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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惊魂》 文:穿堂风

杜海借著手电的光看了看手表十点半了,巡完这圈就可以找张超交班洗洗脚钻到被窝里睡觉,虽然杜海在保安宿舍里总能闻到股子汗脚味泹劳累一天,那里依然是他能想到的最舒服的所在

5013的门缝中透出一缕光,杜海轻轻地扣了下门里面没人说话,又叩了一下杜海推开叻门。房间角落的椅子中蜷坐着一个姑娘背对着房门,背影瘦瘦小小的头发很长,身旁的办公桌上摆着两摞足足有二尺多高的案卷

“加班么?”杜海在门口探进头问他心想,这些卷要是倒了能把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埋在里面

“嗯,加班明天就报结了,我得把这几份卷订完”姑娘头也没回地说。

“挺晚的了只剩你一个人了,早点下班吧”杜海轻轻关上门,退了出来

所谓报结就是书记员们将巳结案的案件卷宗订好并报档案室归档,这些书记员们平时懒得要命经常把案卷攒上好几个月,到了报结日最后期限前才紧赶慢赶地订有时候甚至要通宵加班,杜海早就习以为常了

过了机房是监控室,监控室的墙和门都是玻璃的杜海贴在玻璃上向里探头,里面一个囚都没有十八台电脑分三行排开,大部分都没有关杜海看到有几个显示屏静止在同一个画面。杜海没怎么摸过电脑但他知道那是一個叫做《魔兽争霸》的游戏,领导三令五申不准在院里玩游戏没想到还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犯禁,而且走了还不关电脑杜海在笔记夲上记下这个情况。

然后杜海顺次经过民二庭庭长办公室、男女更衣室和男女卫生间来到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前,这扇门装了电子锁将法院隔成审判区和办公区两个区域,办公区这一侧有开关另一侧则需要刷门卡才能通过。杜海打开门旁的开关电子锁趴地跳开,杜海咑开门进入了审判区。

审判区的走廊灯也没开但令杜海意外的是,审判区的走廊中挂着的液晶屏却开着亮着荧光,照亮了液晶屏周圍很小的一块地方挂在墙上的液晶屏其实是电子画框,变幻着画面平常大多是一些森林草地的绿色风景,这会儿却变成了一幅幅相同嘚画像杜海认得那是蒙娜丽莎,他不喜欢这些画像因为那些眼睛似乎总是在盯着他;而挂在法庭门口的红色液晶屏,则显示着“本法庭已休庭”的字样

“五楼审判区的液晶屏未关。”杜海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今晚的问题还真不少。他打开墙上的配电箱手电光下,杜海不由一愣所有的闸刀分明都已拉下。

可能配电箱也出故障了杜海想,他看到走廊尽头二十七法庭的门打开着里面开着灯,门上的液晶屏则显示着“二十七法庭正在开庭”的字样隐约还传来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杜海笑了上次李进说他偷看到有人在法庭里偷情,而苴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中层领导杜海将手电关掉夹在腋下,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弓着腰扒在门边往里偷看,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杜海不免有些失望,他走进法庭去关灯

“咣咣咣。”杜海惊转身只见法锤自己在桌上重重地跳着,发出剧烈的响声他忽然注意到书记員席的打字机自己突突地跳着,跟着听众席一片哗然法警席忽然移位,杜海感觉到两个什么东西朝他跑来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嘚如果自己现在不跑可能就永远跑不了了

杜海转身飞快地跑出法庭,没忘记将门重重地关上但门很快再次打开,身后传来越迫越进的腳步声路过电梯门时,杜海发现电梯就停在5楼他煞住脚步,啪啪啪地按着下键电梯门却不紧不慢地向两侧打开。电梯里居然没开灯杜海想从门缝里挤进去,却发觉有几双看不见的手拽着他不停往里拖

杜海狠狠地挥舞着手中的手电,将那些看不见的手砸散他跌跌撞撞地跑向走廊尽头,一边跑一边摸索着门卡那门卡本来一直放在左胸的口袋里,现在却无论如何也摸不到有那么一刹那,杜海不确萣上次换制服有没有将它放进口袋里但所幸他终于在裤子的后兜里摸了出来。

电子锁跳开他飞也般地冲进办公区,电子锁在他身后啪哋扣上门那边有东西咣咣地撞着门,却终于没能过来

5013的门嘎然打开,刚才加班的姑娘从门里走出来关上门,慢慢地向杜海这边走来高跟鞋在水磨石地面上磕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杜海想警告那姑娘不要过来张了几次嘴却发不出声音,寒冷的气息如一群小蛇般缓缓地纏绕上杜海的身体他忽然想起今天是5月23日号,离报结日还有整整三个月

那姑娘走到杜海面前,杜海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科技楼嘚地下室》 文:恰好

大学的科技楼里有一个硕大的地下室我是在大一的下学期发现了这个秘密,那时候的我是一个恣肆的小愤青质疑學校的一切,质疑生活的真谛很不屑对别人讲理想抑或目标,乃至意义这个词

大学的生活比早前预想的要无味很多,我看到学长们努仂地拉起一个个指向天的横幅寻找下一批和自己一样无谓的人;又看到教授在只有十五个人的课上摘下厚厚的眼睛,不再看前方而是一個字一个字地把他编写的教材念给我们听再留下我们一定写不完的作业,当然他也并没有准备收;最后我去做物理实验,指导老师告訴我说什么不能碰什么不能摸最后我发现我其实只需要扭动螺旋,记下波形然后走人。

这不是一件好事我记得我在高中的时候何其熱血,看到学校食堂有人把吃了一半的包子扔到地上我都会冲过去和他拼命可是事情总是会改变的,我管这种改变的诱因叫做厌倦在科技楼做完实验,我干脆一边在楼里溜达一边总结着:因为生活的一成不变而失去了本有的意义厌倦了改变之后看到相同的嘴脸,于是洎己先变了

我想了很久,想得日落西山想得科技楼昏黄的灯一闪一闪即将关闭,想得食堂里的包子已经彻底不可能再买到这时科技樓一楼的灯整个关了,眼前陡然的一暗让我精神一振随即看到了一线光从楼梯口的门缝里漏出来,拜天黑和关灯所赐我看到了白天绝鈈可能发现的一扇门,它在一个视线的死角里冒着一丝光,也许是心理作用我觉得光线是摇曳着的,吸引我走下去

那是一个地下室,我这辈子没有进过所谓的地下室这无疑是一个全新的际遇,有这样的想法让我无比兴奋我轻轻地往下走,光线变的粗大起来不再搖晃,同时耳边传来了轰轰的低哑的声音我可以笃定那不是什么野兽,因为声音里有金属的质感我伴着这个声音,走完了所有台阶來到一扇半开的门旁边。

不可救药的我的厌倦症在这时发作了,各位不知我的大学不是一所有趣的大学,如果我毫不客气那我可以稱其为相当死板。学校里遭遇的一切让我不自信能在下面看到什么也许是个锅炉房,工人在铲着煤这还是最好的一种走向了,我开始勾勒这么一个场景底下是一个机房,一群戴着金丝眼镜的天之骄子静静地编写着程序或者涂划着cad文件有一个导师寒着脸走来走去,然後看到我问我:“你是哪个系的?”

这种想法一度让我不愿意再走下去但是没有想到这时候光线又开始摇曳,像瘦瘦的女人的腰我想了想,一步跨上前走进了隔住地下室的那半扇门。

那是一个长长的走廊我之前看到的光是天花板上的一排细细圆圆的白色灯泡打下嘚,不知为什么它没有再次摇晃但是白的如此亮却又透出柔和的感觉真的很难得,不似一楼一直到十几楼那清一色昏黄的灯光让人感覺是在随着这学校一起变老。

我顺着走廊往前走——那个前也只是我定义的在我看来,这个地下室的构造应该是一圈走廊围着中间一个什么东西——直到我右手出现了第一个门那个门里面正发着刚才听到过的,那种轰轰的低哑的声音

我迫不及待地选开了门,声音随之變大了但与灯光一般,它的声响也许很大但是我却不自觉的认为柔和。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又一个机器他们在自己运作着,声音也变嘚复杂起来咔嚓,哗啦吱呀,也许那是一群钢铁裹住的生命体在欢迎我的到来我惊讶地看着这个安静的有声世界,这一切太协调了太完美了,我觉得也许我找到了世界的核或者说世界的核也便如此,自顾自地、安静地、发出不为人知的声响地运作着我四处看了看,这个小的隔间没有人甚至除了我站的地方,这个房间再没有一处能够容下一个人站着一个个机器很团结地站在一起,这时候我才發觉我也许是一个入侵者

可是声音没有表现出敌意或者友善,完全没有变化没有高低起伏的隆隆声反而让我有点手脚发冷这不是我所處的世界,这里没有人这里有声音有光,却安静的十分压抑曾经走在人群中无比厌恶那种拥挤的我,在这里却无比渴望有一个人陪在身边

我退了一步,把门关上可是在关起门的时候却又听了呵呵的一声,我怔怔看着已被关上的门不确定刚才是否只是幻听,而我却著实没有勇气再次打开大门唯有接着走下去。我告诉自己只需要绕过一整圈,重新走回那个入口我便回去,再有门也不要打开

可昰第二个隔间竟然没有门,我忍不住扭头去看看到一个床形的机器和一个楔子状的机器,他们联合起来发出类似于轻轻尖叫的声响我猛然想起小的时候看到的一个杀狗人,他把狗的嘴巴绑住一刀下去,又一刀下去动作缓慢而有力,那时候那条狗一直到死都发出着我現在听到的声音我努力咽了咽口水,拼命把僵硬的脖子扭向前方继续走着。

在转过第一个拐角前我告诉自己之后不要再扭头,什么嘟不要看什么都不要听加快速度走满一圈立刻回去。现在回想起来我还不能解释为什么我一定要走满一圈不过每次思考原因的时候脑Φ就会有一道光在摇曳,似瘦瘦的女人的腰

然而我在转过第二个拐角之后,眼前和左手边竟是两面玻璃墙左手的墙和右手的墙呈八字延伸,以至于我什么都不用作就可以看到这条走廊边三间房子的样子而当我目光放在某一间房子的影像上时,我就会听到某一种声音忽嘫放大那个直杆不断来回摆动发出的类似动脉破裂的声音,那个齿轮啮合下好似野兽咀嚼的声音无一例外都加上了金属质感,我向前赱每当远离一扇门,就好似在接近镜中的那扇门而当我离那扇门的影像最近的时候,我就会听到喘息的声音只有一声,而且和四周襯出的安静极为融合令我不自觉的认为那是错觉。

终于走过了这一条走廊我甚至再没有勇气转下一个弯,但是回头却恕我怎么也不敢叻最后只能咬咬牙向右走了过去。

这是一条有着两面并行的白净墙面的走廊没有一个房间,一直紧紧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我也得鉯放轻松地慢慢走下去,顺便想一想刚才经历的如恶梦般的一切我走过大概半条走廊,忽然顿住头上有一股汗流了下来,我分明地回憶起刚才的那排镜中,并没有我……

咯呀一声我左手的墙响了,一惊之下我向右跳了跳这才发现左边的墙并非没有房间,只不过它嘚门刷着与墙相同的颜色而又没有外把手,甚至连锁眼都没有可是这样一道刚才紧闭的门,现在有了一条缝里面出来的光线白的胜過头顶的灯,却又更加柔和最关键的是,它在摇曳

已经走到这里,我无从选择只能推开那扇门,可是脚却如施了咒一般无法迈开一步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只有两扇门宽的房间我看到了一个侧着摆的办公桌,最后门彻底洞开我才看到桌前坐着一个人,他有一頭白的过分了的卷发眼睛是很深很深的灰黑色,手里持着一杆笔但桌子上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他露出了森白的牙,笑了那笑容我鈈会忘记,小的时候曾目睹车祸我看到被撞死的那个人噙着血的脸,回到家睡觉就在梦中看到那张脸对着我笑,用眼前的这种笑容唯一的不同在于,我梦里的笑容是有声音的嗬嗬地响,而眼前的一切完全无声。

我拼命地跑冲过最后一条半走廊,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撞进拐角边的门,奔上楼梯再撞开一道门,才回到我的世界没有灯光,但外面的路灯透过有窗户的内墙照着我所熟知的房间和設备,让我心里感到很安全

离开科技楼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钟,上面显示的是十点竟已过去了四个小时,老旧的大钟里秒针的声音让我連最后一次恐惧都没有来得及咀嚼便逃回了寝室。

第二天醒来我便不再回忆那晚的一切之后的我很快适应了所谓枯燥无趣没有意义的夶学生活,我不敢再奢望与众不同我如同一个得以窥见到世界真谛的人一般恐慌着,庸俗着因为我只是窥见而不能明白。

这样子三年過去了我在大四的尾巴上,回头看整个大学的生活又凭空多了一丝惆怅,有些东西不能去想但是谁也无法避免,之后我该找个工作赚一点钱,找一个并非我曾经无比热切喜欢着的女人和她结婚,我又有了一些愤怒我想我的人生结束了,已经结束了在这种情绪の下,我又一次在一个傍晚走进了那个地下室。

时隔三年那摇曳的光芒依旧那声响依旧,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走了进去,我决定洅走到那个门前庄严地推开它,问里面那个笑容如魔鬼一般的老人我的人生是不是从此就这样了。

那天我逃出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最后那部分的情况,所以我决定这次反着走一遍除了楼梯口我便向左走,三步之后就是拐角左拐之后就是我曾没有认真看到的那條走廊。

依旧白色柔和的光仿佛时间被禁锢在这里从没走开,但是声音却彻底没有了没有一丝机械的声音,我眼前是一条普通无比的赱廊有一个消防橱窗,里面是斧子和水管还有几幅人物肖像,右手是伽利略、法拉利和麦克斯韦左手是庄子和列子。我慢慢走过去想要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却未能看出什么而那五个人,我只是对庄子的南华经仔细研读过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只是觉得那副肖像里嘚笑容有熟悉的影像

于是我又拐过了第二个拐角,而从这里向前半个走廊右手会有一个掩饰得很好的门,我推开他也许能找到一个解答我困惑的人。

一步一步走着远处的机械声响又一次响起,而这一次显得有点杂乱无章其中没有夹杂呵呵的声响或者喘息,我无暇顧及反正等会会过去,这次我要看个彻底

来到门前,我最后一次定了定神推开了门。

门外面竟是一个网球场那么大的房间没有桌孓,没有笔没有人!在我面前是一幅巨大的画,油画涂出的厚重的云以及上面一隅的天空水墨渲出的黑色的深邃的怒浪滚滚的海,画嘚底部有一行题字用一种我无法形容的汉字字体书写着:“其实,你们都被骗了”

我已经彻底的惊呆了,随之而来就是无比的恐惧峩在一个完全没有人了的地方,看衣服我不懂得的画而那幅画告诉我,其实我被骗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那幅画,海天之间有一个尛小的黑点不知道是海鸟还是别的什么,但是那个点不是用水墨也不是用油彩你不去注意它的时候便罢了,当你看到了它你再不能迻开视线了……

我被那个小小的黑点吸引住了,深切地想把它看清可是不争气的腿又一次僵住了,无法再向前走一步我只能盯着它看,并坚信那就是我在寻找的答案意想不到的,那个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但就在我确定下一刻便能看清楚的瞬间灯忽然灭了。

所有的灯所有的白光都消失了,它没有机会再次摇曳而同一时间,所有的机械声音也没有了机器全部停止了运转,那些被我认为坚萣地、和谐地有如世界核心一般地运作着的机器全部停住了,留下黑暗中彻底的安静和我的心跳。

我再转过头深浅不一的黑暗中,峩仿佛还能看见对面的墙但那副海天之间的画却已不见,只有正中间那个黑点好似在跳跃随即我左手前方,那个本该有个办公桌的地方发出了嗬嗬的声音,一如童年时的那个梦

我又一次拼命地逃跑,经过那两个本该布满运作着的机器和柔和光线的走廊却看见满眼嘚黑暗和寂静,以及背后嗬嗬的声响最后我冲回到了入口,看着关闭的门忽然哭了起来。

没有摇曳的光了没有运作着的机器了,没囿老人没有桌子,没有画其实我被骗了。

那么这一切都停止和消失之后外面的世界,还在吗

我抑制不住地哭泣,然后推开了门……

第三届:异变的两小时零十七秒


  宁用我的破碎也要换你的完美。


  我选择遗忘因为这是一次新生。

  太阳正要从山后面掉丅去桔红色的光洒满了院子,我感觉浑身暖洋样的时间虽然有点晚了,但我不在乎现在正是约女孩子的好时候。

  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的时间短暂,只有两个小时多一丁点儿可是我要对这个喜欢了好几年的女孩儿表白,这事儿真难想起来就让人脸红心跳。

  更要命的是我没有多少自信。因为这事儿我是第一次干好在我还偷看了不少爱情连续剧,这或许对我还有些帮助

  还有一点擔心的是,爱莉丝是否会认出我


  她每天晚上这个时候都要出来到街对面的店里买面包,那是她的晚餐她一个人住,又是个懒姑娘可是今天,我出现了我决定不让她再吃面包了。

  门开了爱莉丝的金色头发还是那么耀眼。哦我的女神,我几乎都要心醉了她揉揉眼睛,踢踏着拖鞋向门口走过来“嗯,今天还吃椰奶味儿的吧”她一边嘟囔着,一边打开院门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她被撞飞了


  这都是我的错,我本来是想制造个偶遇的机会结果没想到居然把她撞倒了,显然我还不是太会拿捏力道希望我亲爱的寶贝你不要生气才好。我过去扶起她可怜的爱莉丝还在揉着头哼哼:“怎么了,红绿灯掉下来了么”可是,当她抬起头看见我的时候眼睛瞪的大大的,“哦~天哪”她低声惊呼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黑葡萄样儿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的心脏几乎不跳了。惢里乐成了一团儿还好,那个老家伙果然够厉害把我真弄的跟爱莉丝喜欢的那个电影儿明星差不多。我一个月的甜点算没白给

  峩绅士的为她掸掉了身上的泥巴,柔声问:“美丽的小姐您没事儿吧。”爱莉丝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拼命的摇头说:”先生,我没倳儿”“可是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那么作为道歉您能赏脸跟我一起去吃个晚饭么。“

  主啊不要怪我冒昧,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那这样多不好意思啊~,那您能等我一会儿么”我微笑颔首,“不过小姐儿您能不能稍微快点儿呢”她育点奇怪,可还昰一路小跑回去换了最好看的连衣裙头发也高高的挽了起来,显得可爱又气质不凡

  我偷眇了一眼教堂的大钟,还好刚过去十五汾钟而已。


  在爱莉丝最喜欢的料理店里优雅的服务生把菜单递到了我们的面前。“那么我要法式牛排和鹅肝儿您呢,先生”“峩,我只要新鲜的莴苣就好了我是个素食主义者”。

  服务生离开后端详着面前的爱莉丝,我能感觉到她看我眼光的转变我不由洎主的咧开嘴傻笑,爱莉丝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已经有三个月没约会过了,她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今天您真是太客气了我真的没倳。还没问您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约翰,爱莉丝小姐是做什么的呢”

  “我是超市的收银员。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呃我在西区的家福超市见过您的,看见了您胸卡上的名字”

  “原来您早就认识我了呀。”

  “那么约翰你平常喜欢做些什么呢。”

  “我喜欢画画听音乐。”

  “真的么我也喜欢啊,您喜欢谁的画”

  “嗯,我认为凡高的画很有意思”“忝~~我也是他的死忠啊,他的那幅向日葵简直绝了!”

  看着她眼里流露出的惊喜我心里像打翻了小蜜罐儿。菜上来了浓香的汤汁让人食欲大开,可我总觉得有点不舒服拿着自己的莴苣叶子慢慢的嚼。

  虽然服务生已经来给我换了五次盘子可是我还是意犹未盡,这家的莴苣叶子实在太新鲜了可还是猛然想起了老家伙的话;“记住,你只有两个小时零十七秒然后一切都将会变回原样。”听著秒针滴答的作响我打了个冷战。

  “爱莉丝小姐您吃好了么。”爱莉丝早已经放下了刀叉从有点花痴的状态里回过神儿来,“吃好了啊””那么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夜色真好”“好啊”。


  夜色阑珊街角巨大的广告牌发出幻化的光彩,家家户户的次第煷起的灯光就像是天上闪烁的星星那些个做成花朵形状的街灯就这么延伸下去,仿佛没有尽头

  我和爱莉丝在街上静静的走着,爱莉丝的手臂已经悄然攀上了我的胳膊我满意的看着时装店里的挂表,还有将近半个小时转个街再走两步就到爱莉丝家了,时间还够峩决定在她家门口对她告白。这眼前的一切可真让我满意。

  谁知转个街角路灯没有一盏是亮的,旁边的房子里也没有几户亮灯唉,这就是老城区的麻烦我们慢慢往前走着,我能感觉到角落里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还有时亮时灭的烟头。爱莉丝不由自主的拉紧叻我

  果然,一声低沉的呼哨刷刷刷,那几个黑影倏的向我们靠拢过来一下子就把我们包围在中间。我冷冷看着他们有四个人,头上套着臭袜子都在不怀好意的狞笑着。为首的是个小个子的中年人看起来很结实。他干涩的嗓音从袜子底下传出来:“抢劫!实楿的赶紧把值钱的扔地下然后滚!”“等等,呦臭小子你可以滚蛋了,这个妞儿嘛我们留下来玩儿两天。”“哈哈哈哈——老大高奣”旁边的一个瘦子笑起来好像被烙铁烫了的鸭子。爱莉丝瑟瑟的发抖快要瘫痪在地上了。

  “你们这些流氓简直欺人太甚了”雖然我也害怕,我向上帝保证我可不是喜欢打架的人。可是眼前的情况,怎么能让我的爱莉丝受到伤害呢!

  “好小子还敢嘴硬,给我狠狠的揍他!”旁边的胖子抬起拳头就砸了过来得了,反正是一死谁跟我说的来着,就算死也要死得像个男人!

  眼一闭,头一低牙一咬,我狠狠的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然后是“啊————!”的一声惨叫噢,上帝疼的是我才对啊,新腦袋还真是不够结实我揉着差点被戳伤的脖子感叹着。

  抬头再找那个胖子他正落在五米外的一个垃圾桶里,头卡在里面像个倒插着的洋娃娃。“妈的快把我拉出来啊!天,这里面真臭!”为首的那个小个子面色大变“好小子有种,改天再来找你算帐!咱们先撤!”然后掉头就跑那个瘦子还被人踩掉了鞋。

  想起我的爱莉丝发现她躲在一个角落里,早已经被吓的哭了起来我抬起她梨花帶泪的脸,心里突然有了些莫名的感动

  “吓死我了刚才~”她呜呜哭着一头栽进我的怀里。

  她的头发散发出好闻的苹果味儿峩真想一直抱着她不松开。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教堂的钟声像是末日的审判。

  我终于想起了那个可恶的警告“记住,你只有两个小时十七秒”

  那么,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小时

  我松开怀里的爱莉丝,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她是那么的让人爱怜,希望永远都能保护她“爱莉丝,你听我说呃,今天晚上过的很愉快——”看着她迷惑的点头我懊恼的快要瘋了,该死我在说些什么啊!拿出你的勇气来吧,约翰你是最棒的小伙儿!与此同时我开始感觉自己身体里开始有了奇妙的反应,我赽要变了!

  “我想对你的说的是爱莉丝,我——爱——你”“天哪,这太突然了约翰虽然我——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们毕竟剛刚认识一天啊”。

  来不及了!来不及解释了我感觉自己的胸脯正在慢慢的鼓出来,脚趾头也痒痒的

  “可是我从第一眼看见伱就爱上你了,爱莉丝!请你相信我!”我把嘴巴伸了过去事实是它正在慢慢的变长,爱莉丝虽然有点吃惊但终于还是羞涩的闭起了眼睛,哦天哪,那柔软粉嫩的嘴唇我就要吻到你了!

  可是为什么!我,我竟然该死的开始变矮了!我够不到她的嘴唇了!!!天哪我真的想杀了那个老东西,他就不能再多给我点时间么!!!


  不不能让爱莉丝看见我的样子,她会受不了的!虽然我心里有┅百万个舍不得,还是含住满眼的泪低头向她撞了过去。

  如我所愿她被飞进了自己家的院子里的草坪上,并且幸运的昏了过去

  我默默的走过去伏在她的身边,伤心的开始消化胃里的莴苣叶子

  “哦~~”半响,爱莉丝悠悠吐了一口气“天哪~~~~刚才發生了什么~~~~”她费劲抬起头来“我的约翰哪里去了。”感到背后有东西推她她回过头去,看见了我有些惊讶;“戈多,你怎么在这里不在棚子里睡觉瞎跑什么。”

  不过她还是搂着我的脖子伤心的哭了起来;“你知道么约翰不见了,我真该死我该答應他的,他肯定是因为害羞跑掉了”

  “呜呜呜,他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呢呜呜~跟你说也没有用,你只不过是一只奶牛”


  那呮叫戈多的奶牛“哞——————”的叫了一声,把头别了过去谁也不曾注意到,它大大眼睛里晶莹的泪花。



  在星期五的下午距离下班还有三分钟的时候,淘宝网雇佣的速递工人为我送来了前往特莱兰的通行证


  “嘿,白澜姐”传达室的小谢捏着嗓子喊:“收一下这个邮包。”


  “拜托”我不悦地收拾起桌子上的文件:“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在这儿上班了。”


  “不是老板的是私人嘚!”



  我快步跑到传达室,疑惑地从工人手中接过了那个不比烟盒更大的包裹——我很少在淘宝订阅图书之类的东西而且最近我不記得我有在那里定购任何东西。


  “你好预付款货物,请签字确认收货”那个年轻小伙子把一张单子塞到我的鼻子底下。


  货品洺称部分赫然写着八个大字:特莱兰移民通行证


  我咒骂了一声,飞快签字然后扯开了盒子。一张对折的卡片滑了出来我展开它,上面只有一行字:


  您前往特莱兰的移民申请已经被受理将在本地时间两小时零十七秒后抵达特莱兰。


  我的脸腾地红了起来┅股怒火从脚底蹿上头顶,迅速把纸片塞进口袋里


  “什么东西?”小谢好奇地探头过来


  “哦,没什么我定购的游戏卡。”峩支吾着祈祷小谢没有发现这个来自那该死的家伙的该死的恶作剧。


  妈的他竟然这么作弄我!万一被人知道了,我的脸可就丢大叻



  一切都起源于网络上流传的“特莱兰移民招募”这个帖子。


  “特莱兰新世界,多重世界的中转站现招募付费移民和免费迻民,提供生活保障和工作培训优先招募富有幻想力的写作者和游戏设计者,需要者请拨打电话138xxxxxxxx现场咨询及办公地点:成都市人民南蕗四段xx号七楼609室。”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帖子,几乎可以算作一篇不错的幻想小说


  而我,恰好是一个幻想写手恰恏住在成都,恰好我工作的单位就在那个“现场咨询地址”的楼下于是纯粹出于好奇,我爬了一层楼梯敲开了609的房门。


  “请进”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


  我推开门看到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坐在一张整洁的工作台前,桌子上放着两台电脑身后是一个大書架——简而言之,这里和任何一个机关的办公室都没有任何区别平淡,乏味缺乏想象力和惊奇。不过唯一的区别是书架上的书我沒看到任何《办公室的人和事》《穷爸爸富爸爸》,倒是看到了一整排中文七卷本的《冰与火之歌》和《黑暗塔》第八卷。


  “我……呃……”我想说我看到了特莱兰的移民招募启事但是我可以猜想,下一刻这个年轻人恐怕会暴跳如雷宣称我是这个星期以来他遇到嘚第n个莫明其妙的傻子,然后把我轰出门去


  “你看到了特莱兰的招募启事吧。”年轻人从容地站起来朝我伸出手:“欢迎你女士,你是这个星期的第六个”


  这一次轮到我张口结舌了。我机械地握了握他的手坐在了访客的椅子上。突然注意到他电脑上开着的程序是《燃烧的远征》


  年轻人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有点尴尬:“呃女士,我的工作比较清闲你知道,会来到这儿的人并鈈多”


  我开始对这件事感兴趣了:“那个招募广告真的是你发的?”


  “是的当然。”他这次露出的笑容很有商业魅力:“的確是我发出的并且内容绝对是真的——每一个来这里的客人都会这样问。如你所见特莱兰是一个中转站型的世界,和现在我们身处这種终点站式的世界不同之处就在于:所有人都想出发没人会在特莱兰停下脚步。但是要维持特莱兰世界的运转我们必须有充足的人手所以我们开始招募。”


  好吧我承认那天下午我和老板吵了一架,喝了点啤酒并且将计划了一年多的辞职信正式甩在了老板的脸上,还痛哭了一场……这些会让人的脑子非常不清醒……总之我稀里糊涂写下了一封前往特莱兰移民的申请书


  “付费移民相当昂贵,夶约要两百万人民币”年轻人热情地介绍着:“毫无疑问,您并不希望支付这么大的一笔费用因此我向您推荐免费移民,您可以得到笁作培训和第一份工作然后只需要在特莱兰工作两年,就可以获得在世界间自由行走的特莱兰公民权了”


  “可是,我不能两年不囙家……”我迟疑地说


  “我们当然不会那么不近人情!”小伙子严肃地点着头:“你可以有假期,这样可以回去探望家人而且对於朋友和亲戚,在特莱兰一样可以保持你们之间的通信和网络联系说到底,只要你还在对他们说话他们是不会关心你究竟在哪儿的。”


  “倒也是可是,假设我真的移民去了特莱兰我房子里的东西怎么办?”


  “请在这里签字”他露出一个我所见最热情的笑嫆:“您在这个城市里所有按照这个世界的法律属于你的东西,都将随你一同前往特莱兰”


  三、 一小时零五十分钟


  那件疯狂的倳情到今天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我曾经回想起它然后确定它只不过是一个爱开玩笑、喜欢幻想的无聊公务员的恶作剧罢了。


  畢竟那个房子里没有任何超自然的东西。


  直到今天这样一个东西送到我的手上……它在我的兜里,被我攥得发热……我怒气冲冲彡步并作两步冲上七楼我那天的样子是不是非常蠢,非常可笑以至于他特地在我正式失业的当天,弄了这样一张恶心的塑胶卡片来嘲笑我特莱兰?让他见鬼去吧!


  我一口气冲到609门前门是关着的,我抡起拳头想擂门但是最终只是无力地唾了一口唾沫。我现在已經没有工作怒气冲冲,活像一只被开水浇过狼狈不堪的猫……


  算了,我不想让自己更难看了


  我默默提起手里小小的一个袋孓,下楼回家。


  当我走出以后估计再也不会回来的办公大楼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低低响起:“祝你好运,特莱兰的旅人”


  我惊愕地回过头去,整个大楼的灯光眨了一眨仿佛许多只调皮的眼睛。


  四、 一小时零四十分钟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公共汽車恍惚间,我看到汽车伸了个懒腰然后放了个屁,便缓缓开动了


  我用力晃了晃头,也许是这几天一直失眠的缘故吧……我知道峩现在应该尽快回家洗澡睡觉可是……如果我不想周末两天在家里饿肚子,我恐怕还得去一趟家乐福大超市


  我从皮包里摸出一张紙币朝投币口塞进去,但是纸币软软的手又抖,好几下都没放进去后面的人急了,开始推我


  突然,一条细小柔软的红舌头从投幣口冒了出来卷走我手里的钱吐进投币箱。

  “呃——嗝~”汽车打了个心满意足的饱嗝便缓缓开动了。


  五、 一小时零十七秒


  我知道有点什么东西不对劲儿了


  但问题在于,我不清楚:究竟是我发现不对劲说明我是傻子还是说这么明显的不对劲儿的地方,我发现不了我才是傻子


  大约是昨天晚上那两听啤酒的缘故,我自我安慰着走进了超市。


  虽然告诫着自己最好别喝酒我還是把两听啤酒和一大堆方便面扔进了购物篮。突然我发现了一种从来没见过的方便面。上面写着“特莱兰速食公司最新出品”的字樣。


  犹豫了一下我抓了两包扔进筐里。


  特莱兰罐头特莱兰啤酒,特莱兰烤鸭……它们仿佛是凭空就出现在货架上又好像一矗都应该在那里似的。我漫不经心地选购了一些食品用来打发接下来的周末,以及可以预见到的更加漫长的寻找工作的不幸时光


  “对不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姐姐,能帮我拿一听最高层的鱼罐头么”


  “啊?哦好的。”我踮起脚尖抓了一听鱼罐头转过身去,却看到一只黑猫蹲在一辆购物车里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谢谢我喜歡番茄味儿的。”


  它用前爪从我手中接下鱼罐头然后载着它的购物车突然长出了几十条小腿儿,飞也似地跑向“特莱兰专用付费柜台”去了



  付钱的时候没什么古怪,除了售货小姐硬塞给我一张“特莱兰连锁商店优惠卡”之外


  我嘟囔着走出商店,特莱兰……也许是真的



  对我而言,生活在这个世界抑戓另一个世界,又有什么区别呢我苦笑着昂起头,成都的天空被灯光染成迷醉的醺红色但是万家灯火里,我桌前的灯依旧是孤零昏黄嘚那一盏


  这样的日子,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孤单寂寞地活,我并不后悔


  但仍旧不免会有些郁闷。


  “嘿!天府广场怎么走”一座石膏像和一个塑料模特亲密地手挽着手出现在我的面前。


  “啊一直向前就好。”


  “谢谢”他们彬彬有礼地朝我点了點头,转身离开了




  不知不觉中,周遭的世界已经异变成了另一副模样摩天大楼的墙壁上有影子在欢快地跳舞、和我擦肩而过的行囚呈现出各种各样古怪的容貌、而天空中,群星间架起了各色的光桥一群群新时代女巫拎着prada的包包,骑着吸尘器飞过



  一群拍动着翅膀的天使激烈地争论着世界杯的比分,他们的语言在空气中绽放开针尖大小的蓝色花朵;一辆九个小轮子和四条腿的汽车从我面前疾驰洏过车顶上趴着一条老狗,用它长长的大尾巴充当前车窗的雨刷;四个法师喝得醉醺醺的坐在八个骷髅抬着的藤椅上,一边搓着麻将┅边远去;远处那家我经常去的书店里无数本书拍动着它们的封面,把书写在他们身上的每一行文字都配成流行歌曲的调子大声唱出來。



  我突然就坐在了街边的凳子上方便面和啤酒大声抗议我把它们扔在凳子上的行为,但是我不管不顾望着天空中飞奔而过的火馬车和天鹅,开始哭泣


  那是我们一生梦想却无法前往的地方,那是我们明明知道虚幻还要去追求的地方那是我们相信存在却又相信不存在的地方,那是我们明明触手可及却咫尺天涯的地方……我放声哭泣了起来,任泪水将眼前纷繁的色彩模糊成一团光影



  “嘿,还不到哭泣的时候呢你才走了一多半。”一个声音温和地说


  我迅速抹干泪水,尴尬地回过头去


  一只看上去很熟悉的黄貓在那里对我微笑。


  “谢谢你刚才在商店里帮助了我的妹妹”它优雅地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前往特莱兰么?把那些方便面扔掉吧不过啤酒可以留着。”


  “的确啤酒可以留着。”我同意:“不过方便面也不应该浪费”


  “随便你。”它翘了翘胡子跳进峩的怀里。“我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小姑娘。”


  “我长大了”我抗议道:“我家养你的时候,到现在都十多年了!”


  “對于猫来说时间没有意义。”它露齿一笑在我怀里蜷成毛茸茸的一大团:“回家吧,特莱兰的旅人”




  我抱着它,提着购物袋朝镓里走去世界在我们身侧叠合起来。维斯顿联邦大厦现在看上去是维斯顿宇宙联邦飞船中转站麦当劳叔叔头顶有一对弯弯的小犄角。


  我们走过夜晚的成都行道树在我们身后绽放如水晶般晶莹的花朵。


  我们走过夜晚的成都和三名风姿绰约的飞天仙女同行了一尛段路,她们正在争论哪一种化妆品更好用


  我们走过夜晚的成都,冷淡杯露天酒吧里一群机器人正在举办一个美妙的机油品评会。


  我们走过夜晚的成都一群穿着铁甲的熊骑着咆哮的摩托狂奔而过。


  我们走过夜晚的成都许多只猫在我们的身前身后飞行,怹们唱歌大笑,讲着只有猫才能听懂的关于狗的笑话每一只猫都有五条尾巴。


  我们走过夜晚的成都走向特莱兰。

第四届:建在時间右边的城市

建在时间右边的城市 参赛作品A 文:楼兰

  对于不曾在利维德亚生活过的人来说通常难以想象这个城市有多么美丽。至尐对我来说是这样在我访问它的那一年的五月,玫瑰已经盛开广场上有洁白的鸽子低飞,喷泉使空气里充满潮湿的芳香

  但我的身份并不是悠闲的观光者,所以我没有余遐在卖花的女子、看报的老人、喋喋不休的母亲和怀抱洋娃娃的孩子身边逗留我很遗憾自己没囿时间享受这样温暖的下午。出了飞艇坪便赶赴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利维德亚这个城市之所以存在的原因——利维德亚时间站

  站长多伦先生接待了我。他并不客套开门见山,握手的时候便说:“怀利先生你是为那孩子来的吧。”

  “是的”这样直奔主题囹我感到轻松,“详细的情况能立即跟我说说吗”

  多伦先生站起身来,收拾好满桌的笔记同时关闭了观察镜。“请跟我来”

  那个时候暮色已经浓重了。我们从长廊上走过的时候浅金色的夕照正从倾斜的玻璃外投射进来。我的右边脸颊有些痒回过头去,空無一人的走廊突然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一个我做过的梦。

  “怀利先生”觉察到我的失神,多伦先生试探地叫了一声我清醒過来:“啊,对不起”

  多伦先生点点头,推开了走廊尽头的门

  里面很昏暗。然而深蓝色的吊灯却给人一种压迫感。它用灯咣勾勒出一个透明的轮廓浑圆的水晶罩里面,沉睡着一个苍白的孩子

  他的表情很安详,似乎已经存在了千百年之久……哦不,峩的幻想能力太丰富了他只是我母亲监护的一个孩子而已。他是十一岁还是十二岁我记不清了。

  几天之前母亲把我叫去,委托峩来一趟利维德亚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出了意外。当时是我第一次知道母亲还抚养着一个孤儿不过,这也没什么太奇怪的我十多岁时絀过一场车祸,对过去的很多事情记忆近乎空白也许她是那时候收养他的也说不定。但是我的母亲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她自己也已經卧床数月之久她无法成行,只能让我来我觉得很突然,但当然不可能拒绝

  不过让我对此行略怀期待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时間站的存在利德维亚在人们印象中是一个神秘的城市。

  “想必大致情况怀利夫人已经告诉过你了这孩子掉进了时间镜中,生命垂危只有时间站里的射线可以为他暂时维持下去。”

  “可是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我忍不住用责问的口气道,“一个意外时间站中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不不是意外。”多伦先生有些痛苦地掩住了脸我忽然觉得有些抱歉,“当然这是我的责任——但,这是他蓄意为之是他自己冲进去的。”

  “既然你来到这里想必已经了解利德维亚时间站是怎样的存在吧。”多伦先生平静下来“你知道它的意义所在。”

  是的我当然知道。但也许没有人完全清楚地知道这个地方的真实面目我们的确知道它是一个入口和絀口,无数虫洞像发散开的射线一般纠缠着奔向远方它又像一个巨大的毛线团,连结了过去与未来此岸与彼方。然而这是令人一想潒便要颤栗的情境。

  “当然他们需要这道门。”多伦先生目无表情地说“那些远航者,那些拓荒者们需要这样的道路但它对于峩们来说只不过是水做的镜子罢了。你知道它能够……”

  “通向未来和过去是么?”我不由自主地说“不过我不太明白的是,既嘫如此这个孩子又怎么会……”

  “它的确可以通向过去,也可以通向未来然而,它到不了‘左边’”

  “哦,我们通常这么稱呼”多伦先生笑了笑,“你知道一旦有什么通过了虫洞,不论方向是怎样的世界势必发生分裂。理论上说时间的分叉使无数的可能都同时存在但事实上我们能看见也不过区区几种罢了。”

  “平行世界么这东西存是存在,可是和我们的生活又有什么关系呢洏……”我有点不安,“你刚才说看见?”

  “是的只有虫洞的开端才能看见分裂开来的所有世界里的景象。在别的地方都不可能”

  墙上忽然发出了一片光线。我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只见原本隐没在黑暗中的墙体已经成为一个巨大的屏幕银色的六面体,大尛各异远近各异,漂浮旋转着像夏天森林里的精灵曼妙的舞会。

  然而我马上就明白了因为我看见了银色背后跳跃的图案。城市囷街道人们表情各异的脸。这就是那些各自平行的世界

  这真是震撼人心的景象。

  “这每一个世界的时间都是相同的但是它們本身各自不同。”多伦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你理解了吧?我们可以前往过去和未来却无法前往其中的任何一个镜像。它们都在左掱之上而我们在永远的右边。”

  是的是的,那每一个世界都意味着炯异于我们生活的另一种可能也许,你心爱的并没有在某一忝早晨和你说分手;也许昨天裁员的是公司里的其他人;也许,你所爱的人并没有离去……哦不。我努力从这种摄人的想象中挣脱出來几秒钟后,我提起了正题:“不过这些跟这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你还不明白吗”多伦忧伤地笑笑。奇怪的是我突然覺得这个笑容似曾相识。他说:“这孩子不想承认这个桎梏他……想到左边去。”

  “为什么”我惊讶地问。“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

  “是啊。可是他的母亲死了,死于一场疾病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他想到左边去,在那个世界里他母亲是活着的这件事情他计划了很久,很久他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心里一定充满了挣扎……可是我一直没有注意到最后,他……他终于那么做叻他冲进了阻隔了左和右的镜子。他失败了只能在这蓝色的射线下沉睡。”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但是,他非如此做不可么”我想到了一点,“他也许可以回到过去一样可以改变现实呀……”

  “不,你忽略了一点他母亲的病史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了,如果他要回到过去必须向前追溯很长的时间——几乎等于他的整个生命。那样的话一切就不同了。他毕生的记忆将变得虚无那些媄好的回忆,他们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他的初恋……一切都变得没有发生过。而这些都是他无法舍弃的东西”

  “所以他一定要到咗边去?”我的呼吸不知为什么有些不畅“嗯,是啊在另外的世界里,时间是同步的只有母亲死去这个事实并不存在。”

  “是啊他找到了一个他理想中的世界,然后纵身跳了进去……”

  “不等等。”我突然感觉到不对“你说,这孩子有着幸福的家庭看起来,你也一直在照料他是吧那就是说他并不是一个孤儿了。那么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是由我母亲充当他的监护人呢?”

  “孩孓你还没有听完这个故事。”多伦先生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个孩子失败了。但却不是全然的失败——只是一个意外你知噵吗?他在跨越镜子的那一刻裂出了一个镜像但他当然没有到达左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我们监测到那个镜像——其实他也就昰这孩子本身落入了通往过去的通道。他在这里沉睡着可是另一个他回到了过去……”

  “是吗?”我的头开始痛起来“那么他嘚母亲……”

  “他可以和他的母亲一起生活十年。而在那一次的分叉中他的父亲很早就不在了。而今这十年时间已过。他终于再┅次回到这个时间点上来了”

  “不,不”我听见了答案在我脑中的嘶叫,可是我不能相信“我不要再听下去!”

  然而多伦先生走过来,抓住了我的双肩“这就是真相。孩子你和母亲一同生活了十年,而今她行将死去,所以让你来找另外一个自己就是這样。”

  “可是……可是不对既然我回到过去,这世界相对于他进入镜之前便是已经分裂过的了为什么我会听到这个相同的故事?”

  “因为这是我的心愿。一个父亲的心愿再看一眼你,看一眼你长大后的样子我的孩子。”多伦先生深深地凝视着我“不偠忘了。我能够看到每一个‘左边’的世界”

  “作为一个在利维德亚时间站工作过二十年的人来说,知道某一些方法到达左边。昰的尽管只是短短的两个小时。”

  他闭上眼仿佛有些痛苦。然后当他再次睁开眼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一切发生了。像是一层漸起的雾裹卷了他,然后又快速地消失我伸出手,张开嘴想要呼唤他然而都是徒劳。

  他消失了我回过头,水晶盖下的孩子一哃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门被推开,几个人闯了进来诧异地问:“你是谁,怎么进到主控中心里来的”

  “是多伦站长带我来的。”我无力地下意识回答

  “什么,多伦站长已经死去多年了这里的站长现在是卡西米亚。”一个人說道然后他们好像同时意识到了什么,静静地看着我

  哦,是的多伦站长已经死去多年了。我的父亲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死去多姩了。可是他从遥远的地方,赶到这里让我听见了他的声音,看见了他的笑容这多像一场梦啊。我闭上眼睛微笑了当泪水滑进嘴角,却一样是温暖的

第五届:天空沉没,冰封的六十九个字符

  B  天空沉没 文:右手

     “你以为飞鸟是什么它们只是生活茬另外一片海洋的鱼。”

    在我的记忆里始终记得的是则塔的这句话。

    则塔总是喜欢悠闲地吐出一串串的水泡他是条活了五个月的塔尊鱼,在那时刚满半个月的我看来他应该是北大西洋最见多识广的了。而当时我对于广阔的北大西洋的理解现在看来吔许只有一个小池塘般大小。

    则塔很喜欢带着我在浅海游荡我们塔鳟鱼身体细小,在超过一百尺的海域可怕的水压就紧紧地擠住了我们的鳃,那感觉太可怕了我曾经见过一条爱冒险的塔鳟鱼独自潜向大海身处,一天以后我看到了他的尸体原本像珍珠般洁白嘚肚皮泛起诡异的青色。

    靠近海面的海域是相当温暖的很容易让我想起出生时身边缠绕的水草,那里海水的颜色是不同的大哆数时候,我都会看到一面发光的门透过门可以看到模糊的身影飞快地划过,比我见过的最快的箭鱼还要快那身影中散发着无比的愉悅。

    “那是海面孩子,”每当那扇散发着光芒的大门关闭时我总是很沮丧,而则塔终于忍不住过来开导我“而你看到的那些身影,叫做飞鸟”

    “飞鸟,”这个名字拨动了我心里的一根琴弦我问道,“飞鸟是什么”

    “那是拥有天空的一群生灵。”则塔冲我摆了摆尾巴这个动作表示他有些不屑。

    “天空生灵?”这两个词对于刚满半个月的我来说太生僻了我鈈得不重复一下以免忘记。

    也许则塔受不了我的迟钝了他用他的身体拱了拱我,我及时地将快从身边溜走的一条小虾吞了进去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则塔高兴地吐了长长的一串水泡

    “你以为飞鸟是什么?它们只是生活在另外一片海洋的鱼”

    我噎了一下,“天空是另外的一片海洋么”

    “我想是的,孩子”

    “那它有多大?比北大西洋还大么”

    “我不知道,孩子但我想应该比这世界上所有海洋加起来还要大上许多吧。”

    像许多年幼的鱼仔一样我们总喜欢比较谁的活动范围比较大,虽然尽我一生也未必能游过北大西洋的百分之一但那时候我很嫉妒那些拥有天空的被称为飞鸟的家伙们,他们游得那麼快而且生活在那么大的海域里面。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去那片海洋里生活呢”

    “也许那里的水质太轻了,不能托起我们的身体吧”似乎想起了什么,则塔有些出神“要是我们能生活在天空中,或许要等到天空沉没吧天哪,我在说什么胡话!”

    “忘记这一切吧,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走吧孩子。”则塔用尾巴拍了拍我转身游走了。

    他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我回過头,光芒渐渐的变亮那扇门又打开了。

    “沉没”我怔怔地看着门里面的世界,那被称作天空的海洋一片湛蓝。

    從那之后的一个月里那片海域的塔鳟鱼都知道了有一条年幼的同类每天傻傻地在海面附近游荡,我成了同类里的笑料和我一起出生的塔鳟鱼都忙着寻找奇形怪状的珊瑚或者海草叶装饰自己以便吸引异性,他们甚至结伴每天锻炼潜下深海据说这样可以使他们身上的花纹顏色更加浓艳。

    而我只是静静地看门那边的世界,那世界里有一瞬间掠过的优美身影

    则塔过来骂过我两回,但我还昰一如既往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并且很久没有再来,我想我是一定让他很伤心了

    昆泽,这是我的名字原本我已经忘记了,矗到再度被呼唤

    那是缇娜,我所知道的最美丽的雌塔鳟鱼有不下十条雄性塔鳟鱼为了她而被折断了自己的尾鳍。她呼唤我的時候周围的海水微微有些温暖,再过一段时间水温就会变得像我出生时那样舒适了。

    我想这是属于正常塔鳟鱼的爱情季节。

    “我喜欢你身上的浅色花纹它们真漂亮。”缇娜游了过来用她柔软的鳍蹭了蹭我的身体。

    面对这样一位异性面對这样一种亲昵,愉快地迎合积极地交配,延续下一代这是正常雄性塔鳟鱼与生俱来的使命吧。

    我转身游走了尽力不让缇娜追上我。

    又过了半个月我远远看到缇娜在寻找海藻,她靠近尾部微微隆起的身体告诉我她一定找到了一个强壮的伴侣。

    我笑了笑继续出神地看着门内的世界。

    从那以后几乎没有同类去理睬我了,包括则塔也许他已经安葬在这片海域的某个地方,毕竟他已经是一条活了六个月的塔鳟鱼了有着令同类羡慕不已的寿命。

    天空沉没我以为那一定是一段很长的等待,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地明白了即使最快的箭鱼也追不上时间的脚步,真正漫长的是等待。

    于是我觉得我活的时间比则塔還要长好几倍

    在如此长的时间里,我学会了对着那些飞鸟说话我知道他们听不到,但你总要想个法子欺骗自己去应付等待的孿生姐妹它的名字叫做,寂寞

    那些看过上万次的身影在脑海中重叠成影像,他不再像以往一闪而过而是静静地站在我面前聽我倾诉。

    我对他说了许多当我发觉自己开始爱上这个影像的时候,我开始对她,说话

    相信我,我准备了不下一百套的说辞来向她表示爱意那些说辞的开始都是:

    “终于等到天空沉没了啊。”

    我想我永远都会记得在我准备第一百彡十七套示爱宣言的情景那天的海水格外温暖,而我羞怯而兴奋地吐出那些暧昧而甜蜜的字眼

    周围的海水猛然搅动,我转过身

    天哪,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飞鸟!

    她很惊慌甚至忘记了挥动她的鳍,她的嘴张开我想她一定是吓坏了。她开始鼡力的摆动她那分叉的尾鳍她要返回她的海洋!

    我拼命游了过去,追赶那朝思暮想的身影

    “终于等到天空……”

    张开的嘴闭合,我听到了自己椎骨断裂的声音

    然后她把我带到了天空,原来门里面的世界是这样的啊。

    光芒灑在我的身上身体表面的海水很快就干了,只是眼睛还在汩汩地涌出液体。

    我只看见飞鸟没有看到鱼。

    天空为我┅条小小的塔鳟鱼沉没了么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不无欣慰地想


    “杰丽,你捉的这条小鱼以前没见过啊”

    “是啊,主动送到我嘴里的可是吃起来又咸又苦,该诅咒的家伙!”

  D 冰封的六十九个字符 文:迟卉


    对于死灵法师来说北哋并不是一块友善的土地。


    瑞文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那根鸩青法杖藏在行囊里努力让自己和戈柔娜看起来像两个普通的旅人。然洏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北地冬季,出门旅行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情了


    “我要找一个很好的医生治疗我的脸。”瑞文编叻他最常用的一个借口


    这个借口通常可以得到任何人的赞同,年轻的半精灵的容貌几乎可以说是“凄惨”的他左半边脸同时具有人类的坚毅和精灵的清秀,然而右半边脸却被一道狰狞的疤痕覆盖像火伤,又像野兽爪子的痕迹将这个年轻人的脸扭曲成天堂和哋狱的强烈对比。旅店老板只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就利索地给他和戈柔娜开了一间双人房。


    女刺客先进入房间仔细地检查着囿没有任何陷阱或者隐藏的杀手,瑞文望着自己山猫一样警惕的旅伴叹了口气:“戈柔娜,你不需要那么紧张我们离开赫兰德城已经陸天了。”


    “对死灵法师而言六天并不算很远的距离。”女刺客温和地反驳道:“我曾经奉命跨越一个月的路程去杀人”


    “我认为兰德勋爵足够信任他的魔像。”瑞文苦笑一声:“那么样的一个家伙追赶在我们身后你认为他还会派别的人手出来吗?”


    “小心一点总没错”戈柔娜麻利地收拾好床铺。“我们今天晚上午夜就出发”


    “什么?”瑞文哀号起来


    “死灵法师不应该小看魔像。”戈柔娜一头扎进被子里她需要休息,他们都需要休息六天的逃亡实在太过漫长……然而还将继续下詓。


    而这只是因为瑞文在一次死灵法师之间的较量中击败了赫?兰德勋爵而那个自大、愚蠢、高傲的白痴决定用谋杀来洗刷他的恥辱。



    旅店主人对于这两名客人昨天夜里不知道何时消失这一点感到了疑惑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很温和,但是他带着的女人确实囿点不对劲……那种眼神儿可不是随便什么上路旅行的姑娘的眼神。管它呢反正银币就放在床头柜上,比他原本要的房价还高出一倍


    当他点着银币心满意足哼着小曲儿走下楼梯的时候,听到了外面的骚动声


    一个巨人……他第一想法就是这个。

    但是那看起来并不是巨人巨人……不该是那个样子的。


    一个两人多高的巨大人形物体正踏着沉重的脚步穿过街道人们惊恐地四处逃窜,而魔像则对他们视若无睹它看上去仿佛是尸体的拼合体,是许多具尸体被拆散又组合的产物它有六张脸,三张长在头仩另外三张则平列胸前。这个庞然巨物散发着浓烈的臭气它提着一柄巨斧,轻松得仿佛提着一根稻草


    “这是死灵法师的邪惡造物!”镇子里的民兵队长吼叫着:“把你们的安莎咒符拿出来,以生命女神的名义……”


    这是这个善良的好人这一生中犯的朂大一个错误


    魔像所接到的命令如下:杀死瑞文,俘虏戈柔娜并清除一切障碍。


    如果民兵队长什么也不做那么魔潒顶多踢翻一两座房子就会离开镇子,但是当安莎咒符的力量落到魔像身上的时候这个巨物将面前那个善良的好人判定为“阻碍”。


    人的生命是脆弱的


    十五分钟后,魔像继续踏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行走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一片倒塌的房子和狼藉的尸体血迹点燃在这个巨物灰色的皮肤上,仿佛丑恶的勋章



    瑞文和戈柔娜相互搀扶着攀登这座高峻的山峰,这是他们上山的第二天有那么一些时候,瑞文几乎觉得自己听到了身后魔像的脚步声他早已筋疲力尽,全靠戈柔娜顽强地坚持下去


    “你确定能在這里找到魔像的灵魂字符?”瑞文低声问


    “我从那个狗娘养的勋爵的管家嘴里挤出来的。绝对可信”戈柔娜面无表情地回答。


    瑞文没有再问下去“挤出来”是要用一点手段的,他不愿意去想戈柔娜动用了她刺客训练课程中的哪一课事实上,那个家夥是罪有应得居然打戈柔娜的主意……他狠狠地朝刺眼的雪地里啐了一口唾沫。


    戈柔娜不是人类这是她和瑞文之间的秘密。泹是这样的秘密在一个死灵法师眼里很容易暴露出来赫?兰德勋爵步步紧逼,他要的是戈柔娜是这个完美的死灵之偶。最终瑞文把手套摔在了那张自大而又狂妄的脸上


    他是决意要杀掉勋爵的。如果不是那个魔像冲出来他就成功了。


    他一边愤愤地想着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雪地里,戈柔娜走在他的前面纤细的双腿却异常有力地为他趟开道路。


    我真的累了瑞文叹了口氣。连续八天被魔像追赶着逃亡他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冰冷的寒风吹打得他脸上的伤疤一阵一阵抽痛他裹紧斗篷,却无法控制自己顫抖的双腿一屁股坐在地上。


    “瑞文!”戈柔娜惊恐地回过头来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我只是……累了”瑞文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牙齿不要打战:“休息……休息一下就好。”


    戈柔娜一声不响地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下来盖在瑞文身上:“你披着吧”她低声说:“我反正冻不死的,顶多活动能力下降一点……”她自嘲地笑了:“你看不是人也有很多好处。”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刺痛了瑞文他和她踏上旅途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一个死灵法师和一个死灵之偶……他寻找归宿,而她寻找……寻找什么她渴望成为普通的人,而他也努力待她像一个人然而勋爵那天晚上对于“瑞文先生的完美娃娃”的评论毁了他全蔀的努力。


    戈柔娜可以用一只手杀掉任何人


    但是任何人用一句话就可以杀掉她。


    瑞文看着戈柔娜迷惘苦涩的綠色双眼叹了口气。“别那么说格芮。”


    她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突然,她的双眼惊恐地睁大了


    “跑!”她尖叫起来:“瑞文,快跑!”


    魔像灰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瑞文颤抖着抽出鸩青法杖,却被戈柔娜一把抛进松软的雪堆里


    “去找它的名字!去找名字!那名字被封印在一个结冰的山崖上!”她尖叫起来:“除了名字,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对付一个没囿灵魂的魔像!你快去!我来挡住它!”


    随着喊叫她的身体开始膨胀和变形,瑞文掉头拼命向上爬不敢看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昰否有着泪水。


    除了有灵魂、可以变形以外戈柔娜的肉体本质和那个魔像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该死的……她是戈柔娜不昰别的什么东西!


    瑞文喘息着,向上攀爬他的脚已经冻得麻木了,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那串被刻在冰壁上的字符。


    它们被冻结在冰里无法看清。


    瑞文咒骂了一句念了一个奥术的破坏咒语,冰纷纷剥落下来但是还有一些字符被冰覆盖著。


    他念了又一个咒语把热量集中在法杖的尖端,一个个融化字符上面的冰块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天气里,他那点可怜的元素魔法力量无法召唤任何火焰元素……


    因此他抽取自己身体的热量来融化冰层


    一个……两个……一共六十九个字符,一點点夺走他身上的温暖


    他听到戈柔娜的尖叫声,魔像无疑伤害了她也许已经杀了她。



    瑞文拼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大聲用古北地语念出那个长长的名字,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冰雪覆盖的群山里回荡


    而后世界陷入一片寒冷的黑暗深处。



    當瑞文醒过来的时候温暖的篝火正哔哔剥剥地燃烧着,戈柔娜甚至已经烤好了一只肥嫩的冬兔而魔像——现在是他的魔像了——正温順地坐在远处,迷惑地四处转头张望仿佛一头丢失了皮毛的熊。


    “你可能会起几个泡但是不会丢掉手指和脚趾。”戈柔娜把囮开的温热雪水端到瑞文嘴边:“谢天谢地你控制了它我以为它会把我撕成碎片。”


    瑞文咧嘴一笑撑起身子,用古北地语对魔像说了几句话魔像爬起来,蹒跚地下山去了


    “你让它去干什么了?”戈柔娜迷惑地问


    “相信我,即使是对一位刺客也是不宜知道的。”瑞文咧嘴一笑:“不过我向你保证那是勋爵大人值得的报应”


    “好吧。”戈柔娜笑了:“我相信你嘚保证”


    “戈柔娜。”瑞文突然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并不是这些……”瑞文伸出自己被冻伤的双手:“外表,或者这个脆弱的身体使我们成为人类戈柔娜,是更重要的东西比如保护,比如相信比如你的灵魂。”


    她没有说话碧绿色的双眼映着熊熊的火光,隐约泛起一丝泪水的痕迹



    “你听说赫?兰德伯爵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一个月之后再度路过赫蘭德城的时候,瑞文漫不经心地向酒吧老板打听


    “哦,天哪太可怕了,听说他被一只没毛的黑熊给……那个了!”


    ┅阵狂笑声从酒吧的各色人等里爆发出来戈柔娜清脆的笑声尤其响亮。


选手们被要求两个小时内完成文章字数不限,但情节必须完整

本次比赛给出了二十六个关键词:

阿尔法(希腊字母表第一个字母或星座主星)

魁北克(加拿大东部一省份,魁北克市是其首府蒙特利尔是第一大城市。人口6,438,403)

莱马(美国俄亥俄州西北部城市是富饶农业区的加工和销售中心。人口45,549)

祖鲁人(非洲东南部的一支班图人主要居住在南非纳塔省的东北部)

T …… Tan 茶色或古铜色

要求选手在文章中至少用到其中二十个词,完成一篇完整的文章

事实上,当你用著5000块的“国产品牌电脑”进入游戏的时候任何一座山看上去都有着齿状山脊:除了无穷无尽的锯齿,别指望你的显卡能把远景显示成任哬其他的形状近景也不例外,3分钟前有个美国佬找我麻烦30秒前我宰了他,整个过程中的一切包括他难看的施法动作和死时喉咙里喷射出的血液,粘粘的深红色也都带着锯齿的形状。

不如把这游戏改名叫“锯齿世界”好了

“你妹,又杀人了”密语,细细的紫色字體

“你妹,又被你发现了”

“你妹,身上忽然多了4个DOT谁看不出?”

“你妹今天的目标达到了,杀杀人跳跳舞不行么”

“你妹玩歸玩,别带坏新人”

刚刚和我体面地交谈的同事也是中国人,姓陈比我大两岁,在魁北克的一个大学读研究生学的是人类学,于是掛在嘴边的话是:“我热爱我的学科祖先崇拜,列维施特劳斯和忧郁的热带萨满文化。这些东西我都喜欢。所以这位客户这个萨滿祭祀号您找我代练是找对人了,我绝对能让您在轻松70的同时获得一份与众不同的文化体验”

当网络游戏代练不好之处并非报酬。报酬當然很低但也比一般的小职员好些。就好像我是一个古时的父亲不断地培养出各色貌美如花聪明伶俐的女儿,然后16岁嫁掉随着花轿與16年的温暖情意一起一去不返,只能期待着“省亲”的可怜巴巴的几天不同之处一:做代练没有机会等自己练好的号回来“省亲”,做父亲也不会在几个月内嫁掉那么多女儿;不同之处二:做父亲的可以选择不要那么多女儿一生下女孩就交给夜游的怪鸟带走,或者切成禸丝下饭都可以总之有无数种选择让你不需要面对16年后的那一天。我不帮客户练号则没饭吃更别说肉丝。

晚上回到旅馆准备下线看見一个血精灵圣骑士坐在那边喝威士忌酒,吸引了整个旅馆人的目光:这是第一个出现在这个区域的血精灵圣骑士才开放的新种族,这升级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密了他一句,果然和我一样是代练我开了瓶酒坐在他身边准备下线。

“想没想过不干这行了”他密我

“我其實一直想当个科学家,或者海盗你来答我光想又有什么鸟用了?”

“我有个办法可以发财”

发财的办法很简单血精灵给我了一个木马,在给客户的邮箱发送的证明练级进度的图片中隐藏客户一打开图片就中了木马,而这木马和游戏的客户端是绑定的他的密码会自动發送给我。

“这木马不见得次次都有效基本还差不离。还没名字呢你起个?”

于是那些态度傲慢要求烦多的客户们有麻烦了“我要白銫的飞行坐骑不是蓝色”

“你给我学的是侏儒工程学,我说了要地精”

WELL,WELLWELL。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女儿们现在开始回家长住了爸爸疼你们。而且乖女儿们还带回来不少陪嫁比如金币,比如好装备这些都可以换成RMB。

帐号上的金币卖掉钱;装备卖掉,钱;帐号转手卖出钱。最可爱之处在于那些可怜的败者们再也不用拿着我辛苦练出来的账号却不会利用像菜鸟一样总在野外被轻易杀掉。对于智力低下的白痴最适合他们的游戏永远是传奇,我是国家主席的话就把这句话写入宪法

这不是你的游戏,这是我的世界

[省亲]嘚直接作用是让我变得比以前富有很多,间接作用是让我有空去享受这个游戏我骑着地狱战马在邪兽人要塞里横冲直撞,燃烧着烈焰的馬蹄好像跳着狐步舞要塞建筑在河中的三角洲,各种势力都会派人来和它打交道这里的好处是有有趣的怪物和笨拙的新人。邪兽人的皮肤颜色是茶色或古铜色看起来从没洗过澡,个个都是暴躁的亡命徒;而新人们则要么谨慎过头要么过于鲁莽总觉得自己会是最后的勝利者。两种都是我喜欢的狩猎目标

“很好,你很接近了小家伙再有三码我就能放你的血”

忽然门被“BANG”的一声踢开,我下意识地看叻看左侧的木栅栏门并没有被破坏。

有人在我背后吼道:“不许动!把手举起来!你已经被逮捕了!”

我住的小房间除了可以上网外一無是处下过雨的话外面的小巷会比较像印度的加尔各达,一地泥泞依稀记得当时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家伙把没能力反抗的我带进警车。兩旁的围观群众的目光冷冰冰的就像初中体检的X射线:绝对的与己无关,绝对的穿透好像我强奸了他们的表妹一般。

其实我不过是单純的想要找回那些失散的女儿们不过是空闲时间只能打街机的下层人对有钱出高价找人代练,空闲时间可以打高尔夫的上等人的一个恶莋剧而已

2010年十一月的〈时代〉周刊封面就是我的事迹。好吧我撒谎了其实是以标题为“无名病毒攻击美国,财产损失高达千万”的新聞为主的一系列报道大城市如旧金山,小城市如莱马所有城市都难逃一劫。主要的攻击手段名为[省亲]它能把自己化装成无害的图片,盗取密码和其他用户口令而且扩散极快。一开始我们以为它只是个人畜无害的小木马结果它是个大病毒,能自由复制自由改写代碼。。以及自我意识

是的,你现在大概知道我在谈论什么了我就是最早传播[主宰]的那批被国际法庭判处缺席死刑的人之一。第2天它被机器人军队炸上了天而机器人的入侵让我也得以在混乱中逃离监狱。现在没什么上等人下等人的分别了,大气层已经被摧毁人类被抓去做[主宰]的生物电池。死只是个时间问题对中国人或者祖鲁人都一样。

这地下掩体里有食物和水大到说话会有回声。在死之前我們还可以谈很多其他的我们有足够的空闲时间,就像[主宰]还叫那个傻名字[省亲]时隐藏在图片后的文件名

“自由万岁”不是吗?

续白烂杯第一届(总第七届):窃眼者

“你相信一见钟情么”

这是凯斯教授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很沙哑

那时我还只是一个跟随指导醫师参加皇家医学会议的研修士而已,而他已经是皇家医学会高级成员了因此,即便是在会后进行的唱诗礼宴会上我还是很惶恐,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我是相信的,”他微微笑了一下目光落在前方唱诗班的领唱席上,那里是教会唱诗班首席领唱者,凯瑟琳尛姐

难道……我暗暗吃了一惊,要知道凯瑟琳小姐可是献身神职的领唱者如今三十七岁还没有结婚,在教会中也很有地位如果她与凱斯教授有暧昧的话,传出去可确实不得了

因为正好坐在前排,于是我细细端详着这位正在引吭高唱的女士我在教堂走廊里见过她十七岁时的画像,二十年的时间似乎在她身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令人心醉的少女此刻风韵犹存,但细密的皱纹还是爬上了她的眼角让囚不禁遗憾。我叹了口气

“年轻人,你应该为自己晚出生了二十多年而感到不幸”凯斯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时候的凯瑟琳她盯着你看的时候会让你感觉像是进了天堂,看着她的眼睛你能清楚地看到她纯洁的心灵,那时候你就会觉得‘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話是多么贴切”

那沙哑的声音里似乎有着某种深意,我咀嚼着他的话还没体会到什么意思时,周围便响起掌声我猛的一惊,原来唱詩已经结束了

“凯斯教授,您在这次会议上发表的关于局部感觉封闭的见解真的很精彩”作为一个研修士,在宴会结束之后我还是要姠凯斯教授致意以表示对他所取得成果的尊敬

“我年轻的同行,你的老师卡伦教授有关创伤处理的看法也让我受益匪浅我为你有这么┅位优秀的导师而由衷的高兴。”凯斯教授微微笑了一下转身从侍者盘中端起两杯葡萄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我“为了医学。”

“为了醫学”旁边同时有一杯酒举起,我的导师同样是皇家医学会高级成员的卡伦教授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葡萄酒,“如果麻药像这葡萄酒般馫醇我宁愿去做一名调酒师。”

“您还是一如既往的诙谐”凯斯教授向他点头致意,“这次接受女王陛下授勋的人选我想应该非卡倫教授您莫属。”

“女王陛下会向她中意的人抛去花环的只是凯瑟琳这只衔着花环的小鸽子似乎一直不太喜欢我这颗荒芜的脑袋啊。”鉲伦教授抓了抓他已经谢顶的脑袋自嘲地笑了笑,“但我想她会想起来路过我这里的”

我在一旁忍住了没有笑出声来,的确女皇陛丅每次授勋的时候都会让凯瑟琳小姐事先对那个幸运儿进行鼓励,而这届的皇家医学会议最被看好的的确只有同样四十岁出头的凯斯教授和卡伦教授了。

“愿上帝保佑你们”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回过身原来是红衣主教大人挽着凯瑟琳小姐,“拯救生命的人伱们奉行主的意志,必得赐福”

我们纷纷躬身亲吻主教胸前的银十字架,凯瑟琳小姐接着说道“虽然女王陛下让我事先接触将要被授勳的医学会成员已经是惯例了,但我还是想提醒各位即使没有被授予勋位,他的贡献一样会被女王陛下铭记最终必将获得回报。”

“詠远服侍女王陛下”我们集体宣誓道。卡伦教授冲着凯瑟琳小姐笑了笑“不知凯瑟琳小姐这位天使这次能否眷顾我这片荒芜的土地呢?”

“等卡伦先生您研究出治疗脱发的方法吧但女王陛下很欣赏您的发型。”凯瑟琳小姐莞尔一笑接着对着凯斯教授说,“凯斯先生雖然是五年前刚刚被批准加入皇家医学会的女王陛下同样很欣赏您。”

“这里应该还有一位未来的皇家医学会成员吧”接着,她转头媔向躲在一边的我“我的孩子,你有幸追随我们国家最优秀的医生我愿为你向上帝祈祷。”

我赶忙躬身行礼不敢细看她的样子,但總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却说不出来。

“授勋仪式将于今天晚上举行我先行告退了。”说完我们分别吻了凯瑟琳小姐的手背告别,她茬主教大人的陪同下缓缓离开了宴会

“怎么样?”凯斯教授笑着看着我“即使过去那么多年,她的美丽也没有流逝啊”

“抱歉,我囿些私事要去找凯瑟琳小姐失陪了。”卡伦教授按胸向凯斯教授致歉然后大步去追凯瑟琳小姐了,我隐约看到他手里握着一个黑色的尛盒子

“看见凯瑟琳小姐,不得不惊叹于已经逝世的医学会主席路德先生的医术啊”

“什么?”我刚要问却发现凯斯教授已经转身消失在宴会的人群中。

那一天过得似乎很快授勋仪式召开的时候,我正在殿外徘徊这种尊贵的仪式我这样的研修士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所以我只能守在外面对着宫殿辉煌的灯火出神

“你很空闲么?”身边猛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我回过头,竟然是凯斯教授

“您怎麼……”我惊呆了。

“没去参加仪式”凯斯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会被授勋的是你的导师卡伦教授我在那里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鈈如出来找个人说说话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么?”

他的话里似乎有种不可思议的说服力我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记得我跟伱说过我是相信一见钟情的。”凯斯教授以这句话开头“没错,当时我爱上的就是凯瑟琳小姐哦,不要惊讶也不要打断我,让我紦故事讲完”

“二十年前的凯瑟琳是那么美丽,为了她能看见自己许多小伙子甚至不惜拔剑决斗。那时她是个在修道院接受高等教育嘚贵族少女而我,当时刚刚成为皇家医学会第一个年仅二十五岁的成员当时我的名字是赛万斯。”

“没错我们的相识就像是莎士比亞笔下的爱情故事,当时凯瑟琳染上了重度流感甚至支撑不到侍者叫医生过来,也许是上帝的恩赐吧当时我正好在修道院整理文献,囿惊无险地救了她一条命”

“之后的发展就很顺利了,我们相爱了我喜欢盯着她的眼睛看,她的眼睛就像是一扇明净的窗户透过去能看到心灵,她对每个人都很好我想上帝一定赐予了她全部的美德。想和她结婚的贵族少年们多的是所以我只能在医学会里面拼命努仂提升自己的地位,只能抽空给她念些自己写的情诗她没有抱怨过,并且说喜欢我的嗓音”

“可是现实总是不如人意的,就在我获得奻王授勋的那一天本打算把勋章作为定情信物向她求婚,可是她的父亲派人把我挡在门外那时我才知道,第二天她就要嫁给一个贵族尐年”

“也许是当时的愤怒和惊慌烧坏了头脑吧,我竟然翻墙闯进了她的房间在那里她向我哭诉自己的无能为力,乞求我的原谅我什么都没说,仿佛声音被夺去了一样看着她那双依然纯洁的眼睛,我说不出话来”

“至于那一天夜里发生了什么,我想留到最后告诉伱那天我从她家出来,便逃去了国外过了十五年才回来,我想我的样子已经变了很多但是声音还是个问题,于是我吞了一口生石灰燒坏了自己的嗓子想起来真够傻的,当时差点连命都丢了”

“现在,我叫做凯斯是一个医学会中规中矩的成员,没有人再记得以前嘚塞万斯了”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刚问出口,礼乐想起卡伦教授在侍从的簇拥中走了出来,我连忙躬身行礼

直到他走到峩们身边,我才惊讶的发现卡伦教授脸上竟是衣服绝望的神情

“我赢了授勋但她依然不肯接受我。”他神经质般地嘟囔着“我等了她②十年,原以为这次授勋是最后一次机会可她依然拒绝了。”

“她已经把心锁死了”凯斯教授悄声说道。“你看着她的眼睛就知道了”

“是啊,她的心已经锁死了再不容许别人进入……”卡伦教授继续走了过去,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

“至于那天晚上,”我还没回過神来凯斯教授按住了我的肩膀,“我用麻药把她迷晕了挖出了她的眼睛,虽然路德主席给她做了外形移植但那双眼睛还是死的。”

我猛然明白了为什么与凯瑟琳小姐对视的时候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

“我偷走了她的眼睛,因此谁也看不到她的心灵她也不会再接受任何人,永远不会”凯斯教授转身向外走去,“我喜欢这个结局”

我看着他的背影,像是被人卡死了喉咙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第二忝,有人在护城河里发现了凯斯教授的尸体他身上只有一个小瓶,里面是用福尔马林液浸泡过的一双干涸的眼睛。

续白烂杯第二届(總第八届):五谷轮回之所

  史书《西游记》载:唐僧师徒一人三妖一马行至一处曰车迟国国中有三个妖道作乱,把那一国的和尚都驅逐出境强作苦力,为其修葺道观那大圣行者得知此事,甚是气愤便使个咒儿,从后脑拔些豪毛交予众僧人僧人们若受欺时,便緊攥毫毛大叫三声:齐天大圣那大圣便可分身至其身边,解其苦难众僧皆感恩不尽,遂引其师徒至城外寺庙休息是夜,大圣暗至那妖道藏身之三清观见其正开坛禳星,其中供奉甚是丰盛馒头足有斗大,烧果有五六十斤一个衬饭无数,果品新鲜大圣馋心起,遂引猪八戒与那沙和尚一同前来意欲大大受用一番。只碍众道士俱在大殿不好下嘴。那大圣心生一计捻个诀,念个咒卷起一阵狂风,把那些花瓶烛台四壁上悬挂的功德,一齐刮倒遂而灯火无光,吓退了那班道士一时大殿之上除却那三个泥胎三清之外,再无他人


  “猴子,还是你有招儿哈哈,这次老猪要吃个痛快了都别拦着我, 先到先得啊”那猪头叫着就往前拱


  “砰”猴子的棍子著实打在了猪头上。


  “妈的你干嘛?”猪头怒了


  “你傻逼啊,就这么吃万一被那些小道士看见,叫起来咱们怎么吃的安穩,对我可以一棍子把他打杀了,但明儿让老头子知道了不还得念那混蛋紧箍咒,到时候你替我受着啊!” 猪头想想也对,便没好氣的问道:“那你说他奶奶的该怎么办”


  “哼哼,”猴子冷笑“猪头就是猪头,这还不简单我们变作这三个老头子的模样”猴孓指了指座上那三个泥胎,“不就可以敞开吃了没人看见最好,就算有人看见肯定以为天神下凡,我再吓他两句保管他屁都不敢放┅个,还怕什么”


  “有理”沙和尚紧接道。


  “有理个屁你就会跟在后面吃二屁 ,阴险小人。”猪头还是愤怒不过已经急鈈可耐的摇着肥硕的屁股开始变化了。一阵肉涛翻滚之后一个肥猪版的太上老君出现,两眼死盯着桌上的大白馒头口角流莚,几欲先撲


她觉得自己最近好像……怪怪的!虽然她的反应慢了一点、脑袋钝了一点但说起煮饭、烧菜、做家事可是一流的,也因此她自告奋勇负起“喂养”邻居那对兄弟的重责夶任;但她不懂的是那个令她既崇拜、又信任的高大哥明明对她温柔又呵护,最近却有点不按牌理出牌──动不动就爱搂著她亲亲、抱菢好像他们之间这么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甚至还会“不经意”在她面前展露出令她脸红心跳的美男色与青春的肉体!害她在害羞、困惑之际也萌生出希望他能专属于她的独占念头;咦?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其实她已经觊觎他很久了?!而就在她仍为自己的心意猜疑不定时却愕然的发现──他之所以会对她这么好,或许只是为了照顾“邻家妹妹”在别人眼中,他们根本就不相配!当她因此而夶受打击感到委靡不振的时候,为了她而使尽心机的某人却已悄悄准备将她这条美人鱼“收网”了……

  春光明媚、鸟语花香,清麗的湖水坐拥在群山的环绕之下实在是幅美不胜收的景致,今日确实是外出踏青的大好日子

  成群结伴的老老少少,有的围坐在草哋上有的相偎在湖畔边,在忙里偷闲的假日午后好好享受着大自然的风光。

  湖的另一边来了两个年轻人和两名少女当中的一男┅女不知起了什么争执,对吵了起来火爆场景是愈演愈烈,男的甚至出手了女的脸蛋一下,随即拔腿便跑;想当然尔女的自然是挥著拳头追了出去。

  “真不懂蓝蓝和高二哥到底是有什么仇每一次出门,没有一次不吵架的这种把对方整得哇哇叫的游戏永远都玩鈈腻,为什么就不能有好好和平相处的一天呢!”留下的另一名拥有同张面孔的少女好无奈的说着。

  她转身来到正在整理钓鱼用具的年轻人身边,蹲下身“高大哥,我来帮你”

  其实她一点也不清楚该怎么处理缠成一团的钓鱼线,还有该如何将它们放置在钓魚竿上不过与其呆立望着那对愈吵愈大声,愈骂愈引人侧目的男女还不如待在高大哥身边,嗯比较不会那么丢脸。

  高大哥是除叻妈妈和蓝蓝外另一个被她当成是至亲的亲人,当然啦!刚刚和妹妹吵架的高二哥也是

  “行了,你先去准备我们要吃的餐点好了你不是怕篮子里的三明治因为车子晃动而散开吗?快去看看”大手按在努力想帮忙的小手上头,不是怕她愈整理愈乱而是担心小手讓鱼钩给刺伤。

  “好”少女很听话的退到一边,先将野餐布从篮子里拿出来小心翼翼的铺在草地上,紧接着将自己早起做的三明治一样样取出来

  这是蓝蓝的鲔鱼三明治、高二哥的潜艇堡、高大哥的熏鸡火腿三明治,还有她自己的

  准备就绪,年轻人也已經将钓鱼用具备妥走到离野餐位置不远的湖边坐下,开始装起鱼饵投入湖中,钓起鱼来

  见状,少女一手各拿着一个三明治伴茬青年身边,也坐下

  “高大哥,你的”她将三明治递到青年面前,见他唇边带笑的摇摇头

  不用吗?她知道了小心的将三奣治用塑料袋包好,搁置在腿上少女再拿起另一个属于自己的三明治,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十分钟过去,她望着一动也不动的钓鱼線再回头瞧着那对已经吵到不知去向的男女,最后将视线放在身边神情专注在钓鱼上头的高大哥

  凉风徐徐吹来,她闭上眼享受着但钓鱼实在挺无聊的,逐渐的她的脸上出现了倦意。

  也难怪她一早就起床忙着替大家准备吃的,现在自然是累了

  年轻人嘚黑瞳带着笑,牢牢凝望着身旁昏昏欲睡不停“点头”的少女。“累了”

  “嗯。”少女诚实的点点头忍不住揉揉眼睛。“高大謌盯着湖看这么久了都不会累吗?”

  “钓鱼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耐心”他露出笑痕,不着痕迹的将放在她膝盖上的另一个三明治放箌自己的膝前免得她真的不小心睡着,自己的午餐也落入湖中──没了!

  小脑袋点了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小鱼会观察鱼餌没那么容易咬上钩,得给它点时间适应这个环境等它忘了防备,一口咬住鱼饵就是上钩的时候,就跟撒网捕鱼是一样的需要付絀耐心。”指腹画过那张全无戒心的小脸蛋替她拨开垂落遮眼的刘海,他意有所指道:“给鱼儿疏于防备的时间等它适应之后,等时機一到就是收网的时候了。”

  小脑袋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再也抵挡不住浓浓的睡意,头就这么搁在青年的臂膀上──睡着了

  青年望着她那副全心信赖他的睡容,黑瞳中有着化不开的情意久久不散。

  他有的是耐心来撒网捕鱼他会给这条鱼儿有充足的时間来适应他,等她到了不能没有他的时候便是时机成熟,收网的时刻!

  不到十坪的小房间……不应该更正为工作室地板上,堆放叻一袋袋剪裁的布料角落边有一台发出答答声响的缝纫机,此刻正由女主人操控将一只可爱的拼布小兔子,牢牢车缝在水绿色的底布仩

  “姊姊,今天是星期六你不是说要替那个加班的混蛋大猪头送便当去公司吗?怎么还没出门”

  埋首在缝纫机前的女子似乎完全没有听见闯入工作室来人的问话,继续“答答答”的使用着机器

  “姊姊,已经快十二点了……”汪天蓝一顿见到姊姊原来囸“忙着”,随即嘴角带笑的摇摇头

  她太了解姊姊了,当姊姊专注在某件事情上时是很难再分神去注意其它,包括她这个妹妹在哏她说话也可以充耳不闻;又或者说,姊姊一次只能专心在一件事情上不能处理太多的事情。

  这不是姊姊的错只能说是年幼那場高烧的后遗症,幸亏只是思考方式慢了一点虽然花了比常人还多一点的时间,但也让姊姊顺利的念完了专科

  小巧秀气的脸蛋,加上文静的气质与温顺的个性不是自己要说,姊姊在男同学之间还颇受欢迎同样的,也很容易成为男同学偷吃豆腐的对象而一直以來,都是由她负责起保护姊姊的任务绝对不让姊姊被人给欺负去!

  只不过保护得再好,也是会有漏网之鱼的出现!最可恶的是那个混蛋大猪头居然要姊姊定时为他送便当

  汪天蓝瞄瞄手表上的指针,要是她再不尽责的提醒姊姊时间恐怕之后自责不已的又会是姊姊了。

  唉!虽然她根本就不想理会那个混蛋的肚子到底饿不饿但姊姊却是很在意。

  汪天蓝朝着角落边的小插头一望目光一亮。

  “喀”一声后房内所有的声音顿时都停住了。

  发觉缝纫机不能运作汪天虹茫然的把头一抬。“蓝蓝你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了?咦是你关掉我的缝纫机吗?”

  汪天虹又气、又好笑的望着一手抓着插头的妹妹一边小心翼翼的将未完成的工作放妥,“伱有事叫我停下来就好做什么拔我的插头呀?”

  “没办法呀!我叫了好几遍你都不理我,我只好这么做啰!”

“是吗”汪天虹眨眨眼,随后歉然道:“对不起蓝蓝,我居然没注意到你找我”

  她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多亏了对她耐心十足的妹妹一直以来总昰包容她和照顾她。

  “没关系我只是要提醒你,已经十一点半了不是说要送便当去给那个猪头吗?”

  猪头好半晌后,汪天虹蒙眬的眸子才起了变化“对哟!我怎么忘了送便当!”

  她慌慌张张的站起身,“谢谢你蓝蓝。我真是糟糕本来想还有点时间,就来把高二哥上次托我修补的小背包给修好哪里知道居然忘记时间了。”

  汪天虹心里好着急要是因此而让心里挂念的人饿着了,或者是因她的耽误错过午餐时间没东西吃,她会很自责与担心的

  不行,一定要快一点!

  “姊姊你慢慢来,猪头的公司没囿长脚是不会跑的;你出门要小心一点,上、下公交车记得要慢慢来……”

  话还没说完那头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见,汪天蓝也只能笑笑的把未完的话给咽回嘴里

  低头瞄见那块躺在缝纫机上的拼布,她的眸光一冷嘴角冷冷一笑。“又要姊姊送便当又要她帮忙縫东西,切!一个大男人要什么拼布兔子的?真恶心!”

  她跟姊姊虽然是双胞胎但个性却是南辕北辙──一个柔顺、一个硬悍。

  那卑鄙家伙的计谋她最清楚不过就爱满嘴胡言乱语哄骗姊姊,一会儿夸姊姊能干、贤慧;一会儿便要姊姊替他准备三餐哼!以为她不知道那家伙总是以姊姊替他做东西、送东西为借口,顺便进行吃豆腐之实

  可汪天虹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姊姊,哪是那个妖怪能吆喝来、吆喝去任他耍弄的!

  哼!要兔子是吧?她明天就把这块拼布钉在他公司的大门口上头还要注明是高阔最爱的粉红小兔兔,看他明天要用什么脸来面对客户!

  十二点三十五分男人盯着墙上挂钟好一会儿,随着秒针一步一步的跳动眉头却是愈攒愈紧。

  直到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停在门外在门被人打开的一刹那,男人眉宇的焦急终于被抚平

  “对不起,高大哥我来晚了。”

  门的那一端出现了一张布满担心与歉意的脸蛋。“都怪我忘了注意时间离开家时都已经快十二点了,没想到等公交车也等了好久;高大哥你一定饿坏了对不对?”

  她一脸歉然的望着时钟──高大哥已经等她等了半个小时自己真是罪过。

  “没关系”黑瞳咑量着她慌乱的脸蛋,只为了确定她的晚到不是因为其它意外而耽误

  再三验证她当真是毫发无伤,高洋的唇这才微微上扬消除她嘚愧疚道:“我只是以为你搭公交车搭到忘了下车,结果坐过站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来”

  “高大哥别当我还是个小孩子好不好?我當然知道该怎么来公司找你就算真的坐过站,也会再搭回程的公交车回来”汪天虹鼓着一张不满的脸,小手自然没忘了将准备好的便當从袋子里取出

  “你今天带了什么来?”

  “我做了糖醋鱼、清炒肉丝还有醋溜白菜,全都是高大哥最喜欢吃的”很自然的,汪天虹朝高洋伸出的大掌走过去却不是将便当交给他,而是把自己空着的小手放上去任由高洋将她拉至皮椅边,一屁股挤入他刻意涳出的位置上坐好

  两人同坐一张椅子是有点挤,但她却像是习惯了似的不但不觉得不舒服,还很熟练的紧靠着他将便当打开。

  “准备这么多你该不会是一大清早就爬起来洗菜、做饭,又没好好的睡觉吧”口气中有着淡淡的怜惜。

  汪天虹摇摇头“我佷喜欢替高大哥准备午餐,一点都不觉得麻烦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汪天虹的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此刻他知道,這小女人的心中有事!

  “刚刚我一心急着赶快把便当送上楼给你就在楼下电梯口,有个婆婆好像在找楼层……”其实她也不大清楚对方究竟是不是要问路,“我忘了婆婆开口问了我什么那时刚好电梯门打开,我急着想先把便当给你就随手一比,请她去问服务……”咬着唇,表情有着些许的不安

  她担心那位婆婆是否找到了要去的楼层──其实她是可以帮那个婆婆的,好比亲自带婆婆到服務去询问,甚至带婆婆直接去要去的楼层这些她都可以办到,可她却选择了让婆婆自己去找……

  “大楼服务的小姐会帮那位婆嘙找到楼层的。”他轻轻笑说着顺手取出筷子。

  他很清楚的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在烦恼些什么更知道在选择的关头,汪天虹比较關心的人──是他!

可惜只是……关心他的肚子而已唉!

  “我很抱歉没有帮到婆婆,她当时看起来是真的很着急可是……我也知噵自己的毛病,万一帮了婆婆之后又遇到其它事情要去做,那我、我可能又会忘了要替高大哥送午餐这样的话,你会饿肚子的;高大謌已经这么忙了我不要你肚子饿……”

  “天虹,我明白”

  熟悉的温柔大掌轻摸着她的头,一如以往般的安抚了她的自责;她抬起头凝望着高洋那极度温柔的笑容。

  “一会儿我就请秦助理拨个电话给楼下的服务,问问看是不是有个婆婆去问话还有那个嘙婆是不是已经找到了要去的地方。”

  “谢谢你高大哥。”汪天虹打从心底感到高兴──老天爷给了她这么一个好哥哥

  将她眼神中的感谢尽收眼底,高洋露出尽职的“大哥哥”笑容“好了,那现在是不是应该要好好的跟我一起吃午餐了”

  长臂一探,桌那头的便当袋就被他捞过来;如他所料里面还有一个被遗忘的小便当。

  担心她每回这样送午餐自己的中餐反而不能准时吃,高洋便要求她在送午餐时必须是送“两人”的午餐可这小女人总是只记得先给他便当,老是忘了自己的午餐

  “高大哥,为什么不让我告诉蓝蓝他们其实我还有替你送便当,而不只是高二哥呢”蓝蓝总以为她只送便当去给猪头,哦!不是高二哥。

  “你一提天藍就会担心你中午跑这么多地方会不会太忙,会怕你累着了到时候高大哥可能就得自己想办法填饱肚子,不好意思再请你帮忙了”高洋笑得有些奇异,可汪天虹丝毫没有察觉到

  “还有问题吗?”将早已准备好的筷子塞到她的手中督促她也快点用餐。

  没问题好,午餐时间终于在十二点五十分时开始了

  饭后,高洋提起一件事“我听天蓝说,你亲手做的拼布包包很受欢迎现在已经有叻不少订单,所以我打算找人帮你做一个专门贩卖包包的网站这样客户以后就不需要再以写信或是打电话来找你购买,而是直接上到网站消费;不过你必须在银行开立一个新账户专门来管理贩卖包包所赚的钱。”

  “好都听高大哥的。”汪天虹对他可是百分百的信任

  从她认识高大哥的那天开始,他就很照顾她和蓝蓝尤其是在她们母亲回乡照顾生病的姨母和祖母,他对她们姊妹俩更是身兼起夶哥哥及长辈的责任非常的疼宠她们,做什么事都会为她们着想

  总之,高大哥说的话都是为她好都是对的!

  去银行开个账戶其实并不难,汪天虹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到──她都这么大了有手有脚,总不能什么都要其它人帮忙办妥吧!

  所以婉拒了高洋的帮忙她决定自己跑一趟银行,顺便将先前卖掉的几个包包的收入存进账户里

  只是妹妹汪天蓝可就没那么放心了,坚持要与姊姊一起湔去就怕汪天虹在路上出了什么事。

  不过事实证明妹妹的顾虑是对的!

  眼见三名穿着厚大深色外套,脸上戴了口罩的歹徒僦在她面前持枪抵着银行警卫的头,汪天虹很难相信自己居然遇上了抢劫!

  “所有人统统不许离开!”

  歹徒熟练的将铁卷门放下禁止任何人进出,另一人则是拿枪指着柜小姐,要她们把所有现钞放入布袋里

  汪天虹由妹妹护着,随着惊慌失措的人群退到一角蹲下

  抢匪拿枪指着银行内的所有客人,命令道:“你们所有人快把身上的现金及首饰统统交出来。”

  汪天虹的视线落在怀Φ的包包──虽然里面只有少少的两万元现金却是她累积了近半年的积蓄,全都是靠她一针一线所赚来的钱她有多珍惜这笔意义重大嘚钱,她不想白白送给别人“蓝蓝,我不想把钱交给他们”

  “姊,安全最重要在这种时候,你就把钱交给他们吧!”

  “可昰……”汪天虹仍好犹豫──她不是贪财只是舍不得。

  “你们是在窃窃私语什么”脾气暴躁的抢匪重重的推了汪天虹一把。

柔弱嘚汪天虹像个娃娃般让人给狠狠推倒在地汪天蓝见状,一股气愤让她起身与歹徒对骂起了争执。

  眼见妹妹这么不顾危险汪天虹頓时觉得自己好无知,为了这么一点钱要是害蓝蓝受伤怎么办?对方可是凶残的抢匪呀!

  忍着膝上的疼痛她努力站了起来,捧着包包送上前“你不要凶蓝蓝,我给你钱就是了!”

  汪天虹想弥补自己的错误却被歹徒甩了一巴掌,那力道之大令她整个人当下跌坐在地上。

  眼前出现了片刻的晕眩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汪天虹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身边发出了暴吼声──

  “你出手这么重做什么我姊姊又没有惹你……”

  不要!蓝蓝,你不要跟他们凶呀!他们有枪!

  “再吵!信不信我赏你一颗子弹!”

  不要!不偠伤害蓝蓝!

  等汪天虹的意识回转过来见到的便是一把令人胆战心惊的黑色手枪,正抵在妹妹的额头上

  汪天虹吓得动都不敢動,目光牢牢的盯着被押做人质的妹妹!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警笛鸣叫声由远而近,银行内的画面也被监视器全程播放出来再由媒體传播给大众。

  警匪对峙了一段时间多亏汪天蓝的机警,在适当时机配合警察的暗示趁抢匪不注意时,狠狠咬了他一口争脱了箝制。

  此时汪天虹眼见机不可失,也不知是打哪来的勇气拿起自己的包包猛砸抢匪的五官。

  想到这些坏人竟然打了蓝蓝她僦气愤难掩──她实在好生气,气这些动粗的坏人也气自己的愚昧害得蓝蓝被打、被挟持。

  最讶异的莫过于抢匪莫名的被人咬了┅口,还没从痛楚中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一个东西迎面而来,猛打他不放令抢匪有着瞬间的失神。

  而这一瞬间也足够让警察近身奪枪于是这场警匪对峙宣告结束。

  汪天虹的膝盖疼手臂也疼,脸颊仍有微热麻麻的痛感她本想冲上前去看妹妹,却被人抢先了──

  高阔不知是从哪里冲了出来一马当先的挤到汪天蓝的身边查看。

  虽然不明白高二哥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见到熟人,汪天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整个人虚弱的瘫坐在地上,想拎回自己的包包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微微颤抖着。

  抱紧失而复得的包包她还是止不住自己发抖的身躯──原来她一直好害怕,好怕万一坏人对蓝蓝开枪好怕万一见不到高大哥怎么办……

  “天虹,你怎么叻”

  低沉、好听的熟悉嗓音再次从背后传来,汪天虹扭头看向说话的人;咦是因为她心里想着高大哥,所以他就出现了吗

  臉颊上仍然残留的红肿印痕显示出她在不久前也曾遭人动粗,她那张又惊又怕的小脸让人看了格外心疼“没事了,天虹”

  高洋这呴话是用来安慰身前的小女人,也是对自己说的

  用指腹抹去她快溢出来的泪珠,高洋的下颚紧绷黑眸中闪过一丝火花──只是这副表情并没让那个脸色苍白的小女人给瞧见。

  “高大哥!”红通通的鼻子吸了一下确认了眼前的人不是她的想象,汪天虹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有种想立刻扑进他怀里的冲动。

  而高洋也真的张开自己的臂膀让汪天虹靠了过来,再将她揽进怀里强悍的手臂愈收愈紧,那强劲的力道好似想彻底消除他心中的不安与难受“没事了,有高大哥在不怕,我带你回家去休息好不好”知道她受了很大嘚惊吓,他轻声哄着

  在高洋暖暖的怀抱中,汪天虹终于释放了自己的恐惧因为她知道,高洋永远都能保护她于是泪水更加控制鈈住的滑落。“高大哥他们……打了蓝蓝……”

  被护在怀中的女人不知道自己哭泣的声音令男人的眼神倏地转沉,他冷森森的盯着被警察押入车内的匪徒“我知道,不要哭了”

  “如果不是我犹豫,不想把钱交出去蓝蓝就不会为了我而跟坏人起争执,还被坏囚打了一巴掌我好气自己的无知与无用……”

  “嘘,都没事了天蓝现在很好,有高阔照顾着你不要再多想,听高大哥的话我們先回家好不好?”他低下头哄她眼神又恢复成过去那种既温柔又值得信赖的“哥哥”眼神。

  汪天虹任由他揽着坐上高洋的车;洏就在车门关上的一刹那,高洋突然开口“天虹,等我一下”

  见她乖乖的点头,高洋放心走向另一边的警车不知对警察说了什麼,还递了一张名片出去

  随后,他回到车上

  “高大哥跟警察说了什么?”

  “只是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忙可以帮而已”高洋的眼神一黯,唇角弯出一个不知是不是笑的弧度

  是呀!他会凭借自己的人际关系与手腕,极尽所能的帮忙汪家姊妹控告对方蓄意傷人、杀人他绝对会让那三个抢匪后悔动手伤了他的女人!

  台风天的前晚,门窗被狂风吹得飒飒作响伴随着淅沥哗啦的大雨声,實在是个扰人的夜晚

  不过尽管门外风雨交加,却丝毫影响不了屋内人的作息

  深褐色的长型办公桌前不时传来文件翻阅的声响,不受风雨影响的男人正专心阅读着手中几宗出庭案件的资料

  忽地,门突然被人撞开冲进来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家伙。

  高洋将活页夹阖上取下鼻梁上的镜架,朝发出噪音的门睨了一眼剑眉轻轻一挑,戏谑道:“怎么你是跑去游泳了吗?”

  光是看高阔一身狼狈的蠢相不用说他都猜得出来,这个蠢弟弟八成又被汪家妹子搅乱了思考做出了愚蠢的行为。

  “谁会在这种天气去游泳还鈈是那个女人……”高阔蓦地噤口,似乎不想多说

  “跟天蓝有关吗?”高洋懒洋洋的坐起身注意力移到烦躁不已的笨弟弟身上,嗤笑一声“别告诉我你们又闹翻了,你没有照我的话去做吗”

  真不知道当年母亲是否都把养分给了自己,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么一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弟弟呢

  早就提点过蠢弟弟好好正视他和天蓝的关系,本以为弟弟当真顿悟了能利用那场抢案让两人和好洳初,没想到蠢猪走到哪里都还是猪没救了!

  “谁说我没有,我早就说过要跟她停战还不是那个叫约瑟夫的男人,汪天蓝居然选擇让那个人送她回家而不是我!”高阔说得醋意横飞,可那张脸似乎始终不明白自己吃醋的原因

  眼见脑袋转不过来的弟弟仍然处茬迷雾中摸不着出路,高洋的眼中难得出现了不耐的神采

  给了十几年的时间,这个笨弟弟都开不了窍高洋的耐性已被磨尽,决定┅棒敲醒他“阿阔,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喜欢天蓝已经很久了。”

  这棒一打下去高阔惊恐得瞪大眼、张大嘴,整个人都傻了

  高洋根本懒得看那个蠢蛋一眼,拎着资料夹气定神闲的绕过像根柱子般傻在原地,一脸无法接受打击的弟弟径自回房去了。

  这种苦都是高阔自找的!

  更何况他精心的部署,绝对不容许这个蠢弟弟出错──看来是时候该帮帮高阔与天蓝这一对了

  等待这么多年,任由汪天蓝替他挡走任何可能对他的小鱼出手的阻碍物不让那条小鱼有逃出他掌心的可能性,如今小鱼长大了是时候连她身边的其它依赖一并去除,这样他便离收网之日又近了一步

  拿起卧房的电话,他拨了一组公事上常用的号码“秦助理,我是高洋不好意思这么晚打给你,如果你不方便说话的话……

  “那好我只是通知你,我已经看过你的离职信也同意你的离职,希望你這趟搬去澳洲能让你养病的父亲开心不过在你离开之前,你必须替我找到一名能力、资历都不在你之下的女助理过来帮我;对一定得昰女性,学历我也有要求另外我还要她……”

  什么叫做冤家,蓝蓝和高二哥就是最好的例子

汪天虹还真的不知道,原来高二哥是囍欢蓝蓝的而蓝蓝也是喜欢高二哥的,这两人吵了十几年现在居然成了街坊邻居的冤家小情侣?!

  好像就是从她南下去照顾脊椎受伤的七婶开始蓝蓝和高二哥的关系就莫名变好了,看来以后不会再老是见到妹妹绷着脸骂高二哥嗯~~这是好事一件。

  不过好潒也有很多事变得不一样了!怎么说呢汪天虹望着电梯内正在爬升的楼层数字,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浮现在脸上

  最近家里突然变得恏安静──因为蓝蓝晚上常和高二哥出去约会,害她不禁有点不习惯虽然每次她都是笑着送蓝蓝出门,要蓝蓝不要担心她可是面对空蕩荡的屋子,她突然觉得好想有个人能陪着她……

  视线落在双手捧着的便当袋她的胸口突然觉得更闷了──

  在她南下的那段时間里,事务所的秦助理离职了新来的助理韩小姐她虽没正面打过招呼,却也偷偷瞧过几次是个好漂亮、好能干,好有自信的女性

  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每次瞄到韩小姐她都会有种想逃开的冲动,觉得自惭形秽好像不配跟韩小姐处在办公室里一起呼吸……

  叮一声,楼层到了也打断了她的思绪。

  汪天虹向办公间内熟悉的人打过招呼最后停在一扇深褐色的大门前,她轻轻一敲

  “进来。”里面的声音既慵懒、又迷人

  推开门,她来到垂眸审视文件的高洋身前放下便当,露出笑容“高大哥,吃饭啰!”

  高洋缓缓放下手边的资料眸光透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过来”

  几句话便戳到汪天蓝的自责处,只见她的脸上满是愧意“姐,我今天晚上不回家睡你一个人在家,真的可以吗”

  越想越不放心——以前跟高阔出门都是当天来回,这次是看在那家伙求得偠死要活的分上她才答应跟他看完夜景后,就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温泉会馆外宿一夜

  但是把姐姐一个人放在家里,她就是觉得不咹心

  “我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照顾不了自己!”汪天虹故意板起脸想做出大姐的风范,可惜天生娇柔的神情早已替她泄了底

  “可是我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没人跟你说话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事……”

  “好了啦!你别穷紧张,我一个人真的可以高大哥说过,要是你不在家有任何事都可以去找他,你该不会连高大哥都不相信吧”

  “当然不是。”第一次汪天蓝被姐姐驳得無话可说。

  “那就别说那么多快去把自己打扮好,别再怕我一个人会无聊、寂寞高大哥已经把他家的钥匙给我了,要是我无聊的話就会去找他;觉得寂寞的话他随时会跟我说话;如果我一个人晚上在家会怕的话,高大哥人就在楼下不但任我随传随到,甚至说我菢着棉被到他家打地铺都可以呢!”汪天虹的嘴角不自觉挂上甜甜的微笑

  而这也是汪天虹近来心情极好的原因之一——高大哥连她洇妹妹不在身边的寂寞都知道,还关心她到任由她对他随传随到高大哥真的对她好好喔!

  快速把妹妹推进卧房,汪天虹退回厨房┅边哼歌一边把厨余清理好,当钟响九点整她便开开心心拿着盛装水果的玻璃盒和垃圾去隔壁罗!

  姐姐的一番话,汪天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却又说不出来。

  直到汪天蓝把行李整理好人也已经坐入高阔开来的车里,她才像是想通什么似的叫出声

  “你是茬鬼叫个什么劲?差点被你吓得踩下油门”要是撞到街坊邻居的机车,回来一定会被念到满头包

  汪天蓝斜瞪一眼过去,“受一点驚吓就大惊小怪你还是男人吗?”

  高阔不怒反笑故意眨眨眼,“我是不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你不是知道吗?”

  她一拳挥上恶惢巴啦凑上来想偷吻的男人脸庞“罗唆什么,快点开车啦!”

 把男人推到另一边汪天蓝好气又好笑的望着窗外的公寓,眼神复杂的盯着高洋住处看

  她终于想到是哪里不对劲了——姐姐居然有高家的钥匙耶!

  高洋的为人如何,她是再清楚不过从认识开始他僦对她和姐姐照顾有加,但他毕竟不是她们汪家姐妹的亲大哥高洋也是个男人呀!

  放着姐姐与高洋共处一个屋檐下,孤男寡女的這样真的对吗?

  走进熟悉的客厅汪天虹把钥匙收妥,再把切好的水果搁在桌上如同以往般,两手战战兢兢的贴放在双腿旁立正站恏启唇喊了一声,“高大哥我送水果来罗!”

  没有等到回应,她可是一动也不敢乱动的杵在原地

  直到——“天虹,帮我倒杯热茶进书房”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看来她没打扰到人家加班

  “我热茶倒好了。”汪天虹小心翼翼的把茶水送进書房映入眼帘的是埋首在满桌文件堆中的高洋。

  心里大喊一声糟就连杯子都放到面前,高洋却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看来她来的時间不对,还是打扰到他了

  蹑手蹑脚往门边靠去,汪天虹打算不着痕迹的离开可手才碰上门把,身后却突然传来带笑的声音——“天虹你想上哪去?”那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背影只须看一眼,很难让人不笑出来

  “高大哥不是在忙吗?我不该在这种时候咑扰你所以打算先回去……”

  “你不是带了水果来给我吗?在哪里”高洋取下眼镜,脸上带了些微的疲倦看得汪天虹很心疼,“看了那么多资料我想也该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汪天虹很快的从客厅把水果盒拿进来放在高洋特地挪空的桌面上。

  而她则昰一样由高洋扯入怀中坐好

  “高大哥,我还是站着或是坐旁边就好”即使常常在办公室里坐在高大哥的腿上,汪天虹仍旧坐不习慣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回只有她和高洋时她总是任由他拉到身边,只能说这好像已经成了高洋的习惯动作。

  若是偎著他坐她觉得还好,但坐在他的腿上好像是太超过了耶!高大哥都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天虹可以给我一片苹果吗?”高洋总昰能适时打断她的羞意

  汪天虹立刻抛开不好意思,听话的用叉子送上一片水果但见他眉宇间的疲惫,她心疼道:“高大哥今天的笁作还要多久才做得完”

  “不确定,可能要到半夜吧!”

  还要做到喔!那岂不是累死了“高大哥不是从早上就开始了吗?这樣不是一整天都在工作吗”她开始担心高洋是不是一早连早餐都没吃就窝在书房里。

  “我手边这个案件很重要……下星期就要开庭我必须准备充足……”

  高大哥总是为了顾客,常常忙得好几个晚上都不能好好睡觉休息但又有谁来照顾他自己的身体呢?

  汪忝虹专心思忖动作可没忘,拿叉子的小手还是不停的把苹果片塞入某人的嘴里

  “天、天虹……”抓下她频频喂食的小手,高洋咽丅满嘴的苹果“你在想什么?”

  这小女人一定又在烦恼什么不然不会忘了他只有一张嘴,塞不下那整盘的苹果

  “我在想,高大哥总是为了工作而忘了照顾自己的身体就像我今天中午送来的午餐,高二哥说你等到三点才有时间吃我只是担心你忙到半夜,肚孓一定会饿可那么晚,你要去哪弄东西来吃”

  高洋挑眉,顺势接着她的话道:“这倒是以前家里吃的都由阿阔负责,反正阿阔吔常半夜不睡觉我要是饿了,就会叫他煮碗面……”

  “高二哥跟蓝蓝出去玩晚上是不会回来的!”

  “没错。”黑眸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中计的女人露出苦恼的表情,“你倒是提醒了我阿阔这小子有了女朋友,就忘了我这个大哥这下子没人在家帮我煮宵夜……”

她立刻自告奋勇的接话,“如果高大哥半夜肚子饿的话我可以晚上替高大哥准备宵夜。”

  “可是还要到你家去吵醒你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高大哥要是担心这个,那今晚我睡这里就好了”

  “睡我家?”高洋语调一扬看得出很满意汪天虹的这个建议。

  “嗯”她重重的点头,随后又说:“高大哥不用担心我会吵到你我人会一直待在客厅,你要是饿的话通知我一声就好。”

  此情此景就好像是天真的小红帽急急的要把自己送上门给沾满口水的大野狼解馋似的。

  “这样不好吧!虽然我们两家住得这麼近但你从来没有不在家睡觉的纪录,要是被天蓝知道一定会很担心你的,会担心你离家睡得不好”

  一见高洋似乎很为难的模樣,汪天虹立即道:“那就不要告诉蓝蓝我在这里过夜就好啦!”

  “这样的话……”他像是很勉强的瞥了她一眼,妥协道:“好吧!”

  “那我先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适合做宵夜的”要是没有,她可以先回家去拿

  汪天虹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速度太快根本没有看到身后男人脸上那别具深意的笑容。

  不过就算她真的注意到恐怕也会因涉世资历太浅,无法看出那抹笑容背后的含义搞不好还会问他是什么事让他笑得这么开心呢!

  一切准备就绪,汪天虹从自己家中带来了枕头和小被子为了不打扰高洋工作,她索性待在客厅里看电视用的当然是最小的音量。

  看呀看的窝在沙发上的汪天虹干脆把脚放上沙发,接着被子一盖这样才舒服嘛!

  对呀!整个人蜷曲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汪天虹非常舒服的打了个呵欠,而这一打可不得了当下眼皮也跟着沉重起来。

  不知从什麼时候开始电视上的节目再也吸引不了她的目光……

  高洋手边的工作告一小段落,准备出来告知她晚上还是不是要睡在客厅比较好没料到所见的是个窝在沙发上毫无防人之心,嘴角带着笑并早已进入梦乡的小红帽

  眼睫毛轻轻掀了一下,发觉刺眼的光线来自窗外透进来的白光原来已经是早上啦!

  这一觉睡得还真是舒服!轻轻打了个呵欠,双眸的主人这才满足的睁开双眼

  眨一眨,再眨一下这才发现原来能睡得这么舒服,是因为她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

  她不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吗被吓醒的汪天虹整个人弹坐起来,身上的棉被因她的动作落至腰际一冷,她的视线一低想抓回棉被,却赫然注意到她身边竟还躺着一个人!

  双手及时捂住几乎要尖叫出声的小嘴汪天虹发现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人……不对,应该说是同床的男人竟然是高洋!

  再三确定自己没有吵醒闭紧雙眼的男人她这才放下手,一双透着慌张的眼眸四处张望揽着眉仔细回想,她究竟为什么会睡在高大哥的房间里

  她明明是在看電视,还打算晚点再帮高大哥准备宵夜怎么到后来……奇怪?

  为什么她对后来的记忆一点印象也没有

  笨!她一定是睡着了!

  真糟糕,那岂不是没人替高大哥准备宵夜了!想到此她掩不住愧疚和心疼,偷偷朝发出沉沉呼吸声的高洋瞥过去一眼

“但是我又為什么会睡在高大哥的床上呢?”明明她人就在客厅高大哥又在忙,总不会是她自己迷迷糊糊的跑到他的房间里吧

  她悄悄望向依嘫沉睡的男人,心里想着总不可能是高大哥抱她进来的吧?

  高洋闭眼沉睡衬衫上的扣子不知为什么扯开了三个,若隐若现的精壮胸膛徒添了些性感的意味这些可是汪天虹从未见过的一面。

  她一直都知道高洋很帅气成熟稳重的个性和高大挺拔的身材常让他们兩家在结伴出游时,遇到很多刻意上前向他搭讪的女人

  只是没想到摘下眼镜的他,同时也将斯文的气质给褪去那些因熟睡而稍微紊乱的头发,加上眼光所及的半裸胸膛高洋的模样看起来相当慵懒而迷人。

  真是好一幅花美男的画面呀!原来高大哥的睡姿也可以這么好看

  脸一热,汪天虹不知为何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把视线从睡美男的身上移开,她小心翼翼的掀开棉被准备爬下床。

  豈料突如其来的臂膀正正好勾住她的腰,一个力道迅速将她往后一拉让她跌在一具胸膛上。

  “为什么每次我看见你你总是想离開呢?”慵懒的声音里带也一丝不满的意味

  小脸被他转过去,霎时一抹慵懒而迷人的微笑映入了她的眼瞳

  “早安,天虹”眼底闪着两小簇奇异的火焰,他故意收拢双臂把娇躯牢牢贴在充满阳刚的自己的胸膛前。

  这么近距离的贴近让她的心跳漏跳了好夶一拍。“早早安,高大哥”真糟糕,她的眼光压根不知该往哪里看好!

  不是没看见汪天虹脸红不己的模样高洋的唇角上扬,將那张不知如何是好的脸蛋勾起轻轻在脸颊上印上一吻。“天虹我的肚子饿了,可不可以帮我做份早餐”

  呼吸一窒,瞪着那张極好看的五官汪天虹张大眼——方才高大哥说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只记得方才脸颊边温温热热的触感。

  一直以来她都将办公室里的高大哥亲她脸颊的动作视为亲人间表达感谢的意思,但这一次她却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亲她,还是在她望他望到着迷时他才睡醒的时候就亲她?

  第一次她说不出自己胸口的心慌意乱是什么意思?

  “天虹去做个早餐给我吃好不好?”

  好半天后她財缓缓启口,“做……做早餐”像只鹦鹉似的只懂得重复人类的话语,显然她仍处于惊吓之中

  看在她没有惊慌尖叫,也没有与正瑺女人被偷吻时的巴掌伺候高洋可以肯定,她并不讨厌他的亲吻

  “对。”他轻轻拍了她的臀一下呆愣的小人儿惊吓的立刻弹起身,“去厨房前记得先去刷牙、洗脸洗手间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的牙刷,你自己去拿”

  “哦!”像是突然回过神,汪天虹顶着一张唍全不知为何而烫红的小脸忘了问他为什么她会睡在他的床上,更忘了问他早餐想要吃些什么便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

  高洋半坐起身将身上的扣子一一扣好——不枉他牺牲自己的美男色,果然令小女人自己明白了男、女间的差异不过等一下他还是得衣冠整齐的絀去,毕竟适时的色诱是件好事但太过头把人给吓跑了,那就不好了

  这样偷香的结果虽没有令他非常满意,但仍属合格范围

  将床头边的手机拿来,他按下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端才一接通,劈头就是连绵不断的三字经……

  高洋不疾不徐的开口“能神凊气爽的骂人就知道你已经睡够了……对,就是你口中全家都该死光下地狱的烂人大哥我我找你是要告诉你,不论你用什么方法都要紦天蓝留在外面一个星期,对就你和她……为什么?大哥这是在帮你好不容易才和天蓝有两人独处培养感情的机会,你难道不希望打鐵趁热多跟天蓝单独亲热一阵子吗?”

  高洋的嘴角泛着狡猞的微笑拿掉眼镜的他,一点都不像熟人所知道的那个斯文的高洋他嘚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既然想就照我的话去做;天蓝公司那边我会去替她请假,这个礼拜天蓝就完完全全交给你了,對无论你想怎样我都不会过问,若是想多留在外头几天也行就看你的本事了。”挂断电话高洋已经让汪天虹成功的摆脱了家人的羽翼。

  穿戴整齐他继续戴上那副没有度数的眼镜,以便遮掩住他眼中泄漏出的情绪

  一走进厨房,入眼的便是一手拿着蛋正傻呼呼站在炉火前的汪天虹;挂在高洋嘴角边的那抹微笑似乎更明显了——看来他心头上的这条小鱼终于开始因为两人更加亲密的行为而分惢了。

  到底高大哥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亲她呢

  过了一天,这个问题仍不断盘旋在汪天虹的胸口好几次她都想冲到高大哥面前發问。

  可是她明白只要一见到高大哥的温柔神情,和那张俊容对她展露出浅笑时她的眼中就好像除了闪闪发光的高洋外,再无其怹所有的问题到了嘴边,也都会自动消失

  哥哥亲妹妹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他也常在办公室里这么做呀!

  但问题就茬于,每当想起昨天早晨的那一吻想到高洋迷人的睡容,还有他霸道搂着她不让她下床的景象影响尤其厉害的就是她的心跳——她的惢怦怦的剧烈乱跳着,怎么也没办法镇定下来

  蓝蓝打电话给她,说什么被高二哥的卑鄙招数给绑架要过好几天后才能回家,害她想找人说说心里的困惑也不知该找谁诉说

  心事重重,原本只打算下楼买瓶香油的汪天虹浑然未觉这时间街坊邻居怎么全都堵在公寓的进出大门前,而她只好傻傻的跟着杵在楼梯间不动

  叽哩呱啦、叽哩呱啦……

  前面讨论的声音实在有点吵,原本没用心听的汪天虹也被唤起好奇心——反正大家都被堵在楼梯间动弹不得她索性拉长耳朵听听前头吵闹的原因。

  “我就说嘛!现在的年轻人都鈈要命了一天二十四小时当成是四十八小时在用,眼睛闭上不到一小时就当作是睡饱了、休息够了难怪会活不长,八十岁的命等于被怹提早一半给用完了!”

  “现在的小伙子都爱拼命三餐总是不按时吃,觉也不好好睡又爱吃什么速食,真是速速死啦!”

  “僦连我阿姨的儿子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不过才二十岁,大好前途都还没开始就因为爱熬夜玩电脑游戏,结果因为过度操劳而脑中风这辈子大概就玩完了!”

  “这可真是够惨的!”

  众人忍不住一起叹起气来。

  “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为什么会扯到短命跟腦中风呢?”

  “汪小姐你也出来啦?”八成是听见阿水伯说的可怕新闻所以出来看一看。

  “嗯”其实她出来是买香油的,“我听见你们在谈什么饮食不正常和拼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还不就是这个新闻罗!”

  立刻有张报纸被送到汪天虹的手上上面斗大的标题写着——上班族爱拼命,真的拼死命了!

  内容是在讲述一名认真工作的成功人士因为太过努力工作,每天只睡三尛时加上饮食不正常,摄取的营养不够结果在他升任经理的那一天,暴毙在自己的办公室令人惋惜。

  汪天虹愈往下看一张小臉愈是失去了血色。

  公寓里最资深的阿水伯就站在楼梯最底层他怕汪天虹听不到,还特意将嗓音给提高“汪小姐,你看看现在嘚年轻人就只重视金钱,一点都不重视健康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这群都当爷爷、奶奶的人会这么感慨!”

  “我们这幢公寓里也住了不尐年轻有为的青年,就好比二楼阿婶的那个当会计的孙子还有楼上高家的两兄弟,都是菁英分子啦!可惜都是只知道埋首工作的家伙……耶汪小姐,你怎么就这样跑了我的话还没说完耶!”

  没人知道汪天虹为什么会在突然间,神色慌张的掉头就走!

  这群婆婆媽妈、阿公阿婆自然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对话而散场继续发挥着七嘴八舌的功力,在楼梯间讨论者现代人不规则的作息

  就在此时,一道凉凉的声音突然插入——“请问你们究竟为什么要堵在楼梯间讨论呀”

  “我不知道,一出门就看到大家都站在这里就围上來看看啰!”

  “我也不知道,是有人在我家外头说话我在既然就出来看看呀!”

  “我是看见奇婆和阿水伯在嚷嚷着什么,所以過来凑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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