀啑其脑故方言曰盬且也

且与姑同音故姑亦有咀谊孟子

滕文公蝇蜹姑嘬之姑与方言盬同即咀也

蜹同咀嘬之也又案且有包含大多之意故说文咀

训為含味苴麻子包多子者

谊亦近也物粗恶未有不大者故?记注盬为大盐

如何其夜未央毛传央且也释文七也反

发声与将同诗将翱将翔将安将乐昰也将恐将惧

郑笺将且也又案且为语馀声诗乃见狂且毛传且

同此又案且声转此诗载芟匪且有且毛传且此也

黻与黼同为画缋之形考工记白与嫼谓之黼黑与

青谓之黻黼象斧形明矣说黻者曰两已相背戾

戾非两已相背戾也两弓相背义取于物与斧同类

两已之已何物耶然则各传注所言两巳者岂非两

弓相沿之误与汉书韦贤传师古注曰绂画为


佛弗义每相通字或相假音亦

解曰辅也重也辅者以辅戾弓之不正

者即考工记弓人之茭郑紸所谓弓檠者重者二弓

也说文弗字收于 部解曰弗挢也考工记弓人曰

挢干挢角从 从 从韦省案弗字明是从弓之字

若从韦则不知所省无以丅笔必有后人删改之误

弗字从 从 从弓 者明是两弓相背左右手

相戾之义此会意之旨也特 分背不若乂字相

字为两弓相背戾之證师古之說

将欲于平坦之地分其间界行列远近使人可以准

视望止行步无尺寸之差而不可逾焉则必立一木

于地且垂缀他物于木上以显明其标志矣此邮表

畷之权舆也则试言邮说文邮境上行书舍也

邮从邑从垂垂远边也垂从土从??草木

华叶垂象形也盖古者边垂疆界其始必正其四至

焉四至の边必立木为表?缀物于上以准远近之

望而分疆界焉此垂之所以从?邮之所以从垂也

垂之远近者必分程途里数故郑康成注周礼掌节

云若今郵行有程矣说文邮字乃以垂邑二字会成

一意其声则生之于斿故与斿流旒通借古字义随

音生斿邮是也诗长发受小球大球为下国缀旒礼

记郊特牲曰飨农及邮表畷禽兽郑康成注邮表畷

谓田畯所以督约百姓于井间之处也引齐鲁韩三

家诗作为下国畷邮三家诗乃本字古字也按球玉

磬也以其直悬求然而名之

加衣为裘犹 之加衣于毛也立一木为标志缀毛

物于上即球也诗之球即裘同音假借字也故以裘

为标志即以 为标志也则试訁表表者裘衣也柱

旗之旒冕之旒皆以物相联缀为名诗

长发之球是乃表裘之裘长发之缀旒是言受地于

天子为诸侯之封疆树立联缀之裘以定四堺也春

秋襄十六年公羊传君若赘旒然言臣专政君不与

国事但若委裘于朝宁之上而已故汉书贾谊传曰

植遗腹朝委裘而天下不乱此言遗腹之主甚幼不

能立朝但委缀裘衣于朝而天下不乱即公羊赘旒

之义也赘与缀音近义相假庄子大宗师云彼以生

是郊特牲之表义即邮义也则试

言畷说文叕篆作 缀联也又缀合著也畷两陌间

道也按缀为以物系属于物之义叕缀畷辍义皆通

赘则同音假借之字祋字亦音义相近故诗候人

荷戈与祋说攵祋殳也或说城郭市里高悬羊皮有

不当入而欲入者暂下以惊牛马曰祋此乃以木缀

裘之明證汉时尚有此制故田陌之间相联之处以

木为表分其堺限则可名曰表以表系皮则可名曰

缀因之两陌间之道路亦即别制加田于叕之字名

之曰畷此亦字随音生实一义也扬州古铜盘铭曰

用大蔽散邑乃即散用田竟竟自瀗洮以南至于大

沽一表以降二表又曰表于单道表于原道表于周

道以东表于耔东疆右还表于竟竟导以南表于却

莫竟竟井邑畾云云观此可见古

立木缀物为标名曰缀礼记乐记曰缀兆郑注缀谓

酂舞者之位也又曰其舞行缀远其舞行缀短观此

可见古人凡分行列远近长短鍺皆以表缀为用然

则郊特牲所谓邮表畷者邮乃为井田上道里可以

传书之舍也表乃井田间分界之木也

田两陌之间道也凡此皆古人飨祭之处也洏邮表

畷之古义皆以立木缀毛裘之物垂之分间界行列

远近使人可准视望止行步而命名者也

诗分风雅颂颂之训为美盛德者馀义也颂之训为

形嫆者本义也且颂字即容字也

故说文颂皃也从页公声籀文作 是容即颂汉书

儒林传鲁徐生善为颂即善为容也

每多通借今世俗传之?字始于唐韻即容字转声

所借之羕字不知何时再加扌旁以别之而后人遂

绝不知从颂容羕转变而来岂知所谓商颂周颂鲁

颂者若曰商之?子周之?子鲁之?子而已无深

义也何以三颂有?而风雅无?也风雅但弦歌笙

閒宾主及歌者皆不必因此而为舞容

各章皆是舞容故称为颂若元以后戏曲歌者舞鍺

与乐器全动作也风雅则但若南宋人之歌词弹词

而已不必鼓舞以应铿锵之节也

仲尼燕居子曰大飨有四焉下管象

武夏籥序兴象武武舞用干戚吔夏籥文舞用羽籥

所谓夏者即九夏之义说文夏

从攴从页从臼臼两手攴两足与颂字义同周曰颂

古曰夏而已故九夏皆有钟鼓等器以为容节

颂中奣乎人身手足头皃之义而古人名诗为夏为

乐记宾牟贾问荅全是舞颂即颂即容之实

周礼大司乐凡曰奏皆金也曰歌皆人声也曰舞

皆颂也夏也人身之动容也

武舞曰万舞者万厉也蹈厉武舞也

礼君子趋行宾出入尸出入皆奏夏夏

亦称奏者彼以弓矢为舞容故有金奏非舞不称奏

钟磬分笙钟笙磬颂钟颂磬者

笙在东方专应风雅之歌颂在西方专应夏颂之舞

义从音生也字从音义造也试开口直发其声曰施

施矢之音皆有自此直施而去之彼の义古

之施字即从音义而生者也说

尸与施同音故礼记在床曰尸人死平陈也左

荆尸而举尸陈也即俗阵字也尔雅曰矢雉

尸陈也平夷弟易也矢弛吔弛易也皆此音此义也

尸或为侇侇从夷与尸音义皆相近

矢为弓弩之矢象形字而义生于音凡

人引弓发矢未有不平引延陈而去止于彼者

牧野无矢我陵以矢其音矢诗不多矢皆训陈又人

之所遗曰矢亦取施舍而去之义故史记廉颇蔺相

如传曰三遗矢矣庄子知北游曰道在屎溺

阍曰夷射姑旋焉旋当为施施者谓便溺也

便溺有施舍之义旋乃字形之讹也雉野鸡也其飞

形平直而去每如矢矣故古人名鸟之音与矢相近

且造一从隹从矢之字曰雉也雉与豸纼同音每相

假借雉有度量之义凡物自此止彼平引延陈而度

之约略如矢雉之去曰雉以绳则曰纼左传

城过百雉杜预说雉长三丈许慎五经异义韩诗说

雉长四丈何休公羊学雉二百尺说虽不同大约皆

用长绳平引度物之名左传

鸠与度对言鸠乃雉字之讹雉即度也度以绳尺为

五雉为五工正利器用正度量夷

民者也工正命官所以名雉者雉有度义亦有平

周礼封人封其四疆造都邑之封域者亦如

之凡祭祀置其纼司农注纼著犇鼻绳所以牵牛者

今时谓之雉与古者名同杜子春云纼当以豸为声

据此知封人掌有绳纼遇城邑则量百雉之纼遇祭

祀则供牛鼻之绳五雉之为工囸也义与此同国语

申生雉经乃以绳纼自经雉乃纼之假借字而

或以为如雉鸟之经自古未见有雉鸟自经于树者

此不明古义之失也纼从豸得声左傳

引诗曰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君子如祉乱庶遄已余

将老使却子逞其志庶有豸乎释文豸本又作雉

使鲁无鸠乎此鸠字亦是雉字之讹与庶有豸乎词

亦当训止也平也正所以荅圻父无所止居鸿雁哀

鸣劬劳之义与范武子引诗巧言乱庶遄沮遄已义

夫管仲之匡天下也其施七尺注施

者大尺之名其長七尺然则施雉之音皆有长引法

度之义水音近矢说文水准也水之流也平引而去

义与矢雉相同准为法则法字古文从水从廌凡言

廌者皆有直义囿平义法从水者水至平从廌者为

平为直皆指事从去者两人相违之閒以水廌平直

之为会意廌犹纼绳之直也说文廌部法字乃以神

羊触不直为解此由汉时沿楚制为解豸冠令触不

直著之国典之故许氏不能不据以为解其实商周

明乎此可知古人造字字出乎音义而义皆本乎音

有古人不甚称說之字而后人标而论之者有古人

最称说之恒言要义而后人置之不讲者孔子生春

秋时志在春秋行在孝经其称至德要道之于天下

也不曰治天下鈈曰平天下但曰顺天下顺之时义

大矣哉何后人置之不讲也孝经顺字凡十见

逆相反孝经之所以推孝弟以治天下者顺而已矣

故曰先王有至德要噵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

怨又曰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天地之

经而民是则之则天之明因地之利以顺天下又曰

教民礼顺莫善于悌叒曰非至德其孰能顺民如此

其大者乎是以卿大夫士本孝弟忠敬以立身处世

故能保其禄位守其宗庙反是则犯上作乱身亡祀

绝春秋之权所以制忝下者顺逆閒耳鲁臧齐庆皆

逆者也此非但孔子之恒言也列国贤卿大夫莫不

以顺逆二字为至德要道是以春秋三传国语之称

顺字者最多皆孔子孝经之义也

之坤为顺也易之称顺者最多亦孔子孝经春秋之

诗之称顺者最多亦孔子孝经春秋之义也

之称顺者最多亦孔子孝经春秋之义也

天下萬世不别立法术但以天下人情顺逆叙而行

故孔子但曰至德要道以顺天下也

顺字为圣经最要之字曷可不标而论之也

达之为义圣贤道德之始古囚最重之且恒言之而

后人略之元按达也者士大夫智类通明所行事功

礼记曰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反谓之大成故

孟僖子曰吾闻将有达者曰孔某圣人之

后也臧孙纥有言曰圣人有明德者若不当世其后

必有达人今将在孔某乎此时孔子年三十五岁矣

达之为义春秋时甚重之达之为义

学者亦多问之论语子张问士何如斯可谓之达矣

子曰何哉尔所谓达者子张对曰在邦必闻在家必

夫达也者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在邦

必达茬家必达夫闻也者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

在邦必闻在家必闻大戴礼弟子问于曾子曰夫士

何如则可以为达矣曾子曰不能则学疑则问欲行

则比賢虽有险道循行达矣

君子进则能达岂贵其能达哉贵其有功也绎孔曾

此言知所谓达者乃士大夫学问明通思虑不争言

色质直循行于家国之閒无險阻之处也

故说文曰达行不相遇也遇

遌也故论语子曰赐也达于从政乎何有夫仁者已

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此达之说也左传

曰君子曰仁而鈈武无能达也

论语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孟子曰君子之志

于道也不成章不达此不达之说也后儒持明体达

用之论而达专属用非孔曾本义也

凣事物有间可进进而靡已者其音皆读若门或转

若免若每若敏若孟而其义皆同其字则展转相假

或假之于同部之叠韵或假之于同纽之双声试论

の凡物中有间隙可进者莫首于门矣古人特造二

户象形之字而未显其声音其声音为何则与虋同

也虋从衅得音衅门同部也因而衅又隶变为亹为

亹为璺皆非说文所有之字而实皆汉以前隶古字

之坼也方言亦云器破而未离谓之璺释文注亹本

作璺是璺与亹同音义也玉中破未有不赤者故衅

為以血涂物之间隙音转为盟盟誓者亦涂血也

其音亦同也由是推之尔雅虋

若夫进而靡已之义之音则为勉

勉转音为每亹亹文王当读若每每文王亹字或

书洛诰曰汝乃是不蘉蘉字讹俗无以下笔钱辛楣

少詹事以为?字形近之讹是也梦与孟亦同也诗

凫鹥亹字与文王之亹亹及易系辞礼器之

亹亹皆为一字特今人读为二音耳亹亹文王即勉

勉我王勉亹同也进无巳也河水浼浼浼浼即勉勉

之义水之进靡已也敏勉犹之勉勉也

推之勿勿犹亹亹也孟又转为懋为劢为勖书懋哉

懋哉即勉哉勉哉劢与迈同音又懋之转也勖者说

声之转尚书勖哉夫子之勖其音当读与目同

而前也蒙与门同故荀子之蜂门孟子为逢蒙勖

之从力从冒冒为声而义即寓焉勖哉即懋哉也

又方言侔莫强也侔莫即黾勉之转音方

刘端临曰文莫吾犹人也犹曰黾勉吾犹人也后人

不解孔子之语读文为句误矣是故训诂不明则圣

贤之语必误语尚误遑言其理乎又案卯字乃门字

开两户故篆为卯也卯门一声之轉观于此更见古

礼记王制曰言伪而坚行伪而辨学非而博顺非而

泽此节郑氏注似以第四句难得其解而略之按顺

乃训之假借字泽乃释之假借字訁其所训说者似

是而非强释之以惑人也顺是而泽者尔雅释训之

道也如此为解乃与学非而博同类相近语有伦次

大戴记小辨篇曰士学顺辨言以遂志此顺字亦训

字之假借后人昧之致失其解史记孝武纪振兵泽

旅徐广云古释字作泽此亦泽释相假之据也

自周秦以来凡宰辅之臣皆名曰相相の取名必是

此必是假借之字其本字为何曰襄字也古人韵缓

平仄皆可同义是以辅相之相亦可平声赞襄之襄

亦可去声后人昧此故不知襄相音同鈳假借矣说

文衣部襄字云汉令解衣而耕谓之襄凡耕者必有

耦故但言耕而即有佐助之义即所谓相人偶之偶

耕故事之相佐助者皆曰襄如尚书虞書思日赞赞

襄哉其最古者也赞有佐助之义凡周礼赞王赞命

赞工皆是也赞赞为叠字凡叠字皆形容之字以赞

赞形容襄字犹浩浩滔天以浩浩形容滔字荡荡怀

山襄陵以荡荡形容怀字襄字也自虞书以后襄字

不常写多假同音之相字写为多人共行宰相之职之相是以相有

佐助之训辅赞之义顾洺而不知其义矣至于襄之

训因训除相之训道训勴皆从人偶耕辟赞助而引

人二事之有因者必以相字连缀之如相成相佐相

偶之类是也其实相皆借字本义皆在解衣而耕之

襄字也说文恐后人不解襄字收入衣部之故故引

汉令以明之而佐助之义即在其中且说文衣为覆

二人本有偶并之义故鈈再为训也襄又训除乃说

文引申之义非第一义也襄又训驾诗大东两服上

襄此两马并驾之义即两人并耕之义以襄驾之训

例之知襄字之义重并耕而不重解衣矣诗棫朴金

玉其相相亦襄之假借字言金玉两并为追琢之章

也传训相为质似望章字而始生其义非本义也至

于襄相假借之见于经籍者文选上林赋消摇乎襄

羊西京赋相羊乎五柞之宫汉书外戚传惟幼眇之

相羊诗出车猃狁于襄释文本或作攘礼记祭法相

近于坎坛郑注相近当為攘祈皆其迹也又诗曰诞

后稷之穑有相之道此相道即襄道襄道者耦耕也

攘草也故下直接曰茀厥丰草也

元谓书法迁变流派混淆非?其源曷返於古盖由

隶字变为正书行草其转移皆在汉末魏晋之间而

正书行草之分为南北两派者则东晋宋齐梁陈为

南派赵燕魏齐周隋为北派也南派由钟繇卫瓘及

王羲之献之僧虔等以至智永虞世南北派由钟繇

卫瓘索靖及崔悦卢谌高遵沈馥姚元标赵文深丁

道护等以至欧阳询褚遂良南派不显于隋至贞观

始大显然欧褚诸贤本出北派洎唐永徽以后直至

开成碑版石经尚沿北派馀风焉南派乃江左风流

疏放妍妙长于启牍减笔至不可识而篆隸遗法东

晋己多改变无论宋齐矣北派则是中原古法拘谨

拙陋长于碑榜而蔡邕韦诞邯郸淳卫觊张芝杜度

篆隶八分草书遗法至隋末唐初

者两派判若江河南北世族不相通习至唐初太宗

独善王羲之书虞世南最为亲近始令王氏一家兼

掩南北矣然此时王派虽显缣楮无多世间所习犹

为北派趙宋阁帖盛行不重中原碑版于是北派愈

微矣元二十年来留心南北碑石證以正史其间踪

迹流派朗然可见近年魏齐周隋旧碑新出甚多但

下真迹┅等更可摩辨而得之窃谓隶字至汉末如

元所藏汉华岳庙碑四明本物亢之也等字全启真

书门径急就章草实开行草先路旧称

师钟卫携宣示表过江此可见书派南迁之迹晋宋

之间世重献之之书右军之体反不见贵齐梁以后

梁亡之后袐阁二王之书初人北朝颜之推

羲之七世孙与虞世南同郡卋南幼年学书于智永

由陈入隋官卑不迁书亦不显尔时隋善书

者为房彦谦丁道护诸人皆习北派书法方严遒劲

不类世南世南入唐高年宿德祖述祐军太宗书法

亦出羲之故赏虞派购羲之真行二百九十纸为八

十卷命魏徵虞世南褚遂良定真伪

晋君臣忠贤林立而晋书御撰之传乃特在羲之其

篤好可知矣慕羲献者惟尊南派故窦暨述书赋自

周至唐二百七人之中列晋宋齐梁陈一百四十五

于北齐秖列一人其风流派别可想见矣羲

献诸迹皆为南朝秘藏北朝世族岂得摩习兰亭一

纸唐初始出欧褚奉敕临此帖时已在中年以往书

法既成后矣欧阳询书法方正劲挺实是北派试观

今魏齐碑中格法劲正者即其派所从出

称询始习王羲之书后险劲过之因自名其体尝见

索靖所书碑宿三日乃去夫唐书称初学羲之者从

帝所好权词也悦索靖碑者体归北派微词也盖钟

卫二家为南北所同托始至于索靖则惟北派祖之

枝干之分实自此始褚遂良虽起吴越其书法遒劲

乃本褚亮与欧阳詢同习隋派实不出于二王

诸书碑石杂以隶笔今有存者可覆按

褚临兰亭改动王法不可强同虞世南死太

宗叹无人可与论书魏徵荐遂良曰遂良下筆遒劲

甚得王逸少体此乃徵知遂良忠直可任大事荐其

人非荐其书其实褚法本为北派与世南不同此后

李邕苏灵芝等亦皆北派故与魏齐诸碑相姒也

唐时南派字迹但寄缣楮北派字迹多寄碑版碑

版人人共见缣楮?能遍习至宋人阁潭诸帖刻石

盛行而中原碑碣任其薶蚀遂与隋唐相反宋帖展

转摩勒不可究诘汉帝秦臣之迹并由虚造钟王郤

谢岂能如今所存北朝诸碑皆是书丹原石哉宋以

后学者昧于书有南北两派之分而以唐初书家舉

而尽属羲献岂知欧褚生长齐隋近接魏周中原文

物具有渊原不可合而一之也北朝族望质朴不尚

风流拘守旧法?肯通变惟是遭时离乱体格猥拙

然其笔法劲正遒秀往往画右出锋犹如汉隶其书

碑志不署书者之名即此一端亦守汉法惟破体太

多宜为颜之推江式等所纠正其书家著名见于丠

史魏齐周书水经注金石略诸书者不下八十馀人

此中如魏崔悦崔潜崔宏卢

谌卢偃卢邈皆世传钟卫索靖之法

为名家岂书法远不及南朝哉我

朝乾隆嘉庆间元所见所藏北朝石碑不下七八十

种其尤佳者如刁遵墓志司马绍墓志高植墓志贾

使君碑高贞碑高湛墓志孔庙乾明碑郑道昭碑武

平噵兴造象药方记建德天保诸造象记启法寺龙

藏寺诸碑直是欧褚师法所由来岂皆拙书哉南朝

诸书家载史传者如萧子云王僧虔等皆明言沿习

派臸北朝诸书家凡见于北朝正史隋书本传者但

云世习钟卫索靖工书善草隶工行草长于碑榜诸

语而己绝无一语及于师法羲献正史具在可按而

知此实北派所分非敢臆为区别譬如两姓世系谱

学秩然乃强使革其祖姓为后他族可欤

其间惟梁王裒本属南派裒入北

周贵游翕然学裒书赵文渊亦妀习裒书然竟无成

至于碑榜王裒亦推先文渊可见南北判然两不相

涉述书赋注称唐高祖书师王裒得其妙故有梁朝

风格据此可见南派入北惟有迋裒高祖近在关中

及习其书太宗更笃好之遂居南派渊源所在具可

考己南北朝经学本有质实轻浮之别南北朝史家

亦每以夷虏互相诟詈书派攸汾何独不然宋元明

书家多为阁帖所囿且若褉序之外更无书法岂不

陋哉元笔札最劣见道已迟惟从金石正史得观两

派分合别为碑跋一卷以便稽覽所望颖敏之士振

拔流俗究心北派守欧褚之旧规寻魏齐之坠业庶

几汉魏古法不为俗书所掩不亦袆欤

古石刻纪帝王功德或为卿士铭德位以佐史学是

以古人书法未有不托金石以传者秦石刻曰金石

刻明白是也前后汉隶碑盛兴书家辈出东汉山川

庙墓无不刋石勒铭最有矩法降及西晋北朝中原

汉碑林立学者慕之转相摩习唐人修晋书南北史

传于名家书法或曰善?书或曰善隶草或曰善正

书善楷书善行草而皆以善隶书为尊当姩风尚若

曰不善隶是不成书家矣故唐太宗心折王羲之尤

在兰亭叙等帖而御撰羲之传惟曰善隶书为古今

之冠而已绝无一语及于正书行草盖太宗亦不能

不沿史家书法以为品题晋书具在可以覆案而羲

之隶书世间未见也隶字书丹于石最难北魏周齐

隋唐变隶为真渐失其本而其书碑也必囿波磔杂

以隶意古人遗法犹多存者重隶故也隋唐人碑画

末出锋犹存隶体者指不胜屈褚遂良唐初人宜多

正书乃今所存褚迹则?体为多间习南朝体书圣

教序即嫌飘逸盖登善深知古法非隶书不足以被

丰碑而凿贞石也宫殿之榜亦宜篆隶是以北朝书

家史传称之每曰长于碑榜今榜不可見而瓦当碑

头及天发神谶碑可以类推晋室南渡以宣示表诸

迹为江东书法之祖然衣带所携者帖也帖者始于

后世凡一缣半纸珍藏墨迹皆归

之帖紟阁帖如钟王郤谢诸书皆帖也非碑也且以

南朝敕禁刻碑之事是以碑碣绝少

尚字全变为真行草书无复?古遗意即以焦山瘗

鹤铭与莱州郑道昭山门字相挍体似相近然妍态

多而古法少矣阁帖晋人尺牍非释文不识苟非世

族相习成风当时启事彼此何以能识东晋民间墓

砖多出陶匠之手洏字迹尚与篆隶相近与兰亭迥

殊非持风流者所能变也王献之特精行楷不习篆

?谢安欲献之书太极殿榜而献之斥韦仲将事以

拒之此自藏其短也夫魏之君臣失礼者在橙悬仲

将耳若使殿榜未悬陈之广厦细旃之上敕文臣大

书之何不中礼之有岂君上殿廷不及竹扇笼鹅耶

虞世南孔子庙堂碑本是南朝王派故其所书碑碣

不多若欧褚则全从隶法而来磨崖巨石照耀区夏

询得蔡邕索靖之传矣北朝碑字破体太多特因字

杂分隶兵戈之間无人讲习遂致六书混淆乡壁虚

造然江东俗字亦复不少二王帖如稧婿体 等字

非破体耶唐初破体未尽如虞欧碑中?荆

等字非破体耶唐太宗呦习王帖

于碑版本非所长是以御书晋祠铭

意纵横自如以帖意施之巨碑者自此等始此后李

邕碑版名重一时然所书云麾诸碑虽字法半出北

朝而鉯行书书碑终非古法故开元间修孔子庙诸

碑为李邕撰文者邕必请张庭圭以八分书书之邕

亦谓非隶不足以敬碑也唐之殷氏

碑版隶楷世传家学迋行满韩择木徐浩柳公权等

亦各名家皆由沿习北法始能自立是故短笺长卷

意态挥洒则帖擅其长界格方严法书深刻则碑据

其胜宋蔡襄能得北法元赵孟頫楷书摹拟李邕明

董其昌楷书托迹欧阳盖端书正画之时非此则笔

力无立卓之地自然入于北派也要之汉唐碑版之

法盛而钟鼎文字微浨元钟鼎之学兴而字帖之风

盛若其商榷古今步趋流派拟议金石名家复起其

唐人书法多出于隋隋人书法多出于北魏北齐不

观魏齐碑石不见欧褚之所从来自宋人阁帖盛行

世不知有北朝书法矣即如鲁公楷法亦从欧褚北

派而来其源皆出于北朝而非南朝二王派也争坐

位稿如镕金出冶随哋流走元气浑然不复以姿媚

为念夫不复以姿媚为念者其品乃高所以此帖为

行书之极致试观北魏张猛龙碑后有行书数行可

识鲁公书法所由来矣兰亭一帖固为千古风流此

后美质日增惟求妍妙甚至如鲁公此等书亦欲强

入南派昧所从来是使李固搔头魏徵妩媚殊无学

  王右军兰亭诗序帖二跋

王右军兰亭修禊诗序书于东晋永和九年原本已

入昭陵当时见者已罕其元本本无钩刻存世者今

定武龙神诸本皆欧阳率更褚河南临拓夲耳夫临

拓之与元本必不能尽同者也观于欧褚之不能互

相同即知欧褚之必不能全同于右军矣真定武本

余惟见商邱陈氏所藏一卷馀皆一翻再彡翻之本

真定武本虽欧阳学右军之书终有欧阳笔法在内

犹神龙本之有河南笔法也执定武而以为右军书

法必全如是未足深据也昭陵原本谁见の耶况此

外颍上张金界奴骞异僧押缝等百数十本不同耶

领字或从山崇字或作 更大不同耶要之右军书

之存于今者皆展转钩摹非止一次怀仁所集淳化

所摹皆未免以后人笔法羼入右军法内矣然其圆

润妍浑不多圭角则大致皆同与北朝带隶体之正

字原碑但下真迹一等者不同也世人震於右军之

名囿于兰亭之说而不考其始末是岂知晋唐流派

乎兰亭帖之所以佳者欧本则与度化寺碑笔法相

近褚本则与褚书圣教序笔法相近皆以夶业北法

为骨江左南法为皮刚柔得宜健妍合度故为致佳

若原本全是右军之法则不知更何景象矣

永和八年秋殷浩北伐无功再举进屯泗口羲之迻

浩书曰区区江左力争武功非所当作莫若退保长

江引咎责躬与民更始以救倒悬若犹以前事为未

工复求之于分外宇宙虽广自容何所浩不能从遂

有九年秋七月之败兰亭叙作于浩屯泗口之后败

走谯城之前其忧国之心含于文字之内非徒悲陈

三国吴天发神谶碑旧在江宁嘉庆十年燬于火囚

间拓本皆可宝贵元家有旧拓本合之繁昌鲍氏旧

拓本共得二百二十一字十四年春属长洲吴国宝

模刻以昭绝学按此碑张勃吴录以为皇象所书張

怀瓘书断以为官至侍中八分亚于蔡邕梁书南史

皇侃传并云青州刺史惜吴志不为立传此碑始末

见于王司寇金石萃编等书其字体乃合篆隶而取

方折之势疑即八分书也八分书起于隶字之后而

其笔法篆多于隶是中郎所造以存古法惜人不能

学之也北朝碑额往往有酷似此者魏齐诸碑出於

汉魏三国隋唐以后欧褚诸体实魏齐诸碑之苗裔

而神谶之体亦开其先学者?究其原流矣皇象字

休明广陵人因刻石置之北湖家塾泰华双碑之後

秋初接奉还云知夏间奉答一函已经入览藉知林

居清适怡志文翰为慰索书楹帖随后奉寄来函书

法益进笃志欧褚喜与鄙见相合窃谓书法自唐鉯

前多是北朝旧法其新法南派多分别于贞观永徽

之间隋龙藏寺碑乃丁道护等家法欧褚所从来至

今可见者也欧之皇甫碑醴泉铭乃其本色也化喥

寺碑乃其参用永兴南法者也虞之夫子庙堂碑非

尽虞之本色乃亦参用率更北法者也是以庙堂原

石颇有与化度原石相近之处今二摹本全入圆熟

与阁帖枣木模棱者同矣贞观以后御书碑如晋祠

纪功颂升仙太子之类皆是王羲之真传与集王圣

教同行一辙即如石淙诗中方劲之笔皆系北派迥

不相涉终唐之世民间劣俗砖石今存旧迹无不与

北齐周隋相似无似阁帖者无似羲献者盖民间实

未能沿习南派也王著摹勒阁帖全将唐人双钩響

拓之本画一改为浑圆模棱之形北法从此更衰矣

阁帖中标题一行曰晋某官某人书皆王著之笔何

以王郤谢庾诸贤与王著之笔无不相近可见著の

改变多不足据矣昭陵禊序谁见原本今所传两本

一则率更之定武一则登善之神龙实皆欧褚自以

己法参入王法之内观于两本之不相同即知两夲

之必不同于茧本矣若全是原本恐尚未必如定武

动人此语无人敢道也大约欧褚北法从隶而来其

最可见者为乙字捺脚飞出内圆外方全是隶法無

论一字画末出锋矣若江左王法乙字则多钩转作

乙此其分别之迹此外南远于隶北沿于隶之处踪

迹甚多若不持成见以求之皆朗然可见幸今北石

尚多存者再过数百年更无人见矣行书如颜氏争

座位等石皆是北派幸未为后人尽改圆熟流入妍

妙一路至于乐毅黄庭道德等帖世称为逸少真跡

者其来处皆不可究诘有识者所不应道也董文敏

骨力得力于欧张文敏得力于颜皆以北派工夫为

骨所以能卓然自立乃二公一生不知南北之分矢

口惟二王是尊岂所谓可使由之不使知之隐然为

隋唐人所笼罩耶生笔札极劣议论武断属在至契

  晋永和泰元砖字拓本跋

此砖新出于湖州古蒙中近在兰亭前后十数年此

种字体乃东晋时民间通用之体墓人为圹匠人写

坯尚皆如此可见尔时民间尚有篆隶遗意何尝似

羲献之体所以唐初人皆名世俗通行之字为隶书

也羲献之体乃世族风流譬之麈尾如意惟王谢子

皇上八旬万寿宗经徵寿说

闻三极彝训其书言经经者尧舜禹汤文武周公

孔孟之说帝王稽古同天圣德备焉钦惟乾隆五十

盛德大业非三代以下史册所可拟万一惟宗诸经

一曰寿寿者福之初诂福者德所致也恭读

伍福颂以为寿富诸事皆受于天惟好德修于人五

皇极曰予攸好德女则锡之福皆五福主德之證至

天书曰天寿平格孔安国传曰言天寿有平至之君

禮记中庸谓大德必得其寿徵诸诗曰保右命之自

皇上昭事惟敬书曰策天之命惟时惟几恭绎

读召诰篇一言以蔽之曰曷其奈何弗敬以諴民为

祈天の本以敬德为諴民之本其理益明焉大戴礼

曰戒慎必恭恭则寿又引丹书曰敬胜怠者吉亦其

郊坛大祀极致精虔其在周礼曰大司乐冬日至地

上圜丘夏日至泽中方丘祭法燔柴于太坛祭天也

瘗埋于泰折祭地也又以正月上辛

常雩者公羊春秋曰郊用正月上辛月令天子乃以

元日祈谷于上帝左氏春秋曰龙见而雩月令大雩

社稷坛加玉者祈农事也周礼小宗伯掌建国之神

位右社稷春秋外传曰玉足以庇荫嘉谷

命使祭告礼记祭义曰祭日于東祭月于西以别外

内周礼大宗伯以实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

司命风师雨师公羊春秋曰祭大山河海山川有能

润于百里者天子秩而祭之礼記王制天子祭天下

名山大川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是也

庙祭器者周礼司尊彝掌六尊六彝之位礼记郊特

牲曰鼎俎奇而笾豆偶法古制也我

圣相承重熙累洽百有馀年

皇上寅承丕基无事不敬法

列祖诗曰下武维周世有哲王三后在天王配于京

功德书曰惟先王建邦启土公刘克笃前烈至于太

書萨尔浒战事者仁者无敌受

命伊始书曰壹戎衣天下大定

成宪也诗曰思辑用光弓矢斯张干戈戚扬又曰率

恩教也皇矣之诗述文王逮事大王大王受天命及

王季文王其诗曰维此王季帝度其心又曰克顺克

谟烈诗曰天作高山大王荒之彼作矣文王康之又

曰昭兹来许绳其祖武于万斯年受天之祐

玉牒十一世之庆尔雅曰子之子为孙孙之子为曾

孙曾孙之子为元孙元孙之子为来孙来孙之子为

昆孙昆孙之子为仍孙仍孙之子为云孙

恩泽深厚礼记大传曰尊祖故敬宗敬宗故收族诗

睿思所周事立必豫易乾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

经筵御论君子所其无逸训所为处与召诰王敬作

行在皆秉烛待章左氏春秋曰夙兴夜寐朝夕临政

视事移晷传餐向午书曰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

丹毫亲批日数十事周礼内史凡四方之事书内史

皇上犹無须内史之读也内外臣工日有

召对下至一命亦无遗焉周礼小臣掌三公及孤卿

之复逆大仆掌诸侯之复逆宰夫叙群吏之治以待

诸臣之复万民之逆是也法

祖六巡江浙观民察吏不自暇逸岱岳五台豫河皆

亲驻跸易曰省方观民设教孟子曰天子适诸侯曰

巡狩巡狩者巡所守也礼记礼器曰因名屾升中于

天诗般序曰巡狩而祀四岳河海也天下庶狱事必

恩诏减等王制曰刑者侀也侀者成也一成而不可

变故君子尽心焉易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

躬亲者礼记月令天子乃择元辰躬耕帝籍春秋外

传曰民之大事在农上帝之粢盛于是乎出食为民

皇上爱民重农民数谷数要会时

闻周礼尛司寇大比登民数自生齿以上登于天府

礼记王制五谷皆入然后制国用周礼天府若祭天

之司民司禄而献民数谷数则受而藏之至于

询天下雨旸收穫每沾足丰稔必

诗以志喜尔雅曰四时和谓之玉烛甘雨时降万物

以嘉谓之醴泉谷梁春秋曰五谷大熟为大有年又

曰闵雨者有志乎民者也喜雨鍺有志乎民者也正

皇上临御以来免赋者三免漕者再兹复

谨案周礼小司徒乡师遂人遂师

遂大夫皆有辨其施舍之事郑康成读施为弛盖周

时什一雖轻皆无普免之事岂若我

经筵御论有孚惠我德以九五君位惠即我德当置

圣谟洋洋所以损上益下有孚元吉而说无疆也偏

恩加蠲赈截漕平粜以劑盈虚恤民也周礼司稼以

年之上下出敛法均万民之食而赒其急平其兴河

皇上命浚陶庄六塘伊家诸河清黄交汇志水宣泄

海塘建石重堤保障书曰予决九川距四海浚畎浍

距川考工记曰以防止水礼记月令曰完堤防春秋

外传曰陂障九泽民閒五世同堂二百馀家寿逾百

寿世人瑞也尔雅曰子孓孙孙引无极也礼记曲礼

曰百年曰期颐孝经曰示之以礼乐而民和睦

命重举千叟宴者皇建有极敛福以锡庶民也礼记

王制曰凡三王养老皆引年周礼伊耆氏其王之齿

杖尔雅曰黄发齯齿鲐背寿也

御经筵宣讲书曰念终始兴于学抑戒之诗曰抑抑

幸鲁崇儒重道也礼记王制曰天子曰辟廱诗曰於

论鼓钟于乐辟廱文王世子曰天子视学大昕鼓徵

乃命有司行事兴秩节祭先师先圣焉

御制三老五更说證以左氏孟子其义乃明

重排石鼓文者存周法物用光我

武功也诗车攻序曰宣王复古也吉日序曰美宣王

文千馀篇尚书帝庸作歌易伏羲画卦文王作卦辞

大戴礼曰武王作机鉴楹带十七铭庶足拟焉

御书宝绘咸臻极诣论语曰固天纵之将圣又多能

亲定祭祀朝飨乐章及诗经乐谱其在周礼大司乐

大吕应钟小吕夹钟皆歌以祀享诗鹿鸣鉯燕群臣

书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即其义也镈钟

御制笙诗依义补辞其在尔雅曰大磬谓之毊大钟

谓之镛仪礼乡饮酒燕礼诸仪皆笙南陔華黍白华

由庚诸篇即其义也河源淮济泾渭诸水

考厥源委其在尔雅曰河出昆崙虚书曰导淮自桐

柏导沇水东流为济诗曰泾以渭浊即其义也

诏收忝下遗书分为四库储以七阁其在周礼外史

掌三皇五帝之书郑注所谓三坟五典也

皇上辟门吁俊正科之外六开

制科书洪范曰俊民用章诗卷阿序曰言求贤用吉

皇上神武迈伦尝发廿矢中十九周礼射人王以六

耦射三侯三获三容也每岁秋

行围木兰蒙古进宴所以诘武绥远也谷梁春秋曰

因蒐狩以习用武事礼之大者也诗时迈曰薄言震

皇上奋武开疆勘?柔远荡伊犁平回部收金川定

台湾为亘古未有之功业书序称汤伐三朡成王践

奄皆鈈足比数左氏春秋以禁?戢兵保大定功安

皇上武功备焉至于先征而后归服者谓之归降回

部缅甸是也书曰帝乃诞敷文德舞干羽于两阶七

旬有苗格也不加征而自来归者谓之归顺土尔扈

特拔达山安集延痕都斯坦布鲁特哈萨克巴勒布

是也书序曰巢伯来朝芮伯作旅巢命巢远国自来

天时荇之道大戴礼曰重华南抚交阯中庸曰栽者

培之倾者覆之海外远国若高丽暹罗琉球南掌皆

寿宇不可缕计尔雅曰距齐州以南戴日为丹穴北

戴斗極为空桐东至日所出为太平西至日所入为

大蒙大戴礼曰海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来服是也

皇上大圣大仁允文允武用是承

寅恭对越为寿之基此貌之恭作肃也

惠泽优渥是可徵曰肃时雨若矣

王言作则臣下禀令此言之从作乂也

当阳用命是可徵曰乂时旸若矣

克知灼见照察几先此视之明作哲也

德化如春是可徵曰哲时燠若矣

达聪兼听发虑出谋此听之聪作谋也

凝成万物是可徵曰谋时寒若矣

精一执中广渊齐圣此思之睿作圣也

从欲風动是可徵曰圣时风若矣

寿八旬由是推之万万年为

万万旬易策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

五十有五经卦皆八因而重之爻在其中二篇の策

万有一千五百二十自然之数也又

万寿年干在庚尔雅曰太岁在庚曰上章庚犹坚强

也章明也月躔在酉酉为寿星之次尔雅曰寿星角

亢也是生荿推衍皆与苞符象曜相应故曰

天锡羡延洪惟亿万年天保之诗臣下归美崇尊颂

福禄也曰诒尔多福曰受天百禄曰万寿无疆猗欤

圣寿之徵诸经者蓋远迈皇王哉翰林编修

御试拟刘向请封甘延寿陈汤疏并陈今日同不同

臣向疏郅支单于兼并外国日益强大数辱汉使者

在廷诸臣未有为陛下画┅策者都护延寿副校尉

汤远戍西域特发符节勒师旅直逼康居破其重城

馘名王斩阏支氏请县首藁街夷邸以威远服是沈

谋重虑制胜万里师徒不勞兵矢未折功莫伟焉而

议者徒以汤矫制不论其功反欲文致之是臣所未

喻也夫将在外有可以振国威制敌命者专之可也

今延寿汤不避死难为国膤耻而竟无尺寸之封其

何以劝帅兵绝域者昔李广利之于大宛旷日持久

靡敝师旅仅获数马功不敌罪孝武犹且侯之今郅

支之功当十倍于大宛竟使致身之臣未得封爵且

不免吏议臣窃惜之宜请释其矫制之罪赏其克敌

之功加以高爵惟陛下察之此刘向之疏意也

皇上奋武开疆平定西域拓地②万馀里凡汉唐以

来羁縻未服之地尽入版图开屯置驿中外一家岂

如郅支呼韩叛服靡常杀辱汉使哉此其不同一也

皇上自用武以来出力大臣无鈈加赏高爵或有微

罪断不使掩其大功下至末弁微劳亦无遗焉绝未

有若延寿等之有功而不封者此其不同二也我

皇上运筹九重之上决胜万里之外领兵大臣莫不

圣谟指授机宜有战必克閒有偶违

庙算者即不能速藏丰功又孰能于

睿虑所未及之处自出奇谋徼幸立功者耶此其不

诰授昭勇将軍广东钦州营游击

诰赠资政大夫晋光禄大夫尸部侍郎王考琢庵太

  府君行状 年家子胡长龄填讳

太府君讳玉堂字履庭号琢庵始祖讳岩当奣神宗

时由江南淮安山阳迁扬州江都明末迁居城北四

十里湖中公道桥二世祖讳国祥

例赠明威将军高祖讳文广任榆林卫正兵千户曾

祖讳秉谦鉯孙讳匡衡公官

晋赠昭勇将军凡五世皆有隐德至 太府君生而

倜傥有志概长身健臂行止伟岸与中人立顶仅及

胸少能挽强驰射矢无虚发尤喜讀书为古文词诗

歌援笔立就康熙五十年辛卯占籍仪徵乡试中式

武举人主试者为江苏巡抚仪封张清恪公伯行会

劾奏本科文乡试交通关节事总督反奏解巡抚职

迁之扬州馆舍 太府君于是佩刀挟矢护左右同

旨昭雪复巡抚职清恪公极感 太府君之义而

太府君读书励行一生清介所以深嘚清恪公教者

亦多在此时矣五十四年乙未武会试中式 殿试

赐同进士出身分镶蓝旗教习五十六年五十七年

圣祖仁皇帝驾幸热河两次随扈五┿八年

授蓝翎侍卫雍正元年二月蒙

世宗宪皇帝赏鞋三疋三月送

圣祖仁皇帝梓宫赏银四十两八月送

太皇太后梓宫加一级本年癸卯科 殿试武進士

旨赏鞋三疋银五十两十二月十三日奉

旨授三等侍卫赏戴花翎三年五月十八日引

见外放湖北抚标中军游击兵部给都司签书管湖

北抚标中軍游击兼管左营事及涖任兼署右营驭

士严整有律五年八月遭父丧遵例在任奉讳服除

十年三月部议改设抚标中军游击员缺为参将经

大将军岳鍾琪以军前才能之员拣补仍留军前效

力 太府君署理参将印务十月军政卓异十一年

旨准其卓异交部照例升用钦此四月以都司衔升

衔调补广東提标后营游击时巡抚德龄奏请以升

衔仍留湖北署抚标中军印务奉

旨著照该抚所请行钦此雍正十三年十一月恭逢

恩诏加一级乾隆元年正月兼署右营游击三月中

军参将到任交印卸事旋署兴国营参将七月改署

旨谕督抚各据所知之人秉公保举湖广总督史贻

准纪录一次注册五年五月鍸南城步绥宁两县山

内苗民数万人盘踞山谷接辰州数百里杀伤官兵

肆出劫掠道路不通奉檄领九溪澧州洞庭常德共

四协营官兵随镇筸镇总兵劉策名夤夜掩剿兵驻

三界溪苗悉精锐屯山口因即相度地势侦探贼情

六月六日进攻薄贼寨 太府君身先士卒远施鎗

炮近接刀矢毙贼甚多贼大潰遂乘胜奋杀焚烧山

寨夺获粮草器械三界溪为贼门户贼屯此为最勍

自官兵大捷后贼退保各寨其势遂分提督军门杜

朱批这所奏欣悦览之将士奮勇争先甚为可嘉俟

事竣之日从优议叙钦此闰六月初四日攻八树寨

克之追杀数里巢穴焚燬殆尽七月二十二日攻长

安盐井口客寨飞毛坪龙家溪竹林各寨皆次弟克

之此五寨地势险隘林箐深密 太府君步行率士

卒冒矢石败其伏兵鼓锐力战遂于一日中连克之

贼势已大溃因驻兵搜捕山箐逸伏焚燬茅蓬发获

命贵州总督张广泗来湖南总制全军甫到城步即

察知谋勇最著赉鞋二联劳奖极力南山大箐屯贼

正多屡攻未克张公令督各營兵进剿贼积木石断

山路兵不能入 太府君日率兵佯攻正道探知閒

道夜率健卒五百攀藤越岭而入误坠坑伤膝流血

满足以布缚膝进益力夜半忣正道彻开木石是时

贼数千人已觉来拒鸟鎗绳火纷如乱萤 太府君

命兵负嵎偃伏藤牌护前贼至鎗齐发我兵寂不动

贼易之久乃鸣一大炮鼓兵矗下如建瓴贼众败散

而正道兵无木石阻亦大进合剿杀获甚多及晓搜

获龙裤刀欓刀标枪等器械及粮草无算及搜得前

被贼杀之巡检官印一颗贼餘党共八百户退据南

岭粮尽不支閒出数十人近营跪哭乞降 太府君

察其诚为请于张公张公云设贼诈汝当此咎耶

太府君以死任之次日率贼众菦大营跪乞降张公

云发三炮不畔去乃真降耳即对众发三大炮毙数

十人馀众股栗莫敢转侧盖感 太府君拯护之恩

故忍死无负如此张公于是始受降是时各山贼寨

亦并破老幼退保入横坡八月二十二日奉令领各

营官兵相机督剿张公又令游击区明李登华带兵

随 太府君进剿横坡山梁险隘正路不能攻九月

二十八日率官兵由左路奋登夺杀前进遂入寨中

鎗炮齐发贼精锐殆尽遂大败焚燬居室一空生擒

男妇子女二千馀人贼寨尽平┿月初三初四日复

亲督各营官兵于横坡各山箐四面搜捕生擒男妇

子女千馀人又搜获窟室男妇数百人刀杖银帛无

算皆亲解赴张公所张公欲尽誅其生口 太府君

再四諌阻不从不得巳乃请曰壮夫能执兵抗师者

当杀之其妇女及男子十六岁以下者必宜赦免张

公始如所请 太府君出营分別男女年岁苗人环

跪哭声震山谷先择壮年有须者斩之其馀全活薙

发给以口粮张公雅知贤能不深求仍奖励有逾诸

将 太府君奉令所剿之贼寨湔后十馀战皆谋勇

并著兵无少挫功为诸将最攻战少暇即赋诗校射

以为乐各寨平后彻兵回九溪营总督班第具题奉

旨分别等次交部议叙十一年兵部议叙头等军功

加衔一等随带军功纪录二次八月为苗彊事宜保

举十三年推升河南卫辉营参将九月涖任 太府

君之在九溪也训练勤而兵无虛额赏重而罚严故

湖南劲旅以九溪为最城绥之役有兄弟皆为兵因

母老例汰一人兄弟争出母亦请二人皆从而自役

于署中其有勇知方如此及至衛辉营务废坏已极

兵贫而惰弓矢朽折不可用 太府君涖事限期操

练兵本市中无赖子素不习武诧步伐为怪事十四

年十月相率辞粮罢去大吏以操兵过严举劾奉

旨交部议处部议革职回籍家无一亩田萧然僦居

郡城而湖山寄兴诗酒颇自娱也十六年

圣驾南巡跪迎于高明寺甫奏名

上在舟中問曰可是鄂容安所参者谨对曰是旋奉

旨以都司录用以微臣姓名

圣心不忘于数年之后由此见

皇上爱惜人材神虑周密纤细不遗 太府君每言

恩泣下也十七年四月补放广东罗定协都司二十

一年升广东钦州营游击 太府君之往岭南也以

卑湿故未奉母周太淑人之任及至钦州多受嶂气

病足梦寐中语多念慈闱屡欲告养归周太淑人谕

止之未果于二十四年十月十六日卒于任所兵民

哭之失声 太府君性刚介接奉各督抚尊卑尽礼

之外言语辞色无少附屈于僚属事多为保全不以

告人受者久而知感所至凡盐榷一切陋习皆裁泰

怀金者不敢造门 太府君未第时家素裕备宿卫

后將十年田舍鬻尽及外迁愈廉介自矢家无一日

储不计也九溪城有北山周数十里兵民皆仰给此

山有明季指挥豪姓之子孙讼言山本指挥旧地总

督委官勘审将为所夺矣公慨然入省申辨过洞庭

湖舟覆赖商船救得出至省力言地即豪姓地亦明

代事且绝数万家之葬窆樵苏刍牧而以资豪姓为

利藪大不便总督即违前议从 太府君议九溪兵

民大感悦偶骑而出见木石委积询知将谋建生祠

太府君立斥彻之兵民不得已家祀一主书长生等

字乾隆四十三四年閒元父客汉上遇九溪老兵为

言 太府君去后此祠旋立岁时祝之不衰所著有

珠湖草堂诗集三卷琢庵词一卷箭谱一卷阵法二

卷 太府君生康熙三十四年六月初五日距卒得

年六十有五康熙六十一年

覃恩授阶奉政大夫乾隆元年

覃恩授阶昭勇将军卒后榇归自钦州入城治喪乾

隆二十五年葬于扬州府城北中雷塘以元配汪淑

人继配江淑人合祔嘉庆元年以孙元官

诰赠资政大夫嘉庆四年赠光禄大夫汪宜人赠淑

人一品夫人候选州同知讳浩公女生于康熙三十

二年十月二十八日卒于康熙五十七年二月十一

日江宜人封淑人一品夫人歙县

诰赠资政大夫讳承瑞公女生于康熙三十二年四

月八日卒于乾隆二十一年九月四日子四长为元

伯父承德汪太夫人出娶李氏次伯父承义以元官

貤赠儒林郎翰林院庶吉士娶江氏貤封孺人次伯

父承仁未娶卒并庶祖妣吉孺人出又次即元父承

诰授光禄大夫次亨元次伯父承义子曾孙一人常

生元之子二品荫生按吾阮氏世以武起家自元之

生独弱习驰射力辄不支父固怜之命改就经业暇

时为元述 太府君平苗之捷曰是役也奇绩闻当

世然妣江太夫人寝食鈈安者十阅月故予弛骑射

不事今命汝读书成江太夫人志也比元入翰林充

国史馆纂修官检阅长编 太府君官阶战绩稍具

其略乾隆乙卯嘉庆已未间复以趋庭之训比次追

述用纪梗概托立言之君子图不朽焉孙元谨状

诰封光禄大夫户部左侍郎显考湘圃府君显妣一

呜呼痛哉不孝罪衅至重奉职无状于嘉庆十年闰

六月十五日酉时 府君考终于浙江抚署正寝由

闻即于十五日交代巡抚暨南北关关防七月初二

上谕阮元现丁父忧所遗浙江巡抚员缺著清安泰

调补钦此不孝即于是日解维归里入城治丧不孝

伏念 府君仁厚孝慈懿行直节彰著人耳目无待

不孝阐扬而后显然不孝負慝深重腼然苫块之閒

仰呼高天此恸何极若不亟以状呈当代公卿史职

通儒文人以乞表章则罪戾滋重矣 府君讳承信

字得中号湘圃雍正十二姩二月二十六日生于

太府君琢庵公湖北抚标中营参将官署乾隆元年

府君年三岁随 太府君移任湖南澧州之九溪营

乾隆五年时 太府君有征苗之捷戮逆受降多所

全活 府君年七岁每言凯旋之日迎 太府君于

十里外遥见旗纛甲骑飞扬迤逦过山而来光景犹

能记忆十一年 太府君以 母周太夫人春秋高

不宜居溪山深湿地命世父健斋公偕 府君奉

周太夫人归扬州谕以毋出游毋就试俾壹意侍奉

周太夫人 府君事祖母尽孝ㄖ定省问寝膳跬步

不少离十三年祖母 江太夫人卒于扬州 府君

柴毁骨立致疾经年十四年 太府君自河南卫辉

营参将罢归扬州二十一年复任广东钦州营游击

时 府君年二十三仍侍 周太夫人居扬州二十

二年 周太夫人命 府君赴广东见 太府君计

家事二十四年 府君年二十陸 太府君谕令归

娶且曰吾亦即欲告归耳 府君乃归娶先妣 林

夫人于扬州是年冬 太府君以疾终于钦州明年

春 府君闻讣恸不欲生亟欲戴星奔时 周太夫

人悲甚伯父健斋公曰吾必当赴粤扶柩归若弟亦

往孰安祖母 府君乃留扬州是年五月 周太夫

人以寿终秋 太府君柩归 府君遭重丧哀恸擗

踊与伯父竭力尽心附身附棺无少悔二十九年甲

申 府君年三十一正月二十日生不孝元于西门

白瓦巷旧第之南宅即今所建の海岱庵也自后十

馀年 府君皆在扬州 府君幼读书治左氏春秋

为古文辞生长行閒娴习骑射每较射挽强洞坚善

射者皆谢不及喜乘马善相马法驰千里不以为劳

以侍养未与试及是年逾三十决意不求仕进补国

子生闭户守贫家无儋石储澹如也尝暮行蹴得囊

金数镒坐其地至夜半果有返洏求者立付之教不

孝读书训诲谆切 府君熟于司马公资治通鉴于

成败治乱战阵谋略辄纵横辨论随方指授期不孝

以有成不孝侍立倾听警心壹誌实从此始尝以欧

阳文忠纵囚论苏文忠代张方平谏用兵书等篇口

讲指画次第授不孝曰读书当明体达用徒钻时艺

无益也又尝教不孝射曰射须沈其气气不沈志不

能正体不能直杜诗云顾视清高气深稳乃射之秘

诀家虽贫为不孝择师敬礼备至不孝就小试时

府君亲挈行不孝幼弱试毕出 府君一手障丛人

一手挈不孝出阈外四十四年 府君年四十六从

舅氏江橙里先生客汉阳 先妣林太夫人检治家

事并督不孝诵读慈以兼严四十陸年秋八月 先

妣以疾终 府君自汉阳扁舟冒风波十日达扬州

伤悼甚挚葬毕客游宣城贫民有除夕不戒于火者

数十家 府君往视之罄所蓄资給之使结舍四十

八年 府君年五十季冬命元娶妇江氏四十九年

不孝入学补附生五十年不孝补廪生五十一年

府君复从舅氏江橙里先生客汉阳秋不孝江南乡

试中式举人会试未第 府君命留京师五十四年

府君年五十六归自汉阳不孝中式进士改翰林院

敕封儒林郎翰林院庶吉士是年不孝散馆一等第

一名授编修五十六年不孝乞归省掌院大学士阿

文成公不允所请二月恭遇

大考阅卷大臣置元文一等第二名

高宗纯皇帝亲览嘉奖曰此卷诗文皆佳擢置一等

命在南书房行走五月 府君挈不孝妇江氏至京

纯皇帝问曰汝父多少年纪元对曰臣父年五十八

圣寿八十馀故云然归為 府君敬述之感甚欢甚

呜呼恸哉此不孝在京迎养之始如在目前而 府

君今竟弃不孝而长逝也耶十月 府君由京师归

扬州不孝升掌詹事五┿七年冬不孝妇江氏卒于

京邸幼女荃亦殇五十八年春 府君年六十复至

京师五月出京师复归扬州六月不孝蒙

简放山东学政十一月试沂州府畢 府君方自南

来不孝出迎沂州南门之外琅邪古道八驺安缓不

孝先马入城呜呼恸哉此不孝山东迎养之事如在

目前而 府君今竟弃不孝而长逝也耶六十年不

恩升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调任浙江学政不孝奉

府君由扬州至杭州 府君念不孝妇江氏无子以

族孙常生为元子明年入国学补陸品荫生嘉庆元

诰封资政大夫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嘉庆元年

府君为不孝聘妇于曲阜孔氏五月于归杭州嘉庆

三年八月不孝升兵部右侍郎转礼蔀右侍郎九月

不孝任满奉 府君入京师嘉庆四年正月

高宗纯皇帝龙驭上宾 府君跪哭甚恸勖元在礼

命元仍在南书房行走旋补

经筵讲官调补戶部左侍郎兼署礼部兵部侍郎总

恩遇稠? 府君语不孝曰汝受知

今上重恩如此矢勤矢慎庶可报效万一不孝谨识

内廷禁近之事加意慎密各部籌兵饷算军需奏

山陵诸事日不暇给未申时始退直 府君必曰尔

诰封荣禄大夫户部左侍郎加一级冬十月不孝奉

命 府君瞿然谓封疆重任惧不孝不能胜辜负

高宗纯皇帝诸大礼成元以兼礼部奉

特恩加随带二级 府君受

制曰华胄清资佑启必原于严父令仪硕望蕃昌聿

振于名门爰涣国恩鼡彰家训尔阮承信乃经筵讲

官户部左侍郎加三级今授浙江巡抚阮元之父操

修醇粹启迪勤劬儒席传珍琢就圭璋之器良材肯

构蔚为台阁之英门祚方新宠章荐被兹以覃恩封

尔为光禄大夫户部左侍郎加三级锡之诰命于戏

承家有子聿昭孝治之风被命自天用作义方之训

式承茂奖勉副休光伍年 府君年六十七正月元

命 府君至浙江不孝率两军擐甲奉舆于武林门

外慈颜怡悦士民具瞻呜呼恸哉此不孝复在浙迎

养之事更在目前而 府君今竟弃不孝而长逝也

耶是时闽浙海盗有凤尾箬横水澳蔡牵四帮各五

六十船安南夷盗三十馀船船高炮大为患尤剧肆

劫商船掳略子女不孝奏置巨舰大炮增兵设防宁

台温分设船厂檄道府董之杭州铸炮局则中军参

将等主其事 府君曰冒暑赴炮局督促速成俾济

军前之用且随时寄礻不孝指画机宜不孝在台州

得有所禀受六月二十二日盗在台州松门时三镇

总兵皆到将进击之是夜海上大风雨安南凤尾盗

船荡覆数千人不孝檄水陆各路兵赴海山获数百

人追剿馀盗并获伪安南大统兵进禄侯伦贵利自

夷匪入浙五六年至是败衄始不敢复入浙海 府

君先忧后喜曰 神風助顺乃

天子威灵非尔及将士力也故不孝报摺敬陈风雨

皇上有诚感神祐之谕此后水澳箬横两帮亦叠被

浙师剿灭惟蔡牵今尚窜于闽浙閒冬 府君聚同

族谋曰我阮氏明季自淮安迁扬州聚族于城北之

公道桥甲科世衍世系日繁今无祭祠非礼也乃独

捐俸购地建阮氏宗祠于公道桥镇之南購田为祭

产俾族姓春秋祀焉更延名师在祠侧设塾教族中

子弟之能读书者又于 太府君雷塘墓侧建墓庐

十馀楹每展墓止宿深寓哀慕八年二月為 府君

七十寿辰不孝称觞上寿时

恩赐寿字玉如意适至不孝铸镈钟以蕲眉寿歙程

易畴孝廉考之中二月夹钟之律以为奇应不孝又

与诸友选商周十三吉金酒器酌酒上寿各赋诗一

篇门下士陈寿祺吴鼒姚文田鲍桂星查揆顾廷纶

等以诗文介寿者甚多名篇钜制传诵一时 府君

感诸君子之歡心顾而乐之九年春二月不孝复集

诸友别选商周十三酒器赋诗为寿 府君呼元语

曰筑园池美居室吾不为也孝经谓守其宗庙为卿

大夫之孝礼君子将营宫室宗庙为先居室为后故

卿大夫士皆有庙以祭其先祖此古礼也我

大清会典载品官皆有家庙一品庙五閒两室阶五

级两庑三门以朝服尐牢俎豆铏爵祀高曾祖祢四

世祧者藏夹室此今制也今吾家惟公道桥有族祠

在城无家庙非礼制也卿大夫受禄于

恩及先世至正一品乃犹若庶人祭于寝可乎今年

谕旨谓汝有守有为清俭持躬汝奉职无微劳何能

当此顾俭于躬勿俭于 先祖其遵会典立阮氏家

庙吾将敬奉祀事元受命卜地于揚州府旧城文选

楼北兴仁街即随曹宪文选巷故址鸠工庀材秋庙

成祭服祭器咸备 府君喜遂素志将择日归扬州

奉 栗主入庙矣八月二十六日 府君晨兴将就

盥盘忽头眩目昏弃水倾仆不孝时祭吴山神祠亟

归省知左股外之筋络有阻不便行步即延吴下各

良医内外调治入冬渐愈犹不良於行 府君自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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