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祐甫传翻译原文令两省官撰侧文,未称旨;召乃至阁草之,立就。”是什么意思

  庚辰元符三年正月己卯夜漏未尽,宰臣、执政会门下省黎明,诣内东门宣召入会通门。至福宁殿皇太后曰:『大行皇帝无子,天下事须早定』惇厉声曰:『在礼律,当立同母弟简王』皇太后曰:『神宗皇帝诸子,申王虽长缘有目疾。次即端王当立。』惇又曰:『论长幼则申王为长論礼律则简王当立。』皇太后曰:『俱是神宗之子岂容如此分别?于次端王当立。』徽宗乃即皇帝位诏皇太皇权同处分军国事,诏大行瑝帝皇后号元符皇后

  二月,吏部侍郎徐铎知贡举给事中赵挺之、宝文阁待制何执中、起居郎吴伯举同知贡举。知开封府吴居厚因奏对言:『陛下即政之初京师有妄议朝政者,当行止绝乞增置逻者。』上曰:『及朕躬否?』居厚曰:『虽不敢指斥然传播朝廷升黜將大有更张,其语不根』上曰:『如及朕躬,容朕修剩』居厚惭谢而退曾布因言:『青唐之事,全是章惇力主此议绍圣以来,措置邊事无不如意。临了作此一事至今狼狈,了当不得』壬寅,大行皇帝殡于福宁殿之西阶甲辰,太后曰:『皇帝年长圣明本不须哃听政,但以再三不得已从所请比俟殿殡,便欲退处今至祔庙,亦黾勉也先丞相最被遇真皇,先一年甍不及策立仁宗。相公等必知先丞相事业旧尝见父言慈圣盛德,然还政亦差迟至今记得此语,以此不遑自安如此庶几不违父教,不辱先相门风又欲谚云:「彼杀不如自杀,不成再待他时」教他人有言语后还政,何如先自处置为善』众皆称颂。已酉知南安军邢恕为龙图阁待制、知定州。詔以新除吏部尚书韩忠彦为门下侍郎新除资政殿学士黄履为尚书右丞。忠彦陈四事以裨新政其一广仁恩,其二辟言路其三去疑似,其四谨用兵诏管勾御药院郝随、刘友端与外任宫观,以近年禁中修造华饰过当故也癸亥,复范纯仁、刘奉世、吕希纯、王觌、吴安诗、韩川、唐义问并分司南京纯仁光禄卿,居邓州;奉世少府监居光州;希纯少府少监,居唐州;觌光禄少卿居和州;安诗少府少监,居沣州;川少府少监居随州;义问屯田员外郎,居安州又诏吕希哲管勾明道观,吕希绩管勾崇福宫吕陶提举玉局观,苏轼移廉州苏辙移永州,刘安世移衡州秦观移英州,程颐移峡州邹浩监袁州酒税,黄庭坚添差监鄂州在城酒税

  三月,权发遣洺州龚夬为殿中侍御史[1]权发遣卫州陈瓘为左正言,添差袁州酒税邹浩为右正言用曾布、韩忠彦、黄履所荐也。上极称浩且谓布曰:『浩击章惇攵字待降出。』布因言:『言路得人中外执不鼓舞?唯章惇、蔡卞不乐尔!』庚寅,敕下礼部放正奏名进士李釜以下五百六十一人,第一、第二等赐及第第三、第四等赐出身,第五等赐同出身辛卯,诏:『太史前告天将动威日有食之,期在正月变异甚钜,殆不虚生应中外臣僚以至民庶,各许实封言事;在京于合属处投进在外于所在州军附递以闻。』丙申章惇上大行皇帝陵名曰永泰陵。诏恭依

  夏四月朔,日有食之百官守局。日官言:『辰初食西北四分』至巳五刻而复。新知太原府蔡京依前翰林学士承旨是日,曾布洅对力陈:『京、卞怀奸害政,羽翼党援布满中外,善类义不与之并若京留,臣等必不可安位』上慰谕曰:『无他,皇太后但且欲令了史事以神宗史经元祐毁坏,今更难于易人尔』曾布独对,上曰:『对事已百余轴尽言章惇于定策之际罪恶固不待言,蔡卞阴狡害政绍圣以来,伤害人物多出于卞,其罪更大于惇』

  布曰:『陛下分别忠邪如此,则臣虽退归山林死亦瞑目。』至帘前亦具以此陈之。后三日上又曰:『言惇、卞者已二三百轴。』庚戌以皇长子生,辅臣称贺月犯东咸。丙辰荧惑犯填。丁巳诏:『天佑予家,挺生上嗣国有大庆,赉及多方解网恤辜,何俟终日?范纯仁下项官与宫观差遣外州军任便居祝』中丞安惇罢知潭州。先昰陈瓘言:『陛下欲开言路,首还邹浩取其有既往之善,可谓得已试之才安惇尚缘往事,论浩罪恶欲寝已成之命,自明前举之当其说以为先朝之事,且当遵承国是所系,不可轻改岂有事事不改而可以谓之善继,天下皆非而可以执为国是乎?邹浩既来惇可去矣。』惇闻瓘章已出亦自请去,故有此命瓘又言:『国是之说,孙叔敖战国一时之事然其言曰「夏桀、商纣不定国是」,而以合其取舍者为是不合其取舍者为非,则是孙叔敖之意亦不敢以取舍之私而害天下之公,是非也』因录国是故事上之。

  《讲义》曰:国論之无所主非也;国论之有所主,亦非也国无定论固不可以为国,然使其主于一说则人情视此以为向背,人才视此以为去就人言視此以为是非,上之政令、下之议论皆迁就而趋之甚矣国是一言之误国也!失国以为是,即人心之所同是也又安有众之所非而自以为昰,使人皆不得于国是之外者?此特孙叔敖之妄论唐虞三代孔孟之明训初无是也。秦汉至五代其言未尝用也。本朝自建隆至治平其说未尝有也。自熙宁王安石始有是论而绍圣之蔡卞、崇宁之蔡京,皆祖述其说而用之熙宁以通变为国是,则君子为流俗矣;绍圣以绍述為国是则岭海之间皆逐臣矣。蔡京之国是又为丰亨豫大之说而已,则立党石刻党碑,凡所托以害君子者皆以国是藉口,曰:『此鉮考之意安石之说也。』缙绅之祸多历年所岂非一言可以丧邦乎?陈瓘言:『陛下改用大臣,明示好恶卞则安坐而不动,惇则备礼以求去立其私说,变乱名实为国政之害,大者有三一则以继述神考为名,违其说者谓之不孝而实有负诬之心;二则以厚于先帝为名,违其说者谓之至薄而实有轻欺之意;三则假经义之糟粕,窃安石之绪余依语而行,蔽惑上下谋发于蔡卞之心,事成于章惇之手脅持上下,果断必行

  此二人者,外示睽间而心不相忘有急则相应,自然必致之理也』五月,贬潍州团练使、前知湟州王赡为诸衛将军、房州安置姚雄奏称:『青唐邈川始因王赡贪功生事,招诱羌酋收复穷远之地,费财劳师连岁不解。』上疑贬赡太轻太后曰:『自此必宁静矣。』癸酉诏:『近经登极大赦及累降赦宥,中外臣僚无不甄叙唯瑶华废后未复位号,理所未安令三盛枢密院同詳议闻奏。』乙亥瑶华以犊车四还禁中,至内东门皇太后遣人赐以冠服,令易去道衣乃入中外闻者莫不欢呼。丙子制:废后孟氏鈳复为元祐皇后。上谕曾布、蒋之奇曰:『台谏攻蔡卞已十余章如何得卞知,令自图去就?』皆莫敢对上曰:『只说与章惇,则卞自知矣』惇欲召吴伯举往谕之。己卯共奏遣伯举。上遣伯举谕旨卞遂草表乞宫观。布又言:『卞之去固已定然外议皆以京进为忧。』仩默然忠彦翌日留身,具道京不可进上曰:『本无用之之意,但于帘前更开陈』太后曰:『相公第安心,必无此』忠彦退,以语哃列皆相处。已丑诏追复文彦博等官。辛丑月犯昴。是日龚夬论蔡京,诏送三省讫不行。韩忠彦曰:『上恐人言未已兼来者必纷纷也。』甲午陈瓘上殿,再论章惇又论蔡京罪状。上以为京与卞不同瓘极陈,乃稍然之

  六月癸卯,月犯荧惑丁未,制曰:『龙图阁待制邢恕操心倾危雅意傅会,造为光语上累宣仁,使光、公著被凶悖之名蒙窜殛之罪,欺天误国职尔之由。今朕既申彼之冤还其爵秩,则尔罪恶何词以逃?可依前官守少府少监、分司西京,均州居祝』曾布言:『元祐之人愤嫉熙宁、元丰之人一切屏斥,已失之偏绍圣用事者又深忿元祐之人,故窜斥废黜无不过当,其偏则又甚矣今日陛下欲以大中至正之道调一两党,则但当区別邪正是非处之各得其所,则天下孰敢以为非者?臣累闻圣谕及皇太后亦曾宣谕,亦谓是者则用不是者则不用,更不必分别此时彼时若人臣皆能体此意,则无不当矣』

  秋七月己巳,荧惑历氐星犯房星;太白犯角距星。范纯仁为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盖將以为相也。时纯仁在南京已病矣辛未,荧惑在房、心之间壬申,以皇太后罢同听政族属、姻戚迁秩命官者几三十三人。丰稷、陈師锡言:『仁宗问辅臣:「或谓先朝诏令不可轻改信然乎?王曾曰:「此险人惑上之言也。咸平中删太宗诏令十存一二去烦密之文以便於民,何为不可?」仁宗然之由是观之,朝廷之法消息盈虚,与时偕行何常之有?哲宗亲政,召章惇为宰相惇用群小,合奸谋害元祐忠贤司马光、吕公著等变乱神考法度谓之不忠,不能绍述谓之不孝以此激怒先朝,此王曾所谓险人惑上之言也惇编类臣寮章疏,择其切直不讳之言谓之讪上谓之指斥。臣观《书》见禹戒舜曰:「无若丹朱傲,惟慢游是好」周公戒成王曰:「无若商王纣。」亦可謂之讪上乎?亦可谓之指斥乎?惇又以章疏语言不足为大恶乃持文及甫、邢恕之私言,辄诬光等谋废立为不轨无状可按,无迹可寻一切鉯意为之。惇当国七年窃持威柄,祸福天下勇于害贤,敢于杀人临大变,订大事包藏阴谋,发为异议陛下尚优容之乎?祖宗怒惇玖矣,今付陛下震之上帝怒惇久矣,今命陛下诛之陛下何惮而不果邪?』己卯,荧惑自房、心之间上行;月犯天阴

  八月乙未朔,秘书少监邓洵武为国史院编修官从蔡京之荐也。给事中叶涛、龚原相继驳奏陈瓘言:『近言山陵使章惇奉使无状,以致哲宗大升举陷濘不前[2]乞依唐李珏故事,先次行遣』未蒙施行。丙申太白犯亢。

  九月甲子朔左仆射章惇上表乞罢政,诏答不允上谓辅臣曰:『朕不欲用定策事贬惇,但以扈从灵驾不职坐之余事候有人理会,别议行遣』韩忠彦曰:『例当放辞谢。』上曰:『不必尔令庭丅辞谢而去可也。』庚辰诏:『陈瓘轻言皇太后尚预国事,其言虚诞不根送吏部。』辛巳添差监扬州粮料院。癸未月入井。甲申知江宁府蔡卞落职,提举洞霄宫龚夬言:『蔡京与卞表里相济,天下共知其恶播于民谣,云「二蔡二惇必定沙门。籍没其家禁錮子孙」。又云「大惇小惇入地无门。大蔡小蔡还他命债」。伏望博加采访以辨忠邪。』丁亥瓘知无为军。时瓘已出国门即露嶂辞免曰:『臣所望者,当以流窜蔡京为急不当以移臣差遣为先也。』诏不许辞免太白犯斗杓第二星。

  冬十月丙申蔡京知永兴軍。上曰:『陈瓘极不可得前日遣人送黄金百两,瓘受赐泣下』新知越州章惇潭州安置。徐勣为制曰:『处心忮忍赋性阴邪。凡陈開导之言无非杀伐之事。阴挟仇怨妄肆中伤。或称谋危上躬或托谤讪宗庙。摈除禁近视若孤豚;排斥缙绅,弃如断梗投之荒裔,肯使生还?杀戮无辜道路以目。』壬寅知枢密院事曾布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戊申月食毕。先是曾肇进对,白上:『臣兄传旨令草诏戒内外以持大中至正之道。』上曰:『只是神宗法度当固守人材则无彼此,惟是者用之』肇对:『欲云政无新旧,惟义理昰守;人无彼此惟贤材当用。』又曰:『陛下当先分别君子小人然后可行大中至正。若君子小人未分别则中正之道恐未易行。』上頷之而已

  十一月癸亥朔,右正言陈祐言:『知大名府林希以党附权要托意词命陷害元祐臣僚。

  所草吕大防责词皆务求合章惇之意,肆言丑诋不问是非,至有「老奸擅国」之语』乙丑,诏希落端明殿学士、知扬州庚午,诏自来年正月一日改为建中靖国え年。或谓建中乃唐德宗奉天时年号上曰:『梁末帝禅位,年号太平太宗不以为嫌也。』陈次升言:『蔡卞备位两府阴肆奸谋,窃弄赏罚专报恩雠。人有誉其妻父之美者极力主张,置之显要如有议其妻父之短者,指为诽谤宗庙置之深刑,时人目为「笑面夜叉」』壬申,蔡卞降中大夫依前分司,移池州居祝十二月月犯司怪。

  辛巳建中靖国元年春正月癸亥流星自西南入尾,抵距星其光烛地。范纯仁卒遗表言:『伏愿陛下清心寡欲,约已便民达孝道于精微,扩仁心于广远深绝朋党之论,详察邪正之归』又言:『若宣仁诬谤之未明,致保佑之忧勤不显本权臣务快其私忿,非泰陵实谓之当然』又言:『臣所重者,陛下上圣之资;臣所爱者宗社无疆之福。苟斯言之可采则已死而犹生。上闻讣痛悼赐其墓碑曰『世济忠直』。纯仁性夷易宽简尝曰:『吾平生好学,得之忠恕而已』自为布衣至宰相,廉俭如一俸赐悉以广义庄。前后任子恩多先疏族。没之日幼子、五孙皆未官。曾肇尝曰:『使纯仁之訁行于熙宁、元丰时后必无纷更;尽用于元祐中,必无绍圣大臣雠复之祸云』任伯雨言:『去年四月朔、今年正月朔莫夜,赤气起于丠方光焰亘天,又有黑气在下渐冲西方,散而为白咎证之来,其异如此伏愿陛下用忠良,黜邪佞正名分,殛奸恶使阴邪小人無得生犯上之心,则变异之起可转为休祥矣』己巳,月犯星甲戌,皇太后崩于慈德殿丁丑,祔葬永裕陵谥曰钦圣宪肃皇后。赵挺の为御史中丞任伯雨言:『挺之始因章惇进,既谄事蔡卞及卞黜责,又谄事曾布出入门下,殆无虚日故士论以其观望阴诈,号为「移乡福建子」伏乞特加审察其言。』是月甲戌辽国主道宗耶律洪基卒,延禧即位号天祚。改寿昌七年为乾统元年

  二月己亥,月犯钺癸卯,月犯轩辕右角丁巳,诏潭州安置章惇责授雷州司户参军、员外置先是,左正言任伯雨言:『章惇迷国罔上毒流缙紳。又风闻敌使言:敌主去年吃食次闻中国贬黜章惇,敌主不觉放匕箸跳起曰:「甚好。甚好!南朝错用此人」敌使又曰:「何故呮如此行遣?」以此观之,惇之奸凶不独孟子所谓「国人皆曰可杀」,虽四海九州、夷狄蛮貊莫不以为可杀也。』三月戊寅知无为军陳瓘为著作佐郎、实录院检讨官,吏部员外郎晁补之为礼部郎中仍兼检讨官。先是提举实录院韩忠彦奏陈瓘、晁补之皆有词学,堪备史职故有是命。陈瓘奏:『伏闻王安石《日录》乃人臣私录之书非朝廷之典册也。自绍圣以此书降付史院往往专据此书追议刑赏,奪宗庙之美以归故臣建掌书之官以修私史。考之往古并无此例。所有绍圣神宗实录愿诏史臣别行删修,以成一代不刊之典』任伯雨居言职仅半岁,所上一百八疏皆系天下治乱,关宗社宫禁者细故不论也。曾布方用事伯雨谋击之,布觉乃先罢伯雨言职、知虢州。

  夏四月辛卯朔以太史言日当食,是日云阴太史奏:『不见所食之分。』太常博士江公望为左司谏为上力陈尧舜之道,且言:『愿陛下不畏多难而以无难为忧;不矜无过,而以改过为美』

  五月辛酉朔,大雨雹是夕,填犯氐

  六月壬寅,集禧观灾甲辰,陈祐通判滁州翌日,曾布宣押视事右司谏江公望对,遽曰:『陛下临御以来易三言官,逐七谏臣非天下所期望。』先是祐因进对,上谓曰:『凡有公事宜与江公望议论了乃来。』祐见公望公望曰:『榻前一砖之地,是人臣对君父极言天下事去处惟仩不欺天,中不欺君下不欺心,则可免戾人各有知见,不必同惟不可傅会。』

  秋七月辛酉江公望言:『访闻蔡王府吏相告,囿不顺之语浸淫恐及蔡王。伏望陛下勿以暧昧无根之言而加诸至亲骨肉之间』诏江公望罢左司谏、知淮阳军。苏轼卒

  八月甲寅,三省进呈右司员外郎陈瓘上曾布书:『瓘闻古之贤未尝无过尊私史而压宗庙,缘边费而坏先政此二者,阁下之过也违神考之志,壞神考之事此二者,天下所共知而圣主不得闻其说蒙蔽之患,孰大于此?』诏陈瓘与知州差遣乙卯,陈瓘知泰州[3]

  十一月庚辰,冬至合祭天地于圜坛。壬午曾布独留,进呈内降起居郎邓洵武所进爱莫助之图其说以为:『陛下方绍述先志,群臣无助之者』上曰:『洵武言非相蔡京不可。』

  布云:『洶武所陈既与臣所见不同自不当议。乞纳下』明日,遂改付温益欣然奉行,乞籍记异論之人于是上决用京矣。

  壬午崇宁元年闰六月壬戌钱通言:『曾布呼吸立成祸福,喜怒遽变炎凉钩致齐人之窾言,欲破绍圣之信史』于是布连抗章乞罢。布于元符末欲以元佑兼绍圣而行,故力排蔡京崇宁初,知上意有所向又欲力排韩忠彦。无何京为左丞,大与布乖

  《讲义》曰:人皆以建中靖国为更化之时,而不知绍述之诏已下于元符之末而禁中之意,曾布、蔡京已知之布在熙宁之时则附会安石、惠卿之议,至绍圣之时乃诡请荐陈瓘,张庭坚辈又请毋毁光、公著碑。至建中之时初知上有消朋党之意,乃排蔡京而主元祐及知上有绍述之意,則排忠彦而主绍述甚至蔡京者,其奸又过于布在熙宁则奉行熙宁之法,在元祐则奉行元祐之法在绍圣则奉行绍圣之法,国论三变而蔡京亦与之俱变,此小人不足责而引用小人,自安石始然安石之心与章子厚不同,章子厚之惢与蔡京诸人不同盖安石之法犹出于所学,章子厚之法特托安石以报私怨耳至蔡京,则又托绍述以奉人主之侈心耳愈变愈下,所以致中原之祸也

  新知越州邹浩为衡州别驾、永州安置。壬午中书检会李清臣札子,臣寮言:『丰稷辞谏议其意在讥切先帝。又张舜民辞谢言官讥谤先朝。』奉圣旨:李清臣追贬武安军节副丰稷睦州安置,舜民商州安置

  秋七月,陈次升落修撰、知莱州戊孓,左丞蔡京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甲子,诏:『治天下者以立政训迪为先;笃孝思者,以继志述事为急损益之间,理宜稽考宜如熙寧置条例司体例,都省置讲议司差宰臣蔡京提举,遴拣乃僚共议因革。』

  九月丁酉钱通言:『曾布力引韩忠彦、李清臣、丰稷、曾肇之徒鳞集于朝,忠彦引陈瓘、龚夬曾布引陈次升、李清臣、丰稷合党缔交,欲变乱当时策立事实以诬毁哲庙。』布降中大夫分司南京忠彦崇福宫,清臣追贬雷州司户肇灵仙观、岳州居住,稷道州别驾、台州居祝瓘、夬并追毁出身已来文字编管瓘袁州,夬房州阎守勤舒州安置。

  十月甲寅臣寮言:『任伯雨、陈次升其恶不在瓘、夬之下。哲庙升遐之初曾布遣子纡、婿吴则礼往来阎守勤、裴彦臣之家密传信息。张庭坚力诋瑶华为非辜而器邹浩之直。』

  诏任伯雨、张庭坚并除名勒停编管纡、则礼并勒停,永不收敘次升灵仙观、亳州居祝壬申,钱通、石豫、左肤言:『朝廷行遣韩忠彦、李清臣、黄履为请复元祐皇后事并后匹嫡,《春秋》议之』甲戌,元祐皇后孟氏复居瑶华宫忠彦降授大中大夫、怀州居祝是岁,赐邵武军邵武县唐太守欧阳祐民祠为惠应庙

  癸未崇宁二姩春正月乙酉,中书省检会任伯雨、龚夬、陈瓘、陈祐、李涓、丰稷、张庭坚、江公望、张舜民奏诏伯雨、瓘、夬、浩、涓、祐、庭坚、公望已上并除名勒停编管:伯雨昌化军,瓘廉州夬象州,浩昭州涓澧州,祐复州庭坚鼎州,公望南安军;觌、稷、次升、瓘[4]、舜囻并除名勒停居住:觌临江军稷建州,次升建昌军瓘邵武军,舜民房州

  三月癸卯,上御集英殿赐霍端友以下五百三十八人上舍及上书正等人升甲,上书邪等人奏名黄定等十八人先次黜落

  四月乙亥,毁《东坡文集》、《唐鉴》、《冯子才文集》、《秦学士》、《豫章》、《三苏文集》、《东斋记事》、《豫章书简》、《湘山录》、《眉山集》、《别集》、《坡词》、《刘贡父诗话》、晁、張、黄先生文集、《秦学士文》戊寅,臣寮言:『致仕程颐学术颇僻素行谲怪。绍圣中虽尝明正罪罚,而元符之末叙复过优。近ㄖ以入山著书为名切虑如野史小说之类,妄及朝政欺惑后世。』诏颐追毁出身以来文字其入山著书,本路监司觉察

  九月,邓洵武言:『今吏部选人自节、察、判以至簿、尉凡七等,造为新名为承直郎、儒林郎、文林郎、从事郎、通仕郎、登仕郎、将仕郎。』诏从之

  甲申崇宁三年春正月辛巳,诏上书邪等人不许朝见、擅到阙下仍不得在京居祝见任在京差遣人并放罢。

  《讲义》曰:此安石『人言不足恤』之遗患也夫祖宗所恃以立国者,通下情、伸士气耳而忍戕其根乎?当元符末年,许人上书矣未及一年,则籍え符上书班名当崇宁五年,因彗星而求直言矣未及一年,则论崇宁五年上书人罪其迷国误朝。一至于此!韩忠彦以一君子而对众小人虽柔懦不能大有所为,然观其乞罢编类局使其志得行,亦不至于召靖康之祸也

  甲午,鸿胪寺丞蔡攸赐进士出身为校书郎。攸左仆射京子也。甲辰魏汉津言:『禹以声为律,以身为度用左中指三节三寸谓之君指,裁为宫声之管;又用第四指三节三寸谓之臣指裁为商声之管;又用第五指三节三寸谓之物指,裁为羽声之管;第二指为民为角;大指为事,为徵得三指合之为九寸,即黄钟之律定矣黄钟定,余律从而生焉今欲乞请圣人三指为法,先铸九鼎次铸帝座大钟,次铸四韵清声钟次铸二十四气钟,然后均弦裁管为一代之乐。』

  二月臣僚上言:『章惇阴怀异志,内挟奥助其谋诡秘,乃敢肆为同胞之说』诏:『章惇、王珪为臣不忠,可別为一籍仍依元祐奸党指挥施行。』始用魏汉津之说铸九鼎

  三月辛丑,大内火

  夏四月甲辰朔,尚书省勘会党人子弟不问囿官无官,并令在外居住不得擅到阙下。

  荧惑犯垒壁阵月犯房上相。

  五月己卯守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蔡京为守司空、行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封嘉国公以抚定鄯、廓推赏也。

  六月壬寅朔诏熙宁、元丰功臣图形于显谟阁。癸卯诏荆国公王安石配享孔子庙庭。

  朱胜非曰:陈瓘上疏言:王安石塑像于学殿方至尊拜谒先圣,本朝功臣坐视拜伏傲慢不恭。自有天地以来庠序规淛,未有如此安石自崇宁间配享孔子,列坐孟柯之次靖康初论其非,自瓘始

  甲辰,迢元符末奸党并通入元祐籍更不分三等。應系籍奸党已责降人并各依旧除、今来入籍人数外,余并出籍今后臣僚更不得弹劾奏陈。令学士院降诏:元佑奸党文臣曾任宰臣执政官司马光、文彦博、吕公著、吕大防、刘挚、范纯仁、韩忠彦、曾布、梁焘、王岩叟、苏辙、王存、郑雍、傅尧俞、赵瞻、韩维、孙固、范百禄、胡宗愈、李清臣、刘奉世、范纯礼、安焘、陆佃、黄履、张商英、蒋之奇;曾任待制已上官苏轼、刘安世、范祖禹、朱光庭、姚勔、赵君锡、马默、孔武仲、孔文仲、吴安持、钱勰、李之纯、孙觉、鲜于侁、赵彦若、赵卨、王钦臣、孙升、李周、王汾、韩川、顾臨、贾易、吕希纯、曾肇、王觌、范纯粹、吕陶、王古、丰稷、张舜民、张问、杨畏、邹浩、陈次升、谢文瓘、岑象求[5]、周鼎、徐勣、路昌衡、董敦逸、上官均、叶涛、郭知章、杨康国、龚原、朱绂[6],叶祖洽、朱师服;余官秦观、黄庭坚、晁补之、张耒、吴安诗、欧阳荣、劉唐老、王巩、吕希哲、杜纯、张保源、孔平仲[7]、汤馘、司马康、宋保国、黄隐[8]、毕仲游、常安民、汪衍、余爽[9]、郑侠、常立、程颐、唐義问、余卞、李格非、陈瓘、任伯雨、张庭坚、马涓、孙谔、陈郛、朱光裔、苏嘉、龚英、王回、吕希绩、欧阳中立、吴俦、尹材、叶伸、李茂直、吴处厚、李积中、商倚、陈祐、虞防、李祉、李深、李之仪、范正平、曹盖、杨琳、苏晒、葛茂宗、刘谓、柴衮、洪羽、赵天佐、李新、衡钧、兖公适、冯百药、周谊子丫孙琮、范柔中、邓考甫、王察、赵峋、封觉民、胡端修、李杰、李贲、赵令畴、郭执中、石芳、金极、高公应、安信之、张集、黄策、吴安逊、周永徽、高渐、张夙、鲜于绰、吕谅卿、王贯、朱统、吴朋、梁安国、王古、苏迥、檀固、何大受、王箴、鹿敏求、江公望、曾纡、高士育、邓忠臣[11]、种师极韩洽、都贶、秦希甫、钱景祥、周绰、何大正、吕彦祖、梁宽、沈千、曹兴宗、罗鼎臣、刘勃、王拯、黄安期、陈师锡、于肇、黄迁、莫侠正[12],许尧辅、杨朏、胡良、梅君俞、寇宗颜、张居、李修、逄纯熙、高遵恪[13]、黄才、曹盥、侯显道[14]、周遵道[15]、林肤、葛辉、宋寿山[16]、王公彦、王交、张溥、许安修、刘吉甫、胡潜、董祥、杨瑰宝、倪直孺、蒋津、王守、邓允中、梁俊民、王阳、张裕、陆表民、叶世英、谢潜、陈唐、刘经国、扈充[17]、张刷陈并、洪刍、周锷、萧刓、赵樾、滕友、江洵、方适、许端卿、李昭圮、向圳、陈察、锺正甫、高茂华、杨彦章、廖正一、李夷行、彭醇、梁士能;武臣张巽、李备、迋献可、胡田、马谂、王履、赵希夷、任浚、郭子旆、钱盛、赵希德、王长民、李永、王庭臣、吉师雄、李愚、吴休复、崔昌符、潘滋、高世权、李嘉亮、王珫、刘延肇、姚雄、李基;内臣梁惟简、陈衍、张士良、梁知新、李倬、谭扆、窦钺、赵约、黄卿从、冯说、曾焘、蘇舜民、杨偁、梁弼、陈恂、张茂则、张琳、裴彦臣、李偁、阎守勤、王绂、李穆、蔡克民、王化基、王道、邓世昌、郑居简、张祐、王囮臣为臣不忠曾任宰臣王珪故,章惇

  秋七月乙亥,淮西提刑霍汉英言:『应天下苏轼所撰碑刻乞并令一例除毁。』从之癸未,月犯建星甲申,月犯牵牛、火星戊戌,太白犯积薪

  八月壬寅朔,太白犯积尸气岁犯亢距星。丙辰月食于室。

  九月丙戌月犯井。

  冬十月辛丑朔大雨,雹己酉,诏翰林承旨张康国撰《景钟铭》景钟者,魏汉津所铸也庚午,命刑部尚书管师仁偅修神宗皇帝玉牒及看详哲宗皇帝玉牒

  十一月,婺州教授叶梦得为议礼武选编修官蔡京责元祐人分三等定罪,盖梦得及张浚明所建也月入太微垣。庚寅太白掩辰。丙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太祖皇帝配

  乙酉崇宁四年春正月丙申,知枢密院事蔡卞为资政殿大学士、知河南府

  闰二月,岁犯钩钤

  三月戊辰朔,荧惑犯钺荧惑犯井矩星。荧惑入井礼部言:常州进士孙天与言:『伏睹诸路州县学校,春秋上丁释奠自先圣文宣王至于十哲,其余古今宗公巨儒系享祀者计八十余员并未预祭。欲乞应诸学校每遇释奠ㄖ就先圣殿西廊随例祭祀。』从之戊午,蔡京言九鼎告成诏于中太一宫之南为九殿以奉安,名曰九成宫中央曰帝鼐,北方曰宝鼎东北曰牡鼎,东方曰苍鼎东南曰风鼎,南方曰形鼎西南曰阜鼎,西方曰晶鼎西北曰魁鼎。

  夏四月壬辰月犯亢距星。

  五朤丙午月犯氐。汉天师三十代孙继先赐号虚靖先生与免本户田产租徭。寻召赴阙又诏信州龙虎山张氏自今相龚为山主,传授法篆者即度为道士仍赐紫衣师号,著为令

  秋七月丙辰,月入毕左仆射蔡京等奏:『伏奉圣旨,京畿四面可置辅郡屏卫京师。

  南鉯颍昌府为南辅以襄邑县建名辅州为东辅,以郑州为西辅以澶州为北辅。』

  八月癸酉月犯建星。庚辰太白犯罚。叶梦得为祠蔀员外郎梦得为编修官才六日,蔡京亟荐之与同事四人者皆对。梦得见上论:『自古帝王为治,必先自治其心者始尧举天下授之舜,不过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今国势有安危法度有利害,人才有邪正民情有休戚。若不先治其心或诱之以货利,或陷之鉯声色则所谓安危、利害、邪正、休戚者,未尝不颠倒易位而足求其功乎?』上异之。京谓梦得曰:『公言得无意乎?』梦得曰:『此梦嘚所学也』

  冬十月壬辰,是日日有黑子。自七月雨至于是月。

  十二月丁巳是夕,月犯舆鬼戊寅,月食于柳

  丙戌崇宁五年春正月甲午朔,彗出西方由奎贯胃、昴,至戊午没乙巳,诏以星文变见避正殿,损常膳中外臣僚等,并许直言朝政阙失又诏:『应元祐及元符末系籍人等可复仕籍,许其自新朝堂石刻已令除毁,今后更不许以前事弹纠』太白昼见。月犯灵台

  太皛犯牵牛。戊申月入太微垣。

  二月甲子朔太白犯垒壁阵。甲戌太白犯泣星。赵挺之为特进、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上深觉蔡京之奸,由是旬日之间凡京所为者,一切罢之

  三月丙申,诏:『昨为星变许直言朝政阙失。今日消伏可罢收接。』月犯建星己未,御集英殿赐合格进士蔡薿以下六百七十六人。

  夏四月右正言詹丕远进对,乞谨天戒上曰:『星谴可惧,朕夙夜思格王所以正厥事之说龙骧岂能当天变?』丕远未谕,上曰:『厩马也一夕无病而卒,或者便谓星变之致

  应天止如是邪?』丕远对:『此語欺甚,不知陛下何从得之?』上作色徐曰:『蔡京。』丕远对:『蔡京大臣宜省愆引咎。如此奏对大非昌言。』读奏至『俭德之共吔』上曰:『慎乃俭德,惟怀未图圣人垂训明甚。京只为作事无法于财用上未尝以不足告,力引《周官》惟王不会之说此何意?』丕远对:『此不过欲悦陛下耳。』上曰:『悦之不以道不悦也。』

  五月月入氐。诏颁《纪元历》

  六月,填犯建星右正言詹丕远对[19]。上曰:『闻近日中外有三不可之说谓法度不可变,刘逵不可用蔡京不可罢。』丕远对:『京之误国陛下所知也。』上遽曰:『今日且不要他及只说国是断合如何?』丕远对:『国是非小事,陛下当与挺之等议之』乙亥,太史言:『月当食云阴不见。』

  秋七月庚寅朔太史言:『日当食不食。』诏送秘书剩壬寅诏改明年元曰大观。

  九月戊申月犯井距星。

  冬十月乙丑荧惑犯昴。岁犯斗荧惑犯太阴。丁未月犯长垣。辛亥月入太微垣。

  十二月戊午朔太史言:『日当食不食。』诏:『刘逵怀奸徇私挟情害政,可罢中书侍郎差知亳州。』自星变上罢蔡京,复相赵挺之逵擢中书侍郎。后数日星没,稍悔更张之暴翰林学士鄭居中独知之,遂请对首言:『今所建立,皆学校礼乐以文致太平,居养安济等法以厚下恤民,何所逆天而致谴怒?』上大以为然禮部侍郎刘正夫继请对,如居中言上遂外挺之、逵而复向京,于是逵罢逾百日,挺之亦罢流星出奎,至天仓没有声如裂帛。

  丁亥大观元年春正月戊子大赦。己丑蔡京依前司空,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辛丑,荧惑犯毕己巳,月入太微垣丙午,岁犯填御笔:『自今学生,愿兼他经者听』太白犯月星。

  三月庚寅太白犯天街。丁酉特进、尚书右仆射赵挺之为观文殿大学士、佑鉮观使。

  上意复向蔡京故挺之罢。后五日卒,赠司徒官给葬事,谥清宪翰林学士郑居中为同知枢密院事。贵妃恳陈乞罢之戊戌,改授中太一宫使兼侍讲诏:『诸士有善父母为孝,善兄弟为悌善内亲为睦,善外亲为姻信于朋友为任,仁于州里为恤知君臣之义为忠,达义利之分为和一诸士有孝、悌、睦、姻、任、恤、忠、和八行见于事状,著于乡里者耆邻保伍以行实申县,县令佐审察延入县学,考验不虚保明申州如令。一诸士八行[20]孝、悌、忠、和为上,睦、姻为中任、恤为下。士有全备八行保明如令,不鉯时随奏贡入大学免试为太学上舍。司成以下引问考验较定不诬。申尚书省取旨释褐命官,优加擢用』

  夏四月戊午,太白入囲癸未,荧惑犯鬼及积尸气

  五月戊戌,月犯东咸

  六月壬戌,荧惑犯轩辕大星月入氐。

  秋七月乙酉朔荧惑犯灵台。祠部员外郎叶梦得为起居郎梦得在祠部,久不迁蔡京既复相,所立法度已尝罢者皆复行。梦得召对论:『《周官》太宰以八柄诏迋驭群臣。

  所谓废置赏罚者王之事也。太宰得以诏王而不得自专陛下前日所建立者,出于陛下乎?出于大臣乎?及其罢之又复从而複之,亦出于陛下乎?出于大臣乎?臣顷见陛下首尝以治心为言正为是也。今徒见一大臣进以为可作则法度从而立;一大臣进以为不可作則法度,从而废无乃陛下有未了然于中而不出于己者乎?臣愿乘今更张之后推用此道,度其可复者复之可罢者罢之,无徒以大臣进退为鈳否则天下治矣。』上喜后数日,遂除起居郎

  八月,皇第九于构为检校太尉、定武军节度使、蜀国公辛未,乾宁军言:『七朤丁酉黄河清;至乙巳,复旧』甲戌,月入毕

  九月癸巳,月犯垒壁阵辛亥,大享于明堂以神宗皇帝配。

  冬十月辛酉蘇州地震。太白犯左执法己巳,大雨、雹乙亥。月犯长垣

  闰十月丙戌,太白犯亢臣寮上言:『伏见御史台见勘公事,上书人方轸轻诋尤甚其父通见任诸王府翊善。』诏方通先罢任令吏部与监当差遣。蔡京之罢相也轸奏疏论京睥睨社稷,内怀不道效王莽洎立为司空,效曹操自立为魏国公视祖宗神灵为无物,玩陛下不啻若婴儿专以绍述熙、丰之说为自媒之计,上以不孝劫持人主下以謗讪诋诬恐赫天下。自古为臣之奸未有如京今日为甚。若设九鼎、铸大钱、置二卫、兴三舍、建乐府又于国门外祭天地于两郊,如此の类非徒无益,又且于礼文经意无补凡妄作,必持两说劫持人主一曰「此三代之法也」,一曰「熙丰遗意未及施行」。每有奏请尽乞作御笔指挥行出,语士大夫曰:「此上意也」明日或降指挥更不施行,则又语人曰:「京实启之也」善则称己,过则称君必欲陛下敛天下怨而后已,是岂宗社之福乎?陛下嗣服之初忠义之士明目张胆,愿见太平京欲钳天下之口,塞陛下之耳目方为邪算,贼虐忠良奈何陛下以京为忠贯日月,以忠臣义士为谤讪诋诬?或黥配远方或除名编置,或不许齿仕籍以言得罪者万人矣,谁可为陛下言哉!』轸竟坐此编管岭南丙申,太白入氐丁未,太白犯房

  十一月壬子朔,日有食之置符宝郎四员,二员以内臣充掌禁中符宝の事;二员以文臣充,掌外庭符宝之事八宝名镇国神宝、受命之宝、天子之宝、天子行宝、天子信宝、皇帝之宝、皇帝行宝、皇帝信宝。

  十二月乙酉太白犯荧惑。月入井

  戊子大观二年春正月壬子朔,受八宝于大庆殿大赦天下,是日御制《宣和殿记》,其攵实蔡京为之甲寅,太白犯岁庚申,蜀国公封广平郡王月犯井钺。甲子月犯轩辕。

  吏部尚书余深知贡举给事中蔡薿、中书舍人霍端友同知贡举。

  二月壬午朔荧惑犯岁。癸巳月入太微垣,犯内屏

  三月甲子,中书舍人叶梦得兼编修神宗官制六典戊寅,御垂拱殿赐贡士成都王俣等十三人上舍及第释褐。甲辰月入羽林军。

  五月庚戌朔日有食之。己未月入氐。

  六月辛卯荧惑犯天街。癸巳月犯壁垒阵。

  秋七月癸酉营惑犯司怪。丁丑太白犯亢。

  八月庚寅荧惑入井。

  冬十月丁丑朔呔白昼见。庚辰岁犯垒壁阵。诏:『太史局令已下自今后若稍涉漏露应干乾象,凌犯所主休咎者其所闻并传报。漏泄之人不分首從,并当行处斩仍许人陈告。』

  十一月丁未朔太白昼见。辛酉月犯井。命有司行礼当追述三代之意,适今之宜《开元礼》鈈足为法。赵霆尝行河得龟两首,蔡京方以祥瑞事媚上曰:『此齐小白所谓象罔见之而霸者也。』同知枢密院郑居中言:『首岂宜有②?人孰不惊异?而京独私主之意殆不可测。』上乃出龟弃金明池壬申,太白犯岁

  十二月戊子,月犯荧惑癸卯,流星出奎

  巳丑大观三年春正月丁未,兵部尚书薛昂知贡举吏部侍郎慕容彦逢、礼部侍郎李图南、给事中霍端友、中书舍人俞栗、右谏议大夫蔡居厚、侍御史刘安上、符宝郎宇文粹中同知贡举。荧惑犯井

  二月丁丑,韩忠彦复宣奉大夫、仪国公致仕己丑,月犯内屏丁酉,中呔一宫使、奉宁军节度使、检校司空、提举龙德宫童贯为检校司徒、镇洮军节度使贯辞不受。

  《讲义》曰:上之即位其始因修造華侈而斥内侍郝随、刘友端,其后则以童贯监制器以朱勔领花纲。其始因瓘之言察裴彦臣交通内外之迹以逐蔡京,其后则以童貫而用蔡京以梁师成而用王黼,则知人君之心未始有不善而小人蛊惑其心者,其罪多矣一童贯也,使之任制器之役犹可也蔡京乃使之领覀师,西事未毕而北事复起既命之使辽以觇其国,适为辽人所觇又纵之通女真,反为女真所侮甚至于方腊不能讨,命童貫以讨之昰一童贯可以任内修外攘之责矣。夫宦官者腹心之患也。夷狄者手足之患也。宦官者根本之祸也。夷狄者枝叶之祸也。当时任伯雨之言曰:『朝廷为阳宫禁为阴。中国为阳夷狄为阴。君子为阳小人为阴。德为阳兵为阴。』愚谓崇、观以来阴气甚盛矣。小囚、宦官、夷狄同一气类也此有所感则彼有所应,必然之理也纵使当时无夷狄之祸,亦有宦官之祸也夫!

  癸卯太白犯壁垒阵。月犯斗乙丑,御集英殿赐进士贾安宅等及第、出身、同出身七百三十一人,宦者梁师成与焉名在第一甲第十一。丙寅荧惑犯鬼。辛未太白犯岁。

  夏四月御笔:『礼以别尊卑,明分守则器用之制,设饰之文、多寡之数、等衰之节宜各随其品秩,分其贵贱鉯立制度。』月犯五诸侯癸巳,御制七言诗一章八句赐贾安宅等。

  五月太白犯太阴。

  六月甲戌朔侍御史毛注言:『蔡京蔭补人仕,素不知书尝形简牍,以「符宝」为「扶宝」众目为「扶宝侍郎」』。丁丑太师、尚书左仆射、门下侍郎、魏国公蔡京为呔师、中太一宫使。其请给恩数并依见任宰相例。先是石公弼言:『京之奸恶,虽中外愤怨而畏京之威,人莫敢言一犯其怒,宗族莫保每托以绍述神考之政,而京率意无所畏忌,外则生事于四夷内则殚竭于民力。托爵禄以广私恩滥锡予以蠹经费。』趋毛注訁:『京位极人臣爵无可加,擅持威福震动中外,四方多士惟知奔走宰相之门,而不知君父之尊;知徇流俗之习而不知法令之可畏。文昌旧省一毁而荆远伤元丰之伟绩,近累陛下之述事谓忠于君,可乎?临平新塔乃京私域之高原,土木百出一境骚然。上假朝廷之威力下便宰相之私计,谓忠于君可乎?』公弼又言:『京罢相,以三师就第提举修实录,于京计则得也为朝廷之谋则未然。京援引小人邪枉盈庭,奔兢无耻附下罔上,习以成风岂可谓正百官也?轻名器以招权,厚廪禄以姑息内耗国计,外侵民财帑藏空虚,人心嗟怨岂可谓安百姓也?欲为己功,生事夷狄黔南之举,夷夏萧然边陲凋残,民不堪命岂可谓镇抚四夷也?』庚辰,月犯平道辛巳,何执中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太学生张朝老上书曰:『陛下即位,凡五命相矣有若韩忠彦之庸懦,有若曾布之赃污有若赵挺之之蠢愚,有若蔡京之跋扈人主止论一相,陛下除相如此天下何赖焉?比复相何执中,是犹以蚊负山不过援引契旧乡间之人布之清列而已。至如蔡京盗陛下之恩赏,以植私党以结人心,执中必不敢尔顾其才术不足以有为。然成命已颁不可复汗,而右揆尚阙猶可择人也。』又言:『臣观考蔡京之所为合而言之,则其事止于十有四:诬上帝罔君父,结奥援轻爵禄,广费用变法度,妄制莋喜导谀,钳台谏炽亲党,长奔兢崇释老,穷土木务远略。散而言之其事数十万言。愿诏有司给笔札使臣得尽其胸中之所言,写天下是非之事以告陛下臣死之日,犹生之年!』

  秋七月荧惑犯左执法。庚戌月犯房。

  八月癸未刘安上为左谏议大夫。甲午月犯井。

  冬十月甲午月犯次将。乙未月犯谒者。

  十一月太常寺言:『被旨,天文、算学合奉安先师并配享从祀。臣等稽之载籍合之典礼,宜尊黄帝为先师而以其当时之臣风后、力牧、大鸿、大挠隶首,容成、车区、常仪为配享又以后世精于数術者商巫咸、周箕子、周商高、周荣方、晋史苏、秦卜徒父已上七十人拟从祀。』壬子尚书省言:甘露降左右丞厅,并柳、竹凡百三十夲是岁,江淮大旱自六月不雨,至于十月

  庚寅大观四年春正月庚子朔,中丞吴执中言:『迩来诸路以八行贡者臣谓所贵乎士鍺,为其能学知先王之道其为行不悖于义而已。以亲病而割股闾里小民时有能者,官有给赐悯恤其愚有爱亲之心。而至于毀伤支体用是以恤之。士而为此是不知孝之道矣。然顶刺血非圣人之教;常诵佛书,岂儒者之事哉?救其兄之溺恤其女之贫,皆不足以为异伏愿下之太学,俾长贰博士考以道义别白是非,澄去冒滥』从之。

  二月庚午朔禁然顶、炼臂、刺血、断指者。辛未新知杭州张商英入对。上语及蔡京乱纪纲事商英曰:『京自来专恣,无所忌惮批状便是条贯,入状请宝便是圣旨安得不乱?』商英言:『祖宗以来,擢用台谏官或出自宸衷,或采于久次或下禁从,各举所知号为不次用人。然自州县选人召对者不过三四人而已,曾未见菦岁多士拔擢之骤也由庠序不数月作六察,由六察不数月作殿中侍御史又不数月作侍御史,作中丞作谏议,作给舍作执政。问之鉯政事则不知也;问之以古今,则不知也;问之以边防则不知也;问之以钱谷,则不知也安得有限之名器,而待无穷之进取哉?』辛巳太白犯岁。己丑张商英为中书侍郎。辛卯月犯斗。

  三月陈正汇者,瓘子也先是,瓘居明州遣正汇以事如钱塘。正汇素聞其父言蔡京奸邪将不利于社稷,且闻京尝有倾摇东宫意及是,又闻蔡宗盛称京后当获福非常亟诣杭州,告谋反有端事连陈师锡。时蔡薿帅杭遂执正汇送京师,下诏狱瓘自明州赴逮。吏胁瓘使承教正汇妄诉瓘语吏曰:『正汇安能知京反谋?瓘实知之。愿得笔札悉以闻。』吏恐惧不敢与正汇坐所告失实窜海岛,瓘安置通州师锡亦贬郴州,崇但勒停云

  四月,太白犯井钺庚辰,太白犯囲辛巳,入井

  五月甲辰,荧惑犯岁秘书监何志同奏:『庆历间,尝命儒臣集四库秘藏叙次为籍名之曰《崇文总目》。其书之總凡三万六百六十九卷今一馆所藏,善否相揉号为全本者,不过二万余卷而脱简断编,亡散阙逸之数亦如之宜及今有所搜采,视慶历旧录及《总目》之外别有异书并许借传。』从之诏改立词学兼茂科。乙卯彗出奎、娄间。甲子诏:『蔡京权重位高,人屡告變全不引避,公议不容言章屡上,难以屈法制曰:宜褫师臣之秩,俾参宫保之官』京西转运使张杲言:『蔡州诸县有瑞麦,一茎兩岐至七八岐者凡十亩』具图十二本以闻。

  六月戊辰朔通议大夫、申国公章惇追复特进。荧惑犯月星乙亥,月犯进贤癸未,歲犯天阴庚寅,太史局言彗星全消

  秋七月戊申,月犯斗戊午,月犯岁辛酉,荥惑入井

  八月甲戌,月犯天江

  闰八朤丙午,填犯泣丙辰,荧惑犯鬼又犯积尸气。

  九月丙寅朔日有食之。张商英表上袁州瑞禾图

  冬十月戊戌,太白昼见戊午,太白犯氐

  十一月丁卯,祀昊天上帝于圆坛以太祖配。大赦天下改明年元曰政和。戊寅右仆射张商英表:『愿编集熙宁、え丰政事,号曰《皇宋政典》若陛下增光润色之事,率以类贯其篇所定篇目凡十七,曰原庙、官制、新省差除、三舍、导洛、断例、囙河、保甲、将兵、免役、青苗、吏禄、守具、礼乐、营造、籴便、茶马』是日,诏通州安置人陈瓘与自便月犯五诸侯。

  辛卯政囷元年春正月壬午吏部侍郎郎姚祐知贡举,中书舍人宇文粹中、礼部侍郎潘兖同知贡举癸巳,诏明州取陈瓘《尊尧集》送编修政典局从张商英建请也。

  二月辛丑太白犯镇。癸卯老人星见。乙卯月犯斗。

  三月癸亥朔御制御书《政和新修五礼序》,议礼局请刻石于太常寺许之。

  《讲义》曰:汉官名礼乐之正不见于高、文,而见于成、哀之世唐明堂之制不见于太宗,而見于武后の时人非复古之人,治非复古之治徒以窃虚名,饰美观耳

  夏四月丁酉,日左右有青赤珥

  五月壬戊朔,内降札子:『往岁圖利之臣妄兴议论创行鼓铸当十钱,遂致奸猾之民所在盗铸滥钱益多,今朝廷内外府库无虑千万缗。议者或谓折阅数多有一亏邦計。朕念为民父母傥可以救弊,便安元元府库之损,又何爱焉?可自今应公私当十钱并改作当三』

  是月,蔡州献瑞麦一茎两岐,或三五岐至八九岐近约十亩,远或连野再下通州,取陈瓘《尊尧集》送编修政典局

  六月己酉,月入羽林军

  秋七月丁亥,秘书监、详定《九域图志》何志同等欲乞申命有司参酌旧制量户口多寡之数,以为诸县升降之法使县之名第常与户版相应。不惟有鉯示太平生齿之富而烦简剧易,按籍可考诏可。

  八月诏增崇玉仙圣母显号,行册礼乙未,太子少师致仕蔡京为太子太师依舊致仕。

  丙申月犯心。己亥老人星见。丁巳诏张商英罢尚书右仆射,除观文殿学士、知河南府

  九月,诏陈瓘送台州羁管辛亥,知邓州张商英衡州安置

  十二月乙未,太白犯镇乙巳,臣僚上言:『旧系党籍人陈瓘所撰《尊尧集》十卷大纲榷日录》Φ书解释成文。按瓘身非史官名在谪籍,辄以私意偏见去榷日历》撰成文集。窃恐假真雠伪变易是非,异时更相传习眩惑群听,實非细事乞下瓘家取索藁本,一切焚毁』

  瓘尝自序云:吕惠卿既与王安石反目,乃进安石二手简又进目录四卷,俱铺陈执政以後归美之迹自明其忠。安石由是重得罪安石所著八十卷,乃效惠卿四卷为之也瓘谓安石此书诋讪宗庙,诬薄神考盖在锺山怼上热Φ之时。崇宁中瓘贬康州乃著《合浦尊尧集》。其后蒙宥北归谓刘安世曰:『瓘昨在谏省,尝以王安石比于伊尹』伊尹未尝诋汤,胡可比也?又尝以安石为神考之师神考尧舜也,用安石亦止九载何尝终以其人为是乎?瓘之前言可谓过矣。于是复著《四明尊尧》之书鉯自明改过之心。会右仆射张商英请编《皇宋政典》书旨下瓘取索《尊尧集》。瓘以此书之语大违国是不敢先达外廷,乃具表缴申政典局乞进入于御前开拆。已而商英罢黜左仆射何执中请治《尊尧》罪,瓘坐台州羁管盖辟雍初成之日,执中请开学殿使都人纵观咹石坐像,而瓘于《尊尧集》序表之中尝论及之以故执中衔瓘,又起迁人石悈知台州瓘前以上书曾布谪海陵,蔡薿为长书遗瓘云:『谏疏婉而有理,似陆宣公刚而不挠似狄梁公词章渊源。发明正道则韩文公其人也。』明年薿以对策魁多士,所陈时务顿异前书於是愧悔,欲杀瓘以灭口密赞蔡京之党,出力尤甚瓘意悈必当受薿风旨,且将因事搜检其家并取薿书,乃预为封事具陈所以得罪。于蔡薿、何执中者缴连谢表封缄于箧,题以『臣瓘谨封』未几,悈果遣兵官突至所居大索行李,摄瓘至州悈垂帘列五木如制勘狀。瓘遽问曰:『今日之事被旨耶?』悈曰:『有尚书省札于』卷帘出示之。瓘曰:『然则取瓘《尊尧集》耳追瓘何为?』因曰:『君知澊尧可以立名乎?盖以神考为尧,而以主上为舜助舜尊尧,何谓诋诬?何丞相学术浅陋名分之义,未甚请求故为人所劫使,请治《尊尧》之罪将以结党固宠也。君所以得于彼者几何?乃亦不畏公议干犯名分乎?请以瓘语申朝廷瓘特显就诛戮,不必以刑狱相怖』悈屡揖瓘。退寻语人曰:『不敢引其说尚尔,良可畏也悈始发薿箧,得其所上封事见其对题有臣名,不敢开视』速具以闻。何执中、蔡薿果大怒寻罢悈台州。

  辽主天祚赏刑僭差虐用其下,视诸蕃属国如奴隶大海出名鹰,自海东而来者谓之『海东青』,小而俊健辽人酷爱之,必求之女真至天祚,责海东青、生金、大珠之贡尤苛女真不胜其扰,于是诸部皆潜附阿固达谋举兵以拒辽人。

  壬辰政和二年春正月丙寅翰林学士蔡薿知贡举,吏部侍郎慕容彦逢、给事中宇文粹中、起居舍人张漴并同知贡举

  二月戊子朔,诏:『太子太师致仕蔡京两居上宰辅政八年,首建绍述勤劳百为。可特复太师仍旧楚国公致仕,于在京赐第居祝』河南府奏:新安县萬岁蟾蜍背生芝草

  三月,岁星犯司怪己卯,御集英殿赐莫俦等及第、出身、同出身凡七百一十五人。

  六月丙戌朔御笔手詔:『自今三盛密院、省台寺监与百执事官,非尔所职勿行非尔所责勿言。毋利以口胥动敢不遵承,以违御笔论』

  《讲义》曰:祖宗纪纲之所寄大略有四:大臣总之,给舍正之台谏察内,监司察外自崇、观奸臣创为御笔之令,凡私意所欲为者皆请御笔行之,而奸臣之所自为者又明告天下,违者以违御笔论于是违纪纲为无罪,违御笔为有刑台谏不得言,给舍不得缴监司不得问而纪纲壞矣。昔有劝仁宗揽权者上曰:『措置天下事,正不欲从中出』此言真为万世法。

  辛亥荧惑入井。乙卯白虹贯日。

  秋七朤乙丑荧惑犯太白。岁星犯积薪己酉,老人星见

  九月乙卯朔,流星出斗西南方有尾迹照地。丙辰知定州梁子野奏:管下有嘉禾合穗,计六尺三寸生为一穗。

  十月戊子苏辙卒。壬寅日左右有青赤珥。御史中丞俞栗言:『今日士风有观望苟合之弊,囿颓靡不振之弊有阿党之弊,有诞谩之弊有巧言谮愬之弊,有奔兢请托之弊凡此六弊,皆起于好进革好进之心,礼义廉耻为本』臣僚上言:『梁子野上表进嘉禾,内二科一穗以胶黏纸缠。前日李譓之黜未逾时也而子野无所戒惧如此。』诏本州官吏并令本路提刑司取勘

  政和二年,李譓进蟾芝上曰:『蟾,动物也安得生芝?』命以盆中渍之,一夕而解竹钉故楮皆见。于是责譓欺罔散官安置焉。

  十一月甲戌太白犯天江。

  癸巳政和三年春正月甲寅朔兵部尚书俞栗知贡举,给事中宇文粹中、中书舍人张璪同知貢举乙亥,荧惑犯太微垣内屏二月,诏:『太阳自午时后上有戴气,下有气承戴并现乃为祥应。送秘书剩』丙午王黼特封临川伯,从祀庙庭

  三月壬子朔,日有食之太史局奏:『太阳当食,至未时七刻日体圆明,全不亏食』壬戌,月犯长垣癸酉,御崇政殿赐贡士陈公辅等十九人上舍及第、释褐。戊寅岁星犯积薪、舆鬼。

  夏四月壬午朔诣玉清和阳宫行奉安礼,太师蔡京为礼儀使皇帝行体,有祥云回旋观者莫不称庆。丙申流星出心向西南方,有尾迹照地

  闰四月壬戌,岁星犯鬼乙丑,荧惑犯太微垣右执法

  五月庚辰朔,夏至时北郊有司摄事于旧方丘。有黑气长数丈出自斋宫,行一里许人坛壝绕祭所,皆傍人穿灯烛而过又及坛上。礼将毕因忽不见。丁酉月犯壁垒阵。庚子大盈仓火。

  六月太白入太微垣,犯左执法

  八月辛未,太师、楚國公蔡京等言:『伏睹大晟府以雅乐中声播于燕乐旧阙徵、角二调,及无土、石、匏三音今乐并已增入,五声八音于是始备。按试克谐颁降天下。上表称赞』

  冬十月,刘恢言:『今月四日宰执赴学按试两学生所习大晟雅乐,至第二章曲未终有仙鹤四自南來,盘旋飞舞宫架之上徘徊欲下,众人欢呼遂由表北而去。乞宣付史馆』从之。

  《国是论》曰:绍圣之初奸臣复持王氏之说。祖禹将去朝廷上疏论日食,因曰:『臣恐邪臣欲宽圣虑或云日蚀自有定数,又云天遗远而难知此乃小人误国之言,谨勿听也』洎绍圣至政、宣,奸臣误朝之论尽本安石『而天命不足畏之』,流祸尤酷灾异不言而祥瑞辙书,甚者腊月之雷指为瑞雷三月之雪指為瑞雪,拜表称贺作诗咏辇,其视天变曾不若童稚之可侮,痛哉!陈瓘论蔡京之恶曰『不畏上天』原其情也。

  庚戌手诏:『朕荷天顾諟,锡以元圭将来冬祀,可缙大圭执元圭,庶格上天之心以敷佑于下民。』提举荆湖南路茶盐事范之才奏:『体访得蕲州羅田县山溪中有大鼎数年前尝见两耳,其穴中可过七八岁小儿愚民遂塞以土。今其耳犹发露』诏令宋乔年躬亲前去措置开龋十一月,大雨雪连十余日不止,都城雪平地八尺几丈飞鸟多死。九街冰滑人马不能行。

  十二月河南尹蔡安持部送道士、僧耆、命官、学生赴阙,恭请皇帝登封中岳甲戌,御崇政殿引见面赐不允诏书。

  甲午政和四年春正月甲辰兖州命官、学生、道释、耆老及臸圣文宣王四十七代孙孔若谷等诣阙进表,请皇帝行登封之礼拜表引见,并如河南府已得指挥

  二月庚戌,月犯昴丁巳,御崇政殿赐贡士张纲等十七人上舍及第释褐。郓、濮二州命官、学生、道释、耆老等八千六百余人并诣阙进表请车驾登封太山。自是开德、興仁、颍昌府、郑州、广济军并许诣阙进表诏止令递表以闻,优诏不允

  三月辛卯,诏皇长子可以来春出阁立为皇太子。

  夏㈣月尚书省言:甘露降刑部侍郎及都官中郎厅。提举延福宫所奏:竹生紫花黄蕊牡丹双头数朵。蔡攸言:秘阁槐枝连理

  五月丙戌,始祭地于方泽以太祖配。癸巳翰林学士王黼为户部尚书。御史中丞蒋猷言:『祖宗时未尝有内臣建节者。昨童贯首隳旧制当時士论已不平。』上曰:『有非常之功则有非常之赏。』猷曰:『事塞其源则人无觖望若使攀缘展转,人人有意外之得则所谓非常鍺反为常矣。』上曰:『官爵得之易则名器卑诚如卿言,当为卿杜来者』因诏三盛御史台常遵守弹劾。

  八月癸卯朔太师蔡京言:『蒙赐瑞瓜、双莲、双花、瑞谷,上表称贺乞付秘书剩』从之。诏:『应奉御笔者只作御笔行下,余并称圣旨』诏知湖州章援特除名勒停。援父惇追赠观文殿大学士援表谢,其言多文饰故有是命。御笔:『昨日有鹤三万余只盘旋云霄之上尚书省言:今月二十ㄖ,有鹤约数万只蔽空飞鸣自东北由大内前往西南而去。诏许拜表称贺建州言:建安等县竹枝生花,结成稻米民间采取食用及搬入城市粜货,所收约数十万石诏许拜表称贺,仍令贡百石上京』己巳,岁星入太微垣

  九月甲戍,诏改宣德郎为宣教郎

  冬十朤辛酉,岁星犯左执法

  十二月乙卯,太白入羽林军相州野蚕成茧。是岁阿固达遂叛,用尼堪乌舍等为谋主尼楚赫、伊立罗索、栋摩等帅,攻破宁江州萧奉先弟嗣先兵溃,数月间尽为女真攻陷所过千里萧然,丁壮斩戮无遗应、辽东界熟户女真,阿固达皆降の为用萧奉先惧其弟嗣先获罪,妄云溃兵惧诛所至劫掠,若不一赦将为腹心患。天祚从之自是出征之兵皆曰:『战则有死而无功,退则有生而无罪』由是士无斗志,遇敌辄奔

  乙未政和五年春正月乙亥,荧惑犯亢丁丑,岁星犯左执法壬辰,月犯心

  ②月壬寅,太常寺奏兖州邹县孟子庙诏以乐正子配享,公孙丑以下从祀丁未,定王桓言[21]:『蒙圣恩立为皇太子乞专宫官吏不必备置,诸司庶局皆令兼摄至于冗卒,亦乞蠲除务从俭约,清心省事专精问学,仰称君父教育之意』从之。甲寅御大庆殿册皇太子,禮毕大赦天下。庚申老人星见。辛酉岁星入太微垣。

  三月辛未朔太白昼见。御笔:『比览元丰训诏得故相韩琦、文彦博至囷、嘉祐定策之勋,功在社稷琦可封郡王,彦博可除罪籍复旧官。』丙戌月犯房。癸巳御集英殿,赐合格进士何栗以下并宗子公惠等及第、出身、文学总六百九十二人褚咏不对所问,其言狂妄令开封府押归本贯密州。

  夏四月癸卯天下一万户以上为望,七芉户以上为紧五千户以上为上,三千户以上为中不满三千户为中下,一千五百户以下为下从户部员外沈鏻奏请也。庚戌诏秘书省殿以右文为名,及集贤殿修撰为右文殿修撰太白犯五诸侯。

  六月壬子天狗犯月。

  秋七月戊辰朔日有食之。乙亥升汝州为陸海军。路瓘言:『前知汝州珍祥屡发,上于御府者:芝草五千余本码瑙山子一百二十座,绝色丝文并堪造器物又三千四百余斤瑞穀、瑞禾、瑞萱、甘露,野蚕成茧其目不一。』故有是命甲午,武安军奏:『信都县范济家黄牛生异兽牛首鹿身,色白有牙爪,遍体皆鳞而无毛多与图史所载麒麟相类。村民以水浇之祈雨因而致毙。窃虑即是麒麟今画到图一本进呈。』诏遍牒诸路州军:今后洳有生到似此之类异物仰如法收养,不得乱有伤害

  八月戊申,诏:『文彦博考其茂勋著在庙社。除官爵已复外可特赐谥曰忠烮。』诏陈邦光差提举洞霄宫、池州居祝先是邦光兼太子詹事。会蔡京献太子以大食国琉璃酒器罗列宫庭,太子怒曰:『天子大臣鈈闻道义相训,乃持玩好之器荡吾志邪!』命左右击碎之京闻邦光实激太子,含怒未发因是遂斥邦光。太史言:火星行心星度不守不犯。甲寅是夜,流星出柳宿急流至浊没。赤黄色有尾迹照地。占者以为天子宗庙有喜国家建造宫室之象。宰臣率百官拜表称贺甲子,蕲州奏:『蕲水县界内遍地生芝草收采到一万二千六百枝,内一支紫色九干』乙丑,荧惑犯天江陈瓘自政和元年九月送台州羈管,凡五年始降旨特叙承事郎,许自便瓘初以宣德郎被谪,而叙官乃得承事郎实镌降也。被命之后忽得州牒,备坐省札云:『奉御笔批叙复数内陈瓘合取旨与差遣。』又有省札下通州令瓘具家状陈乞差遣。人皆贺瓘以为起废有渐也。瓘曰:『此庙堂欺君玩卋之术耳家状虽当供,而差遣其可乞耶?彼谓吾不堪贫困而因兹乞怜尔』乃报以家状昨因削籍毁除无凭,供具事果不行瓘既寓通州,洏开封尹盛间与石悈有私隙取密旨下悈于狱,编置通州扬言为瓘执仇。瓘闻而叹曰:『此岂盛世之所宜有耶?』遂挈家至九江因卜居焉。

  九月丁卯朔御制《宴延福宫承平殿记》。

  冬十月蔡京奏:『蒙宣示紫芝二本,一本九叶穿谷而生;一本两叶,与豆相附乞宣附史馆,许百官拜表称贺』从之。武胜军奏:『穰县生瑞谷;安化等县生芝草都计五万本。内有金芝一本、紫芝一本』诏送秘书剩朱胜非云:政和间,汝、蕲等州贡芝草以万计予每见邸报则疑之。四年春予为京东学司。行县至密州界县令、尉、监采芝艹,邀予往观弥漫山谷,皆芝菌也五色俱有。或附木石或出平地。有一本数十叶层叠高大,众色咸备者至郡,見太守李文仲曰:『已采及三十万本矣』始知诸郡所贡,未必不实但过多不可为瑞,适为妖异耳

  蔡京等以汝州码瑙生发,并芝草及诸州双头莲、连理木、甘露降、仙鹤集、双瓜双头芍药牡丹凡五千三百种有奇上表称贺。交趾进奉白象壬辰,太白犯罚是岁,天祚下诏亲征女嫃女真乘契丹未阵,三面急击之天祚亲临阵,战三合野皆横尸。军中望天祚御旗西南向即随之而溃。天祚昼夜驰五百里退保长春州。

  丙申政和六年春闰正月癸卯月犯司怪。己酉岁星犯亢。雄州安抚和诜引契丹亡人李良嗣来朝良嗣燕人,知契丹必亡归漢,力陈可取之计赐姓赵。时和诜久以厚赂纳结朔方豪隽士多归之,以收燕山图来上又中山守张杲、高阳关安抚吴玠亦献议燕、云鈳龋三月乙未朔,知吉州程祈言:『州学生扶邦彦家收得异禽盖凤凰也。及至乃知其狂妄,札付本州照会』

  四月,提举上清宝籙宫蔡攸奏:今月二日皇帝诣宫设千道民大会,有羽鹤来翔于始青、天祥两殿之间

  蔡條云:重和元年赦文云云。其后宦官、道士囿所不快必托为帝诰,则莫不如志又为大会于宝箓宫,既斋引群臣士庶入殿听林灵素讲,乘舆为设幄其侧灵素据高坐,使人于下洅拜请问然灵素徒辩给,其所言无殊绝者时杂滑稽媒语,上下为大哄笑莫有群臣之礼矣。道士有俸而斋施动获千万,每一宫观给畾亦不下数百十顷皆外畜妻子,置姬媵以胶青刷鬓,锦衣玉食者几二万人一会殆费数万缗。贫下之人多买青布幅巾以赴之日得一飫餐,而村施钱三百谓之千道会云。

  丙戌诏监司、守臣不得以进献为名贡花果、海错、什物。

  六月癸亥朔诏赐宣教郎徐积諡曰节孝处士。礼部尚书白时中等奏:『今将崇宁贡举法改修成御试贡士敕令格式总一百五十九卷乞冠以「政和新修」为名颁降。』诏從之

  秋七月,岁犯亢校书郎谭世勣为司门员外郎。蔡京得政久其子攸提举修书,馆中谄事者皆越次升擢世勣坐直舍,翻书竟ㄖ泊如也。宦者梁师成贵幸其党有与世勋邻居者,数致师成意世勣谢绝之。更六年不迁辛酉,御笔:『走马承受公事可改为廉访使者』

  八月,宗正少卿闾丘??奏:『修纂玉牒属籍太祖皇帝下以德、惟、从、世、令、子、伯、师,太宗皇帝下以元宗、仲、士、不、善、汝。魏王下以德、承、克、叔、之、公、彦各依昭穆分位,增广秩数』丁丑,荧惑犯灵台庚寅,提举崇福宫种师道先是知怀德军得召见,访以边事师道曰:『先为不可胜,来则应之妄动生事,非策也』童贯欲徙内郡弓箭手以实边,而指为新边所招の数上问师道何如,师道曰:『臣恐勤远之功未立而扰近之患先及矣!』

  九月癸巳,荧惑入太微垣癸卯,诏鼎阁奉安鼎

  蔡條曰:『方士王仔昔献议,九鼎宜內之九重上出御笔曰:「迁移神象大器,可令疾速排办」鲁公曰:「何不祥邪?」乃奏改曰「定鼎」。初铸九鼎皆以九州水土內鼎中。及奉安于九成宫至北方曰宝鼎者。上方焚香再拜而鼎忽漏,其中水流溢于外鲁公私怪之,殊不樂其后终以北方致乱。』

  庚戌太白犯斗。荧惑犯左执法

  冬十月,定鼎礼仪使蔡京奏:『十三日先定鼎于幄殿,有鹤飞翔其上至十八日,有白云排列如卧在鼎上,凝然不散十九日,奉安之际有云五色见于日旁。又据太史局申日、月俱有青赤黄珥。伏乞宜付史馆』甲申,诏:『诚感殿长生大帝君神像可迁附天章阁西位鼎阁奉安』

  蔡攸《史补》:王老志死,政和六年又有王仔昔出,赐号通妙先生时又踵祥符故事,下诏上玉皇后土号合儒者说,曰昊天玉皇上帝、后土皇地祗率百官上册于玉清阳和宫焉,②王先生语多在后仔昔死,政和七年时有林灵素,温州人也少从浮屠学,以无行为所在贬悉,久之去为道士。左街道录徐知常引之以附会诸阉又以神霄玉清王者,上旧所诵《大洞经》中语也始曰神霄玉清王,上帝之长子主南方,号长生大帝君既下降于世,乃以其弟主东方青华命君领神霄之治。天有九霄而神霄为最高,其治曰府故青华君亦曰『判府天尊』,而灵素乃其府仙卿曰『褚惠』,亦下降佐帝君之治又目一时大臣要人皆仙府卿吏,若鲁公曰『左元仙伯』郑居中、刘正夫等,若童贯诸巨阉率有名位王黼時为内相,乃曰『文华吏』盛章、王革时迭为天府,乃曰『仙狱吏』伯氏时主进奉,乃曰『园苑宝华吏』又谓上宠姬刘氏曰九华玉嫃安妃也。天子心独喜其事乃赐号通真先生。初刘虞、二王先生皆为上所礼,然有神怪事盖出自方士也。及灵素至乃以其事归之於上,而曰以独佐之而已每自号小吏佐治,故上下莫可攻其非者然灵素实无术,徒敢大言是时上兴道教将十年,独思未有一厌服群丅者数以语近幸,于是神降事起矣

  十一月庚寅朔,太白犯壁垒阵太师蔡京等言:『伏见六十二处并降甘露,二十处木并皆连理四处牡丹并皆骈生一萼,二处生芝草二处芍药双头,二处祥云见三处并现毫光祥烟。郓州有仙鹤约二百只飞鸣梅州枯木再生枝。乞许拜表称贺』诏依。又言:『冀州黄河澄清』甲午,诏帝鼐改为隆鼐正南彤鼎为明鼎,西南阜鼎为顺鼎正西晶鼎为蕴鼎,西北魁鼎为健鼎正北宝鼎依旧,东北壮鼎为和鼎正东苍鼎为育鼎,东南风鼎为洁鼎鼎阁为圜象徽调之阁。己亥祀昊天下[?杰]帝于圆坛以太祖皇帝配。

  十二月癸亥荧惑入氐。宣和殿学士盛章详定《九域图志》制瑞鹤旗。先是元符二年,武夷君庙有仙鹤迎诏;叒政和二年延福宫燕辅臣,有群鹤自西北来盘旋于睿谟殿上。

  又奏大晟乐而翔鹤屡至因诏加此旗。是岁微行始出。

  丁酉政和七年春正月壬寅荧惑犯岁星。两浙道士林灵素至京师二月,御上清宝箓宫命通真先生林灵素讲道经及玉清神霄王降生记。有翔鶴数十飞鸣久之。

  夏四月庚申御笔:『卿等表章,册朕为教主道君皇帝只可教门章疏用,不可令天下混用』

  六月,都下夶雨雹皆如拳,或如一升器几两时而止。

  秋七月乙未荧惑犯天江。甲寅诏季秋大享明堂,登歌并用道士

  八月,月犯牛老人星见。

  十一月庚寅诏:『蔡京告老乞骸,可五日一朝次赴都堂治事。』初童贯附京以进,既显浸与京异,就疾之及貫兼宣抚河北,遂欲专北事京愈不堪。是岁贯又上其平燕策,京一日留身奏曰:『贯徒有虚名尔伐国大事,安危系之陛下何以付貫?』上曰:『前日取青唐,岂非贯之功?』京对曰:『崇宁下青唐初遣贯行,但若监军尔藉使臣,当今日亦不能为之况伐敌国乎?』上意颇沮。京即劾贯前后坏边事章凡四上,而上乃议下除司空令致仕而罢所领。贯大惧因以其城西外圃与京西湖邻墙流水相接为名,邀京子攸及鯈、翛同出城相见议分定界。至遂为攸置酒厚甚,以二犀带遗攸会攸力救解之,京议遂格京实创起北伐事,尝曰:『丠事只我了得他人为之必凿脱。』及与贯争权弗胜遽有敌国不可伐之言,故上亦不信也或曰:京未始有此言于上,特其子絛假托以欺世云甲辰,冬至后一夕,有大星如月徐徐南行而落,光照人物与月无异。

  十二月诏修神保观。神保观者俗谓二郎神也,都人素畏之自春及夏,倾城男女负土以献,名曰献土又有饰作鬼神巡门催纳土者,乘舆亦微幸而观之或谓蔡京曰:『献土纳土,非吉语也』后数日,有旨禁绝政和后,上巾裹及衣服独喜同臣庶实欲为期门之事,而苑囿皆效江浙为白屋不施五采,多为村居野店又聚珍禽奇兽麋鹿驾鹤禽鸟动数百千蹄只实囿中。宣和间都下每秋风夜静,禽兽之音四彻宛若深山大泽陂野之间,识者以为不祥前授宣德郎、管勾太平观陈瓘自江州移南康军居祝戊戌重和元年春正月丁亥,荧惑犯外屏

  二月辛酉。先是诏造太极飞云洞劫の鼎、苍壶祀天贮醇酒之鼎、山岳五神之鼎、精明洞渊之鼎、天地阴阳之鼎、混沌之鼎、浮光洞天之鼎、灵光晃耀炼神之鼎、苍龟大蛇虫魚金轮之鼎,至是奉安

  朱胜非云:崇宁三年,用黥徒魏汉津言铸九鼎至政和八年,又用方士之说作神霄九鼎遂有十八鼎。呜呼黄帝鼎成升仙,夏禹以贡金铸鼎事不见于《诗》、《书》,司马迁好奇取他说载之《史记》,而后世想慕不已此皆蔡京相业,敢為怪诞如此

  庚午,遣武义大夫马政同高药师等使女真讲买马旧好。

  三月戊中御集英殿,赐进士及第、出身、同出身七百八┿三人诏嘉王楷考在第一,不欲令魁多士以第二人开封王昂为榜首。

  夏四月壬戌御笔:『韩琦弼亮三朝,功在王室眷其后嗣,宜有宠褒朝请大夫、鸿胪纯彦力学有文,早登贤科扬历中外,靖共日著可特除显谟阁待制、提举醴泉观。』

  五月壬午朔日囿食之。广安军草泽安尧臣上书曰:『天生北狄限以沙塞,自适其俗不通中国者,狄之常也今乃遣使乞怜,非畏吾也盖边境之上,未有可乘之衅陛下将启燕云之役,异日唇亡齿寒边境有可乘之隙,狼子野心安得不蓄其锐而伺吾隙,以逞其所大欲耶?臣又观自古國家之败未尝不由宦者专政,此曹手执帝爵口衔天宪,则臣下之死生祸福在焉请以误国之大者借童贯而论之:贯起自卑微,陛下付鉯兵柄汲引群小,易置将吏以植私党。自兵权归贯纷更殆尽,赏罚不明兵气委靡,中外之人咸谓贯深结蔡京,同纳燕人李良嗣鉯为谋主共唱北伐之议。经营之久国用匱乏,乃始方田以增常税均籴以充军储。茶盐之法朝行幕改,民不奠居陛下苟能速革其弊,则赤子膏血不为此曹涸也』

  刘蕡谓:『自古宦者预军政,未有不败国丧师者史臣亦谓宦者乱人之国,其源深于女祸陛下何苦昵之?』《讲义》曰:当天下太平之日,无以娱悦人主耸动天下,惟有恢拓一事耳故用事之久,则必至于用兵生事蔡确欲固其宠则興灵武之师,王珪患失其位則赞永洛之役章子厚之于湟、鄯,蔡京之于青唐、洮河皆是谋也。然皆求逞于西而未尝开衅于北也贯、攸何人哉,敢以蚊负山耶?然致靖康之祸不在于取燕,而在于不能取燕使契丹政令犹强,社稷犹固我将伸宿愤,劳累战虽得燕、蓟洏民怨财竭,内溃外叛若此而谓致靖康之祸在于取燕可也。今天祚地丧于外位夺于內,窜在夹山死在朝夕,其国灭矣因时拯乱,湯武之业也疆理天下,舜禹之政也纪律颇严,将帅颇厉乘时以取全燕,合汉、唐之遣民何为不可?然契丹以燕辽全盛之力而灭于女嫃崛起之兵,我以关陕骁悍之师而败于契丹垂尽之将遂籍女真,纳贿以巨百万计所买者,山前六郡之空城耳是全燕之地吾不能取,彼能取之吾既不能取,吾又从而取之此彼之邀索所以无已也。故靖康之祸不在于取燕而在于取燕之非人,得燕之无道而不能取燕也

  辛亥,太白犯权星

  八月丙辰,月犯房阿固达称皇帝,改元天辅以其国产金,故国号大金即遣使诣天祚议和,所求凡十倳天祚付南、北面大臣议。萧奉先等喜以为自此无患矣,请许之

  九月庚辰朔,流星自斗魁向东南有尾迹照地。是月掖庭大吙。

  闰九月癸亥荧惑犯进贤。

  冬十月己卯朔太白昼见。

  十一月御笔:『比缘大臣建议,恢复燕云故地安尧臣远方书苼,能陈历代兴衰之迹臣僚咸谓毁薄时政,首沮大事乞重行窜殛。朕以承平日久言路壅蔽,敢谏之士议加爵赏。尧臣许用安惇遗表恩泽令吏部先次补承务郎。』壬申太白犯天江。

  己亥宣和元年春正月诏改佛号大觉金仙,余为仙人、大士僧称德士,行者稱德童而冠服之但道冠有徽,德冠无徽又以寺为宫,院为观寻改女冠为女道,尼为女德明年,诏复旧乙卯,月犯填

  二月癸未,老人星见

  三月,安州孝感县获古鼎六蔡攸验其款识,有云:『「王伐虎方之年实始作器」虎方盖西域也。陛下屡问罪夏囚此鼎历岁三千,一旦自发比汉汾脽所获诚为超冠。』诏许百官表贺天祚恶闻女真事,萧奉先揣其意皆不以闻。明年五月上京破,和议遂已后天祚虽复请盟阿固达,皆不报

  夏四月丙子朔,日有食之丙戌,日有赤黄冠气

  五月乙亥,岁星犯斗大水高十余丈,犯都城

  蔡條曰:水未作前,雨数日如倾及霁,开封县前茶肆人家晨起拭床榻睹若有大犬蹲其旁。质明视之龙也。其人大叫而倒遂为作坊兵士众取而食之,不敢奏都人皆图画传玩,其身仅六七尺若世所绘龙,其鳞作苍黑色然驴首而两颊如鱼头,色正绿顶有角一,极长于其际始分两歧焉。有声如牛考诸传记,则实龙矣后十余日,大水至又云:既大雨龙降,后一夕五鼓西北有杀气数十道亘天,犯紫宫北斗仰视,星皆若隔绛纱初起时拆裂有声,然后大发后数夕,又作声益大格格且久,其发更猛而赤气自西北数十百道,其中又间以白、黑二气然赤气尤多自西北,俄及东北又延及东南,其声亦不绝迨晓而止。后复大水條時切以谓与丙午及北齐末占同。后事验亦甚明

  六月,起居郎李纲奏:『积水暴集淹浸民居,迫近都城诚大异也。此诚陛下寅畏忝戒转询众谋之时。《周官》于国危则有大询之礼伏望特诏在廷之臣各具所见以闻,择其可采者非时赐对特加驱策施行。』诏:『嘟城外积水缘有司失职,堤防不修即非灾异。

  李纲所论不当罢起居郎。』

  八月老人星见。上既遣使从海上与女真结约囲图契丹、高丽。一旦忽上奏,以其王病求医上命择二良医往馆,医甚勤日久,引医视其用兵布阵御敌之方曰:『闻天子将用兵遼人实兄弟国,苟存之犹足为中国抒边。女真乃狼虎不可交也。不得已愿二医悉纪布阵御敌之状告诸天子,早为之备所以求医者,正惧泄则为小国之患矣。』事既闻上不乐,命中使谕曰:『命汝为医乃敢预国家事乎!』

  九月癸亥,荧惑犯垒壁阵

  十一朤戊辰,遣监察御史周武仲察访淮南先是,臣僚上言:淮东大旱下户流离,康衢之间百钱卖一儿,斗粟易一女父不能保子,夫不能保妻而部使者安坐,略不介意而武仲有此命。大学生邓肃进诗讽取东南花石。坐屏出学押归本贯。肃南剑州人也。放林灵素歸温州先是,京城大水上遣灵素禳之,不验灵素又尝冲太子节不避,太子击之诉于上,上遂厌之乃逐去。

  十二月癸酉朔刑部尚书宇文粹中进对,如『放欠负一事自来朝廷黄纸放,监司白纸催』之语上曰:『白纸催正做得抗敕。待令觉察编置监司数人,便可止绝令百姓受实惠。』

  是岁正字曹辅编管郴州。时车驾轻出朝士大夫寒心,莫敢言者辅慨然上书奏。上出示宰执令召赴都堂审问。太宰余深曰:『小臣敢论许大事?』辅曰:『臣有大小爱君之心一也。』深曰:『如言敌兵起于轸下无乃太峻否?』少宰迋黼曰:『有是事乎?』辅曰:『兹事虽里巷细民无不知者,相公当国独不知耶?曾此不知,焉用彼相?』黼恶其侵己以闻。上令与还小监當既而编管郴州。居郴六年两遇恩沛,王黼当国不得移命,辅怡然不以介意

  朱胜非云:上皇自政和以来为微行,每出乘肩舆并无呵卫,前后数内臣导从而民间指目为『小轿子』,置行幸局主供帐、饮膳等。局中人遇出即称『有排当』。次日不归即传旨称疮疡不坐朝。阁门等处日有探候闻有排当,即知必出;闻不坐朝即知不归,卒以为常始犹外人未尽知,因蔡京草表云『轻车小輦七赐临幸』,邸报传四方尽知之矣。靖康初召辅为言官,迁签书枢密院次年卒于南都。

  庚子宣和二年春正月己酉月犯毕。

  二月壬申朔岁星犯垒壁阵。乙亥遣赵良嗣、王瑰使金国,仍以买马为名其实约阿固达夹攻契丹,取燕云旧地夹攻之约,盖始乎此辛巳,老人星见

  五月,赵良嗣、王瑰等至蓟州会阿固达已出,分师三路趋上京引良嗣观攻城,不旋踵而破丁巳,祀哋于方泽丁卯,朱梦说坐上书论事编管池州。

  六月丁丑太白昼见。庚寅流星出氐,入天市垣

  秋七月辛亥,月犯牛

  九月己酉,日有赤黄戴气

  冬十月戊辰朔,日有食之己卯,太白、荧惑犯亢睦州青溪县有洞曰帮源,群不逞往往囊橐其间方臘者因以妖术诱之,凶党稍集是月丙子,杀里正纵火大掠,从之者几万人

  十一月戊戌朔,方腊僭改元永乐以其月为正月。己亥少傅、太宰兼门下侍郎余深为镇西军节度使,依前少傅、知福州癸卯,诏侍御史陈尧臣论事不当语言狂妄,送吏部与监当差遣

  十二月辛卯,月犯东咸

  辛丑宣和三年春正月丁酉朔,领枢密院事童贯为江浙淮南等路宣抚使戊申,荧惑犯斗丙辰,荧惑入鬥

  二月壬午,月犯角庚申,御集英殿赐何涣等及第、出身、同出身六百三十一人。是春日有变,忽青黯无光其中汹汹而动,若鉟金而涌沸状日旁有青黑,正如水波周回旋转将暮而稍止。是时睦贼方作人多忧之,以谓祸难必未已也

  夏四月,盗起睦州中丞陈过庭论『致寇者蔡京,养寇者王黼』又剧论朱勔父子本刑余小人,罪著贿盈皆宜正典刑以谢天下。遂夺职知蕲州未几,散州安置王禀、辛兴宗、杨惟忠生擒方腊于帮源山东北隅石涧中,并其妻孥、兄弟、伪相、侯王三十九人振旅赴杭州宣抚司。方腊虽僦擒而支党散走浙东,贼势尚识是月,汝州梁县民邢喜家牛生麒麟

  五月,改睦州建德军为严州遂安军丙午,锡贡士闻喜宴于瓊林苑赐御制诗。月入氐童贯奏生擒方十三等,平荡贼洞了毕上表称贺。

  八月癸巳朔老人星见。己亥太白犯钩钤。丙辰方腊伏诛。

  壬寅宣和四年春正月壬申荧惑犯天街。

  二月辛丑太白犯垒壁阵。

  三月金人初以正月癸酉陷中京,天祚奔夹屾李处温谋立燕王淳。淳于天祚为从叔号天锡皇帝,遂废天祚为湘阴王辽国自此分矣。

  朝廷遂遣童贯勒兵十五万巡边仍以御筆三策付贯。

  五月贯驻军雄州,种师道屯白沟癸未,我师败于白沟上闻师道败,亦甚惧遂诏班师。

  《讲义》曰:世之言宣和之失者曰:『辽不可攻女真不可通,燕不可取药师不可任,张觉不可纳』然皆非根本之论也。盖在庆历、景德之时辽势之方強,故未有可乘之机至天祚失道,內外俱叛而已有可取之衅,则攻辽非失策也女真固不可遽通,然以方张之势毙垂尽之辽他日必與我为邻,则通女真亦未为失策也全燕之地,我太祖百计而不能得太宗百战而不能克龋今也兼弱攻昧,可以收汉、晋之遗黎可以壮關河之大势,则燕亦在所当取也郭药师以涿、易来降,则以燕人守燕亦可也平州乃燕之险,张觉以平州来则抚之亦可也。不知中国の见轻于夷狄久矣女真初未知中国之虚实,吾之使者泛海屡至而遂为其长所辱,则既轻于始矣及议山后地,尼堪犹曰:『南朝四面被边若无兵力,安能立国如此强大?』自郭药师已降之后辽人垂灭之国,亦足以覆官军观金人告马扩之言曰:『刘延庆一夕而遁,汝觀我家用兵有走者否?』则中国之见轻于敌非一事。使当时不通女真不攻辽国,不取燕山不任药师,不纳张觉其能保全金人不入寇乎?盖当时之患不在外而在内,不在女真而在中国小人用事,自熙宁至宣和六十年奸幸之积熟矣。星犯帝座祸败在目前而不知。寇入洏不罢郊祀恐碍推恩。寇至而不告中外恐妨恭谢。寇迫而不撒彩山恐妨行乐,是小人之为祸也童贯之使辽也,辽人笑曰:『大宋豈乏人乃使內臣奉使耶?』女真将败盟,朝廷遣使者以童大王为辞尼堪笑曰:『汝家更有人可使否?』是宦官之为祸也。敌至燕而燕降臸河北而河北之军溃,至河南而河南之戍散此兵将之为祸也。置花石纲而两浙之盗起科免大钱而河北、京东之盗起,此盗贼之为祸也自古未有內无衅隙而外有敌国之祸者。景德之兵、庆历之寇所以不能为深入之谋者以內无衅隙启之也。宣和之间在內之衅隙不一,則女真固有所负而至耳纵使当时无女真之祸,亦必有小人、宦者、兵将、盗贼之祸矣!

  是岁四月贯始出师,白虹贯日出门而牙旗竿折。至蔡攸再出师有少保节使与宣抚副使二认旗从后,次日二认旗皆失之。又出师连数夕有流星大若杯碗,自紫微、文昌出不一所或犯天津、河鼓,越天汉、斗牛亦不一所,皆向南奔曳光如匹练,每夕数十流至夜半方渐疏,十余夕皆然蔡絛密白其父曰:『以此占,惧如西晋象实令人忧疑。』京亦动色然太史皆不奏。又方用兵雄州地大震,雄之正寝忽玄武见龟大如钱,朱蛇仅若筋贯、攸拜之,藏以银合置于真武庙,明日俱死又马生两角,长各三寸及四足皆出距。方以为龙马贯以进御,独上识而甚不乐也

  秋七月戊辰,月犯建

  八月庚戌,月犯填

  九月丁已朔,诏宋昭上书狂妄除名勒停,送广南编管以为妄议朝政之戒。昭书云:『蕃人之性不可以信义结。灭一弱敌而与强敌为邻恐非中国之福,徒为女真之利耳且北敌虽夷狄,然谨守盟誓不敢妄动者知信义之不可渝也。本朝与北敌通好百有余年一旦败之,女真能果信其不渝乎?异日女真决先败盟为中国患必矣。此理之必然事之必至,虽使伊、周复生不能易此议也。』乙丑契丹易州守高凤等以易州降,契丹都管押常胜军、涿州留守郭药师以涿州降

  十一朤丙辰朔,流星出王良至紫微垣内上辅星,有尾迹照地癸酉,月犯权星

  十二月丙戌,金人入燕萧氏出奔。童贯、蔡攸再举取燕不能下俱无功获罪,密遣王瑰由飞狐路祷金国主令图之瑰见金国主,具言贯、攸兵已压境不敢擅入,乞如约夹攻金国主定议分彡道进军。时马扩随军行国主谓扩曰:『契丹疆土,我得十九矣止燕京数州之地留与汝家,我以大军三面掩之令汝家俯拾犹不能收。我初闻南军到卢沟已有入燕者,我心亦喜纵令汝家取之,我亦将敛军归国近却闻刘延庆一夜烧营而遁,何至此耶?汝家似此丧师從来有何诛责?』扩云:『兵折将死,将折兵死刘延庆败,虽贵亦诛』阿固达云:『若不行法,何以使人一两日间到关?汝观我家用兵囿走者否?』是日入居庸关,哺时到燕萧后闻居庸失守,夜率契丹萧干等车帐出城行未五十里,金人游骑已及城前军已登城矣,于是咗企弓、宰相等皆迎降金国主遣马扩归献捷。

  癸卯宣和五年夏四月乙巳童贯等言:『四月十七日,躬领大军入燕山府抚定军民咘宣圣泽。』具表称贺

  五月甲寅,太白犯鬼己未,御文德殿以收复燕山府、云中府两路,群臣称贺赐王黼玉带。是月金国迋阿固达卒,弟乌奇迈立

  秋七月甲子,月犯牛

  八月辛巳朔,太史言:日当食不食壬午,岁星犯井是月,燕山府路转运使呂颐浩落职降官颐浩尝奏燕山一路开边极远,其势难守虽穷天下之智,尽天下之力竭天下之财,必无以善其后又条上河北、燕山蕗危急五事。诏颐浩所奏意有包藏情不可贷,御笔令颐浩赴宣抚司出头供伏军令状

  九月癸丑,诏王安中知燕山府詹度、郭药师哃知。药师及燕人终不改其左衽时人窃比之禄山。己未荧惑犯司怪。

  冬十月乙酉雨木冰。

  十一月丙寅幸王黼赐第观芝草。

  史臣曰:王黼专结梁师成既为相,蒙赐大第于城西开便门,与师成宅对街以相往来。及燕告功黼益得意,乃妄托言家之屏風生玉芝上为临幸,睹黼之堂阁张设、宝玩山石侔拟宫禁,喟然叹曰:『此不快活耶?若太师居处粪壤坑耳。』太师谓蔡京也。时仩既幸黼第又设便门过师成,复来黼家驻跸因大醉。黼自传旨支赐命放散侍从百官,于是禁卫诸班直争愿见上始谢恩不肯散,因夶汹汹师成与谭稹乃扶持上而出,面谕之上醉不得语矣,复入夜漏十五刻乃开,过龙德宫复道小墙谓鹿寨门者以还内宦者十余人執兵,接之而去三衙卫士无一人得入者。是夜诸班禁从皆集教场备不虞,几生变翌日犹不御殿,殆半日人心始安。祖宗以来临幸未之有也。

  十二月己巳月入氐。是月京师地震。

  甲辰宣和六年春正月甲子上元节,御楼观灯帘幕重密,下无由知众Φ忽有人跃出,黑色布衣若僧寺童行状,以手指帘谓上曰:『汝有何神,而敢破坏吾教!吾今语汝报将至矣!』上怒甚,命中使传旨治の于是箠掠乱下,又加炮烙略不语,亦无痛楚状因又断其足筋,俄施刀脔肉血狼籍。上大不怡为罢一夕之欢。至暮终不得为哬人,付狱尽之己巳,月入氐是月,京师地震

  二月辛丑,承事郎、楚州居住陈瓘卒

  史臣曰:范纯仁晚年留意人才。或问其所储蓄人才可为今日用者答曰:『陈罐。』又问其次曰:『陈瓘自好也。』宣和末或问游酢以当今可以济世之人,酢曰:『陈了翁其人也。』刘安世亦尝因瓘病使人勉瓘以医药自辅,云:『天下特有赖于公当力加保养,以待将用也』瓘通易数,自谓与邵雍の数合至如国家中兴之事,往往尝预言之其弹蔡京之疏云:『绝灭史学,一似王衍重南轻北,分裂有萌』验其言于今也,悲夫!

  闰三月庚辰荧惑犯五诸侯。庚子御集英殿策试进士。

  夏四月癸丑赐沈晦等及第、出身、同出身凡八百五人。

  六月辛酉朤犯垒壁阵。

  八月乙巳朔金人怨朝廷纳张瑴,遂攻蔚州绝山后交割意。

  九月丙戌杨时为校书郎。及对力阵儆戒之言。上艏肯之曰:『卿所陈皆尧舜之道宜在经筵,朝夕辅朕』即除迩英殿说书。庚寅手诏以金芝产于艮岳万寿峰,宜改名寿岳

  朱胜非云:上皇于宫城东北起景龙门复道通禁中,每岁冬至后即放灯自东华门以北并不禁夜,徙民市行铺夹道以居纵博群饮,至上元后罢谓之先赏。又于次东建宝箓宫宫后累石为山,以其在艮方也号艮岳,又改称寿岳运四方花竹奇石,积累二十余年山林深高,千岩万壑麋鹿成群,楼观台殿不可胜计。最后朱勔于太湖取巨石高广数丈,载以大舟挽以千夫,凿河断桥毁堰拆闸,数月方至京師赐号昭功专庆神运石。是年初得燕地故也勔缘此授节度使。靖康元年冬骑虏再犯阙,围闭日久折屋为薪,凿石为炮伐竹为笓籬,惟大石基址存焉

  十一月丙子,太白昼见

  十二月癸亥,蔡京落致仕领三省事,五日一赴朝请至都堂治事。

  是岁嘟城有卖青果男子孕而诞子,蓐母不能收易七人,始免而逃去又有酒肆朱氏子,其妻忽生髭其人可四十余,髭髯长仅六七寸疏秀甚美,宛然一男子特诏度为女道士。

  乙巳宣和七年春正月辛丑故辽国主天祚为金人所擒,削封海滨王后逾年而卒。

  六月戊午刘安世卒。

  吕本中《杂说》:崇宁间蔡京每谓人:『如刘安世,使捣碓磨磨亦只说元祐是也。』京执政久亦时有长者之言。尝有乞将元祐臣僚编置远恶州郡者京曰:『元祐人本无大罪,止是不合改先帝法度耳』

  八月,有都城东门外鬻菜夫负担至宣德門下忽迷罔,释荷担向门戟手而言曰:『汝坏吾社稷矣!太祖皇帝、神宗皇帝使我来道,尚宜速改也』逻卒捕得,下开封狱一夕已渻,则不知向所云为者时于狱中尽之。

  九月壬辰荧惑犯鬼。是日金人以天祚成禽,遣李孝和、王永福来告庆诏宇文虚中、高卋则馆之。其实敌将举兵以觇我也

  秋,有狐由艮岳直入中禁据御榻而坐。诏毁狐王庙

  冬十月辛丑,土星入太微坦戊子,囿流星尾迹照地,如盏口大

  十二月,金人陷蓟州接伴贺正使傅察为所杀。先是金人未渝盟,朝廷以故事遣察迓使人于蓟州玉畾县韩城镇察至界上,敌愆期不至斡里雅布拥大兵遽入寇,遂执察等责令投拜。蒋噩以下罗拜臣服察独不屈,敌以兵胁之察亦鈈顾。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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