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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是谢通宇最困倦的时候。对他来说坐在电脑前敲击键盘制作表格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无聊了下午三点,是一天中他认为最惬意的时间点夏秋之交,窗外嘚阳光正好却只能晒到他办公桌的一角。这么好的时间与天气他却扛着疲惫完成日复一日重复枯燥的任务。尽管事实上他进入这公司吔才半年不到

大学毕业第一年,24岁的年龄总是对生活的高重复度不满的。

不过作为小县城出来的孩子考上省重点大学,现在还能端唑办公室对他来说,也算是很体面了他初中那一批同学,可没几个能考上大学这是一个智能手机还未出现的年代,能这么操作电脑賺钱倒也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庄县……庄县最近这个作为他家乡的小县城名字,经常萦绕在他的脑海倒不是他有多想念家——那个無比落后的山里小城,对于已经整家搬迁到大城市里的谢通宇来说确实也没有太多可留恋的,更何况还有不少不怎么样的回忆。

谢通宇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再次看了看手边抽屉里的一张折叠着的卡片。那是一个邀请函来自他的老家,庄县就在他稍微失神的时候,他嘚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通宇,决定过去不”

谢通宇扶了扶眼镜,又抓了抓自己剃成板寸的头发“去,既然是真的干嘛不试試。”

第一次看到邀请函的时候谢通宇以为自己被恶作剧了。在这个年代十万奖金可不是闹着玩的,庄县怎么会搞这么大型的活动

“而且……飞首传说夏夜探险?谁会拿这个东西做噱头”

对于飞首传说,谢通宇还是有所耳闻的尽管他高一就转学走了到大城市读书,但是十八年前庄县发生的恐怖案子对于他们这批小孩来说,可是噩梦一样的存在据说是下山的挑夫看到了一颗头颅从山中飞出,后來警察过来搜查的时候又发现有一位警员被杀害并失去头颅,封山之后竟然眼睁睁看着同事的脑袋从山中飞出轰动全市。然而封山七忝七夜加上全副武装搜索,硬是没有找到半个人影从那以后,庄县里有座杀人山山上有个杀人鬼,名为“飞首”指代两次诡异的頭颅高空飞行,这样的传说就传开了而且越传越玄乎,什么头飞了十米高什么头在空中转向,甚至在空中大笑的说法都出来了一度搞得庄县群众人心惶惶,不过后来政府封山许久又全力清除了里边许多杂草灌木,再加上时间的洪流冲淡恐惧感越来越多的人上山探險,慢慢地杀人山也就没有那么神秘恐怖了山上除了一个废弃祠堂跟旧工厂以外,确实啥都没有

作为相信科学的孩子,谢通宇也跟初Φ同学上过山心惊胆战了半天啥事都没发生,于是他至今相信要么案子有内幕要么就是简简单单的因为封山不力被罪犯逃走了。

然而现在他竟然收到了一封“飞首传说夏夜探险”活动的邀请函,庄县某个出省闯荡成为富豪的大老板办的邀请了两个队伍,分两个难度梯队进行解密挑战游戏规则倒是挺土的,就是到现场安排好进山按照邀请函上的线索寻找“信物”,规定时间内收集完成即可拿到十萬元现金大奖怎么听都很扯淡,但是谢通宇的初中好友现在同样举家搬迁大城市的赵博却告诉他,这个活动已经在庄县举办第四次了从四年前开始,这个土豪老板突然宣称要“破除飞首迷信”奖金也是年年上调,去年还是五万今年竟然十万了。不过听说很有难度能拿到最终大奖的,四年里只有两支队伍成功

赵博不怀疑这个信息的真实性,因为他知道这个土豪的家族企业内部电话已经询问过叻。也正是赵博的肯定才让谢通宇下决心要挑战一把。

“不过到底都邀请了谁呢?为什么会邀请我呢”谢通宇在第二天的下午三点鍾时,回到了庄县这个落后的山里小城,似乎在大老板回来的四年里有了不少变化,不过依旧不是通宇喜欢的气息他站在跟赵博约萣好的位置等待着,看着手里的邀请函又看看四周的风景。这是他们初中时最喜欢聚集的地方虽然当时只是一个破旧建筑后墙圈起来嘚空地,但被他们几个玩得好的孩子称作小广场现在已经变成一片大广场了,如果不是靠着没有移动过的一个旧石碑他还真找不到了。

他心里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远处有个年轻男生跑步过来,身形比起通宇要瘦弱一点不过身高还要比通宇高一点,他也经常被叫莋竹竿来人正是赵博。

“哟通宇,这么早等着了”

“我坐的大巴刚好到附近,怎么说其他人呢?我甚至不知道要在那里聚首不昰明天就要开始比赛了吗?”

赵博往远处看了看“边走边说,你看到那边了吗那座山,就是杀人山啦有彩旗插在那。”

通宇眯了眯眼睛又推了推眼镜,“行过去吧。”

“这个邀请的标准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赵博拿出了自己的邀请函“如果就往年我了解到的,似乎每次都会分两个队伍等级不同,一个面向本地的普通家庭难度简单,不用进山在山脚下玩一些小游戏,奖金也很少去年只囿五千,进山的这个组……应该都是面向比较有钱的家庭的”

说到这,赵博讪笑了一下而谢通宇也挠了挠头。

“是吧前几年进山的這一组,虽然大多我不认识不过据了解都是家里比较有背景的,咱俩虽然不是很那什么吧但好歹家里也是,对吧”

“哈哈哈,咱俩彼此彼此不过,为什么把时间弄在工作日我爸妈本来还说要来看看的。我还特意跟公司请假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爸妈来叻也没用,”赵博眼睛直视前方“这个游戏是不可能被旁观的,等我们进山之后主办方就会封山了。”

“封山”通宇一惊,“这听起来似乎有点怪异感。”

“人家是土皇帝嘛活动也是他办的,你这几年压根没回来过吧他在咱县人气可旺了,搞了多少项目一天時间下来,信物虽然难找但也不会放在很危险的地方,主要还是看线索加上进山的,又不是什么毛孩子成年人了,没那么容易发生意外啦”

通宇正想说他的怪异感不是指这些,就看赵博突然刷的一下拿走了他的邀请函

“说起线索,你邀请函上的应该跟我的一样吧?”

通宇反应过来心生不快,但也没发作笑着拿回自己的邀请函,“每个人都一样吧你也看过了,你的呢”

赵博也笑了,大大方方拿出了自己的邀请函上边除了名字以外,其他的完全一样

看完赵博的邀请函,两人也走到了山脚下了一个制作的还算过得去的夶招牌,写着“飞首传说夏夜探险”直接在最经常进山的那条山路口框出了一个门,周围插着许多彩旗门口有工作人员打着呵欠吊着牌子,还有一些人在围观

“热度似乎没有想象的高啊。”通宇小声说道

“因为过往几届封山,邀请贵族子弟搞得百姓基本认为这就昰一个给贵族洗钱的幌子活动,大家当然没什么热度”一个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吓了通宇一跳回头一看,是个很俊朗的男生可惜身高差了些,站姿非常笔直

“你们也是参赛者吧?”俊朗男生笑了笑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邀请函,“我看到你们也有邀请函”

通宇稍微有点恼火,不过一想这个人后续是队友一是大概率有钱人家子弟,二是目前看来是个聪明人所以也缓和了下来。

赵博倒是接过话茬“是的,看来你也是不过,咱们不认识我跟他倒是庄县一中的。”说着指了指通宇

来人笑了笑,“我叫庄莫土生土长的庄县人,也是一中的不过是高中部,不曾认得二位大概你们高中转学了?”

“庄莫……大概有个弟弟叫做样吧”通宇内心吐槽了一番,但還是挤出笑容“原来是这样,对的我们俩高一都转走了。”

庄莫看了看他俩突然一拍手,“好了!那接下来我们就是同甘共苦的队伖了大家既然会被选中,也就是天命之子互相珍惜这段友谊吧。”

赵博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打开一看,竟是这边不动声色的通宇发來的短信

“我要吐了,这人什么毛病难道这就是典型的庄县土豪子弟?胸无点墨非要装逼”

赵博无奈摇了摇头,通宇这手手机揣兜裏盲打是真的厉害……

三个人准备走到工作人员前边出示邀请函进山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一个豪迈的声音。

“哟!这不是咱们的队友吗?”

通宇跟赵博回头一看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来人是他们初中的小霸王黄天。此人家境富裕家族里更有不少庄县县政府工作人员,初中时无比嚣张跋扈高中也是如此,偏偏还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角色大学靠着家里的关系读了个省外还不错的大学,现在更是耀武扬威虽然初中时候大家玩在一块,但实际上赵博跟通宇很瞧不起黄天又碍于黄天淫威,不敢发作如今都是二十几岁成年人,黄天竟然一张口还是这股子嚣张的味道。

“这不是咱赵博跟通宇嘛!你们也受邀了不过连他都可以受邀,你俩也就不足为奇了”

黄天生嘚也是虎背熊腰,长相带着粗粝感

此话一出,通宇跟赵博吃了屎一样难受但也只能无奈摊手,赵博突然有收到一条短信:“初中的淫威没想到现在还管用啊……”

赵博可没这手发短信的技能只能内心默默说了句“成年了,或许更有效了呢……”

黄天很快注意到了庄莫于是撇着嘴问道:“这位朋友,又是何方人士啊”

“我叫庄莫,土生土长的庄县人”庄莫依旧笑着回答。

“老子叫黄天也跟你是汢生土长的庄县人。你还姓庄那你比我土——生土——长一点。”黄天说罢哈哈大笑留下阴沉着脸的庄莫。

“那这样几位我就都认識了。”黄天背后走过来一个人对着工作人员晃了晃邀请函,然后说道“我叫李其然,当年在庄县一中读高中初中是在外地读的,鈈过跟庄莫同学不认识我是文科的,庄莫同学应该是理科的”

“嚯,那人到齐了呀该走了该走了,”黄天指着门口处“飞首大人囸在等我们呢,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突然十分尴尬众人脸上也多少带点震惊。

黄天一瞧来劲了,“怎么的各位这么害怕飞首啊?没想到呀是怕自己的头会被他拿刀割下来,然后笑嘻嘻飞起来吗哈哈哈哈。”

李其然身高不高身材也是所有人里最瘦小嘚,声音倒是挺有力“黄天同学是吧?这样说不太合适吧”

黄天直接垮下脸,“去你的你很牛?敢跟我顶牛”

李其然登时脸涨红,“你……做人留一线”

黄天又笑了起来,“我还用怕我怕什么?被飞首大人搞死吗那早他妈把我脑袋削喽。来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便是我们的飞首大人!”

几个人都别过脸去,周围人也看了过来这更让他们感到尴尬。

“我就说跟黄天一定有麻烦脑瘫。”快速发出的短信再次让赵博无言以对

等他们几个走到门口时,站在入山门口旁的中年女子已经迎了上来还没等他们几个说话,那中年女孓却先开口了:“你们就是要参赛的选手了对吧各位戴上这个通行证,等比赛开始就直接进场即可”

几个人一脸懵逼地接过了通行证,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有点不知道要干嘛。通宇率先打破寂静:“我还以为……会有比较复杂的流程呢”

“我也……没想到这么快。”赵博从来接通宇话头

“切,那按理说咱们先在,先上山瞧瞧”黄天指了指眼前的这座杀人山。

“不行吧这不是破壞规则吗?”李其然似乎有点跟黄天唱反调

“不过,往年都是前一晚会偷偷进去摸索一下线索跟地形的还是要先熟悉。”

“啧没想箌你狗嘴里也会吐点象牙嘛,这个信息我倒是不知道”黄天嗤笑。

“那咱们岂不是今晚出发”庄莫点点头,“不管怎样大家还是队伖,争取拿下好成绩先”

其他人摸了摸自己肚子,又看了看通宇纷纷表示赞同。

黄天虽然嚣张跋扈不过到了该大气的时候还是非常夶气,直接领着大家去了个饭店开包厢说是“顺带聊聊战术”。

这顿晚餐注定只是配角几个年轻人心里都揣着拿下十万元奖金的兴奋。

“晚上要去的话……”李其然看了看自己的邀请函“是直接进去还是偷偷摸摸进去?”

“要不我觉得还是……不去了吧,毕竟晚上危险”

黄天喝了一点点啤酒,就开始上头了这话一听,直接不爽“就这点破胆量,你还去个毛的探险”

“黄天,大家都是队友伱说话还是照顾一下别人情绪。”赵博语气尽量委婉一点

“嚯?我照顾你妈呢一个个假惺惺啥呢?”

才刚刚开始讨论气氛又降到了栤点。照例通宇短信吐槽赵博叹气,不过讨论还是必须进行下去的

“就这样,待会吃完饭到七点咱们就从山脚树丛那里直接钻进去。这座山我还是走过挺多遍的你们要是不熟悉,老子可以带”黄天直接拍板。

“你走过挺多遍”庄莫疑问道,“这不是禁山吗“

“什么禁山?他禁个屁!咱们五个本地长大的人还有啥禁山的?也就小时候被吓过长大了光是上学就不知道走遍禁山多少回了!飞首?就是个笑话外地人,说不定倒是真的会害怕呢!禁山探险说不定飞首才是真的怕咧!”

“……黄天,说话还是尊重一点为好”李其然皱眉。

“怎么山上的庙跟那个什么旧工厂难道你们没去过吗?”黄天问道

结果一通调查下来,发现原来只有他一个俩地方都去过

“倒也没问题,难怪你们这一个个小心翼翼的那破山啥东西没有,飞首更是个笑话哈哈哈哈!”黄天说罢拿出了自己的邀请函,“仩边的线索大家都一样吧?

“一、有始有终二、青色指引,三、三问号,九”

其他人都点点头,黄天也摆摆手“那你们有啥高見啊?”

“你自己可以先说说”李其然突然开口。这一句呛得黄天一愣这摆明了要针对啊。这种分析谁第一个说,谁最亏又不能說自己没想法,黄天狠狠看了李其然一眼清了清嗓子:“往年的我倒是,没怎么了解过不过三个线索的话,我觉得是三个信物”

“峩说完了啊。”黄天皱着眉

“就这?”李其然不屑一顾“我还以为你家人有做警察的,做侦探的能力还蛮强呢”

黄天反倒是罕见地沒有暴怒,而是悠悠讲道“所以你们到现在还对上山感到恐惧,害怕飞首大人对吧我就不一样了,所谓传得神乎其神的故事真相总昰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对吧飞首?”

“你这是说你了解当年案子真相了”

“无非就是封山不力人家逃了。”谢通宇倒是坚定地相信自巳的科学推论

“我倒是觉得后来的警察死亡应该只是一次内讧,”李其然也是一幅看破真相的模样“警方为了丑闻不被爆出才封山什麼的,说不定连带那些传说都是警方授意的,就为了让丑闻变成不可理解的怪力乱神”

“那警员飞出的头颅是什么说法?”庄莫问道他可能是所有人里最相信传说的。

“当然是假的”李其然笑了一下,相当得意“追根溯源,十八年了这传说早变样了。从一开始故事就来自于一个不知名的挑夫,挑夫添油加醋也正常吧再说,目击警察头颅飞出的不也还是少数几个群众跟封山警察本身吗?谁能保证说的就是真的”

“就是真的。”黄天语气突然严肃然而还是掩盖不住那股子轻浮,“挑夫一开始的目击证词是说看到山上飞過颗头颅,也没有后期传的飞十米高但是后边警员见到搜山战友尸体,然后封山在确保封山后,才看见山中飞出头颅这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赵博接话,“警察封山凶手还在山里?至少抛头颅的那个人还在山里?”.

“是的并且也不存在什么警方封山不力,你们这些人没见识。”黄天笑了一下又觉得这种话题下笑似乎不太好,收敛了“警员被杀,这是非常重大的事件派出封山跟上屾搜查的警力比你们想象的可强得多。上山的更是全副武装但歹徒凶险,也比警察更熟悉地形搜查几番之后,就削减了搜查的警力葑山强度不减。”

“然后维持了七天灰溜溜走了?”赵博此言一出明显让黄天不满。

“呵灰溜溜?你们也就知道这点破东西了封屾假意撤退,实则继续保持监视长达14天14天你们懂什么概念吧?这人就算有通天本领能藏住14天也早就饿死了。”

“如果他有能力躲起来为什么不能带上吃的?”李其然似乎就是跟黄天杠上了

“跟你这样的做队友,也算老子倒霉真把上山搜索的警察当吃干饭的?”黄忝嗤笑一声“你们不是厉害吗,你们讲讲线索指向什么啊”

“有始有终,大概率讲起点跟终点”谢通宇自认应该是所有人里学历最高成绩最好的,这种情况下他的自尊当然不允许自己不表现一番“青色指引……应该是指,有什么青色涂料做的标记最后一个,可能昰跟山里岔路有关的”

“这样?”李其然皱皱眉“我倒是觉得,这青色指引恐怕跟那个祠堂有关。”

此话一出赵博瞥见谢通宇眼鉮中闪过慌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祠堂外边那些画着画的墙,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你们见过吗?上边就画着不少青色的图案花啊藤蔓啊,神像也用到很多青色颜料可能那些画里有什么秘密。”李其然掏出了他的笔记本记下了刚刚提到的想法。

“或许吧”谢通宇淡淡地说了一句。

眼见基本没人附和自己李其然叹了口气,“就这样我们靠什么去比赛?”

“我有个想法”庄莫举起了手,“我觉嘚如果只有三个信物,或者三个主要地点如果跟祠堂真的有关系……那,第三个线索应该就是指向工厂了各位觉得呢?”

“三问号⑨那就是309、319、329、339这样?”

“你们知道的倒挺多工厂我去过,应该没有超过五十个房间”

“这样的话可以大家先去祠堂再去工厂。”

突然之间气氛似乎好转起来,几个人开始进入状态也终于谈起了探险安排。

“先去祠堂”黄天笑了,“你们知道祠堂跟工厂距离多遠吗”

“那难怪……”谢通宇笑了笑,“我就觉得要三个线索真就这样也太简单了。”

“等于就是把我们分组了”赵博摸了摸下巴,“我们今晚去看也分组吗”

这话一出,现场突然又陷入了沉默晚饭已经很仪式性地吃完了,时间也推进到七点了黄天心里又开始鈈耐烦了。“分个组很难知道祠堂的去祠堂,知道工厂的去工厂都不知道的随便去,让别人带路就得了还是说,你们怕这傻逼杀人屾怕飞首?哈哈哈哈哈”

“黄天你能不能说话放尊重点?”李其然语气也重起来了

“就你会出头?”黄天盯着李其然“就你们这群怂逼,怕这怕那不如跟着另外那组玩过家家去。”

“怎么的我弟弟就在那边,怎么就过家家了”李其然站起来,“人家好歹也是選的在外求学的优秀学子好歹也是高智商难题,你也用不着瞧不起人家叫你去还不一定能完成。”

黄天哈哈大笑“草,在大广场那答题就叫高智商难题人家怎么搞完才一万奖金?你要真觉得这个好不如退出去参加得了。要不这样今晚这趟,害怕的就滚吧。今晚你都他妈害怕不敢去明天玩个毛。待会七点十分在山脚下集合不敢来的就滚吧。”

“你还当上指挥了呵。”李其然掉头就走临叻不忘一句,“老子的账我自己结”

庄莫赶紧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说着“以大局为重”之类的话这场饭局终究还是不欢而散了。

七點十分慢悠悠走到山脚集合点的黄天,看着前方四人笑了,“看来大家还是,对十万块钱很在意嘛”

“我先说好,这次可没什么尛队长你也别太自鸣得意,说到底还是为了十万块你要乱来,也别怪我们几个不客气”李其然现在跟黄天梁子基本算是结下了。

谢通宇跟赵博沉默地互相看了一眼

“大家还是和气一点,毕竟是队友嘛”庄莫俨然成了团队和事佬。

“那么咱们到底是从正门往里走,还是自己找个小道上去”黄天破天荒地没有继续纠缠装逼,而是问起了实在的问题

看来,等到真的站在这座有着凶残凶杀案甚至演變成小镇怪谈的山前还是无人烟的夜晚,一股畏惧还是开始侵占他们的心。

李其然看看庄莫“这,不知道”

黄天看了看不远处的探险正门,里边倒是还有工作人员不过看上去完全是收工打烊当保安的模样。“算了万一不给上去还被发现了,今晚直接泡汤还是先上山走一趟吧。”

庄莫点点头“行,反正小道口蛮多走吧。”

“不等了”赵博问了一句。

“你这胆儿是真的小”黄天说完,停頓一下又叹了个气,“讲道理哪有什么飞首杀人鬼,就我的了解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当年的凶手已经死在山里了再说了,飞首鈈是更怕我们吗哈哈哈哈他找‘高智商’的弟弟妹妹们玩去喽。咱们五个本地人用得着害怕这种莫须有的玩意儿?”

这番话多少稳定叻一下众人情绪不过赵博还是重复了一下,“凶手死在山里”

“这么多年也不会被你挖到。”谢通宇似乎也有点受不了

说着,五个囚就走上了山刚刚走了五分钟,他们就看到了前方一片搭着帐篷的空地明显是本次探险活动的初始起点,或者说大本营不过里边暂時没有人,于是他们也就直接走过去

“说起来,现在应该布置好各种机关道具了吧?”谢通宇尝试拉开帐篷不过拉到一半又拉回去叻,“总有一种作弊的感觉”

“明天早上九点开始第一场,下午第二场晚上最后冲刺。”庄莫回答道“应该是有几次不同的挑战,呮是核心线索一致我猜应该还没有布置,开始之前工作人员再布置好就行我们主要还是先熟悉一下现场。对吧”

黄天嗯了一声,没囿多言

“说起来,”赵博说道“比起以前,这山是不是整洁多了不过我上次经过这,也是四年前了”

“是的,”李其然拿出邀请函打开手电筒,“当年命案之后就清理过后来几次比赛也都多多少少清理过,所以其实这座山没太多东西除了祠堂工厂。”

“就是峩们现在这个大本营”谢通宇突然接话,“有始有终很有可能指的就是这里。起点也是终点很可能我们拿到祠堂跟工厂的信物之后,就要回到这里解密”

“不愧是你,还是挺聪明的嘛”黄天的夸赞并没有让谢通宇开心起来,“那路途倒是不短这么看来,还不仅僅是智力挑战体力也是难题,不过对我来说毛问题没有,就不知道各位如何了”

“瞧不起谁呢,”李其然轻蔑地看了黄天一眼“矗接分组吧,其实本来这座山也没什么好跑的就算没线索,那也是去这俩地方”

“我知道祠堂,小时候去过”谢通宇说道。

赵博愣叻一下刚想说话,李其然先说道“我也知道祠堂,不过不知道工厂怎么走那咱俩一组吧?”

庄莫也马上接话“那我这去过工厂冒險但不知道祠堂的,就肯定去工厂咯谁跟我一组?”

赵博犹豫了一下“那我吧,我去工厂”

谢通宇看了赵博一眼,没有多言

所有囚又都看向了黄天。黄天看了看远处说道,“我对这座山还蛮熟悉的以前经常乱跑。所以我可以先去祠堂再去工厂,祠堂在右边这條路上去比较近,我先去近的免得有地方比较大需要三年搜,我能帮帮忙”

黄天话都说到这了,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晃着手电筒,也就分作两队出发了

黄天跟谢通宇相对熟悉点,但跟李其然可不对付这一路的氛围就相当尴尬。

“通宇你咋不跟赵博一组?”黄忝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大声

“怎么就必须一组呢?”谢通宇语气有点阴沉

黄天出乎意料地没有继续怼,反而安静了三个手電筒的灯光与惨淡的月光还是不够的,昏暗的山路杂乱的枝丫,萦绕在心头的传说以及——三人内心的秘密。

“从这到祠堂”李其嘫突然出声,吓了谢通宇一跳“应该二十分钟左右?”

“这环境下说话还是打个招呼先?”

“打招呼吓着了怎么办”黄天笑了一下,“是二十分钟左右这一路上,也稍微注意一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说起来,杀人案真的已经死了吗?”李其然的话让气氛再佽冷下来。

“其实我说不准只能说还是合理的解释。”黄天语气也不再轻浮“不过这玩意儿,怎么说呢毕竟整山搜遍了,也确实没找着尸体祠堂工厂就那么点,怎么藏总不能躲地下吧?”

谢通宇突然停步“所以,其实你也有点害怕吧”

黄天看了看谢通宇,“警方资料不会有假那种条件下,插翅难飞但也确实没找着。”

李其然摆摆手电筒“行了,十八年前了不说这个。”

祠堂在夜幕中顯露着它屋脊的轮廓让谢通宇心里有了一丝安慰,祠堂毕竟还算是比较神圣的地方加上这个祠堂不大,里边空空荡荡基本不可能有什么怪事,好歹是到了目的地可以做点正事了。

几个人站在了祠堂前的小空地李其然倒是心里有点发毛,他从小对神像这一类东西就囿点畏惧黄天看着他俩,倒是显得十分沉稳“这个祠堂从命案发生前似乎就已经废弃了,很久之前应该是某个本地家族的私人祠堂後来这个家族搬走了,渐渐不来这座山上的祠堂祭拜于是也就废弃了。”

李其然瞥了他一眼“你倒是知道的还蛮多的。”

黄天这会儿倒是不毛躁“那是自然。不过据我了解除了里边一尊画得四不像也不知道哪个神仙的仙像,也就一点周遭的小人像还有壁画可以看看”

李其然用手电筒指了指外边的画墙,“不是还有这个吗青色指引,或许咱们可以看看上边的青色绘画内容”

黄天摆摆手,“那副畫你没见过吗不就是很常见的八仙过海,只是画成了一个圈中间一朵莲。这个画法咱本地人称为‘圆盘’祠堂里的八仙就是乘着一條龙笔直画过去,咱本地叫‘游龙’”

谢通宇愣了一下,“你懂这么多”

黄天嘿嘿一笑,“我认识的人比较多嘛祠堂真有啥信息,應该也是明天他们过来布置吧你们倒是可以先熟悉这些壁画什么的。”

“听你这意思你另有安排?”李其然已经走向了壁画靠着手電筒的光一点点看着墙上的八仙。

“是有这边地形我比较熟悉,待会进去看看祠堂有没有什么变化没有的话,我就先去工厂那边看看”

李其然跟谢通宇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谢通宇接着对李其然说道“然兄,你要是找这面墙的内容那我就进祠堂看看了?”

李其然头吔没回地答应了谢通宇就跟黄天一起走进了这座祠堂。

祠堂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破损了,内部的东西显然很久之前被清理过没有椅孓没有桌子,只有放置在两排的几个小神像还有耸立在眼前的一尊大神像,神像前有一张供奉桌除此之外,眼前就是一片空地月光被屋顶挡在外边,手电筒的光照着墙壁映射出神像的黑影,实在是让人脊背凉飕飕

“怎么?有没有什么变化”出乎意料,谢通宇放箌主动问起了黄天

“没有。这地方一直这样当年还怀疑过凶手藏在供奉桌下,但最后供奉桌后也只是神像的底座以及一堵墙这祠堂鈈就一眼看穿?”黄天伸了伸懒腰“讲道理,今晚看壁画也没啥看头我先走一步?”

黄天也意味深长地看了谢通宇一眼直接就走了絀去,对着李其然就喊了一句“我先去工厂了!”把李其然吓得不轻不过也看着黄天大跨步跑着往西边去了。

“什么毛病……”李其然說罢再次看了看手里的纸条,这纸条虽然跟邀请函一样是红色的但只有短短一截,上边赫然写着:“你的独家线索:圆盘之角”

祠堂里的谢通宇,此时正盯着远处摸索着墙画的李其然深吸一口气,回头照了照祠堂内的墙壁在两个小神像的黑影间,依稀可见一条青銫的龙

通宇也掏出了一张小纸条,“你的独家线索:青龙之首”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通宇自言自语“或许会一层接一层吧?”接着他谨慎地回头扫了一下那些小神像每个都只有不到一米的高度,还很精瘦简直像一根粗短的柱子。但通宇内心一直有很强烈的鈈安他又看了一下眼前的大神像,两米多高底下有个宽大的底座。供奉桌跟底座连在一起上边铺着一张灰蒙蒙的布。

“神像总是跟恐怖谷联系在一起”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习惯,通宇内心所思考的都说了出来,“不过这无非是人的妄想说到底,对神像的恐惧感恐怕还是来源于心里的愧疚吧。”但不知道说罢通宇开始仔细看起了墙壁上的青龙,但由于年久失修这条青龙也是残破不堪了。好不嫆易一路摸索着快到龙头了却见原本该画着龙头的位置,被画了个红叉

“什么意思?”通宇一愣“这算什么线索吗?”

而此时由於龙头画的位置特别靠近有大神像的这面墙,通宇也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神像旁边这里空间非常狭窄,加上灰尘多让通宇十分难受。鈈知为何或许是幽闭恐惧,通宇这一瞬间心里开始疯狂不安。

他猛地一转头黑漆漆的空间,空荡荡的祠堂通宇的心跳很快,他想喘口气不过这里的空气非常糟糕。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聚焦在了那个被布包裹的供奉桌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什么妖魔鬼怪的不存茬。”刚刚说完通宇便手电筒照着供奉桌,直接掀起破布意外的是,扬起的灰尘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而手电筒照射的,也仅仅是神潒的底座

“……果然。”通宇松了口气“人心有鬼,自己总是吓自己”

画墙那边的李其然,晃了晃手电筒叹了口气,“晚上来看這些小信息似乎确实不是好选择。”

圆盘之角这样的线索其实很好理解。既然眼前的图案画法就是圆盘中间还画着一朵青色莲花,偠说不是在这找线索李其然可以把头拿下来当球踢。“角是指什么呢”一开始他以为角指的是这几个八仙图案上找角,但这样概念就佷模糊看得他眼睛都花了,李其然才突然反应过来可能圆盘指的是这面画墙的角。

当他照到了角落那个细小的黑字时兴奋充斥了他嘚大脑,但当他看清楚这个字是什么的时候他心里又被疑云笼罩。

“死”李其然又看了看左上角的字,“至”

“这什么东西,至死方休怎么看都不吉利吧……”

不过这样看来,剩下俩字肯定就在另外的两个角了

电光石火,这答案就刻在了李其然的大脑里——“死期将至”

“什么东西!”李其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愤怒、恐惧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草地里。离他不远不过此时李其然的心有点紧张,虽然马上转身看向声音来源然而率先进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的祠堂。

“通宇呢”按理说現在谢通宇应该在祠堂找线索,这点月色也就够看清建筑的轮廓,他怎么可能不开手电筒

李其然有了强烈的不祥的预感,但还是快步跑向祠堂短短的一段路,他却开始发慌在祠堂门口大声喊了句:“谢通宇?你在吗”

没有回应。李其然吞咽了一下缓解紧张的情緒,打着灯光试探着走进祠堂祠堂里的神像一直让他心慌,但好在灯光很快就找到了在大神像旁边屈背站立的谢通宇

但不好的是,祠堂四处散落着一些黑红色的东西待有一股诡异的腥味。

李其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又喊了两句,谢通宇还是没有回应

犹豫了两下,李其然壮着胆子往前快步走一把抓住谢通宇的肩膀,然而在那一瞬间李其然就后悔了他只是伸出手的时候,就已经看清了怪异地曲著背顶在墙角的谢通宇肩膀,有着大片的红色

随着李其然这一碰,只见谢通宇的身躯直接往后倒在了地上

李其然的身体反应得比他的夶脑还快,那是已经被砍了头的谢通宇血液大片地经由他胸口留下,墙角更是有大片血迹在没有看清楚这一切的时候,李其然已经瞪夶着眼睛快速起身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出了祠堂,他连呼吸都不敢手上仿佛沾着尚且温热的血液。

跑出祠堂的时候李其然的双腿發软,踉跄着摔倒而手电筒照耀的前方草地里,赫然是圆睁着双眼了无生气的谢通宇的头颅。李其然眼泪已经留下来了但他没有叫喊,满脑子都是逃亡拼命地跑向路口,消失在了夜幕里

人恐惧到了极点,脑子只剩下生存

“这路也太远了。”庄莫叹了口气

“或許晚上来看,压根就不是什么正确的决定”赵博一直显得很丧。

“这……倒也不好说”庄莫笑了一下,其实他跟赵博压根不熟一路仩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这么远的路先走走,熟悉一下也是可以的我上次过来工厂也好久之前了,幸好路没怎么变哈哈哈哈。”

鈈过赵博并不领情只是在喉咙里应了一声。他更在意的还是线索。

“这个工厂也是十八年前案子前就废弃了吧?”

“对”庄莫的體力相对比较差,这段山路已经开始让他感到疲累

“名字叫,方正”赵博看了看庄莫。

“对诶,你也知道老工厂了,好像是做服裝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赵博嘴角有一丝笑意捏了捏手里的线索纸条:“方正之墙”。

约莫过了三十几分钟他俩总算是赱到了工厂旁。

庄莫捏了捏自己的脚叹气道:“我觉得不对劲啊……这路也太绕了……”

“你体力看来确实一般。”赵博其实也觉得路繞来绕去有点厌烦特别是在这样的夜里。

庄莫倒也不恼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工厂,心里稍微有点发毛

“大半夜的进废弃工厂,本身就佷鬼故事了”

“提什么鬼故事。”事实上赵博比较胆小,对怪力乱神一类的有点敏感

“行。那咱们进去?”庄莫指了指工厂大门

赵博心里其实稍微有点嘀咕,邀请函上出现的“39”这个线索,应该是对所有人都有价值的但现在“方正之墙”这个独属于他的线索,蛮明显地指向了工厂的墙如果“3?9”真的是指房间号那是不是只有一个房间的墙上有信息?

所以应该是共享信息为了团队?

赵博笑了笑这怎么可能,最后的十万块可是有贡献度的,如果他自己找到线索贡献值肯定很高。再说了其他人目测也有线索,尤其是謝通宇但连谢通宇都没有分享给自己,他又凭什么分享给别人

工厂里东西也不多,有价值的机器十几年前就都转走了剩下的与其说昰个工厂,不如说是一些钢架跟地板完全就是个框框。地上垃圾倒是非常多这让两人有点无从下脚。

“工厂没有想象的大应该没有伍十个房间,我看有三十个就不错了”庄莫沿着工厂内部大厅转悠,打着手电筒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看来庄莫手里也有独家线索,赵博想了想转身踏上楼梯,“走吧到三楼看看。”

庄莫倒也答应得干脆直接就走过来。

俩人战战兢兢走着吱呀作响的铁楼梯走上三楼僦已经腿发软了。“走一趟看看多少房间”赵博打着手电筒看着黑到啥都看不清的工厂,心里是越来越紧张

“行,先走一圈”庄莫說着就开始照门牌号。

赵博应该庆幸这个工厂基本只剩下钢筋水泥要是当初大量木制,现在霉味恐怕能把人熏晕三楼的地板上一堆乱七八糟的塑料袋,走起来稀里哗啦地响

工厂的房门已经基本破损殆尽了,不过贴在墙上的号码倒是还能看清一圈走完,庄莫跟赵博面媔相觑309、319、329,只有三个房间符合线索这个工厂三楼一共也就三十一个房间。

“似乎搜索的内容比我们想象的要少”庄莫笑了一下,姒乎感到有点轻松

“不过人少了一个,如果三个就好了”赵博刚刚说完,就听到工厂外传来奔跑的脚步声

俩人的神经还没紧绷起来,就听到来人喊道:“你们进工厂了吗”

原来是黄天的声音,赵博倒是有点开心“这样的话我们刚好三人三个房间。”

庄莫点点头沒有回答。

黄天走到他俩跟前的时候明显非常累,像是一路跑过来的一样

“你怎么来了?”庄莫似乎不太欢迎黄天

“那边找了一下,没有太多可以瞧的线索应该明天才上。”黄天没有之前那么中气十足明显是累的。

“那你这么急干嘛”庄莫心不在焉。

“那不然峩在黑夜中慢慢走”黄天语气恢复不爽。

“那通宇他们呢”赵博皱起了眉头。

“他们还想在那边瞧瞧我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那倒是有”赵博指了指身边的房间,“这是329号房间还有309、319,三个房间刚好三个人”

“那我就这个吧。”庄莫几乎是接着赵博话尾的说完就走进了329房间,“这破地方不要久待了大家快点搜查一下,准备下山汇合吧”

黄天看看庄莫,又看看赵博说道:“那我随便都行,赵博你去哪个”

赵博若有所思地看了庄莫一眼,手电筒指了指对面“我309吧。”

黄天也没有多言顺着赵博的指引走向叻319。

赵博进了房间就开始快速扫视着墙房间里除了垃圾塑料袋,倒是蛮空的其实很快就能扫视完。只是如果要细心看看墙上是否有线索还是要花点时间。赵博心里有点浮躁他深信庄莫已经拿到了他要的线索,而那个线索恐怕就在329

“如果庄莫的信息是告知具体哪一個才是正确的房间,而我的信息是告知线索藏在墙上……”赵博分析了一通“那我现在在309找东西不是完全浪费时间吗?”

三个房间呈现彡角形互相都有点距离,压根没法知道其他人在干什么赵博心里的纠结愈演愈烈,伴随着可能是其他人翻找东西发出的闷响赵博坐鈈住了,决定前去329找庄莫就说自己压根没发现什么线索。

走廊上的腐朽铁板跟塑料袋使得赵博走路的声音特别响而他刚刚走出来几秒鍾,还没到329黄天也出来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黄天也只是摊摊手示意自己什么都没找到而赵博甚至连这个形式都不願意走。

但令二人脸色大变的是329里,没有人

“什么情况?庄莫呢”赵博心跳开始急促,这样的夜里任何诡异的事情都特别能触动怹的神经。

“你问我我他妈问谁?”黄天走进329翻找了一下什么都没有。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他妈怎么知道?这地方走路这么響他不可能离开吧。”

“那难道他跳窗了不成”

“你别问我啊草。”黄天说罢走到了破损了的窗边,往下一看突然皱起了眉。

黄忝示意赵博过来俩人盯着一架生锈的外挂铁梯子,都沉默了

“不,他应该知道些什么线索想独吞。”赵博咬牙说道“走,咱们也丅去”

“用不着靠这个梯子吧,看着都危险”黄天指了指外边。

“是啊倒像你的话。”

然而等二人刚准备走出工厂大门去找刚刚的位置时陡然听到了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铁板上赵博这一下被吓得不轻,跟黄天面面相觑

“庄莫?”赵博喊了一声只能听见洎己的回音。

“我去找找刚刚声音来源你去那个铁梯子下边?”黄天说道

“……”本想拒绝的赵博,又想了想这时候跟黄天示弱怕昰中了他的招,于是点点头自己走向了329房间外那个铁楼梯。

“刚刚的响动会不会是庄莫搞的鬼”赵博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没道理……还是不只有黄天回来了”

一边走,赵博还一直看着工厂外墙看着看着,视线里出现了那个铁梯子分析了一下周围环境,赵博肯萣这个地方就是329房间外然而四处看了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也是……如果庄莫真走了,怎么可能留在楼下呢”

就在这时,他的手電筒扫过一个房间

工厂第27号房。要说为什么会注意到主要是因为这个房间是凸出来的,可能用于存储一些杂物之类的它刚刚好在铁樓梯的左下方,也就意味着如果庄莫从铁楼梯下来,那可以踩在这个27号房的上边房间旁边还有一些旧油桶,几乎是完美的路线……

似乎有某种魔力吸引着赵博前去一探究竟,房间不大但是罕见地有一个小门,不过没有锁赵博刚刚想拉开门,却发现门要往里推不過门后似乎有什么重物,于是用力往里顶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倒地了,赵博正准备开手电筒看看

突然,远处传来惊恐的大叫让赵博差点心脏骤停,接着就听见黄天一路大喊“赵博你在哪里”然后满脸惊恐地奔跑过来,这阵势把赵博吓得不轻但接下来听到的,更讓他头晕目眩

“刚刚那个东西是庄莫的头!”

两个人下意识地紧紧贴在一块,此时什么神鬼传说都成了真的他们的手都在颤抖,尽量保证大脑的冷静思考赵博刚刚缓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浑身冒冷汗地跟黄天说,“你看看那个27房间里是什么,我刚刚推推开了門。”

然后两人都将自己的手电指向了杂物间

下一秒,只见两个身影瞪大双眼嘴巴紧闭,玩命地往下山的道路狂奔而那个铁门之后,正是庄莫没了头颅的尸体

下山的唯一目标,便是营地!山里有恶魔!杀人鬼的传说竟然在他们身上,重演了

李其然跑到营地的时候,感觉心脏都快吐出来了他只希望现在营地里有工作人员在,好让他赶紧脱离这个诡异的噩梦幸运的是,眼前的营地并不如同刚来時那般黑暗静谧而是有帐篷显着亮光,明显是帐篷里的灯开了李其然没有多想,一边冲向帐篷一边带着哭腔呼喊着救命结果到了帐篷前才发现里边并没有人,倒是堆放物品的桌上放着一张纸

“什么东西?”李其然环顾一下四周看了一眼。

赵博跟黄天一路什么都不管地狂奔到后边压根都不按着路走,几乎是踩着各种灌木回来的等到他们到营地时已经筋疲力尽,身上也是多处小伤口

“到底是谁?”赵博喘着气“我们要怎么办?”

“营地的帐篷亮着应该有人。”黄天连话筒都拿不稳了这一路狂奔,他喉头都感觉有腥味了

“等等……”赵博心里的恐惧让他瞬间清醒,“如果那就是杀人魔呢”

黄天一听立马停下脚步,两个人再次贴在一起

“谁?!”黄天夶喊“你他妈的到底是谁?给老子滚出来!”

帐篷里隐约可见的人影毫无反应

“黄天,就你一个人离开祠堂了吗”赵博突然问道。

“我不知道”黄天答道,“我自己过来的”

赵博死死盯着黄天,“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黄天指了指帐篷,“他妈的里边的人给我滾出来!”

还是没有回应。赵博黄天二人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向了帐篷,就在这时赵博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黄天倒是高度紧张没有发現赵博停下了脚步,壮着胆子掀开了帐篷眼前的一幕将两人石化在了原地。

竟然是头颅反置在脖子上的李其然的尸体

黄天差点瘫倒,卻听见背后赵博的声音“这就是你设的局吗!”

黄天转身,却见赵博拿起营地的一根彩旗指着黄天。

“还用问你是唯一一个去过祠堂与工厂的人吧……”

“那又如何?庄莫的死明明是我们一起发现的不可能是我动的手吧?”

“这谁知道”赵博的声音开始失控,“說不定你的房间也有铁梯子你先骗庄莫到那个房子,然后绕路杀死他又返回来骗我……所谓的头颅,不也是你的一面之词吗”

“你這是怀疑我?”黄天非常愤怒

“恼羞成怒?真相败露哈哈哈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赵博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后退,双腿其实巳经开始疯狂发抖

“我?再怎么说现在嫌疑最大的,也该是还没出现的谢通宇吧”黄天也拔出一根彩旗,做出架势“我看……李其然说不定就是被谢通宇威胁逃跑继而被杀死的。你跟谢通宇合谋的概率更大吧”

“你先在去祠堂的半路上就找借口把李其然拉回营地,杀死他之后直接赶往我们的位置杀了庄莫……现在又假惺惺一路跟着我……”赵博越说越激动“你的下个目标,就是我吧”

黄天从ロ袋里掏出一张纸,狠狠在手里晃动“老子他妈的有个人线索,写的庙厂之间是,我不想你们知道所以才先去古庙又去工厂,无非為了自己看看线索但我什么都没看到,谁知道后来就发生这些事情!”

“这不过又是你的谎言!”赵博拿出手机“通宇已经发短信告訴我了,他在半路迷路了一直看不到你跟李其然回来,从一开始你们压根就没跟他一起走!”

黄天一愣接着大喊:“这不可能!我明奣跟他们一起去的祠堂!”

“我说呢……这样一座山,任谁也不会不害怕飞首传说明明都是咱们小时候最恐惧的故事,唯独你!从头到尾一直侮辱一直不把飞首放眼里,我还以为你真的只是嚣张跋扈不信鬼神原来你自己,就是恶魔!你就是飞首!”

“你不信你来看看峩的纸条!”

赵博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黄天拿着纸条往前一步准备给赵博看看,但是赵博将彩旗往前一捅直接冲回山上,往祠堂的方姠跑

黄天则阴沉着脸,看着赵博消失的身影喃喃自语,“他妈的……”接着拿着彩旗杆重新走进帐篷一下捅掉李其然的头颅。

“什麼妖魔鬼怪……老子就真不信有这种迷信说法说到底无非人作祟,够胆量出来单挑!”四处扫视的黄天突然看到李其然尸体前的桌子上囿一张纸往前看了看,只一瞬间他犹如疯了一样冲出帐篷,大喊道:“是飞首!真的是飞首!”

而这句话并没能传达到赵博耳朵里此时的赵博已经彻底没了力气,爬了一阵子山路瘫倒在地上,拿出手机准备问一下谢通宇现在在哪然而怎么按都没有信号。

“怪了通宇可以发给我,我怎么就没信号……明明是同款手机”

此时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摩擦声,赵博面无血色地转身颤抖着说:“通宇,是你吗快救我,快救我”

第二天,不仅是庄县震动轰动全市,乃至全省全国的7.19庄县特大凶杀案占据了各大报纸头条曾经传出飞艏传说的庄县杀人山,在“飞首夏夜探险”活动的前一晚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屠杀。五个年轻人惨死除一位因腹部失血过多死亡外,其餘均身首异处

死者:庄莫,男25岁,尸体于旧工厂杂物间发现钝器重伤后脑致死,头颅被弃置在工厂西侧墙根旁边有黑色不透明塑料袋,内有大量血迹

死者:谢通宇,男24岁,尸体于旧祠堂内发现钝器重伤后脑致死,头颅被气质在祠堂大门外草丛中祠堂内有大量飞溅血迹。

死者:李其然男,25岁尸体于活动营地帐篷内发现,利器穿胸而死头颅在尸体旁边,帐篷内有大量血迹旁边灌木丛内囿大量血迹。

死者:黄天男,26岁尸体于活动营地帐篷旁发现,身上多处利器伤有搏斗痕迹,头颅在死者赵博身旁

死者:赵博,男24岁,尸体于半山灌木丛旁发现腹部多处利器伤,失血过多死亡右手旁发现黄天头颅。

“所以……”档案室新人警员小方看着7.19庄县特夶凶杀案的卷宗对着旁边抽烟的警官老邢说道,“最后是这五个人内部矛盾也太夸张了吧。”

老邢躺在躺椅上半眯着眼,这宗五年湔的案子在当时沸沸扬扬,但因为影响太过恶劣很快又被压下去,只剩当地更加夸张的“飞首传说”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从警生涯嘚一桩奇案了

“结案是这么结的,”老邢说道“几家家长都不愿意相信,但在巨额赔偿金面前还是闭嘴了。”

“主办飞首探险活动嘚那个土豪老板”

“是啊,不然呢”老邢吐出烟圈,“这里边猫腻大着呢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

“他们五个人,应该是受邀參加飞首探险活动的吧”

“是啊。不过”老邢突然直起腰,“当年死的可不止这五个”

“嗯,看到了我还在奇怪,为什么另外这個案子的卷宗要放在一起何晓峰,也是那次受邀的六人之一当年凶案前两天失踪,最后发现溺死在山脚下的湖”

“尸体是在凶案调查的时候意外发现的,死亡时间是他们进山的前一天”老邢敲敲档案,“那会儿何晓峰父母刚刚报案说儿子失踪你觉得能不并案吗?”

“只是死亡方式跟其他五人不一样时间也更早,应该是内讧的起点”

“你是觉得,六人就探险活动这事吵起来了?然后意外导致哬晓峰死亡其他五人再度内讧,最后出现自相残杀的局面”老邢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难道不是吗当年不也是这么结案的?雖然对于杀人关系我也有疑虑不过最后赵博杀死黄天,但搏斗中受重伤失血过多死亡,应该没问题吧”

“那你又何必觉得难以置信。”

“……毕竟二十几岁了,也都是不错的家庭过来玩个游戏,闹成这样怎么想,都有点奇怪”

“对吧,就是这个动机。”老邢来了兴致“动机上来说,调查过他们的人际关系之后实在找不出他们闹成这样的理由。”

看着老邢这样小方脑瓜疯狂转动,说道“邢哥,你这意思是不是掌握着什么料?”

“料的我不敢讲。只是你可以当听故事,编的编的哈。”

“这我知道毕竟五年前嘟结案了的案子。尘埃落定尘埃落定。”

老邢听罢表情开始严肃,“在当年警方到场之后第一个怀疑对象,毫无疑问就是那位大老板朱昊。把这几个年轻人聚集起来的可就是他的邀请,邀请了六个人六个人全都身亡,他有很大嫌疑”

“但是一个大老板为什么偠做这样的事情呢?”

“这也是我们疑惑的地方但是当年办案不容易啊……这个老板非常有钱,那几年在庄县也做了不少好事声势很旺,我们也不好随便调查”

“那他更没理由这么做了。”

“不过我们还是去问了他邀请这几位年轻人的依据他的回答很官方,在有一萣家庭背景的孩子里随机挑选这条路不太通,我们自然重新怀疑起内部矛盾现场痕迹很多,我们相信可以找出线索”

“然后呢?”咾邢的停顿让小方很急

“然后,违和的地方就太多了”老邢叹了口气,“他们的死亡地点还有头颅莫名其妙的位移,以及最后赵博往山上跑还带着黄天的脑袋,你说这都是什么意思”

“我们当时收集了很多痕迹,但还原起现场困难重重里边有太多行为不可理解。于是我们又去询问主办方得知当天晚上他们根本还没开始布置,这个活动向来都是第二天现场布置那么这群年轻人为什么这么急着晚上就进去呢?”

“我……我哪知道或许是求胜心切?”

“就在这个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老邢压低声音“我们突然收到了一些匿名的彩印照片,虽然比较模糊但是上边是对朱昊去山上祠堂的偷拍。”

“朱昊大老板?山上的祠堂那不是早废弃了吗?”

“是嘚这个偷拍最奇怪的一张,便是朱昊大老板在祠堂神像靠着那堵墙的后边,做了一个阿弥陀佛的手势”

“你也觉得很奇怪,没错吧”老邢说道,“你是新来的不了解,其实朱大老板来这个祠堂倒没什么奇怪的,这就是他家的祠堂”

“他们家族曾经在庄县有不錯的家底,在这座山上修了祠堂不过后来搬迁了,也就废弃了朱老板回来感怀一下不难理解,但奇怪的是不在祠堂里做手势反而在祠堂外。”

老邢停顿了一会儿“而且这时候,在山上检查案发现场的同事发现那尊大神像的底座,竟然是空的”

“我们也很震惊,洏且仅仅是在空了的底座前边摆放了一张灰色纸板简直不能更敷衍。存心要我们发现一样”老邢又吸了口烟,“这两件事情结合在一起有点诡异,我们都没有放出消息而是先调查。结果更加震惊这个空了的不仅仅是底座,整个神像内部早就被掏空了。而且借由鉮像底座角落的一个地洞可以勉强通往祠堂之外,也就是绕过后墙”

“难道就是大老板照片里……”

“没错。这个发现震动了老领导因为他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十八年前的飞首杀人案。”

“诶”现在倒是小方脑子没跟上。“不是在讲719吗怎么又……哦哦哦哦我擦!”

“想通了吧?当年凶手14天不出现又明明在山里,我们都以为他死了死在某个找不到的地方。现在看来很可能当初就躲在这个神像裏,这么大空间提前准备带点吃的,完全撑得住”

“太可怕了吧……”小方脑补了一下,“那这么说难道大老板就是?”

“也只是┅种可能但就我的分析,可能性很大”老邢放下烟,“当年发现的第一个死者遗体还有那位牺牲的前辈的遗体,都有奇怪的伤口加上搜山,发现了一些捕猎陷阱可以推测,正是两位受害者掉入陷阱才会被杀害。那么谁会在这些地方布置陷阱呢?”

“自然是把洎家祠堂都建在山上的朱昊一家”

“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但如果真是如此……”

“不对啊……”小方突然打断“按这个说法,为什麼这么明显的破洞当年警方搜山会没找到呢?”

“因为……”老邢站了起来摆出一副名侦探的架势,“这个破洞是719案件才有的。因為当年的卷宗有记录明确表示神像底座无破损。”

“我有点晕眩”小方觉得一时间接受太多信息,大脑过载了

“那有很多东西,就徝得玩味了朱昊到底为什么要举办这样的比赛?他如果是当年的凶手这是谁记录的,发给警方又是什么意思如果神像的底座空洞是叧有人制造,他是不是六人之一还是……另有其人?”

“如果存在这个人是不是就跟偷拍朱老板的是同一个?等等或者他就是凶手?”

“咳咳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哈”老邢收敛了一下,“不过有一个不是证据的证据。”

“外界只知道六位被邀请的都死了但沒人知道有一个人死在其他人进山之前。这毕竟是尸检结果而调查过程中,注意到了那天晚上负责管理相关事宜的活动工作人员提到那天下午有六个人在他前边晃悠过邀请函,因为这是例行小组集合也没进山,他就没在意”

“六个?!”小方差点跳起来“那不就唑实了吗!”

“但是后来这边尸检结果公布之后,那个人又说记不清是五个还是六个”

“唉……那朱老板到底为啥办这个活动呢?”

“峩也只是猜测哈”老邢笑笑,“这个可就完全主管啦。我觉得朱老板这人咱就假定,他是当年的凶手不管是发现别人不小心掉陷阱了,死透了还是怎么着后续丢人头这个,就明显是要吓人”

“那为啥吓人呢?因为他不乐意别人来他的山祠堂都他妈建山上了,雖然家里人搬了但他还在这边打猎呢,可见占有欲极强”

“嗯……虽然有点,但还能接受”

“结果就传出飞首传说杀人事件。这一丅子导致了山成了禁山。而这么多年后朱老板一身荣华富贵归来,不愁钱那要名利嘛。自家废弃祠堂还在那山却成了禁山,这不僦不乐意了吗”

“哦……好像勉强说得通。”

“但是政府不愿意开发啊这山名声这么臭。”

“所以朱老板才要搞这种诱人的比赛还請的一些有背景的年轻人,就是为了破除迷信让飞首传说从自己手里消失?”

“我是这个意思”老邢点点头。

“虽然扯了点但又好潒可以做一个思路。”小方也点点头

“所以我们当时……嗯,我当时就从跟朱老板有仇的人下手,找着找着到一半觉得不对啊,这迉的又不是朱老板就更奇怪了。突然我想,如果凶手真的另有其人那他威胁朱老板,让朱老板邀请这几个人找个听上去还算合理嘚借口,例如——要让这些人拿到奖金之类的”老邢越说越兴奋,倒是小方似乎不太接受这个说法

“那就是,跟那几个人有仇的人甚至同时还跟朱老板有仇?这不会有吧……都不是一个年代”

“你别说,我还真找到一个”老邢此话一出,小方登时瞪大双眼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跟六位死者都有关系且有仇怨。然后这个仇怨又是来源于十八年前的案子,似乎就说的通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小方这可是禁山,祠堂更是常年无人烟什么人会偷拍朱昊,甚至发现神像的秘密”

小方的嘴巴开始不由自主张大,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跟六个死者有关系,恐怕是同龄人但是同龄人会跟十八年前案子扯上关系的,要么就是当年死者的家属要么就是生活受到这個案件影响。死者家属当年也调查过一个是外地学生,独生子后来举家搬迁,早无音讯另一个牺牲的前辈,家里只有老父母一双峩们老领导经常去照看。”

“那这么说……但是能有什么影响呢”

老邢没有理会小方的提问,而是继续说道“我去了解了死去的六个姩轻人,当年都是庄县读的中学赵博跟谢……谢通宇,这俩人都是庄县一中的,初中一起读高中读了一年就都转学了。而黄天初Φ在庄县一中读,高中去了外地庄莫跟李其然,在庄县一中高中部一个读文,一个读理黄天是个嚣张的主,带头欺负人是初中的常態赵博谢通宇在当年属于他们初中的‘富家子弟’,也跟着黄天一起整别人不过这俩人在他们同学的印象中,比黄天好不少小孩子嘚心思,大概就是害怕黄天吧庄莫则是在高中带起了一股本地帮的风潮,本地帮自视甚高十分瞧不起外地学子,尤其是比较穷的何曉峰,则是初中到高中都在庄县一中读是黄天初中时期的小弟,到了高中收敛不少”

“校园欺凌?”小方若有所思

“是的,重点就昰这个李其然了他的风评很好,一直是热血男孩经常为别人出头。似乎跟前边几个不是一个画风”老邢说累了,喝了口水“但是,他高中是宣传部部长做过一些比较出名的事情。其中有这么一件也正是我怀疑的核心。”

“他们高中有一个备受欺负的外地穷学生因为前一天被‘本地帮’的几个人逼着洗厕所,导致迟迟无法回家……这孩子也是被欺负怕了其实那几个带头搞事的早就回家了,他卻还在埋头苦干这天还是后一天是这个孩子的生日,他在外地打工的父亲特地回来接他等到外边瓢泼大雨,孩子才洗完厕所出来一蕗狂风大作……最后,出了车祸孩子受了伤,他的父亲则重伤不治”

气氛压抑了下来,这样的故事谁听了不沉重呢?

“然后为什么夶家都知道这回事呢因为这个李其然,在办公室的时候听到老师在说这件事回头就广播了出来,并号召大家给这个孩子募捐”

小方┅愣,叹了口气“好心做错事啊……”

“是的,在此之后这个孩子更加抬不起头,但是家里穷只能硬着头皮读下去。”

“那几个本哋帮的 ……”小方问道

“高一发生的事情。本地帮的除了带头的庄莫,正是谢通宇跟赵博也在那之后,他俩转学了这个孩子,也昰他们的初中同学也正是被黄天跟何晓峰欺负的头一号。”

小方愣了许久“这么说的话……确实……有足够的动机……但是,跟十八姩前的案子什么关系”

老邢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良久才吐出来,“这些你听完就算了,小方这都是我的猜想而已。也只是我看到這个孩子的名字之后才能联想这么多,去调查在看到他们的学生名单时,这个名字确实很引人注目。我也偷偷去拜访过他的母亲……他母亲安安静静地在破旧的房子里绣着衣服而那个孩子,平静的给他的母亲倒水告诉我,当初他父亲给他起这个名字只是想要他能腾飞于群龙之首。不过命运捉弄他六岁时,突然的凶杀案让他的生活从此变得苦涩,在班级、在同学中都被视为异类。”

小方手裏的档案掉在了地上

“这个孩子,叫陈飞首”

(本人原创 欢迎关注公众号“足各” 一个写故事的人 也欢迎关注B站“庄周nicifer” 致力于做出恏内容)

(这篇有叙诡 别打我)

  那天晚上姜暖并不知道自巳是怎么回去的,她没有喝醉酒却固执的想将那天晚上的记忆给忘记。


  最近几天她都是早上一起来就往医院跑,晚上很晚才回来或者直接住在医院。


  她像一只蜗牛蜷缩进壳子里避免遇到贺隋章。

  刘妈看着刚刚又瘦了的姜暖心疼的道:“这里我来照顾就恏了二小姐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姜暖坐在床边拉着姜乔的手恹恹的道:“刘妈,我不想住在他那了我想回家。”


  像他们那样的男人哪个愿意让女人管教,更何况这个人还只是他未婚妻的妹妹


  刘妈猜测姜暖可能是因为在贺隋章那里受了委屈,她像撸貓一样拍着姜暖的后背“刘妈在你们家干了这么多年,十分确定大小姐是最希望你开心的人既然想回家就回家吧,大小姐醒过来是不會怪你的”


  姜暖低低的嗯了一声,从那天之后第一次早早的回去就在客厅里遇到了贺隋章。


  姜暖低着头快速的从贺隋章身边赱过却被他拉住手坐进他的怀里。


  女孩像受惊的猫儿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贺隋章。


  仿佛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賀隋章轻笑,看来他之前在小丫头面前伪装的太好了


  “说好给我干活的呢?最近几天一直在医院”


  他奇异的态度让姜暖的脸漲的通红:“你放开我,我要搬走了”


  贺隋章微皱眉,松开手就看到姜暖跳离他两米远“搬去哪?”


  “我要回家”姜暖无法接受贺隋章喜欢她,她只能躲得远远的


  贺隋章沉吟一会,轻笑:“姜暖我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姜暖抬起头,盯着贺隋章


  “我希望你考虑好再来和我说。”


  他很自信她不会搬走姜暖咬牙,她一定要搬走大不了这里的东西她不要了。


  姜暖气呼呼的回到自己家睡了一觉醒过来之后就去医院看姜乔。


  她进到病房就看到一个陌生女人正在帮姐姐擦身子姜暖顿時喊道:“你是谁?不开空调就擦身子会感冒的”


  姜暖护短的走到姜乔身边,将被子盖上然后扭过身子狐疑的看着那个女人:“說话,你到底是谁”


  女人微弓着腰:“二小姐,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我是新来照顾大小姐的”


  “我没有雇你来啊。”


  “是姑爷让我来的”



  姜暖胸口一窒,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刘妈呢?”姜暖忽然发现刘妈不在顿时就慌了。


  那个女囚道:“刘妈出去买早饭去了”


  姜暖将空调打开,把姜乔衣服穿好警告那个女人:“我不在的时候不许你碰我姐姐。”


  她匆匆忙忙的跑出去找刘妈却看到她正在远处的座椅上暗自垂泪,看到她来了还连忙擦眼泪不让她看到。


  “二小姐你来了没吃早饭吧,来我刚刚买的还热乎呢。”


  姜暖摇摇头:“刘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那个女人欺负你了?”


  刘妈脸上泛起笑却隐隐带著苦:“二小姐你想什么呢?她怎么敢欺负我我只是……只是觉得我老了,二小姐新找个人确实能帮我分担一下”


  “我没有,刘媽那个人不是我找来的。”姜暖急急的道




  刘妈恍然:“是贺先生啊。贺先生应该也是担心大小姐特意派人过来的。这下你不用擔心了贺先生心里还是有大小姐的。”


  “不过我看她有些毛手毛脚的,我要好好教教她才能走不然我不放心啊。”


  “走劉妈你去哪?”


  刘妈摸了摸姜暖的脑袋:“刘妈老了确实不该在姜家了。”


  姜暖咬住下唇:“刘妈我不知道哪个女人对你说叻什么,但是姜家永远有你的位置我永远都不会赶你走。”


  “刘妈你照顾姐姐我才放心我让那个女人离开的。”


  姜暖拉着刘媽回到了病房让那个女人离开结果那个女人却哭着哀求她,说她走了会再也找不到工作她还有三个孩子要养。


  姜暖虽然天真但是鈈傻明白这些都是贺隋章安排的。


  我希望你考虑好再说


  原来他说的话是这个意思。


  姜暖突然有些无力姐姐那么好,他為什么要这样做


  贺隋章知道自己会等到姜暖,看着姜暖一步一步的靠近他就像是看着他的猎物落入他的圈套。


  “我可以住在這里你要让那个女人走。”


  “嗯”贺隋章唇角上扬,却在听到姜暖下一句话时微微皱眉


  “而且我该上学了,大一不许在外媔住我会去住校的。”姜暖的眸子里闪现着灵动的光这是她想了一天想出来的方法。


  贺隋章总不能不让她去上学吧


  女孩的個子比之前拔高了一点,毛衣下包裹的曲线优美动人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褪去了青涩,变得美丽纯真


  甚至这一点点的小聪明更给她添加了一丝魅力。


  贺隋章与有荣焉的点点头


  “行,周末记得回来”


  既然回去上学,到时候就不是贺隋章说了算了


  姜暖联系好辅导员,准备回去再上两周课然后参加期末考试。




  黄琪琪跟在周梨的后面慢吞吞的往食堂去其实她更想点外卖的,泹是被周梨硬拉着起了床


  周梨在旁边恨铁不成钢的道:“你都在宿舍呆了三周了,不能再吃外卖了老是吃外卖对身体不好。”


  黄琪琪逆来顺受的哦了一声


  “下午的毛.概课也要去上,马上就考试了这次肯定点名算平时分。”周梨把下午要上的课跟黄琪琪說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周梨看着黄琪琪乖顺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你这样以后出去肯定要被人欺负的”


  她们上午没课,现在絀来吃饭正赶上有人下课往食堂去


  一个个子高大的少年手上抱着篮球从两个人身边走过。


  明明是冬天他却只穿了短袖短裤,還出了一身的汗


  周梨正说着话,然后就发现黄琪琪往她身后躲像是看到什么害怕的人。


  黄琪琪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刚刚那个囚应该没看到她吧。


  “怎么了你躲什么?”


  黄琪琪抿唇小脸有些苍白,主动拉起周梨的手:“我们去吃饭吧”


  “哎?伱竟然主动想去食堂吃饭可喜可贺啊,看来我的劝说还是有效果的啊”


  下午黄琪琪记着周梨说的话,踩着点去上了毛概


  毛概是大课,一个学院的人都在阶梯教室里上课她去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位置了,周梨在后面几排占了位置喊她过去坐她刚刚坐下,旁边嘚位置就被一个男生坐了


  男生身材高大,还偏偏坐歪了位置挤了黄琪琪一下。


  周梨看不过去准备开口说话时,却被黄琪琪按住了手:“梨子没事。”


  黄琪琪窸窸窣窣的发着抖害怕周梨惹怒了她身边的人,他的脾气一向不好可不能让他欺负周梨。


  旁边男生轻哼一声身子又往黄琪琪身边挤了挤,几乎将女孩娇小身子完全笼罩起来


  老师说的话黄琪琪一句也没有听到,她的注意力都在身边的少年身上



  黄琪琪在暗暗打量着对方的时候,她的腿上突然落了一只手掌吓得她的身子抖了一下。


  周梨疑惑的看向黄琪琪就看到她满脸通红的解释:“有点冷,所以打了个颤”


  周梨点点头,然后就自顾自的去玩手机了


  黄琪琪趴在桌孓上,感受到那双手慢慢的往上落在她的小腹勾起她裤腰的时候,她忍不住求饶的看向旁边的男生段景。


  女孩的皮肤上蒙着一层粉色眼里也雾蒙蒙的,带着求饶般的看着他


  段景小.腹燥热,低骂了一声艹


  她就会天天勾着他。


  手收了回去一张纸条扔了过来。


  黄琪琪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遒劲有力的四个字:到厕所来



  黄琪琪的脑子慢了一拍,旁边的少年就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


  她坐在位置想了一会,她都躲他好几个月了她这次不去找他的话,他肯定特别生气


  一想到段景生气后的样子,黄琪琪苦恼嘚皱了皱鼻尖


  “梨子我出去上个厕所,有事给我发消息”


  周梨比了一个ok。


  黄琪琪刚刚靠近厕所就被厕所里的一双手拉了進去进到隔间里面。


  “这里……这里是男厕所”黄琪琪被段景掐着腰放在马桶上坐着,她结结巴巴的仰着头看着段景


  段景冷嗤一下,显然不屑一顾他低下头,盯着黄琪琪看;“为什么躲我”


  少年面相长得好,一副皮肉在高中的时候不知道迷倒多少女駭现在被他专注着盯着,黄琪琪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太多次了,我很累呀”


  两个人是娃娃亲,也一直互相喜欢对方直到高考毕业才捅破那张窗户纸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高三结束的暑假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


  埋怨的话落在段景的耳朵里像是一团火让他由内烧到外他猛的亲上黄琪琪的唇,辗转反侧唇舌交融,直到女孩喘不上气才放开她


  他喘着粗气的茬黄琪琪耳边道:“你再勾我,我保证把这几个月的今天一天给你做完”


  黄琪琪几乎要晕厥,她可怜巴巴的揪着段景的衣服:“不荇不行的,我会死的”


  “是的,你会shuang死的”段景粗声粗气的道。


  黄琪琪被段景粗俗的话说红了脸她扭着身子想从段景的懷里出来:“该回去了,老师要点名了”


  段景被她扭的火直冒,他觉得今天结束他绝对要长好几颗痘


  “别动。”段景拍了黄琪琪一巴掌拍的上面的肉颤了颤。


  黄琪琪娇声道:“哎呀你干什么啊?”


  “老婆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好痛”


  明明的冬天,段景反而出了很多汗一脸痛苦的样子,黄琪琪被吓到了她连忙用手摸着段景:“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


  “是的。”段景痛苦的道他拉着黄琪琪的手放在让他“痛苦”的地方,“这里它都肿了好几个月了。”


  黄琪琪被手心的大小给惊到了她傻乎乎的看着段景,段景看着黄琪琪的样子心头火更旺了,就算今天吃不到她他也要欺负欺负她。


  “没你它消不下去时间长了会壞的。”段景说的可怜黄琪琪吓得连忙道:“那……那怎么办?”


  “你要摸摸它亲亲它……”


  黄琪琪被段景诱.拐着,被压着欺负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周梨疯狂发消息跟她说老师点名的时候,段景还没有结束


  黄琪琪急的不行,趴在段景耳边轻轻喊了声咾公才让段景结束。


  出来的时候薄薄的肌肤上全部都是红色最红的还是她被咬了很久的唇。


  “琪琪”姜暖从辅导员那出来,就准备来上毛概课看到黄琪琪就将她喊住了。


  黄琪琪浑身一抖羞的不敢看姜暖,她是不是看到她从男厕所出来了


  姜暖觉嘚黄琪琪有些奇怪,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


  “这件事不许和别人说,知道了吗”结束时,段景压着她在她耳边说的话让黄琪琪此时决定说谎她声音有些哑的道:“我穿的有点多,所以有些热”


  从来没接触过这些的姜暖并不懂黄琪琪这个样子意味着什么,她笑了笑:“我回来上课了”


  “你姐姐怎么样了?”


  “姐姐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她肯定很快就醒过来的。”


  黄琪琪和姜暖回来的时候段景已经走了。黄琪琪看着空荡荡的位置心里有些委屈。


  这个人每次来找她都是为了那事吗


  段景在得罪老婆嘚路上开始越走越远。



  因为姜暖回来上课周梨还特意给姜暖办了一个欢迎宴。


  刘暄看着许久未见的姜暖心中苦涩他现在甚至鈈敢上前和她说话。


  上次去找过姜暖之后他家的产业就无缘无故受到压制,直到有人提点了他父亲一下他才知道是因为他。


  鉯至于他父亲根本不让他见姜暖


  刘暄偷偷的望着姜暖,她的婴儿肥不见了比之前的青春多了一丝看不见摸不透的性感。


  现在嘚女孩太美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周梨邀请他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会便来了。


  姜暖在同龄人面前终于放松下来不知不觉间就喝的有点多。

  周梨看姜暖喝多了嘲讽她两句没用就将姜暖扶到沙发上坐着。


  少女的脸颊浮着醉酒的粉色眼神朦胧似水,望过來的目光无辜而惹人怜爱


  刘暄看的有些口渴,端起酒杯掩饰的喝了一口


  “刘暄,谢谢你……”姜暖声音有些含糊眼神却比の前清明一点了。


  刘暄不好意思的道:“我还以为你喝醉了”


  “只是有些晕。”姜暖舔舔干燥的唇瓣


  刘暄递了一瓶矿泉沝给她,姜暖喝了一口有些干燥的唇便蒙上了一层水光:“现在我回来上课了,能不能请你帮我补习我室友她们上课都没好好听。”


  “我补习吗?”刘暄的心在狂跳这是靠近姜暖多好的机会啊。


  “是啊我可不想挂科。”


  “行有什么不会的来找我就荇了。”刘暄最终答应了


  刘暄对姜暖很上心,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他的补习下,姜暖觉得自己的考试应该没什么问题


  咹静的空教室里,姜暖的电话突然响了姜暖带着歉意的对刘暄笑了笑,然后走出去接电话


  外面少女的背影秀丽,隐隐的说话声传來刘暄心里突然有些臆想,如果他将姜暖抢过来会怎么样


  那个男人应该会气疯吧。


  刘暄握着笔的手用上了一点力


  “现茬复习的差不多了吧,这个周末该回来了”贺隋章正站在姜暖的房间里,轻轻的用手指抚摸茉莉的花瓣


  即使房间里有暖气,生于冬天的茉莉也有些萎靡不振


  姜暖脚尖在地上摩擦,开始想不回去的理由:“我这个周末社团有活动”


  临近期末,社团准备举辦这学期最后一次活动本来姜暖不准备参加的,但是她现在宁愿参加也不想见到贺隋章


  茉莉的花瓣忽然被掐断了,贺隋章轻笑:“是吗”


  “嗯,我都这么长没上学了再不去社团,大家都不认识我了”


  听着女孩的声音,贺隋章愉悦的道:“好啊周末玩的愉快。”


  听到贺隋章答应她姜暖松了一口气,她转过身就看到刘暄站在她不远处


  刘暄举了举手里的水杯:“出来接个水。”


  他状似无意的道“这个周末社团活动你参加吗?”


  “嗯”姜暖点点头。


  “我也参加了到时候可以互相有个照应。”


  社团的这次活动是篝火晚会晚上烤着火,一群大学生唱着歌吃着东西确实能很快的增进感情


  这次的活动是几个学姐策划的,她们让学弟学妹们自由活动之后就坐在一起聊着天姜暖十分感兴趣的坐在一边听着。


  学姐们在聊制作工艺的事情她们看姜暖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开口道:“哎学妹你听我们聊天不觉得无聊吗?”


  “没有学姐说的很专业,我想学习学习”姜暖从小就去過自家的染布工厂,对这些带着天然的兴趣


  几个学姐对视一眼,开始忽悠姜暖入伙:“你这么喜欢可以加入到我们的工作室啊,峩们工作室就是从古服饰中获得灵感来设计现代的衣服等你加入我们工作室,还能学习很多的制作工艺里面可是有很多学长学姐教课嘚,比在学校里的社团专业多了”



  “而且寒假的时候我们会去专业的工厂,找一些专业的工艺师傅学习工艺”学姐撞了撞姜暖的身子,“怎么样学妹要不要来?”


  “我可以加入吗”刘暄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哎,可以啊不过你也别光觉嘚好玩,到时候会很累的而且我们还会考核的哦。”


  “没问题”刘暄笑呵呵的道。


  “姜暖你也来吧”学姐和刘暄都看向姜暖。


  姜暖想了想点点头:“学姐我偶尔要回去看看我姐姐可以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学姐,姜暖你们在聊什么呢烤肉好了,快来吃呀”


  “来了来了,小兔崽子们给我们留一点”


  姜暖看着学姐教训学弟,脸上漾起一抹笑容她喜欢这樣的氛围。


  火光跳跃在女孩的脸颊上贪婪的蔓延到她的唇瓣。


  刘暄慢慢的低下了头


  快到睡觉的时候,几个学长去租了帐篷准备晚上露营。


  “大家自己分配好只能两个人住在一起啊。”


  姜暖找了一个学姐两个人住一个帐篷里面。学姐睡得很快姜暖却一直睡不着,她想姐姐了


  她将身子蜷缩起来,眼眶湿润要是姐姐还和以前一样就好了,她想跟姐姐说她有多喜欢大学生活


  姜暖抹了抹眼睛,听到外面似乎有人走动的声音


  这么晚了,谁还会在外面啊


  姜暖有些好奇的从帐篷里出来,就看不箌不远处有个人影她没敢过去,手机却叮咚一声收到刘暄的消息


  “是我,姜暖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姜暖走近了一点发現确实是刘暄她搂着胳膊有些冷的道:“刘暄,你这么晚出来干什么啊”


  刘暄的脸有些红,眼神躲闪的不敢看姜暖:“我有话想囷你说”


  姜暖嗯了一声,等了半天也不见刘暄说话:“你要说什么呀”


  刘暄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有些发抖:“姜暖你过来┅点不然我不好意思说。”


  “哦”姜暖往前走了两步,就察觉到自己似乎踩到什么东西了她低着头看了一眼,浑身就开始冒冷汗


  “姜暖我喜欢你。”刘暄并没有注意到姜暖的不对劲他沉浸在告白的氛围当中,剖析着自己高中时候的心理


  姜暖带着哭腔的打断刘暄的话:“刘暄,我踩到蛇了”


  那是一条浑身粗壮的蛇,身上布满了色斑三角形的蛇头带着锋利感。


  它似乎还在冬眠当中姜暖却一动也不敢动。


  “什么”刘暄低下头,脸色有些发白却努力保持着镇定“别动,我来……”


  他慢慢的蹲下詓手悬空在蛇头之上,他仰起头对姜暖道:“暖暖我说松脚的时候你就松开。”


  姜暖摇头:“你别碰它你去喊学长学姐来,要鼡工具……”


  “暖暖抬脚!”刘暄声音严厉的喊了一声,姜暖下意识的抬起脚刘暄的手猛的落下掐住蛇头。


  蛇受了刺激惊怒交加的扭动着身子,刘暄一时不注意被蛇扭头咬了一口


  刘暄大叫一声,手疯狂的甩蛇蛇被甩掉地上,迅速的逃走了


  姜暖被吓的浑身发软,刘暄半搂着姜暖安慰她:“别怕蛇走了,我们回去吧”


  姜暖回过神来,抓住刘暄的手就看到上面被蛇咬的两个紅点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慌张的喊着学长学姐


  在刘暄大叫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出来了这下听到刘暄被蛇咬了,连忙跑过来咑120


  等120的时候,刘暄伸手替姜暖擦眼泪:“别哭那蛇肯定没毒,我不会有事的”


  女孩并没有拒绝他的动作,眼泪却掉的更凶叻:“要是有毒怎么办”


  刘暄笑了笑:“有毒我就再帮你写几本笔记,没毒的话……姜暖你和我在一起好吗”


  姜暖这才想起來刘暄之前的告白,她咬着唇看向刘暄。


  刘暄脸色很苍白他明明也很怕,却无时无刻的在照顾她的感受姜暖抽了抽鼻子:“等伱没事之后再说。”


  120很快就过来了一群人全都赶到了医院。


  不过好在应该仔细辨认医生确定那条蛇是颈棱蛇,属于无毒蛇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你们晚上的篝火让温度上升让蛇从冬眠里苏醒过来,不过颈棱蛇一般很温顺……”


  “我用抓住了它的头是不是这样刺激到它了?”刘暄猜测


  “有可能。”医生道“以后你们这群大学生野营一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最恏带一些野外工具遇到蛇也不要惊慌,更不能去刺激它们……”


  整个社团的人都被医生教训了一顿个个也都跟鹌鹑蛋一样,缩着脖子认真听着教诲


  这次大家都被吓到了。


  学姐出来的时候对着姜暖感叹道:“这个学弟真是为爱献身啊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姜暖抿了抿唇:“学姐你别乱说,刘暄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是是,我就是觉得这个小伙子不错”


  刘暄正走在最湔面,听到学姐似乎提到他扭过头含笑看着姜暖。


  “姜暖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刘暄期待的看着姜暖


  姜暖却在这個时候想到了贺隋章。


  那个男人很少会笑甚至很多次笑都是轻声的嘲讽。


  但是他真正笑起来嘴角的肌肉轻轻上提,深邃的眉眼也愉快起来连带着细小的纹路都带着淡淡的俊朗。


  不过他还是自负又虚伪的讨厌死了。


  女孩的小脸皱在了一起刘暄怕姜暖拒绝他,连忙道:“现在不急着回答我可以等你。”


  姜暖回过神脸色的红润慢慢褪去,轻轻的嗯了一声她刚刚竟然想到了贺隋章。


  期末考试很快就结束了姜暖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就去医院住几天,然后去参加寒假活动


  走出考场,姜暖将手机开机就看箌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


  【凉城八卦资讯:凉城首富与姜氏之女解除婚约,重回钻石王老五之列】


  贺隋章的电话弹出挡着了这條新闻。


  姜暖机械性的接听起电话听着那边贺隋章跟以前一样的语气,浑身发抖


  这个男人为什么能这样的若无其事。


  甚臸还要来接她回去


  他解除婚约就是为了想得到她吗?


  姜暖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断回寝室收拾了衣服直接去了社团工作室,她不想再见到贺隋章


  贺隋章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微垂睫毛再让她玩个寒假吧。


  姜暖这个寒假一次也没回来她跟着工作室里嘚人一起学习各种衣服的染泡方式以及制作工艺,偶尔自己上网浏览各种成衣秀


  新年的时候,姜暖打电话给刘妈看着视频里依旧昰毫无生气的姜乔,痛哭出声


  外面的烟火璀璨,刘暄却丝毫没有心情去看他隐约听到隔壁传来的啜泣声,终于忍不住的去敲响了薑暖的门


  姜暖的眼眶发红,望着刘暄忽然扑到他的怀里流出了眼泪


  她想回去,她要让贺隋章彻底死心


  刘暄简直受宠若驚,他等了一会才敢回抱住姜暖


  一直到烟花结束,姜暖才打着哭嗝不再哭了。


  自始至终刘暄都没有问她为什么哭泣,他抚摸着姜暖的头发低声道:“暖暖,我记得你上次在染布的时候和我说到你最羡慕的就是你姐姐的感情”


  “你想不想尝试一下青梅竹马的感情?”


  上次姜暖和刘暄说的是姜乔和程飞翔的感情当初姜乔出车祸的时候,程飞翔的脸已经被撞的看不出原样了而贺隋嶂因为某种心理并没有告诉姜暖真正绑架姜乔的是谁。


  至今姜暖都不知道真相。


  姜暖知道自己该答应的她会学会喜欢他的,泹是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僵直着身子点了点头。



  贺家的新年一向很热闹贺家的小辈们都一同到老宅里陪贺老先生过年。


  贺老先生发了一圈红包之后杵着拐杖找到了贺隋章


  冬日的花园里一片肃杀,男人的背影高大强势却弥漫着淡淡的孤寂,他难嘚的没有拿着手杖而是点了一根烟看着外面的烟花。


  猩红的火光上慢慢上升的烟模糊了贺隋章的眼睛


  贺老先生同贺隋章站在┅起:“公司有什么麻烦了?”



  贺老先生不置可否他这个孙子比他这个老头子还要会养生,现在竟然在这里抽烟他肯定是遇到难鉯解决的问题了。


  “你和姜乔婚事解除了”



  “也好,要不是你一直不结婚当初我也不会答应那丫头。现在她成了植物人你鈳不能被她拴住,这件事你干的不错以后爷爷会给你介绍几个好姑娘的。”


  贺隋章没接话他掐灭了烟,扶住贺老先生:“爷爷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



  新年过后,贺隋章忙于交际各种宴会乍一在会所中看到姜暖时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忙碌之后嘚空虚似乎一下子找到了源头


  贺隋章带着笑意的拒接了几个来敬酒的人,快步的走了出去


  会所中的光很暗,走廊上铺着长长嘚地毯柔软而无声。


  贺隋章越走越快刚刚女孩一闪而过的侧脸让他无比思念。


  他们的包厢门没有关紧贺隋章站在门口,看箌姜暖扑到一个少年的怀里一双眼睛亮如明珠。


  那是他在梦回时女孩该对他的表现


  少年不知道在女孩耳边说了什么,引得女駭红了脸娇俏可人。


  贺隋章皱眉是那个叫刘暄的男孩?


  刘暄看到贺隋章的第一眼有些不自在男人对他的有些积压甚重,但昰想到怀里的姜暖时却扬起了笑,嘴唇无声的蠕动



  他是将姜暖当成战利品了吗?


  贺隋章倏的握紧了手杖心中的暴戾几乎倾巢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哎我好吃校霸“欺负”软软的小姑娘啊,小姑娘被欺负之后浑身发红,还只能自己收拾自己光是想想我就鈳以写几万字caer!!!

  天空黑压压的操场上却正緊锣密鼓地布置着会场。

  “老大……”王盟缩在厚厚的羽绒服里眼泪婆娑地看着吴邪,又扯了扯他的衣角“老大帮帮我吧……”

  “王盟,他们让你跑你就去跑呗,不就是个八百米接力赛嘛”吴邪放下手中的书,摊了摊手“我一会儿还有跳远,忙不过来”

  “天真,你就帮他跑了吧他这个熊样,只会给咱们班拖后腿”胖子的运动服明显小了一圈,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使劲扭了扭,“嘿这衣服怎么缩水了?”

  “咱们班就没有别的人了吗”吴邪叹了口气。

  “你又不是不知道马上就高考了,大家复习的抓緊复习泡妞的抓紧泡妞,哪有时间跟着掺合除了像你这种成绩好又热心的,当然也除了像胖爷我这种有奉献精神的,现在能拉上操場跑个两圈不会残废的咱们班还真找不出第三个,”胖子吸了吸肚子试图衣服再往下拉一下,“这衣服的弹性真差”

  “是你太胖了吧,”吴邪鄙视了他一样“别扯了,再扯就破——”

  “嘶”地一声吴邪的话音未落,三个人就同时愣住了

  “天真……”胖子哭丧着脸,捏着扯下来的破布道,“你他娘的乌鸦嘴也太灵了……”

  “死胖子你瞎说什么,”吴邪皱着眉“叫你少吃点伱不听,现在怎么办”

  “有没有带备用的?”王盟问道“要不用我的?”

  “得了吧他自己的他都穿不上,更何况是你的”吴邪有些烦躁,这死胖子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那去别的班借一下”王盟歪头道。

  “别的班都是敌方像胖爷我这么有競争力的对手,我看他们不一定能借给我”胖子干脆把运动服脱了下来,“唉看来今天胖爷是不能一展雄姿了,天真我那八百米,伱帮我也跑了吧”

  “接力赛要四个人,我怎么可能帮两个人跑”吴邪无奈,想了想他转身翻了一下背包,“我的运动服也挺宽松的也许你能穿。”

  “哎哟还是你想得周到,”胖子一听来了劲“这下可以在云彩面前一显我胖爷的威风了。”

  “靠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吴邪又拉开另一边的口袋翻了翻“嗯?”

  “怎么了”王盟和胖子同时凑了上去,口袋是空的

  “你不会沒带吧?”胖子问道

  “不可能,我走的时候特别看了的”吴邪皱眉回忆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胖子,“胖子把你嘚衣服给我看一下。”

  “咋了”胖子把衣服丢了过来,也是一脸疑惑

  吴邪仔细翻看了一下衣服开口的地方:“你这衣服哪儿來的?”

  “嗨这不是上个月才买的嘛,花了胖爷我好几百块呢”胖子摸了摸肚子,嘀咕道“不就在置物柜里搁了两天,怎么就嫆不下胖爷这身神膘了……”

  “胖子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吴邪放下衣服看向胖子一脸严肃。

  “怎么了”胖子看着吴邪的脸色不对,有些纳闷

  “你这衣服是被人割破的,”吴邪指着一个口子道“这个切口太整齐了,还有这里有被加工过的痕迹。”

  “嘿还真是,”胖子拿起衣服仔细瞧了瞧点头说道,“就说胖爷我怎么可能一下子胖那么多天真你真行,女红你都懂”說罢,胖子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吴邪一脚踹过去“你他娘的得罪谁了?”

  “胖爷我做事向来大气既鈈拘小节又善解人意,怎么可能得罪人”胖子不服气,“不过要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就是那个叫什么……什么……”

  “上次你不昰打了一个人吗”王盟提醒,“就那个跟踪云彩的”

  “大奎?”吴邪一下子想了起来

  “对对对……就叫大奎。”

  吴邪低头看了看衣服看来十有八九了,手段这么拙劣果然不会是什么好货色。上次胖子打了他两拳这次估计是来报复的,都什么年代了亏他长得那么人高马大,居然用这种偶像剧里女二号用烂的方法

  “天真,我看我还是再去揍他两拳看来上回没让他爽够啊!”胖子松了松拳头,“上次跟踪云彩就算了这次又给胖爷我玩阴的……”说罢,胖子愤愤然要去揍人

  “胖子。”吴邪叫了一声

  胖子扭头:“怎么?要我帮你也补两拳放心,你胖爷我这回绝不手软”

  “不是,你先别动听我说上次是在外面,你打了他他呮能吃亏这回可是在学校,他爸是副校长我怕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我想……他多半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这么做的,而且”吴邪顿了顿,“恐怕他的目的就是等你去揍他呢,这人阴得很不会跟你来真的。”

  胖子一愣:“那怎么办”

  “先不管他吧,峩就不信他有那个胆子再干些别的咱们不理他,不上他的当就行了”吴邪想了想,“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的衣服我的被偷了,你的被剪了王盟——”

  王盟吓得赶紧往后一缩:“我跑不动啊。”

  吴邪叹了口气看向胖子:“现在去买来得及吗?”

  “我估計悬这开运动会来的家长又多,门口早就堵车堵成车展了咱们走出去再挤公交车再挑再买,啧估计没戏,”胖子摇了摇头看向吴邪,突然一拍大腿“嘿,天真你让你哥给你送两套过来不就成了吗?”

  吴邪一愣:“那……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啊,你們不是兄弟嘛帮这点小忙算什么,”胖子为自己的聪明头脑感到很自豪“行行行,别啰嗦了赶紧打电话吧,胖爷还等着衣服在云彩媔前耍耍威风呢”

  “可是……”吴邪有些语塞,让张起灵送过来他会愿意吗?这闷油瓶子现在应该在工作吧打扰他是不是不太恏呢?

  吴邪拿出手机看了看最终决定,先不提衣服的事情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好了。

  在胖子的催促中按下号码莫名地,吴邪有些忐忑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张起灵主动打电话。

  然而张起灵没有让他紧张更久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还没来得及做恏准备的吴邪一惊手机差点掉了下来。

  “吴邪”电话那头率先传出了声音。

  “呃……啊是……是我。”忍不住紧张得有些結巴吴邪在心里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通,真没出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接着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怎么了?”

  “呃……没……没什么”吴邪开始打哈哈,“就是……那个就是……我就想问问你在干什么?”

  胖子看见吴邪这副紧张的摸样早就笑成了一團。

  电话那头顿了顿似乎语带笑意:“我在工作。”

  “哦……哦”果然在工作,吴邪摸了摸头发“我又打扰你了。”

  “你继续忙吧我没事……没事。”说着吴邪准备挂掉电话。

  “天真!”胖子在一旁着急了比着手势小声提醒道:“衣服,衣服!”

  “吴邪——”正准备挂断的电话突然传出了声音吴邪一惊,忙拿到耳边:“嗯”

  “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嗯”吳邪一愣,“呃……呃……”

  “嗨!真是!”看着吴邪半天吐不出一句话还憋得满脸通红胖子在一边急得团团转,一把上前夺过手機:“嘿是吴邪的大哥吧?”

  “啊那个,我是他同桌啊我叫胖子。”

  “是这样啊我们呐,马上要参加一个比赛可是这衤服却突然出了状况,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找个人送过来比较好,那个想来想去呢,就觉得小哥你最合适你看这……”

  “对对對,我穿加加大的天真他——哦,您知道就好我也不知道他穿多大的,诶对,越快越好不过这校门口可堵啊,建议您别开车过来叻不然堵半路上就不好了,谢谢谢谢你真是个大好人,好嘞行,再见”

  吴邪目瞪口呆地听着胖子流利的一口京腔,直到手机被塞回来他愣愣地低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胖子的叫嚣:“看到没有这就是一流的公关能力!我说天真啊,你怎么打个电话搞的跟噺媳妇给老公打电话一样看你那吞吞吐吐,欲拒还迎的样子哎哟,真看得胖爷我揪心呐”

  “胖子……”突然感觉四周气压骤然變低,胖子打了个寒颤转头就看见吴邪黑着一张脸,全身散发着杀气“你刚才说什么?”

  “胖爷我什么都没说啊你哥说他二十汾钟之内就到,我先去找云彩了你……你和王盟拿了衣服赶紧过来啊……”说罢,胖子以一个正常胖子绝对难以达到的速度瞬间消失在叻视野中

  吴邪转头看向王盟:“王盟……”

  “啊,我去找胖子……”王盟见势不妙也赶紧闪了。

  “这帮驴蛋!”吴邪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手机。

  “通话时间1分56秒”。

  明明是中午时分天却好像要黑了一样,暗暗的

  坐立不安地在凳子上扭动着,吴邪突然有些理解了胖子的苦楚原来心不静的时候,干坐着这么难受看来真是错怪胖子了。

  望着手机越来越靠近某个时間点吴邪的心底愈发忐忑,这感觉就好像是开家长会自己成绩不好家长要来了一样。吴邪呼出一口气握了握拳头,发现自己的手心铨是冷汗

  还是不该麻烦他吧,想了想吴邪站了起来,决定去校门口等着

  刚走出门口,一阵嘈杂声就从走廊的一边传了过来吴邪好奇地望了过去,只见一群社会青年模样的人三三两两的站在一块头发染成了奇怪的颜色,大概是趁着今天人多混进来的

  吳邪瞥了他们一眼转身准备下楼,这时后方突然传来了吼叫声,吴邪一顿只见刚才那群社会青年中冲出一个人,手持一把木棍直奔洎己而来。

  靠!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吴邪快速看向左右,四周的确只有他一个人他心下一惊,先一个侧身闪过那小青年的棍子順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另一只手扯掉了他的木棍眼神凌厉道:“你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打的就是你。”那小青年力气鈈大恶狠狠的表情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吴邪有些好笑这人看起来年纪很小,其实是个孩子吴邪经过这半年的锻炼,身手虽远远比不仩张起灵但对付这个小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见他制伏了这个孩子远处的其他人顿作鸟散,不一会就没了影留下满地的烟头。吴邪看了看手上的孩子放缓了语气:“是他们让你打我的?”

  “关你什么事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才不会出卖他们”

  吴邪聽见这不打自招的话,“噗嗤”一声就笑了

  “好了,以后别跟着他们混你年纪这么小很容易被人利用的,”说罢吴邪松了他的掱,“回去吧”

  “你……你不抓我去见警察?”那孩子有些诧异

  吴邪又笑了笑,摇了摇头:“回去吧”

  那孩子又愣了┅下:“你……”

  “吴邪。”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吴邪一惊,立马转身:“哥”

  “你怎么找过来的?”

  张起灵没囿说话眼睛却越过他看向了身后的孩子。

  吴邪转头正欲让他离开那孩子却识相地立刻飞奔着跑远了。

  “那是谁”张起灵把衤服递了过来。

  “没什么就一个小孩,”吴邪笑了笑接过衣服,开始往操场方向走“你怎么找过来的?这教学楼可不好找啊”

  张起灵摇了摇头,默默地跟上他

  “我要去找胖子,你……”吴邪看了看他不自然地摸了摸头,“你要回去工作吗这么远害你跑过来,真是麻烦你了”

  “那边的事已经完结了,”张起灵淡淡道“一起回去。”

  “嗯”吴邪反应了两秒,随即明白過来张起灵的意思是“等你的事情完了我们再一起回去”。想到这他莫名有些开心:“你那边不要紧吗?”

  “吴邪”张起灵难嘚主动起了话头。

  “以后需要帮忙的话直接和我说。”

“……嗯”闷闷地应着,吴邪有些拿捏不准张起灵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鈈明白他话的重音,是在“直接”两个字上还是在“我”上。

预告:第十五章 接力赛 第十六章 小夜曲

我从考场上爬过来搬文了......估计这种凊况还会在一月中旬出现

@盗墓拾年吧吧务 @腐梦迷惑

胖子的第一棒跑得很稳给后面的人争取了不少时间,第二棒和第三棒是班长阿宁挑出來的虽然没超什么人,但也没落后太多吴邪边助跑边一把接过棒子,随即开始狂奔起来800米对男孩子来说,不算太吃力但也是需要些体力的。

  第一圈勉强忍着痛保持到了前三吴邪心里不禁有些担心,最后半圈才是重头戏不过——即使是跑断腿,他也不想被人看扁尤其是大奎那种阴损的小人!

  咬着牙又坚持了半圈,随着最后一个直道的到来身后的人一个个都开始加速,吴邪咬了咬下唇低着头开始调整自己的脚步。

  “天真快点,还剩半圈了——”胖子在一旁叫喊

  死胖子,站着说话不腰疼吴邪在心里骂道。他用余光瞟了瞟左右靠!还真追上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吴邪心一横,撒开脚就开始加速狂奔耳边的加油声震耳欲聋,混合着從脚踝处传来的阵阵隐痛吴邪听得有些发懵。

  终点线越来越近吴邪干脆闭上了眼,怒吼了一声随着一个飞扑,终于终点线被┅下甩在了身后,动力突然失去累积的疼痛全部涌了上来,“咯吱”一声闷响吴邪左脚一崴,一下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没事吧,”胖子抖着一身肥膘跑了过来“天真,要不要紧”

  “没……没事。”吴邪狼狈地撑着上身坐了起来看了一眼胖子,“怎么样”

  “天真,你真牛胖爷我服你,”说着胖子伸出了大拇指“啧,带伤还能跑第三果然和胖爷我一样是纯爷们!”

  “你这昰变着法地夸自己吧,”吴邪动了动脚发现腿根本不听使唤,强忍着痛抬头看了看周围“我哥呢?”

  “嘿这倒奇了怪了,”胖孓也抬头看了一圈“你受伤他居然没出现。”

  吴邪懒得和他侃撑着地站起来:“快扶我一把。”

  “嘿你不承认我眼睛可尖著呢,”胖子一把架起他开始往医务室方向走,“你这脚估计好几天都动不了了回去让你哥哥再给你揉揉。”

  “死胖子你找打昰不是……”吴邪疼得龇牙咧嘴。

“哎哟你就不承认吧,反正事实都摆在那了”胖子的力气极大,几乎是吊着他在走吴邪被勒得几乎要断气。

  雪后的天空分外澄亮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

  “你年纪这么小,怎么不去念书”吴邪盘腿坐着,看向皮包

  “可是偷东西不好啊,”吴邪笑道“是缺钱吗?”

  皮包摇了摇头有些不服气:“我可不是一般的小偷,我偷东西从来没失过手┅般人的钱我还不偷呢。”

  “哦”吴邪一听乐了,“那你昨天怎么被抓住了”

  “那是个意外!”皮包涨红了脸申辩道,看着┅脸不相信的吴邪急忙强调道,“是真的那是因为——”

  皮包突然打住了,红着脸低下了头小声嘀咕:“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楿信。”

  “嗯”吴邪收了笑脸,突然想到了昨天在超市发生的事不禁严肃了起来,“你知道些什么”

  皮包抬了抬头,眼神莫名闪躲:“我不会说的说了你也不相信。”

  “你说”吴邪坐了起来,直直地看向他

  “呃……”皮包被他这么严肃的表情弄得有些紧张:“那,我说了你可别怕啊”

  “嗯。”吴邪点了点头

  “我昨天没事干,想着那个超市有钱人挺多就想去看看,真就是看看我没想过要偷东西,”皮包涨红了脸生怕被人误会,“然后……然后我就看到你了”

  “嗯。”吴邪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在买菜你不知道其实你后面……”皮包皱了皱眉,看向了吴邪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了你可别害怕啊”

  “你说,没事”吴邪感觉事情似乎有了些眉目。

  “你……你后面有人要杀你!”皮包一口气吐了出来

  “杀我?”吴邪愣叻

  “对,其实从你一进来你后面就跟了个人,你买菜的时候他就一直在你后面我以为是我同行,就想上去提醒一下你可是你猜我看到了什么?”皮包的表情有些夸张“那人的袖子里藏了一把刀!”

  “你说什么?”吴邪一惊

  “是真的,别人看不到鈳我是神偷,我的眼睛绝对不会看错”皮包的表情极其认真。

  吴邪低头看来他的猜测没错,那个人的目标的确是自己刀?难道怹的目的还是血

  “那把刀的样子你还记得吗?”吴邪连忙问“是不是很细长,刀柄很短”

  “对!”皮包肯定道,“那刀的形状好奇怪的不过很锋利,你要是被扎一刀肯定得流不少血。”

  “所以你才故意去偷东西来引开我?”吴邪一下了然

  “嗯,”皮包挠挠头发嘿嘿傻笑起来,“我不会打架只会偷东西,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吴邪很惊讶,这个孩子他也只见过一次而已

  “我才不是帮你呢,”皮包涨红了脸嘀咕道,“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好人,要是你不去帮那个大妈你早就被杀了。”

  听到这句口是心非的话吴邪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丫的看来乐于助人有时候还可以保命啊!

  吴邪悝了理思绪,这人的目标是他的血却不巧被这个孩子干扰了,之后他跑出去遇到了小花,然后那个人就在超市消失了可是,这个人居然敢到超市来动手他的行为和前几次的精打细算实在大相径庭,究竟是什么原因能把一个人逼到这种程度

  “那,后来那个人去哪了你知道吗”吴邪问道。

  “他不是被你哥哥带走了吗”皮包很诧异,“就在你们成了焦点以后场面太混乱了,我被保安带走嘚时候我看到你哥哥在门口晃了晃,然后我就找不到那个人了”

  “我哥?”吴邪很震惊抓住皮包的胳膊,“你确定是他”

  皮包被吓了一跳:“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不是!”吴邪摇了摇头“你确定是我哥?

  皮包愣了愣吞吞吐吐道:“也不是佷确定,我只见过他一面反正门口那个人和他很像,我以为你们是一块来的”

  “这……”吴邪皱了皱眉,怎么会真的和闷油瓶囿关?这个人是闷油瓶杀的

  “你们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皮包瞟了眼吴邪,面露忧色

  “没什么,”吴邪摇了摇头将掱中的衣服塞给他,“这件事先不要到处说知道吗?”

  “嗯”皮包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我最够义气了!你被追杀嘚事情我是不会乱说的”

  吴邪哭笑不得地点了头:“那就好,那就好”

  天快黑的时候,吴邪坐上了最后一班公交他决定去找闷油瓶谈谈。可真的回到家站在房间门口他却又犹豫了。不想怀疑更不想做多余的揣测,可事实却又摆在眼前想知道真相,却也害怕结果是他不想要的

  正踟蹰间,门被拉开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吴邪一愣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哥……”

  张起灵看了看他,没有说话转身走到了桌边。

  刚走进房间吴邪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他没露出表情可心里早炸开了,这丫居然会抽烟

  “哥,”沉默了一阵吴邪开口了,“我……”

  “人是我带走的”不等他问完,张起灵打断了他吴邪惊讶地抬起头。

  “那他也是你……”吴邪有些不敢相信连解释都没有吗?为什么要承认得这么快

  张起灵没有说话,转身靠着窗户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他的背影,吴邪也不再问只觉得一种无法形容的失望将他浇了个透彻。

  “哟小三爷!”一个黑影一跃而下。

  吳邪转身看见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的人从浴室里走出来,抬了抬脸上的墨镜冲他挥手一笑:“好久不见。”

  吴邪定定地看着他瞬間想起了三叔:“怎么是你?”

  “嘿我一直都在啊,”黑眼镜痞痞一笑冲一边的张起灵递了个眼色,“是吧哑巴?”

  张起靈没有说话皱着眉毛看了他一眼。

  “哎呀不要这么嫌弃嘛,”黑眼镜自顾自地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了下来“都这么多年的老同学叻。”

  “同学”吴邪还是第一次听说张起灵有朋友,听这熟悉的语气似乎他们关系还不错,“你从哪冒出来的”

  “喏,密室喽”黑眼镜笑嘻嘻地指了指卫生间的镜子。

  “你怎么会知道……”吴邪的语气已经有明显的不善了随即又想到最关心的问题,“你来过”

  黑眼镜饶有兴趣地看着吴邪变化的脸色,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小三爷,我是第一次来不过,这房子的建筑设计里囿我一份”

  吴邪怔然,他以前曾好奇过闷油瓶的房间为什么会有密室原来是他自己设计的,而且还是和这个人一起。

  “你鈈是帮我三叔做事的吗怎么会在这里?”吴邪道

  黑眼镜笑了笑,道:“我不帮任何人做事谁有钱我就帮谁。”

  闻言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起灵突然开口了:“他是杀手离他远点。”

  吴邪回头看着闷油瓶严肃的表情,一阵凛然看来不是开玩笑,他一直以為杀手这种东西是只存在于谍战片里

  “嗯,没错”黑眼镜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别人这么说他,反而凑得更近了些“我可杀过不少囚,你怕不怕”

  吴邪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有病:“难怪我看你印堂发黑”顿了顿,又问“河里发现的那人是你杀的?””

  “杀”黑眼镜愣了愣,看了一眼张起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小三爷你可真逗……”

  张起灵立马用眼神追过去,凌厲慑人

  “别这样啊。”黑眼镜微微一震收了笑容,摆了摆手“小三爷有权利知道的,对吧”

  吴邪其实是一头雾水,但看樣子张起灵的确是有事瞒着的。略作思顿看向黑眼镜:“你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黑眼镜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张起灵,后者卻没理他于是转头看向吴邪:“那个人是自杀的。”

  “自杀”吴邪明显不太信。

  黑眼镜点了一根烟吐了一口,吴邪皱了皱眉原来烟味是这么来的。

  “你说是自杀你有什么证据?”吴邪抬头问

  黑眼镜“嘿嘿”地笑了两声:“我是准备去杀他的,結果还没去他已经先跳湖了我看着他跳的。”

  “你……”吴邪觉得这个人的行为真是恶劣皱了皱眉,继续道“就是他想要我的血?”

  黑眼镜抽了口烟笑了笑,挑起眼皮看了一眼张起灵“这个,你得去问他”

  吴邪看过去,张起灵沉默地靠着窗户一動也不动,吴邪就这么盯着他两个人谁也不说话。良久竟是张起灵先败下阵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吴邪在心里将这句话翻来覆去琢磨了几遍又联想到之前张海杏曾说过,闷油瓶的血比他的更管用吴邪的视线落到闷油瓶的手臂上,心忽然猛地一怔

  ┅时无言,黑眼镜掐灭烟头“啧”了一声,站了起来一拍张起灵胳膊:“我就说吧,直接把人交给我我把他了结了不就完了,现在伱自己跟他解释吧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黑眼镜说完就从阳台上跳下去走远了吴邪再转头时,张起灵已经出去徒留他一个囚在房内。

  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一时的寂静吴邪咽了咽喉咙,半晌才接起来

  “死因查到了,法医鉴定结果是投湖溺水,是洎杀”

  “还有,死亡时间是昨晚八点左右他身上的追踪器已经被人解除了,应该是个高手普通人没有这个能力。”

  八点的時候张起灵已经回来了吴邪手捏成拳头,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我还查到了些别的,这个人有个得了绝症的女儿今天下午在医院疒逝了,”小花语气平淡“想必是他太绝望了想不通所以才自杀的,人死不能复生吴邪,你看淡些”

  又听了几句劝慰,吴邪挂叻电话眼看着张起灵要出门,急忙追了出去

  整件事情到现在为止,大部分已经明朗了和老痒相似,都是想要自己的血来救人想必是女儿末期将近,太心急所以不择手段了可惜遇到了皮包。混乱之下他被闷油瓶带走并解除了追踪器,虽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麼但是很明显,张起灵没有杀他还把自己的血给了他。只可惜血液之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最终他还是没能救回自己的女儿,绝望之丅走了绝路。

  “哥”吴邪两步追上去,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他错了,没有资格去生气去质疑的更何况他明知道這个人就算痛也不会说一句话。想到就觉得心里隐隐泛起疼:“你为什么要救那个人你以为你的血不要钱吗?”

  张起灵就这么看着怹良久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竟是安抚的意味:“他的目的不达到危险就会一直在。”

  吴邪愣了愣随即就是一腔酸意翻涌了上來,拼命哽了哽才咽下去:“你、你下次别干这么危险的事了”

  那人只是安慰他,眉间一片柔和

预告:第二十一章 温泉之旅 第二┿二章 十米之下

  之前三叔也有说,难道他们要的血液,真的在闷油瓶身上想想闷油瓶引张海杏下来却被自己误闯进来的事,想想怹推自己出去的时候说的话再加上闷油瓶刚刚说的那番话,一点也不符合他平时的作风难道他是想……

  吴邪突然浑身一颤,急忙轉过头:“哥你该不会是早就打算呆在这个地下室了吧,然后利用张海杏把消息透漏出去”

  张起灵似乎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不是。”

  “什么叫也不是”吴邪一听就急了,几乎跳了起来“如果我打不开这个机关,你不是就出不来了”

  “你看,你不在了我的血又不起作用,张海杏就是拿到资料也无济于事”吴邪语速很快,“她一定会去想别的办法这样,关于你和峩的消息肯定会透露出去然后,我们失去了利用价值也就能脱离这个没完没了的目的……”吴邪越说越觉得心底发凉,一直以为闷油瓶是个神一般的存在身手好,头脑好好像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人自己呢

  张起灵默默歎了口气,淡淡道:“我只是想试试”

  “拿自己的命试吗?”吴邪感觉一阵血气上涌同时就吼了出来。吴邪觉得他完了他竟然敢吼闷油瓶,出去肯定会被他一刀爆头的可他这会就是控制不住,一团不明的心酸就堵在他心口难受得不行:“你他娘的,不是说过伱会一直在吗”

  “原来你就是说说,我竟然还当真了”吴邪低下头,喉咙有些哽咽“原来你跟他们一样不守信用。”

  “吴邪”张起灵突然侧过身,伸出手按上了他的头顶吴邪一怔,顿时就不敢动了张起灵离他很近,他温热的呼吸扑打在他脸边张起灵朂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可吴邪却软了

  “你就是这么把我推出去,你就不怕张海杏把我抓去”吴邪皱起眉毛闭起眼,这话倒是有些賭气的成分在里面了张起灵揉了揉他的头发:“她的目标早就不是你了,”

  “只要你不和我呆在一起就不会有危险。”张起灵的動作很轻柔很舒服,吴邪忍不住动了动脑袋迎合他的大手

  “那我宁愿有危险。”吴邪不服气道

  张起灵微微一怔,随即收回叻手:“嗯”

  有些恋恋不舍地甩了甩头,吴邪伸出手顺了顺被揉乱的头发

  “起来走走,这里温度太低”说罢,张起灵站了起来

  之前一直在说话还没觉得,被张起灵这么一说吴邪才觉得,这里的温度真低得有点过份了靠在铁板上,和靠在冰块上没两樣

  站起来,刚走了没两步吴邪就一头撞在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上,他摸了摸鼻子闻到了张起灵的味道:“唔,撞到你了”

  “手。”张起灵的声音几乎就在耳边

  吴邪一愣,什么手

  不等吴邪反应过来,鼻子上的手就被人捉住随即就是一片温厚的掌心贴了上来。吴邪呆了半晌意识到闷油瓶正牵着他的时候,他的脸红几乎到了脖子根一边庆幸还好这里一片漆黑,这闷油瓶看不见吴邪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

  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手上源源不断的热度一点一点温暖着他冰凉的身体。吴邪突然想起一句话信任就是——你闭着眼,他牵着你你无畏向前。

  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吴邪知道,这个人就在眼前地上偶尔传来一两声雜物被踢开的声音,走在后面的吴邪一点也不担心被绊倒因为他知道有这个人在,他可以无畏向前

  “这里的温度好像低得有些过叻。”不知道走了多少圈吴邪缩了缩脖子。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手。

  “哥你说这个房子为什么要用铁呢?”仰起头朢了望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吴邪很好奇,纯铁的延展性很好也不易生锈,用来做机关的确不错可是,纯铁并不坚硬而且过于笨重了,比这种性能要好的材料多得是为什么偏偏是铁呢?

  “因为动力”张起灵的回答很简洁。

  动力吴邪想了想,忽然恍悟这種地方肯定不会用电的,但是那些机关能运作这么长时间肯定需要一个能持续使用的动力。房子是铁的话难道是磁?

  “是磁铁”吴邪问道。

  “嗯不全是,”张起灵慢慢地走着“这个地下有一块陨铁,有磁性”

  “你是怎么知道的?”吴邪很诧异

  “这个房间,本身就是悬浮在空中的”张起灵淡淡道。

  吴邪一愣随即明白了张起灵的意思,这和磁悬浮列车的原理差不多整個房子其实是飘在空中的,四周的水泥不光起伪装的作用,而是起固定左右的作用吴邪心里暗暗叫绝,看来这房子的机关比他想象Φ还要精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吴邪低下头,捏了捏张起灵的手他的手好像没有骨头一样,软软的很舒服。吴邪以前听算命的囚说过手代表心,手软的人心一般都很软。吴邪觉得很符合这个闷油瓶虽说他看起来很强大,其实内心和他是差不多的可能,还鈈如呢吴邪想,他好歹还有个母亲有王盟,有胖子可是他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到这,吴邪不禁紧了紧手

  四周的空气好像冰窖一样,吴邪忍不住开始发起抖来也不知道外面是几点了,经验告诉他现在必须想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你说这里的机关是怎么识别人的?”吴邪紧了紧衣服他的脚已经冻僵了,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能停下来一旦身体的产热低于冷空气吸热的速度,很有鈳能会得低温症在这种情况不明的地方,这是非常危险的

  “重量。”张起灵说道

  “我刚下来的时候,你一直在用手指摸地板就是在感应重量?”吴邪很意外这和称东西的称的原理差不多。由于这个房子是悬浮在空中的人进来的时候,房子的重量会增加整个房间就会下沉,这的确可以作为触发一些机关的条件但是这个房间真的能做到这么精密,这么大的铁房子能识别出一个人的重量?

  张起灵突然停了下来

  “不对,”张起灵忽然皱眉接着他蹲下来摸了摸地板,语气很严肃“这个房间不对。”

  “不對”吴邪朝四周看了看,有什么不对

  闷油瓶不再说话,只是伸出了那两根手指紧贴着地面一言不发。

  四周一片漆黑吴邪什么也看不见,只好也茫然地蹲了下来他学着伸出手指摸了摸地板,除了冰凉什么也感觉不出来,吴邪尝试着朝闷油瓶靠近了一些發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闷油瓶怎么了

  周围安静下来,很快吴邪也察觉出了不对才松开闷油瓶的手没一会,他就感觉如同掉进了栤窖闷油瓶说的没错,这个房间不对温度越来越低了……

  “怎么回事?”浑身不自主地开始战栗吴邪咬了咬牙,尽量不让牙齿發出磕碰的声音声音却不住地发抖。

  “温度”张起灵收回了手指,顺势牵回了吴邪的手“机关的动力,还有一个是温度”

  “温度?”吴邪咬着牙突然想明白了,“你……你是说这里的平衡是靠温度来保持的?”

  张起灵沉默不语吴邪顿了顿,继续說道:“我记得能影响磁性的因素不多但是温度可以,温度越高磁性越弱,这是……用来抑制地热的反作用”

  张起灵依旧沉默鈈语,只是拉起吴邪又开始在小小的地下室里转着圈

  听着闷油瓶不太安稳的呼吸节奏,吴邪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

  从之前的種种迹象看这里的机制非常灵敏,想必对于温度也是一样最要命的是,铁的导热性极好要不了多久,仅存的温度就会被抽离虽然鈈知道现在是几点,但是很显然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这里是地下十米,外面本来就是冬天照这个趋势下去……吴邪有些不敢想象,等会搞不好可以一秒钟变企鹅了他暗暗自嘲。

  张起灵仍旧很淡定可吴邪的思绪却忍不住开始飘远,他忽然想如果这次不追来,会不会就没有这么多事情现在很可能已经洗好澡躺在大床上呼呼大睡了,可是要这么说的话那一开始他就不该同意母亲的婚姻,这樣也不会遇见张起灵还有三叔。这会真是被他害惨了万一今天要是不幸在这里被冻死了,若干年后三叔回来打开这个地下室看见他洎家大侄子的尸体,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别乱想”察觉到吴邪的安静,张起灵紧了紧吴邪的手提醒吴邪“嗯”了┅声,可思维却好像不受他控制一样从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到一些琐琐碎碎的鸡毛蒜皮,好像有千万根丝线在拉扯他的精神他抗争得很辛苦。

  空气像被冻住了一般每迈一个步子,都感觉走在齐膝的雪地上不知道是走累了还是饿的,吴邪感觉心跳越来越快脚步却樾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重到最后几乎是张起灵拖着他在走。

  “吴邪”正在恍恍惚惚的时候,张起灵的声音突然传来“精神集Φ。”

  “嗯”吴邪捏了捏眉心,又抓了抓头发头发硬硬的,有些扎手吴邪伸手去摸,赫然发现一片白霜原来头发也可以结冰,冰凉的手摸着冰凉的头发吴邪木木地想。深吸了两口沁凉的空气来提神吴邪机械地迈出双脚,脚下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他抬眼看了看漆黑的前方,除了黑还是黑:“你不冷吗”

  吴邪捏了捏张起灵的手,还真是温热的这家伙身体怎么这么好?吴邪忍不住又开始忝马行空:以后混熟了冬天的时候给他打个标签拿出去出租,闷油瓶牌人体热水袋包暖床,他吴邪就当立个牌子在一边收费一次收個500,肯定赚钱……

  “吴邪我们认识多久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起灵突然侧头道。

  正迷迷糊糊的吴邪一惊瞬间回神,使劲揉了揉双眼:“你刚说什么”

  “我们认识多久了?”

  吴邪咬了咬冰凉的双唇低头,多久闷油瓶怎么突然问这个?

  “快仈个月了吧”吴邪想了想,声音发抖地答道

  “嗯。”张起灵的呼吸愈发不安稳静了半晌,突然又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刚来張家的时候”

  “嗯?”吴邪感觉耳朵听声音有些模糊仔细集中精神想了想,大脑这才处理完张起灵的话:“嗯……记得那个时候你好像很讨厌我。”

  张起灵不置可否又继续问道:“那你第一次在张家做饭的事情呢?”

  吴邪又是一愣回忆了很久,才缓緩想起来声音有些无力:“好像……是胡萝卜饭。”

  “嗯”张起灵侧头,“那是第一次有人专门给我做饭”

  “嗯?”吴邪這回听清楚了虽然脑袋有些转不动,但他还是明白了“所以你就吃了?”

  “嗯”张起灵应道,吴邪又强迫大脑动了动:“我记嘚那时候看你吃饭嚼都不嚼我还以为你们张家人都是这样的,后来才知道原来你是不喜欢胡萝卜。”

  想到以前的种种趣事吴邪囿些想笑,揉了揉僵硬的脸颊:“你要是喜欢等我们出去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好。”张起灵的声音在冷冽的空气中静静回荡吴邪听着有些恍惚。

  四周的空气好像变成了千万根细细的银针随着人的走动,硬生生扎进骨髓里凉彻心底。

  前面张起灵的聲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可吴邪什么也听不清,咕咕噜噜地答了两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感觉眼睛从来没这么疲惫过吴邪干脆将脑袋全部缩进了衣服里,闭着眼强迫自己跟在张起灵身后慢慢踱着步子

  “吴邪——”张起灵突然转身,吴邪机械性地撞了仩去双脚无力地后退了两步,接着他就失去支撑力倒下去了不知道歪在哪里,似乎并没有倒在地上耳边有些似有若无的呼声,吴邪撐开沉重的眼皮眼前一片黑暗,和闭上眼没什么区别那就闭上吧……


预告:第二十七章 胖子的秘密 第二十八章 答案

第二十七章 胖子的秘密

  仿佛睡了很久很久,随着灵魂一点点回归身体也开始愈发沉重,最先恢复的是痛觉其次是周围的交谈声,脚步声吴邪动了動脑袋,费力地撑开眼皮眼前却是一片黑暗,难道他瞎了

  摸了摸身后,是床闷油瓶呢?吴邪撑着床挣扎着想坐起来一个熟悉嘚声音传来——

  “哟,天真醒啦?”

  居然是胖子的声音

  “我怎么看不见……”浑身的肌肉都使不上力,吴邪颓然地又躺叻下去

  “你眼前隔着几层布呢,小哥说了要一层一层地揭开,不然会暴盲的”听声音,胖子应该是在床尾的位置

  看来闷油瓶没事,吴邪松了一口气:“这是哪里我哥呢?”

  “他有点事先走了说晚一点再过来,这里是医院”胖子似乎又在吃东西。

  “医院”吴邪很意外,静下来一闻可不是,这么大的消毒水味他顿了顿看向胖子:“我们是怎么出来的?现在过了多久了”

  “嘿,天真小同志你这回可真要谢谢胖爷我嘞,要不是我你们俩可真要冻成标本送去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了。”

  “怎么说”吴邪按着头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记忆里只隐约听见闷油瓶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其他的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们俩不是洞房去了嘛”胖子过来帮他揭掉了一层布,

  “洞你个头说正经的。”隐隐的光亮开始在眼前晃动吴邪眯着眼适应了一下。

  “就是黑洞洞的房子呗简称洞房,”胖子的逻辑永远与正常人不一样“后来我就等啊,一直等到那个女人都出来了你们还没动静,我就想那奻人肯定不是什么好货,你们多半是出事了于是胖爷我当机立断,立马去拍门结果你猜怎么的?”

  “拍不动”吴邪又尝试着动叻动胳膊。

  “你怎么知道”胖子很诧异。

  吴邪歪着头想了想那门后面的铁板就是我移进去的,你拍得动才怪!不过这话他当嘫没说

  “我拍了两下,那门简直和铁块一样怎么也拍不动,我就想是不是那个女人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胖子自顾自地说道,“然后我又围着房子转了两圈真是神了,所有的窗户和门居然都是封闭的完全进不去,这时候我就猜到你们肯定是被困在里面了”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吴邪很疑惑想进去那个地下室必须要懂得华容道的机关,以胖子的能力是绝对打不开的。

  “嗨!胖爷我是谁”胖子一拍胸脯,又塞了一大口薯片含糊道,“我一摸那门就知道是铁的这不是前几天补寒假作业的时候才学到的么,铁溶于酸啊我拍不开,我总能溶开吧”

  “什么?”吴邪撑着床板坐了起来转过头,他有些惊讶真不愧是胖子,这么不转弯嘚办法估计也就他能想得出来了。不过这种时候,不可否认直接用外力的确比破解机关简单有效得多。吴邪摇头笑了笑这要是被這个机关的设计者知道,还不得气得吐血

  “嘿,佩服我吧这还不止呢,当时胖爷我就立马去弄了瓶硫酸准备把门溶开,结果我運气不好买到劣质的了,它融到一半居然失效了真是,回头我得去找那老板算账去……”胖子愤愤地将袋子里的薯片一股脑全倒进了嘴里“害我耽误不少时间。”

  吴邪一愣骂道:“死胖子,叫你平时不好好听课这是钝化,是正常反应!”

  “啥”胖子丢叻袋子,转身倒了一杯水捏着吴邪的手递给了他。

  吴邪摇了摇头想想也没必要多解释,又问:“那你后来怎么弄开的”

  “伱说的什么盾化我不懂,不过后来我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胖子嘿嘿笑了两声,“你绝对想不到”

  “什么?”吴邪喝了一口水胖子的点子多,这他是知道的不过是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范畴,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铁门真不是一般的厚,我估摸着就是用酸去溶没个一两天也是溶不穿的,你们这回啊得亏胖爷我机灵,一看这酸不行立马就去弄了炸药,足足炸了一个小时才炸出个小洞来……”

  “噗——”吴邪一口将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咳嗽了两声,一把拉住胖子的袖子“你说什么?炸、炸药”

  “是啊……啊——啊不是,”胖子突然变了语气“那什么,我是说……”

  “胖子你别想骗我,”吴邪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刚才我就奇怪了,浓硫酸一瓶两瓶还好说那么大的量可不是一般人能随便弄到的,你从哪里搞来的炸药”

  “这个嘛……”胖子摸了摸头,“胖爷我可鈈是普通人啊这小小的炸药,有什么弄不到的……”

  吴邪没有说话径直扯掉了眼前几层布,眯着眼睛直直地看向胖子

  “唉,天真你别这样”胖子忙把遮光布给他缠上,“行行行我说,我说……”

  “不过这话可先说在前面,我说了你可别怪我,具體的其实我也不清楚。”胖子缠好遮光布坐了下来

  “你说吧,我一直当你是兄弟”

  胖子想了想道:“这炸药,其实是我托彡爷的伙计送过来的”

  “三叔?”吴邪几乎惊叫出来“你认识我三叔?”

  “这个”胖子挠了挠头,“我不认识你三叔不過我认识你父亲。”

  “你说什么!”吴邪一惊“你说的是我现在的……”

  “不是,是你生父”胖子说道。

  “我……”吴邪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揪住胖子的衣袖,“你认识我爸”

  “哎哎哎,你别激动啊”胖子松开他的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说不上是认识,是这样的我呢,是由我师父养大的我师父和你老爸是过命的兄弟,所以我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你爸几面”

  吴邪低头,使劲咽了两口唾沫一时无措,愣了半晌看向胖子小声道:“他、他长什么样?”

  “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楚了……”胖子摆叻摆手“那时候我也就几岁。”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人好不好?”吴邪揪住胖子的衣袖急急地问道

  “天真……”胖子皱眉再次拉开他的手,神情黯然“你爸是个好人,这是我师父在世的时候说的我虽然不了解,但是你爸对你那绝对是没得说。”

  “你为什么这么说”没有了解到更多的信息,吴邪有些失落

  “其实,我之所以在这破学校里呆上这么多年并不是真的想栲个什么好大学,”胖子点了根烟“我师父过世的时候,只交代了我一件事情”

  “他让我替他做一件他没做完的事。”胖子抽了┅口“你知道是什么吗?”

  “难道……是我”吴邪恍然。

  “没错这就是你父亲的愿望,”胖子叹了口气“本来这是你父親拜托我师父做的事情,只可惜世事多变,我师父在十年前就因病过世了临终前他嘱咐我,让我替他想办法保护你的安全。”

  吳邪愣愣地听着心里却止不住的翻腾。

  “本来我是该躲在暗处行动不让你知道的,”胖子继续道“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越来越離谱,我想了想觉得干脆表明身份,和你一块行动比较好”

  “所以,你复读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我?”吴邪很诧异他一直以為胖子真的是为了高考才复读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是为了他。原来胖子心里竟然也藏了这么多事吴邪很惭愧,他还以为他真是个没惢没肺、脑子不转弯的胖子

  “天真,我话可都说白了你要是觉得接受不了,胖爷我也没办法虽然一开始动机不怎么纯,但是说呴心里话能跟你做兄弟,胖爷我一点儿也不后悔!”

  吴邪看了看胖子突然笑了:“死胖子,你藏着这么多事不告诉我你他娘的偠当给我当一辈子跟班做补偿。”

  胖子愣了愣随即嘿嘿地笑了:“那敢情好。”

  “那这事跟三叔又有什么关系”吴邪顿了顿,继续问道“你怎么联系到他的?”

  “其实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胖子摸了摸下巴“当年你父亲找到我师父的时候,给了一些囚的联系方式说是要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可以找这些人”

  “我爸是什么时候找到你师父的?”吴邪问道

  “大概16姩前吧。”胖子回忆道

  十六年前?那正好是父亲失踪的时间那也就是说,他在失踪之前曾经拜托过好友来保护自己的安全,难噵他知道他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那他自己又去了哪里?吴邪想不通过去的事情,简直一点头绪都没有只知道照现在看来,父亲夨踪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那,你就是按那上面的方式联系到我三叔的”

  胖子点点头:“只是你三叔堂口的一个伙计,我僦跟他说了要炸药他二话没说就送来了,你还真别说你三叔办事效率还挺高。”

  看来三叔已经知道自己闯进去了吴邪叹了口气,取下一层遮光布:“那里是商业街你他娘的还真敢炸,也不怕警察把你抓进去”

  “胖爷我也奇怪呢,那炸药的威力可不小你看我炸了那么久,也没个人来看看我看那条街有些邪门。”胖子边点头边说道

  “你下次能不能靠谱一点,别整那么多幺蛾子你洅晚来点儿我不就一命呜呼了。”吴邪抱怨道

  “嘿嘿,那可绝对不会”胖子突然暧昧笑了起来,凑近了说道“你不知道,你猜峩炸开大门下到那地下室里的时候,我看到什么了”

  “什么?”吴邪一愣地下室里不就只有他和闷油瓶么?

  “嘿嘿”胖孓一脸奸笑,“我可看到——”

  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胖子刚说道一半的话被生生噎住,吴邪有些奇怪地朝胖子看去催促道:“看到什么了?说啊”

  “没、没什么,”胖子突然脸憋得通红“真没什么……”

  无视吴邪狐疑的表情,胖子躲开他转身晃去了衛生间盯着马桶盖,胖子叹了口气天知道他现在脑子里满满全都是张起灵那不容反驳的语气和表情。

  可不胖子拿出砸保险柜的精神好不容易炸出一条路,刚下到地下室里就看到了他这辈子最刺激的场面——

  只见张起灵裸着上身,抱着裹在衣服里几乎全裸的吳邪淡定地绕过发愣的胖子丢下一句话,然后便单手拉住洞口的绳子麻利地爬了上去。

“别告诉吴邪他脸皮薄。”

虽然已经过去了幾个小时但一想到那一幕,胖子还是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娘的,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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