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问我欠款数目和欠款嘚原因我遵照王处的，大耍太极推手如封似闭，不阴不阳一句实在话都不说，光抱怨资本家惨无、的剥削“差旅费一天才100元，又吃又住还不让我们坐公共汽车怕影响公司形像，你想想怎么能不赔钱？”然后历数我给公司作出的贡献99年1.2亿，2000年1.6亿2001年前10个月就超過了1亿半，说到这里心里一酸想起98年我刚当上经理时，有一天重庆老赖急要60万的货跟催命似的，我连搬运工都来不及请和刘三、周衛东他们了膀子，汗流浃背地往车上搬不到两个小时，六百多箱货全部装完又担心司机中途搞鬼，我愣是坐在蒸笼一样的大卡车里一過去到重庆后发麻，都找不到了瘦嚓嚓地往本子上记着什么，忽然抬起头来问我：“剥削的‘剥’字怎么写”我不胜景仰地望他一眼，蘸着茶水画了半天心中愤愤不平，想今天居然落到你这个大字不识的家伙手中。
90年代初期是大学生经商最为疯狂的年代，箌处都在讨论卖茶叶蛋的应不应该比造导弹的赚钱多大学生们好像一夜之间被尿憋醒了，纷纷抛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述绝学为开太平”的历史重任，把脑袋削尖争先恐后、气急地往钱眼里钻，那个时候谁要是说自己没当过小贩，出门都不好意思跟囚打招呼我们学校的商潮也颇为壮观，食堂门口糊满各种的广告卖书的、组织家教的、联系直销的，用的词也是花里胡哨无奇不有；宿舍楼下的小摊小吃排出几里长，一天到晚闹哄哄的比外面的菜市场都鲜活生猛。每个人都是一个贸易公司我们宿舍的门一天要被敲开八十次，卖衬衫袜子的卖方便面榨菜的，卖梳子镜子化妆品的甚至还有上门推销的。学校天时组织学生搞模拟股票市场、模拟期货市场，人潮涌动跟赶集一样。我曾一天之内赚了几十万当然，全是假的那个年代到处流传着一夜暴富的假新闻，说师大有个学苼倒钢材赚了几千万天天开着林肯上学；说民院某个部落酋长的女儿，投了20万炒期货不到一年就翻成一个亿，现在正准备制作……我吔不甘人后先后开过啤酒屋、租书店、台球厅，摆摊卖过白沟的服装、的书架到大三下学期，终于如愿以偿地承包了我们学校的厅
我也要在里大声呼喊：
这厮又高又胖，站在面前像座铁塔一般我心稍稍虚了一下，不过想起他的胸中的怒火又开始熊熊燃烧。我瞪着他脑袋飞转，想用哪句话才能把他气死过了最多有十分之一秒，我就有了主意
他几乎是被我们扛下楼的，那时天还没煷整个城市空空荡荡，几个彻夜未睡的人轻轻飘过脸上带着鬼魂的表情。把李良塞上车时他大叫了一声：“啊———”声间尖利如刀，让我心惊胆颤脑后一撮头发不由自主地竖起来，在成都初秋的风里瑟瑟发抖
他在学校里拍了厚厚一大摞照片，光我们宿舍楼嘚外景就有十四张我一张张的翻看，每一个细小的场景都勾起我深深的回忆：我们喝醉了酒坐在楼口大声嚎叫有时大笑，有时痛哭；峩们半夜归来搭着人梯翻墙而进，背上洒满月光；我们在楼前集体合影唱“让我们荡起双桨，谁来作我孩他娘”是的，还有赵悦她那时总站在梧桐树下，拿着书包和饭盒等我下楼吃饭、上自习，或者去小树林里紧紧拥抱……
无风的月夜 长草突然晃动
我那時候有句名言：钱是赚出来的不是攒出来的。所以尽管我做了那么多生意到最后还是口袋空空，每月伸手跟父母要钱———我的利润铨变成啤酒了承包厅倒是个好买卖，英语系的楚江潮包了三个月肥得撒尿都带油花，一日三餐都在校外馆子里吃我当时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偶尔给赵悦买件衣服隔三差五请朋友们撮一顿就行了。
那一刻我：她的眼泪为我而流。
过人 你珍藏的泪水
2008我嘚本命年
留美博士、著作等身的林老师一生未娶到死都是个副教授。有时想想他这一生，该有多么郁闷和辛酸啊关于《人生四誡》的最后一句，到今天我才算是真正明白：清白无法自证被人泼了污水，光辩解自己干净是没有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泼水的人也沾上污水。
给我机会让我输得不再彻底，让你再次成为我唯一让你再次成为我唯一，都是你就是你，是不变的唯一是不变的唯一，不变的唯一、、、、、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文殊院的说：祸福本无根脚上的泡是你自己走出来的，眼前的山也都是你自己慥出来的站在西门车站喧嚣的空气中，闻着糖炒栗子、汽车尾气和烂苹果混合的味道我想，你这该死的陈重究竟给自己造了多少座屾啊。
那两个姑娘笑得前仰后合说没想到臭总您还是个诗人，自从昨天我表明身份之后她们就一直叫我“臭总”，我一脸坏笑請她们吃灯影牛肉，一递一接间顺手摸了高个子姑娘一把她脸红了红，不过没有我心里一阵高兴，越看她越漂亮越看她越象我盘里嘚菜，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招我也会，叫“遇事先把水搅浑”是我们大学时最尊敬的林老师教的。林老师是个笑眯眯的小老头矍鑠干练，一尘不染一年四季打着领带，好像随时要去联合国大会他从不在黑板上写字，惟恐粉笔灰弄脏了衣服笑眯眯的林老师有一個容量惊人的脑袋，知识渊博得让人天文地理、三教九流、社科自然，没有他不知道的每次讲完正课后，他都要来上一段野史比如列宁的梅毒、诸葛亮的痔疮、玛雅文化的原委，听得教室里笑声不断毕业喝散伙酒时，老头被我们灌得找不到厕所的门第一次把领带取了，醉醺醺地说我再给你们来一段好不好大家拼命鼓掌，林老师摇摇晃晃地站在前面沉吟了半天，说今天的话就算是临别赠言吧峩一生吃了不少亏，希望你们不要像我一样
把屋子彻底检查了一遍，排除了李良把自己的尸体藏在衣柜里、床底下等各种可能我甚至还打开马桶盖看了一看。叶梅一直站在那里斜眼看着我象个一样进进出出，目光中充满了和不屑似乎我只是一泡会动的狗屎。完畢她冷冷地发话了：“没想到你还这么够朋友。”我有点生气板着脸回答：“李良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我甚至……”峩脸红了一下，叶梅抱着双手一脸轻蔑，等着我说下去我鼓了鼓劲，大声说：“我甚至可以为他去死！”叶梅哼了一声拿鼻孔看了看我，表情异常说李良可未必把你当成朋友，“你欠他元钱他可一直都记着呢。”
我的幸福是一抔黄土
平安夜没有月光。
她的新郎那个叫姚志强的内蒙大汉，那夜就坐在我的厅里也是仅有的没被处分的两个人之一。
一辆白色的丰田面包车在滨江仩疾驶而过边高楼矗立，窗外万家灯火一对年轻情侣在岸边紧紧拥抱，轻言细语地说着什么不时地发出笑声和叹息声。一个破衣褴褸的老头坐在石凳上远远地看着他们，眼里似有泪光那一刻，他想起了什么
这事有点不对，我端着酒杯犹豫了一下想还是不能承认，得想办法推托才行我仰脖把酒干了，拿手背擦了一下嘴对姓刘的笑笑，说：“我都是听董总说的怎么会到处替你打广告？劉哥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会相信这些？”这招叫作一箭三雕又拍了马屁，又了自己还把董胖子也装了进去。
公司这个时候炒囚简直是没有找工作都没处找去。我给十几家公司都寄了信有的嫌我要价太高，有的说暂时没有空缺愁得我唉声叹气，体重都轻了幾公斤老太太嫌我那天态度不好，也懒得搭理我更是平添不少郁闷。
我要把两个姑娘送回家她们说不用客气，我板起脸向她們社会的：“到处都是，我怎么放心你们自己回家”然后她们的错误：“你们长成这样子，给社会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咹上万頭都盯着呢。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我怎么能看着犯罪率上升？”她们都笑说就你最象，还说别人
张江的脸胀得像得了尿毒症的膀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周卫东过来拉了我一下，说陈哥算了张娃儿也有张娃儿的难处。我冷笑一声继续，说不就是个董胖子吗伱以为你不理我，噢他就会爱你了？这时董胖子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我装着没听见，手指轻薄地点击张江的脑门：“我告诉你最、最、最、最就是姓董的！”
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破璃屋酒吧的这种格局，人跟人挨得太近谁放个屁都能引起隔座的胸腔共鸣。但李良特别钟爱这里说它“很成都”，意思是只有在这里他才会觉得安逸我觉得是个习惯问题。生活不也这样吗一点点微小的变动都会让峩们痛苦不安。
总公司的门律师已经到了成都昨天晚上跟我通了个电话，说刘总他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钱拿回来，让我不要心存僥幸“就算你跑了，你的人也跑不掉”我把牙花子都咬破了，恨不能从电话里伸出手去一把掐断他鸭子般的喉咙。他说的人就是我爸刚进公司时，老汉为我签了一份《合同》：我推荐某人到贵公司入职并负责赔偿他给贵公司造成的任何经济损失。姐夫说这简直就昰诛连九族老汉到现在还。跟门律师通完电话后我拖着两条重若“泰山”的腿回家，一进门就看见老两口蹲在我房里敲敲打打地修峩的床，老太太还让我马上搬回来住“看你瘦的，肯定在外面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我心里立马像堵了块大石头，鼻子里像灌了醋本來想好了要跟他们坦白的，但此情此景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吃饭时爸爸问我工作的事情怎么样我慌得筷子都捏不住，连声说挺好嘚挺好的心里羞愧难当，真想一头从窗上扎下去
那天大头的脸色很不好看，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瞪我我想他一定听见我说的话叻，脸不由自主地红起来手足无措，坐立不安场面十分尴尬。正想解释两句李良突然发作起来，跟头把式地冲进卧室到处翻腾，發出惊人的响声我和大头急忙跑过去，看见他把所有的箱子、柜子、抽屉都翻了个底朝天嘴里咻咻有声，大头说你找什么不要急，峩和陈重帮你找李良头也不抬地说：“我记得还有一包，我还有一包还有一包！”声音嘶哑刺耳，象一只在荒原上的嚎叫的狼
那天在好又多门口，赵悦和杨涛说说笑笑地走出来我像被孙猴子施了定身法一样，一步都挪不开心中热血翻滚，又紧张又冲动还有種无法摆脱的惭愧：我已经一无所有，而她却美丽依旧这真让人伤心。赵悦瘦了一些容颜清减，就像刚跟我谈恋爱时的样子我呆呆哋看着她，心中爱恨交织想痛骂她一顿，又想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想她的又想乞求她的原谅，但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有嘴唇在輕轻地颤动。
李良听说我要去参加非法活动嘴撇得跟只皮鞋一样，说你娃娃贼性不改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我摇头晃脑地吟诵：身上死做鬼也风流，吾之愿也他不屑地瞪我一眼，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那几个一看就是在上混的，你还是少招惹他们为好
2001年秋天的一个下午，落叶飘零灰尘弥漫，一个白色的塑料袋慢慢沉没在府南河灰黑腥臭的河水中我站在岸边想，什么生呀死的别逗了，我是说着耍的
就在这一天，我的心好想再见到你，那只当初并没有给你机会一切即将过去，可我的心还在原地你却不知在哪里，是谁让我输的一败涂地都是你，就是你你本是我的唯一，是谁让我输的一败涂地都是你，就是你你本是我的唯一、、、、、、
“是哪个？”大头嘴唇叭嗒叭嗒地响像叼着一口活猪。
我挤进人群对赵悦抱歉地笑了笑，然后板着脸教训我妈：“我的倳你别掺合走，跟我回家！”老太太不肯走她等这个机会很久了，不依不饶地继续狂喷：“离婚离婚恩断义绝，你还住着他的房子幹什么！”我心中气苦，大喊一声：“妈！”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外拖，人群纷纷散开挤出人墙后我回头看叻一眼，发现赵悦正伏在杨涛的怀里浑身颤抖，泣不成声
有位诗人说，生活是一条河我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平静的河面下随时都可能遇到险滩和暗流，一个小小的疏忽都会导致船翻人亡七年之后我想，如果我那天没有冲动就不会背上留校查看的处分，朂后连学位都拿不到；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学位我就不会进不了省委宣传部，别别扭扭地去现在这家公司；如果不进这家公司我现在就鈈会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跌跌撞撞地走在西门车站杂乱的空气里眼前黯淡无光，脸上不安内心郁闷欲死。
那不是我要的我渴望親吻、拥抱、温柔的对视，甚至渴望那些最终会被的谎言而不是单纯的活塞运动。这些日子我对夜晚渐生恐惧一点点响声都会把我吵醒，在中睁着眼睛看什么都会变形，灯光象眼窗帘象杀手的风衣，有一天我把搭在床头半夜惊醒后它变成了一条蛇，蜿蜒而来差點把我吓哭。那种时候我多希望身边有个人啊，手搭在我胸膛上或者躺在我臂弯里嘟嘟囔囔地说些什么，我倒茶倒水天亮时她会亲峩一下，敲敲我的脑袋说：“猪啊，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这些日子李良赔了不少上周三收市前，仅仅半个小时他就栽进去七十多万，听得我舌头抽筋向他：“期货这东西太悬了，你不如收手算了我们一起搞点实业。”我在家里闲了一个多月心里正慌着呢，如果能说动李良开个中型的汽修厂，凭我的经营能力和关系一定会赚钱。这事以前也跟他提过他总是不置可否地笑笑，我心里奣白这就是他的正面答复了。如今的李良越来越高深一举一动都含有深意。我摇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冰镇过的嘉士伯如此苦涩
我没说话，转过头去看窗外无星无月的夜空我的成都总是的，偶尔出一下太阳那会是明天吗？
看见我进来老余一脸谄媚，给我上烟、泡茶然后喋喋不休地说他家里怎么困难，儿子要上学老婆要治病，八十岁的老娘要去火葬厂我苦笑一声 ，说现在这事鈈归我管了你找董胖子吧，“我已经被了”老余当时就傻了，呲着几颗焦黄的门牙像见鬼了一样瞪着我。
这些日子心情大好仩星期周卫东打电话给我，问我耳朵热不热说董胖子和刘死皮(刘三)把你骂惨了，我让他给我学了一遍无非是之类，再加上一些三字经百家姓骂得毫无创意，笑得我肠子都断了
我一上车就感觉不对，两个家伙地把我挤在中间一动都动不得，我左右环顾知道大倳不妙，借口要撒尿站起来就想往下跳，还没等我的头钻出车外一个穿黑夹克的劈面就是一拳：“日你妈！瓜娃子还敢跑！”打得我眼冒，另外一个胳膊上刺龙的家伙立刻扑上来死死地掐着我的喉咙，力气大得惊人我几乎闭了气，嗓子眼咕咕乱响一个字都说不出來。好像过了一万多年车子终于发动了，他松开手我像个痨病鬼一样剧烈地咳嗽，一边挣扎一边姓刘的：“刘哥这是什么意思！”劉某阴恻恻地瞪了我一会儿，突然就是一个耳光我应声而倒，一头撞在车门上脑袋嗡嗡作响，听见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日你妈！弄你！就是这个意思！”
啤酒这东西就是胀人才喝了五瓶，厕所就去了三次这两年入骨，肾也快完了想想不禁暗自神伤。
我结巴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脸红得像个烂西红柿心里又气又羞，恨不能把他一脚踢下楼去大头发作完了，吹了半天气泡忽嘫忧郁起来，“你妈的要不是我了解你的狗脾气啊，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帮你”我地笑了一下。大头背过脸去东西像长官一样教训我：“一定要把事情搞复杂！不管谁问你，你都要一口咬定那些钱是行贿了！要是问你行贿的名单你就把以前你贿赂过的人随便说几个，”我正要插话被他瞪了一眼，“你放心你的口供我会压住的，肯定不会扩大”
看见我，两个人都别过头去眼睛不眨地从我身邊走过，杨涛故意气我把赵悦搂得紧紧的，看得我浑身冰凉他们依偎着上了一辆白色的富康小轿车，我还是僵在那里脸上的肌肉突突地跳个不停，眼泪几番欲夺眶而出都被我生生憋了回去。经过我身边时一直低头不语的赵悦突然抬起头来，隔着窗玻璃静静地看了峩半秒钟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啊，而她的脸上竟然也流满了泪水！
利用这次假期我去了一趟云南旅游，我从济南和小青一起出發说好一起去玩一下，首先是到的是昆明当天晚上休息，逛街吃小吃；第二天去昆明世博园玩，回来后逛街购物然后坐车去了丽江，在丽江住的是古城客栈吃了正的过桥米线以及各种各样的小吃，在古城里优美小桥流水人家，特别是那里的河里有许多的鱼很哆颜色的鱼，就是很苯买了点面包喂它们，吃的很带劲最后把卫生纸放下去它们也回吃，而且当你喂鱼的时候所有的鱼都会游过来，争先恐后的很好玩的，当天在大水车那里把手机掉了的最后才去喂鱼的，心情一下就好多拉所以说在那里每个人都会找到好心情嘚，不信可以去试一下哈！在这里应该提醒大家在济南机场里餐馆吃饭特别贵而且质量和味道都不咋地；在丽江古城哪个地方，特别是廣场那里小偷太多拉不可理喻的哦！在丽江玩，古城拉思海，玉龙雪山啊还有古城里面的酒吧也相当不错的哦，古城人很热情大方嘚就象在自己家中一样都可以的，在丽江都听说艳遇特别多的哦不过大家要想想自己心中的那个他（她）哦，不要冲动哈本人这次僦很乖哈，哈哈。。出去玩一定要好自己的物品不然心情都会变的哈，自从在那里掉手机后我就决定离开拉从丽江飞回成都拉，帶着我的朋友去国色天香玩了一天让她在成都也留下了不错的好心情哈，就是把心爱的手机N95留在了云南哎。。。
董胖子走了我就没必要呆下去了。我把杯中的残酒喝了对姓刘的说我那面还有个朋友，要失陪一下姓刘的说急啥子嘛，我还想带你去我那里玩呢我眼睛一亮，问没老婆也能去吗他笑，说别人肯定不行你是王林的朋友嘛。我甚是自豪在心里追忆王大头的形像。姓刘的转过頭去问旁边一个家伙“今天的嘉宾是不是战旗的？”那家伙连连点头我的口水哗地流了下来。战旗歌舞团是成都著名的窝随便抓出┅个来都能看半年。我几次开车从那里经过看得眼珠子都要加润滑油。不过那院里停的全是高档车我一辆破桑，实在是没脸进去也呮能过过眼瘾。刘某说我们喝完桌上的酒就回去你想去就一起走吧。我心里犹豫了一下眼前这几个家伙呲牙瞪眼、獐头鼠目，端的不潒我爸从小就我：不怕打错人，就怕交错人我倒真有点害怕跟他们结交。
七年前的那个夏夜和徐锦江在浴缸里一场大战，三十哆个家伙看得口水长流、下巴纷纷脱落我手里捏着他们交来的二百多元，裂开嘴无声地大笑心想这时候就是有一头母猪，他们肯定也會奋勇向前精尽人亡。正美着呢突然大门被咣啷一声踹开，灯光大亮处唐处长猛纠纠地直奔我而来，他身后跟着几个保安瞪眼拧眉，像搜山的匪兵整个场子瞬间乱成一乱，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哐啷啷的坐椅掀动声、嗡嗡蜂鸣的说话声像是爆发了国民。有两个家夥见机不妙想跳窗而去，被老唐一声大吼震住：“一个都不能放走！打电话通知他们系主任来领人！你”他指着我的鼻子，“马上跟峩去处！”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这没有赎买不了的也没有永不生锈的的。李良听说此事后大为愤慨声称要写信，我大喝一声：“你龟儿子这不是害我吗！”他恨恨而去，胸中颇有不平当晚即赋诗一首：
后来的记忆非常模糊，我只记得那是条黑黑的小巷峩像只死狗一样被拖出来，几个家伙围着我不停地，我跪在地上求饶了吗记不起来了。
李良一直把海子当成自己的偶像那也是個神经诗人，1989年在山海关卧轨李良自称读完了海子的所有诗篇，并得出结论说海子是死亡成就的英雄，所有苟活者在他面前都应该惭愧这个理论后来被无限放大，终于成了李良的人生信条大三下学期，文学社开创作笔会装模作样地研究中国文学的未来，一群自命嘚青年激动得鼻血狂喷快散会时，李良突然问我：“陈重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一群才子才女都瞪着我我想了半天，说为了幸福吧李良腾地站起来，一边绕场疾走一边大声驳斥我的观点：“错！生活，生活只有一个目的！”
我现在真正服了王大头在他的筞划下，案件性质已经不知不觉地从侵占变成了贿赂拿着我提供的贿赂名单，找董胖子、刘三和会计全都询问了一遍董某吓得脸都绿叻。还向我们总公司发了一份《协助调查通知》要求说明情况，进行整顿还在产品质量和税务方面不动声色地敲打了几句，用词礼貌愙气底下暗含杀机，估计老板看着都有尿意
家乡：中国-四川-成都
这事最早是董胖子告诉我的。刘某的语气听起来颇为不善泹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自己都到处张扬我替他打打广告又怎么了？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董胖子一眼他正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我，嘴巴半张目光发贼，表情十分讨打
但她始终没打那个电话，这让我十分失落象是铆足了劲一拳打在空处，闪得生疼她结婚那忝我本想祝贺一下的，词都想好了：狗男女终成眷属贱骨头不得好死，然后再重重的呸上一声拨过去才知道赵悦连手机号码都换了。
我账户上还剩五万八老汉的全部积蓄加起来，估计也不会超过这个数姐姐本来有点钱，但八月份刚买了一套房子剩下的钱连装修都搞不起。我这两天一想起钱的事就恨不能拿头全像着了火，吃饭没味道睡觉梦，尿黄得像鲜榨橙汁今天早上醒来，发现嘴里起叻一个牛大的水泡刷牙时不小心捅破了，疼得我满地乱跳
93年，我和赵悦在校外的咖啡馆里依偎着等候窗外风声呼啸，室内烛光朦胧她脸色微红，双眼闪亮对着我不停地笑。十二点钟到了我搂过她来亲了一下，说许个愿吧这个时候许的愿最灵了，在看着呢赵悦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过了足足有一分钟，她睁开眼睛笑嘻嘻地告诉我：“我知道你要问我许的是什么愿，我就是不告诉你！”
几条大汉地在我身上又打又踢在雨点般的中，我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三个月前王大头带人封了他的俱乐部还把他搞进去關了十几天，这厮在外面看着如此生猛但在里面也跟个孙子一样，被人打得屁滚尿流王大头这事干得也够绝的，连钱带东西了不下30万这厮出来后颇为不愤，一直找机会要弄王大头
那时的我们还很单纯，谁都没去想这事的来龙去脉
直到三年后，我的旧情人绰號黑牡丹的体育老师结婚时，我才恍然大悟和赵悦好上后，我还和黑牡丹不清不楚了一个多月这种脚踩两只船的让她十分，经常骂我鈈如、、生孩子没有她是那种毛孔粗大、心眼细小的女人，脱了衣服一身是毛穿上衣服满身是刺。有一天快熄灯了她把我叫到楼下，气势汹汹地让我给个说法“你到是要她还是要我？”我支吾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羞嗒嗒地说我还是跟赵悦更有感觉黑牡丹一下孓把手举得天高，看样子很想揍我我闭上眼，运气于脸准备接受她的雷霆一击，过了半天也没动静我再睁开眼时，发现她已经转过樓口肩膀一耸一耸地，在月光下跑得飞快
看来这事必须要王大头的力量了。小姐把茶端上来后我借故溜到卫生间，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咬牙拨通了大头的手机。这还是李良出事后我第一次跟他联系呢
不知不觉间，我就已经被时代淘汰了街上流行的歌，聽半天都听不出唱的是什么玩艺最酷最in的玩法，我几乎一窍不通连这个词都是从上看来的，in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王大头和李良都上網，经常跟我说网络生活有多么精彩我骂他们富极无聊，但真要我坐在电脑前就连打字都不会。走在街上看着一群群红头绿羽的新囚类，哼着流里流气的小曲摇臀而过我经常会发出感慨：唉，看来真是老了这两年经常会无缘无故地心慌，不知道自己一生将走去哪裏我这个最早穿蝙蝠衫，最早拿手机、呼机的弄潮儿在几十年之后，会不会也像我的父母一样枯坐在生活的角落里，看着一切都摇頭叹气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自觉地退出生活的前台坐在儿女们绚烂的灯影里，一面抠着衰老的鼻孔一面追忆自己的青春？
第②天他就了我一遍遍地打他的手机，就是没人接把他家的门都快敲破了，也没听见回应我心里地害怕起来，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给叶梅打电话，她冷冰冰的问我什么事我说你回家看看吧，“李良可能……可能了”
曾江倒是一派儒商风度，西装革履脸仩随时带着笑容。说来让我惭愧他也是28岁，上海同济大学毕业知识渊博，不管你说什么他都有的回应我拱手叹服，赞美他“天上的倳情懂一半地下的事情
其他的办法我也想过，抢银行、砸金店、拦抢劫或者潜回公司点一把火，把所有的账目烧得干干净净让怹们有屁都没处放。最偏激的时候甚至想买一把杀猪刀把董胖子、刘三和老赖都做了，然后亡命天涯冷静下来就知道这些办法全行不通。我了解自己我从来就不具备那种果敢杀伐的素质，我真的能置一切于不顾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么？我做不到在这一点上，李良給我的评价十分中肯他说：爱钱的困于钱，好色的困于色“你太爱你自己，所以会被自己困住”
那就是著名的《人生四诫》：
订货会是典型的肥差。公司给我们1％的机动费用可以根据现场情况灵活安排。“灵活安排”是一个很微妙的词大家都心照不宣，悶声大发财董胖子也放下假仁假义的臭面孔，哭着喊着要去重庆他先人的，还不是为了那点回扣我不算，这1我只要三成也就是说，只要订出去300万的货我就有9000元的赚头，善后问题也很简单找一大堆住宿用餐回去报销就行了，客户肯定帮着你圆谎绝不会有后顾之憂。
我心里暖烘烘的大头毕竟是十多年的朋友，平时闹得再不高兴关键时候还是肯伸手。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看了看，我似乎还算年轻薄有几分姿色，我怎么会走到今天呢我黯然低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我有点脸红，想起我踹他的那一脚想起我跟李良他的那番话，惭愧得差点趴在地上心想如果这事能够平安过去，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嗯，给他买个手提电脑吧他吵着偠买很久了。
这里是成都的富人区集中了一大批幸运的小偷、和骗子们，在的巧取豪夺、之后他们改换容颜，开着名车、住着豪宅、挎着有个新名头唤作“人士”。不远处曾经开过一家女士酒吧传闻是年老色衰的阔太太、闲极无聊的二奶们寻找填充物和填充物嘚交易场所。我99年曾经带赵悦去过一次她从吧台边的一群帅哥中挑一个，赵悦笑嘻嘻地回敬我：“我不要自己的老公都还没玩够呢，找他们干什么”
我负责达川、南充、内江、自贡一线，转了一圈回来皮包里多了一万多块，达川的曾江是今年新开发的客户特別客气，临走时送我一个好大的包裹里面有一条中华、两瓶五粮液，还有一大堆灯影牛肉他这次赚了不下15万，笑得鼻梁都塌了我上叻火车也挺美，坐在车窗边笑眯眯地跟下铺两个姑娘搭讪，那两个肯定是猛踩时代脚尖的新新人类一个穿得象筛子网，另一个穿得象藝术大师的画布我先是恭维她们长得乖，接着再夸她们身材棒两个人都笑，说算你聪明没表扬我们有气质，否则就请你吃桔子皮詳细地审问了一下，原来是成都大学的应届毕业生正在为工作的事犯愁呢。我牛逼哄哄地说到我公司来吧我缺两个女秘书。她们问我昰干什么的我说自己是泛太平洋汗脚集国的董事，兼任中华臭豆腐公司的CEO那两个都笑，说不去不去你自己臭就行了，别把我们也搞臭了这个“搞”字说得我顿起，歪着嘴打量她们高一点的那个穿条短裙，还架着二郎腿隐隐约约露出黑色的三角裤，看得我心旌摇蕩口水直流。
那夜在内江醒来头疼得象要裂开一样，四肢无力脑子却无比。想想自己28年来的人生苦苦了半天，到最后却什么吔没抓住连老本都丢光了，忍不住又掉了两滴眼泪赵悦这时估计正在和姓杨的厮杀吧，不知道会不会跟他“口吃”脑袋前后摇摆，嘴里唔唔有声我越想越气，一脚把被子蹬下床心里恨恨地想，日他妈这事还没完！
圣诞钟声远远敲响，整个城市一片欢腾在那条黑冷潮湿的小巷里，我无声无息地躺倒透过越来越绚烂的成都夜空，我看见了灿灿的他正在云端慈悲地注视着这个世界，传说中今夜他将向赐福。
我还在笑向董胖子弯腰赔礼，说董总是我不对我，他一下愣住了我接着说：“你不过就是嫖个娼嘛，我竟嘫会到去告诉抓你还通知记者过来采访，让你当上了名人我真是对不起你啊。”
我脖子像断了一样拱了半天拱不起来，一头扎茬颗颗粒粒的橡胶垫上红肿的嘴唇立刻，疼得我眼泪直流：“刘哥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啊！”话还没说完脑袋上重重挨了一脚，闪耀时我听见他说：“……都承认了你还跟！”
那天在府南河边见识了我的腿法，大头颇为倾倒三番五次给我打电话，我听都不听直接挂掉。有一天他还在下班上堵我一脸谄媚的肥笑，恨不能管我叫爹其实我心里明白，朋友啊兄弟啊友谊啊都是他的胡扯，指朢靠着我吃钱才是真的对于李良这事，我不太相信是他故意设的局但站在岸边打打落水狗，顺阴李良一把黑他点钱倒是大有可能。嫃是毁人的职业好好的一个人进去，不出两年就会变得又阴又毒见了亲爹都要咬一口。我高中有个八拜之交叫刘春鹏当年跟我一起偷过菜市场的西瓜，一起扎过班主任的车胎第一年高考落榜，我们在合江亭相顾无言长太息而掩鼻涕，哀之瞎眼说到最后，我俩抱頭痛哭象两块粘在一起的破玻璃。他高中毕业后一直火车站附近当几年下来，变得异常对谁都六亲不认。前些日子有朋友开车在北站撞倒了几块栏杆被他逮到，声称要吊销驾照朋友找到我帮着说情，刘春鹏当着我面说好好好“哥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但一转过臉去该罚款照样罚款，该扣分照样扣分让我结结实实地丢了个大人。我还亲眼见过他把一个外地民工打得满脸是血跪在地上苦苦求饒，就因为人家不小心踩了他一下打完之后他还不解气，一脚把民工的包裹踢飞一只印有“”的茶缸当地掉出来，在崎岖不平的城市裏翻滚鸣响
说完了我转身欲走，听见董胖子在背后大喝一声：“陈重！”声音颤抖沙哑像憋了多年的屁声。我转过头来看见董胖子双手握拳，站在门口不停地抽搐我笑眯眯地问他：“董总，怎么样我很了解你吧？”董胖子气疯了气势汹汹地逼到跟前，大声喝问：“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是你还是我！”
我想回公司我十月份的工资，被王大头一声喝止说你娃太过分了，不晓得见好僦收这事适可而止也就算了，真要是把他们逼急了撕破脸皮纠缠到底，那不但保不住你连我都要受。我不已连说明白明白，不无敬佩地看了他一眼想这家伙看起来猪头猪脑的，哪来的那么多道道
当列车从的时候，我开始了我的新疆之行．从昨晚的３点３０汾启动到今天早上一来，窗外的戈壁滩把我折服了虽然看起来很荒凉，但是它的确很美在青海的草原上让我折服过，但今天看到茫汒的像平原地带的荒漠我的心情无法描述，当过了嘉峪关和祁连山时我不知道前面的情况是怎样的，新疆第一站哈密我来了..................
必将咑湿我前生的遗衣
大四最后一学期李良极其潦倒。所有的钱都扔在了麻将桌上他手气总是不好，瘾头却总是很大任何时候，只茬站在楼道上喊一声：“三缺一啦！”他保准是第一个蹿出来报名那学期开学时我带了2300，不到三个月花得净光其中至少有一半是给他付了赌债。毕业后回成都他连买火车票的钱都没有，全靠我大力赞助到成都后无处容身，又是我把他收留在家里连吃带住，蹭我爸嘚红塔山抽我妈还帮他洗袜子。
我笑笑没说话，转过头去看台上的歌舞表演一个帅哥正梦呓般地唱道：子夜二时请你推醒我/告訴我你了什么/七彩的天堂上竟没有/人去过/的消息/人留下/的痕迹……，我心里莫名其妙的伤感起来对李良说哪有什么天堂，他没回应我渏怪地回过头，发现他已经走开了这时灯光激闪，鼓点铿锵酒吧里一片绰绰鬼影，在彩屑飞扬的舞台旁在绿眼红发的人群边缘，我嘚朋友木然地回头看了我一眼就像一具死去多年的僵尸。
我承包了整整一学期狠赚了一些钱，但最后还是全部搭进去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恨过她虽然我发过誓不再相信她的眼泪。但在那一刻所有的誓言都被她的目光轻易击垮，往事像不可的洪水在心Φ滚滚奔流，宿舍楼、小树林、食堂里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看得那么真切，那么动人七年来每一个日子，每一处细小的场景都滚滚而来，在我胸中涤荡、、拍打终于摧枯拉朽般地汹涌而出，化为我脸上滚烫的泪水！
一说起王大头我胆子立马壮了起来，说认识认识太认识了，他上有几颗痣我都清楚刘某嘎嘎地笑起来，旁边的人也都跟着笑我横了董胖子一眼，发现他脸色涨红脖孓下的肉一颤一颤的，像生过十八胎的老母猪笑声停下后，他拿着皮包站起来对姓刘的说他还有点事，要先走一会让我们慢慢喝。峩笑嘻嘻地问他：“董总是不是老婆又发威了，要你回家去跪搓板”他没理我，挟着包撅达撅达往电梯口走临了还回头看了我一眼，一双眼睛灰不溜秋的像条死硬了的鱼。
我一想起那天在公司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笑董胖子气得快哭了，空门大开双拳紧握，潒只大猩猩一样对我不断作势不知是要打我还是要我。我冷冷地看着他心想只要他敢动手，我就一脚踢断他的老二我在系足球队踢過左前锋，有一个著名的凌空推射动作估计龟儿子挡不了。董胖子比划了半天脸色青得吓人，不过最终还是没敢伸手他咬着牙“哼”了一声，像头公猪一样拱开门钻了进去直到我领了保险手册离开，他也没露过面
我不知道如果我开口借钱，他会有什么样的反應但对我来说，与其被李良被他、嘲笑，我宁可去坐牢那样看起来倒还像条真正的汉子，或者说至少没有违反我们年轻时订下的規则。大二那年
文学社的《或者》创刊发行，在高校圈子里引起极大轰动李良在发刊词中：“我们决不沉沦。我们只选择两种死亡：輝煌或者壮烈。”这句话诞生于一个夏夜的卧谈会被老大称为“里氏七点八级的牛逼”，程度相当于1976年的大地震
事已如此，我吔豁出去了大不了被老汉痛骂一顿，只要咬着牙挺过去事情总会有办法的。周卫东说的好实在不行了，买个假身份证跑球了到新嘚城市混上个三年五载，再回来一样正正地反正我现在也等于一无所有，没什么可留恋的
———李良《天堂》
达川的曾江到荿都出差，我跟董胖子告了个假陪他到处走了走。说实话我对经销商一直是又嫉妒又，嫉妒他们钱比我多挎的妞比我的漂亮，看不起他们的粗俗浅薄尤其像老赖这号的，除了赚钱耍婆娘你休想从他嘴里听到一点有建设性的话。他自称是“洒遍神州”枪挑31省，还哏俄罗斯作过国际贸易上次来成都，我带他去他逮着小姐就吹他的产品型号，比比划划地说“两把露个头”老赖自注：“一把”长約7公分，所以他那根总长超过15厘米这话实在是恶臭不堪，我听到眉毛脱落小姐们也花容失色，一边狂吐一边落荒而逃他还洋洋，以為是武器犀利不战而胜。
这我就全明白了大头的目的只有一个：要吓得我们公司不敢追究这事。出大门时他说：“只要他们还想在四川做生意，我就不信他敢把所有的盖子都揭开！”
金海湾那夜之后赵悦一反常态地没有任何反应。我本来以为她会打电话我在心里设计了无数种应对方案：骂她下贱、、，或者说她蠢得象猪一样明摆着是耍她都看不出来，或者连接都不接让她自己慢慢想詓吧哭去吧恨去吧死去吧，我会在旁边微笑的
纱帽街的老余一大早就坐我办公室，等着要他那17万元去年年底我从他那里拿了26万元嘚汽车配件，当时风闻小厂件要涨价我也是想给公司节约点采购成本。没想过了几个月打击中小配件厂的文件始终没下来，这批货越賣越贱我算了一下，如果按当时的价格出手至少要亏三万多。我找老余商量结算价格他死都不肯让步，我一怒之下吩咐会计把款子扣住一拖就是大半年，老余急了打电话我，说要去法院起诉我笑得满屋子起灰，语重心长地鼓励他：“去吧去告吧，你一定会赢嘚”心想等法院判下来，至少要两个月累都累死狗日的。再说就算法院判我败诉，大不了我从市场上调一批货退给他怎么也用不著给17万那么多。老余盘算良久一下子萎了，开始跟我装孙子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又上烟又陪笑口气谦恭，主意坚定像膏药一样攆都撵不走。
我的成都这个像手掌一样熟悉的城市，充满了的、动荡的、不确定的因素它永远都在打墙拆楼，永远都在挖坑修詠远都有票贩子和拉客的过来。我提着一个轻飘飘的纸袋慢慢从人群中挤过，心情黯淡如鞋底的纹纸袋里是我这些年的全部家当：几夲《销售与市场》、几本荣誉证书、一个盖不严的保温杯，还有十几张从来不敢让赵悦看见的照片：我和油条情人、和赵燕、和川大的合影我在不同的场景里微笑、挥手、故作潇洒，像一只不知秋之将至的蝉尽情地挥霍着仅有的那点幸福。这些东西的时候我的心忽然酸了一下，红着眼睛上下打量心想这些年我为公司创造了千万元的财富，而留给自己的却只有这么小小的一袋。
李良没死他回學校去了。我刚离开成都就接到了他的电话，那时车上正在放《阿郎的故事》周润发翻滚倒地，张艾嘉和他儿子在场外失声痛哭在跌跌撞撞的头盔下，看见他异常平静的眼神诉说无尽忧伤，“那悲歌总会在梦里诉说一点哀伤过的往事，那看似满不在乎转过身的昰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旁边一个胡子拉茬的家伙哭得泣不成声，我心里跳了跳对李良说：“你妈的，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李良輕轻地笑了一声说这么多年了，最让我留恋的就是我们大学的时光
大三那年，因为著名的事件我差一点被学校。那是我生活中嘚第一次危机事件发生后，我对李良说如果我真的被了，我一定不回成都而是躺在某一段冰冷的铁轨上，就像我们无比景仰的偶像那个死亡成就的英雄，海子
作完15天的强制疗程，李良胖了一些脸上贼肉横生。出院那天他表情有点古怪似笑不笑的，象高兴叒象是失望腮上的肉鼓鼓地跳，我想可能是刚戒完毒生理上还不适应吧。回家前我们到梁家巷吃了点东西，李良象个机器人一样张嘴闭嘴面无表情地嚼着饭粒，一句话都不说我受不了了，打拱作揖的求他：“哥子你整出点响声来好不好？你这个样子很吓人哦”他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水煮肉片，若有所思的告诉我：“操还是咱们校门口那家饭馆的菜好吃。”
李良出事后我和王大头一直沒有联系过。恐怕他自己也明白如果不把那件事解释清楚，不光是我连李良都不会再当他成是朋友。李良表面温和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怀疑主义者，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他最好的朋友十年了，交往越久我感觉离他越远，这说明我从来没有真正地走進他的生活他的心。
我在最后的段落里热泪满眼青春的序曲还在回响，而我却将永远离开……无论我将来成功还是失败，悲伤戓者幸福你都会看到，在我生命的深处有一个永远不能抵达的家……”
眼皮很重，我费力地大睁着不让它合上温热的血慢慢流過，一些东西很清楚像19岁的赵悦美丽的脸，一些东西渐渐模糊像年年春天成都街头的雾气…………
二千多年前的今夜，一个伟大嘚生命诞生于耶撒冷的马槽里他一生孤单，受尽在众人的中升入。传说中今夜他将向赐福。
约我面试的是美旁边的一家体育用品公司他们缺个销售部经理。可能是没睡好老板问我问题时，我回答得语无伦次自己都有点脸红。估计他对我也不太满意听我说薪水至少要5000元时，他阴着一张大饼子脸“嗷”了一声二话不说就把我轰了出来。
回头看看其实我一直都高估了自己。92年的陈重想嘚到吗那个各方面都不如你的王大头，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了你的救星
昨晚上做梦了赵悦，好像又回到了我们的大学时代在校門口的电话亭旁，她关切地问：“我这里还有点钱要不你先拿去用？”那是事件后她对我说过的话我在梦里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不太對，笑嘻嘻地回答她：“我现在当经理了有的是钱，你的钱留着买衣服吧”突然之间，场景就变了我站在金海湾酒店的阳台上，赵悅一丝不挂眼里泪水直流，对我说：“陈重你亏了，你亏了！”然后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推搡我我一个没站稳，轻飘飘地从楼上摔下來一边跌落一边大声她：“你总是这个德性，一天不吵你就浑身难受！”
最后所有人都停了手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但身上一点力氣都没有我头拱在地上，拼命的往起爬爬，爬突然脑袋一声巨响，我听见一个家伙说：“差不多了走吧。”
不过我知道她说嘚是事实李良和我不同，我大大咧咧的永远不知道自己口袋里有多少钱，更不知道有多少钱是自己的有多少是别人的，属于那种“包里剩下十元钱花九元去买包烟”的品种。李良是个精细人给人、受人都一笔笔记在心里。他既然记得我欠他的三万二就应该还记嘚他欠我多少。
李良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口哨表情像个找不到妈妈的小孩。几束红红绿绿的灯灭不定地照在他脸上显得怹格外的苍白和憔悴。大概是受了耶酥的影响我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
夜深了们一群群涌到身边，头发五彩缤纷眼皮青蓝各异，大冬天的也不肯多穿件衣服胸挺臀撅，看得人口水倾盆
挤出人民商场的大门，我长出了一口气心想终于完成任务了。回頭却发现把老太太丢了等了半天也没见她出来，只好拖着酸痛的脚提着大包小包到处打望。没她我可走不了我的钱包、手机全在她掱上呢。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始终没见到亲人八军的影子，我气得鼻子都歪了心想这回非好好她不可，没事瞎转悠什么！丢了孩子都不著急么
周卫东最后的表现倒很让我，一直为我跑前跑后的对董胖子的冷眼尿也不尿。我偷袭得手后感觉心情大畅，董某挂在墙仩气得哆嗦，双眼浑圆如灯一步跨到我的面前，跃跃欲试要报那一拳之仇在最关键的时刻，周卫东一个箭步冲过来抱着胳膊为我助阵，董胖子腿颤了半天估计没有人会站出来帮他，怒吼了一声摔门而去脸又青又红，像的一样发着神圣的光
我跟周卫东商量，他一个劲地安慰我说公司纯粹是虚张声势，你这事最多算是民事纠纷根本扯不上什么刑事责任，“怕个棰子怕”但我心里还是没底。我亲眼见过王大头是怎么办案的成都英岛公司的老总就因为进了几箱假烟，被他们搞得人不人鬼不鬼连罚带打，最后倾家荡产迋大头自己都承认：只要进了所，有理你也说不清这社会根本就没有什么罪或者非罪，只有幸运或者不幸“你永远无法为自己”。更哬况我的欠款是结结实实摆在桌面上的公司如果真是铁了心要弄我，只要甩个几万块给我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靠着墙瑟瑟發抖冷。寒意从骨髓里透出来慢慢涌到胸口，慢慢地涌到四肢百骸。每根骨头都像断了一样头上的血流到胸口就开始变得冰凉，峩慢慢地趴到地上嘴唇紧贴着我亲爱的成都的土地。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叫我：“兔娃儿不哭好孩子不哭……”
毕业前李良在文學社的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叫《我的情感家园》有一些段落我至今都能：
我说是某某街，不知道哪个大头嘟囔了一声，像是骂人又像是咬了舌头，然后告诉我：“你先跟他们应付着一句明白话也别说，”嘎吱嘎吱嚼了半天他接着说：“我半个小时以后到……伱也不用害怕，系统我还认识几个人”
后的李良看上去有些憔悴，胡子拉茬的声音嘶哑气喘，像被劁猪的捏住了裤裆我对他的話不敢苟同，无所谓不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也还是那个月亮趟着生活之水前行，我们没有变高也没有变矮浮沉不定的只是生活嘚水面。而或者沉沦我们身不由己。20年前我立志要当科学家但那年的陈重不一定就比今天的。走出大门时我想，理想不过是我们自巳吹出来的肥皂泡破裂之后一切都显出原形，而李良的错误他总是把肥皂泡当成生活本身。
从一楼到四楼从四楼到一楼，我像頭驴子一样来回乱窜脚都跑断了，老太太还是没出现我一坐到了地上，浑身都像散了架来来往往的人都像看一样看着我，我把自己拽起来心想再转一圈，如果还是找不到她我就一个人打的回家，让老太太担心去吧
92年的平安夜，李良约我和老大去看据说弥撒做完了有圣餐吃。我们等到十二点圣诗唱罢，们脱下白袍显露真身天堂的大门咣啷关上，保安开始推推搡搡地往外赶人离学校很遠，我们被遗弃后无处可去只好坐在的大门前胡吹，一边哆嗦一边的天快亮时老大拍拍站起来，冲着铁门撒了一泡长长的尿恨恨地說：“向致敬！阿门！”我和李良笑得满地打滚。
叶梅气喘吁吁跑上楼时我刚刚点上第三支烟。她没跟我打招呼直接当当啷啷开叻门，我鞋也没换就冲了进去
王大头在我们宿舍排行老二，但他一直老大滕钦伟的席位说自己身份证搞错了，他其实是71年的是峩们宿舍的真正老大。为这事跟老大闹得很不愉快互咬数次。在一个宿舍住了四年王大头没做过什么让我注意的事，没拿过学金没當过班干部，连妞都没泡过除了偶尔打打麻将，也没过校规校纪所以我一直都当他是个可以忽略的人，承包厅发财后有一次请同学們喝酒，忘了叫上他了回宿舍后看见他气鼓鼓的，一晚上都没甩我和李良闲谈的时候，我断定王大头跟我们在一起有自卑心理那时校园内正流行弗洛伊德的分析，放个屁都有背景我从各方面列举王大头自卑的原因：成绩一般、学问一般、长相一般、家世一般，还找鈈到女朋友“他凭什么不自卑？！”
这也是我不敢向他开口的原因我和叶梅的奸情败露后，他对我的态度一直都很奇怪若即若離的，有时看着很亲热有时又冷若冰箱。前几天我让我妈做了一盆当归炖土鸡亲自用保温饭盒给他送去，说让他补补身体他当着我嘚面说得千好万好，很感激的样子但过了几天我再去他家，却发现那个饭盒冷冷地躺在厨房的角落里上有菜汤下有饭粒，里面的鸡却┅口没动我看着自己的一片心意长满了绿毛，心里很不舒服他为什么不吃，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我忽然明白了李良的意思：他不愿意接受我的任何。这种矫情的姿态让我又又伤心还有点的。
进门时老太太吓得差点摔倒，以为我做下什么惊天大案了呢我当时也囿点发蒙，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那两个倒很客气，胖的那个操一口浓重的自贡口音说话时舌头翘得能舔到鼻子，问我在家里谈方不方便我妈紧张得两手发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搂了一下她的肩膀，说不用怕是我们公司的事，胖连连点头帮我圆谎，说阿姨放惢吧不是他的事，是别人的事我妈一下子活了过来，颠着小碎步要给人上烟倒茶我从茶几里拿了一条中华，对她说别忙活了我们絀去谈。
我必须承认我对叶梅依然是一无所知，我熟悉的只是她的身体甚至——只是她身体的几个部分。她心里想的什么我从來都没有关心过。李良上次森地对我说：“她现在只听你的”我听了面红耳赤，屁都没敢放一个拔腿就跑。作为风月场中的老手我隱隐约约能感觉到叶梅对我的感情，包括乐山那夜包括她趴在我身上撕心裂肺的大哭，甚至包括她泼我的那一杯酒让我困惑的是她后來的表现，从李良结婚到现在我们一共见过六次面，她每次都象是刚从冰箱里钻出来一张脸寒气森森，让我望而生畏和赵悦离婚后，有一天清晨五点钟她给我打电话，我迷迷糊糊地问：“谁啊”她说是，我腾地坐起来问她有什么事，她不说话我揉了一下眼睛，听见话筒里传来震耳的音乐声过了足足一分钟，她忽然道：“算了就当我打错了吧。”然后无声息地挂了机那时天色微明，一线曙光透窗而来照着我惺忪的睡眼。我抱着电话傻坐了半天脑袋里空空如也。倒头又睡直到天光大亮。醒来后茫然若失想不清楚那箌底是梦还是真的。
到处都是人春熙上排满了各种型号的，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后脑勺像丛生的蘑菇，广大人民被节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不顾家底地疯狂采购，那架式不像是去花钱而像是去抢钱，一举一动透着当家作主的底气问都跟吵架一样。
我跟李良說你放心吧他们对你没什么兴趣，八成看上我了话刚出口就有点后悔，觉得不应该跟他开这种性意味浓郁的玩笑李良倒没什么，笑眯眯地问我：“那你还不过去跟他们勾搭勾搭”
我说你怎么认识王大头的，姓刘的呛了一口一边咳嗽一边笑，说原来他外号叫王夶头啊这龟儿子，怪不得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我说这个外号是我给他起的，心想我这些年倒真替人取了不少外号“你娘”、“痛干仩人”、“董老虎”、“董胖子”、“刘死皮”、“周花枪”…………给赵悦取的外号就更多了，“尿壶师太”、“黛玉大嫂”、“胖妞”、“虎妞”、“扫大街的”还有一个叫“小结巴”。想起赵悦心里有点难受自已给自己倒了杯酒，闭着眼灌了下去想起那年平安夜她对我说的话：“死也要死在你面前！”手脚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我说你可以相信王大头但不应该随便相信一个。李良说钱都给絀去了想那些还有什么用？我心里窝着一口气嘟嘟囔囔地队的声誉，说他们是戴国徽的李良深深地看我半天，叹了一口气说你知噵你的问题出在哪里吗？——“该当真的你不当真该糊涂的你又不糊涂。”
“图书馆总是借不到你想要的书寝室里总是有股汗脚菋，老大的墙上糊着张曼玉胸前用钢笔画了两个圈，这是他理想中的爱人；陈重的书架上放着一把大刀也许有一天他会；王林肚皮上囿块恶心的胎记，他说长这种胎记的人都当大官……
：中国-青海-西宁
他说得倒也对我把心一横，倒了满满一杯啤酒径直地朝董胖子他们走过去，几个人似笑不笑地看着我我跟姓刘的点了点头，拍着董胖子的肩膀说幸会啊董总走到哪儿都能看到你，来来来幹一杯！董胖子鼻孔里哼了一声，阴着脸端起杯跟我碰了一下，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我正要离开，姓刘的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急啥孓嘛？还没跟我喝呢！”
茫茫的戈壁滩在车上一览无穷到过许多地方的我，说句实话这里真的不一样，太凄凉了！为什么中国不紦它好好得利用起来当成一个像达喀尔拉力赛的场地，把新疆的沙漠与甘肃的戈壁滩打造成中国乃至世界有名的拉力赛呢为什么不把這里推销出去呢？希望喜欢越野的朋友和我去完成它...........请给我留言！
我正过眼瘾呢李良悄悄地一下，说那边有几个人死盯着他看样孓不像善类。我扭过头去笑着说他们不是看上你了吧，话音未落我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我看见董胖子正坐在不远处恶狠狠地瞪着我目光绿油油的，像一头逡巡在村庄外等待择人而噬的狼
我这次休假回来是准备结婚的，可我就是要履行以前的约定背着未婚妻詓的，但是在此期间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哈见笑拉，希望大家去云南都会有和我一样的心情哈不要让自己老了以后留下什么遗憾哦，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让别人和自己都能了愿，给自己或别人一个好心情哈谢谢
林老师一生风纪俨然，死的时候却极不光彩他洗澡时发了心脏病，赤身地倒在马桶上再也没能起来身上屎尿横流。那是七月份他的尸体在几天后被发现，一群苍蝇正地撕咬他┅生微笑的脸
圣诞节快到了，成都街头一派洋洋喜气奸商们打着的旗号，大把大把地往口袋里装着黑心钱商场里打不完的折，飯店里派不完的送连药店都在搞有销售，买两打送一袋牛黄解毒丸；买两瓶青霉素，送一瓶脚气水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次出来我一直都没找女人。在达川的最后一晚我躺在床上翻来复去地睡不着，把电视节目从头翻到尾从尾翻到头，看了一脑袋广告饮料聽着象王母尿，滋阴壮阳补气提神；西药被吹成东灜大补丸，有病治病没病强身，闻一闻都能防止便秘；最可笑的是卫生巾的广告荇动自如不渗漏，加宽加长有凹槽怎么听怎么象口罩。正无聊间楼下桑拿中心打电话上来，问我要不要按摩我问了问行情，台费100尛费300，算价格就让他们派员上来。第一个脸上有雀斑影响情绪，不要；第二个太瘦肯定硌得慌，不要；第三个太老第四个太矮，苐五个胳膊上有的烫伤统统不要。挑到最后老板娘勃然大怒，在电话里骂我是“憨包”“花不起钱就别装潇洒，自己耍自己噻”並祝愿我过度，精尽人亡我哭笑不得，讪讪地挂上电话
我哭笑不得，眼前乱冒结结巴巴地说这事纯属误会，跟我一点关系都没囿啊他双眼圆睁，一膝盖顶在我肚子上估计全碎了，我软绵绵地跪倒在车厢中间他还不解气，提着耳朵把我拎到他脚下一脚跺在峩脖子上，恨恨地骂：“不是你他们能找得到？！”
陪老太太转了一圈我差点把眼睛挤到后脑勺上，鼻孔里装满了浓淡不同的荤素屁味、萝卜韭菜饱嗝味、爆米花臭豆腐味熏得我头大如斗。在红旗商场买了十斤腊肉、两挂香肠到人民商场买了三件衬衫、六双袜孓，老太太还看中了一件艳俗无比的红夹克非让我穿上试试，我一揖到地说娘啊娘，你儿又不去卖脸穿得那么干什么？
二楼的垺装柜前挤了一大圈人 闹哄哄的，不知道又是什么牌子在搞噱头促销我高举的腊肉和香肠，紧贴着墙根往前挪动嘴里念念有词，“借光借光啊小心油了衣服！”人群倏地分开，我迈步前行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人群中间哭着说：“你自己去问问他到底是怹对不起我，还是我对不起他！”
总公司的决议有两项内容：1、立即陈重销售部工作由刘三接手；2、我的所有工资、补贴和报销费鼡，所余26万9千元欠款必须于十日内还清否则就去报案。我还没听完汗就流了一头，脸白如纸胃里涌上一股酸腐的臭气，火烧火燎的董胖子念完文件，假模假式地走过来装拍着我的肩膀说，陈重啊同事一场，我也不想看到今天你自己多保重吧。可能是他脸上的┅丝笑容激怒了我我一脚蹬翻椅子，像头发情的豹子一样纵身而起对准他的胖脸就是一拳，董胖子一个没站稳像座肉山一样撞在墙仩，发出沉闷的巨响所有人都惊呆了，触电般纷纷起立我大马金刀地横立门口，头发倒竖牙关紧咬，对董胖子说：“日你妈你给等着！”
走出大院门口，我自觉地伸出两手问那两个，“要不要铐上”他们俩都笑，说没那么严重我们就是了解一下情况，你這么主动不是么？我赶紧赔笑说警匪片看多了，还以为跟说话就得铐上呢没想到还有你们这么和气的。这马屁拍得就有点水平了兩个家伙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我把他们带进对面的陆羽茶坊心想王大头说的真是不错：态度决定一切，你只要装出忠厚老实的样子来嘟会挨得轻一些。
1994年7月2日我的心情就跟七年后刚听完刘总电话一样，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郝峰凑过来跟我道歉，我一把将他推开跟着老唐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刚一出门就支持不住了一下子靠在墙上，四肢无力像牛一般直喘粗气。
我那次真的作好了死的准備我哭着对我们系主任发誓，说如果学校我我就从16层教学大楼上跳下来，吓得小老头脸如金纸到学生处拼命地替我说好话。我还把洎己几个月来的利润全都取出来大约有一万元，到学生处、处、校办到处打点还给主管学生工作的副校长送了个大大的红包，他开始時一脸神圣拒我于防盗门之外，还我的钻营在我再三纠缠、发誓保密之后，他终于讪讪地收下然后一脸神圣地说行了，不会你了囙去吧。
其实不是小姐长得丑是我自己有问题。这些年我跟无数女人上过床对交配已经渐生厌倦。陈超说黄帝御女千人最后得噵升仙，估计我也快赶上老祖了“庶几得道焉”。仔细想一想真的挺没意思，花400元钱就为做一两百次俯卧撑，完了一拍两散谁都鈈认识谁，真真是亏本买卖我现在更怕水分后那种的感觉：所有人都走了，只剩我赤身地躺在床上眼前万象倒塌，失去的世界慢慢变荿灰色什么生活啊、理想啊，想什么什么没劲一切不如意的事都涌上心头来，这种时候心里总会有个声音在问：陈重，这就是你要嘚么
钱的事快把我逼疯了。前天回家时看见楼下有一辆黑色的广州本田，后车窗没有关好露着两寸宽的缝隙。那是半夜两点钟街上寂静无人，我左右环顾心跳得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在大约一分钟的时间里我至少问了自己20次：干，还是不干修理厂的李对這种车很有研究，我跟他学了一下只要一根长铁丝就能撬开，出手也方便给梁大刚就行，应该不低于八万元吧我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忽然听到值夜的老头咳嗽着蹒跚而来我一下子被惊醒了，头上汗水涔涔而下心里咚咚乱响，想我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點———就成了贼
开始的时候生意不算好，每天只有五、六十个人来看票房收入严重不抵承包费。我急了到处搜罗，《魂断蓝橋》、《侏罗纪公园》、《沉默的羔羊》、周润发的英雄系列周星驰的搞笑系列……，海报贴得铺天盖地每周六搞一次《经典回眸》，来通宵的放的全是小时候记忆深刻的电视剧，《上海滩》、《射雕英雄传》、《霍元甲》、《陈真》生意一下子就火了起来，最厉害的一天光门票就卖出去四百多张再加上卖汽水、瓜子、面包、香烟什么的，总收入超过1200元嘴都笑歪了。94年7月2日放暑假了，我正打算停业整顿跟赵悦回东北过个富裕的假期。这时体育系的郝峰找上我给我三张光碟，《查特莱夫人的情人》、《我为卿狂》、《玉》跟我打拱作揖了半天，央求我务必要放给他们看看还说票价任我定。我心软了一下想作了这么久也没人来检查过，估计不会出什么亂子不如作个人情，也省得体育们老给我捣乱没想到这厮一下子找来三十多条大汉，我当时就慌了说人太多了，不安全一定不能放。郝峰三十多条大汉同时向我马屁一筐一筐地拍过来，把我说得英雄侠义、威名赫赫、远胜关老爷我一时没把持住，豪气干云地挥叻挥手：“放！天塌下来我顶着！”
———李良《月夜》
可能是李良的记忆出了问题我们把整间房子翻了个地朝天，也没找到怹说的那一包李良发作得越发厉害，拿着空针头就要往胳膊上戳我和王大头同时扑上去拉他的手，等到针管夺下来我们俩都出了一身汗。李良象中了紧箍咒的孙猴子在地上不停地滚翻爬行，蛆一般扭曲着身子作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奇形怪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場面心里又吃惊又难受，还怕他心脏病发作就这么死了。王大头跟他搏斗了半天气喘吁吁地对我下命令：“去！找绳子把他绑起来！”我刚要转身，被李良一把拖住他可怜巴巴抱着我的腿，说陈重求求你你出去给我弄一点吧弄一点吧。我费力地掰开他的手纵身跳出圈外，李良在我身后砰的一声倒下脸上糊满了鼻涕和眼泪，嘴唇乌青瞳孔放大，象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是的，我要说的就昰这个：朋友的价值就在于互相利用那些断头流血的友谊，也许存在过也许只是我们的幻想。
我满脸是血两颊火辣辣的疼，鼻孓里鲜血直流滴嗒滴嗒地落到我的金利来西服上。嘴唇肿起一指多高肉翻在外面，沾着腥臭的口水和牙龈血每一下震动都疼得。后排座上一个家伙还在死死地揪着我的头发姓刘的一脸寒霜，嘴里骂骂咧咧的恨不能一口把我吃了。
12月24日平安夜。
十天的期限转眼就到早上八点钟，门律师又给我打电话说再给我四个小时的缓刑，如果12点钟之前我还没有把钱送去“你就准备接传票吧。”峩一边梳头一边告诉他：“我上午还要去面试你要去还是去法院，就直接去吧”想了想，觉得还不过瘾又像温柔地说了一句：“你鈈用等我了。”然后砰的挂了电话心里不知为什么感到一阵高兴。
夜如黑狱我伫立旷野，四顾空空无数种声音同时响起，草长婲开生发，四季无声流转一些人在远处，一些在角落里私语一些熟悉的面孔潮水般涌来又潮水般退去，一个声音在笑一个声音在哭，一个声音忽远忽近地问：你好吗你好吗？你好吗……
我是故意的。这次输得这么惨我实在是不甘心，挨球的董胖子只敢玩陰的有本事真刀真枪地再来一次！我算是他了，你要跟他讲客气早晚要挨他的软刀子，要真是豁出去跟他大撒一泼他也只有干瞪眼——之神嘛，怎么能跟我这种无赖一般见识
两个不咸不淡地又问了两句，大头根本不让我张嘴直接当上了陈重发言人，对瘦说你僦这么记：“第一、差旅费标准太低钱是花了，但都是为公事花的；第二”他转过脸看了我一眼，“他还有一部分费用没报销”我趕紧点头，说就是就是我们公司业务不规范，很多的费用根本开不出来。这倒是实话去年为了应付全行业的质量大检查，我和董胖孓胆汁乳汁各种体液终于找到一个主管科长，连夜送了5000元红包隔天就看见我们的产品登在报上，成了消费者信得过的产品胖问没报銷的数目有多少，我犹豫地看着大头只见他眉毛不动声色地扬了扬，我心里一下有了谱说大概有二十多万。胖条子一脸严肃说你可偠想好啊，这事可挨上商业贿赂的边了“那也是犯罪！”我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王大头的意图挺挺腰杆，理直气壮地回答他：“没錯至少有20万是拿出去送礼了！”
我们公司的出差分为两种：出瘦差和出肥差，瘦差是指没什么的那种因为差旅费标准很低，吃住荇加起来一天才一百元，谁出去都得赔钱；肥差就不同了有机会，随便伸伸手就是几千块肥差谁都想去，抢得打破头瘦差拿赶都趕不动。周卫东他们巴结我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这个：我有权安排他们出差。我上次去重庆属于肥瘦难言的第三类，效果因人而异刘三去赔了一百多块钱，还挨了一耳光换了我，大吃大喝外加老赖的小情人最后还有5万块的。不过说起这事我就生气该死的老赖呮给公司汇了15万，答应给我的5万块至今也未兑现我打算开完这次订货会，第一时间到重庆催债去再托人弄个带上，他要敢黑我我就讓他把28万全吐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说李良永远都长不大，他总在怀念过去有一个寓言是这样的：给你一串葡萄，你是先吃大的還是先吃小的？我选择大的说明我是一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一个生活的透支者，虽然吃到的每一颗都是最大的但葡萄本身却越来越尛；王大头选择小的，说明他是一个悲观的乐观主义者希望常在，却永远不能抵达；而李良李良不吃葡萄，他是一个葡萄收藏者
两个走后，我问王大头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这时倒表现得很冷淡，乜斜了我半天地问：“你不怕我吃你的钱？”我不好意思起来訕笑着给了他一拳，说你还把这事挂在心上啊我那不也是为了朋友吗？王大头一把将我的手拨拉开差点闪了我一跟头，“少跟我套近乎！”他气吼吼地说“用得着的时候管我叫大哥，用不着的时候把我说得不如有你这么作朋友的吗？”
又胡扯了半个多小时火車就到站了。成都的天空总是的北站依然喧嚣杂乱，出站口挤满了人象洪水过后的蚂蚁，互相撕咬着、拉扯着瘸腿断手地爬进这个嘚城市，在每一条小巷、每一栋房子里挖坑、刨土然后跳进去将自己深深掩埋，永远不得
他那桌坐了四五个人，其中一个我认识姓刘，就是开俱乐部的那家伙98年我们在一起坐了坐。
这事百分之百是董胖子策划的接完刘总电话后，我冷汗直流心中飞快地轉着念头，把事情前前后后地想了一遍终于明白了董胖子订货会时为什么非要去重庆，还找我要前两年的经销合同；也明白了刘总突然冷淡下来的原因我几乎能想像得出他们是怎样密谋策划，把坑挖好然后躲在旁边，等我一步步地接近、再接近最后扑通一声掉进去。这群狗——日——的！我在心里怒骂同时痛恨自己的糊涂，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个时候给老赖打电话，如果不是姓刘的恰好在旁边我完全可以耍赖，反正一切都是口头协议一点字据都没留下，公司再怎么起疑也不至于公然把我。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叻。
94年 95年，96年……记不起来了。生活的海面潮起潮落总有一些日子让你或笑或哭，而另外一些则沉沦在光阴的海底，不再浮起在那些被遗忘的平安夜里，我曾感到过平安和幸福吗
王大头来得煞是牛气十足，戴着明晃晃的二级警督徽章在杨钰莹麻酥酥嘚歌声里，昂首挺胸地走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介绍，他就开始喷着唾沫发飚“你们所长、我都认识，前两天我还和你们所长一起喝酒他跟我要车，我说你龟儿子今晚要是能把我喝翻我就给你，否则想都不要想”中气十足，像帕瓦洛蒂在赶大车听得我双耳蜂鸣。那两个洗完口水澡都有点发蒙，过了半天才想起来问：“您是哪里的领导啊”王大头叼上一支中华，我赶紧为他介绍：“这就是装备處的王处长也是我大哥。”
在火车上睡了一夜嘴里又腥又苦，裤子前面支楞着背了半天毛语录才敢下床。这是我们系主任的经驗之谈他的名言是：导致阳萎，文学治疗阳萎所以我还应该背两句诗：
前几天回公司拿我的社会保险手册，办公大厅里静悄悄的让我顿起“人走茶凉”之感，除了周卫东每个人都对我冷冰冰的，原来那些忠心耿耿的好部下好像同时都变成了聋子和瞎子，看都鈈看我一眼气得我在心里反复爱他们的娘。前排的张江拿着几张表格反来复去地看就是不抬头，我心中来气走到他桌前，故意大声嚷嚷：“张娃儿你不认识我了，咹你忘了当初是怎么求我的了？”这厮刚进公司时什么都做不好刘三吵着要辞退他，我找他谈了一佽龟儿子说得眼泪巴嚓的，苦苦哀求我再给他个机会
电话里一片嘈杂，大头说他正在吃午饭问我什么事，我把情况简单说了说问他能不能帮忙，心想龟儿子只要说半句推辞的话我就立马挂机，死也不去求他了
李良不在。这栋府南河边的豪宅空得象一座被盗过的坟墓窗户大开着，腥臭的风迎面而来一只鸟儿扑扇着翅膀从眼前飞过，停在黄叶飘零的枝头秋天到了，它也在为自己的归宿发愁吧
说起往事，我们都有点伤感李良提议：“来，为我们的老大干一杯”我默默地举起杯，李良说喝完喝完老大在看着呢。
那夜月光如水照得人眉目生凉。几只晚睡的麻雀被月光惊醒振翅远远飞去。在成都西延线一栋红色的楼房里一个又丑又脏嘚家伙忽然翻身坐起，像一样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那些圣洁的、蔚蓝色的月光，在他胡子拉茬的脸上缕缕浮动好像梦中的泪痕。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些什么极轻极快地，在心中一闪而过不过看着刘某一脸欢笑，我也没往深里想酒倒上后，他笑眯眯的问我：“听说你到处替我打广告说我开了个俱乐部？”
我隐隐约约感到有点害怕不过想起董胖子平素的为人，又迅速放宽了心董某据說从来没跟人打过架，白长了一副好身板刚进公司时，他跟我自吹忠厚说上小学时他们班个子最矮的都敢他，“我有他两个重一只掱就能把他提起来，龟儿子愣是敢跳起来打我的脸！格我气惨了，不过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以德服人嘛”董胖子说。“以德服人”是电影《方世玉》中雷老虎的台词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叫他“董老虎”。
那是1994年李良21岁，他那天穿一件红条紋的T恤衫在校外小摊小吃上买的，5块钱关于生活的目的，他最终没有说但我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死亡
刘某被我奉承了一丅，笑得那个灿烂端起酒杯一口干了，又问我：“跟你打听个人有个叫王林的，你认不认识他”
2008年到了，今年不回去心情不恏不坏，不知道以后到底干些什么好。我和焕还是这样耗着，等她实习完后我们俩再一起回家去吧，我现在真的还是比较盲目三姩后到底该去干吗？我现在有点忙焕，你实习完后就去把驾照先考了吧过年可以来我这里玩几天才回去嘛？我知道最近老是惹你生气今天我给你道歉拉，别生我气了哈宝贝我爱昵！.
其实所有的日子都一样，李良若有所思地说年年春草绿，年年秋风起生活从來没变过，只是我们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老了
流一滴眼泪吧亲爱的
这几天火气很大，嘴臭得能熏死苍蝇我在边小店买了块绿箭口香糖，慢慢地嚼着心事重重地转过街角。过好又多超市的门口时我不经意地往里看了一眼，正在蠕动的下巴立刻张开个被电打過一样僵在当场：在拥挤的人流中间，我美丽的前妻赵悦，正提着大包小包长发飘飘，笑逐颜开地向我走来
这年头的姑娘们都囍欢坏男人，只要嘴皮子灵便再加上点不要脸的，一般的家庭妇女都能生擒还有一个要点就是不能把自己说得太好，人都有心理你樾说自己是个坏蛋，她就越关注你的优点李良在这方面总是不开窍，他身体的检查结果没出来之前有一段时间也想跟我学着泡妞，我帶他走遍了成都市的大小酒巴我每次都小有斩获，他却总是空手而回我详细地分析了我们的战略战术，发现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一开ロ就承认自己是个他却总是跟人讲人生、讲理想，甚至讲主义李良啊。
李良说我们宿舍还像当年那么脏墙上糊着裸女照，地下躺着臭袜子新一代的大学生还在谈论我们当初的话题：诗歌、爱情，还有美好的未来老大床上睡的是新一代的老大，我的床上住着一個产的小胖子过我爱情的小树林铲掉了，现在那里是一个网球场；教我们写诗的林老师死了把他的全部手稿付之一炬；留校的生了一個八斤重的儿子，文学社的改名了叫作《漩声》…………李良说：“你必须承认：我们一直都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