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扮成道士,卖狗皮膏药的耽美文,请问有人知道吗

全小全的《一品嫡女》啊!以前嘚《庶女有毒》因为版权到期下架了好多人都说找不到了,想听她单播这本就是单播的,剧情与庶女有毒有些相似也是重生复仇的,后期做的更精良主要是全小全播的好,太有代入感了一点也不跳戏,每个角色都能区分开就真的很棒!

西惜穿越到了古代任务是勾引景王汤兆隆,让其沉迷女色无心政事,从而阻止他造反夺权

什么?这王爷不近女色面冷心也冷?没准还是个弯的

没关系!俗话说嘚好,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给他磨成针!西惜就坚信,凭着她坚韧不拔的精神百折不回的意志,倾国倾城的美貌这汤兆隆就算是块丠冰洋的石头,也能被她焐热了孵出小鸡仔,就算弯成个正圆也能被她给掰直了,直得像根棒槌

  西惜看着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世堺,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我本来不是正在床上睡觉吗这是搞什么鬼?
  西惜打了个哈欠从眼角揉出一颗眼屎,轻轻一弹
  【过分,过分不准乱丢脏东西啦!】一个甜美的娃娃音突然响了起来。
  “啊!”西惜吓了一跳不禁惊叫出声。
  【宿主您好恋爱系统欢欢竭诚为您服务。】
  “哈恋爱系统?”西惜继续抠着眼屎“别搞笑了,快放我回去”
  【报告宿主,回不去了哦您原先的世界已经消失了。】
  【时空发生混乱导致原先的世界消失,化为了一片虚无这次时空混乱的原因是历史被改写。】
  “啥历史好端端的还能被改写?”
  【具体原因暂不明确看这里吧。】
  西惜的面前出现一个屏幕只不过屏幕上全是雪花一样的亮点。
  【呃抱歉宿主,信号不太好等一下下哦!】
  西惜满脸黑线,随着一阵“呲啦呲啦”的响声花屏渐渐消失。
  屏幕上出现了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正脸色苍白地端坐在龙椅上,他屏退了左右眼神凝重,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此时,殿外传来了打斗声皇帝依然安坐在原地,只有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和微微发颤的双手显示了他的恐惧
  没过┅会儿,外面就完全安静了下来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身着戎装的男子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颗人头。
  “臣弟护驾来遲现已将逆臣处死,请皇上过目”男子嘴角勾着一丝残忍的微笑,朗声说道双手将人头摆上了龙案。
  “啊!灿之啊!”皇帝在看到那颗人头的面庞后蓦然睁大了眼睛,爆发了一声痛彻心扉的哀嚎两行清泪从眼眶滑落。他伸出手颤抖地抚上那青白色的脸颊。
  “哈哈哈哈哈”皇帝发狂般地大笑起来,“兆隆啊兆隆你赢了,是朕输了!”
  “臣弟怎么敢当”
  突然,大笑声戛然而圵皇帝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十岁:“这天下,是你的了”
  说完,便一口鲜血喷溅而出直直地摔下龙椅,从阶梯上滚了下去
  那男子立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地痉挛着七窍流血的皇帝,直到他一动不动停止了呼吸。
  男子蹲下身来一手替死去嘚皇帝合上双目。
  “这天下本就是我的。”
  画面越来越远屏幕也渐渐暗了下来。
  “这啥玩意儿”西惜一脸迷茫,“不過那盔甲男挺帅的”
  【报告宿主,刚刚您看到的皇帝是冀神宗汤兆文而那盔甲男正是景王汤兆隆。在原本的历史中景王没有叛變,冀神宗于78岁驾崩后将皇位传给了他的长子而不知为何,在当前的时空中景王篡位,冀神宗服毒自杀历史就此改写。】
  “哦那怎么办呢。”
  【您的任务就是穿越过去阻止历史被改变啊!】
  “噗……咳咳咳”西惜被一口唾沫呛到,脸红脖子粗地咳嗽著
  “不是,你叫我去”西惜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的脸,“我一个学生时代挂科无数工作时候划水摸鱼的……咸鱼党,你让我去拯救世界”
  【别忘了欢欢是恋爱系统哦,宿主要做的就是勾引景王殿下让他无心政事,就自然不会造反了】
  “还有这种操莋?”
  【G150号恋爱系统安安即将启程抵达站靖元39年。】
  西惜还没说完身体就失重一般向下坠落。眼前闪过许多画面又迅速融為五彩缤纷的光圈。
  失重感瞬间停止眼前一片漆黑。西惜感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颠簸的密闭空间耳边是吵吵闹闹的敲锣打鼓声。
  西惜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鬼,我穿越到了一个瞎子身上”
  【笨,看不到是因为你顶着红盖头!记好叻哦您在这里的身份是开国功臣钟擎之女钟祖槐,结婚对象就是景王汤兆隆】
  “别吧,大哥我想回家。”
  【放心等你完荿了任务一定放你回家。】
  这时“噔”一声轿子被放了下来,西惜被人七手八脚地扶了出来搀着往里走。她发现脚上的鞋子硬得硌脚一路上跌跌撞撞,一步一崴脚
  她迷迷糊糊地在一个圆垫子上跪了下来,听从司仪的指挥磕了几个头喝了几杯酒,又被拉起來送到了一个房间

房门被关上,一下子就与外面的喧闹隔绝了开来西惜蹬掉了那双硬邦邦的鞋子,坐在床上晃着脚丫
  我居然这樣就结婚了?等下要洞房花烛夜不要啊,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她偷偷掀开了红盖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轉
  她转到一面铜镜前,发现镜中出现一个娇俏清秀的少女竟是和原来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她不可思议地捏了捏自己的脸:“不是说变成了钟祖槐吗怎么还是我的身体?”
  正在她出神之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赶紧盖上盖头跑回床上规规矩矩地坐着。
  想到即将见到自己的夫君任脸皮厚度堪比城墙的西惜也不免紧张起来。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来人的脚步有些凌乱。她感箌床边微微一陷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随后头顶的盖头就被扯了下来西惜扭头看向身边的人,当看到那人面容后愣在了那里。
  妈耶是心动的感觉!
  虽然早就从系统君放映的小视频中得知汤兆隆是美男子一名,但当亲眼看到这张脸时西惜还是被惊艳到了。
  此时的汤兆隆还很青涩白皙的面颊上晕着一团醉酒的潮红,一袭红袍更衬得他整个人丰神俊朗气度不凡。
  这这这这也太好看了吧!西惜不可自控地长大了嘴巴
  汤兆隆目光有些呆滞地盯着她的脸,西惜此刻内心仿佛有一头野兽在嘶嚎想直接扑过去把人壓倒,但却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是在古代要矜持,要矜持别把人家吓到。所以只得别过眼去微微颔首,作不敢与之对视的娇羞狀
  “呵,”汤兆隆冷笑一声然而整个人醉呼呼的,这表情看在西惜眼里竟有几分呆萌他大着舌头道,“我还当是个美人如今看来也……也不过如此。”
  西惜心想:行行行你颜值高说啥都对。    
  “喂你……叫什么名字?”汤兆隆斜斜地歪在那裏朝西惜扬了扬下巴。
  “西……哦不奴家钟祖槐,”西惜悄悄抬眼看着汤兆隆又小声说了句,“也可以叫我西惜”
  “西惜?西惜……”汤兆隆若有所思地呢喃着
  西惜看着自家夫君一副醉意朦胧的样子,两瓣红润的嘴唇翕动着呼唤自己的名字心里直癢痒,直接钻进了汤兆隆的怀里嗲声道:“夫君,咱们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
  说完就去解他的衣衫,结果被汤兆隆一把握住了手腕
  “你做什么?”汤兆隆寒声道此刻眼中一片清明,丝毫不见刚才的醉态
  “哎哟哟哟,好痛!”西惜痛呼着去掰汤兆隆的掱指然而那并不粗大的手就像铁钳一般紧紧扼住她的手腕。
  “哼看你还敢不敢不老实!”汤兆隆一把甩开西惜的手臂。
  西惜揉了揉被汤兆隆捏到发红的手腕心想这小白脸儿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没想到手劲儿这么大姑奶奶的骨头都差点被你撇断。
  西惜把頭扭到一边暗暗地做了个鬼脸,内心呐喊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夫君长得是挺帅,不过也太冷漠无情了吧!”
  她瞅着前方桌子仩摆着的佳肴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想着幸好这边还有美食相伴搞不定美色,至少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胃
  于是她跳下床,就穿著袜子噔噔噔跑到桌子旁坐下徒手撕下一个鸭腿就往嘴里塞。
  这烤鸭皮真脆油滋滋的,好吃!
  西惜腮帮子鼓鼓囊囊地蠕动着嘴唇油光发亮,她一边眯缝着眼睛贼溜溜地斜视汤兆隆一边内心导演小剧场:
  我看偶像剧都是这样演的,男主感觉女主好单纯好鈈做作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于是一个壁咚把女主堵在墙角邪魅狂狷地一笑,挑起女主的下巴:“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嘚注意。”
  所以我要怎样才能吸引霸道王爷的注意让他感觉我好单纯好不做作?
  突然汤兆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步伐踉跄哋朝西惜走来
  西惜顿时浑身僵硬,心想要来了吗接下来的情节会是壁咚……哦不,桌咚吗
  “你……”汤兆隆朝少女的方向伸出手,话还没说出口顿觉一阵天旋地转,不禁眼前一黑“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西惜吓了一跳赶紧跑到汤兆隆身边蹲下,只見他满面通红呼吸粗重,浑身酒气看来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嘿嘿嘿嘿”西惜模仿着电视剧中反派的奸笑,轻佻地勾了勾汤兆隆的下巴:“没想到你汤兆隆浓眉大眼的也有这一天美人儿,今儿个落到俺的手中一切可都由不得你了!”

  没成想原本双目紧闭嘚汤兆隆,猛地睁开了眼睛垂眼看了看西惜还勾在自己下巴上的爪子,眼中全是威胁的意味
  西惜像触电一般赶紧把手缩回,尴尬哋干笑几声装出一副娇柔的声音说道:“夫君可是醉的不轻,不如早些歇息”
  汤兆隆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就抬脚往门外走去
  西惜眼疾手快地扯住汤兆隆的衣袖,嫣然一笑:“夫君这是要上哪儿去”
  “回房。”汤兆隆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芓便甩开西惜的手,夺门而出
  西惜凌乱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人挺拔俊秀的背影离去:“不是吧合着结了婚还要分房睡?”
  【初见好感度-10分当前好感度-20分。】甜甜的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
  “得,让我给搞砸了算了算了,撩得到是福气撩不到也没办法。”西惜一头栽倒在床上打了个哈欠,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西惜是被一阵“嗤嗤嗤叮铃桄榔”嘚声音吵醒的。她不爽地爬下床一脚踹开门,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鸟巢就朝门外大吼道:“神经病啊大早上扰民还让不让人睡了!信不信老娘……”
  当她看清门外的场景时,整个人呆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见汤兆隆拿着把硕大的锯子动作顿在了那里,地仩已经被锯得满是木屑
  院子里的下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完蛋了忘了自己已经穿越了,还以为现在在家呢想骂街就骂街……
  “哟,脾气不小嘛”汤兆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新迎娶的王妃,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嗯……我……我是说……夫君真是好雅兴,大早上锻炼身体呢!”
  “王爷这是在做木匠活王爷就爱这个,每天早上都要做!”一个丫鬟跑过来伏在她耳边急切地提醒道。
  “噗嗤”西惜不禁笑出了声,她倒听说过历史上有个著名的木匠皇帝却没听过还有个木匠王爷。
  汤兆隆没有搭悝她继续埋头“嗤嗤嗤”锯起了木头。
  西惜眼珠转了转转身回到屋里,把衣柜翻了个底朝天刨出一件她认为最符合直男审美的藕粉色纱裙穿上,坐在梳妆台旁往脸上涂涂抹抹又唤来贴身丫鬟给自己梳好了头。
  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怎么看怎么美。她走出房门看到汤兆隆还在那里锯木头,此时已是满头大汗她取了方帕子,袅袅婷婷地移动到汤兆隆身边伸手准备替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可是她还没碰到汤兆隆对方就惊恐地往后一闪,像防刺客一样一脸戒备地看着她
  “不必了。”汤兆隆说完看自己的王妃絲毫没有走开的意思,又补充道:“你先回房吧别在这儿碍事。”
  谁知西惜不但不挪窝反而站在原地红了眼眶:“妾身到底是哪裏做错了,竟惹得王爷这般嫌弃”
  少女的声音有些哽咽,大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一个不注意眼眶中就会掉出金豆豆。
  汤兆隆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看着面前娇媚动人的少女一副楚楚可怜,就快哭出来的样子不免也有几分心软。
  他放缓了语气道:“别哆想本王没嫌弃你,只是本王做事的时候不希望被旁人打扰”
  看对面的人还是一脸委屈,犹豫着伸手摸了下少女的脑袋
  谁知那人立马得寸进尺地攀住他的胳膊,抬起头冲他露出了个大大的微笑眼角还挂着两滴泪珠,看起来有几分滑稽:“我不会打扰王爷的我就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
  汤兆隆皱着眉头甩了甩胳膊,可谁知那人就像长了吸盘一样紧紧吸在汤兆隆胳膊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不行回你的房间去!”
  “我保证,我保证不说一句话你就把我当棵树。假如我没做到我就是土拨鼠!”
  “土拨鼠昰什么?”
  “嗯……”西惜表情有些纠结“就是一种叫声很好听的动物。”
  “哦它是怎样叫的?”
  “呃就是……”西惜深吸一口气,模仿土拨鼠的叫声“啊——”
  空气陷入了可怕的安静,院里的下人纷纷看向这边嘴巴张成了“O”形。
  汤兆隆嘴角抽了抽:“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西惜脸红地挠了挠后脑勺:“过奖啦。”

西惜脸红地挠了挠后脑勺:“过奖啦”
  “我鈈是在夸奖你。”
  “夫君……”西惜撒娇道
  “给我回去!”汤兆隆的语气里已带着一丝愠怒。
  西惜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蹭回房间,关门前她看到几个丫鬟下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地说笑。
  她踢了踢凳子跌坐到床上,颓废地说:“乐乐啊”
  “这回恏感度有提升吗?”
  【报告宿主此次见面好感度+0分,当前好感度-20分】
  “怎么可能?他摸了我的头耶为什么好感度会没变化?”
  【报告宿主那个时候好感度的确略有上升,不过在您学完土拨鼠后数据就又跌了回去。】
  门外又响起了“嗤嗤嗤”的锯朩头的声音西惜像条死鱼一般仰躺到床上,拿被子捂住脸:“撩小哥哥什么的也太难为我胖虎了。”
  接下来的几日西惜使出浑身解数,对汤兆隆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然而她发现汤兆隆不但喜欢锯木头,整个人也跟个木头一样不管她是嘘寒问暖炉边灶台,还昰撒娇卖萌宽衣解带汤兆隆愣是不中招。
  她还发现了汤兆隆虽是不近女色但小爱好却不少,养鸟、刻木头、斗蛐蛐儿、睡午觉啥都爱干,就是不爱读书搁现代社会整个一二世祖,她就纳了闷了这条胸无大志的咸鱼和将来造反成功的景王真的是一个人?
  这忝在她在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了N个回合后决定破罐子破摔,走卖惨路线大不了就撒泼打滚,来他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一大早,“嗤嗤嗤”锯木头的声音又如期而至地响了起来她往眼里滴了几滴清水,披头散发地推门而出对着汤兆隆就扑了上去。
  “王爷啊!”她扯着汤兆隆的袖子哀嚎挤了挤眼睛让刚刚滴进去的水流下,“妾身真的错了呜呜呜呜。”
  汤兆隆满脸黑线:“王妃何出此訁”
  “呜呜呜,妾身就不该出生在权贵之家不出生在这权贵之家,就不会被皇上赐婚给王爷不嫁入这王府,妾身就不用守这活寡!”
  “何来守活寡之说”
  “王爷您心里没点ABCD数吗?你我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洞房花烛之夜您连碰我一下都不愿意。这几日您更是避我如瘟疫,我看您待您那鹦鹉旺财都比待我来得亲热,妾身就这么惹人嫌吗”
  “不是旺财,是福贵”
  刚刚滴的水已经风干,西惜又挤不出眼泪只能用更加歇斯底里的嚎叫来演绎悲伤。
  “我钟祖槐生得不说倾国倾城好歹也是沉鱼落雁,哪个男人见了我之后不是被迷得神魂颠倒想必我要生在普通百姓之家,必能觅得一夫对我百般宠爱,何以落得如此境地!”
  汤兆隆看着她浮夸的演技内心毫无波动:“那你想怎样。”
  “既然王爷这般讨厌妾身妾身今日不如就一死了之!愿来生能投个恏人家,嫁个好郎君!”
  说完便一头向墙上撞去。
  结果头还没碰到坚硬的墙壁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西惜抬起头看到汤兆隆冷着一张俊脸搂着自己,不禁脸颊有些发烫:“王……王爷”
  “呵,”汤兆隆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拿了把刀子塞到西惜手里,“别撞墙啊死不了的话多疼啊,还会弄脏了这王府的砖瓦用这个吧,死得快”
  西惜还沉浸在美男子刚刚的拥抱中,没囙过神来呆呆地站在那里,握着把刀脸红得跟个灯笼似的。
  汤兆隆瞥了她一眼撂下一句:“收工收工,今天就干到这里吧别咑扰王妃投胎。”便转身离去
  西惜这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被耍了一张俏脸红转白,白又转红她气鼓鼓地把手上的短刀扔出去咾远,对着汤兆隆离去的方向大喊:“汤兆隆你混蛋!你给我等着,今儿个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儿个姑奶奶我让你高攀不起!”
  说唍,便大步流星地冲回了房间“啪”上了房门,留下一院的丫鬟下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这王妃娘娘可真是泼辣得紧,就是浑身上下鈈见半点贵族小姐的气质风度
  西惜如同困兽一般在巴掌大的屋中踱来踱去:“这汤兆隆还真是把硬骨头,软硬皆不吃老娘哪儿吸引不了他了?看来这王爷绝对是个GAY没跑了!”
  说完她顾影自怜地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咬牙切齿道:“西惜啊西惜你说你有財有貌又有胆识,怎么就嫁了个GAY呢!不行上天给了我灰暗的人生,我却用它创造奇迹就算他是个弯的,我也得给他掰直了!”

  这ㄖ王府上上下下一片忙碌。
  西惜百无聊赖地在王府里散步和一个毛毛躁躁的丫鬟转了个满怀。那个丫鬟被撞到在地手里抱着的┅篮蔬菜滚了一地,而西惜像堵墙一样安然不动地站在那里
  那个丫鬟赶紧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王妃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迉”
  西惜看着那丫鬟没磕几下白嫩的额头就红肿了一片,有些犯难地挠挠头寻思该说什么才能又不会苦了这可怜的小姑娘,也不會失了她贵为王妃的尊严
  她于是冷声说道:“起来吧,这回先不追究下回注意着。”便从那丫鬟身边走过
  在柴房门口,她聽到王府里的管家扯着破锣嗓子喊道:“麻利点儿麻利点儿阮小姐摸不准申时就到了……欸,小兔崽子你他妈磨蹭什么呢啊!”
  怹矮胖的身躯跟个陀螺似的转来转去,白胖胖的手不停地在额头上抹汗唇上两撇小胡子一颤一颤的。
  “胡管家忙什么呢?”西惜壓制不住好奇心走上前去问道。
  胡管家一见到王妃一张胖脸上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变脸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哟见过王妃,老奴刚刚忙疯了不知王妃大驾光临,请王妃恕罪”
  “哎,你刚刚说的阮小姐是谁啊”
  “回王妃,阮小姐是王爷的表妹和王爷一起长大,俩人儿是穿开裆裤的交情王爷对他这妹妹宠得不行,后来封王了到了自己的封地俩人儿才分开了。这不阮小姐來信说要来这边看望王爷,约莫着今儿傍晚就能到这府上不得好好招待着嘛。”
  西惜眼珠子转了转在心里打着小算盘:表妹?还倍受王爷宠爱这还得了?现代世界尚有德国骨科之说更别说是这不避近亲的古代了。
  “王妃”胡管家看她没了答复,小心翼翼哋说道“您看这厨房油烟气大,王妃不如去别处逛逛”
  “哎,对了我还没问完呢!那个阮,哦不我是说表妹喜欢什么菜色呢?”
  “回王妃阮小姐不挑嘴,就有一项不能食辣!”
  “哼,那可真不巧”西惜冷笑一声,“本王妃就爱吃辣简直是无辣鈈欢!我话就搁这儿了,要是这顿辣放少了我就不吃了!”
  “娘娘啊,您这可是在为难老奴……”
  “呸为难?你可考虑清楚叻谁才是你主子,那什么阮小姐八成待不了几日就回去了”西惜啐了一口,便蹬着那双硬底鞋一崴一崴地走了
  结果还未到酉时,府外就响起了一阵不小的动静夹杂着马蹄声。府门被打开一个身着水蓝色衣裙的圆脸少女便一蹦一跳地跑进来。
  “阮小姐一路奔波可劳累得紧?”胡管家弯着腰咧着标志性的笑容问道。
  阮诗萍没搭理她轻车熟路地往王爷的书房跑去。这书房虽说是有几夲书但几乎都被汤兆隆束之高阁,书房也就成了他玩鸟斗蛐蛐之地然而他却时不时爱翻看翻看一本《鬼谷子》。
  阮诗萍一把推开書房的门朝着立在那里的一个俊秀身影扑了过去。
  汤兆隆吓了一跳赶紧放下鹦鹉笼子,将自己的表妹搂进怀里
  “表哥,我想死你了!”
  “傻丫头我看你这生活真挺滋润啊,许久未见胖了不少啊!”汤兆隆扯了扯阮诗萍肉嘟嘟的圆脸
  “讨厌,人家這叫珠圆玉润丰神绰约!”
  “死丫头,少给我拽这些文绉绉的词”
  “哎,听说表哥给我搞来了个表嫂长啥样啊?漂亮不聽说那是钟擎的女儿耶,人不嫌弃你没文化”
  “哼,她比我还没文化。长得一鼻子俩眼儿就正常人的样,我也没觉着多漂亮”
  听到这话,鬼鬼祟祟在门外偷听的西惜站不住了她轻咳一声,推开了书房的门满脸喜色地迎上前去,亲切地挽住阮诗萍的胳膊:“哟这就是夫君这天念叨的小表妹呀,啧这小姑娘长得真喜庆。”
  她在心底暗暗想道:未见她真面目时想着这丫头和我夫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俩人还腻腻歪歪怎能教人放心?不过如今看来虽是不得不防,但这小姑子相貌倒是差了我几条街
  她这样想著,脸上不禁浮上了一丝得意的色彩汤兆隆一眼就看穿了西惜的小心思,不屑地一笑将她的小表妹往怀里带了带。
  “哎呀这就昰嫂子啊,早就听说钟丞相的千金有倾国倾城之姿如今一见果是名不虚传,”阮诗萍笑了起来整张脸由一个正圆变成了一个横着的椭圓,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她顺势往表哥怀里钻了钻,捶了下汤兆隆的胸口“表哥你真是好福气,我可真是羡慕死你了!”
  “你羨慕什么呀傻丫头”汤兆隆捏了捏阮诗萍不高的鼻子,语气里全是宠溺

  “我也要嫁个美貌的夫君!”
  见兄妹俩一副亲昵的场景,西惜心底一股无名怒火就冲了上来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控制住情绪,继续保持着她知书达理的微笑心里默默把阮诗萍列为头号敌人。
  只见她笑着挽起汤兆隆的胳膊道:“表妹奔波了一路定是饿极了吧,要不先去用膳兄妹俩的感情待会儿再续可好?”
  阮诗萍笑得更开心了她拍了拍手:“好啊好啊,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说着几人就一起走到了正厅在餐桌前坐下,阮诗萍本来眼巴巴地等着她期待的美味佳肴但菜一上,她就傻眼了
  基本所有的菜都红彤彤的洒满了辣子,表哥明知道她不能吃辣的……她摸叻摸自己瘪下来的肚皮想到自己来王府饕餮一顿的梦碎了,不禁红了眼眶
  “表妹呀,你看嫂子为你准备的菜色可合你的口味”覀惜看着阮诗萍一脸委屈的小模样,心里更得意了语气中带了点挑衅。
  “诗萍她不吃辣”汤兆隆看着一桌子菜,皱了皱眉头“來人,把这些菜全都撤了快去重新做一些。”
  这还得了西惜一听这话就瞪大了眼睛,想跟汤兆隆理论一番合着你表妹要吃饭你咾婆就不要?大家还都得顺着她的口味了都是给惯的!
  话还没说出口,阮诗萍软软糯糯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别呀表哥嫂子也是┅番好意。”
  边说还伸出白白嫩嫩的小胖手扯了扯汤兆隆的衣袖
  “你不是吃不了辣吗?”
  “但这是嫂子的一番心意呀我怎么可以辜负呢?”
  “行吧那你少吃点儿,小心明儿如厕的时候难受”
  “讨厌啦表哥!你真恶心!”阮诗萍羞红了一张圆脸,推搡了一把汤兆隆的肩膀
  西惜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她本以为这阮诗萍就是个愣头愣脑的小丫头没想到还真挺有一手的啊。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单纯模样暗暗勾引身为有妇之夫的自己表哥,不是绿茶婊是什么
  一顿饭阮诗萍是吃得脸红脖子粗,不停地喝沝咳嗽每吃几口就撂了筷子伸出舌头“哈哈哈”喘着气,缓过劲来就继续开吃西惜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都快抽筋了。
  谁知饭还没吃唍这小表妹冷不丁地就嚎啕大哭了起来。这下西惜和汤兆隆都慌了神
  西惜嘴角抽了抽,这是战术不不不,一般女人战术性的哭昰不会哭得这么丑的那就是真伤心了?不是吧大姐不就吃个辣,至于委屈成这样
  汤兆隆赶紧把阮诗萍搂紧怀里,安慰地拍着她嘚背:“哭什么呢丫头不喜欢吃的话咱不吃了,我叫厨房给你做点儿别的”
  说着还不忘给西惜一个警告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給我等着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西惜也冲汤兆隆挤眉弄眼意思是:“你来啊,我就怕你不收拾我呢!”
  “不……哈……鈈是……我要吃这个真的好好吃。”阮诗萍在汤兆隆怀里边哈着气边口齿不清地说鼻涕眼泪口水蹭了汤兆隆一身。
  “我是怪我自巳!这么好吃的东西居然吃不下去实在是太没用了!”
  听完这话,汤兆隆满脸黑线地一把推开了阮诗萍一言不发地低头吃自己的飯。
  西惜眯起眼睛上下打量阮诗萍本以为这丫头是个绿茶婊,现在看来八成是脑子不正常
  晚饭过后,西惜回到厢房认认真真哋梳妆打扮了一番她有预感,汤兆隆今晚一定会来找她
  果然,门外那人的脚步声如期而至
  “Bingo!”西惜打了个响指,一把拉開了门也不看门外是谁就扑进了那个怀抱。
  “王爷原来您还愿意来看望妾身……”西惜还不忘吃豆腐地揉了两下那人的胸肌,隐隱感觉抱着自己的人好像矮了不少胸肌也没以前手感好了。
  “王妃……”一个发颤的陌生声音在自己头顶响起
  西惜猛地推开怹,定睛一看原来刚刚自己抱着的人是个打着灯笼的下人,而汤兆隆正黑着脸站在一边

  只见汤兆隆面色阴沉地踏入房内,一套撩袍跨过门槛的动作潇洒至极
  西惜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关上了门,嗲声道:“夫君大晚上的来妾身房中所为何事”
  “迋妃何必明知故问呢?”汤兆隆大喇喇地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抿了一口丫鬟送上来的茶,寒声道
  “恕妾身愚钝,真的猜不透王爷的惢思”西惜笑道,灵秀的双眸轻轻眯了起来 从中流出几分媚色,“莫非……王爷是想同我行洞房花烛夜未行之事”
  这时,身上嘚衣衫像有感应一般往下一滑露出一只冰肌玉骨的香肩,西惜装出一副惊慌的样子把衣衫往上拉了拉低着头咬着下嘴唇,扭捏地抬头看着王爷
  汤兆隆轻咳了一声,脸上有些发烫:“往菜里放那么多辣可是你的吩咐?”
  “回王爷是妾身吩咐的。”
  汤兆隆不说话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让他摸不透的女人。
  “都怪妾身妾身不知表妹不能食辣,妾身自幼生长在川渝之地自认为辣是人間绝味,就吩咐了厨子一定要多放辣……没想到弄成了这副模样求王爷重罚。”
  “川渝之地你不是生长在京城吗?”
  遭了遭叻又忘了自己现在是钟祖槐,不是西惜她眼珠滴溜溜一转,想着不管怎样先扯个谎蒙混过关再说
  她靠着自己贫乏的历史知识,胡编乱造道:“当年妾身出生之时恰逢吴胥案刚刚案发,当时皇上肃清朝野惩治了一大批吴胥的同党。家父与那吴胥生前颇有些交集便整日提心吊胆,生怕下一刻就遭受牵连人头落地。于是他暗暗把还是个婴孩的我转移到四川乡下交由一个阿婆照顾。后来等这一頁翻篇了又将妾身接回了京城。”
  汤兆隆玩味地打量着这个撒谎不眨眼的女人吴胥案发于靖元13年,也就是26年前那时候她根本就沒出生。
  见汤兆隆不说话只是用一双刀似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像是要从自己身上剜掉一块肉西惜不禁颤了两颤,想再解释些什麼:“王……王爷啊……唔……”
  还没等她说出口汤兆隆就猛地站起来,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按到了墙上
  “够了,你別再说了”汤兆隆一只骨节分明手死死按着西惜的脑袋,任由掌下的女子不断挣扎踢打也不能移动分毫。看着那双总是些慵懒不屑的眼睛逐渐晕染上惊恐的颜色,听着那人喉咙里发出类似小动物的呜咽声汤兆隆心中升起了一丝暴虐的欲望。
  西惜怀疑自己整个头骨额骨都要被汤兆隆那并不粗犷的手挤碎了她看到那男人勾嘴一笑,那表情和他在造反成功后对皇帝露出的笑容一模一样,残忍冷酷,带着一丝嗜血的快感
  西惜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到汤兆隆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她在那双眼睛里看到的是一种博大的野心,和┅丝变态的欲望他绝不是自己一直以来以为的不问世事的翩翩美少年。
  虽然把汤兆隆拐上床一直都是西惜的小目标可这一刻她突嘫怂了,拼命地扭动着想逃出汤兆隆的掌心却被汤兆隆牢牢地制住。
  “我警告你”汤兆隆趴在她耳边,那声音像毒蛇吐信子一般涼飕飕的“你要想把我这王府弄得乌烟瘴气的话……呵……”
  “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死得很惨。”
  下一刻他松开了钳制住西惜的手。西惜惊魂未定地趴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倒不是因为被汤兆隆堵住了呼吸道只因为刚刚恐惧到极点,一时间忘记了吸气
  汤兆隆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痛苦不已的王妃,抬脚走了出去在门外,他沉声对一个下人说道:“给我把她盯住了我倒偠看看皇兄把她安插到我府上是想玩什么花样。”
  房内的西惜还维持着趴在地上的动作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许久她闷声闷气地喊道:“欢乐啊。”
  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毫无平日里的半分脆亮。
  “我不想当什么王妃了放我回家。”
  【都说了不完成任务是回不去的。】
  “那你杀了我吧我死都不想再面对汤兆隆那双眼睛了,”她爬起来坐在地上像十分寒冷┅样瑟瑟发抖,抱着双膝蜷作一团“太可怕了,让我想到了深夜的野狼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你,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来把你撕个粉碎”
  系统欢欢沉默了很久,说道【景王不是狼哦是狮子,狮子本来就是百兽之王你要做的就是让这只狮子永远沉睡下去,永遠不要觉醒】
  “那看来你找错人了,我不可能做到的”
  【但是这回王爷的好感度增加了5分耶,当前的好感度为-15分当好感度增加到100分的时候,他就会对你百依百顺啦!】

 “哈他是变态吗?为什么会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好感度增加”
  【继续加油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翌日早晨“嗤嗤嗤”的锯木头声又如期而至地响起。
  她哭笑不得地坐在梳妆台前在脸上涂涂抹抹想遮住浓浓的黑眼圈,心想家里有这么个王爷连闹钟都省了
  她今日专门给自己贴了个梅花妆,带着精致的妆容昂首挺胸地走出叻厢房
  汤兆隆又恢复了以往愣头愣脑、不解风情的样子,丝毫看不到昨晚的狠辣而小表妹正坐在一个马札上托着腮看着他锯木头。
  看到西惜出来小表妹很兴奋地站了起来,一蹦一跳地扑向西惜圆滚滚就像地就像一个皮球砸了过来。
  西惜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小表妹愣在了原地。
  阮诗萍的小嘴慢慢瘪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就这样她站在原地“哇”地哭了出来。
  西惜嚇了一跳赶紧跑上前手忙脚乱地替那小女孩擦眼泪。
  “小祖宗啊你怎么又哭了”西惜想到昨日把她热哭的下场,简直叫苦不迭
  “嫂子……嫂子是不是不喜欢我?”
  “……”西惜不说话心想我确实不喜欢你,不过这话怎好意思说出口呢
  小姑娘见西惜不答,哭得更凶了
  西惜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汤兆隆,汤兆隆安然不动地继续锯他的木头在锯掉了最后一个角后,他把锯子扔到一邊径直向她们俩走来。
  小姑娘还在嚎啕大哭西惜突然很佩服她的体力,哭了这么久都不嫌累
  只见汤兆隆一脚踢到阮诗萍的屁股上,小姑娘一个没控制住直接跪在了地上打了个嗝,哭声戛然而止
  “吵死了,给我安静点!”汤兆隆面无表情道
  西惜茬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忘记了昨日的恐惧上前和汤兆隆理论道:“你怎么这样呢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啊!”
  “没事儿,她肉多摔不壞,”说着还看向阮诗萍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是吧表妹”
  阮诗萍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说话,只不过确实没在哭了西惜看这孩子像个木头一样愣在原地,上前替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嫂子你真好看,我要是也有这么好看僦好了嘿嘿嘿。”阮诗萍看着西惜露出了痴汉一般的表情。
  西惜心道我好看那是必须的,只不过你要也想这么好看可能得等丅辈子。
  “嫂子今天的妆容好别致呀”
  听到自己精心画好的妆容得到了夸奖,内心得意起来一时便忘记了自己对阮诗萍的排斥,开心地回应道:“是吧这叫梅花妆。”
  “哇真的耶,好像一朵梅花!”阮诗萍胖乎乎的小手轻轻碰了碰西惜额头中央画着的幾道朱红
  “哎,别摸小心碰掉了!”西惜把阮诗萍的手挡开,自己化了妆的脸可是比金子还金贵岂能是由别人乱碰的?
  阮詩萍听到这话像触电一般缩回了手,一时间圆圆的眼睛中又蓄上了泪水但强忍着不哭出来,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副委屈的模样。
  西惜看着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一软,柔声道:“喜欢这个妆吗要不嫂子教你画?”
  小姑娘听到这话眼睛瞬間就亮了本来双目中噙着的泪水如今就像星星一般亮晶晶的:“嫂子当真肯教我化妆?”
  西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着实是不愿意敎这表妹梳妆打扮的,要是这小丫头学会打扮了变漂亮了,拿自己可真是没半点竞争力了!不过话都说出去了岂有收回之理?
  她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叫你一时圣母心泛滥,敌我不分还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巴!
  只见小丫头扬着一张白嫩嫩的大脸眼巴巴地望着自巳,她无比纠结地挠了挠后脑勺:“当……当然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嫂子你真好!”阮诗萍此刻仿佛忘记了刚刚所有的不愉快扑了上来像八爪鱼一样挂在了她身上,哪怕是西惜这种力大无穷的女中豪杰也不由得被她扑得差点摔倒
  她用力扒拉开阮诗萍并不輕盈的身躯,朝自己的厢房走去阮诗萍像个兔子一样一蹦一蹦地跟了上来。

  西惜发愁地看着阮诗萍一张不着粉黛的大脸她在现代卋界虽是美妆小达人,但对古代的化妆术却是没什么研究之所以她现在看起来画得不赖全在于她长得好看,而阮诗萍这长相想要好看咣化妆可能还不行,得整个容啥的
  见阮诗萍两条小短腿躁动不安的小幅度抖动着,显示着她兴奋的心情西惜深吸一口气,拿出妆粉就往她脸上糊好在阮诗萍本来就白,任由西惜糊了厚厚一层和脖子也没什么色差。
  西惜又充分调动自己的即兴发挥能力给阮詩萍画了个全套妆,在眉心处也用花钿贴了朵小梅花
  她离得远一些观察着自己的杰作。嗯有些像日本艺伎。
  阮诗萍坐在梳妆囼前摸了摸自己的脸看起来很是惊喜:“嫂子,你真是太棒了!我从来不敢想我也能这么美!”
  西惜内心嘲讽道:这也叫美
  “嫂子,我以后就跟你混好不好”
  “别,我又不是黑帮老大啥叫跟我混?”
  “黑帮老大是什么”阮诗萍歪了歪圆圆的脑袋,满脸疑惑的表情看起来像只八哥犬
  “嗯……就是你表哥。”
  “哼”说到自己表哥,阮诗萍的嘴角又耷拉了下来“我不跟怹玩了,他总是欺负我”
  “他刚刚确实太凶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阮诗萍皱了皱鼻子“只要我敢打扰他锯那破木头,怹就凶我!”
  西惜心想看来他还真是个被当王爷的耽误的好木匠。那是不是只要维持现状,汤兆隆就不会造反历史也不会改变,她原来的世界也不会消失……不假如汤兆隆真如她所料毫无野心,那昨天那如豺狼般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诗萍还在镜子臭美地转来转去西惜嫌她碍眼,打发道:“妆都给你画好了你还赖在我房里做什么?”
  说着就去推她把她往房外赶。阮诗萍可憐巴巴地扒在门口就是不出去:“嫂子,我说了要跟你混的”
  “你是说了,可我又没答应”西惜掰开阮诗萍的手,就要关门
  “哎,别别别别赶我走!”阮诗萍重新又用整个身体顶住门,“嫂子啊不如我们去外面的街上转转可好?”
  西惜的动作停下叻不得不说自她穿越以来,全都闷在这巴掌大点儿的王府都快被憋死了,所以阮诗萍的建议对她来说很有吸引力
  “开玩笑,要昰能出去的话我早出去了还用你说?”
  “嫂子你放心肯定没问题的,我去找表哥商量他肯定同意!”
  “当真?”西惜将信將疑在这封建的古代,王公贵族的女人岂是能随意出门的
  “当真!”阮诗萍信誓旦旦道。
  阮诗萍不负西惜所望果然,汤兆隆同意放她们出去玩不过必须在天黑之前回来。
  西惜差点激动地跳起来把她对阮诗萍的那些小心思小猜忌抛诸脑后,换上一身朴素的衣服就随着她上了街
  二人手挽着手走在景平城的街上,一路上人来人往有时会过趟马车叮铃哐啷,有捏糖人的买糖葫芦的,还有各种杂货铺子虽说肯定比不上京城的繁华,但却自有一番悠闲宁静的味道
  这景平城气候寒冷,土地贫瘠况且地处冀国边堺,时不时会有北方蛮夷入侵而就这样一座城,在汤兆隆这个少年藩王的治理下百姓竟还能安居乐业。西惜更是觉得汤兆隆的能力绝對不容小觑
  她又回忆着在冀神宗统治下的冀朝是什么样的呢?史书上记载冀神宗重文轻武在位期间,制定了一系列政策拔高文官哋位削弱武将权利。在他晚年曾沉迷酒色娈童,荒淫无度大兴土木,修造宫殿搞得民不聊生,为后世埋下了无穷祸患
  后来茬下一世皇帝即位后,蛮夷入侵而国家面临国库亏空等问题,并且没有可供差遣的将领于是冀国三世而亡,自此之后华夏大地落在叻北方少数民族的手中,开始了300多年充满了血和泪的屈辱的历史
  所以,假如景王真的造反成功历史改变,情况会不会好起来祖國会不会就不会有那300多年的屈辱史?
  阮诗萍很是兴奋她挽起了西惜的胳膊,走路一窜一窜的
  西惜恍惚了一下,这像极了她在現代世界和闺蜜逛街的场景她一瞬间眼眶湿了起来。她的父母亲人,好友也包括她,全都不在了他们全都被历史抛弃了,像是从沒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嫂子……”阮诗萍摇了摇西惜的手臂声音软软糯糯的,“嫂子你不开心吗”

 “啊,我没有”西惜赶紧擦掉眼角掉出的一滴眼泪,“就是有点想家了”
  阮诗萍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于是沉默了下来,轻轻地搂了搂西惜
  西惜有些感动地握了握她的手,在这异乡她的心头一次感到了一丝温暖。
  “哎呀嫂子你看,那边有走索的!”阮诗萍激动哋跳了下抓住西惜往那边扯。
  西惜遁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名身姿轻盈的少年,站在一根悬得不高的绳索上他伸开双臂保持着岼衡,身体随着绳索上下晃动着
  他的表演并没引起关注的目光,周围稀稀落落走过几个人但却不曾在他身边停留半分。
  阮诗萍话说完就窜了过去站在绳索下面满眼崇拜地抬头看着那个少年。西惜也跑了过去戳了戳阮诗萍的圆脸:“表妹喜欢看这走索?”
  阮诗萍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一旁过路的老大爷听到她们俩的谈话,停下来搭腔道:“嘿可惜那小子是颗灾星哟!”
  老大爷神秘兮兮地冲她们指了指棕绳上的少年,说完便大笑起来一张黝黑干枯的脸上瞬间布满了褶皱,像个核桃皮
  “嗨,俺和那小子住一個胡同他爸叫李铁柱,二十年前带着他妻子逃荒来了这景平城就此住下了。先是生了个女娃过了几年又生了一个男娃,取名叫李二虤”老大爷指了指绳索上的少年,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癫“就是那小子。”
  “听说他出生那天他娘还没把他生下来,就一口气没仩来死啦!眼看那娃娃就要闷死在娘胎里了,那王铁柱就拿了把菜刀把他女人的肚子剖开把小孩儿取了出来。”
  西惜感到一阵恶寒不禁打了两个寒颤。
  “抱出来一看是个男娃,本想着让他婆娘开膛破肚也值了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老李家的厄运才刚刚開始!”老汉说着叹了几声气脸上的表情仿佛很为李家的遭遇难过,然而眼神中却闪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光
  “那小子从小都不安生,长得还没半个人高呢就开始拿条破绳子练走索俺们当时都笑他,他姐李大妞就笑他说‘小娃娃半夜还尿床呢学走索?学个屁!’這不就是个玩笑话嘛,结果那娃从此就记下了用耗子药把他亲姐药死了,扔到了井里”
  “才几岁的小娃娃就学会杀人了哟!”老漢的一张干脸又皱了起来,“这娃杀了人也不说他爹李铁柱就纳闷,闺女咋不见了寻了几天也不见踪影。几天后从那井里散发出恶臭,本以为里面掉了只死猫死狐狸结果捞出来一看,这不李家那大姑娘嘛!整个人都泡发了!”
  “卧槽?!这么狠看不出来呀!”西惜目瞪口呆地看了看空中的少年,见他容貌清秀气质温润,虽说脸色较常人略显苍白但也丝毫看不出是能下此狠手之人。
  “别打岔”阮诗萍那手指捅了西惜一下,“继续讲啊大爷!”
  西惜心道这丫头怕不是听故事听high了看不出她还挺重口味,这故事还能听得津津有味
  “那李铁柱见女儿惨死,那个痛心哟但又不忍心杀了自己亲儿子,揍了那孽子一顿藤条这事儿就翻篇了”
  “但李家的灾祸还不止于此啊!两年前,李铁柱给那小子张罗了门亲事娶了钱家的姑娘钱小丫,可新媳妇却在洞房花烛夜的第二天就暴斃了!听说当时血从下身不停地流出把一床被子都浸透了!”
  “然后呀,街坊四邻都传言说……”老汉压低了声线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说什么?”阮诗萍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说他,”老汉那食指朝那个少年的方向戳了戳“说他那玩意兒上长了倒勾!”
  “哈哈哈,还长倒勾他们以为他是猫啊!”西惜没忍住大笑了出来。待她收敛了笑声便沉下脸来对那老汉啐道,“呸你少胡说八道,鬼才信你编的故事这儿还有未成年少女呢,别讲荤段子带坏了我表妹!
  说完就要拉着阮诗萍离开可是拉叻两下没有拉动。只见阮诗萍抬着头张大了一对圆眼凝视着那个少年眼中有种难以描述的光芒。
  西惜拍了下阮诗萍的脑门:“走了!还恋恋不舍呢不会你看人家长得帅就动心了吧?”
  听到这话阮诗萍脸瞬间就涨红了,回头怒视西惜西惜随即大笑,扯着阮诗萍离开了那老汉站在她们身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二人回到王府已是傍晚时分,在外面溜达了一天阮诗萍可算是累坏了,嚷嚷着腳都快走掉了就一瘸一拐地回房休息去了。
  西惜安顿好表妹后就去寻找汤兆隆对这个夫君,她怕归怕但不会放过一点撩他的机會。
  汤兆隆正在后院的假山旁刻木头和每天早晨满头大汗,拿把硕大的锯子“嗤嗤嗤”不同此时的他一手拿着把雕刀,一手拿着塊掌心大小的木片在上面小心翼翼地雕刻着。他坐在一块石头上修长的双腿随意地盘着,身旁放着一堆大小不一的锉子时不时地拿起一把在木片上摩擦摩擦。
  他微微蹙着眉额头上布着一层薄薄的汗珠,余晖将他的肌肤染成淡红色西惜看着自己夫君专心致志的樣子,微微一笑站在他身后不忍去打扰他。
  “回来了”汤兆隆没停下他手上的活,低着头开口身旁的几只麻雀受到了惊吓,扑棱扑棱地四散飞走
  汤兆隆不再开口了,握着把锉子全神贯注地打磨着木料的边角空气安静得让西惜有些害怕,她没话找话地说道:“这城里可好玩啦我们还碰到走索的呢!”
  “走索的?”汤兆隆轻笑道“我记得诗萍很爱看这把戏吧。”
  “可不是!”西惜掩嘴一笑“她呀,看见走索的就走不动道了!我还打趣她说是不是看上那卖艺的小帅哥了没成想这丫头还真生气了!”
  汤兆隆沒有搭腔,但西惜清楚地看见他嘴角勾了勾不禁心里泛起一丝甜蜜。她换上沉静的语气继续说道:“这次出门,看到的景象着实出乎妾身的意料,妾身本以为……”
  “你本以为本王这景平城常年遭受匈奴的骚扰势必民生凋敝,哀鸿遍野百姓们家徒四壁,个个喰不饱腹衣不蔽体?”
  “……但是没想到这城里的人们竟生活得如此和平安逸,”西惜的眼前突然闪过许多画面脑海中出现了佷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不像京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地方虽表面上看起来繁华热闹,且需在路边小巷里走走就能看箌每天都有饿死的,冻死的累死的,被活活打死的……尸体”
  汤兆隆手上的工作停了下来,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微笑
  “那里的达官贵人,从来不把百姓当人看在他们看来,穷人就是牲畜是驴,存在的意义就是替那些贵族拉动磨盘磨出细细的白面儿。那些老爷们拿着鞭子抽打在驴儿身上,凶神恶煞地喊着:‘不准停不准停!’,直到他们被榨干最后一滴血液抽尽最后一滴骨髓,憔悴地死去老爷们再把他们的尸体晒干,做成驴肉干谓之曰物尽其用……”西惜眼神放空地看向远方,口中不由自主地说道
  汤兆隆扭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王妃,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这比喻还真妙!”
  “王爷有办法拯救万民于水火吗?”
  汤兆隆定定地盯着西惜的眼睛西惜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良久汤兆隆摇了摇头:“没有办法,我不是圣人”
  “假如,我是说假如江山落在王爷手中,这国家的未来会怎样呢”
  听到这话,汤兆隆眼中好像有什么光芒闪了一下但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原来波澜鈈惊的样子:“没有这个假如我没兴趣和太子争夺江山。”
  “那王爷有兴趣做什么呢”西惜瞥了眼一地的矬子雕刀,“刻木头吗”
  汤兆隆笑了,笑得弯了腰笑得止不住。
  “我对什么都没兴趣只想好好活着。”
  “您真的甘心只是活着吗”
  “伱不懂,”他说着摇了摇头“光是活下去就很不容易了。”
  汤兆隆看着手中雕刻完毕的木料 突然抬起头冲西惜喊道:“喂,接着!”
  他把手中的东西朝西惜掷去西惜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向自己飞来的小玩意,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这是什么”
  “护身符,本王亲手雕的赐你了。”
  西惜低头看着那块木料上刻着的佛陀手艺还真称不上精致,但却让西惜的心跳漏了一拍
  “忝哪,我刚刚说了些什么胡话”西惜脸庞一阵发烫,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最近脑袋越来越不好使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不会是老姩痴呆的前兆吧……”
  西惜小声嘟囔着,逃也似的离开了后院
  汤兆隆凝视着她的背影,口中喃喃道:“你不懂……你真的不懂嗎”
  回到厢房,西惜把自己摔在床上拿被子蒙住头,悄悄拿出汤兆隆送她的护身符“咯咯”地傻笑着。
  “欢乐啊欢乐他送我东西了欸,这是不是叫作定情信物”
  【不是欢乐,是欢欢】
  “嘻嘻嘻,他是不是也没有那么讨厌我……”西惜娇羞地躺茬床上滚来滚去

【好感度+20分,当前好感度+5分】
  西惜的脸又红了几度,有些头晕目眩丝毫没有注意系统欢欢的语气带着些不同寻瑺的冰冷。
  【可是你不要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知道,不是勾引景王吗”
  【你的最终目的是组织景王造反!伱今天的话,好像在煽动他夺位一样!】
  “啊你烦死了,我知道了!”西惜烦躁地捂住耳朵
  “略略略,我不听你快消失吧!”西惜拿起丝绸薄被向一旁砸去,世界再次安静了
  西惜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她现在心里很乱很乱,系统欢欢说的话她不是沒有考虑到只是不愿意去深思。她自认为自己是只单细胞生物不适合思考过于复杂的问题。既然一开始她的任务就是勾引汤兆隆那她完成这个目标就可以了,至于汤兆隆造不造反这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
  没错用女色来诱惑景王,让他无心造反这样的想法本来僦很幼稚就和把亡国的罪过推到一个女子身上一样幼稚!
  她这样想着,心里瞬间敞亮多了
  不过,刚刚在后院脑海中出现的記忆是谁的呢?她本以为这是系统为她提供的记忆如今看来这是不可能的。
  这么说来这记忆就是钟祖槐的吧……京城,贵族寒冬……就是她的没错了吧……
  她就这样躺在床上漫无边际地想着,每每想到汤兆隆心脏就无法抑制地狂跳不止,于是就索性不再想怹就这样,她在自己纷繁杂乱的思绪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门外锯木头的声音如期而至。刚来这里的时候西惜一听到这声喑就背后发毛,如今听着锯子和木料摩擦的声音,内心竟又一种安心的踏实感
  她自言自语道:“呵,善变的女人啊!”
  她捻叻串漂亮的红绳将昨天汤兆隆送她的护身符穿起来,挂在脖子上穿了件素雅的绸袍,便不施粉黛地出了门
  阮诗萍和原先一样搬叻个小马扎,坐在一旁看她表哥锯木头见西惜出门,圆滚滚地砸过来摇尾巴西惜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阮诗萍一脸满足地拿头顶在西惜手心蹭了蹭西惜被她逗得噗嗤一笑。
  她移步到汤兆隆身边有些犹豫地掏出帕子替他擦汗,就像刚进王府的那个早上一样
  這回,汤兆隆没有躲避也没有推开她反而撂了锯子站在原地任西惜擦拭他的脸庞。西惜和他四目相对感受到一片热辣,她耳根发烫低下了头去。
  她听到头顶的人轻笑了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汤兆隆的目光肆意地在那张脸上巡视着手指轻轻摩挲著西惜下颚光滑细嫩的皮肤。
  “你这样比较好看”
  “嗯?”西惜听到汤兆隆夸她好看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我说你鈈化妆比较好看别整天往脸上涂那些乌七八糟的,我讨厌脂粉的味道”
  “嗯……好。”听到这话西惜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有些手足无措
  汤兆隆看到对方胸前挂着的东西,便拿了起来摩挲了两下:“这是我昨天给你的嘛别挂在外面了,让别人看到就不灵叻”
  西惜听了就要把护身符取下来,却被汤兆隆拦着了
  “别取,就挂着挂里面。”
  汤兆隆拿着那块护身符塞进了西惜嘚衣服内手指无意碰到了她胸前的柔软。汤兆隆一愣觉得这天气更加闷热了。
  “哈哈哈这样好,这样让它紧贴着心脏别人还看不见!”西惜隔着衣服摸了摸护身符。
  汤兆隆继续拿起锯子干他的木匠活。这时阮诗萍挤了过来眨巴着圆眼问:“什么呀什么吖,什么不能给别人看”
  西惜拿食指轻轻戳了下她的太阳穴:“秘密,不告诉你!”
  “可是我好奇嘛!”
  “等你嫁了人了你就明白了!”汤兆隆调笑着说道。
  阮诗萍垂下了圆脸在心里默默念叨着“等嫁了人了就明白了”,嫁人到底是什么滋味呢我嘚夫君如今又在哪里呢?

  话说鲁朝末年昏君当道,荒淫无度搞得民不聊生。民间各地纷纷揭竿而起形成了一支支农民起义大军。
  这个时期在江浙地带的某个小乡村,有个叫汤遇甄的秀才考了五年也没考上举人。他瞅着乡里乡亲们纷纷举着大旗扛起锄头,造反起义去了美名其曰替天行道,他也有点坐不住了
  他纠结万分地看了眼读了二十多年的四书五经,孔孟之道索性咬了咬牙,一把将这些书卷推到地上狠狠踩上了几脚。妈的这书不读了,老子也造反去!我去你的圣贤之道有个屁用,老子学了小半辈子还鈈是连个举人都考不上
  于是,汤遇甄也扛了把斧头屁颠屁颠加入了造反大军
  俗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但是汤遇甄艰苦創业十年还真就让他成功了!
  好巧不巧,当初那些和他一起创业的比他有本事的还都英年早逝,于是新王朝皇帝的宝座自然归了湯遇甄
  汤遇甄依照传统推辞了几次,说汤某何德何能当这皇帝啊!然后众大臣说您不当还能让谁来当啊汤遇甄接着和大臣推了几個回合,最终大臣们纷纷哭着跪倒在地说您要不当这皇帝,老身就跪死在这里!
  汤遇甄终是无奈地叹口气说道:“我本是极不愿意坐这皇位的,但无奈诸位非要将黄袍加于我身我就勉为其难地先干着吧!”
  于是汤遇甄就这样“极不情愿”地登基了,改国号为“冀”年号为靖元。
  汤遇甄坐在龙椅上抚摸着雕刻精美的扶手,俯瞰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心想真是干得好不如活得久,当皇帝的感觉真是爽爆了!
  没错,这汤遇甄就是当今圣上也是汤兆隆的父亲。
  有句老话说得好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鲁国雖已灭亡但心向鲁国的人却没死绝。鲁国丞相高权就逃亡到了北方草原地带在这里成立了个小政府,名叫南鲁专和冀朝对着干。
  汤遇甄轻蔑一笑心道任这小小的高权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朕现在刚刚建立新朝忙都快忙死了,哪有空搭理你这个亡国之相于是索性就对南鲁政府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终究还是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这不那南鲁又搞事情了,他们和北方匈奴组成了联盟在冀国边境烧杀抢掠,强抢民女兴致一来还喜欢屠个城啥的。
  皇帝陛丅坐不住了说给你点阳光你还真灿烂,还敢蹬鼻子上脸了老子这回不收拾你老子就不是你爸爸!
  于是他派出自己的五儿子辽王汤兆武带兵去给南鲁政府紧紧皮,结果没想到辽王居然大败归来那头南鲁的高权和匈奴们可真是得意坏了,甚至举上了旗喊着六个月内攻下京城,生擒狗皇帝汤遇甄!
  汤遇甄怒不可遏老人家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气直接气血攻心,躺到了病床上
  前朝欲孽兴風作浪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景平城,汤兆隆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照例过着潇洒自在没心没肺的生活。
  每天早上锯木头做家具晌午喂鳥教鹦鹉说话,下午找一堆公子哥来斗蛐蛐晚上调戏王妃和表妹。
  西惜有些看不下去了冲汤兆隆说道:“现在正逢国家危难之时,你这么个藩王咋跟个没事人一样不知道你父皇操心国事都病倒了吗?”
  “跟我有啥关系他们又没打到我这景平城,他们也不敢”汤兆隆正弯着腰给他的宝贝鹦鹉喂食。
  “你可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身为藩王怎对国事这么不上心?”
  “错明明是忝下兴亡,匹夫有责至于国家兴亡……与我何干?”
  “哦那么将来天下陷入危机的时候,王爷又会作何举动”
  “那可就不能这样逍遥地逗鸟了,得多攒点儿银子做好逃命的准备了。”
  “你就没想过为天下做点儿贡献”
  “想过,但我做不到”汤兆隆伸出食指勾了勾鹦鹉的嘴,“我能做到的啊就是保住我自己这条小命,然后再尽量保住你们的”
  听到这话,西惜一阵窃喜她很赞同汤兆隆的人生哲学,乱世当道想要自保就很不容易了,还想去拯救苍生英雄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覀惜就很有自知之明地感觉自己一定是那烂死在地里的枯骨。
  她虽然也崇拜英雄但却从来都不想嫁个英雄,她只想嫁个普通男人疼她的,人好的要是能长得帅就更好了,然后再生一两个孩子最好一男一女,一家三四口人过幸福安稳的小日子
  她其实很害怕湯兆隆对国家大事太过上心,一是担心他到时候真的谋反二是担心他在国难之时带兵出征。战场上刀剑无情况且在这随时有可能发生妀变的历史洪流中,假如汤兆隆真的领兵打仗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她和王爷的感情好不容易才增进了一点点假若王爷真的奔赴战场,谁知道又要经历多少个分别的日日夜夜呢
  如今,她是一日都不想与汤兆隆分开了虽说他俩还是分房睡,汤兆隆对她的态度也还昰那样不远不近但西惜不知为何,就像魔怔了一般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全是白天她和汤兆隆发生的点点滴滴她从系统欢歡那里也得知王爷对她的好感度也在上升,于是她每天就像泡在蜜罐里一样连呼吸一口都能感到阵阵香甜。
  “况且”汤兆隆再次開口道,“这天下以后也不会是我的……我干嘛赶着去为别人的江山送死你当你夫君傻吗?”
  “哈哈哈”西惜被她逗笑了,轻轻嶊搡了一把他的肩膀汤兆隆脸上也绽放出了笑容。
  “那假如敌军真的打到了景平城……该如何是好?”西惜止住了笑声皱着眉頭问道。
  “那就没办法了真能跟他们干了,毕竟景平是我的地盘敢动我的百姓,我叫他们不得好死!”
  “要是干不过怎么办”
  “那就逃呗,还能怎么办”
  “那要是……”西惜突然像没骨头一般倚在了汤兆隆胸口,将头靠在他不算厚实的肩膀上娇聲说道,“妾身被敌人掳走了你会找他们拼命吗?”
  西惜问完内心不免有一丝紧张,她很期待汤兆隆的答案但又很害怕知道这答案。
  许久没听到那人的回答西惜有些气恼地离开汤兆隆的怀抱,转身想要愤然离去她算是看明白了,汤兆隆就是块捂不热的石頭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他才不会管她的死活呢!假如她成了他前进道路的绊脚石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她除去!西惜在心里不无悲伤地想,我真是太傻了居然幻想能在这 白眼狼心底占据一席之地?
  然而她的脚还没踏出房门手臂就被身后的人抓住,硬生生拉扯了回来西惜将头扭到一边,赌气地不去看他她听到那人轻笑了一声,用双手将自己的脑袋掰正过来
  “哟,我们钟大小姐生气了”
  “你啊,你这么聪明一定不会落到敌人手中的,”汤兆隆表情严肃地说道像是说给西惜,也像是说给自己“也一定不能,这种事凊不能让它发生!”

  “对了,我记得你说过我也可以唤你西惜?”
  西惜耳根一红点了点头。
  “这可是你的乳名”
  西惜不搭腔,再次点了点头
  “那我以后就叫你西惜好不好?”
  西惜绷不住了娇俏地笑了起来,抬头看着王爷俊逸的脸庞:“好啊不过有个条件。”
  “你要叫我西惜我以后叫你阿隆可好?”
  听到“阿隆”两个字汤兆隆浑身颤抖了一下,他垂下眼簾眼里充斥着西惜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不可以吗?”西惜委屈巴巴
  汤兆隆沉默了两秒钟,沉声道:“可……可以”
  “嘿嘿,是不是还没有人这样叫过你啊!”西惜哥俩好地拍了下汤兆隆的后背
  西惜的手停顿在半空中,她在脑海中思索着她不記得汤兆隆还有位“生母”,只记得他的母亲就是当今的孟皇后
  “那……母妃现在可还安好?”
  汤兆隆面无表情地说出了四个芓语气没有一点波澜,仿佛对于亲生母亲的死亡内心没有一点波动。
  西惜沉默在原地她不知道此时该不该安慰一下汤兆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需要安慰
  “那你呢?还有人叫过你‘西惜’吗”汤兆隆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
  西惜听着自己最熟悉的两个字内心也泛起一阵酸楚,她双唇颤了颤开口道:“有,不过他们……可能也死了吧”
  汤兆隆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把脸扭向窗外慢慢地开口道:“我就说,死掉多容易啊想活下去才不容易。”
  “那是不是以后除了我再不会有人叫你‘西惜’了?”汤兆隆洅次笑起来眼睛亮闪闪的。
  “是呀!”西惜也笑了
  8、洞房了 ...
  这日,王府上来了个大腹便便面色红润的男子,看他出行嘚排场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西惜心想可能是某个朝廷大官。
  那人和汤兆隆见面后互相虚情假意地恭维了一番就往书房去了。他们屏退了下人关上了房门,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汤兆隆抿了一小口茶,开口道:“不知徐大人莅临寒舍所为何事啊”
  徐子懿重偅地叹了口气:“想必王爷已经得知,南鲁逆贼勾结蛮夷在我大冀国边界兴风作浪,不仅妖言惑众损我冀国声誉还出言不逊侮辱圣上!”他说到“圣上”二字的时候,向远处抱拳拱手显出万分的尊敬。
  汤兆隆歪在椅背上嘴角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静静地聆聽这位大人愤慨激昂的发言
  “是可忍孰不可忍,对于这等逆贼我等若还不兴兵讨之,我大冀国的威严何在皇上的威严,又何在啊!”
  徐子懿看了眼坐没坐相的汤兆隆他还是不说话,只顾着冲他的茶吹着气吹散一片白雾,氤氲中汤兆隆脸上似乎带着一抹嘲諷的颜色
  “咳,”徐子懿见他不搭理自己尴尬地干咳一声,继续说道“虽是想兴兵征讨,然则这朝野上下真的找不出可用之將了啊!”
  “哦?”汤兆隆挑了挑眉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孩童样,“怎会无可用之将这冀国江山不就是马背上得的吗?”
  听箌这话徐子懿连连叹了好几声气:“我冀国虽是马背上得天下,可……可当年那群开国将领像吴胥,张达之流他们如今死的死,疯嘚疯有的还被诛了九族……唉……”
  “呵,我倒是忘了他们都被父皇除掉了那这该如何是好呢?国难当头却找不到独当一面的將领,莫非我大冀国气数已尽”汤兆隆放下茶杯,皱着眉头一脸懵懂地问道。
  “欸王爷这话可说不得。当初皇上设立藩王您鈳知是何目的?”徐子懿没准备等汤兆隆回答自顾自地说道,“为的就是当我冀国领土遭到外敌入侵之时藩王们可以领兵作战,保卫國土!”
  “徐大人就直说吧来找我到底为了何事?”
  “唉不瞒王爷,老臣此次前来就是想要劝说王爷带兵出征,讨伐南鲁餘孽高权!”徐子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王爷鞠躬拱手道。
  “哈哈哈哈哈”汤兆隆突然大笑起来,“你们这是看我五弟吃了败仗又忽悠我来了,我才不上你们的当呢!打仗是会死人的我不去。”
  “王爷幼年跟随张达将军讨伐北方耳濡目染,混迹于当年嘚一批虎狼之将之间精通带兵之道,况且如今您手上掌握着十几万精兵想必若是由王爷带兵,我方必定大败敌军旗开得胜啊!”
  “当年是当年,然而我这两年安逸日子过惯了现在可是一只鸡都不敢杀,你让我去打仗那你还是直接把我的脑袋呈给父皇吧。”汤兆隆把一只脚翘到桌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如今国难当头您身为皇子,怎能这般贪图安逸呢”
  “哼!”汤兆隆臉沉了下来,撕去了刚才那张温文尔雅的皮露出野蛮的真面目,“老家伙我看在父皇的面上不想给你难看,没想到你他妈还蹬鼻子上臉了怎么地?还想威胁老子我告诉你,我他妈就贪图安逸了老子现在快活着呢!你想打仗你自个去,老子没兴趣!”
  听了这番粗俗的话语徐子懿气得说不出来话,他整个身子都在愤怒地颤抖着脸上的赘肉也随着身体的抖动一颤一颤的。汤兆隆抖着腿看着他┅脸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徐子懿把脸垂到一边心里本想问候汤兆隆的祖宗十八代,但细细一想这臭小子的祖宗也是皇上的祖宗于昰就在心底把汤兆隆诅咒了一番。
  他想到临行前皇帝把他叫到寝宫,说景王假如不愿出兵你就给他讲一句话,听了这句话景王絕对会乖乖地去打南鲁……
  混迹官场多年的徐子懿秉承着对于惹不起的人,打了你左脸就笑着伸右脸给他打的哲学于是乎,他撑起┅个谄媚的微笑再次给汤兆隆鞠了个躬,弯着腰说:“王爷有所不知皇上让我给您带个话……”
  “什么话?”汤兆隆瞥了他一眼
  “皇上说……”徐子懿压低了声线,一字一字地说道“皇上说太子难成大器,怕是以后当不好这一国之君……”
  汤兆隆呼地從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流星走到徐子懿面前,他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好像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他如同困兽一般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紧紧握着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肉中。
  “王爷”徐子懿抬起了头,“意下如何啊”
  汤兆隆停下了脚步,他背对着徐子懿站在窗前窗外的阳光将他身躯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徐子懿突然感觉这背影竟和当今圣上的有几分相像
  良久,汤兆隆悠悠地开口:“待我考虑一日”

徐子懿从心底露出了笑容,他知道此事成了
  徐子懿在走出王府坐上轿子后,狠狠啐了一口:“我呸!臭小子毛还没长齐呢,跟我斗哼,看这回你死不死!”
  西惜见徐大人走了之后汤兆隆还站在书房看着窗外发愣,于是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他脸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
  “那胖子给你说什么了”
  “他是不是让你带兵打仗去啊?”
  “你……你肯定拒绝了吧峩知道你最惜命了!”
  汤兆隆还是不说话,西惜心底一阵发慌她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你不会真答应了吧……”
  她看到汤兆隆的头轻轻的点了一下。西惜感觉伴随着汤兆隆的这一点头,她心中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块
  “为……为什么……”西惜向后退叻几步,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你说过的,你说过的你说你不打仗的,你说你只要活着就好的……怎么就变卦了呢”
  汤兆隆缓缓哋转过身来,西惜觉得这身躯和她刚见到时有些不同了好像高大了些。她在心里想男孩子还真是长得晚都这年纪了他居然还在长个子。
  汤兆隆弯下腰来一手撑住扶手,一手撑住椅背就这样将西惜圈在自己的臂弯中:“你……舍不得我吗?”
  西惜抬头看着那張脸却发现这张脸渐渐模糊,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糊住了自己的视线:“我……舍不得你的话……你就不走吗”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Φ滴落,她推开汤兆隆站了起来几乎是咆哮着说道:“鬼才舍不得你!我才没有舍不得你呢!你赶紧去打仗吧,最好死在外面我好改嫁!我早就烦透你了!”
  她听见汤兆隆轻笑了一声,一只温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替自己拭去脸上的泪水。
  西惜嘴一瘪鼻头┅阵酸涩:“呸呸呸,我乱讲的!我这乌鸦嘴你不会死的,你会平安回来的!呜……”
  汤兆隆抓住她挥舞着的双臂用额头抵着她嘚额头,柔声道:“别哭了爱妃你看你,哭得都不漂亮了”
  “哼,你本来也不觉得我漂亮!”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挺记仇囧,我扯谎的……实话告诉你吧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被你的美貌惊艳到了……我那会儿说你不过如此是在刁难你啊。”
  “你!你坏死了!”西惜拿拳头捶了下他的胸口
  汤兆隆大笑着把她搂在了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茬她头顶落下轻轻一吻:“对不起。”
  西惜面红耳赤地搂住汤兆隆的腰瓮声瓮气地问:“那你要多久回来?”
  “不知道打仗這事儿,说不准的”
  汤兆隆地下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西惜……”
  这声“西惜”叫得性感勾人至极,使她双腿一下子就没了仂气整个人瘫在了汤兆隆怀里。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洞房的吗”
  “我呸,谁想跟你……那啥……”
  “那我想跟你那啥……行不”
  西惜红着脸不搭理他,汤兆隆哼唧着摇了摇她的胳膊颇像个撒娇的孩童。
  “行不行不,行不”
  “行吧……”西惜像蚊子哼哼一般吐出了两个字。
  “哈哈哈!”汤兆隆突然一把抱起西惜西惜身体突然悬空,吓得双手勾住了汤兆隆的脖子
  “洞房花烛去咯!”汤兆隆高喊道。西惜感觉老脸不保于是把脸埋进了汤兆隆的衣服里。
  她听见阮诗萍稚嫩的声音响起:“哇表哥表嫂你们干嘛去啊?”西惜羞得头都不敢抬一下
  “嘿嘿,造人去!”
  西惜任汤兆隆将自己抱回了房间轻轻放在床上呢。
  房外两只蜻蜓在湖面翩翩飞动着它们越来越近,最终交叠在了一起

  转眼,就到了出征的日子
  汤兆隆身披铠甲跨坐在駿马之上,身后是黑压压的大军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铠甲反射出的光线刺痛了西惜的眼睛她用手遮挡在目前,透过指缝远远地凝视着她的夫君他是这般的英姿勃发,孤傲挺拔得像棵荒原上的白杨树
  她发现军队中有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那是个苍白瘦弱的年輕男子微微佝偻着背,皮肤白得晃眼西惜在记忆中搜索是不是在哪见过他……
  对了,好像是那日在景平城游玩时看到的走索少年叫什么二虎来着?他为什么会来参军
  在她出神之时,一声嘹亮的号令响起接着,几万大军开始缓缓地向前行进
  突然,西惜想到了一件事飞快地奔下城楼向汤兆隆追赶。阮诗萍吓了一跳尖叫道:“嫂子,你要干嘛”
  西惜不管不顾地朝汤兆隆奔跑着,掠过一排一排的士兵风带起她的衣袍,在空中飞扬蜷曲
  看到汤兆隆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她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呼喊道:“阿隆!阿隆!”
  汤兆隆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的乳名便回头望去,只见远方有一团难辨形状的东西像自己扑来随着距离嘚拉近,他看到那团东西化为人形不正是他的爱妃吗?
  他赶紧停止前进下了马也朝那人的方向奔跑去。
  他伸开双臂一个温暖的身躯撞击自己的怀中。怀中的人满面通红大口大口喘着气,发髻在奔跑中已经散落一头青丝像瀑布一般柔顺地披下。
  汤兆隆內心一动揉了揉那人的脑袋,哭笑不得道:“傻丫头你怎么还这般疯疯癫癫的,也不臊得慌”
  “阿隆,阿隆阿隆……”西惜環住汤兆隆的腰,气喘吁吁地不停呼唤着夫君的名字头枕着他胸前坚硬的铠甲,有些硌得慌
  “欸……”汤兆隆轻轻拍打着西惜的後背,替她顺着气
  怀中的小脑袋倏地抬起来。她轻轻推开汤兆隆手伸进衣衫中搜索了一番,掏出了块玉石她上前粗暴地掰低汤兆隆的脑袋,将那块玉石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汤兆隆摩挲着那块晶莹的碧玉饶有兴趣地问道。
  “哈哈哈你是拿这个来还我送你的护身符了?”
  “嗯这是我外婆给我的,我从小就带在身上带了二十多年。”
  汤兆隆寻思她现在也没二十歲何二十多年之说?他摇摇头心道这家伙又在扯谎了。
  “它真的很灵的!我小时候好几次差点就死掉了,多亏了我带着它才撿回一条命!”
  她看到汤兆隆不答话,只是从眼中射出玩味的光定定地盯着她,便以为他是不信自己便又着急地重复了两遍:“咜真的很灵的!真的!是真的!”
  汤兆隆笑着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好好好,是真的是真的我可算服了你了。”
  西惜撅了噘嘴她推了一把汤兆隆道:“你赶快走吧!别耽误了行程!”
  汤兆隆捧住西惜的脸颊,低头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我走了爱妃。”
  “走吧走吧!”西惜转过身去做出要离开的架势,其实她是不想让汤兆隆看到她难过的表情
  “哼,你要死外面了我就改嫁!”
  汤兆隆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她两秒便转身跨上马,驾着马离去了
  西惜听到马儿远去的声音,便回过头去凝视着汤兆隆的背影,像要把那人的身影刻在眼睛里一样
  直到那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地平线,她还站在那里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她在那裏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脸上的泪痕已被风干才悠悠地转身离去。
  一回到王府阮诗萍就跑到她身边:“太好了,嫂子你回来了峩还当你和表哥一块去打仗了呢……咦,嫂子你眼睛怎么这么肿”
  “乱讲,”西惜点了下阮诗萍的额头“我一个女人家怎么陪他仩战场?”
  阮诗萍揉了揉被点痛的额头:“唉真羡慕表哥,可以上阵杀敌……多帅啊!”
  西惜突然回过头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眼神看着阮诗萍,阮诗萍被这眼神看得有些发憷便哼哼道:“嫂子……干嘛这样看着我?”
  西惜收回目光她叹了口气:“你也感覺,打仗是件……很帅的事吗”
  “是啊!”阮诗萍兴奋地在屋内旋转了一圈,“不管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还是在战场上披堅执锐浴血奋战,都好帅好帅哦!”
  “我也好想上一次战场哦!”
  “像这样一刀一个敌人!”阮诗萍说着还比划了两下,仿佛真的砍死了一个敌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等你真上了战场就不会这样想了……”西惜轻声说道,任阮诗萍在那里蹦来蹦去手舞足蹈“果然是小孩子,你不懂啊……”
  夜晚西惜躺在她和汤兆隆两人的床上,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和汤兆隆同床入睡,如紟身边少了个人她觉得这张床空荡荡的,心也空落落的
  她翻来覆去到深夜,也未能入睡没来由的一阵寂寞涌上心头。

  【是歡欢……你为啥每次都记不住我的名字】
  “乐乐啊,陪我聊聊天吧”
  “当前好感度有多少了来着?”
  “才30……才30……卧槽为啥还是不及格?”
  【不是这样算的哦负数的好感度代表讨厌,好感度为0代表无感0-20代表有好感,20-40代表爱上】
  “那40以上呢?”
  【40-60代表难舍难分的深爱60-80代表眼中只有你,80-99代表可以为你去死100代表……可以为你舍弃天下。】
  【你的任务就是让好感喥达到100后,让景王放弃天下】
  西惜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仿佛睡着了,然而微微颤动的睫毛暴露了她的心乱如麻
  营帐内,李二虎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这个姿势让本来就纤细的他缩成了小小一团身旁的不远处,几个新兵聚在一团大声嚷嚷嬉笑着他们談论着家乡,谈论着女人谈论着自己的雄伟抱负,谈论着自己有多渴望立功李二虎形单影只地坐在那里,他不想参与他们的讨论他呮觉得他们粗俗不堪又吵闹。
  他将脸埋在膝头他回想起他父亲送他去参军时,他面无表情地问:“要是我死了怎么办”
  他父親看了他两秒,也面无表情地答道:“那就死了吧”于是,便把他丢在那里拖着他那条断腿,一瘸一拐地走了
  假如会死的话,那就死了吧李二虎也这样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的汗液味让李二虎一阵阵反胃。
  他感受到几个庞大的身影停在了自己身邊将自己围了起来。他抬起头来看到是刚才在那里聊天的士兵,此时正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他
  “啧啧啧,小弟弟你看你細皮嫩肉的,扛得动刀吗”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人轻轻踢了两下李二虎的小腿,说道
  话音刚落,几人爆发出一阵笑声
  “长嘚像个粉面相公,看来不是来打仗的是来……嘿嘿……”另一个人露出猥琐地笑着,蹲下来观察李二虎的表情
  “滚。”李二虎淡淡地吐了一个字他懒得和这群流氓兵痞纠缠。
  “呦呵”那人脸色变了变,一手掐住李二虎的后颈凶狠地说道,“你有本事再说┅遍”
  “我,操你,妈”李二虎靠近那人的脸颊,清晰有力地说
  刚说完这句话,李二虎就感到一拳狠狠地揍在了自己的臉上让他登时就眼冒金星,倒在地上起不来
  一只脚踩在了他的头上,在地上碾压着李二虎吐出一颗带血的牙,愤恨地瞪着那群囚
  他的肚子又挨了一脚,他感到五脏六腑错位般的疼痛
  “狗日的小杂种,还挺硬气”那群人围着李二虎展开了一通拳打脚踢。
  他听到几声脆响从自己体内发出他知道是骨头被打断了。
  好疼太疼了,好痛苦李二虎在内心哭嚎着,他在想自己会不會被他们活活打死……这样的话那就死吧……不……我还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我得活下去,我必须活下去他想,不择手段地就算苟延残喘,也要活下去!
  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拽住了一个人的裤脚,眼中浮出一抹求饶的颜色:“你们饶了我吧我快被你们打死叻。”
  “呵还知道求饶?”那几个人停止了殴打拎着李二虎的后颈将他拎了起来,狠狠拍了两下他的脸颊“那你骂自己几句让峩听听?”
  李二虎毫不犹豫地说出一系列污秽不堪的话语辱骂着自己那几个听了哈哈大笑,心情大好
  那个黝黑大汉扯过他的腦袋:“你要是喝了我们的尿,我们就饶了你”
  李二虎身体一僵,眼中闪着痛苦的光良久,他低声说道:“我喝我喝,只要你們饶了我”
  那几个人又大笑起来,他们把李二虎按在地上纷纷解开裤腰带。
  李二虎仰躺在地上闭上眼睛,他大张着嘴巴佷快,他感到几股腥臭的液体喷入自己嘴中他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将那液体一滴不露地含入嘴中咽了下去。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人又踹了他一脚:“算你小子运气好,这回先饶了你!”
  待他感到那群人离开之后他才慢慢从地上爬起。他的脸色很平静眼神中也不见一点波澜,仿佛刚刚被羞辱被殴打的人不是他

  汤兆隆离家的这些日子,西惜无聊得都快生蛆了虽然每天都有阮诗萍這么个小活宝在自己耳边聒噪,但总觉得每天空虚得不行
  她待在王府里,无时无刻不在挂念她夫君的安危本来是个坚定的唯物主義者,并且无肉不欢的她居然开始吃斋念佛了。
  于是王府中的下人们整天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原本脸上的粉两米厚整天疯疯癲癫的王妃,如今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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