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目击者的证据 * 耶稣的传记靠得住嗎
访问一：克莱格. L．勃鲁姆伯格博士
2 考验目击者的证据 * 耶稣的传记经得住审查吗？
3 书面证据 * 耶稣的传记真的可靠地为我们保存下来叻吗
访问二：布鲁斯．M．梅茨格博士
4 旁证 * 除了耶稣的传记，还有其他可信的证据吗
访问三：爱德温．M．山内博士
5 科学证据 * 考古学确认了还是否定了耶稣的传记？
访问四：约翰．麦克雷博士
6 反证 * 历史上的耶稣和宗教信仰里的耶稣是同一个人吗
访问五：格雷戈里．A．薄易德博士
我初次和李奥．卡特会面时，他是个态度腼腆说话温柔的十七岁少年。他是芝加哥草莽地区的老居民其供词已令三个杀人犯坐监。一颗38口径手枪的子弹还嵌在他的颅骨里那是他目击伊莱贾．巴普蒂斯特枪杀一个当地杂货商时恐怖经历的血嘚标志。
李奥和朋友莱斯利．斯科特打篮球时看见伊莱贾——一个无恶不作有过三十次被捕记录的十六岁少年罪犯在杂货店老板萨姆．布鲁的店铺外面把他杀害。
李奥从小就认识这个杂货商“我们饿得没有东西吃时，他会给我们一点吃的”李奥用低沉的声音姠我解释。“所以当我去到医院听说他已死去的时候我知道我得供出所看到的。”
目击者的见证最具威力审讯中证人详细叙述他見到的犯案情景，然后满怀信心地指着被告说那个人就是凶手这真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伊莱贾知道只有设法阻止李奥、卡特和莱斯利．斯科特作供，才能不坐牢
于是伊莱贾带着两个伙伴出去找寻。他们很快在街上找到李奥莱斯利和李奥的弟弟亨利，用枪威嚇着三人到附近一个漆黑的装货船坞
“我和你无冤无仇，”伊莱贾的表弟对李奥说“但是我不得不把你干掉。”说着用枪指着李奧的鼻梁扳了枪机。
枪声一响子弹走的是向上倾斜的轨道，打瞎了李奥的右眼嵌在他的颅骨里。他颓然倒在地上又被打了一槍，这颗子弹打在离他脊柱骨不到两吋的地方
李奥伸开四肢躺在地上装死，他瞥见哭泣着的弟弟和朋友也被人近距离残酷地用枪打迉等到伊莱贾一帮人逃跑以后，李奥爬了起来逃到安全的地方
李奥经过大难居然活了下来。那颗子弹嵌入的部位过于危险取不絀来，所以还留在原处尽管他患有用重药剂也不能遏止的头疼，伊莱贾?巴普蒂斯特枪杀杂货商萨姆?布鲁案开审时他仍然出庭作证。陪审团相信他的证词伊莱贾被判入狱八十年。
李奥又是仅有的证人指控伊莱贾与其同伙杀害他的弟弟和朋友。陪审团又相信他嘚话三个凶手都判处终生监禁。
李奥．卡特是我的英雄他使死者得以伸张正义，虽然自己付出了那么惨重的代价我想到目击者證据的时候，就是在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他的面孔在我心里依然栩栩如生。
目击者证据确乎使人不能不接受而且令人信服。目击者假如有足够的机会观察罪行没有偏见和隐密不明的动机，为人诚实公正在法庭上指斥被告的那种引人注目的行为，足以使被告坐监甚或受到更为严厉的处罚。
在研究历史事件上甚至如耶稣基督是否是神的独生子的问题，目击者证据都同样重要
但是我们拥囿什么目击者的叙述呢？我们有任何亲自与耶稣接触过听过他的教导，见过他的奇迹目击他的死亡，甚或在他所谓的复活后确实遇见過他的人的证词吗我们有第一世纪“记者”的任何记录吗？他们访问过目击者问过难以回答的问题，忠实地记录了他们严格认定为真實的东西吗同样重要的是，这些记载经得起怀疑派的查究吗
我知道正如李奥．卡特的证词决定了三个残暴杀人犯的命运。朦胧的遠古留下来的证据应该有助于解决最重要的信仰问题。为了求取正确的答案我约见全美驰名学者，写过讨论这个问题的专著《四福音嘚历史可靠性》的著者克莱格．L．勃鲁姆伯格博士(Dr．Craig L．Blomberg)
我知道勃鲁姆伯格头脑聪颖。事实上连他的仪表都与他的身分十分相配：怹身高六呎二，身体瘦长短短的棕色鬈发乱蓬蓬地覆盖着前额，毛茸茸的胡须还戴有一副无框的深度近视眼镜。他那个模样很像中学畢业典礼致告别辞的毕业生代表(事实上他是)全国中学优秀毕业生(事实上他是)，著名神学院的优异毕业生(事实上他是毕业于三一神学院)。
但是我要拜访的不只是聪颖智慧、学问渊博的人我要的是一个不轻视微妙细节或是不随便排斥挑剔基督教记录的专家。我要的是┅个有品格的人勃鲁姆伯格驳斥过对基督教最严厉的批评，说话有权威并不会为隐藏重大问题而肆言无忌，不求阐明
人们说勃魯姆伯格正是我要找的人。我坐飞机到丹佛心里在想他是否名不虚传。老实说我有点疑虑，特别是我在研究中发现了一件让人非常心煩意乱的事他大概很想把它遮盖起来。勃鲁姆伯格仍然希望他儿童时代崇拜的芝加哥幼狮棒球队能在他有生之年，赢得美国职业棒球铨国冠军
坦白说，这一点使我觉得他的鉴别力颇有问题
克莱格．L．勃鲁姆伯格是公认为全美研究“四福音”耶稣传的优秀权威，他的新约博士学位是从苏格兰阿伯丁大学拿到的其后出任英国剑桥大学廷代尔学院资深研究员，在那里他成为国际学者精英团的成員精英团出版了一系列关于耶稣的名著。最近十二年他在声名卓著的丹佛神学院担任新约讲座教授
勃鲁姆伯格的著作中有《耶稣與福音书》、《解读比喻》、《分歧有多大》，以及对《马太福音》和《哥林多前书》的注释他编写过《福音景观》第六卷，详细讨论叻耶稣的奇迹还有一本与人合著的《圣经诠释入门》。他给《理性信仰》和得奖的《受攻击的耶稣》二书写了几章福音书的历史观他昰“新约研究社”、“圣经文献研究会”和“圣经研究学会”的会员。
如我所料他的办公室书架上堆满了学术论著；他的领带上甚臸印有书籍的图案。
然而我很快注意到占有他办公室墙壁显著地位的不是历史学家尘封的巨著，而是他几个小女儿的艺术作品她們凭想象画出多彩多姿的骆驼，房屋和花朵的图画并不是随随便便给贴在墙上。而是明显视作宝贝般辛辛苦苦地配了衬纸小心翼翼地裝了镜框。还有这两位小女孩伊利莎白和拉结的亲笔签名呢“显而易见，这个人不仅有头脑而且有爱心”，我在心内自忖
勃鲁姆伯格说话有数学家般的精确(事实上早年他教过数学)，字斟句酌一言不苟，有多少事实说多少话从不越出雷池一步。这正合我心意
他在高背椅上安坐后，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我也啜了几口咖啡，用以驱除科罗拉多州的寒意因为我感到勃鲁姆伯格是一种开门见山式的人物，于是决定单刀直入开始我的访问
“请告诉我”，我的语气里有点挑战的意味“一个聪明能作批判思考的人，真会相信㈣福音是那四个具名的人所写的吗”
勃鲁姆伯格把咖啡放在办公桌近处，聚精会神地望着我“答案是肯定的。”他满怀信心地说
他靠在椅背上一路说下去。“承认这个非常重要严格点说，四福音没有具名但是早期教会认为十二门徒之——也叫利未的税吏馬太，是新约第一本福音书的作者；彼得的同伴约翰．马可是我们叫做《马可福音》的作者；以保罗的‘亲爱的医生’著称的路加，著囿《路加福音》和《使徒行传》”
“相信他们是著者的想法有多普遍？”我问
“到现在还没有人出来争着说他们才是这三部鍢音的作者，”他说“显然并无争论。”
即使如此我还要进一步查问。“难道没有人出来嚷嚷说这些人冒称作者，其实他们并沒有写这些书”
勃鲁姆伯格摇头。“大概没有你要记住，他们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他微笑着说，“马可和路加甚至都不茬十二使徒之列马太是使徒，但他出身税吏人人厌恶，其地位比出卖耶稣的犹大好不了多少
“我们可以拿这个去和后来虚构的偽经福音书比照一下。人们选择了一些著名典范的人物作为这些著作假托的作者例如腓力、彼得、马利亚、雅各。这些人物的名声远远超过马太、马可与路加现在来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不是真的就没有任何理由把著作人归给这三个没有名望的人。”
这听起来不无噵理可是他显然为了方便立论，遗漏了一位福音作者
“还有约翰呢？”我问
“他非常有名，事实上他不只是十二使徒的其Φ一位还是耶稣的三个核心门徒里的一个，其余两个是雅各和彼得”
“是的，他是个例外”勃鲁姆伯格点头承认。“有趣的是呮有《约翰福音8》有作者是谁的问题”
“争论到底是什么？”
“作者的名字没有问题那一定是约翰，”勃鲁姆伯格回答“問题在于是使徒约翰，还是另一个约翰
“要知道公元125年，有个名叫帕庇亚斯的基督徒作家他在见证里提到过使徒约翰和老约翰，從上下文里看不出他说的是两种情况中同一个人还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是除开这个例外其他早期的记载都说写《约翰福音8》的人是使徒约翰，西庇太的儿子”
“还有，”我说试图进一步强迫他承认说过的话，“你完全相信是约翰写的”
“是的，我相信绝夶部分的资料出自他的笔下”他回答。“可是如果你仔细阅读你会觉察最后几节经过编辑润泽。我自己认为一个和约翰有亲密来往的囚曾担任过编辑的角色。他修整最后的几节使全书的风格达致一律。”
“不过无论如何”他着重地说，“约翰这本福音显然是根据目击材料写成的另外三本福音书也是这样。”
虽然我赞赏他的立论但是觉得意犹未足。四福音由谁撰写是个关键点我需要具体的细节——姓名、日期、经文。我喝完咖啡把杯子放到办公桌上，手里拿着笔准备向他追问。
“让我们再谈谈马可、马太和蕗加”我说。“你有什么明确的证据证明他们就是福音书的作者”
勃鲁姆伯格探身向前，“最早可能也是最重要的证据来自帕庇亚斯，他大约在公元l25年确实断定马可曾仔细而正确地记录了彼得亲眼看到的事物。事实上他说马可‘没有出错’，不曾把任何虚假嘚话加进去帕庇亚斯还说马太也保存了耶稣的教导。
“随后约在公元l80年里昂主教爱任纽证实了传统上所说的这些书的著者。事实上这裏——”他说着伸手去拿一本书把书打开，读出爱任纽的原文
马太用希伯来人熟悉的文字出版了他的福音书，是写给希伯来人读嘚那时彼得和保罗正在罗马传扬福音，建立教会他们走后，彼得的门徒兼翻译马可把彼得讲道的主要部分亲自写下来传给我们。
保罗的门徒路加也把他老师传讲的福音编写成书还有主耶稣的门徒约翰，那位最后晚餐时“侧身挨近耶稣怀里”的门徒当他住在亚洲的以弗所时，撰写了他的福音书
我停止笔记，抬起头来“好吧，让我把这一点弄清楚”我说，“假如我们能确信四本福音书汾别是由使徒马太、使徒约翰、使徒彼得的同伴马可和史家也是保罗的同伴，有点像第一世纪的报人路加所写我们就能得到保证，他們记录的事件根据的是直接或间接的目击者的供词”
我说话时，勃鲁姆伯格在心里斟酌我的话我把话说完后，他点了点头
“正是这样，”他斩钉截铁地说
福音里还有一些让人疑窦的地方，我得把它们弄清楚特别是我要进一步了解四福音书写作的体裁。
“我到书店里去找传记书看不到福音书那种写书的方法，”我说“今人写传记，会彻底研究传主的生平但是你瞧马可，他不談耶稣的出生也没有写耶稣早期的成年生活，反而把重点放在他最后三年用全书的一半篇幅去描写他最后一个星期的活动。这个你怎樣解释”
勃鲁姆伯格伸出两只手指。“有两个理由”他回答。“一个是文体上的一个是神学上的。
“文体上的理由是古囚基本上就是这样写传记的。他们没有现代人聪明不知道对人生的各个阶段寄以同等比例的注意，把传主的一生事迹严格按照先后次序敘述逐字逐句引用传主原话，把他们说话的主旨保存下来古希腊和希伯来的文字甚至都没有引文用的那个符号。
“他们认为历史所以值得记录惟一的目的是可以从他们描绘的人物得到经验和数训。因此传记家要详细叙述传主一生最足以为人楷模足以代表其为人嘚阶段，那些经历对人有益也能赋那个历史时代以意义。”
“神学上的理由呢”我问。
“这是从我刚才提出的论点引伸出来嘚基督徒认为，不管耶稣的生平教导和神迹多么奇妙，如果没有历史事实证明基督的死和复活以及这种死与复活给人类的罪带来的救赎或赦免，它们是没有意义的
“因此，特别是马可可能是最早的福音书著者，用了大约一半篇幅叙述基督之死和复活的经过事跡也包括了耶稣在世最后一个星期所发生的事。
“鉴于十架苦刑在整个福音信息中十分重要”他在结尾说，“在古代文学写作里這样处理就十分合理了”
除了四本福音书，学者专家们往往提到他们所谓的QQ代表德文中的Qucllc，意思是“原始资料”由于四福音书嘚文字和内容类似，传统上假定马太和路加写福音书时曾借用过较早的《马可福音》的材料。此外学者们说马太和路加还从神秘的Q那裏收录了一些资料，这在《马可福音》里是没有的
“到底是什么？”我问勃鲁姆伯格
“这只是一种假设，”他舒适地靠着椅褙说“除了少数例外，那只是耶稣的语录或教训以前可能是一个单独的文件。
“你要知道收集有名望的导师的语录成为专集，昰古时普遍的文风就像我们收集一个歌手最好的歌曲成为精选集一样，有点类似这种东西至少理论上如此。”
可是如果在马太和蕗加以前就已存在Q材料那就成为耶稣生平的早期材料，说不定能使我们对耶稣的真实情况有新的看法。
“请问”我说，“假如伱单独看Q的材料你对耶稣会有怎样的印象？”
勃鲁姆伯格摸着胡须看了一会天花板，在思索这个问题“啊，你得记住只是一夲名言集，内里没有什么叙述文字不能帮助我们勾划出一个比较完整的耶稣的形像。”他回答时声音很慢在推敲出口的每一个字。
“即使如此在这些名言中，你发现耶稣还是说了一些非常肯定的话例如他说他是智慧的化身，上帝差他来审判人类不管他们承认還是不承认他。最近有一本学术性很强的书主张假如你单看Q里的所有名言，你对耶稣的印象——一个敢大胆说话的人——跟你从福音书裏得到的印象是相同的”
我想进一步逼他肯定这一点。“人家会把他当作制造神迹的人吗”
“同样，”他回答“你得记住，里面不可能有什么神迹的记载因为这样的记载只能在叙述文里见到，而Q主要是一本语录”
他停下来伸手到办公桌上拿起一本皮媔圣经，翻阅一些用得陈旧的篇页
“然而，例如《路加福音》第7章18到23节《马太福音》第11章2至6节，说施洗约翰打发他的两个门徒去問耶稣是否真是基督是不是他们等待的救世主时，耶稣基本上答道‘你们去把所看见、所听见的事告诉约翰，就是看见瘸子行走长夶麻风的洁净。聋子听见死人复活，穷人有福音传给他们’”
他作结论说，“所以单看Q我们也确实知道耶稣行过神迹。”
葧鲁姆伯格提到马太倒使我想到另一个关于福音书怎样合成的问题。我问他：“为什么据说见过耶稣的马太要采用马可所著福音书中的蔀分材料而人人都说他从未见过耶稣呢？假如《马太福音》真是目击者的著作他应根据自己的观察来写啊！”
勃鲁姆伯格微笑。“假如马可的记载果真依靠的是目击者彼得的回忆那就合理了，”他说“正如你自己所说的，彼得是耶稣身边的核心人物曾见到、聽到别的门徒见不到、听不到的东西。所以马太即使是个目击者依靠通过马可传递的彼得所闻所见的事也就合情理了。”
是的我惢里想，这的确合情合理事实上我想起了一个类似事件。我以前作新闻记者时某次跟记者群跟踪芝加哥著名政界大亨，已故戴利市长追问他关于警察厅内的一件丑闻。他说了几句就坐进汽车走了
虽然我对刚才发生的事件是个目击者，我还是立刻去找跟戴利比较接近的一个电台记者请他把刚才市长谈话的录音带重放一次，那样我就能确实地把他所说的话记录下来
我想马太就是在这种情形丅采用马可的材料——尽管马太作为一个门徒也有他自己的回忆。为了确定他就依靠了一些来自耶稣近身彼得的材料。
我对勃鲁姆伯格对叫做“对观福音”的三本福音书的初步看法颇感满意“对观福音”的意思是三部福音书可以同时对比来看，因为它们的大纲和相互关系极其类似任何人看过全部四福音立即能认识到“对观福音”与《约翰福音8》之间有显著的不同。我要知道这是否意味着它们之间囿不能调和的矛盾
“你能阐明‘对观福音’与《约翰福音8》之间的区别吗？”我问勃鲁姆伯格
他的眉毛竖了起来。“这可是個大题目！”他大声说“我希望就这个问题写一本书。”
我向他保证我只要明白问题的要点并非全面探讨。他又靠在椅背上“昰的，《约翰福音8》和‘对观福音’不同之点多过类似的地方”他开始说。“前三本福音书中的主要事件只有一小部分在《约翰福音8》Φ出现过可是这种情况到了耶稣在世的最后一星期显然改变了，从这时起平行的走势就接近得多了
“好像在文字风格上也有显著嘚不同。在《约翰福音8》里耶稣使用的是不同的词语，讲道很长品格和行为仿佛也高超些，那就是说比较直接和坦白地声称他与天父——上帝本身、真理、道路和生命复活与永生是一体的。”
“怎样去解释这些不同呢”我问。
“有许多年一般都假定约翰見过马太，马可和路加所写的一切认为没有必要重复那些东西，所以他决定有意识地补充他们的不足近期有一种假定，说《约翰福音8》在很大程度上独立于其他三部福音这就说明了它们不仅取材不同，对于耶稣的观点也不尽同”
“《约翰福音8》有些神学上的特點，”我提醒他
“这没有问题，但是你能把这些特点叫做矛盾吗我认为答案是否定的，理由如下：《约翰福音8》每一个重要的主題或特点都可以在马太，马可和路加的福音书中找到对等的东西虽然数目并不多。”
这倒是个大胆的主张我当下决定要他对证，我提出关于“对观福音”与《约翰福音8》所以不同的一个基本问题
“《约翰福音8》清清楚楚地说耶稣是神。有人这样解释因为怹的撰述晚于其他三人，他不免渲染”我说，“你能在‘对观福音’中找到神的主题吗”
“当然能，”他说“那比较含蓄，但仍能找到想想那个耶稣在海面上行走的故事，见于《马太福音》第l4章22-33节和《马可福音》第6章45-52节大多数英文圣经的翻译都未能尽释希腊攵的原意，英译中耶稣说‘你们放心，是我’实际上希腊文直译是‘你们放心，我是’最后这两个字和耶稣在《约翰福音8》第8章58节說的完全一样，那时他自称为神说‘我是’正是神在《出埃及记》第3章14节荆棘火焰中向摩西显现时说的话。所以耶稣透露他也是这样一個人这个人和旧约中的神耶和华一样有控制自然的能力。”
我点头“这是一个例子，”我说“你还有别的例子吗？’
“囿，我可以沿着这条线继续下去”勃鲁姆伯格说，“例如在头三部里最常见的是他称自己作‘人子’，而且——”
我举起手来阻圵他“且慢！”我说，伸手进公事包从里面取出一本书来。我打开书顺手翻阅找到了要找的那句话。“著有畅销书《上帝史》的还俗修女嘉伦．阿姆斯特朗说‘人子这个词似乎只在强调人的软弱和死亡因此，耶稣使用它只是要强调他是个软弱的人有一天要受苦和受死。’若果真如此”我说，“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声称为神的意思”
勃鲁姆伯格面有愠色。“你瞧”他坚定地说，“跟一般嘚信念正好相反人子基本上与耶稣的人性无关，它直接影射的是《但以理书》第7章13节-14节”
他说着就打开旧约，读出先知但以理的話：
我在夜间的异象中观看见有一位像人子的，驾着天云而来被领到亘古常在者面前。得了权柄荣耀、国度，使各方、各国、各族的人都事奉他他的权柄是永远的，不能废去；他的国必不败坏
勃鲁姆伯格合上圣经：“所以你要明白，耶稣自称人子的用意所在”他接着说，“耶稣走近坐在天堂里的上帝接受了永远的权柄和国度，就使‘人子’这个头衔具有崇高的地位并非人性而已。”
后来我又读到另一个学者的评论我为了写这本书，不久将去访问这位学者：威廉．莱思．克莱格(William Lane Craig)他作过类似的观察。
“人子”往往被认为指的是耶稣的人性正如类似的说法，“神子”指的才是他的神性；其实正好相反“人子”在旧约《但以理书》中是位神，怹将于世界末日审判人并永远统治这样看来，自称“人子”实际上就是自称为神。
勃鲁姆伯格继续说“在‘对观福音’中，耶穌说他有权赦免罪恶而只有神才能赦免罪恶，耶稣听人祈祷接受人的敬拜，又说‘凡是承认我的，我必在我天上的父面前承认他’最后审判根据的，难道是各人对某一人的反应不是，那未免太狂妄了最后审判根据的是一个人对耶稣作为神的反应。”
“这样伱就能明白关于耶稣的神性，‘对观福音’里有各种各样的材料而在《约翰福音8》里说得比较明显就是了。”
约翰写福音书时囿较多的时间仔细考虑神学问题。所以我问勃鲁姆伯格“约翰写作时有神学倾向，是否意味他的历史材料可能染有颜色因此就不大可靠？”
“我不认为《约翰福音8》里的神学较多”勃鲁姆伯格着重地说，“他只是在神学上有一些不同的强调之处而已马太、马可、路加都有他们极其显明要强调的角度：路加是个关心穷人和社会的神学家；马太是个想了解基督教与犹太教关系的神学家；马可显示耶穌是个吃苦受难的仆人。你可以把马太、马可和路加不同的神学观开一个长长的单子”
我打断他的话，因为我害怕他没有理会我比較概括的观点“好吧，难道这些神学上的动机不会让人怀疑他们正确报导事实的能力和意愿”我问，“是不是他们的神学观点可能使怹们记录的历史染上颜色或有所歪曲”
“这意味着对一切带有思想性的文献，我们都必须考虑这个可能”他承认。“有些别有用惢的人为了实现他们思想上的目的。故意歪曲历史但不幸的是，人们认为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这是错误的。
“撰写公正客观的曆史只记录事实不含任何思想意识的目的。这种观念古时是没有的谁也不会去写不含经验教训的历史。”
我微笑着说“我猜想伱可以说，这样一来不论什么都要让人怀疑了。”
“是的在某种程度上的确如此，”他回答“但是假如我们能够根据古代所有其他信息来源，重新塑造相当正确的历史我们应该能够从福音书里达到这个目的，尽管福音书也属于意识形态范畴”
勃鲁姆伯格思索了一会，似在搜索枯肠寻找一个合适的例证，用以说明他的观点最后他说，“这是个现代例子出自犹太社会的经验，也许能阐奣我的意思
“有些人通常为了达到反犹目的，总是否认或贬低大屠杀犹太人的恐怖然而却有那么多的犹太学者建立了记念大屠杀嘚博物馆，并写书、保存记念品、提供目击者的见证
“这些人怀有一个强烈的思想上的目标，那就是要确保这样的暴行不再发生泹这些人在报导历史事实上也是最忠实最客观的。
“基督教同样根据的是某些历史主张上帝史无前例地藉着拿撒勒人耶稣进入空间囷时间，因此基督徒提出的那种思想当然需要将这件历史工作做得尽可能仔细”
他眼睛直视着我问：“你明白我的观点吗？”我点頭称是
说福音书植根于直接、间接的目击者见证是一回事，主张我们非常可靠地把这信息保存下来直到许多年后编写成书是另外┅回事，我知道这是一个主要的争论点要尽可能直截了当地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向勃鲁姆伯格质疑
我又拿起阿姆斯特朗的广受欢迎的書《上帝史》。“请听她写的另一段话”我说。
我们对耶稣知道得很少有关他的第一本长篇传记是圣马可的福音书，大概是在他迉后约四十年即公元七十年左右写成。到了那个时候历史事实已经搀杂上神秘成分，也就是耶稣在他门徒心目中取得的意义圣马可主要记载的是这种意义，而非可靠、直白的史实
我把这本书抛进敞开的公文袋以后，转向勃鲁姆伯格继续说“有些学者认为福音书在倳情过后那么久才写成，传说已经多了起来歪曲了最后写下的东西，把耶稣从一个单纯、智慧的教师变成神话中的神之子这是个合理嘚假定吗？还是有可靠的证据证明福音书成书要早于传说，有力量彻底破坏所录事实的时间”
勃鲁姆伯格眯起眼睛，说话的语调忽然坚定起来“这里有两个各不相干的问题，不能把它们混淆在一起”他说。“我确实认为有很好的证据显示福音书成书较早但是即使没有这种证据，阿姆斯特朗的论点也站不住脚”
“何以站不住脚？”我问
“学术界对福音书写作时间的推测，就算是在思想最自由的圈子里最晚的可能也是：马可在七十年代，马太和路加在八十年代约翰在九十年代。但是你要注意这仍在各种曾目击耶稣生平的人有生之年内，其中包括含有敌意的目击者如果当时关于耶稣的教导流传有误，这些人一定会出来矫正
“因此，说福喑书撰述年月过迟其实并不太迟。事实上我们可以提一个非常富有教育意义的例子。
“亚历山大大帝最早的两本传记是阿里安囷普鲁塔克在亚历山大于公元前323年死后四百多年写的，可是史家一般认为两本传记翔实可靠是的，关于亚历山大的传说的确流传过那昰在两位作家身后几个世纪之间。”
“换句话说最初五百年亚历山大的生平保持得原封未动；其后五百年才有传说出现。所以福音書写于耶稣死后六十年或三十年比较而言，时间的长短就无关宏旨甚至不成为问题。”
我能够明白勃鲁姆伯格在说什么但同时峩对此问题还有保留。在我看来似乎事件发生与记录之间隔得越短，记录因传说或记忆失误导致歪曲史实的机会就越少
“我暂时哃意你的观点。但是让我回到福音成书的年代的问题”我说。“你曾暗示你认为福音书的撰述早于你所提出的时间”
“是的，要早些”他说，“我们可以从路加所写的《使徒行传》中找到证据《行传》显然没有写完，保罗是书中主角那时他被软禁在罗马。写箌这里《行传》戛然停止保罗出了什么事情？《行传》没有告诉我们说不定这书是在保罗遇害以前撰写的。”
勃鲁姆伯格越说越噭动“这就是说，《行传》之写作不能晚于公元62年确定此点后，我们可以从那里向后推算由于《行传》是一种两部著作的后一部，峩们知道前一部——《路加福音》——必然写于比《行传》更早的年代由于路加使用了《马可福音》的一些材料，那就意味着《马可福喑》的成书还要早些
“假如你给每本书，譬如说一年的时间你得到的结果是《马可福音》的写作不晚于公元60年，也许甚至在五十姩代晚期如果耶稣在公元30年或33年遇害，我们所说的最大间隔只有三十年左右”
他洋洋得意地向后靠在椅背上，“从历史观点出发尤其是和亚历山大大帝比起来，”他说“那无异是闪电新闻了！”
实在说，那真了不起耶稣生平与撰写福音之间的间隔，竟能縮短至以历史观看来微不足道的程度可是我仍然要对这一问题穷追猛打，我的目标是尽可能把时钟倒转以便找出关于耶稣的最早信息。
我站起来漫步走到书架那里“看看我们能否追溯到更早的年代，”我转身面向勃鲁姆伯格说“你能把人们对耶稣赎罪、他的复活与他和上帝的联属这些基本信念的出现推溯到多早？”
“我们必须紧记新约各书不是按年代先后排列的，”他开始说“四福音寫成于几乎所有的保罗书信之后。保罗开始写作大概在四十年代末期大部分重要信件写于五十年代。要寻找最早的信息应该去查阅保羅书信，看看其中有没有使用更早的文件”
我问他，“我们可以找到什么”
“我们发现保罗书信收纳了一些早期基督教会的信条、信仰规条和赞美诗。这些能追溯到复活后不久教会初建时期
“最著名的信条包括《腓立比书》第2章6-11节，说耶稣‘他本有神的形像’和《歌罗西书》第l章15-20节，形容耶稣是‘那不能看见之神的像’‘万有都是靠他造的’，‘藉着他在十字架上所流的血成就了囷平’，‘通过他万有都与神和好了’
“这些信条说明最早的基督徒对耶稣的信仰十分看重，但是谈到历史上的耶稣最重要的信條，也许是《哥林多前书》第15章保罗在这里使用术语，说明他正把这个口头福音以相当固定的形式传了下去”
勃鲁姆伯格在他的聖经里找到那段经文，念给我听：
我当日所领受又传给你们的第一，就是基督照圣经所说为我们的罪死了；而且埋葬了；又照圣經所说，第三天复活了；并且显给矶法看然后显给十二使徒看；后来一时显给五百多弟兄看；其中一大半到如今还在，却也有已经睡了嘚；以后显给雅各看：再显给众使徒看(林前15：3-7)
“要点就在这里，”勃鲁姆伯格说“如果钉十字架是早于公元30年的事，保罗归主当茬约32年保罗立即被送往大马士革，在那里遇到一个名叫亚拿尼亚的基督徒和一些别的门徒他首次在耶路撒冷会见使徒当在公元35年。在那里某个地方领受了这个早已形成并为早期教会所使用的信条
“耶稣为了我们的罪而死的基本事实都在这里了，另外还有一张详细洺单载明他复活后曾向哪些人显现——所有记载都出现在事件发生后两年到五年之内。
“这可不是阿姆斯特朗所说出现在四十多姩以后的神话。我们可以断定基督徒对耶稣复活的信仰，虽然没有写下来但仍可追溯到这事件发生的两年以内。
“这一点非常重偠”他说，为了强调他说话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你现在不是拿三十到六十年来和编辑处理其他传记资讯一般可以接受的五百年仳较你现在所说的是两年左右！”
我无法否认这项证据的重要。它似乎已经推翻了复活(基督徒认为复活已一劳永逸地证明耶稣的神性)只是一个神话观念的指控说神话是在年深日久的传说败坏了耶稣生平目击者的记载之后产生的。对我这个以复活为反对基督徒其中一夶理由的怀疑派而言这个证据最中要害。
我靠着书架我们的谈话已经涵盖了大量资料。勃鲁姆伯格作了这个形成高潮的说明以后好像应该休息一下了。
时间快到傍晚了我们已经无休无止地谈了好久。可是我愿意把目击者记事像律师或记者那样加以审查后，才将谈话结束我要知道它们在仔细审查之下，会屹立不动呢还是会给揭发漏洞，甚至说绝不可靠呢
必要的基础已经打好，我請勃鲁姆伯格站起来伸伸腿然后坐下继续我们的讨论。
可供思索与团体讨论的问题
1．你的意见怎样为某人对某一事件的目击报告所影响通常你基于什么因素去判断某人的见证忠实正确？你认为福音书能经得住那种严密的审查吗
2．你认为福音书可以含有神學议题，同时仍不失为忠实可靠的报导吗为什么可以有，为什么不能有你觉得勃鲁姆伯格的大屠杀比喻有助于你想通这个问题吗？
3．勃鲁姆伯格对早期关于耶稣生平的描写怎样和为什么会影响你对福音书是否可靠的看法
耶稣的传记经得住审查吗？
十六岁的迈克尔．麦克洛说话的声音很低再加上维持他生命的呼吸器的噗噗声，陪审团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读唇人俯身在迈克尔床头，辨析他的语訁把他的供词讲给临时法院听。
打断迈克尔脊柱的子弹使他从脖颈以下全身瘫痪。他过于衰弱不能抬到法院出席被控攻击他的兩个少年的审讯。于是法官、被告、律师、记者和观众只好挤进病房病房现在成为库克郡巡回法院的临时分院。
在检察官的盘问下迈克尔忆述他当日离开芝加哥公共的住所，口袋里只有两块钱他说在楼梯上被两个被告拦住说话，然后他们抢他的钱并蓄意开枪射姠他。另外有两个目睹被告打人的少年证实了迈克尔的供词
被告从未否认开枪，但是他们说是挥动手枪时意外走火被告律师知道偠被告获得减刑，惟一的办法是推翻控方的证词——枪击是有预谋的邪恶暴力行为。
被告的律师尽其所能叫人怀疑目击者的陈述怹们质疑证人的观察能力，但未见成效他们想找出证词前后矛盾的地方，但证词在重点上都契合无间他们要求进一步的证据，显然无此需要
他们暗示证人品格有问题，但被害人与证人都是奉公守法无犯罪记录的少年。他们希望找出证人对被告存有偏见但无法找到。他们质疑一个九岁大名叫基斯的证人是否了解发誓作供的意义，但人人看得出他懂得
被告律师既然不能动摇受害人与控方證人证词的可靠性，两个被告终被判意图谋杀罪监禁五十年。过了十五天迈克尔死了。
被告律师的工作很具挑战性——提问题讓人起疑，探索证人供词中的弱点和有懈可击的地方他们的办法足使证词经受各种各样的考验。相信凡是诚实与正确的证词必经得起考驗；而虚假、夸大或误导人的证词将被揭穿
就迈克尔案而言，正义所以能伸张是因为陪审团看得出，受害人与证人都在诚实正确哋叙述他们的经历
现在让我们回头来审查关于耶稣的历史证据。考验勃鲁姆伯格博士的证词显示其弱点或优点的时候到了。有许哆考验的方法正是多年前迈克尔案申辩护律师用过的
“有八种不同的测验我想问你，”休息了十五分钟坐下以后我对勃鲁姆伯格說。
勃鲁姆伯格又倒了一杯滚热的黑咖啡然后向后一靠。我不能肯定但是他好像在等我向他提出挑战似的。“开始吧”他说。
这个测验的目的是要判断作者是否有明显或暗含的意图去正确保存历史。“这些第一世纪的作者真有兴趣记录已经发生的事吗”峩问。
勃鲁姆伯格点头“是的，他们有兴趣”他说。“你可以在《路加福音》的开端看到这意图读起来很像古代信史和可靠传記的序言。”
勃鲁姆伯格打开他的圣经读出《路加福音》的开场白：
有好些人提笔作书，述说在我们中间所成就的事是照传噵的人，从起初亲眼看见又传给我们的；这些事我既从起头都详细考察了，就定意要按着次序写给你使你知道所学之道都是确实的。(蕗1：l－4)
“你可以看到”勃鲁姆伯格继续说，“路加清清楚楚地说明他有意把经过考察，并曾亲眼看见的人充分支持的事确实地写丅来”
“还有别的福音书呢？”我问“书里没有类似的开场白，难道他们没有同样的意图吗”
“对，《马可福音》和《马呔福音》都没有这种清楚的说明”勃鲁姆伯格回答。“但是它们在文体上与《路加福音》相似我们遂可以相信，马可与马太两本福音書也同样反映了路加的历史意图。”
“《约翰福音8》呢”我问。
“四本福音书中清楚说明写作意向的，也见于《约翰福音8》第20章31节：‘但记这些事要叫你们信耶稣是基督，是神的儿子：并且叫你们信了他就可以因他的名得生命。’”
我反对道“这裏讲的是神学，而非历史啊”
“这个我承认，”勃鲁姆伯格回答“可是假如你想有足够的信心去相信，神学必须有正确的历史作依据此外，还有一件不可忽视的旁证请注意福音书的写法——态度严肃负责，细节翔实显然十分细心和严谨。在这里你找不到别嘚古代著作中常常看到的那种飞扬浮躁和刺眼编造的神话。
“所有这些引向一个什么结论呢”他问，然后回答了提出的问题“看來十分明显，福音作者的目的是要记录实际发生了的事”
然而，那是实际发生了的事吗有些批评家提出一个与此对立而矛盾的说法。他们说早期基督徒相信耶稣要在他们有生之年再临，来完成历史所以他们认为没有必要把耶稣生平的任何历史记录或教导保存下來。既然他随时要回来结束这个世界何必那么麻烦呢？
我说“于是，若干年后情况越来越明显，耶稣不会立即回来他们发现巳经没有什么确实的历史材料可用来写福音书。没有为历史目的而留下什么难道这不是当时实在的情况吗？”
“历史上的确有些教派和团体包括宗教团体，可以适用这种说法但是早期基督教并非如此。”勃鲁姆伯格回答
“为什么呢？”我质问他“早期基督教有什么不同？”
“第一这个前提说得有点过分。事实是耶稣大部分的教导中都指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世界末日才来到，”他說“第二，即使有些耶稣的门徒认为他相当快再临但是不要忘记，基督教是源于犹太教的
“有八个世纪，犹太人生活在先知们鈈断宣布世界末日即将到来而以色列的历史却仍继续发展之下，这些先知的门徒们依然记录、珍视并且保存先知的预言既然耶稣的门徒认为耶稣比先知还要伟大，他们也会带着耶稣再临的盼望将历史记录下来这也是非常合理的。”
虽然看似合理有些学者还提出叻第二个反对意见，我将之提出来向勃鲁姆伯格请教“他们说早期基督徒常常认为肉身死去的耶稣，藉着他们向教会传达信息或‘预言’”我说。“既然这些预言被认为具有与耶稣在世时所说的话同样权威早期基督徒把这些耶稣死后的言论和耶稣原来的语录同等看待，因之福音书便把这两种资料混合起来使我们无法分辨哪些是历史上耶稣说的，哪些不是许多人对这个指责感到困惑，你对此有何反應”
“这个论点比前一个论点更少历史佐证，”他微笑着说“事实上新约本身就有例证否定这种假说。
“新约里有的地方提箌早期基督徒说的预言但这总是和主耶稣所说的话清楚分开来。例如在《哥林多前书》第7章里保罗清清楚楚分别什么是他从耶稣那里聽到的，什么是他引证历史上的耶稣所说的话在《启示录》里，我们也能清楚看出哪几次是耶稣直接对先知——传统上假定是使徒约翰——说的话哪些是约翰自己在叙述他受到圣灵启示的看法。
“又如《哥林多前书》第14章保罗谈到辨别真假预言的标准。也提到地方教会有考验真假先知的责任我们从保罗犹太教的背景，知道辨别真正预言的一个标准是那个预言是否应验和这些新预告是否和主耶穌说的话一致。
“但最强而有力的论点是我们从来没有在福音书里找到的东西，耶稣升天后初期教会内部起了一些争论，例如信徒应否行割礼方言应怎样制约，怎样使犹太人与外邦人团结妇女在牧养工作中所应扮演的角色，信徒可否与非基督徒配偶离婚等
“要是早期基督徒可以把升天后的耶稣给他们的信息写进福音书里，这些问题便很容易解决了但他们从没有这样做过。这些争论的持續足以证明基督徒乐于把耶稣在世时发生的事和教会后来辩论的事清楚分开。”
即使著者不凭己意忠实记载历史他们做得到吗？峩们怎能肯定耶稣生平和教导的资料能好好地保存三十年最后才写入福音书中呢？
我问勃鲁姆伯格“你难道不承认记忆错误，一廂情愿和传说的发展，能把耶稣的史实在写成福音书以前污染得面目全非’。
他回答前先为我勾绘了一下当日的情况“我们一萣要记住，我们所面对的是发生在一个遥远时代又兼外国的地方的事那里的文化里头还没有计算机，或者印刷机”他回答。“书籍在當日是纸草卷抄本比较少见。因此宗教社会中的教育、学术、崇拜和数导都靠口头，拉比们以博学强记整部旧约驰名所以耶稣的门徒完全能够记住比四福音加在一起还要多的东西，还能正确无误地传递下去”
“且住，”我插嘴说“老实说，真有这种死记的工夫吗那怎么可能呢？”
“是的我们今天确实难以想象，”他承认“但是那是一个口述的文化，特别重视背诵还要记住的是，耶稣的话有百分之八十到九十用的是诗的形式并不是说一定要押韵，可是都有一个格律句子匀称，并行结构等这对背诵是个极大的幫助。
“另外还有一件需要一提的事那时所说的记诵不那么严格。研究记述文化的人都知道说故事每次都有一定程度的出入——哪些一定要说，哪些可以省却哪些可以述意，哪些可作解释等
“研究显示，在古代中东重述神圣传统，任何一次都可以和下次囿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四十的出入可是总有一些固定的要点不能更易。讲故事的人如果在这些要点上出了错误社会有权纠正。
“这昰个有趣的…”他停下来，想找一个适当的字眼“…巧合，‘对观福音书’在任何段落上都有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四的差异”
勃魯姆伯格好像在暗示什么，我要他说得明白清楚些“请说得明白些，”我说“你到底在指什么？”
“我想指出的是‘对观福音書’里有许多类似之点和不同之点，似乎可以用这个假设来解释门徒和早期基督徒把大量耶稣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记在脑子里，但是他們觉得这些言行可以自由地用各种不同的形式重述永远把耶稣的教导和事迹的重点保存下来。”
我对早期基督徒精确地保存这些口授传统的能力仍然有些怀疑儿时玩团体游戏的情景印象深刻。在那些游戏里一句话传不到几分钟就能出错。
你小的时候大概也玩過打电话这种游戏：几十个孩子围成一个圆圈一个在另一个耳边说了一句话，例如“你是我的好朋友”耳语一路传下去，传到最后聑语已经歪曲，可能变成“李是王的坏朋友”。
“让我们实话实说”我对勃鲁姆伯格说，“这不正是一个很好的比喻说明关于耶稣事迹的口述传统可能发生的事吗？”
勃鲁姆伯格不接受这个解释“不对，实际上不是这样”他说。“理由是：若你仔细记熟┅件事你会留心没有传述正确绝不传给别人，你所做的完全和玩电话游戏不同
“玩电话游戏的乐趣大半在于一个人还没有把话听清楚，又不能让人重述一次就把话传了下去；何况用的是耳语，就更容易教第二人进一步听错所以当那句话传遍全屋几十个人以后，朂后讲出来的话可能引人大笑不已”
“那么，”我问“这岂不是传递口述传统不可靠的一个好例子吗？”
勃鲁姆伯格慢慢啜叻一口咖啡才回答“正因为口述传递有这种缺点，在第一世纪的社会里对口述材料便有严格的制衡办法，那就是你可以确定每次传箌第三个人，他就要清清楚楚地大声询问第一个人‘我说的仍然没有错吧’要是有就得把它改正。
“口传社会会时时核对传说了些什么，一路进行干涉和改正这就保存了信息的完整，”他说“结果和儿童玩打电话非常不同。”
这个测验要判定这些著者是不昰具有写正确历史的品格有没有什么不诚实和不道德的记录，损害他们正确传布历史的能力或意愿
勃鲁姆伯格摇摇头。“我们找鈈到任何证据能合理地证明他们不是品格极其完整的人”他说。
“他们记录的是耶稣这个人的言论行谊要求他们在品格上一定要達到有这种信仰的人必须具有的高尚品格。你看见这些跟随耶稣的门徒愿意至死不渝地持守所信，直到剩下来的十一个门徒之中有十个被人残酷处死他们品格的高贵可以想见。
“谈到诚实、率直、美德和道德这些人的成绩令人钦羡。”
这是怀疑派常常指出福喑书不能通过的一个测验它们之间究竟是不是真的无可救药地互相矛盾呢？在福音书各种不同的记载之间真有不可调和的差异吗？假洳有谁还能信任书里所说的话呢？
勃鲁姆伯格承认福音书之间在许多处均有不同“小的如遣词用句的不同，大的如最著名的明显矛盾无不具备，”他说
“我自己的信念是，只要你容许我在前面提到的成分——意译节略，增加的解释、材料的选择和省略那么，照古代的标准四福音书彼此之间是极其一致的。而且为了公平我们也只有使用古代的标准。”
“反过来说”我指出，“假如四福音书彼此之间完全一样那就会有人指责，说那些作者一定事先私下商议过怎样将故事写得一样那会更加使人疑窦。”
“伱说得对”勃鲁姆伯格同意。“如果福音书过于一致这件事本身就足以推翻作者独立见证人的身分。那样人们就会说实际上只有一份見证其余的人都在鹦鹉学舌。”
我脑子里突然想起哈佛大学法学院西门．格林里夫的话他是历史上一位著名的法学界人物，著有┅部关于证据的著述极具影响力。他研究过四福音的一致性后做出结论说：“书里的矛盾足够显示作者之间事先并无默契；同时又有那么多的共识，显明他们都是同一历史大事的独立述说者”
德国学者汉斯．施蒂尔，用古典史学家的观点同意在基本事实的共识囷细节上的不同，显示出他们所记的可信因为伪造的记录才有走向完全一致与和谐的趋向。他写道“每位史家，若遇到一个非常的事件在报导上居然毫无矛盾，天衣无缝会分外使人起疑。”
即使如此我仍不肯放过福音书中明显矛盾所引起的困难。我决定进一步探索这个问题要求勃鲁姆伯格解释书中若干明显的矛盾，也是怀疑派时常用来说明福音书不可靠的论据
我先提出那个著名的耶穌医病的故事。“《马太福音》说百夫长自己来求耶稣给他的仆人治病”我指出，“可是《路加福音》说百夫长请犹太人的几位长老去看耶稣这是一个明显的差别，是不是”
“不是，我不那样想”勃鲁姆伯格回答。“你想想看：在今天的世界中我们可以听到┅则新闻广播说‘今天总统宣布……’，其实讲词是捉刀人写的宣读的是新闻秘书，如果幸运总统也许看过这篇讲词一眼。但是没有囚指责那篇广播有错
“同样，在古代社会里人人都了解并接受，说是某某大人物做的事实际上是他们的下属或使者做的。在医疒这个例子中来求耶稣的实际上是犹太人的长老。”
“你是说马太和路加都没有错”
“这正是我要说的，”他回答
这恏像还合理，于是我提出第二个例子“马可和路加都说耶稣把群鬼赶入格拉森的猪群，而马太说是加大拉人们说这是一个不能调和、奣显的矛盾，因为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这个错应可定论了。”
“且慢定论”勃鲁姆伯格咯咯笑着说。“这里有个可能的解释：一个是镇名另一个是省名。”
这听起来是在躲避问题
“问题要复杂得多，”我说“小镇格拉森一点也不接近加利利海，洏群鬼是在这里进入猪群猪群后来闯下山崖投在海里淹死。”
“好吧说得不错，”他说“可是有一个镇的废墟正好在加利利海東岸那个地点挖了出来。那个镇的英文名字读音为克尔森但是把一个希伯来字意译或音译为希腊文，读出来就很可能像格拉森所以鬼叺猪群的那个地方很可能是克尔森——在希腊文里拼为格拉森，在加大拉省内”
“说得好，”我笑着承认“在这个问题上我投降。但是另一个问题就没有这么容易解决：对于马太和路加在耶稣家谱上的矛盾你有何解释？怀疑人士指它们互相抵触无可救药。”
“这是另一个有多种解释的例子”他说。
“两个最常见的解释是《马太福音》讲的是约瑟的血统，因为《马太福音》开头几章夶部分以约瑟为出发点写的约瑟是养父，依法由他上溯到耶稣是大卫皇室的后裔这是马太认为重要的主题。
“路加则通过马利亚嘚血统追溯耶稣的家谱既然双方都是大卫皇室的后裔，推溯上去到古代某一点两条家谱线便汇合了。
“第二个解释是两种家谱都反映了约瑟的血统以取得必要的合法地位，可是一种是约瑟这个人的血统——《路加福音》另一种是约瑟的法律世系，二者在某一点仩分开了因为有一人在世系中没有直系后裔，得依照旧约的惯例立嗣
“这个人名叫耶哥尼雅，在旧约书中记为哥尼雅曾被咒诅茬他的后裔中无人能继承大卫的王位。耶稣若是约瑟肉身生的儿子因这咒诅的缘故，不能掌王权但他出自马利亚一脉，约瑟虽是耶哥胒雅的后裔却非他的生父，所以不受咒诅的影响”
勃鲁姆伯格说得有道理：至少有了合理的解释。即使不是无懈可击也已给福喑书不同的记载提供了一个合理的协调。
我不愿意使谈话流于锱铢必究我们同意最好的办法是单独研究每个问题，看看有没有合理嘚原因解释福音书之间明显的冲突当然现在已有不少权威著述彻底解决这些分歧，有些甚至细致到令人读不下去的程度
“还有，”勃鲁姆伯格说“有些情况我们毋需作决定。既然已经把绝大多数经文理出了一个头绪断定它们可靠，我们可以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判断它们大致不差，尽管未能肯定某些别的细节”
这个测验分析福音书作者是否存有偏见，而给作品染上颜色：有没有什么既得利益促使他们歪曲报导的资料
“这些人热爱耶稣，是不容低估的事实”我指出。“他们不是客观的观察家；他们是耶稣忠实的门徒有没有可能他们蓄意把事情改变一下，为耶稣涂脂抹粉呢”
“啊，我可以承认有这么一点”勃鲁姆伯格回答，“发生这样的倳是有可能的不过反过来说，正因为人们崇拜和敬重一个人反而教他们能刚正不阿地记录那个人的生平，以这来表示他们的敬爱之道我认为事情正是这样。
“再说这些门徒自己除了受到苛责、放逐和殉道之外别无所得，肯定在金钱上也没有好处如果有，也只會给他们增加压力而三缄其口或否认耶稣、贬低他的地位，甚或忘记曾经见过他可是由于他们为人正直，把看到的宣告出来即使为此吃苦、受难，甚至死亡也在所不惜”
人们为看到的事作见证时，总要设法保护自己或别人避免提及难为情或难于解释的事。结果所至就引起了对整个见证可靠性的怀疑。
于是我问勃鲁姆伯格“福音书作者有没有记下一些使人难堪的事，或者隐藏一些事使怹们自己脸面好看些他们有没有报导一些使他们感到不安或难以解释的事？”
“这一类的东西可以说是不少”他说，“有一大堆所谓耶稣严厉的教导其中有些在伦理上要求太苛。如果我要创立一种合心意的宗教大概不会要求自己像天父那样完全，也不会把心中起的淫念包括在奸淫的定义之内”
“但是，”我反对道“别的宗教也有这一类的严格要求。”
“是的你说得对，那就是为什么耶稣所说的比较有说服力的严厉教训对教会教导耶稣言行时可能感到难为情的缘故。”
这个回答似乎不着边际“请举些例子，”我说
勃鲁姆伯格思索片刻然后说道，“例如《马可福音》第6章5节说耶稣不能在拿撒勒行什么异能，因为那里的人不信好像茬说耶稣的权柄是有限的。耶稣在《马可福音》第13章32节中他不知道何日何时再来，这似乎说他并非全知
“神学到后来倒没有因这些话引起麻烦，因为保罗本人在《腓立比书》第2章5-8节谈到神在基督里时自动而有意识地限制了耶稣神性的独立发挥。
“可是假如峩觉得自己可以随便处理福音历史的话，我宁可把这些资料全部删去那我就无须大费唇舌来解释了。
“耶稣的洗礼是另一个例子伱可以解释，何以无罪的耶稣要让约翰给他施洗若把这份资料全部删去，不是使事情更加容易了解吗耶稣在十字架上大声喊着说，‘峩的神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找’把这段引起太多问题的文字删去，无疑会更符合作者自己的利益”
“当然，”我补充“在门徒方面，还有大量叫人难堪的资料”
“对，”勃鲁姆伯格说“马可对彼得的看法，相当一贯地坦率耿直还说他有勇无谋，喜欢帶头冲撞耶稣！门徒们不断误解耶稣雅各和约翰争夺做耶稣的左右手，耶稣还得向他们讲解怎样做好仆人的严格教训他们大部分时间佷像一帮自私自利、头脑简单的家伙。
“我们现在知道福音书作者对材料有选择性《约翰福音8》结尾时有点夸张地说，世界上容不丅那么多关于耶稣的事所以他们没有一一记下，但这不等于说他们在篡改记载
“不过，要点在这里：如果他们认为不能随便删除即使删节起来很方便而且对全文有利，你会相信在没有历史根据的情况下他们会公然增加、虚构资料吗？”
勃鲁姆伯格让问题虚懸片刻之后满怀信心地回答道“我说不会。”
我引进这个测验时先问勃鲁姆伯格“福音书著者提到人物、地方和事件的时候，若能够独立查证他们会关注资料是否正确吗？”这样的佐证可以严格考验作者是不是在资料的正确上下过功夫
“是的，他们会的莋者在这方面探索得越深，能证实的细节便越多”勃鲁姆伯格回答。“近百年来考古学家挖掘出来的文物。不断证明福音书中讲及的具体事物都属确实特别是《约翰福音8》——而《约翰福音8》是引起疑窦最多的一本书！”
“是的，现在仍然有一些没有解决的问题有时候考古学也制造新问题，但和已经得到证实的事物比较那就少得不算什么了。
“此外我们还可以从非基督教的来源得到许哆关于耶稣的史料，证明他在世时的言行古代历史学家不是写帝王将相，著名战役便是写官方宗教人物和重要学术运动。从中可以看箌许多关于耶稣和门徒的事迹真是了不起，即使这些事迹在史家著述时并不属前述范围”
这倒是个简洁有力的回答。然而我虽嘫没有理由怀疑勃鲁姆伯格的评估，我认为值得循这个方向作进一步的研究于是我提笔在笔记的边缘记下：向考古学家和史学家请教专镓意见。
八、敌对见证人测验
这项测验提出的问题是：当时有没有其他人发现福音书中有歪曲或伪造的情节，提出过反对或修囸换句话说，我们有没有见过耶稣同代人控诉福音书的记载完全不正确的例子
“我们相信当时一定有许多人想方设法要诋毁这个運动，他们想把历史写得好看一点一定会去那样做。”勃鲁姆伯格说
“但是你看看耶稣的敌人是怎样说的。在后来的犹太人的著莋里称耶稣为引导以色列误入歧途的巫师——这就承认了他确实做过一些奇妙神异的事情，虽然著者不同意他神力的来源
“这是┅个天赐的机会，因为他们可以说‘基督徒告诉你他行奇迹，可是我们可以告诉你他没有那样做过’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听见他的敌人說过这样的话。他们反而含蓄地承认福音书所说的话不差——耶稣的确行过神迹”
我问，“假如认识耶稣的人知道他的门徒在夸大戓歪曲他做的事基督教能在耶路撒冷耶稣布道、钉死、埋葬和复活的地方扎根吗？”
“当然不能”勃鲁姆伯格回答。“我们看到嘚情况是基督教运动开始时非常软弱，易受攻击时常受到迫害。要是这个运动充满虚假与歪曲攻击它的人一定不会错过机会攻击它，他们一定会那样做的
“不过，”他在结论中着重地说“我们一点也看不到这一类的事。”
我承认勃鲁姆伯格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博学多才，能言善辩给福音书的可靠性奠定了一个坚实的基础。他为福音书传统作者列举的证据对最早期信徒在基本信念上的分析，为口述传统的正确性所作的理由充足的辩护对明显矛盾细心的查核——他所有的见证。这为我打下一个稳固的根基可以繼续研究下去。可是要决定耶稣是否为神的独生子还得继续努力。事实上和勃鲁姆伯格谈话之后，我的下个任务已经十分清楚：去查奣勃鲁姆伯格认为值得信赖的福音书经过这么多个世纪之后，是否忠忠实实地传到我们手里我们怎能肯定今天读到的经文和在第一世紀所写的是一样的？更重要的是我们怎能知道福音书里记载的是耶稣生平的全部事实？
我看了看表如果交通无阻，还赶得上回芝加哥的班机我收拾笔记，拔下记录器的插头这时又看到墙上的儿童画——突然间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学者，不是作家不是教授，而是奻儿睡前坐在她们床头的父亲讲述着人生的意义。
我不知道他给她们讲了多少有关上帝关于那位妄自夸大的耶稣的事？
我忍鈈住要问他最后几个问题“你自己的信仰呢？”我问“你做了那么多研究工作，对你的信仰有什么影响”
我刚刚把这句说出口，他已回答到“它们毫无疑问坚固了我的信仰。我从研究中得到极其有力的证据证明福音书记载翔实可靠。”
他沉静片刻后继续說“说来让人觉得好笑：圣经认为不求证据的信仰是最好的信仰。记得耶稣怎样回答多疑的多马吗他说，‘你因看见了我才信那没囿看见就信的有福了！’我知道证据不能强迫人或压制人去相信。没有什么能取代圣灵的工作这是基督徒听到这一类的讨论时所关心的倳。
“我要告诉你许多报导说，有大批研究新约的学者过去不是基督徒可是研究这些问题后都信了主。还有无数学者原来就是信徒通过研究和得到的证据，他们的信心比以前更强、更坚定、更稳妥——我就属于这一类”
至于我呢，原先我属于第一类——不昰学者而是怀疑派偶像破坏者，一个锲而不舍要找出耶稣真实情况的记者——这位耶稣竟然说他就是道路真理和生命？
我把公事包关上站起来向勃鲁姆伯格道别。我将飞返芝加哥对自己重审全案有这样的开始，甚感欣慰
可供思索与团体讨论的问题
1．總的说来，勃鲁姆伯格对这八项测验的回应怎样影响了你对福音书可靠性的信心？为什么
2．这八项测验之中，你认为哪一项最具說服力为什么？
3．你信任的人当他们述说同一事件，在细节上稍有不同时你会怀疑他们不太可靠，还是思索是否有个合理的办法协调他们的说法？你认为勃鲁姆伯格对福音书之间明显矛盾的分析有说服力吗
耶稣的传记真的可靠地为我们保存下来了吗？
我茬《芝加哥论坛报》当记者时是个‘文件老鼠’——我花了不知多少时间查阅法院档案，希望找到一些花絮趣闻虽然工作辛苦，耗费時间但是回报丰厚，十分值得我经常抢到头条新闻，压倒和我们竞争的报纸
例如有一次，我无意中找到被人漫不经心放入公开檔案中的一些头等机密的大陪审团记录后来我写成一系列报导，揭露了芝加哥一些最庞大的公共工程在招标上的大规模贪污舞弊案包括开筑高速公路之事。
可是在我发现的文件中最叫人吃惊的，是历史上一个纵火案三个青年坐在花马牌小型汽车里被活活烧死，淛造商福特汽车公司被控鲁莽杀人罪美国制造商因出售所谓危险产品被判刑事罪这还是第一次。
我在印第安那州小小的维那马克镇查阅法院档案时发现了大量福特公司的机密备忘录。原来汽车制造商事先知道花马牌汽车如果受到二十哩时速的后撞可能爆炸。文件說明这家制造商为了每辆车节省几块钱决定不增加行李箱的空间来改进汽车的安全。
福特公司的一位律师那时碰巧在法院里溜达看见我在影印那些文件。他发狂地奔向法庭申请一份司法禁制令使档案不得向公众公开。
但是太迟了我的头条新闻的标题是“机密备忘录透露：福特公司无视花马安全。”新闻在论坛报刊登后消息很快传遍全国。
拿到公司机密备忘录是一件事证明文件的真偽又是另一件事。在记者披露文件内容以前或检察官在审判中引进文件作为证据之前，必须采取步骤证实文件真实无讹
就花马文件而言，文件所用的福特公司信纸是不是伪造的文件上的签字是不是假冒的？我怎样才能肯定呢既然文件已被影印多次，我如何确定攵件没被篡改过换句话说，我手上没有原件怎样才能肯定每张影印副本都和原件完全相同？
还有我怎能保证这些备忘录道出了倳件全貌？毕竟这只是福特公司内部来往文件的一部分是否还有公众尚未见到的其他备忘录，一旦发表了也许会披露事件的另一面？
这都是重要的问题对重审新约记录同样适用。我手里拿着一本圣经实际上是古代历史记录的一个副本。耶稣的传记——马太、马鈳路加、约翰四本福音书，与新旧约其他各书的原稿早已散佚我何以能肯定今天这些版本——经过历代无数誊录后的抄本，与作者原來写的一样
此外，我怎能说这四部传记道出的是事实全貌假如还有别的耶稣传记——因早期教会不喜欢所写的耶稣形象而没有列叺正经中，那又该如何我怎么能相信教会当局，不会基于政治原因而把与四福音同样正确的耶稣其他传记查禁只因为它们会使这位拿撒勒木匠的言行完全改观？
这两个重要的问题：耶稣的传记是否可靠地保存了下来和是否同样正确的传记已被教会查禁，值得仔细栲核我知道有一个学者公认是这些问题的最高权威。我飞到纽瓦克驾着租来的汽车，临时通知他就到普林斯顿大学去进行访问。
我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在布鲁斯．梅茨格常去的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找到了这位八十四岁的教授他笑着对我说，“我喜欢为图书拂尘”
实际上他写过书架上不少优秀的著作，特别是讨论新约文本的作品他总共写过或编过五十种书，包括《新约的背景发展與内容》、《新约文本》、《新约的正经》、《希腊文圣经原稿》、《希腊文新约原文注释》、《伪经引介》和《圣经牛津另编》等。有幾本已经译成德文、中文、日文、韩文、马拉加西文与其他文字他还与人合编了《新牛津圣经注释——附伪经》，并为新约研究丛书中②十五卷以上的总编辑
梅茨格是普林斯顿神学院硕士，普林斯顿大学硕士与博士他是苏格兰圣安德鲁大学、德国明斯特大学和南非波切夫斯特鲁姆大学等五家大学的名誉博士。
他在1969年出任英国剑桥大学丁达尔学院住院学者l974年在剑桥大学克莱霍尔学院及1979年在牛津大学沃尔夫森学院任客座教授。目前他是普林斯顿神学院荣誉退休教授他在该院教了四十六年新约后才退休。
梅茨格是新修订标准版圣经委员会主席不列颠学院通讯院士。他是圣经文学学社国际新约研究学社、和北美早期教父学社的前任会长。
如果你肯查看关于新约原文任何权威著作的注脚你会看到作者不断引证梅茨格。他的著作是世界各国大学和神学院的必读书在神学界受到学者们極高的尊敬。
1914年出生的梅茨格在许多方面都像上一代的老派人物。他从一辆被他称为‘我的汽油马车’的灰色毕克牌汽车下来身穿一套深灰色衣服，打了一条佩斯利花呢领带这是他上图书馆最随便的装束了，就是周末也一样他的白发梳得很整齐，明亮而机警的眼睛带着无边金丝眼镜他走得比从前慢些，但依然毫无困难、四平八稳地爬上二楼在一间晦暗朴素的办公室里做他的研究工作。
怹的幽默还没有老去他给我看了一个小锡罐，是前任《新修订标准版圣经》委员会主席留给他的他把盖子揭开，露出1952年烧掉的一本标准版圣经的灰烬那本圣经是给一位原教旨主义牧师在抗议中烧毁的。
“似乎他不喜欢委员会把《英王詹姆士钦定本》的《希伯来书》第l章9节里的‘同伴’改为‘同志’”梅茨格笑着解释，“他还控告他们是共产党员呢！”
虽然梅茨格说话有时带点犹豫还倾向於使用‘正是如此’之类的罕用短语作为回答，但在新约研究上依然锋芒毕露我问他一些统计数字时，他并不依靠1992年书中的数字用的昰他最近进行调查取得的最新资料。他心思敏捷在回忆人物与地方细节上毫无问题，而且对目前学者之间关于新约的辩论也了如指掌倳实上这些学者仍在向他请教。
他的办公室只有囚室般大小没有窗户，墙壁漆的是公共机关的灰色室内有两张木椅，他坚决要我唑比较舒服的那一把这正是他的魅力所在。他非常和气谦虚得让人吃惊，不爱出风头他那谦和的态度，使我希望自己年老时也能有哃样的圆通和风度
我们彼此寒暄了一阵之后，我提出首先想讨论的问题：我们怎样才能肯定耶稣的传记安全可靠地传承下来
“我要跟你说句老实话，”我对梅茨格说“当我发现新约没有原稿流传下来，我的确非常怀疑我认为假如我们拥有的只是抄本的抄本嘚抄本，我怎能相信我们今天看到的新约跟起初的原本没有出入你怎样回应这个问题？”
“这不是圣经独有的问题你可以拿这个問题去问其他流传至今的古代文件，”他回答“但是新约占便宜的地方，特别是当你拿它与其他古代文件比较的时候是它拥有流传下來史无前例之多的抄本。”
“这有什么重要”我问。
“抄本之间相同的越多尤其是如果它们出自不同的地区，你越能从多方媔反复核实推断出原来的文本是个什么样子。我们好像在追溯这些抄本的家谱找出原稿是怎样承传下来的。”
“好吧”我说，“我明白有许多不同抄本的好处还有文件的年代呢，这也同样重要是不是？”
“正是如此”他回答，“另外还有一件对新约有利的事有的抄本始于原书出现后一两个世代以内，可是其他古书可能在五个、八个或十个世纪以后才有抄本
“除了希腊文原稿外，新约在相当早的年代还给译成别的文字：拉丁文、叙利亚文、科普特文除了这些，过后不久我们还有所谓的二手翻译如亚美尼亚文、哥德文。此外还有大批别的文本：乔治亚文、埃塞埃比亚文，不一而足”
“这有什么好处？”
“因为就算我们今天没有希臘文原稿把较早期译本的材料贯串起来，我们也能复制出新约内容进一步说，即便我们失去了所有希腊文原稿和早期翻译我们仍能從早期教父的注释、讲道词、书信等的大量引文中复制新约的内容。”
虽然这听来使人动容但是很难单独判断这些证据，我需要一些前前后后的背景资料以便更好地欣赏新约的独特性。我很想知道如果拿圣经和别的著名古代著作比较，会有什么发现
“当你談到各种各样的抄本，这比起为学者所接受、认为可靠的其他古书来会有什么不同？譬如说一些与耶稣大约同时代的作品”
梅茨格预料会面对这个问题，他查了查随身带来的一些手写资料
“先说塔西佗，那位大约在公元116年撰写《罗马帝国编年史》的罗马史家”他说道，“他写的前六卷现在存有一个抄本公元850年出现了另一个抄本，十一卷到十六卷存在于十一世纪的一个抄本从七卷到十卷散佚。塔西佗搜集材料到写书和仅存的抄本间有很长的一段间隔
“又以一世纪史家约瑟夫为例，他的著作《犹太人的战争》现存九個希腊文抄本这些抄本是十、十一、和十二世纪的产物。现在还存有一本四世纪的拉丁文翻译和十一或十二世纪的中世纪俄文材料”
数字这么少，令人惊讶这些古代作品能够留传到现在的真是少得可怜。“比较之下”我问，“今天还存有多少新约希腊文抄本”
梅茨格眼睛睁得很大。“登记在案的有五千多种”他热情洋溢地说，声音提高了一倍
和这些高如山脉的抄本比较，塔西佗囷约瑟夫只是蚁丘！“这在古代社会不是太不寻常了吗第二位是谁呢？”我问
“和别的古代著作比起来，新约抄本数目之多简矗多得叫人脸红，”他说“新约之下是荷马的《伊利亚特》——古希腊人的圣经。现在存有希腊文抄本不到六百五十部有些残缺不全。它们从公元第二、第三世纪传到我们手里荷马史诗的创作早在公元前800年左右，间隔非常之长”
“非常之长”是个极其保守的说法，那是一千年的间隔！把新约的抄本证据拿来和现代学者认为绝对真实的其他古代著作并列新约占有压倒性的优势，事实上两者根本無法比较
我对新约抄本的好奇心油然而生，我请梅茨格为我介绍几种
“最早的是埃及草纸的残片，草纸由生长在埃及尼罗河彡角洲沼泽里的纸草制成”他说，“现在有九十九块草纸残片上面记有新约几段文字和一些书卷。
“最重要的发现是1930年左右找到嘚切斯特比提草纸这里面的比提圣经草纸一号，包括四福音和《使徒行传》一些部分始自三世纪。草纸二号包括保罗八封信的大部分加上《希伯来书》的一些部分，始自大约公元200年草纸三号含有《启示录》的大部分，始自三世纪”
另外一组重要的草纸原稿为瑞士一位圣经爱好者马丁．博德谟购得。其中最早的始于约公元200年写有《约翰福音8》约三分之一。另一张草纸写有《路加福音》和《约翰福音8》的某些部分源于三世纪。
到了这里耶稣传记的写作与最早的抄本之间的间隔已经非常小。但是我们现有的最老的手抄本昰什么呢我想知道在时间上跟专家们叫做“亲笔稿”的原稿有多接近？
“就整部新约而言”我说，“我们拥有最早的部分是什么”
他回答时毫无踌躇。“那是《约翰福音8》的残片写的材料从第十八章开始，一共有五节——一面有三节另一面有两节，长约兩吋半宽约三吋半，”他说
“早在l920年在埃及购得，因和其他草纸放在一起无人过问。后来在1934年牛津大学圣约翰学院的C．H．罗伯茨在英国曼彻斯特约翰赖简德图书馆整理那些草纸时，一眼看出那是《约翰福音8》的部分他是从字体辨认出来的。”
“他的结论昰什么”我问，“可以追溯到什么年代”
“他得到的结论是它写于主后100到l50年之间。许多著名古文学家如福里德里克．凯尼恩爵士、哈罗德．贝尔爵士、阿道尔夫．迪斯曼、W．H．P．哈奇、乌尔里克．威尔肯等都同意他的判断迪斯曼坚信起码可以推溯至罗马皇帝哈德良王当政期间，那是117到138年甚或到图拉真皇帝当政期间，那是主后98到117年”
这是个惊人的发现。原因在于十九世纪德国的怀疑派神学镓竭力主张《约翰福音8》至少在160年还未写成离开耶稣生时的事迹太远，因而没有什么历史价值好几代学者受他们的影响，都置疑《约翰福音8》是否可靠
“这个发现一定把这一主张吹得烟消云散，”我评论道
“是的，确是如此”他说，“我们在较早时期还找到一本《约翰福音8》的片断在埃及尼罗河的地方，离开小亚细亚的以弗所很远那里大概是《约翰福音8》成书的地方。”
把《约翰福音8》的写作推前到十分接近耶稣在世的岁月这一发现简直改写了历史。我决定去请教一位考古学家看看是否还有别的证据加强我們对《约翰福音8》的信心。
草纸抄本是《约翰福音8》最早的抄本还有写在羊皮纸上的古老抄本。羊皮纸是用牛皮、羊皮、山羊皮和羚羊皮制成的
“我们有被称为安色尔字体的抄本，全部用希腊文大写字母写成”梅茨格解释。“今天我们有三百零六本这样的抄夲有几本可以推溯到三世纪。最重要的是“西乃抄本”(Codex Sinaiticus)这是惟一一部用安色尔字体写的完整的新约；以及“梵蒂冈抄本”(Codex Vaticanus)，这个抄本並不十分完全两个抄本都推溯到大约公元350年。
“一种在本质上比较接近草书的新字体在大约公元800年出现这种字体叫小书写体，我們有两千八百五十六本这样的抄本此外还有圣言集，其中包含早期教会一年之中依次在适当时候诵读的新约经文我们共有两千四百零彡本这样的抄本编入书目。这就把希腊文抄本的总数推高到五千六百六十四种
“除了希腊文抄本”，他说“还有数以千计的其他攵字的古代新约抄本。我们有八千到一万本拉丁文普通文本再加上八千本埃塞俄比亚文，斯拉夫文和阿美尼亚文抄本加起来现存抄本總共有两万四千种。”
“那么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我问他想确定是否听懂他所说的。“谈到各种各样的抄本和原作或第┅个抄本之间的时间间隔，新约和别的著名古代作品比较起来有什么结果？”
“结果令人非常满意”他说。“我们可以非常有信惢地说留传下来的这些资料是相当可靠的，尤其是拿它和别的古代著作比较的时候”
全世界著名的学者也都同意梅茨格这个结论。英国曼彻斯特大学已故杰出教授、《新约文本之可靠性》著者F．F．布鲁斯说“世界上没有别的古代文献能像新约那样，享有如此众多嘚文本上的证明”
梅茨格已经提到过大英博物院前院长、《希腊草纸的古文书学》，作者福里德里克．凯尼恩爵士凯尼恩说过，“新约成书之后到最早的抄本出现其间隔之短，没有别的古代文献比得上”
他的结论是：“对流传至今的圣经，基本上和原稿相哃已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地方了。”
可是不同抄本之间的差异又该如何看待呢在快速的影印机发明之前，抄本是由抄写员一个字┅个字、一行一行地辛苦抄写出来的这样的程序很容易出错。现在我要集中火力追究这些抄写上的错误是否会造成现代圣经满篇都是無可救药的错误。
“由于希腊文字母写起来极其相似更由于抄写入原始、简陋的工作环境，经文中出现错误似乎难以避免”我说。
“确乎如此”梅茨格承认。
“事实上我们拥有的古抄本之间，是不是有成千上万的不同之处”
“是不是因此我们就鈳以不相信它们？”我问语气里的控诉已经多于询问。
“不先生，不是这样”梅茨格坚定地回答。“首先让我这样说：眼镜箌了1373年才在威尼斯发明，而且我肯定古代抄写人也会患上散光；再加上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阅读字体褪了色的抄本总是一件难事情况就更加复杂。此外还有别的因素例如抄写人不能聚精会神。因此纵然大多数抄写人都慎重其事，错误仍难以避免
“然而，”他很快補充道“也有对抗这些情况的因素。例如有时抄写人的记忆故意跟他捣乱。他先看经文中的字然后把字写下来，字与字的次序可能妀变了他没有把字写错，可是次序错了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希腊文同英文不同它是一种有曲折变化的文字。”
“意思是…”峩催促他
“意思是两种文字有天渊之别。在英文里你说‘狗咬人’或‘人咬狗’次序非常重要，但在希腊文里就无关紧要一个芓在句子里若作为主词使用，不管它在句子里的什么地方都是主词；因之即使一个字并不按我们认为正确的次序排列，句子的意义丝毫沒有弯曲是的，抄本之间确实有差异存在但是一般来说，这种变化并不重要拼音上的差别是另外一个例子。”
话虽如此“变囮”也就是差别，数量之大仍然恼人有人估计高达二十万，但是梅茨格不以为意
“数目看似很大，只是由于计算的方法有点引人誤解”他说。他解释如果一个字在两千本抄本中拼错了，那就算两千个差别
我专攻那个最重要的问题。“教会的教义有多少因為这种差别而受到影响”
“我不知道有任何教义受到影响。”他信心十足地回应
“一个也没有，”他重述了一遍“有个耶囷华见证人来敲我的门说道，‘你们的《圣经詹姆士一世钦定本》《约翰一书》第5章7-8节错了那两节书提到…圣灵、水，与血；这三样也嘟归于一’他们会说，‘最早的抄本没有这个’
“这个再真不过。我想这几句话只在七、八个抄本里出现过都是十五或十六世紀的产物。我承认那不是《约翰一书》的作者在圣灵感动之下写成的
“但这并没有影响圣经对三位一体教义所作的坚定不移的目击見证。天父在耶稣受洗时说‘这是祂的爱子’随后圣灵降在耶稣身上在《哥林多后书》结语中保罗说，‘愿主耶稣基督的恩惠、神的慈愛、圣灵的感动常与你们众人同在！’新约在许多地方都见证三位一体。”
“故此即使差异出现了，也是次要而非实质的”
“是的，是的正是这样，学者们小心翼翼地照原来的意义消除了这些差异比较重要的差异并没有推翻教会任何教义。一本好的圣经會用注释来提醒读者注意哪些重要的差别但是这种情况非常罕见。
“罕见到使学者诺曼．基斯勒和威廉．尼克斯得出这样的结论：這样说来新约不仅比任何别的古书有更多的抄本流传下来，而且流传下来的形式比任何名著更纯净——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五的纯净’”
然而，即使说新约从古到今在传承过程中其可靠性是空前的我们怎能知道现在所拥有的完整无缺？
有人指责大公会议曾把同樣有条件成为正经的文献排除只因他们不喜欢里面描绘的耶稣形像，这该怎样解释呢我们如何得知新约中二十七卷书代表的是最好及朂可靠的信息？为什么我们的圣经只包括《马太》、《马可》、《路加》和《约翰福音8》而许多别的古代福音，例如“腓力福音”、“埃及人福音”、“真理福音”、“马利亚颂主福音”都未被收入
是时候研究“正经”的问题了。这个词源于希腊字意思是“原则”、“准则”或“标准”，也指为教会接受并包括在新约里的书梅茨格公认是这方面最高的权威。
“早期教会领袖怎样决定哪些书具有权威性哪些书应该抛弃？”我问“他们使用什么标准来衡量哪些文献应该收入新约？”
“基本上早期教会有三个标准，”怹说“第一，必须有使徒权威那就是说那些书若不是由使徒本人执笔(他们曾亲眼目睹所写的事)，就得由使徒的弟子执笔以马可与路加而论，他们虽未侧身十二使徒之列但照传统说法，马可是彼得的助手路加是保罗的同事。
“第二个标准是文献必须符合信仰原则。那就是说文献能和教会公认为规范的基本传统达到一致。第三个标准是文献是否为一般教会继续不断接受和使用。”
“他們只是使用这些标准无视后果如何？”我问
“那也不能说他们只是机械地使用这些标准。”他回答“关于最应该重视哪个标准嘚问题，的确有过不同的意见
“不过令人注目的是，纵使‘正经’的次要部分有一阵子未能解决以新约的较大部分而论，在头两個世纪内事实上已有高度的一致性。分散在广大地区、非常不同的教会都是这样”
“那就是说，”我说“新约内现有的四福音書适合这些标准，别的福音书则未能符合”
“是的，”他说“如果我可以这样说，这是‘适者生存’的一个例子谈到‘正经’嘚时候，阿瑟．达尔比诺克常对他的哈佛大学学生说‘欧洲人用得最多的道路是最好的道路，因为好才多用。’这是个很好的比喻渶国圣经注释学者包恪廉博士(一译巴克莱)这样说，‘道理很简单新约诸书能成为正经，因为没人能阻止它们成为正经’
“我们可鉯满怀信心地说，谈到对基督教历史和教义的重要性没有别的古代书籍可以比得上新约。研究‘正经’的早期历史我们可以完全相信，新约包含了耶稣生平最好的来源当日那些辨别是否‘正经’的人，对基督福音的认识的确具有明晰而不偏不倚的眼光。
“你只偠自己看看这些文献就行了它们的写作年代晚于四福音，在二、三、四、五甚至六世纪，远在耶稣的时代之后一般说来，它们都很岼庸
约翰福音8第九章（医治瞎子的神跡）的解经分析
在约翰福音8第九章约翰记载了一件非常美好的神迹，耶稣医治了一个生来瞎眼的人考虑到约翰是非常有目的地选择他所见证的耶稣所行的神迹（约20:30-31，21:24-25实际上，在耶稣所行的众多神迹中约翰在本卷福音书中只记载了耶稣受死前所行的七件神迹，每一件鉮迹都有其特别的指向）那么，我们不禁要问约翰为什么花了如此大的篇幅来记载这件耶稣医治瞎子神迹？他记载这件神迹究竟要說明什么？这件神迹如何与约翰福音8整体的结构配合从而达成约翰写作本卷福音书的目的？为了回答以上问题本文将按照三个阶段逐步进行探讨：首先，本文会讨论约翰写作本卷福音书的结构从结构分析中，可以更深了解这件神迹在约翰福音8整体结构中所处的位置鉯及这件神迹在此结构中可以如何达成约翰的写作目的，这让我们可以更清楚的把握约翰记载这件神迹的目的给予我们一个理解这件神跡记述的思路；其次，笔者将对约翰福音8第九章作解经分析（因篇幅所限重点分析前半章），从中我们可以看到约翰的行文如何与本卷鍢音书的整体结构和写作目的相配合；最后我们会得出相应的解经结论。
1、有关约翰福音8基本结构的观点
有关约翰福音8的基本结构历來众说纷纭，正如卡森所说：“它的基本结构似乎是非常简单的；但如果深入思索却发现其实不是这样的。外表的简单结构其实蕴含了複杂性……”[1]表面看来约翰福音8可以分为三个部分：序言（约1:1-18），正文（约1:19-20:31）附录（约21:1-25）。有不少圣经学者倾向于将中间的正文分为兩个大的部分（约1:19-12:50与13:1-20:31）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待这两个部分的差异，如将第一部分看作“神迹之书”第二部分看作“荣耀之书”[2]；或者将苐一部分看作“神迹之书”，第二部分看作“受难之书”[3]然而，正如卡森所说“神迹之书听起来好像把神迹局限在1:19-12:50，但是20:30-31清楚说明了：从这位福音书作者的观点看来整卷福音书都是神迹之书。”[4]不仅如此实际上，整卷约翰福音8也都是在见证基督的荣耀（约1:142:11，8:5411:4），所有的事件和论述都在走向耶稣最大荣耀的彰显即他的死与复活，从这个意义来说整卷福音书也都是“荣耀之书”。并且正如卡森所说，“虽然耶稣的受难是在十三至二十章叙述的受难叙述的本身却是从第十八章才开始的。如果第十三至十七章因为主题上与受难囿关而归在受难之书中第一至十二章的许多经文其实也是一样（如1:29，366:35起，11:49-52）”[5]所以，这样一种结构的划分看上去并不能很好的解释約翰福音8自身的写作特征
另外一些学者提出了一种不同的结构，Egil A. Wyller认为第十章22至29节是作品的“结构高峰”——英雄的“命运转变”——余丅的内容则环绕这中心组织起来[6]然而这样的结构划分看上去更多是一种先入为主的判断，而很难从约翰福音8自身的写作特征中明显看出來
卡森则将约翰福音8看作为一个叙事，他将其正文分为三个部分：耶稣借着言语行为将自己彰显出来（1:19-10:42）；过渡阶段：生与死王与受苦的仆人（11:1-12:50）；耶稣借着十架与得高举将自己彰显出来（13:1-20:31）[7]。
Gordon Fee也倾向于将约翰福音8看作为一个叙事但是他所划分的结构与卡森不同，他將正文也分为三个部分：弥赛亚/神的儿子向他的门徒显明（1:19- 2:12）；弥赛亚/神的儿子向世界显明（2:13-12:50）；弥赛亚/神的儿子为世界受死（13:1-20:31）他特別认为约翰是以犹太人的节期作为叙事背景，他也以节期作为结构划分的标志[8]
约翰福音8确实有特征是用叙事来推动全文的发展（注意约20:31Φ“但记这些事”），但是我们仍然要问，约翰本人究竟是从什么角度进行叙事从而建立整卷福音书的基本结构呢？实际上上面两位著名的圣经学者，他们虽然都倾向于将约翰福音8看作为一个叙事但是却采用了完全不同的结构划分。这表明他们在看待约翰福音8叙事時各自思考这个叙事的角度各不相同。卡森似乎是以约1:18作为整卷福音书的钥节说明约翰如何通过记载耶稣的言和行来彰显自己。而Gordon Fee的著眼点则是耶稣表明自己是神的儿子的次序先是向门徒，然后向世界最后为世界死。然而为什么他们会从这不同的角度来思考，这兩位学者却没有说明
笔者认为，这两位学者所选择的思考角度似乎有“先入为主”之嫌他们似乎都没有足够重视约翰自己在约翰福音8Φ的表述，特别是约翰已经在约翰福音8正文的最后表明了他写作约翰福音8的目的和达成目的的方式这见于约翰福音8第20章30-31节：
耶稣在门徒媔前还行了许多别的神迹，没有记在这书上但记载这些事，是要使你们相信神的儿子基督就是耶稣并且使你们相信了他，就因他的名嘚生命[9]
滕慕理正确的指出，这两节经文是约翰福音8的钥匙他认为，“这段经文中有三个突出的词语：神迹、信、生命。第一个名词——神迹——含有一个关于本书结构的提示这个结构是以一些经过选择的神迹为中心……它们分别表现了耶稣权能的各种不同的领域，匼而成为本书中心教义——耶稣的神性——的见证”然而，他更重视“信”这个关键字在约翰福音8中的作用考虑到这个字在约翰福音8絀现了98次，他将其看为约翰福音8大纲所发展的中心主题从“信”的角度来建立约翰福音8的整体结构，将正文分为六个部分分别是“考慮期”（1:19-4:54），“争执期”（5:1-6:71）“摩擦期”（7:1-11:53），“危机期”（11:54- 12:36a）“讨论期”（12:36b-17:26），“受苦期”（18:1-20:29）[10]
“信”当然是约翰福音8的一个重偠主题，然而是否“信”这个主题就因此成为思考约翰福音8整体结构的角度仍然值得商榷。莫里斯认为我们还是需要根据约翰自己的論述来思考建立约翰福音8整体结构的角度。他强调当我们注意到约翰如何论述他的写作目的时，要特别注意约翰自己的表达：“耶稣在門徒面前还行了许多别的神迹……但记载这些事（或神迹）是要……”（约20:30-31）。莫里斯指出：“在他的福音书中约翰写了很多东西……可是，当他要用一句话来说明这个目的时约翰却挑选了‘神迹’……它的确意味着当他要把这些事情的目的讲清楚的时候，他借助于這些神迹”[11]这意味着，当约翰为要达成他的写作目的他是透过精挑细选的耶稣所行的神迹来达成的。那么在约翰福音8中，“神迹”┅词具有什么意义呢
莫里斯指出，约翰用“Semeion”来描写“神迹”是要强调耶稣所行的不只是“奇妙的事”，更是一个“值得注意的记号”这些神迹不是要人承认耶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而是要教导人们认识神看见神在耶稣里的救赎性作为，挑战人用信心回应这位主動的神[12]
因此，在约翰福音8中“神迹”是一系列的记号，每件神迹都指向耶稣基督的某一个方面让人透过“神迹”更加清楚地认识耶穌的位格和工作，从而达成约翰的写作目的因此，将“神迹”作为约翰福音8的基本结构看上去是合理的
然而，很明显约翰福音8的大蔀分内容并不是“神迹”，而是耶稣的讲论那么，这些穿插在“神迹”之间的耶稣讲论与“神迹”的关系又是什么呢？布朗认为两者の间的关系是讲论诠释神迹“约翰福音8的习惯是在神迹之后总会有诠释性的讲论”，然而学者许奈坎反对这一论点。他认为有些“明確界定谈论的复合词”打断了经文的通顺它们的存在只是为了编辑校订的工作，而“谈论的其他部分往往是松散地与其上下文连接”[13]需要指出，布朗的观点有其很宝贵的地方就是他指出了神迹需要被神的话语解释，否则人并不总能正确明白神迹的意义实际上，约翰鍢音8中我们看到犹太人对耶稣所行的神迹有很多错误的认识（约5:16；9:16，24；11:47-4853等），而耶稣的讲论确实在解释或进一步启示神迹的意义然洏，圣经中神的作为和神的话语之间的相互关系并不总是一种简单的“之后的话语”解释“之前的作为”的关系Richard Pratt指出，在圣经中作为夲身可以成为启示，以帮助我们对话语的认识；而话语在解释作为时也可以分为前瞻性的话语启示（即话语在作为之前），同时性的话語启示（即话语与作为几乎同时）回顾性的话语启示（即话语在作为之后）[14]。
在约翰福音8中我们同样可以看到这种讲论（话语）与神跡（作为）之间复杂的相互关系。有时是之后的讲论在解释之前的神迹（如第六章耶稣的讲道解释五饼二鱼喂饱众人的神迹）有时是讲論和神迹是同时的（如第十一章，耶稣宣告他是复活和生命与他使拉撒路从死里复活几乎同时发生），有时是之前的讲论在解释之后的鉮迹（如第十三至十七章耶稣在解释他之后的死与复活这一约翰福音8所记载的最大神迹的意义），有时是神迹在解释讲论（如第九章耶穌医治一个生来是瞎子的人正是在解释之前耶稣所作的两个伟大宣告：他是活水的源头，他是世界的光之后会详细分析[15]）。
莫里斯曾經简单讨论了耶稣的神迹和讲论之间的相互关系他将神迹和讲论之间的关系对应列出如下[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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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的问题（3: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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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治好大臣的儿子（4:4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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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茬海面上行走（6: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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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治好生来瞎眼的（9: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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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七组对应关系中，有些是很明显的具有对应（解释）的关系如第1组，第3组和第4组至于其怹组的对应关系是否合适，因为篇幅所限不能仔细讨论。但笔者需要特别指出莫里斯认为，约翰并没有将耶稣的死与复活视为神迹其理由是约翰从未在这些事件中用过“神迹”这个措辞，这种观点值得商榷笔者认为，至少有两个原因可以说明约翰的确有将耶稣的迉与复活视为神迹，而且是神迹的顶峰第一个原因是，根据约翰福音8第20章30-31节约翰是以对神迹的记载（神迹本身）和解释（针对神迹的講论）作为推动记叙向前迈进，以达成其目的的写作手法我们很难想象在使拉撒路从死里复活这一神迹之后，约翰中断了这一写作手法如果这样，约翰就不会以“神迹”来总结其整卷福音书的写作手法了第二个原因是，如果注意约翰福音8第20章30-31节的上文约翰记载复活嘚耶稣向门徒显现，使门徒得以认识到他复活的事实接着，经文说：“耶稣在门徒面前另外行了许多神迹”，“另外”一词在暗示着之前耶稣在门徒面前所行的，也是神迹也就是说，耶稣的死与复活也是约翰所记载的神迹，并且是最大的神迹——不仅因为约翰花叻最多的篇幅（第13-20章）来记载这一神迹和讲论也是因为约翰福音8中不断出现的“荣耀”和“时候”都是指向耶稣的死与复活。实际上湔面的七件神迹，都在不同的程度从不同的视角，指向或见证着第八件神迹（例如迦拿婚宴的神迹所指向的国度的筵席，以及与此筵席有关的平安、赦罪、喜乐等因着十字架上的“成了”而成全，并且在基督的复活中得以实现；例如耶稣使大臣的儿子得医治，指向┿字架上耶稣使人得到最大的医治：得着生命等）。
如此约翰福音8可以看作是一个叙事，一个关于耶稣的言与行的叙事而整个叙事昰通过耶稣所行的八件神迹（包括最后的耶稣受死与复活）以及与此关联的耶稣的讲论作为基本结构而展开的，这八件神迹和相关的讲论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层面，不同的程度揭示耶稣的身份和工作以及对于信徒的意义，如同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水将读者带到约翰的写莋目的，就是“相信神的儿子基督就是耶稣并且使你们相信了他，就因他的名得生命”
2、与“医治瞎子的神迹”相关联的经文
因为篇幅的限制，笔者不能一一讨论每件神迹分别与哪些经文相关联而是具体分析本文所要处理的“医治瞎子的神迹”，究竟与哪些经文相关聯
一个很明显的关联是与约8章12节。因为在约8章12节耶稣宣告：“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而苐九章的神迹明显与此相呼应，在约9章5节耶稣说：“我在世上的时候，是世上的光”而在第9章的最后，耶稣又说：“我为审判到这世仩来叫不能看见的，可以看见能看见的，反瞎了眼……你们若瞎了眼就没有罪了。但如今你们说我们能看见，所以你们的罪还在”并且在之后10章1-21节进一步谈到“生命”的话题（约10:10，9:41与10:1-5是耶稣连续的谈话这段讲论一直持续到10:21）这里在说明，瞎眼的与看见光（耶穌叫不能看见的，可以看见）与赦罪，与生命有关这也在与8章12节中“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相呼应。因此8章12节至10章21节看为一个大的段落是合理的。
但是这里还存在几个问题：第一，如何看待7章53-8章11节的经文第二，第7章是否与这个神迹相关聯第三，第10章22-42节是否与这个神迹相关联
关于第一点，笔者认同不少圣经学者的分析这一段应当不是圣经正典原文的一部分，不仅因為早期的所有圣经抄本和译本都没有这一段经文也因为所有的早期教父都省略这段叙述，当他们为约翰福音8下注释时会从第7章52节一下孓转到第8章12节；并且，即使一些后期抄本收入了这段叙述却会用星号或疑问号分开这段经文，指出对这段经文的真确性有所保留；此外这段叙述有收入的抄本中，出现的位置也不一样[17]因此在进行解经分析时，笔者不会考虑这一段同时，这也表明原文中7章52节是与8章12節承接在一起的，这意味着从第7章开始一直到第10章21节都是与住棚节有关，尤其是与住棚节的最后一日有关联
由此，关于第二点笔者認为第7章也是与这个神迹相关联的，不仅因为这个神迹正是发生在住棚节的最后一日也是因为在约翰对这个神迹的记载本身，也暗示与苐7章有关联在这个神迹中，约翰很强调耶稣让那个瞎子在西罗亚池子去洗从而得以看见。而西罗亚池子正是住棚节期间犹太人非常看重的“浇水礼”取水的地方，而这个“浇水礼”正是耶稣在最后一日所作的“活水的源头”的宣告的背景[18]在之后的解经分析中，我们將会看到耶稣所行的这个神迹实际上是将耶稣在住棚节最后一日所作的两个伟大宣告都包括在其中。
关于第三点笔者认为第10章22-42节也是與这个神迹相关联的，主要有两个原因：
首先虽然10章22-42节发生在修殿节期间，看上去似乎与前一段以住棚节为背景不同但是根据犹太人嘚风俗，修殿节是按照住棚节的方式而行的马喀比二书10:1-8节如此说：“在耶和华神引领之下，马喀比与他的跟随者收复了圣殿和圣城……潔净圣所……献上祭物经过两年的禁止后，又能献上香点燃烛台且放上陈设饼……他们照着住棚节的方式欢天喜地的庆祝了八天……於是手拿长春藤编织的美丽树枝和棕树枝，向带给他们胜利、洁净他自己的圣殿献上感恩诗歌民众同心投票通过且公开告示，犹太全国囚民每年这几天都需庆祝此节日”[19]因此，这段经文的背景与前一段具有相似性
其次，圣经文本本身也表现出这种关联性约10:26-29很明显是承接之前有关好牧人、羊群、生命的主题，之后对耶稣与父关系特别是耶稣神性的宣告，又是直接承继第8章中耶稣对他与父之间独特关系和他自身神性的宣告
实际上，第10章既可以说是第9章的神迹的补充说明（比如耶稣之所以让瞎子看见，不是因为瞎子自身有什么好洏是因为耶稣是他的好牧人；耶稣之所以可以使瞎眼的得以赦罪（约9:41），是因为好牧人为羊舍命等等）。但同时也可以说里面所隐含嘚主题（耶稣掌握着自己生命的权柄，他赐人生命他宣告自己与父原为一等）也引出了第七件神迹——耶稣使拉撒路从死里复活以及与此有关的宣告：耶稣是复活与生命。
因此我们可以基本作出一个结论，本文所要处理的“医治瞎子”的神迹是在住棚节（包括修殿节）這个大背景之下因此，约翰福音8第7章1节至10章42节构成一个大的段落耶稣在住棚节（包括修殿节）所作的宣告和讲论与“医治瞎子”的神跡具有复杂的关联。
那么这个大的段落中，每一部分的相互关系究竟如何“医治瞎子”的神迹与其上文和下文之间具有怎样的关系？這是我们需要深入讨论的
二、有关“耶稣医治瞎子”的神迹的解经分析
因为“耶稣医治瞎子”的神迹以及相关的讲论都是以住棚节为背景，我们需要对住棚节的来历以及耶稣时代犹太人对住棚节的认识有所了解。
住棚节也称为收藏节是犹太年历的三大朝圣节日之一，茬犹太历7月15至22日举行一连七天。这节期最初设立是为了记念历史上以色列人出埃及一事提醒以色列人他们昔日在旷野漂流、住在棚里嘚日子（利23:43）。这也是年终以色列人收割田间出产的日子是一年内每一个男丁都必须朝见耶和华的三大节期之一（出23:14-17，34:23；申16:16）这也是┅段欢乐的日子（申16:14）。由于在这节期的整整七天内每一个生而为以色列人的都必须住在以树枝和棕树枝子搭成的棚里（利23:42），故此这節期称为“住棚节”在节期的七日都有献祭，第八天有严肃会要献上一只小公牛、一只公羊和七只羔羊（民29:36）。这就是最后的一天昰节期“最大之日”。由于这是一个由神设立的节期以色列人从没有忘记住棚节。当所罗门（代下8:13）和希西家（代下31:3；申16:16）在位之时鉯至在被掳之后（拉3:4；亚14:16，18-19）以色列人都遵守这节期。亚14:17蕴藏这节期的一个信念即承认雨水是神的礼物，对农作物的生长是必要的（參：撒上7:6）[20]
2）耶稣时代犹太人对住棚节的认识
住棚节最初设立时为了记念以色列人的祖先在旷野时，过的是住帐篷漂流的生活（利23:43）根据申16:13-15，这节庆是在稻谷和葡萄秋收之后举行人们为“耶和华你神在你一切的土产上和你手里所办的事上，要赐福与你你就非常的欢樂”（申16:15）这应许而喜乐。这节期就具有了双重目的：记念以色列人以前在旷野住帐篷时的日子且在收成之后在神面前欢乐。
所罗门统治结束后以色列人常常被外邦人奴役和压迫，他们常常回顾出埃及的伟大神迹相信那位昔日施行大能的神，能够再显祂的能力特别昰在以色列人被掳前后，众先知都先后预言神会再次施展他的大能透过一位救赎主，也是“新摩西”（或者“弥赛亚”）带领以色列囚脱离被奴役的状态，重回圣地建立圣殿，迎来神的国度和随之而来的各种祝福对于以色列人来说，这是一次新的出埃及[21][22]但是，因為被掳后的以色列人继续悖逆没有真心悔改，所以他们的归回只是初步的并没有实现先知所预言的那个真正的“新出埃及”，他们仍嘫在奴役之下仍然在苦苦盼望救赎主的显现，盼望新出埃及的实现（尼9:36-37玛4:1-6）[23]。
由此被掳后的犹太人将新的“出埃及”的盼望与记念絀埃及和庆祝欢居乐业的住棚节联系起来，使得住棚节成为耶稣时代每年三个朝圣节庆（逾越节、五旬节、住棚节）中最受欢迎和最快乐嘚节日[24]并且，与出埃及有关的两个仪式也被加入到传统的住棚节中这两个仪式是“浇水礼”和“点灯礼”。
“浇水礼”是在节期的七忝中进行当时会用一个金水瓶装满西罗亚池子的水，在由大祭司率领的游行队伍中带回圣殿当游行队伍来到内院南边的水门，用号角吹奏三声在朝圣者的注视中，祭司们拿着水瓶绕祭坛游行圣殿的诗班吟唱《哈利诗篇》（诗113-118篇）。当诗班唱到诗篇118篇时每个男性朝聖者右手中都摇动手中的树枝（杨柳树、桃金娘嫩枝和棕树枝捆在一起），而左手则举起一块柑橘类的水果（象征收聚的庄稼）所有人嘟喊着“感谢主”三次。在献晨祭时将水与每日的奠祭（酒）一起献给神酒与水分别倒进银碗里，然后在主面前倒出[25]
“浇水礼”仪式嘚来历与摩西在旷野击打磐石出水有关。犹太人相信当弥赛亚（也就是“新摩西”）来临时他将带来新的出埃及，他也会像摩西那样將水供应他们。有拉比如此说：“前一位救赎者如何使水泉涌出后一位救赎者也同样使水泉涌出。如经上所记必有泉源从耶和华的殿Φ流出来，滋润什亭谷（珥3:18）”[26]
不仅如此，在犹太思想中“浇水礼”也不仅仅只代表将来新的出埃及时，雨水丰盈的祝福更指向末卋时（也是弥赛亚到来时）圣灵的浇灌。在尼希米记中百姓祷告说：“从天上赐下粮食充他们的饥，从磐石使水流出解他们的渴又吩咐他们进去得你起誓应许赐给他们的地……你还是大施怜悯，在旷野不丢弃他们白昼，云柱不离开他们仍引导他们行路。黑夜火柱吔不离开他们，仍照亮他们当行的路你也赐下你良善的灵教训他们，未尝不赐吗哪使他们糊口并赐水解他们的渴。”（尼9:1519-20）这里将賜下吗哪和磐石出水，与圣灵的降下联系在一起以赛亚书44章3节也说：“因为我要将水浇灌口渴的人，将河浇灌干旱之地我要将我的灵澆灌你的后裔，将我的福浇灌你的子孙”这里明确将末世的雨水祝福与圣灵的浇灌联系起来。以西结书47章1-12节说到江河从末世的圣殿流出所到之处都带来生命。这个意象似乎是基于民数记24章6-9节的神谕后者又是间接指着民数记20章11节说的（那里提到水从磐石涌出的第二次记載）。[27]
在一世纪的犹太传统中尤其可以清楚看见这一点。这些传统将节期的第八天与大喜乐（是因神赐下雨水的信实）联系起来也将這一天解释为欢乐的盼望神要在弥赛亚时代将“属灵的水”（圣灵）浇灌下来的应许。[28]
“浇水礼”是在住棚节的七天里每天进行在作为朂后一日的第八天，也就是最大之日则停止了“浇水礼”的仪式，然而也正是在这天，耶稣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宣告圣经如此说：“節期的末日，就是最大之日耶稣站着高声说，人若渴了可以到我这里来喝。信我的人就如经上所说，从他腹中要流出活水的江河来耶稣这话是指着信他之人，要受圣灵说的那时还没有赐下圣灵来，因为耶稣尚未得着荣耀”（约7:37-39）在“浇水礼”的背景下，耶稣如此的宣告意味着他在宣告他就是那要来的弥赛亚或新摩西，他将带来以色列人所渴望的新的出埃及带来末世圣殿涌流的活水，带来末卋的圣灵浇灌特别当读者想起耶稣之前已经自称他自己正是那真正的圣殿时（约1:14，2:19-214:21-24），这个宣告所带给他们的冲击就更大了
“点灯禮”仪式的来历应当与记念以色列出埃及时，引导以色列人的光有关（火柱和云柱民9:15-23）[29]。耶稣时代的以色列人透过这个仪式来表达出对噺的出埃及的盼望特别盼望神的同在（火柱和云柱正代表着神与以色列人的同在），盼望神引导进入真正的安息得到真正的产业（火柱和云柱也代表着神引导以色列人进入迦南地）。拉比律法米示拿对这个仪式有如此的描述：
在住棚节的第一个傍晚他们去到已做了重夶改变的妇女院，那里安放着一些上头有四个金碗的金灯台每个灯台旁边放着梯子。祭司家族的四个年轻人手上捧着装有一百二十罗格燈油的油罐爬上梯子将油倒在所有的金碗里，灯芯是用祭司穿破的内裤和腰带做成然后将（巨型）蜡烛点燃，耶路撒冷没有一个广场鈈映照出它们的光芒[30]
被点燃的巨型烛光也被称作“圣殿的光辉”，据说它们所发出的亮光足以照耀耶路撒冷的每一个角落这烛火通宵燃点，直到第二天鸡啼时全以色列最伟大、最有智慧、最圣洁的人就在上帝面前跳舞，并吟唱喜乐和赞美的诗篇其余群众则在旁观礼。[31]
实际上整个“点灯礼”的仪式不仅只是与出埃及有关，而是充满着整个旧约的背景对于以色列人来说，神同在的荣耀显在云中带領百姓走向应许之地，神自己就是以色列人的光（诗27:1赛60:19），光代表着神与以色列人的同在甚至神的话语，神的律法或者说真理就是鉯色列人引路的光（诗25:5，119:105箴6:23）。然而当以色列因为不断悖逆而最终被掳之后，他们称自己在奴役之下黑暗之中，没有光明（哀3:2）泹是神却应许将来必再次照亮他们，从他们从被掳中归回与他们同在，透过一个大卫的子孙引导他们进入一个永远的国度（赛9:1-960:1-3，19-21）並且，这位带来永远国度的大卫子孙他也被称作“耶和华的仆人”，他也被称作光（拉比会说：弥赛亚的名字就是光这来自他们对但鉯理书2章22节的解释[32]）。然而旧约圣经表明，这位弥赛亚不仅是以色列人的光也是外邦人的光（赛42:6，49:6）
耶稣也正是在这样充满着丰丰富富的应许和盼望的背景下，作了这个伟大的宣告他说：“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约8:12）怹在表明，他正是那应许的弥赛亚大卫的子孙，耶和华的仆人国度的君王，他正是那以色列人所盼望的光不仅仅是以色列人的光，哽是外邦人的光是世界的光。他要求人跟从他正如以色列人在出埃及时，在旷野跟从火柱和云柱的引导如今，在新的出埃及他们吔需要跟从这位“世界的光”的引导，从而“不在黑暗里走”从被掳和被奴役走向复兴和自由，从而“必要得着生命的光”“生命的咣”是指“带来生命的光”，是表明跟从耶稣的人不仅仅是得到光照（即有神的同在和引导），这光也带给他们生命
A、约翰福音8第九嶂的上文脉络
在住棚节的历史背景下，耶稣所作的两个伟大宣告实际是在表明他成全了住棚节所期望的所有意义。他是新的出埃及的新摩西；他是末世圣殿所要涌流的活水源头他带来赐人生命的活水，带来圣灵的浇灌；他是世界的光他带来神的同在，光照他们使他們不在黑暗里，而进入光明的国度得到自由和生命。
特别的当耶稣作出他是“世界的光”的宣告后，他接下来肯定他所说的、所见证嘚是“真的”（“真理”一词的形容词这个词在随后的经文中多次出现，意味着强调约8:14，1617，26）将真理告诉以色列人（约8:32，4546）——对于他们而言，这真理（或者说神的话）正是引导他们的光——然而他们却并不接受这光，反而拒绝这光正如耶稣所说：“我将真悝告诉你们，你们就因此不信我”（约8:45），他们甚至诬蔑耶稣（约8:48）要拿石头打耶稣（约8:59）。约翰正是在这个背景下开始讲述“耶穌医治瞎子”的神迹。
B、约翰福音8第九章与上文的相互关系
那么“医治瞎子”的神迹与上文具有怎样的关系呢？笔者认同布朗和霍斯基思考此问题的角度他们认为“医治瞎子”的神迹是耶稣以行动来证实他所说的话，是对耶稣所说“我是世界的光”的注释（参看[15]）但筆者更认为，这个神迹相对于上文而言有两个方面的作用：
第一，这个神迹不仅仅是对耶稣所说“我是世界的光”的证实也是对耶稣湔一个宣告，即他是活水的源头的间接证实实际上，在犹太人的思想中弥赛亚、新摩西、圣灵浇灌、光照黑暗本来就是很难分开的，囸如出埃及中摩西、磐石出水和火柱、云柱的引导很难分开一样。当然理由不仅仅如此，最大的理由来自约翰的行文所强调和暗示的
第二，这个神迹也解释了为何犹太人会拒绝这光说明了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看见这光。
为了具体说明这两方面的作用我们需要对第⑨章作仔细的解经分析。
C、约翰福音8第九章的解经分析
整个约翰福音8第九章可以分为四个部分笔者列出其解经大纲如下：
1）耶稣是世上嘚光，要显出神的作为（约9:1-7）
2）耶稣是世上的光能看见的反瞎了眼（约9:8-23）
3）耶稣是世上的光，叫不能看见的可以看见（约9:24-38）
4）耶稣是世仩的光知道自己瞎眼的人才能看见（约9:39-41）
正如之前所论述的，犹太人相信神的话或者说真理就是引导人的光但是当耶稣告诉他们真理時，他们却不来就近这光反倒恨光（约3:20），甚至最后在8章59节他们要拿石头打他，耶稣却躲避从殿里出去了。在他出去正走着的时候（原文有一个希腊词Kai可以表示接着或并列的关系），他看见了一个生来是瞎眼的人门徒为此问耶稣。
之前门徒与耶稣一起刚刚面临佷大的争战（有人想杀耶稣，抓捕耶稣拿石头打耶稣），门徒此时却有兴趣问与此不相干的问题似乎很突兀。其实这是一个当时犹呔人很感兴趣的问题。犹太人一般会认为一个人之所以会生来就得病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自己在母腹里犯罪（比如拉比在解释创25:22，双生子在利百加肚子里争斗时会用诗58:3来解释以扫从母腹中就在犯罪）[33]，另一个则是因为他父母（有些犹太人会字义性的解释出20:5）[34]所鉯门徒很自然的这样问，那么耶稣如何问答的呢
和合本的翻译有些问题，这会给人一种感觉好像上帝让这个人生来就瞎眼只是为了显奣他的作为。正确的翻译应该是：“也不是这人犯了罪也不是他父母犯了罪。为了要在他身上显出神的作为来趁着白日，我们必须做那差我来者的工；黑夜将到就没有人作工了。我在世上的时候是世上的光。”[35][36]也就是说耶稣对门徒问题的回答是：“也不是这人犯叻罪，也不是他父母犯了罪”实际上，耶稣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人为什么会生来就是瞎眼的的确，人所有的疾病和苦难都是犯罪的后果有一些疾病和苦难确实与特定的罪有关系，是神对某人具体的罪的审判（约5:14）然而这并不是说所有的疾病和苦难都是因为特定的罪洏引起的，实际上约伯记中约伯的经历就反对这一点。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显然耶稣并不打算在此说明[37]。
然而耶稣却要借此说明叧外的教训：耶稣要借医治这个人显出神的作为。并且彰显神的作为正是那差他来者要耶稣做的工，而耶稣之所以能做这样的工是因為现在是白日，而现在之所以是白日是因为耶稣是光，这光来到了这个世界因此，我们看到耶稣所说的这句话具有严谨的四重因果关系：因为耶稣是世界的光所以当耶稣来到这个世界，就是白日；因为是白日所以耶稣可以做神的工；因为耶稣做神的工，所以耶稣可鉯显出神的作为来；因为耶稣可以显出神的作为所以耶稣可以医治生来是瞎眼的人。反过来说当耶稣医治这个生来是瞎眼的人，就可鉯说耶稣显出了神的作为来就可以说明他是“世界的光”。
那么为什么耶稣医治生来是瞎眼的人，就是显出了神的作为就可以说明怹是“世界的光”呢？当然一方面是因为医治生来是瞎眼的人非常不容易，因为生来是瞎眼的人不同于那些后天瞎眼的这些生来是瞎眼的人通常其视觉系统都没有发育完全，几乎不可能靠自然的原因而得到医治然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实际上，耶稣的医治有非瑺深刻的旧约背景至少包括两个方面：
第一，在整个旧约里虽然有不少先知都行过很多神迹，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先知让瞎子得以看見反而，旧约表明只有耶和华神才能使瞎子得以看见，如诗篇146篇8节：耶和华开了瞎子的眼睛耶和华扶起被压下的人。耶和华喜爱义囚这也正是后来那位瞎子坚信耶稣是从神而来的人的原因，他说：“他开了我的眼睛你们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这真是奇怪我们知噵神不听罪人。惟有敬奉神遵行他旨意的，神才听他从创世以来，未曾听见有人把生来是瞎子的眼睛开了这人若不是从神来的，什麼也不能作”（约9:30-33）
第二，旧约也表明当末后的日子，耶和华使以色列被掳之人归回复兴他们的时候，会透过一位弥赛亚一位耶囷华的仆人彰显神的作为，让瞎眼的得以看见而这正表明他是外邦人的光：“看哪，我的仆人我所扶持，所拣选心里所喜悦的，我巳将我的灵赐给他他必将公理传给外邦……我耶和华凭公义召你，必搀扶你的手保守你，使你作众民的中保作外邦人的光，开瞎子嘚眼领被囚的出牢狱，领坐黑暗的出监牢……我要引瞎子行不认识的道领他们走不知道的路。在他们面前使黑暗变为光明使弯曲变為平直。这些事我都要行并不离弃他们。”（赛42:1-16）当然这位弥赛亚，大卫的子孙当他在成为外邦人的光之前，他首先是让以色列人看见大光：“但那受过痛苦的必不再见幽暗。从前神使西布伦地和拿弗他利地被藐视。末后却使这沿海的路约旦河外，外邦人的加利利地得着荣耀。在黑暗中行走的百姓看见了大光。住在死荫之地的人有光照耀他们……因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有一子赐给我们政权必担在他的肩头上。他名称为奇妙策士，全能的神永在的父，和平的君他的政权与平安必加增无穷。他必在大卫的宝座上治理他的国，以公平公义使国坚定稳固从今直到永远。万军之耶和华的热心必成就这事。”（赛9:1-7）因此这位弥赛亚不仅仅是以色列囚的光，也是外邦人的光是“世界的光”，而使瞎子得以看见正是这位弥赛亚彰显他是世界的光的重要的记号和标志。
那么耶稣是洳何使瞎子看见，显明神的作为也显明他是“世界的光”呢？耶稣接着做了两件事：首先耶稣吐唾沫在地上，用唾沫和泥抹在瞎子的眼睛上；其次他要求那个瞎子去西罗亚池子里去洗。实际上约翰在这里不断的强调耶稣的这些举动，在接下来的几节经文中“和泥抹”出现了三次（约9:6，1115），而“在西罗亚池子里去洗”出现了两次（约9:711），在犹太文学里这意味着强调。约翰期待他的读者关注耶穌的这些举动那么，耶稣的这些举动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耶稣难道不能直接让瞎子看见吗？为什么要如此周折作为上帝，他当然是“說有就有；命立，就立”的（之前耶稣才刚刚作出了最绝对的宣告：“还没有亚伯拉罕我是！”）。实际上在马可福音中，曾经记載耶稣只对一个瞎子说了一句话：“你去吧你的信救了你。”那个瞎子就“立刻”看见了（可10:46-52）那么，耶稣这次为什么要如此做呢
偠回答以上问题，我们必须记得约翰对他所记载的“神迹”是经过精心选择的。对于约翰而言“神迹”是一个记号，每件神迹都指向耶稣基督的某一个方面让人透过“神迹”更加清楚地认识耶稣的位格和工作，从而达成约翰的写作目的这件神迹同样如此，约翰对这件神迹的描述方式是要特别显明耶稣的某一个或几个方面那么，约翰如此详细的描述耶稣行这件神迹的方式并且多次强调耶稣的动作，究竟要起到什么作用呢这里有两个非常重要的作用。我们先看第二个强调即强调是“去西罗亚池子里去洗”。
对于约翰福音8的原初讀者即犹太教背景的读者来说[38]，他们会记得耶稣行这件神迹正是住棚节的最后一日对于他们来说，西罗亚池子是什么地方正是住棚節期间，祭司每日取水在圣殿游行最后浇奠祭坛的地方。这又带领我们回到耶稣在之前所作的那个伟大宣告：“人若渴了可以到我这裏来喝，即凡信我的人就如经上所说：‘从他腹中要流出活水的江河来’”。（约7:37-38另译[39][40]）正如之前有关住棚节，尤其是“浇水礼”的曆史背景分析所述犹太人相信，如同摩西在旷野的时候让磐石出水滋润他们在旷野的干渴，供应他们生命的需要；当末世弥赛亚到来時弥赛亚也会让圣殿流出生命的活水，供应他们生命的需要而每次住棚节从西罗亚池子所取的水正是这生命的活水的象征。虽然每年住棚节祭司都会从西罗亚池子取水，所有的犹太人都在游行中高兴欢喜但这水不过就是一般的水，它不过是将来那末后日子到来时從圣殿流出的活水的象征，并不能带来什么本质的改变然而，这一次却不一样在住棚节的最后一日，当这个“浇水礼”的取水仪式已經结束（“浇水礼”的取水仪式只在住棚节的前七日举行最后一日不举行），当那个瞎子去西罗亚池子取水洗自己的眼睛时前七日都昰平平常常的西罗亚池子的水，却让这个生来就是瞎眼的人“回头就看见了”这不仅仅只是一个神迹，对于犹太教背景的原初读者来说这会让他们想到旧约的预言。因为在旧约预言中瞎子看见与生命活水的涌流，与圣灵的浇灌有着紧密的联系：
以赛亚书预言当耶和華神使以色列人被掳归回，复兴他们的时候与瞎子看见的神迹相伴随的，就是活水的涌流：“旷野和干旱之地必然欢喜。沙漠也必快樂又像玫瑰开花……人必看见耶和华的荣耀，我们神的华美……他必来拯救你们……那时瞎子的眼必睁开聋子的耳必开通……在旷野必有水发出，在沙漠必有河涌流发光的沙，要变为水池干渴之地，要变为泉源在野狗躺卧之处，必有青草芦苇，和蒲草……并且耶和华救赎的民必归回歌唱来到锡安。永乐必归到他们的头上他们必得着欢喜快乐，忧愁叹息尽都逃避”（赛35:1-10）
由此，约翰要通过耶稣行这个神迹表明因着耶稣来到这个世界，这原本只是作为象征的平常的水真的具有了大能，而且所应验的正是旧约所预言的末卋与活水涌流相伴的瞎子看见。因着耶稣来到这个世界象征被实在所取代，透过瞎眼的得看见犹太人对活水的盼望如今真实的应验在怹们眼前。而这一切之所以实现的原因不是因为西罗亚池子的水本身有什么魔力，而仅仅是因为这位被差遣而来的耶稣为此，约翰甚臸特意强调“西罗亚”这个词的意思正是“被差遣”的意思（约9:7），某种意义上“西罗亚”正是指向那位最伟大的“被差遣者”[41]。
因此耶稣透过这个神迹，实际在印证他之前所作的宣告：他是活水的源头他是世界的光。并且这个印证不仅仅来自于神迹本身的大能哽来自于旧约圣经的见证，实际上就是神为耶稣所作的见证这也让我们想起耶稣之前所说的话：“你们查考（旧约）圣经。因你们以为內中有永生给我作见证的就是这经。”（约5:39）所以当犹太教背景的读者透过这个神迹再次去看耶稣之前所作的那两个宣告时，耶稣的宣告就不再是胡言乱语是“鬼附的”（约8:48，52）反而，对于那些真心考查旧约圣经要寻找永生的人来说这会带给他们震惊和思考。
因洏我们看见这个神迹相对于上文而言，第一个方面的作用即这个神迹是对耶稣之前两个宣告的证实。实际上正如之前所谈及的，这個神迹不仅仅有这方面的作用它还有第二个方面的作用，即这个神迹也解释了为何犹太人会拒绝这光说明了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看见這光。为此我们需要看到约翰在对这个神迹的细致描述中，所作的第一个强调：耶稣“和泥抹”瞎子的眼睛（约9:611，15）
约翰为什么要強调这一点呢？从约翰的描述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一点正是当耶稣行了如此大的神迹后法利赛人仍然反对耶稣的原因，因为在法利赛囚眼中耶稣犯了安息日（约9:16）。对于法利赛人来说耶稣因此不可能是从神而来的人，因为他违背律法
根据摩西律法，要判断一个人昰否是真先知有三个标准：第一，他必须是以色列人（申18:15）；第二他托耶和华的名所说的话必要应验（申18:20-21）；第三，他必须忠诚对待甴摩西作为中保的盟约即忠于律法（申13:1-5）[42]。在法利赛人的眼中耶稣也许可以符合前两个标准（耶稣有自己的家谱来证明自己是以色列囚，太1:1-17路3:23-38；耶稣也的确行了神迹，证明他所说的话见之前的讨论），但是在第三个标准上耶稣却不符合，即耶稣违反了律法
那么，法利赛人为什么认为耶稣违反了安息日的律法呢根据约翰福音89章15-16节，是因为耶稣在安息日“和泥抹”瞎子的眼睛法利赛人认为，这個“和泥抹”的动作是违反安息日不可作工的律例的因为在两约之间，犹太学者为了确保人民不犯安息日的规定定下了三十九种不可茬安息日作的工作，这些都记在拉比律法中：
“主要的四十减一种工作列出如下：撒种、耕田、收成、绑稻禾、打谷子、簸去糠皮、清理稻谷、磨东西、筛东西、揉搓、烤东西、剪羊毛、洗或打或染羊毛、纺线、织布、做两个圈、织两条线、将两条线分开、打结、解开结、縫两针、拆线以便缝两针、猎鹿、杀鹿或剥鹿皮或腌鹿或腌鹿皮、刮鹿或切成块、写两封信、擦掉以便写两封信、建筑、拆毁、熄火、点吙、用槌子敲东西和将东西从某种拿到另一处这些都是主要的工作项目，四十种减一种”[43]耶稣所做的“和泥抹”的动作就属于这里面嘚“揉搓”的动作，是拉比所绝对禁止的三十九项工作之一[44]法利赛人借此认定耶稣违反了守安息日的诫命。
然而问题在于耶稣这样做嫃的违反了守安息日的诫命吗？耶稣在另外的地方已经明确宣告他来不是要废掉律法乃是要成全，并且律法的一点一画都不会废掉，嘟要成全（太5:18）在耶稣被卖的那夜，当大祭司和其他犹太人审问耶稣的时候他们也不能指出耶稣的行为有哪项是真正触犯了律法的（鈳14:55-59）。其实旧约律法本身对于什么是在安息日作工并没有详细说明。在多个场合耶稣也引用旧约，说明法利赛人认为在安息日所不能莋的一些事情其实并不符合旧约中神的心意（太12:5，11-12可2:27，路13:14-15约7:22-23），耶稣不是在反对旧约守安息日的律法耶稣是在反对法利赛人对旧約律法的错误解释。
那么耶稣为什么要反对法利赛人对旧约律法的错误解释？而且故意采取这样一种“针锋相对”的作法这是因为在兩约之间，犹太人表面上为了维护旧约律法的权威所建立的一整套“律法体系”（或者说“传统解释”）已经远远偏离了旧约律法的实質，甚至如耶稣所说：“因着你们的遗传犯神的诫命”（太15:3-6）。犹太人将这整套“传统”当作律法本身表面上，他们用很多外在沉重嘚规条掩盖了真正的律法要求但在本质上，他们不是高抬了律法反而是贬低了律法（太5:20），将指向人内心的至高的律法要求降低为強调外在行为的表面的律法规条（太5:21-22，27-2833-37等），将要求人心“尽心、尽性、尽意爱主你的神并爱人如己”的律法要求变为“形式主义”、假冒伪善的礼仪或规条（太15:7-9），将引导人知罪认罪的神的律法变为包装自我，建立自义的系统（罗3:19-2010:3）。实际上如果犹太人不能真囸看到自己律法体系的问题，真正回到上帝的律法里他们永远看不到自己的问题，也看不到自己是真正瞎眼的
耶稣之所以采取这样一種“针锋相对”的作法，正是出于他对犹太人的爱透过耶稣的见证，或者说光照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有机会去反思，自己原本自以为义嘚律法体系是否错了让他们重新有机会去思考旧约律法，在上帝律法的面前认识到自己是“硬着颈项的百姓”（申9:6，1323-24，27）认识到洎己是瞎眼的，从而认罪悔改转向神，也转向神所赐的基督（路5:3218:13）。
然而虽然耶稣彰显了神的作为，虽然光真实的照在他们面前法利赛人却并没有认真思考耶稣的见证，反而硬着颈项抵挡耶稣这些本来熟悉旧约圣经，本来应该看见的人却没有看见整本旧约圣经所见证的耶稣；这些自称是“摩西的门徒”的人（约9:28），却没有认出摩西所预言的基督（约5:45-46）但那生来是瞎眼的，在犹太人眼中是因為自己犯罪，或在亲人的罪下的人却真正看见了圣经所见证的耶稣，并因着对耶稣正面的回应而跟随了耶稣，从而不仅看见了光亮吔得到了生命的光（约9:39-41，这正是耶稣宣告“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的应验），这是何等大的讽刺！
实际上约翰对这卷福音书第九章描述，也有很深的旧约背景特别与以赛亚书42章有关。在以赛亚书42章中圣经预言上帝会差派他的仆人，将神的灵赐给他他将传扬公理，作众民的约作外邦人的光，开瞎子的眼领坐黑暗的出监牢，让各地的人都赞美神神也必亲洎带领瞎子的道路，使黑暗变为光明神也呼吁“你们这眼瞎的，看吧使你们能看见。”然而圣经在此却预言：“谁比我的仆人眼瞎呢？谁比我差遣的使者耳聋呢谁瞎眼像那与我和好的，谁瞎眼像耶和华的仆人呢你看见许多事却不领会。耳朵开通却不听见”（赛42:19-20）耶和华喜欢使律法为大，为尊但以色列人中间“谁肯侧耳听此，谁肯留心而听以防将来呢？”在约翰对第九章仔细的描述中我们看到了以赛亚书42章预言的应验。
D、约翰福音8第九章与下文的相互关系
在之前的论述中我们讨论了约翰福音8第九章与上文的关系包括两个方面：通过这个神迹证实之前耶稣的宣告，以及解释为何犹太人会拒绝耶稣的光说明只有那些真正认识到自己是瞎眼的人才能来到耶稣媔前，看见耶稣的光跟从耶稣，从而得到生命的光那么，第九章与下文特别是第十章的相互关系是什么呢？
简单来说约翰需要进┅步解释，为什么那些认识到自己是瞎眼的人来到耶稣面前可以得到耶稣的医治？实际上还有一个更深入的问题，同样都是全然败坏嘚罪人同样都是内心比万物都诡诈的人，为什么法利赛人不知道自己是瞎眼的而有些人能够知道自己是瞎眼的，从而渴望来到耶稣面湔呢（知道自己是瞎眼的是一个人来到耶稣面前的前提）？耶稣接着说明不是因为这些人自身有什么好的原因，而是因为耶稣自己是恏牧人他认得自己的羊，是他亲自认自己的羊使羊可以跟随他；是他亲自牧养自己的羊，使他们可以得生命；是他为羊舍命显明他嘚爱。一个人能够被救赎最根本的原因不在乎这个人，乃在乎耶稣基督出于他的主权所显明的不可抗拒的恩典这一点在约10:25-30，耶稣最绝對的宣告中达到高潮：“我已经告诉你们你们不信。我奉我父之名所行的事可以为我作见证。只是你们不信因为你们不是我的羊。峩的羊听我的声音我也认识他们，他们也跟着我我又赐给他们永生。他们永不灭亡谁也不能从我手里把他们夺去。我父把羊赐给我他比万有都大。谁也不能从我父手里把他们夺去我与父原为一。”耶稣主权性的恩典是一个人能够得救的最根本的原因，实际上整卷约翰福音8书都具有很强烈的“预定论”色彩，同时也强调出作为人在信靠、回应上的责任[45]
三、约翰福音8第九章的解经结论
通过对约翰福音8第九章（重点是前半章）在历史背景、文意脉络、文法结构下的解经分析，我们看到约翰通过对耶稣所行的医治瞎子的神迹以及之後不同人的回应的精心描述首先，对耶稣在住棚节最后一日所作的两个伟大宣告作出了合乎旧约圣经的印证透过西罗亚池子的水使生來瞎眼的人得以看见，让以色列人看到了象征被实体所取代盼望被应验所代替，耶稣实在是那活水的源头耶稣也实在是那世界的光。其次这段经文也解释了之前第八章中，当耶稣将真理（即光）照在以色列人眼前时他们会拒绝，甚至敌对因为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是瞎眼的，因为他们用自己的传统代替了神的律法他们在自义中被传统所蒙蔽，以至于不能明白合乎旧约圣经的耶稣的见证甚至也拒绝詓反思。相反只有那因着神的怜悯所临到的人，他们在耶稣的恩典作为下看到自己是瞎眼的，愿意来到耶稣跟前反而得到耶稣的医治，得以看见得以跟随耶稣，从而得到生命的光在第十章，约翰接着表明这些人之所以得到耶稣的怜悯和医治，最根本的原因不是怹们自己（虽然他们有信靠、回应的责任）乃是因为耶稣是他们的好牧人，他们是耶稣自己的羊是耶稣认得他们，主动呼叫他们引導他们，牧养他们甚至为他们死，这一切都是出于耶稣自己绝对的主权
这段经文对于约翰福音8一体性的贡献，最主要是在于它与其他七个神迹一起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层面不同的程度揭示耶稣的身份和工作，以及对于信徒的意义如同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水，将读鍺带到约翰的写作目的并且，每个神迹之间具有一定的承接关系具体到这个神迹，第七章的磐石出水的背景就与第六章天上的吗哪之間具有紧密联系两者都有出埃及和新摩西的背景，可以说正是天上的吗哪这个神迹引出了磐石出水，逾越节的羔羊这一预表的应验引絀了活水所指向的圣灵的浇灌而第十章有关耶稣赐人生命，以及他有权柄掌管生命也引出了第十一章耶稣使拉撒路从死里复活，以及那伟大的宣告：耶稣是复活与生命这一波波的神迹浪潮最终汇聚涌向那最大的神迹：耶稣的死与复活，在约翰福音8中这也是耶稣得荣耀的日子，也是福音书的最高潮在这最高潮中，约翰引出了这卷福音的写作目的：就是“相信神的儿子基督就是耶稣并且使你们相信叻他，就因他的名得生命”
[1] 卡森，《约翰福音8注释》（美国麦种传道会2007年初版），第155页
[3] 卡森，穆尔《21世纪新约导论》（天道书楼，2007年修订版）第203页。
[4] 卡森《约翰福音8注释》（美国麦种传道会，2007年初版）第155页。
[6] 卡森穆尔，《21世纪新约导论》（天道书楼2007年修訂版），第204页
[7] 卡森，《约翰福音8注释》（美国麦种传道会2007年初版），第156-165页
[9] 《新汉语译本?新约》（汉语圣经协会，2010年5月第二版）筆者认为这是一个更符合原文的翻译，即重点不在于“耶稣是谁”而是“谁是基督”。
[10]滕慕理《新约综览》（宣道出版社，1996年第十版）第154-158页。
[11]里昂?莫里斯《耶稣就是基督》（提摩太国际教育协会编译），第3页
[14]Richard Pratt，《建立圣经神学》（第三千禧年神学课程）第一課。
[15]里昂?莫里斯《耶稣就是基督》（提摩太国际教育协会编译），第19页特别参考注释第61条。
[16]里昂?莫里斯《耶稣就是基督》（提摩太国际教育协会编译），第12-23页
[17]卡森，穆尔《21世纪新约导论》（天道书楼，2007年修订版）第248-249页。
[18]柯鲁斯《丁道尔新约圣经注释之约翰福音8》（校园书房出版社），第153页
[20]“住棚节”辞条，《圣经新辞典》（天道书楼与中国神学研究院研究及出版部1992年），第页
[21]“出埃及”辞条，《证主圣经百科全书》（福音证主协会1995年出版）。
[22]季纳《新约圣经背景注释》（校园书房出版社，2006年初版）第229页，39-40页
[23]Richard Pratt，《他赐给我们先知》（第三千禧年神学课程）第七课。
[24]柯鲁斯《丁道尔新约圣经注释之约翰福音8》（校园书房出版社），第145页
[25]鉲森，《约翰福音8注释》（美国麦种传道会2007年初版），第498页
[26]柯鲁斯，《丁道尔新约圣经注释之约翰福音8》（校园书房出版社）第153页。
[27]卡森《约翰福音8注释》（美国麦种传道会，2007年初版）第504-506页。
[30]柯鲁斯《丁道尔新约圣经注释之约翰福音8》（校园书房出版社），第162頁
[31]巴克莱，《每日研经丛书之约翰福音8》（基督教文艺出版社）约8:12-20的解释部分。
[32]里昂?莫里斯《耶稣就是基督》（提摩太国际教育協会编译），第20页特别参考注释第63条。
[33]卡森《约翰福音8注释》（美国麦种传道会，2007年初版）第560页。
[34]巴克莱《每日研经丛书之约翰鍢音8》（基督教文艺出版社），约9:1-5的解释部分
[35]柯鲁斯，《丁道尔新约圣经注释之约翰福音8》（校园书房出版社）第178页。
[36]摩根《摩根解经丛书之约翰福音8》（美国活泉出版社，1985年）约9:1-7的解释部分。
[37]对于苦难的问题比较深入的讨论和解释可以参看卡森所写的《认识苦難的奥秘》（校园书房出版社，1986年）
[38]卡森《约翰福音8注释》（美国麦种传道会，2007年初版）第137页。
[40]柯鲁斯《丁道尔新约圣经注释之约翰福音8》（校园书房出版社），第154页
[41]卡森，《约翰福音8注释》（美国麦种传道会2007年初版），第564-565页
[42]陈彪，《先知和先知文学》（《旧約释经》课程第十一课2008年1月）。
[43]柯鲁斯《丁道尔新约圣经注释之约翰福音8》（校园书房出版社），第119页
[45]卡森，《约翰福音8注释》（媄国麦种传道会2007年初版），第450-4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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