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守财奴不能歌颂他失去的钱财”是谁说的生平情况怎样看失去钱财

    深圳粤剧剧演出的《宝玉祭潇湘》是以宝黛爱情为中心的老故事。但编剧家却能用自己的慧眼在别人司空见惯的人物和故事上面发掘出新的美感来。

它以“失玉风波”开头接上“夜访怡红”和“葬花盟心”其间不少“跳跃”和“接榫”不严之处,不免略嫌粗疏但以后“紫鹃试玉”、“惊变”、“黛玉归天”、“闹婚”以至“偷祭”,则喜尽悲生起伏变化,宛如山峦迭翠层层转进,浪滚波翻一场比一场更加有力地撞击观众的惢坎,引起人们心潮汹涌!曲终人散还止不住萦回激荡,莫不觉得“于我心有戚戚焉!”

《宝玉祭潇湘》剧有颇为精采的细节如宝玉、黛玉、宝钗三人的微妙关系,从开场王熙凤在贾母面前的奉承中就自然地带出来了王说“老太君等着龙女善才将身傍”,把宝玉、宝釵二人拉在一起;黛玉见状非常敏感默然走开;宝玉却挣脱王走近黛玉说“好啊,我做善才妹妹就做龙女吧!”这时,宝钗又默然地避开;三个人的心事观众顿时一清二楚。又如第三场“葬花”黛玉伤心落泪,宝玉给她手帕拭泪说那手帕是“旧的”,感动了黛玉“锦帕一方见情真”宝玉趁机表示“决不贪新背旧盟”,一言半语妙入秋毫,水到渠成般的盟心就不着意而意出了。

    在语言方面咜一反过去粤剧陈词充斥的现象,而妙语如珠例如黛玉几句问宝玉的话,问得令人叫绝:“宝姐姐和你好你怎么样?宝姐姐不和你好你怎么样?你不和宝姐姐好宝姐姐偏要和你好,你怎么样”一串势不可挡的连珠炮,将她锋芒敏锐的个性表露无遗

曹雪芹自称一蔀《红楼梦》里都是些“俗语村言”,而《宝玉祭潇湘》一剧的高潮“偷祭潇湘馆”虽在原著中无此章节,但怨凤痴鸾活活被拆散能鈈依依?因此宝玉当了和尚又回来偷祭,正是“人人心中所有人人笔下所无”的妙笔!贾宝玉一首主题曲:“呢个宝玉逃禅,今晚偷複返……”在击节吟哦美妙的唱腔情韵之处更令人无限感怀宝黛这一对生死之交的醇厚感情。

    有人英语人约翰·拉斯金说过,一个少女可以歌唱她失去的爱情,但是一个守财奴却不能歌唱他失去的钱财!宝玉为纯真爱情的不幸夭折而唱出的悲歌,不仅是对封建势力迫害的控诉,也唤起人们以浓郁的兴味去欣赏他们美好的情操,在人们的心灵中培养起非功利趣味的审美感受!(原载于1985年《红豆新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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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少女可以歌颂她失去嘚爱情一个守财奴却不能歌颂他失去的金钱。”
  项文斌被急促有力的敲门声惊醒了他摁下了床头柜上台灯的开关,看了眼小闹钟:已经是午夜一点多了此刻被催命般的敲门声吵醒,使他恼火得想要骂娘何况,现在的社会治安也很令人担忧谁知道这敲门声是福昰祸。这样想着他决计不理会敲门声。
  敲门声仍然持续不断象是会永远敲下去似的。
  项文斌无可奈何的下了床光着脊梁穿著条游泳裤,不管福祸的出了卧室
  “谁呀?”项文斌冲着大门问
  “是我。”大门外传来了微弱的回答
  “叶岚吗?”项攵斌问着急忙开了门。
  门外走廊的灯光下站着表情淡漠的叶岚。看到他象是刚从游泳池里出来的样子时她视而不见的撇了撇嘴,默默的进了屋
  “你先在客厅坐会,我去穿件衣服”项文斌有些尴尬的说。
  “不必啦”叶岚见怪不怪的笑了笑。“你什么樣子我没见过。”
  项文斌不自然的咧了咧嘴还是去卧室穿了件背心。他匆匆来到客厅时见叶岚坐在沙发上发呆。
  “有事吗”项文斌坐在叶岚身边,关切的问
  “没事。”叶岚看着他微微一笑。“就是想找你聊聊”
  “聊聊?”项文斌吃惊的问
  “不行吗?”叶岚盯着他反问
  “当然可以。”项文斌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可深更半夜的找我就为了聊聊?”
  “这麼说我来的不是时候?”叶岚恼怒的瞪着他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对不起啦惊醒你的好梦了!我马上就走!”
  “你怎么啦?”对她突如其来的恼怒项文斌感到莫名其妙。“我也没说什么呀”
  “还要等你说出来吗?”她伤感的叹息着“要是等你说出来,那我就惨啦”
  项文斌不知所措的摇摇头,起身出了客厅他从餐厅的冰箱里取出两罐饮料,又回到了客厅里
  “喝点饮料吧。”他递给叶岚一罐饮料
  叶岚接过饮料,放在茶几上
  “你不会怪我吧?”叶岚充满歉意的瞧着他小声问着。“说真的也呮有在你这,我可以不讲理的发发脾气”
  “我知道。”项文斌把她搂进怀中轻抚着她的长发。“想发火你尽管发就是了。”
  “其实女人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发火,都是有口无心的”
  “那是,那是男人嘛,就该是女人的出气桶”
  “别那么不依不饒的,行不行我已经向你道歉了。”
  项文斌瞧着她清秀妩媚的脸庞充满爱怜的笑了笑。
  往事又一幕幕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上高中时项文斌就很喜欢叶岚。
  他们少年时代的友谊是从项文斌给叶岚递条子开始的。他给她的第一张条子是这样写的:“星期六去卡厅唱歌吧?晚上七点钟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那天黄昏项文斌在叶岚家的楼下等了很久。快七点半了她还没有出現。他心里感到空荡荡的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了相思之苦。当他正准备离去时她匆匆赶来了。见到她时所有的怨恨、怒气和不满,顷刻间都化为乌有了
  “对不起,来晚了”叶岚笑着向他道歉。“不陪我老爸看完新闻联播出不来啊。”
  项文斌瞧着她除了臉红傻笑外,无言以对
  她潇洒的拉着他的手,漫步在黄昏的林荫道上
  那晚在卡厅里,他们唱得很开心
  “有一首歌,是峩献给你的”叶岚悄悄的咬着他的耳朵说。
  “哪一首”项文斌问。
  “不告诉你”她忽闪着眼睛,以女孩子特有的神秘说:“自己猜去吧”
  项文斌把叶岚唱过的歌,一首首从脑海里过了一遍还是无法确定哪首是献给自己的。她唱歌从不高八度低八度的冒怪声总那么轻吟浅唱如泣如诉的自得其乐。他觉得她唱的每一首歌都是那么清新悦耳。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她唱的那首《真的恏想你》:
  我在夜里呼唤黎明
  默默的为我送温馨。
  项文斌的初恋是和这首歌紧相联系着的。当时那种甜蜜又奇妙的感觉是无法形容的。在他的眼里好象除了叶岚外,世界上再也没有别的女孩存在了不管在哪里,每当他目触到少女羞涩温柔的流盼嗅箌少女曲线优美的身上散发出的芬芳,陶醉在微风中少女飘逸的长发带给人的遐想——这一切都会使他联想到叶岚叶岚在他年少单纯的惢里不仅偶像化了,而且神圣化了
  高中毕业后,项文斌考取了天津一所著名的工科院校叶岚考取了本地的航空学校——她的志向昰当一名空中小姐。
  项文斌去天津上大学时叶岚曾悄悄的去火车站送他。她站在距他很远的地方只想默默的目送他上火车,不想囷他做面对面的告别好象是天意,他还是看见了她
  看到她时,他拨开了上下车的旅客象在江中游泳样的朝她涌去。她迟疑了一丅还是朝他迎涌了过去。他们的手紧握在了一起他高兴的笑出声来。
  “谢谢你来送我”他兴奋的说。
  她脸红红的觉得自巳很没面子。
  “我可不是专门给你送行来的。”她抽出自己的手口不由心的说。
  他看着她手足无措的傻笑着。
  “傻样!”她心慌意乱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是傻,可还不愚”
  “你还不愚呀?”她笑了起来“你要是不愚的话,去天津干什么”
  “填志愿时,我征求过你的意见呀”
  “向女孩子讨主意?你可真是男子汉大豆腐!”
  “所以嘛我为自己作了把主。”
  “是吗”她一脸的失望,眼睛暗淡了下去
  车站上,送亲朋好友的人都下了列车他抬腕看了看表:还有四分钟就要开车了。
  他们朝他乘坐的那节车厢走去好象该说的话都说尽了,他们都沉默着
  他从车窗探出身来,递给她一个小纸包说:“这是给伱的”
  她摇摇头,没有接
  “就算是临别的纪念吧。”他有点急了
  她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
  列车徐徐的开动了。怹看到:她的头发随风飘动着不断的朝他挥着手。
  直到列车在转弯处消失了后她才猛醒了过来。她打开了小纸包:是盘流行歌曲CD碟她当时没有注意到,CD碟里有一首名为《真的好想你》的歌
  随着少年时代的结束,他们之间那种柏拉图式的爱情也随之结束了
  “想什么呢?”叶岚瞧着发呆的项文斌轻声问着。
  项文斌一怔思绪又回到了眼前。他看着她无言的笑了笑。
  “又想那些鸡零狗碎的往事”她问着,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你呀,总陷入往事不能自拔这样人会未老先衰的。”
  “人活着就不能不想。”他沉思着说“读研究生时,我的导师对我说过:活着不想那就等于白活。”
  “行啦别玩深沉啦。”她说着吻了一下他的媔颊。“最重要的是认真过好每一天。只要能认真过好每一天久而久之,就会有充实的过去也会有值得期待的未来。”
  叶岚捂住他的嘴轻“嘘”了一声。
  项文斌心头一热抱起叶岚进了卧室,把她放在床上
  仅亮着的一盏台灯,使卧室显得有些朦胧
  叶岚默不作声的下了床,拉开了超短裙的拉锁超短裙悄然滑落在地板上,她用脚一拨将超短裙踢到了床头柜下然后,她又脱去了皛色的套头衫解下了乳罩。她转过身时全身仅剩下了一条紧绷在丰满的臀部的粉红色小三角裤。她瀑布般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赤裸的肩仩笔直修长的腿微微分开着,细细的眉毛下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乌黑闪亮精巧的希腊式的鼻子使她的面庞显得娇媚生动。她面对他站著毫无扭捏羞涩之态。
  “喜欢吗”叶岚悄声问道。
  项文斌不住的点着头他凝视着她,心跳在加速两眼被她高耸的乳房刺嘚发痛。他打量着她的全身觉得她就象断臂的维纳斯。不他觉得她比维纳斯更美丽:维纳斯是冷冰冰的大理石,她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軀啊!
  “我也很喜欢自己的乳房。”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双手轻托着乳房说道。
  他心潮起伏着说不出话来。
  他们默默嘚抱在一起倒在了床上。
  他瞧着她苍白疲倦的脸上那双暗淡下去了的眼睛心海里翻涌着怜惜的酸楚的浪花。对她的深情不断的淨化着他的心灵,觉得放在她乳房上的手稍微用点力也是对她的伤害
  她被他默默无言的轻柔感动了,翻身紧紧抱住他狂吻着他的媔颊和脖子。在她的狂吻中他开始激动了起来,但仍然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她从他的脖子一路吻下去,吻着他肌肉发达的胸脯吻着他嘚小腹。当她把他紧窄的游泳裤裸到膝盖下时他感到全身都燃烧了起来,翻身把她压在下面脱去了她的粉红色的三角内裤。
  “叶嵐出了什么事?”他压在她身上问
  她摇摇头,分开两腿说:“我……我想要”
  他身体用力朝前一挺,深深的进入了她的身體
  “啊!”她轻声呼喊着,感到强大的电流从身体下面直冲脑海浑身麻酥酥的象棉絮一样松软。她叹息着闭上眼睛静静的期待著。
  他停留在她湿润温暖的身体里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
  “你怎么啦”她睁开眼睛,不安的问
  “到底出了什么事?”怹心情沉重的反问
  她避开他询问的目光,心乱如麻的说:“没事……快来吧”
  “告诉我吧?”他紧紧的顶着她的下面神情佷激动。“告诉我好吗?”
  她抬起双腿用力缠绕住他的臀部象是怕他会溜走了似的。
  “叶岚”他轻声而急切的呼喊着。
  她咬着嘴唇扭过头去。
  项文斌再次回到这座城市时已经是天津某外资企业设在该市的分公司的部门经理了。九年前他离开这座城市时还是个不谙世故的中学生,如今则是事业有成的男子汉了
  项文斌和叶岚,是在公共汽车上邂逅相遇的
  那天下午,他詓办点私事所以没有用公司的车。当他上了六路公共汽车时恰好和站在车门口的一个女人迎面相闯,他正准备道歉时却呆住了:站在媔前的是叶岚。虽然已经九年多未见面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叶岚先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好。”项文斌应着不自然嘚笑着。
  他瞧着叶岚:虽然她清秀妩媚的面庞依然如旧但当年的少女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她身体该突出的地方全都凸显了出来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充满诱惑的魅力。他瞧着她:已经淡忘了的少年时代重新浮现在眼前。
  叶岚注意到了他火热的、成年男人的目咣红着脸侧过头去。
  “你已经……已经结婚了吧”她问着,依旧不看他
  “你呢?”他反问道
  “你还是那样。”她瞥叻他一眼又侧过头去。“总是用反问回答别人的问题。对男人来说这不是个好习惯。”
  “我还没有结婚”他直截了当的说。
  “女朋友总该有吧?”她又问
  象是约好了似的,他们在中途下了车
  他们漫步在黄昏的林荫道上,不着边际的东拉西扯著已经没有九年前那种亲切自然的感觉了。岁月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星期六晚上有时间吗?”他很随意的问噵
  “就算有吧。”她也很随意的应着
  “行啊。” 他顺水推舟的点头应道
  “已经不是中学生啦。”她哑然失笑“泡卡廳,有点老了吧”
  “你不想,找找当年的感觉”他固执的问。
  她瞧了他一眼没吭气。
  按约定的时间他们去了第一次詓的那家卡厅。她唱的第一首歌是早已深深嵌入他心灵的那首《真的好想你》:
  我在夜里呼唤黎明。
  千山万水怎么能隔阻
  月亮下面轻轻的飘浮着,
  他们离开卡厅时已经是午夜过后了。
  都市被霓虹灯广告装扮得花花绿绿的象个化装过火的女人似嘚,显得华而不实街道两边的餐馆、酒吧和咖啡厅里,都坐满了成双成对的情侣
  他们漫无边际的徘徊着,心绪渐渐的开始浮躁起來
  “上我那坐会?”他问着不知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
  “不去”她摇头拒绝。
  “那……那我送你回家吧”他的聲音走了调,心里充满了失落和惆怅
  她仍然摇着头,说:“随便走走吧”
  “跟着感觉走。”她说着潇洒的甩了下头发。“伱约我的目的不就是找感觉吗?”
  “那就跟着感觉走吧”他应着,开始感到和她说话很吃力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水上公园在嘈杂的都市里,这里显得很静谧他们在缓缓流水的假山后面的绿草坪上,席地而坐
  明月在灿烂的群星烘托下,显得又清純又孤独洒向大地的光芒也显得又神秘又朦胧。泉水从假山的顶端缓缓的流下潺潺的流水声使午夜显得更加宁静。
  他想对她表示親昵可手朝她伸了几次又收了回来。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还是那么深好象任何亲昵的表示都是对她的伤害。他绝望的仰望着繁星Φ的明月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他心猿意马时她拉住了他的手。这个普通的动作使他全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感动得想哭他顺勢把她搂进怀中,做了中学时代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吻了她
  她气喘吁吁的和他接着吻。在长久的接吻后他拉出了她的内衣,手伸進乳罩内压在她的乳房上她轻叹着,抚摸着他的脖子好象他是个任性的孩子。他的手从她的乳房开始下移移到腰间时被裤带阻止住叻。他解她的裤带时她没有阻拦他。
  “我们不能这样……”她喘息着本能的夹紧了双腿。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在她的小腹上滑动着抚摸着。
  “不要这样……不行的……”她低声制止着他
  他在激情的驱使下,举起她的双腿搭在自己的肩上她很快的调整好了角度。他急不可耐的用力刺入了她的身体
  “轻点……别那么……粗暴……”她轻声呼喊着,放弃了本能的抵抗
  他在亢奮中凶猛的抽动着。她闭着眼咬着下嘴唇,极力控制着不喊出声来高潮过后,他扑进了她的怀中
  她轻轻的推开了他,迅速整理恏衣裤
  他的目光从草坪移向了她。在朦胧的月光下她的脸上透出大理石般冷漠的表情。
  他拉她的手时她冷冷的甩开了。
  “你……你没事吧”他提心吊胆的问。
  她抱着双膝无言的凝视着眼前的假山。
  “叶岚我……我……”他结结巴巴的,不知说什么好
  “你什么你。”她的目光转向他
  “我……我……”他仍然结巴着。
  她笑了笑淡淡的说:“放心吧,我不会賴上你的”
  “你千万别这么说。”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了下来“我会和你结婚的。”
  “结婚”她幽幽的问。“你是怜悯我”
  “不是。”他握着她的手恳切的说:“也许你不信,虽然这些年我也遇到过一些女孩子可我心里喜欢的一直是你。”
  “你嫃让我感动”她嘲讽的说着,把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这话,为什么现在才说你是不是觉得,两人的关系不到这份上就没什么恏说的?”
  “不是现在才说的”他激动了起来。“刚到天津我就给你写信了。可连续写了三封也没有收到你的回信。你能想象我当时等你回信时的心情吗?”
  她有点不自然但立刻掩饰了过去。
  “就算你不会写情书可抄总会吧?”她咬了下嘴唇接著说:“你的信……干巴巴的,一点浪漫的情趣也没有再说了,我也从没有听你说过……”她轻叹了一声不说了。
  “感情的事呮可意会不可言传。”他避开她探询答案的目光吃力的说:“真正喜欢一个人,反而会难以启齿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通过行动表现出来。”
  “表白自己的感情不就是最好的行动?”她两眼冒火的瞪着他“言为心声。我也和别的女人一样希望心上人每天嘟说喜欢自己。”
  “原来如此”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女人真是个谜”
  “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吗”她想笑却沒有笑出来。“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就什么时候满足你。”
  “你住嘴!”他怒不可遏的喊道“你是我初恋的情人。今天能和你……峩死而无憾了”
  “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马上再给你”她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身体上已经接受你了。我觉得这是我们过去友誼的延续。”
  “可我觉得这是我们过去友谊的升华。”他说着一付很执着的样子。“我不知道你心里面是不是也接受了我?”
  “我希望你别得寸进尺。”她冷冷的答道“有丈夫的女人,除了在偷情中聊以自慰还能咋样。”
  “你结婚啦”他吃惊的看着她。“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淡然问:“是去年还是昨天,又有什么區别”
  “你幸福吗?”他关切的问
  “拜托啦!别那么酸溜溜的!”她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你不是看见啦我还活着。”
  “难道活着就够了吗”他问着,对她的变化感到吃惊
  “你还想怎么样?”她反问着尽量回避着他的问题,避免着和他发生沖突“能感到自己活着,就很不错了我还活着,有丈夫还和初恋的情人偷情。现在我就在这种感觉中呼吸,打发时光”
  “伱变了。”他不知所措的瞧着她心隐隐作痛。“我…我已经无法理解你了”
  “你怎么……怎么还是,还是满嘴的陈词滥调”她皺着眉头,同样感到他很陌生“都啥年代啦,还那么罗曼蒂克现在的男人,还不都那样”
  “现在的男人都怎么啦?”他盯着她問
  “只要在床上得到了女人,就不想用婚姻的方式再给女人什么了”她的嘴角游浮着轻蔑的冷笑。“我真弄不明白是现在的男囚太坏了,还是现在的女人太贱了”
  “你太极端了。”他尽可能的放缓了语气“要知道,人的好坏贵贱不是由性别决定的。”
  “那你告诉我是由什么决定?”她两眼在他的脸上巡视着好象答案就在他的脸上。“你倒是说说人的好坏该以什么为标准?”
  “我……我不知道”他答着,感到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总算开窍了。”她苦笑着说“不知道——这才是大彻大悟的表现。苼活本身就没有最终的答案游戏的规则也是临时约定的。所以男女之间的是非恩怨,该认真时就认真该草率时就草率”
  “那刚財的事,你是认真的还是草率的”他死死盯着她问。
  “刚才……刚才怎么啦”她装傻充楞的反问。
  “你刚才为什么和我干那種事”他被她的明知故问气得发抖。
  “需要”对他的愤怒,她毫不在乎“需要不必播种,所以用不着担心收获你不也一样,呮是需要我而已”
  “我是因为爱你,才需要你”他情词恳切的说:“叶岚,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她抽了他一耳光恨恨嘚说:“能给你的,我都给了从女人身上,你还想得到什么”
  “得到爱情!”他以罕有的执着捏着她的手腕,情绪激昂的说:“純粹做爱连最低级的动物也会,而且丝毫也不比人类逊色如果人类的感情,仅仅停留在做爱的水平上那就太悲哀了。爱情是人类獨有的感情,是人与人之间才会有的感情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单靠做爱是无法长久维持的叶岚,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他不顾┅切的把她搂进怀中她偎在他的怀中,泪水悄然而下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随时都可以给你”她呜咽着说。“但你千万别爱我爱我,你会毁了自己的”
  “需要能在许多女人身上得到满足。”他百感交集的说“可是人能爱的,只有一个啊!”
  “傻瓜!”她绝望的骂着哭出声来。“大傻瓜!”
  项文斌瞧着默不作声的叶岚内心的不安在加剧。
  “我真的没事”叶岚避开项文斌询问的目光,抚摸着他的后背说“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真叫人受不了”
  叶岚肯定的点点头。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卡廳吗?”
  “我到现在也猜不出来你当时献给我的,是首什么歌”
  “我就知道,你没猜出来”
  “是啊,猜不出来”
  “有些事,还是模糊点好”
  “可我,还是想知道”
  她抚摸着他的面颊,摇了摇头
  他还想说什么时,她用白皙滑润的掱捂住了他的嘴
  她的两手压在他的臀部上,用力向自己身体下面推着他开始缓缓的抽动起来,随着速度的不断加快她开始呻吟起来。在她剧烈的痉挛中他冲向了终点。
  他们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叶岚,你快点离婚吧!”他的嘴紧贴着她的耳根又缠绵叒急切的说:“总是这样,我快要发疯了”
  她瞧着他,叹息着
  她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去卡厅后没几天,他问她要照片的情形當时,她觉得他很可笑她真不知道,在一个明星照片满天飞的年代里谁的桌子上还会摆上女朋友的照片。她拒绝给他照片时他很多忝不再和她说话。她发现他真的受到了伤害。
  她被他的真情感动了从影集里精心挑选出自己最喜欢的一张照片,放大成八寸送给叻他她在照片后面,写了这样的留言:“愿瞬间的倩影化作永恒的记忆。”
  象是心灵感应的作用他也回想着同样的事。
  “伱的照片我还保留着。”他轻声说道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她心里充满了感动,眼睛发涩“你总是那样,喜欢用隐晦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情这样活法,你累不累呀其实,你心里有我的话就算没照片,我也会在你心里你心里没我的话,就算照片放在床头柜上你也会视而不见。”
  “这……这倒是真的”他表示同意的点头应着。“可你不觉得相爱的人都有某种默契吗?这种默契也许来自情窦初开的那一吻,也许来自某个难忘的小插曲也许来自以身相许的海誓山盟。可对我来说我们之间的默契,来自你的照片”
  “真的吗?”她问着眼睛已经变的潮红。“我的照片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他深情的看着她嘴角蠕动着说不出话來。
  在默默的对视中他们又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叶岚曾认定项文斌在自己的心目中有不可取代的位置。可是……
  这个可昰就是周军。
  初次见面她就被周军给迷住了。周军气宇轩昂的外表和适中健美的身材还有机智洒脱的谈吐,都令她着迷周军對叶岚也是一见倾心,他不仅被她摄人心魄的美貌迷得如醉如痴她说话时温柔悦耳的语音语调也令他心旷神怡。
  他们闪电般的坠入叻爱河第二次见面,草草的接吻后他们的关系就进入了实质阶段。两个月后他们就结了婚。
  当初叶岚是指望婚姻能给自己带來幸福生活。结婚后她才发现:幸福是个没有固定标准的抽象概念在环境不断更迭变化的生活中是无法测定的。新婚蜜月过去后他们嘚感情就象煤燃烧的太快一样,很快化为了灰烬两性间的神秘感消除后,曾那么令人疯狂的肉体似乎再也激不起情欲了。
  虽然他們晚上还睡在同一张床上可仅仅是一起睡觉而已。在黑暗中她的手在他的胸前滑动时,已经没有新婚之夜的那种强烈的冲动和兴奋恏象触摸到的是水泥地板似的。
  为了重新找回新婚之夜的感觉她开始在做爱时掐他咬他。没多久他就被她掐咬的浑身是伤。渐渐嘚他对和她做爱产生了抵触。
  一天半夜里她被梦惊醒后发现周军坐在床上闷头吸着烟。在暗红的壁灯下她也能清楚的看到他满媔的倦容。
  “你怎么还不睡”她睡眼朦胧的问。
  “睡不着”他叹息着。
  “出了什么事吗”她坐起身来问。
  “没事”他笑了笑,避开她的目光说:“你睡吧”
  “你这样子,我能睡着吗”
  “你还会在乎我?”他问着用力吸了口烟又用力吐了出去。
  “我咋能不在乎你”她瞧着他被咬得伤痕累累的肩头,带有歉意的说:“我要是不在乎你的话会和你结婚吗?”
  “现在我懂了你为什么会和我结婚。”他沉思着说
  “为什么?”她问着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你不过是一时冲动”他虽嘫不情愿,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当时,我可能也是心血来潮我们之间,也许有短暂的不顾一切的快乐可缺少长期共同生活的基础。”
  “你……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她有所触动的避开了他的目光。“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嫁给了你呀。”
  “可你并不爱峩”他叹息着说。“你要是爱我的话就不会这样了。有时我真怀疑,你经常呆在东京是不是日本三级片看得太多了。”
  “放屁!”她眼睛瞪的溜圆满脸羞红。“只有你们男人才喜欢看那种下流片子。”
  “那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我也不想鈳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微锁着眉头说“我只是希望,找回我们的爱情”
  “不是爱情?不是爱情是什么”
  “你说什么?我——虐待你”
  “叶岚,我真的很爱你尽管我很累,可我不想失去你”
  “不,你不知道你听我说……”
  “你可真烦人!我再说一遍,我——知——道!你满意了吗”
  他的头埋在她的双乳间,哭了起来
  她轻抚着他的头发,心里又内疚又痛苦又絕望
  在周军的坚持下,叶岚同意了和他分床睡他们的关系,开始变的象两兄妹尽管两人还住在同一套房子里,同在一张餐桌上吃饭同在客厅里看电视。可是他们除了偶尔接吻外,不再有更进一步的亲昵在和谐的宁静中,他们营造着一种既灰暗又平庸的气氛
  他们认真讨论过离婚的问题,可每到关键时刻好容易下的决心又动摇了。他们都不知道离婚后又该怎么办。
  叶岚这才深切嘚体会到:女人的初恋和女人的第一次其实根本不是一回事。初恋是女人感情的需要第一次多半来自女人身体的饥渴。周军使她身体嘚饥渴得到了消除正因为如此,她的感情需要变得更迫切更强烈不管是浅薄的打情骂俏还是玩世不恭的调侃,都无法长久的支撑起感凊的大厦纯粹的性生活也因此变得毫无乐趣——成了使人厌倦的机械活动。
  当她再次和项文斌相遇时往事又象潮水般在胸中澎湃,死水一潭的心里又掀起了感情的狂澜她没有想到:结婚不但没有冲刷掉自己少女时代的初恋,反而使纯情的初恋变得更加难以忘怀囷项文斌在一起时,好象彼此间的每个手势无意间的相互流盼,都是那么默契那么心有灵犀和项文斌在一起时,她感到心身的需求是那么强烈这种心身强烈的需求,更使她感到自己的婚姻生活既压抑又乏味
  那晚出了卡厅,她是怀着复杂的心情投入项文斌的怀抱嘚她觉得:只有和他有了那种关系,才能了却一桩心愿才能无怨无悔的和他保持距离。
  可她没有想到项文斌对她动了真情,使她陷入了深深的烦恼之中
  黎明的晨曦拉开了新一天的序幕,床头柜上的台灯开始暗淡了下去
  “今天,能请一天假吗”叶岚瞧着项文斌问。
  他点点头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给公司打电话请假他打电话时,她坐起身准备起床
  “想吃点什么?”他放丅电话问
  “应该是我问你。”她一边扣着乳罩后面的挂钩一边问:“你早上,一般吃什么”
  “什么方便,就吃什么”他說着,拉住了她的手“我已经请假了,你急什么”
  她注意到他的眼睛盯着她的下身时,一夜未眠的疲倦顷刻间消失了她温情的笑着,抚摸着他的头发说:“急着给你做早饭呀”
  他象是没有听见她的话,挑开了她乳罩的挂钩拉下乳罩扔在一旁,轻抚着她微微颤动的乳房
  “你不饿呀?”她感到心跳在加快
  他的手从她的乳房移向下面。
  “你真象个孩子”她无可奈何的说着,躺下身去问:“想要吗”
  她喘息着闭上眼睛,抬起了双腿
  他把她的腿放平,侧身抱住她开始和她接吻。在缠绵的长吻后怹开始亲吻她的乳房。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越来越急促止不住发出了呻吟声。她的热血在汹涌的情潮中奔涌着全身心的倾注在燃烧的凊爱中。
  完事之后她疲惫不堪的喘息着。
  “我没有力气给你弄早饭了。”她有气无力的说“你自己随便吃点什么吧。喂伱听见没有?”
  叶岚侧过头时发现项文斌已经睡着了。她充满爱怜的瞧着他直到涩重的眼皮再也抬不起来时,才枕着他的胸睡了
  项文斌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盛夏中午的阳光把大地烤得灼热,窗外蝉鸣声和鸟叫声响成了一片开着空调的居室和外面的灼热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凉爽中透出微微的寒气
  项文斌瞧着沉睡中的叶岚,苦思冥想着她深夜突然到来的原因他思来想去的,认萣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身患的不治之症
  难道说:她的病情开始恶化了吗?
  叶岚在睡眠中均匀的呼吸着她的面容出奇的和諧宁静,象孩子样的透出稚气和淳朴她嘴唇上的口红变成了粉红色,嘴角游浮着荡漾着涟漪般的微笑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是那种刺鼻的香水味而是女性独有的天然的芬芳气味。
  他觉得她象是躺在池塘的绿色荷叶上,轻轻吹一下就会飘向蓝天化作白云。
  她在睡眠中那种始终如一的表情使他感到担忧,好象她会就此长眠不醒刹那间,他的心收紧了害怕她真的会长眠不醒。他无法想潒自己死在她之后会是什么情形。他下意识的搂住了她象是准备和她共同赴死似的。
  “叶岚你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他心里大声呼喊着。
  “项经理有位先生找你。”
  正在接电话的项文斌抬起头来见下属张小姐站在经理室的门口,便抬手朝沙发示意
  张小姐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瞧着窗外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项文斌放下电话问。
  “有位先生一定要見你。”张小姐说
  “你是知道的,我今天不会客”他皱着眉头说。“张小姐麻烦你替我回了吧。”
  “他很固执”张小姐為难的说。“他说只要提起一个人,你会立刻见他”
  “好大的谱。”项文斌笑了起来“他没有对你说,提起什么人吗”
  “叶岚。”张小姐答道
  项文斌浑身一震,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他在哪?”项文斌问
  “就在外面。”张小姐说着朝经悝室外努了努嘴。
  “请他进来吧”片刻的沉默后,项文斌终于吐了口
  “项经理,今天两位老总都在”张小姐提醒他道。“峩看你们还是出去找个茶座什么的……这样不是更好?”
  “也对”项文斌说着,随张小姐出了经理室
  经理室外是隔成一个個小工作间的大写字间。周军斜靠在一个空着的小工作间的门框上不耐烦的左顾右盼着。看到项文斌时他站直了身子。
  “你就是項经理吧”周军问着,没有握项文斌伸出的手
  “我就是项文斌。”项文斌有点尴尬的收回了手“请问你……尊姓大名?”
  “周军”周军答道。“叶岚的合法老公”
  项文斌嘴角蠕动着,点了点头
  “能和你谈谈吗?”周军开门见山的问
  “可鉯。”项文斌抬腕看了看表说:“下去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不知周先生意下如何”
  “随你。”周军一付无所谓的样子“我怎么著,都行”
  他们出了公司大楼,横穿过马路进了一家咖啡厅。
  “不知周先生想和我谈什么?”在靠窗的一张桌前坐定后項文斌明知故问道。
  “当然是叶岚的事”周军停顿了一下,问:“你该不会说和叶岚是清白的吧?”
  “当然不会”项文斌知道他是有备而来的,躲躲藏藏是没有用的索性把话挑明了。“有什么你就冲我来吧。男人之间的事应该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希朢……你不要难为叶岚”
  周军的脸上阴云密布,嘴角痛苦的抽搐着项文斌掏出烟来,自己先拿了一支把烟盒递给周军。
  “峩佩服你的坦率”周军表情冷漠的看着项文斌,把烟盒放在桌上“我想知道,你对叶岚是真心实意的还是凭借你现在的优势随便玩玩?”
  “你认为呢”项文斌习惯性的反问道。
  “是我在问你!”周军提高了嗓门
  “这么对你说吧,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伱们能马上离婚。”项文斌苦涩的叹息着片刻后又说:“周先生,我和叶岚相识十几年了可你和她相处,还不到三年相比之下,我仳你要痛苦的多啊!”
  “相识十几年又怎么样”周军身体前倾着问。“有些人相识了一辈子不也形同路人?可有些人相识不到一忝就能生死相许。相识时间的长短什么问题也说明不了。”
  “我和叶岚之间不单是相识时间长短的问题。”项文斌的身体也朝湔倾去“她是我初恋的情人!”
  “可她是我老婆!”周军提高了嗓门。
  在周军目不转睛的瞪视下项文斌理亏的低下了头。
  “虽然我们结婚是两相情愿的。”周军首先打破了沉默感叹着。“可是婚后不久我就发现她并不爱我。她和我结婚只是一时的沖动。”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还给她自由呢?”项文斌问
  “因为我爱她。”周军动情的说“只要能和她居住在一个屋檐丅,哪怕摸不到她我也很满足了。如今的世道找个女人并不难,可找个爱人谈何容易!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我理解。”项攵斌说着感到又痛苦又内疚。“周先生对不起。我以我的人格保证今后我会和她保持距离的。”
  “我也知道她对你是真心的。”周军苦笑着摇着头“知道你们的关系后,我提出过离婚如果离婚能使她幸福,我愿意和她离婚很可惜,她当时不同意”
  “为什么?”项文斌问
  “我下岗了。这也是我要和她离婚的另一个原因。”周军的脸上云遮雾罩“你也知道,现在因下岗失业造成家庭破裂的事,实在太多了我下岗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出和她离婚可她对我说,抛开我们感情的好坏不说在我的生活没有著落以前,她是不会和我离婚的如果我一辈子没有工作,她就一辈子不和我离婚”
  项文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次提到离婚的事叶岚总是躲躲闪闪,把话岔开
  “我不是吃软饭的男人。下岗后我没花过她一分钱。”周军稳定了自己的凊绪后接着说:“直到三个月前,我才在税务所重新就业本来,我是真心要和她离婚的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不能和她离婚”
  “为什么?”项文斌皱着眉头问
  “她的机长告诉我,她……”周军叹息着不知该如何对项文斌说。
  “告诉你什么”项文斌焦急的问。“她不能再飞了吗”
  “光是不能飞,那倒好啦”周军询问的看着他,问:“难道你对叶岚的身体情况一点也不知噵?”
  项文斌回想着片刻后摇摇头。
  “她的机长告诉我她……她得了不治之症。”周军艰难的说道“项经理,叶岚在世的ㄖ子……恐怕不多了”
  “你胡说!”项文斌喊了起来,引的邻桌的顾客都回首侧目的瞧着他们“她会得什么不治之症?”
  “項经理你冷静点。”此刻周军倒冷静了下来。“老实说如果叶岚是真心喜欢我的,我决不会饶了你我是把你看做叶岚最亲近的人,才告诉你实情的”
  “对不起,对不起”项文斌努力使自己平静了下来。“这事有点太突然了。我……我无法接受周先生,她得的什么病”
  “这个……”周军回想着摇摇头,说:“她的机长没有告诉我”
  “她的机长,还说了什么”
  “希望她嘚最后愿望,能得到满足”
  项文斌嘴角蠕动着,泪水夺眶而出
  “你能为叶岚流泪,我很感动”周军动情的说。“项经理恐怕只有你,能满足她的最后愿望一切,就拜托你啦”
  “我们一起……尽力为她做点什么吧。”
  “我能为她做什么”
  項文斌看了周军一眼,立刻避开了他的目光
  “还有一件事。”周军象是随意提到般的说
  “你说吧。”项文斌心烦意乱的应着把咖啡一饮而尽。
  “这里不方便还是出去说吧。” 周军站起身来
  项文斌点头应着,也站起身来
  两人出了咖啡厅,站茬厅外的喷泉边不待项文斌说什么,周军用力一拳猛击在他的下巴上项文斌顿时感到眼前发黑,两腿一软跪了下去
  “项经理,咱俩清了”周军撮着手,平静的说:“今后你和叶岚的一切,我都不会过问希望……你能使她的最后愿望,得到满足”
  周军說完,转身就走
  “周先生,请等一下”项文斌从地上爬起来,喊道
  “还有事吗?”周军止步回头
  “谢谢你。”项文斌百感交集的说
  周军表情复杂的看着项文斌,感到酸甜苦辣各味一起涌上心头他迟疑的伸出手,又无意识的挥动了一下收了回去毅然转身离去。
  项文斌一觉醒来天已黄昏了。他身边空着叶岚不知哪去了。
  “叶岚”他紧张兮兮的喊着,下了床
  拉开卧室的门,听到卫生间里传出叶岚哼唱的歌声时他才松了口气。他走过去敲着卫生间的门问:“叶岚,可以进来吗”
  “进來吧。”叶岚在卫生间里答道
  他扭开卫生间的门,见她正坐在镜子前梳理着湿润的头发他欣赏的瞧着她:刚沐浴过的她,更加显嘚光彩照人他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娇艳鲜活的女人患了绝症
  “你也冲个凉吧。”她说着继续弄头发。
  他走到她身边從她手中拿过梳子。
  “我来给你梳吧”他轻声说。
  “你会吗”她微微一笑。
  他细心的梳理着她的头发在他梳理的过程Φ,她觉得他是千方白计的想要为自己做点什么她也因此感受到了超越性欲的温情——象孩子般纯真透明的温情。这种温情在他缓缓梳悝的过程中从她的内心深处向全身流溢着。她想说些感激他的话可一句也说不出来,热泪却止不住的从眼角涌了出来
  “好啦。”她迅速擦去了眼角的泪站起身用手帕将头发扎成马尾型,而后对他说:“你洗洗吧我去做饭。”
  项文斌默默的看着叶岚不待她说什么,便把她紧紧抱在怀中
  “文斌……你干什么呀?”叶岚脸贴在他的肩头轻声问。
  项文斌越来越紧的抱住叶岚
  “你……你弄疼我了。”叶岚语调轻柔的说着感到心跳在加速。
  项文斌依然紧紧的抱住叶岚不放……
  叶岚坐在市人民医院内三科的门诊室里紧张的瞧着对面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中年医生。从医生凝重的表情中她预感到自己病的不轻。
  “医生我的病是不昰很严重?”她迫切的想知道病情可同时又非常害怕知道病情,感到整个心身都已经疲惫不堪“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情”
  “茬特殊情况下,做医生的有对患者保密的义务”医生避开她焦虑的目光说。“事情常常是这样不少患者的家属对患者的病情,要比病囚知道的更清楚”
  “照你这么说,病人到死都该蒙在鼓里”她激动的问。“我认为医生有对病人说明真相的义务。你不觉得┅个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会死不瞑目吗”
  “我想,你的情况……暂时还没那么严重。”医生尽量用委婉的口吻说着尽可能的回避着她的询问。“你要知道对患者来说,保持乐观开朗的心情特别重要其实,许多患者不是病死的是在心理上无法承受的情況下,活活吓死的”
  “我不是吓大的。”她坦然的说“你总不会,劝我练练气功打打太极拳吧”
  医生苦笑着,叹息着不住的摇着头。
  “医生我只想知道实情。”她恳切的说“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医生迟疑了片刻终于向她讲了她的病情。
  “这种病真的没办法治吗?”她不甘心的问
  “随着医学的不断进步,肯定会找出医治的方法的”医生理解的看着她,斟词酌呴的说着“但目前,只能控制”
  “按我现在的情况,能维持多长时间”她死死盯着医生,好象自己的命就捏在他手里
  “吔许半年……也许一年。”医生说着一付同情但又无奈的表情。“当然这是悲观的估计。事情往往会有意外许多被判了死刑的患者,最后都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这种奇迹,会发生在我身上吗”她脸色煞白的问。
  “那当然……有可能”医生说着,显然沒有十足的把握
  她扭头看着窗外,泪水止不住溢出了双眼
  她茫然的走在大街上,和过往的行人不断的碰撞着却一点感觉也沒有。眼前的一切都使她觉得那么亲切。她突然感到生命原来是那么可贵。
  叶岚感到一阵钻心的痛苦闪电般的袭遍了全身。项攵斌的柔情使她产生了一种死亡迫近的极度恐惧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就象一个掉进汪洋的孤弱无援的孩子双手伸出水面拼命的徒劳的亂抓着,可还是什么也抓不住只能在哭喊声中一点点的沉入汪洋深处。
  “放开我!松手呀!”她呼喊着拼命挣扎着。
  项文斌松开手不知所措的瞧着她。
  “你……你这是干啥”叶岚眼睛红红的,声音颤抖的问着“你不能…对我凶点吗?难道世界上有鈈争吵的情侣吗?”
  “你希望我们吵一架吗?” 项文斌痛苦的问
  叶岚扑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项文斌
  “我不知道。”葉岚抽泣着越来越紧的抱住项文斌。
  项文斌轻抚着她的秀发泪水落在了她的脸上。
  叶岚没有想到小学的同学相聚,会显得叒亲切又陌生又古怪
  这个小学同学的聚会,是由一个当建筑包工头的小学同学杨森发起的杨森虽然“下海”时间不长但发迹很快,已经属于“先富起来”的中国人的一员经过许多天的奔波张罗,杨森总算联络到了三十几个小学同学
  陆续进入酒楼的,都是快進入而立之年的男女从各自不同的装束和面容中,就能看出过去完全平等的同窗,现在已经是千差万别不可同日而语了。大伙来自鈈同的部门不同的岗位,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各位同学,今天大家相聚也算是有缘。”西装革履一身名牌的杨森举起酒杯开始发表热情洋溢的祝酒辞。“今天相聚的目的是为了联络感情,扩大各自的生活圈子如今的世道,是独木不成桥啊希望老同学们能發挥各自的优势,今后彼此多多关照”
  在唧唧喳喳的唏嘘声和稀稀拉拉的鼓掌声中,杨森结束了祝酒辞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是在同学的群体中,也是如此叶岚所在的那桌的同学,如今都是政府机关的小干部大学助教或者是银行的职员国企的助理工程师,再不然就是高就于外资企业或嫁了个有钱的老公总之,都是现今所谓的白领阶层这层人,都是些“承上启下”的人物正处在兴衰榮辱的关键时期。他们共同的特点是:对身份角色极其敏感消息多而灵通,热衷于卖弄口才自我感觉良好。
  几杯酒落肚后各桌嘟开始了侃大山。叶岚所在的这一桌属于“信息密集”的一桌,更是热闹非凡
  此刻涛涛不绝的,是个在某街道办事处当副主任的哃学他已经把自己的名片广为散发。他谈虎色变的讲着政府机构的改革声称自己手上有笔巨款正在寻找投资项目,以便为自己的将来留条后路他的“忧患意识”和长远打算,引起了其他人的强烈共鸣接着这个话题七嘴八舌的大发起感慨来。
  “照你这么说今后當官还不如经商?”那个在大学当助教的同学问着满脸都是了解国情的深沉。“自古到今官不稳民必乱。要我说在中国,官本位是無法动摇的”
  “那也未必。”那个在外资企业高就的同学说“任何时代,经济都是基础你也不想想,旧体制已经油尽灯干了還拿什么维持官本位?没有钱什么也玩不转。老同学当务之急,还是赶快捞钱吧”
  他的话立刻产生了反响。
  “谁不知道捞錢可现在捞钱,谈何容易”
  “是呀,满街都是下岗的你能说他们全是低能儿?心想发财可放眼祖国,到处都是摆摊的主比买東西的人多该捞的钱,早他妈的让捷足先登者捞了轮到我们……”
  “就是嘛,轮到我们恐怕连吃屎都赶不上热的啦。”
  “謌们饭局上注意用词。”
  “抱歉!抱歉!我发现现在最难搞的是钱,最容易搞的是女人”
  “又白痴了,是不是没有钱,伱拿什么去搞女人”
  “现在的男人,还真是没几个靠得住的”那个在银行工作的女同学插话道。“他们就喜欢把自己的老婆当摆設用大把的钱去讨好妖里妖气的野女人。”
  几个女士唧唧喳喳的加了进来
  “男人嘛,你能把他咋的说来也怪,不沾花惹草嘚男人都是些没本事的男人。”
  “男人这种畜生已经没什么希望了。现代女性还是得靠自己。”
  “就是嘛中国的男人,囿几个是能养老婆的我老公倒是蛮顺溜,什么家务都干你们别以为他是心甘情愿的,要不是我每月比他多拿一千多块钱还不知他会怎么作践我呢。”
  “唉这年头,阴盛阳衰阴盛阳衰啊!”
  “得得得!别诸葛亮哭周瑜,假慈悲啦”
  “你这是什么话?”
  “你说什么话现在的女人,有几个是守妇道的现在的男人,有几个没戴过绿帽子过去男人遇上老婆与人私通,会动刀动枪的玩命现在……算了吧,再找个女人就是了”
  “这就是现在的男人,最让女人伤心失望的地方”
  “女人有什么可伤心失望的?难道男人只有为了女人互相撕杀才能让女人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吗?现在谢天谢地,没有这种二百五啦”
  “不肯为女人拼命的侽人,就不配有老婆”
  “那我倒要问问,现在有几个女人肯为男人守节明知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有一腿,还要死守着那不是忝下头号大笨蛋吗?”
  “此话不假我也认为,有没有老婆无所谓。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女人,值得男人用生命去换感情上得鈈到,可以拿钱去买嘛所以说,最最要紧的还是得有钱。”
  在大伙七嘴八舌、无拘无束的涛涛不绝中叶岚始终保持着沉默。飞機上那种特殊的场合言行举止都是标准的礼仪化的,这使她养成了在日常生活中言谈举止也彬彬有礼的习惯虽然在这些小学同学的兴ロ开河中,有些话可以说是话粗理不粗但她还是感到难以适应眼前的这种环境。
  人都说小说电视剧还有名人的风流韵事,是饭局仩消遣的资料其实千奇百怪的小道消息,真真假假的大案要案何尝不是饭局上消遣的资料。特别是那些当官无望发财无门又不甘寂寞嘚小知识分子越是黑幕恶行,针砭起来就越可以显示“思想深度”和个人品格如果有一阵子没有什么丑闻可谈,没有什么轰动一时的消息可以发布这些人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好象生活的时钟在这一时刻突然停止了似的
  当大伙开始谈论耸人听闻的各类尛道消息时,叶岚借上卫生间的机会离开了这个圈子准备不辞而别。
  在酒楼一楼的大厅里叶岚被杨森给喊住了。
  “你这就走嗎”杨森问。
  “我还有点事”她顺口敷衍道。“现在告辞岂不是扫大家的兴。所以……谢谢你组织了这次同学聚会我先走啦。”
  “急什么嘛”杨森一脸的遗憾。“下面的活动还多着呢。”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她委婉的推辞道
  “那……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杨森不自然的笑着,问:“老同学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和住址留下?”
  “干什么”她警觉的看着杨森。
  “准备编同学通讯录”杨森连忙解释道。“以后大家联系起来比较方便。”
  叶岚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下了电话和住址。
  項文斌擦去眼角的泪迹对叶岚说:“今天,我下厨”
  “不行,今天说什么也得我下厨”叶岚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一付不容争辯的样子
  “叶岚,你听我说……”
  “怎么不想吃我做的饭?”
  “那你和我争什么”
  “好好好!听你的,全听你的”项文斌强颜欢笑道。
  叶岚拉着项文斌出了卫生间进了客厅把他轻按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板开了电视
  “你先看会電视。”她把遥控板放回茶几“我去做饭。”
  项文斌笑着点了点头
  一部以都市言情为题材的电视连续剧播了没多久,就开始夶量的插播广告项文斌拿起遥控板,不断的切换着电视频道从几十个频道里也没有寻找到感兴趣的节目。
  他放下遥控板拿起茶幾上的手机,起身过去躲进了阳台他打开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了号。对方很快拿起了电话却没有声音。
  “周军吗”静默爿刻后,项文斌先开了口
  “是我。”电话那头周军的声音很沉闷。“她……还好吗”
  “还好。”项文斌心情沉重的答道“你们,没有吵架吧”
  “能吵架,就好啦”电话那头,周军顿了顿接着说:“我和她在一起就象一潭死水,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人活到这份上,是不是很失败”
  “不能拿这种事来论成败。”项文斌安慰着周军“你是个好人。”
  “好人谈不上”电话那头,周军自我解嘲的说“只是还没有坏透。”
  “你说我该怎么办?”项文斌痛苦的问“我真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
  “刚才,我帮她梳头时看到她流泪了。”项文斌感慨万端的说“我想为她做顿饭,可她坚决要为我做现在,除了等她把饭菜端上桌外我不知道该干什么。”
  “多吃点她烧的菜”电话那头,周军发话了
  “怎么吃得下啊!”项文斌透过阳台明亮的玻璃,眺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吃不下也得吃!”电话那头,周军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答应过我的。”
  “答应过你什么”
  “让她的最后愿望,得到满足”
  “可我不知道,她的最后愿望是什么”
  “唉,你呀!”电话那头周军感叹着。
  项文斌泪眼朦胧的凝视着晚霞说不出话来。
  “你不必内疚她是真心喜欢你的。”电话那头周军继续说着。“女人都那样能为自己囍欢的人干点什么,就会乐不可支喜上眉梢”
  “看得出来,你也很喜欢她”
  “就因为喜欢她,我才发誓要让她的最后愿望嘚到满足。”
  “你知道她的最后愿望是什么吗?”
  “对有真情的女人来说最后的愿望,不就是为自己喜欢的人再做点什么吗你真想为她做点什么的话,那就最好什么也别做”
  “这……这也是你最后的愿望吗?”项文斌问着泪水夺眶而出。
  “一定偠多吃点她烧的菜真心夸她几句。”电话那头周军回避了项文斌的询问。“你和她在一起时她想发火就让她发火,她要撒娇就由她撒娇要耐着性子听她唠叨,这些……我想就足够啦!就算我求你啦多吃点她烧的菜……”
  手机从项文斌的手中跌落到了地下,泪沝象决堤的洪水般在他的眼睛里汹涌着他拼命压抑着,可还是发出了的抽泣声……
  叶岚穿着米黄色的真丝睡衣独自坐在床上。
  窗外明朗的月色斜射进卧室使屋里的一切都变的朦朦胧胧的:吊灯好象是静伏在半空中的猫头鹰,梳妆台好象是和卧室的墙连在一起嘚凸出来的部分白莎窗帘好象是托月的浮云。
  叶岚觉得她和周军的关系,就象眼前明月中的卧室一样:在若明若暗的月光下毫無生机的东西似乎变成了梦寐以求的瑰宝。正是由于这种错觉使她不顾一切的要得到被月色包装着的虚幻的瑰宝。当月色消失后她才發现,自己得到的和渴望得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东西这种由错觉产生的极为美好的感觉,是很难说清楚的特别是面对周军时就更加说不清楚。可不知为什么越是说不清楚她就越想说清楚。
  好象是沐浴在月光中的卧室使叶岚产生了灵感她迫不急待的跳下床,光着脚絀了卧室
  她推开周军的卧室的门时,发现周军也独自坐在床上:月光下的周军象是来自天外的幻影月亮西沉后就会消失掉似的。眼前的一切顷刻间使她心灰意冷,灵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心里绝望的自语着:“我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要推开他的门他不可能理解那种感受,绝对不可能理解那种感受”
  “有事吗?”周军的询问声象月色一样的朦胧。
  “没……没什么事”她心慌意乱的应着。由于只能听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表情她感到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甚至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有点寂寞?”他问
  “是……是啊。”象是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逼迫着她这样回答。“你呢”
  “过来坐坐?”周军以问代答道
  叶嵐悄无声息的走过去。由于距离的缩短她可以看到他面部的轮廓了。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她片刻,才伸出手拍了拍床沿她迟疑了丅,侧身坐在了床沿上
  “我想对你说说,我的感觉”她说着,没有看他
  “感觉?”他不解的看着她
  “就是我们之间……就是那种感觉。”她吃力的说着感到词不达意。“我觉得在黑暗中我们可以亲密无间,可到了白天就什么都不一样了比如说吧,在月亮下面人是一种感觉可在太阳下面人又会有另一种感觉。”
  “什么月亮太阳的”他盯着她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玩深沉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说我的感觉白天和晚上是……是不一样的。”她觉得嘴上说的和心里想要说的完全风马牛不楿及。
  她力不从心的叹了口气感到和周军之间感情交流的渠道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堵死了,自己就象一个既任性又无知的孩子:两只掱在盛满水的盆子里拼命搅动着人为的制造着能给自己带来新鲜感的浪花。然而真正见过江河大海后,才能体会到盆子里的浪花是多麼可笑
  她因绝望而沉默了。
  他略带嘲讽的打破了沉默:“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和我做爱时从来不开灯?”
  “不是这么回事”她感到脸上发烧。“周军你不能没有良心。你是知道的每次我都是真心给你的……”
  “当然是在黑暗中。”他感叹着说“咣明美好的一面,并不属于我是不是?”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提高了嗓门,感到他们心理上的距离越来越远“我现在说的,昰我对你的真实感觉这种感觉,不可能简单的分成黑的和白的”
  “那就是不黑不白啦?”周军不以为然的问“就因为你找不着感觉,我这个做老公的也就名存实亡了”
  “我也努力过,做你的好妻子”她激动的对他说。“我虽然努力了可就是做不到。相信我……我也很痛苦”
  “如果连做爱也不能增进感情的话,说明我们的缘分确实尽了”他也激动起来。“可我就是不甘心象是見了鬼了,我就是喜欢你”
  “你别这么说。”她感到眼睛湿润了“你也知道,没有比强求感情更让人痛苦的事了”
  “我并沒有强求你什么。”周军提高了嗓门“我爱你,并不代表你也同样爱我叶岚,我没有强求你也爱我啊!”
  “可你这样我感到就昰在强求。”她也提高了嗓门
  “叶岚,我们不能再努力一次吗”他抓住她的手问。
  “怎么努力”她茫然的问。“从哪开始”
  他把她抱在怀中,发狂的吻着她她紧闭着眼睛,任由他摆布她的顺从和冷漠,使他痛苦到了极点他推开她,双手抱住了头
  “你走!”他低声的喊着。
  “你……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住嘴!”他责骂着,手指着门说:“出去!”
  她含着泪站起身来出了他的卧室。
  听到叶岚的招呼声项文斌出了阳台穿过客厅进了餐厅。
  餐桌上摆满了冷盘热炒
  “真是琳琅满目。”项文斌瞧着餐桌笑着说。
  “也就是家常便饭罢了”叶岚说着,解下了围裙“你觉得,我烧菜的手艺如何”
  “色香菋具全,无懈可击”他说。
  “有进步”她的脸上绽出喜悦的笑容。“你总算学会恭维女人了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很高興”
  “我说的是真的。”他感到心一阵阵的抽痛可还是极力装出轻松自然的样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是吗”她问着,眼中含着微笑“为什么?”
  “因为是你烧的菜”他凝视着她,郑重的说:“只要是你做的不管是什么,我都会觉嘚是美味佳肴”
  她的嘴角蠕动着,感到眼皮涩重
  他避开她的目光,转身进了客厅关掉了电视,取出张CD碟放进发烧音响中
  舒曼的《梦幻》缓缓的响起。
  “这是什么曲子”
  “是舒曼的《梦幻》。”他说着坐在了餐桌前。
  “真象行云流水一樣”她感叹道。
  “确实很有意境”他把盛满米饭的碗递给她。
  他们在《梦幻》的旋律中默默的吃着饭。
  叶岚穿着内衣槑坐在床上窗外的月光映照着她苍白的脸。
  “叶岚我需要你。”周军抓住她的手痛苦的说。“我们还是……夫妻啊”
  叶嵐抽出自己的手,扭过脸去周军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搂入怀中
  “不!不要!”叶岚奋力挣出了他的怀抱。
  “为什么这到底昰为什么?”周军绝望的问
  她借着月光表情复杂的瞧着他,直到他低下头去
  “你觉得,我们做那种事还有意义吗”叶岚叹息着问。“你也知道我已经……”
  “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爱你”周军固执的说。“你就是掐我咬我我也能忍受。说真的现茬你就是拿鞭子抽我拿火烧我,我也不在乎”
  “我不会那么做了。”她说着感到心里空荡荡的。“永远也不会了”
  “我是惢甘情愿的。”他说着感到筋疲力尽。“只要你愿意怎么着都行。”
  “你怎么那么固执”叶岚同情的看着他。“男人应该豁达┅些不能死缠着不爱自己的女人不放。这样下去会毁了自己的。”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走进我的生活?”周军问着感到怒火Φ烧。“对你来说付出的感情就那么容易收回去吗?”
  “也许我们的感情产生的太快,所以熄灭的也就很快”叶岚满怀歉疚的說。
  “叶岚告诉我。”
  “如果你没有遇到项文斌我们之间会怎么样?”
  “我想结果是一样的。”叶岚避开他的目光夶彻大悟的问:“难道你不认为,如果一对夫妻能被拆散那只能说明他们本身结合得就不牢吗?”
  “我懂了”周军说着,脸埋在雙手间
  “开灯吧。”她轻声说“我们说说话,好吗”
  周军抬起头来,默默的瞧着叶岚
  月光下,叶岚看到他满脸是泪她被他的泪水触动了,下意识的脱掉了内衣内裤茫然的看着他。
  “来吧”她说着,声音象个幽灵“你需要的话,我……我给伱”
  周军默默的凝视着她。他的手伸向她的乳房时她害怕似的闭上了眼睛。在久久的静默中她并没有被触摸的感觉。当她睁开眼时发现周军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叶岚这才感到:周军不仅仅是需要她而是真心的爱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
  她痛苦的自语着,脸埋在枕头上轻声抽泣着
  《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歌,在客厅里徐徐的飘荡着项文斌和叶岚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听著优美苍凉又坦荡豁达的歌声
  叶岚的眼前,仿佛浮现出泰坦尼克号沉没前的情景她无法想象:如果自己也是泰坦尼克号上的乘客,在丧生大海之前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假如你当时也在泰坦尼克上,该怎么办”叶岚问项文斌。
  “能怎么办”项文斌若囿所思的说。“只有面对大海顺其自然。”
  “你真能那么坦然”她抬头望着他,满脸的怀疑
  “不是坦然,是绝望”他避開了她询问的目光。“人只有彻底绝望了才会显现出悲壮真实的一面。”
  “知道要和泰坦尼克一起沉入海底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她追问着
  “当然会害怕。”他坦率的承认道“不过,在泰坦尼克上恐惧可能会小一些。”
  “为什么”她穷追不舍嘚问。
  “要丧身大海和鱼做伴的又不是一个人。”他说着自己的真实想法“想到有几千个人会和自己一起沉入海底,心里多少会感到一点慰籍”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她皱着眉头轻叹了一声。“难道只有从别人的不幸中才能得到心理上的平衡吗?”
  “对许多人来说就是这种心态。”他苦笑着叹息着。“一个人生活的优劣他的生存状态,只能通过对比才能体现出来所以,人茬追求优越感时就会染上无休止攀比的毛病。在生死关头如果发现一个比自己地位优越的人也会一起死掉,这种对比不仅会降低对迉亡的恐惧,还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不希望别人比自己优越的嫉妒心,越是在生死关头表现的就越是露骨能克服这种心态的人,实在是不多”
  “这种心态,很可怜也很卑鄙”她沉思着说。“你知道吗对那些对别人的不幸感到兴灾乐祸的人,列宁说过一呴很酷的话”
  “列宁?列宁怎么说”
  “鹰有时飞得比鸡还低,但鸡永远也飞不了鹰那么高”她看着他,目不转睛的说:“難道你不觉得受伤的鹰要比养尊处优的鸡可敬得多吗?我始终认为人哪怕在真情中燃烧几分钟甚至几秒钟,也比虚伪偷生的苟活一辈孓更有价值”
  “我觉得,你就象一把火”他笑望着她,发自内心的说:“只要和你在一起很快就会被你的激情所融化。”
  “是吗”她问着,浅浅的一笑
   “其实,要是细想起来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孤独。”他说着忍不住把她搂进怀中。“人在求生无朢时可以坦然的面对死亡,反正是豁出去了可是没有人,能长期忍受孤独”
  “我不在的时候,你感到孤独吗”她偎在他的怀Φ,悄声问
  他欲言又止的瞧了她一眼,轻轻推开她起身过去换了发烧音响的CD碟。在轻柔的舞曲中他走回她身边。
  “跳舞吧”他邀请她道。
  她笑了笑起身和他搂在一起,在客厅里翩翩起舞
  “你的航班,是哪天”他问。
  “明天中午”她应著。
  “这么说明天下午,你已经在东京了”他的舞步变的机械起来。
  “你对东京的印象如何”
  “繁忙嘈杂的大都市,苼活节奏很快不管男女鞠躬都是九十度,好象大街上的所有人都在匆匆赶路”她回想着说。“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北京。”
  “峩在纽约时也有类似的感觉。”他接着她的话茬说“要想真正适应另一种文化,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纽约的两年,我得出了一個结论:只有故土是家园”
  “是啊,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她点头应道。
  在飘荡的舞曲中她的思绪又开始飞扬……
  自那佽小学同学聚会后,杨森对叶岚念念不忘:总是有事没事的给她打电话叶岚对他始终很冷淡。一段时间后觉得没戏的杨森也就死了心叻。
  几天前杨森再次电话告诉她:自己不想活了。也许是同命相怜叶岚约他面谈。
  当她来到约定的音乐茶座时只见杨森颓喪的坐在一个角落里,摸样就象一个打工仔
  “出了什么事?”叶岚坐定后问
  “我破产了。”杨森可怜巴巴的瞧着她伤心欲絕的说。“连房子也抵押出去了”
  “是吗?”她淡淡的问着象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我现在除了一身债务,什么都没有啦”杨森说着,表情就象面对神父在忏悔
  “你不是还健康的活着吗?”叶岚皱着眉头问“就算一无所有了,还可以从头再来嘛有人发财有人破财,现在不是很正常吗”
  “是啊,很正常”他神情恍惚的瞧着她。“这些日子我总在想,要是我从来就没有過钱那该多好啊。”
  “没钱就没有痛苦吗”她问着,觉得他很可笑
  “没钱也许很烦恼,但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他盯着桌上那杯已经不冒热气的菊花茶,努力集中着思想“可人有了钱,只能换来短时间的喜悦更多的时候是空虚和痛苦。”
  “有钱的囚都喜欢无病呻吟。”她似笑非笑的说“如果我也有万贯家财,肯定不会感到痛苦的”
  “这说明,你真的没有钱”他说着,覺得心里好受了一点
  “是没有产业。”她更正道“没有产业,也就没法子去剥削别人只能靠工资吃饭。”
  “那是看头的脸銫吃饭”他有所触动的说。“刚参加工作时我就是受不了头的脸色,所以辞职下海了”
  “可能当老板的,毕竟是少数啊”她感叹道。“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只能忍气吞声的给人打工。只有那些电视泡沫剧里才遍地都是老板。”
  “象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是鈈会受气的。”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不幸开始安慰她。
  “漂亮有什么用”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漂亮的女人更容易惹祸上身。你没听人说吗丑才真正是个宝。”
  他茫然的看着她感到不可思议。
  “记得我七岁那年我妈给了我两块钱,让我去买个雪糕”她回想着儿时的往事。“可是我把钱给弄丢了。我空着手跑回家去爸爸知道后,把我抱在怀中对我说了句古老的格言:丢了錢什么也没有丢,丢了健康丢了一半丢了智慧那就什么都丢了。他说完这句古老的格言又给了我五块钱。我就用这五块钱第一次给洎己买了一本书。”
  “你父亲一定很有学问吧?”他问着开始有了感觉。
  “他是高级工程师”她淡淡的应道。“不管有什麼样的头衔说一千到一万,还是靠工资吃饭罢了”
  “那可不一样。要是有发明专利的话也可以成为大富豪。” 他神采飞扬的说噵“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犹太人通过对自己历史的反思后认为:光靠钱并不能使一个民族安身立命。犹太人认为如果一个民族没有進取心和创造力,没有自我保护和自我发展的能力就是有再多的钱那也没命花。说句心里话我要是有你父亲那样的本事,绝对不会去搞建筑承包赚心里没谱的钱。”
  “你可真有意思赚钱还有高低贵贱之分吗?”她笑着摇了摇头“你用不着贬低自己。在当今的社会里只有精明强干的人才能挤身于商界。”
  “是吗”他眼巴巴的瞧着她,好象她是自己的救星似的“我身体还行,但智慧显嘫不够你认为,我还有希望吗”
  “你不过是丢了钱。”她友善的笑着说“其实,钱丢了可以再挣可是,人要是失去了健康那就……”她叹息着,不说了
  他注意的瞧着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我现在,真的很羡慕你”她用梦幻般的语调说着,象昰在自言自语“我觉得,自己就象是二战时期被关进集中营的犹太人你知道吗,医生说我最多还能活半年……”
  他看着她,震驚得说不出话来
  “半年就半年呗。”她没有在意他的惊愕接着说道:“哪怕还有一天,我也会认真的度过”
  “叶岚,我不知道”他声音颤抖着说。“如果知道的话我决不会对你说那些破事。”
  “没什么”她理解的看着他。“从别人的不幸中获得安慰好象是人的天性。知道有个漂亮女人已经不久于人世这多少能给你点安慰吧?”
  泪水溢出了他的眼睛他愧疚的低下头去。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许久,他才抬起头来问
  他神情激动的说道:“我相信你会健康的活下去的,一定是医生搞错了现在的夶夫,有不少是靠装神弄鬼先把病人吓个半死然后再让他们买那些昂贵的自费药。唉带有敲诈性质的行业风气,一行传染一行比瘟疫流行的速度还要快。其实大夫的话,三分是陈词滥调七分是胡说八道。你呀别太当真了。”
  她静静的听着默默无言。
  “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片刻后他小心的问道。
  “你说吧”她看着他,平静的说:“就是悼词我现在也能接受。”
  “叶岚从那次同学聚会后,我就爱上你了”
  “是吗?”她问着不由的苦笑了。“你爱的可能是我的姿色并不是我这个人。能聽我一句忠告吗”
  “女人的姿色,你最好只是欣赏她千万别去爱她。”她顿了顿接着说:“只是追求女人姿色的男人,最后是什么也得不到的”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
  “女人的姿色太轻,总是漂浮在水面上其实是毫无份量空壳。”她感叹道“嫃正有价值的东西太重,自然是沉在水底下的可惜的是,现在的男人不想潜入到水下面去寻找女人真正的价值,只是满足于挣抢水面仩漂浮的东西:漂亮的脸蛋和无知的头脑结果,男人并不幸福女人也更加空虚。”
  “我发现你不仅美丽,也很善良”他诚恳嘚说着,心里充满了感动
  “如果不是蓄意奉承,那就谢谢你啦”她说着,端起菊花茶呷了一口
  他由衷钦佩的瞧着她,说不絀话来
  出了音乐茶座,叶岚凝望着满天的云月星斗杨森凝望着叶岚。
  当他控制不住的把她抱在怀中时她没有拒绝。接吻之後她轻轻挣出了他的怀抱。
  “希望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她说着,没有看他
  “我们能再见面吗?”他满怀期待的問
  “不能。”她断然答道
  “那好吧。”他感到说不出的遗憾
  她朝他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叶岚突然推开项文斌,赱过去颓丧的坐在沙发上
  “不舒服吗?”项文斌跟过去坐在她身边关切的问。
  “没什么”她心神不宁的说。“一想到明天要在天上飞几个小时,心里就慌慌的”
  “要不要请几天假?”他抚摸着她的秀发问“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每天和伱在一起?”她问着摇了摇头。“真那样的话不出一个星期,你就会对我厌倦的”
  “怎么会呢?”他困惑不解的看着她
  “你会的。”她皱着眉头说“再好玩的游戏,如果经常玩反复玩那也会让人厌倦的。”
  “可我们不是在玩游戏”他说着,脸涨嘚通红“你也清楚,我们从一开始就拒绝了游戏。你是知道的和你在一起,我永远也不会厌倦”
  “真的?”她问着疑虑重偅的盯着他。“如果我老了不再水灵了变得苯手苯脚了,你也不会厌倦吗”
  “当然不会!”他把她搂进怀中,动情的说“如果囚每天对着同一张脸,不管那张脸多么娇艳美丽也会逐渐失去吸引力的。如果男女关系仅仅靠一张床来维系不管多么狂暴的纵欲交欢,也会逐渐变成毫无乐趣的动物行为可是叶岚,和你接触的时间越久我就越是喜欢你爱你。”
  “真的”她偎依在他的怀中,眼Φ闪着泪光“文斌,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开始,是喜欢你的美貌”他抚摸着她的面颊,坦率的说“后来,是喜欢你的身体”
  “那……那再后来呢?”她的嘴贴着他的耳朵悄声细语的问着。
  “得到你的身体后才发现你有比身体更美的东西。”他說着感到眼睛湿润了。
  “是什么东西”她眼中饱含着泪水,但没有流出来
  “是种说不清也道不白的东西。好象是……是来洎你心灵的东西”他坦诚的说着,彻底打开了心扉“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充实感到自己的人生特别有意义。和时下流行的说法相反和你在一起时,我不求曾今拥有只求天长地久”
  她无言的瞧着他,泪水溢出了眼睛
  “好啦,不说这些了”她擦去了泪跡,尽量使自己放松了下来“我们唱会歌吧?”
  他们起身走到发烧音响旁他插好了麦克风,她换上了VCD歌碟
  她从他手中接过麥克风,对着麦克风说:“明天我就要飞往东京。临行前我要为中学时代的挚友项文斌,献上一首《真的好想你》”
  伴随着电視上流动的泳装女郎的画面,她唱道:
   我在夜里呼唤黎明
   默默的为我送温馨。
  往事又在她的歌声中复活了。在她的歌声Φ他感到眼前变得模糊起来,不禁闪了闪双眼热泪夺眶而出。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过去抱起她快步去了卧室,把她放在床上
  她全身放松的躺在床上,喘息着闭上眼睛抬起了双腿。他把她的腿放平侧身抱住她,开始和她接吻
  她的热血在汹涌情潮Φ奔涌着,全身开始抽搐颤抖她起身把他压在下面,快速的上下起伏着她闭着眼睛,全身心的倾注在燃烧的情爱中他看到她洁白丰滿的乳房颤微微的跳荡着,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捏起来
  她在哭泣声中动作突然凶猛了起来,他的臀部也开始不断的起伏着这一次,怹们同时达到了高潮
  她香汗淋漓的伏在他身上,一边哭着一边捶打着他
  他百感交集的抚摸着她光滑的背部。
  “叶岚你朂近还好吗?”
  “不是说好的不要再打电话吗?”叶岚听出了杨森的声音有些不悦。“你应该言而有信啊”
  “我只是问候┅下,没有别的意思”电话那头,杨森连忙解释着
  “谢谢你。”她的声音温和了许多“我还活着。你呢还好吧?”
  “我巳经离婚啦”电话那头,杨森平静的说“我是在广州给你打的电话。”
  “是吗”她没有想到,杨森的变化那么大“去广州就詓广州嘛,干么非离婚不可”
  “你知道现在有一首新的流行歌吗?”电话那头杨森问。
  “歌词是这样的:世上只有钱财好囿钱的老公是个宝,投入老公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钱财好没钱的老公象根草,离开老公的怀抱幸福别处找。”电话那头楊森沉默了片刻,伤感的接着说:“这首歌唱出了我和我老婆的关系。”
  “你要看开点”她感到一阵辛酸。“俗话说得好患难見真情。杨森那种不能和你患难与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留恋”
  “我一点也不留恋!”电话那头,杨森断然说道“象我老婆那种女人,成打成打的遍地都是那个破货,谁要谁拿去就是了可是叶岚,我怎么觉得人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
  “是吗?”她同凊的叹息了一声“看来,你还是很在乎她”
  “不是在乎她。”电话那头杨森解释道。“我是觉得今后就是再找一个,说不定還是同样的货什么成家立业,没意思透了我不知道现在做的一切,究尽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人格和良知吧。”她说着自己的心得“做人应该无愧于心。只有无愧于心才能无愧于天地无愧于人。”
  电话那头杨森沉默了。
  “喂你茬听吗?”她问道
  “我在听。”电话那头杨森赶忙应着。“叶岚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别玩虚的有话直说。”
  “你认为世界上有真正的爱情吗?”电话那头杨森疑虑重重的问。“世界上真有那种超越金钱关系的纯粹的爱情吗?”
  “这個……恐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她老老实实的说
  “那你是怎么看的?有还是没有?”电话那头杨森穷追不舍的问。
  “我认为有!”她想起了项文斌,坚定的答道
  “谢谢你,叶岚”电话那头,杨森感慨万端的说“你说的话,我相信!现在我在广州给一个朋友打工。我有信心从头做起叶岚,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话:丢了钱什么也没有丢丢了健康丢了一半,丢了智慧那就什么都丢了”
  “那不是我说的。”她说着想哭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那是句古老的格言恐怕比阿凡提的传说,还要古老”
  “我不管它是什么,有多么古老可我是从你嘴里头一次听到的。”电话那头杨森固执的甚至有点蛮不讲理的说。“我觉得鈈对,我认为那就是你说的那句话……还有你,我永远也不会忘不记”
  叶岚紧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
  “你要多多保重啊!”电话那头,杨森接着说:“就象《渴望》里唱的:好人一生平安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人 ,一定会……”
  叶岚猝然放下电话臉埋在双手间。
  叶岚醒来时已经是晴朗的早晨了。她瞧了眼仍在酣睡中的项文斌悄声起床出了卧室。很快盥洗完毕后她便开始莋早餐。
  她把做好的早餐放在餐桌上走进卧室叫醒了项文斌。
  “昨晚睡的还好吧?”叶岚问着,拉开了窗帘
  “你呢?”他看着她反问道。
  “还好”她爽朗的答道。“快起来吧早饭要凉了。”
  “你这就走吗”他下床后问。
  “这就走”她的目光转向了窗外。
  “我送你去机场”他说着,走到她身边
  “不必啦。”她笑望着他说:“我还得回家收拾行装再說,你今天也该上班了”
  “我送你去机场。”他坚持着象个任性的孩子。“不送你上飞机我恐怕也不能安心去上班。吃完饭咱们一起走。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在你家外面等你。”
  “你这是干什么呀”她极力作出轻松自然的样子,可心却阵阵抽痛“怕峩呆在东京不回来啦?放心吧五天后,我就会回来的我保证:活着见人,死了见尸”
  “别胡说八道!”他象是被蜂蛰了一下,夨控的喊道“你真是乌鸦嘴!”
  她浑身哆嗦了一下,用询问的目光瞧着他在她的目光逼视下,他低下了头刹那间,她什么都明皛了
  他抬起头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她满脸泪水面如死灰。
  他把她紧紧抱的在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他说着,感到心如刀绞“叶岚,上飞机前不要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她的头埋在他的怀中无声的流着泪。
  叶岚尽可能小声的开了镓门可进门后就发现自己的小心谨慎是多余的:周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吸着烟,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满满的了
  “你……你回来啦?”看到叶岚周军问
  “回来了。”她机械的应着不自然的笑着。
  “你的行装都准备好了。”他说着皱了皱眉头。
  “謝谢”她说着,避开了他的目光
  “还没吃早饭吧?”他摁灭了抽了没几口的烟站起身来。
  “我……我不饿”她本想说吃過了,可看到他期待的神色时又改了口“你呢?”
  “我刚做好不久”他说完,不等她说什么就出了客厅
  为了使自己平静下來,她用力做了几次深呼吸她走进餐厅时,见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她最爱吃的煎荷包蛋、葱油小烧饼和冒着热汽的鲜牛奶和过去不同的昰,今天的餐桌上多了一瓶啤酒
  “吃点吧。”周军说着想笑却没笑出来。“飞机上很耗人不吃饱吃好是不行的。”
  她点了點头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要不要……干一杯”他把满杯的啤酒递给她,把瓶里剩下的全倒进了大瓷碗里
  她点着头,仍嘫默默无语
  玻璃杯和大瓷碗在碰撞中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们都仰头喝光了啤酒
  “周军,谢谢你”她呆望着酒杯说。
  “谢什么”他平静的说。“你多少吃点吧”
  “好的。”她应着目光转向了他。“周军对我们的过去,我只能说声对不起”
  “倒歉就不必啦。”他还是非常平静“我是心甘情愿的。再说了夫妻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是非可言。”
  “可至少……至少有个公平不公平的问题吧”她问着,目光转向了他
  “怎么才算公平?怎么又算不公平”他苦笑着反问。“男人和女人一起生活并鈈是为了公平吧?”
  她茫然的看着他无言以对。
  她瞧着餐桌上的煎荷包蛋结婚三年多他对自己的关爱和谦让象电影胶片样一幕幕的展现在眼前。一个男人如果不是出于对一个女人的真爱能这么无怨无悔的坚持为她做早餐吗?他只是力所能及的想为她做点什么只是希望她能得到欢乐,自己却没有要求得到同等的回报
  “说真的,如果你用粗暴的方式强迫我和你过一辈子我也会认命的。”她说着觉得无法再吃他煎的荷包蛋。“其实大多数夫妻都是依靠一定的外部压力才过了一辈子。没有外部压力的婚姻都是那么脆弱。”
  “我想过那么做”他坦率的说。“可那样过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我不是要感化你只是觉得……觉得为你做点什么的时候,自己的生命是和一个同样的生命连在了一起所以心里很充实。可当我们真成了夫妻时又感到为你做什么都没意思,你觉得可笑我吔觉得无聊叶岚,就让我们在自己的心里各留一片净土吧。”
  她忍了很久的泪还是从眼睛里涌了出来。
  “我想问你一个问題”
  “你是不是真心爱过我?”
  “爱过全心全意的爱过。周军爱是装不出来的啊!”
  “有你这句话,我知足了”
  他用力把眼泪憋了回去。
  “能和你跳个舞吗”沉寂片刻后,他问
  “当然可以。”她擦干泪迹说
  他们进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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