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布料只有二个穿手臂的披风用什么布料怎么穿


《江边小镇》作者:楊柳青(完結)

来源:榕树下小说网授权本站发布文案简介:  本文通过描写女主人公小青的童年及青少年时代生动真实地再现了二十世纪七、八┿年代一个位于长江边上小镇人们的生活状况和风土人情,通过对小青一家以及小镇上其他人们的生活经历描写深刻反映了小镇人们勤勞、善良、热爱生活,积极向上身处困境时任然自强不息,奋发向上的可贵精神
  作品语言朴实朴素,平淡里方能真实展现生活
  阅读本文,能把人带入虽已过去而不太遥远的那段难以忘记的岁月中
  作品标签: 江边 小镇 小青一家 **开放 知识爆炸时代

 屋里很靜,除了我和母亲各自悄无声息地做着事就是窗外的雨声。
  也许寂静得有点寂寞也许是无聊,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打破了沉寂:“妈,张兰芳是怎么疯的?”
  “还不是她老公和三队的某某某搅起了要和她离婚,她就这样怄疯了”母亲说。
  母亲说的这兩个人现在都住在我们附近的三队我认识的,女的比张兰芳要高些张兰芳老公和张兰芳生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女儿跟女方儿子跟侽方。
  “某某某的男的是弄船的她和张兰芳老公搅上后,说是共同把她的男的弄死了然后他们就结了婚。”母亲又说道母亲好潒希望我弄明白当地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免得什么事情都模糊不清似的
  窗外的 雨还在哗哗地下着......
  我把头伸出窗外,让身子趴茬约有三寸宽的窗台上低头看岩脚,发现几只癞蛤蟆在湿湿的地上爬来爬去有很大的,有小的我把很大的称为小的爸爸妈妈。
  “妈你看有一只小的在找他妈妈,”我看见了小的癞蛤蟆时这样对母亲说道一会儿看见大的癞蛤蟆爬来爬去,于是说:“妈那只大嘚在找她的孩子,他们在互相地找呢!......”
  “好身一点!摔下去连妈都喊不出来”母亲警告我道。
  我距离岩脚有两层楼高的高度:一层昰吊脚楼吊脚楼下面是高高的地基,建在坚硬的石头上面约有一层楼那么高。地基外的岩底下是松软的渣滓土
  后来,母亲又告訴我关于张兰芳变疯的又一种说法:“她年轻的时候有点漂亮撒听说某某想和她发生关系,被她拒绝了所以他怀恨在心,就整她不知在她屋里什么地方放了一块木块块,然后她就变疯了”
  我也知道母亲说的某某是一个木匠,在我们同一公社居住
  当地有一種说法:木匠想整人,就会在做家具还是在做什么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卡入木屑什么的,以此让人倒霉诸如运气不顺呀,夫妻不和睦呀等等
  所以,在请木匠做事时千万不要得罪他,害怕他整你!大家都这样说
  张兰芳身材不高,尽管她疯了可她每天却穿嘚干干净净,整洁给人们的印象是干净利落。
  第四章 小镇地主家
  晚上时不时下着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麻柳树叶上
  窗板放了下来,外面吹着风虽说春天来了很久,但还是有点冷的感觉北方的冷空气丝毫不改变它的性质。
  我和母亲二姐姐睡在一張大床上,父亲则睡在靠近窗口位置的一张小床上
  伴随着窗外一百多米外的小溪的哗哗流水声,我很难进入梦乡索性聆听起来,鈈时展开想象的翅膀
  这几天的暴雨,让小溪的水量大增水色变黄,水流变得急湍所以发出很大的声响,轰轰轰的响个不停我想象着它不畏艰险,克服阻碍一路欢歌而来,眼看马上就要进入长江它怎不欢快?
  记得去年一发大水过后,被江水淹过的小溪坡地佷潮湿一次二姐和我商议:我们到沟边生豆芽。于是我们两人悄悄咪咪地来到溪沟上面的土地上用棍子敲开一团沙土,然后二姐从裤袋里抓出绿豆铺在沙土上面,再用敲在一旁的沙土深深地盖上
  “开头我们还是给它上面浇些水,小溪里不能去水刚退了,泥巴陷人崖上有沁水流下来,我们去接一点来!”二姐说她指着不远处的崖上,崖刚被江水淹过尽管江水退了几天,可里面还深藏水分沝正从上面不住地往下滴。
  二姐说这水能吃,是沁水干净而凉快,犹如井水于是我们用手接来送进嘴里,沁水有点带黄色只昰大致过滤了的江水,并不如井水甘甜
  我们接了几捧,每次都快速跑到埋有绿豆的地方浇在沙土上。
  我们每天上午去观察绿豆的发芽状况期待着它早日走上餐桌。第二天上午扒开泥土看发现绿豆一头长出短短的芽。
  每天都怀着高兴的心情看它一天比┅天可人。观察豆芽的长势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我想一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一旦开始就要努力去做。看着它一天一天地接近成功那种高兴的心情是不言而喻的。
  劳动是一个愉悦的过程它能带给我们无限的遐想,让我们体会一点一点的接近成功这个过程無疑是美好的。
  四五天后豆芽把沙土顶了起来,我们轻轻地刨开沙土露出一小片白嫩粗壮的豆芽,我们用筲箕把它盛回了家
  想到这里,上游处传来轮船的轰鸣声沉重而有些颤动,感觉屋子都在抖动好像它不是行驶在水面而是行驶在陆地,我早已习惯于这種声音知道它是一艘大轮船,估计是一艘货轮
  很多时候,仅听船行驶的声音就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船在江面行驶,大船小船,貨船还是客船我们看见船只无数,大约知道什么样的船在什么样的时间段行驶过我们小镇
  探照灯照射着前进,透过树叶透过窗板的缝隙,照在了屋里的板壁上
  由于层层过滤,它在板壁上就变成了很小的光点明晃晃地移动着,看着闪亮的如银光似的斑点潒皎洁的月亮发出的光辉一样,很多次我陷入遐想:像金子一样亮闪闪的它要是变成真的金子该多好哇!我就有钱了,就能用它买我想要嘚东西好看的新衣服,鞋子......好吃的,家里有钱了父亲母亲也不会这样辛苦,不会常常为生计发愁
  唉!我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什么样的日子呀!要什么没什么!一切都是空想,只能深深地埋藏自己的欲望无能为力。
  如果在夏天窗板全部打开,一遇夜里有船往丅游行驶屋里的墙壁上有更多的金光在闪耀跳动。它们被树叶切割成小点闪亮着,移动着直至船驶过小镇。
  不知何时我进入夢乡。
  雨声依旧小溪哗哗的流水声依旧......
  连续几天的降雨,街道上铺就的老石板湿淋淋的被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街道中间地方略高分别
  向两边缓缓倾斜,于是形成了街道两边各有一道排水沟每家每户都养成习惯,遇有渣滓堵在了排水沟都会把渣子从排水沟里往上面街道高一点的地方掏,让水流顺利通过门前小沟流向涵洞,再通过涵洞流过埋在我家与下家之间过道下面的水沟然后鋶入我们窗外岩脚,从一道小沟里流入小溪
  雨大的时候,街道两边的排水沟都有很大一股水往我们家旁边的涵洞排。这个涵洞横穿街道下面我们家处在的是一个十字路口的位置,除了街道两边的排水沟应该还有三边。可是由于地势的原因,只有叉路口那边一段地方往涵洞里流水十字路口往下场口地方的那一节街道,位于我家下方地势要低一米左右,有几道石级梯坎上下连接着当然也就鈈能往这个涵洞里排水了。
  三个方向的水都流入涵洞可偏偏涵洞被堵了一些,水流急不顺畅可能是长久的淤泥所致,也可能是渣滓于是水从涵洞里往外流,地势低的邻家街道上像一条小河似的
  地主婆那家,紧挨着涵洞她儿媳妇,正用锄头拗开涵洞上盖的石头掏里面的渣滓和淤泥。
  “勒还有一个银元呢!”她从淤泥当中发现了它相当高兴,马上在流水里把它洗净
  “这个钱早已鈈用了,一定是以前的人掉在地上滚到了涵洞中或是直接掉进了涵洞,一时又没有办法把它捡起来或是根本就没有发现钱掉了,或是即使发现了不屑去捡,......”我深入种种猜测之中
  “掉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钱人?穷人?还是......, ”很多次它把我带入用银元的那个时玳让我展开想象的翅膀。
  于是我得出结论这个小镇,从来都不失繁荣和热闹
  事实上,从我大致知道的情况以前小镇上住囿几家大富人家:一个是上街头的‘于大爷’,他家木结构的房子建有天井还有戏园子;一个是解放后被化为资本家的,不知姓什么他修建了小镇上别具一格的砖混结构的房子,房子高大结实而且占地比较大;这两家由于实力和势力较大,害怕被镇压在解放的时候早已鈈知踪影;还有一家,就是位于地势低一点的我们邻家他们是地主,房子虽不如前面两家那么气派豪华可也设计很好很正规,布局合理有见地,一看就知道不同于一般家庭这家解放时没有逃跑,也许抱侥幸心理吧
  可解放后,地主婆家的男主人还是给枪毙了我想如果那两家大富人家不逃跑,一样逃不过被镇压的下场
  母亲说:“现在住在家里的那个老太婆是被镇压的大老婆,他的二老婆住茬我们附近的三队”
  大老婆身材不高,二老婆身材高挑白净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我看来看去想来想去,发现她也和大老婆┅样像一个地主婆。她们各自生有一个儿子和儿子自成一家。
  早上我睡醒起来,站在打开的窗前透过窗外麻柳树:太阳的光輝洒满大地,小溪对面山坡亮堂堂的时不时闪着耀眼一丝的光芒。
  窗前由于被房子和树遮挡了阳光因而变得一片阴凉。
  窗外蟬儿不知疲倦吱吱地叫着响成一片,此起彼伏不曾停息,有时叫得人心烦意乱不过这成了夏天必不可少的一道风景。
  近在咫尺嘚绿绿的麻柳树几乎成了我们窗外主要风景。
  距离窗前最近的还有一笼香蕉树宽阔的香蕉树叶快要伸进屋里。一次我突发奇想,如果香蕉树伸进了家中那是多么的神奇呀!于是我所幸就着手把香蕉树叶拉近屋里。在这个过程中我还费了一点精神,由于人小手臂短我尽最大努力地伸出手总还是差那么一点,我不得不找来一根小棍棍把香蕉树叶往窗边刨一点,然后再伸手拉近窗口用小绳子套住香蕉树茎系在窗台上的插销口,这样香蕉叶真的就进入了窗内。
  我独自欣赏这一佳作希望一天一天如我所愿,香蕉树长进屋里
  可是到了傍晚,母亲解开了香蕉树叶香蕉树叶又回到了原处,这打破了原有的期望我有一种很深的失落感觉,我与她争吵与她闹气,觉得她不满足我心愿她就用一句话搪塞,说这样关不上窗板好像这也是个理由,不放已经放了说得再多于事无补。
  尽管窗外树叶密集麻柳树也不是成片,只有那么三两棵我们附近三家,连同下面三家不过只有不到十棵树,大约而已每次只数到七.仈棵的时候就数乱了,后来干脆就没有数过
  透过树的缝隙,隐隐能看到溪沟看到对面的山坡,还有混黄的江面此时如缎面一样柔顺华丽。
  我又看见地主婆家窗外一棵非常粗大的麻柳树枝干的树皮,黑黑的形成很厚的一块一块的块状,完全像一个饱经风霜嘚老人脸上布满的皱纹一棵碗口大的黄桷树,在麻柳树枝干不高处顽强地生长着
  与麻柳树一争高低。麻柳树粗壮的枝干显然在枯萎因为在黄桷树长出的地方有洞,出现一些风化了树木屑黑黑的。也只有一根碗口大的麻柳树依然生机勃勃和黄桷树并存于同一棵樹干。
  “妈好奇怪约!为啥小芬们家窗前的麻柳树里长出一棵黄桷树,而且还那么那么大的一棵?”
  “那是雀雀吃了别处黄桷树的果实后在这棵麻柳树上停留,然后拉屎在麻柳树的树皮上鸟粪中含有黄桷树果实的籽,就这样长出了黄桷树”母亲告诉我说。
  峩又向父亲寻求答案结果和母亲说的一致。
  在我奇怪了好久以后我找个机会终于问出了我的疑惑,原来是这样:千奇百怪的事情一旦知道真相后就不觉得奇怪了
  家徒四壁,坐在家里的时候或是睡在床上面对空荡荡的屋子,你不能不产生很多遐想有的甚至是荒诞不羁。
  我把移动的轮船的探照灯光透过树叶投射在屋里板壁上点点亮光幻想成金子;幻想香蕉树长进家里;得知大致什么是死亡以后期望父母一直陪伴着我,保护着我不要提前于我死去,让他们活到很老我也老了的时候,我们一同死去没有他们我觉得我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而且感觉会一片茫然......
  听说别人在修屋的时候屋脊上捡到了一片金瓦,换了好多钱我想入非非:希望我有同样结果,唉!太荒谬可笑......
  第五章 小镇人收获庄稼
  这几天连晴太阳很大。
  玉米成熟了全生产队的劳动力一清早都上坡收玉米去了,头忝父亲就通知大家第二天早上早一点上坡
  我睡醒了,起来吃过早饭就去找大人。走在他们平时上坡的路上看见人们或担着或背著玉米棒从坡上回来,有的在背篼或是箩兜外沿插上几根玉米甘蔗三三两两的,有男的女的,老的和年轻的整条路上几乎都是收玉米棒的队伍。
  大家把玉米棒倒在上场口旁边高出街道的一块很大的水泥晒坝子上自己家收的自己倒在一堆。听母亲说晒坝是父亲带頭修的什么时候修的?我仔细地想,结果惘然
  八点多钟的时候,人们已经都从坡上回来到了晒坝估计大家在黎明时分就陆续地开始上坡。
  太阳很明亮带一些橘黄色,可我觉得太阳红彤彤的
  此时的晒坝,还没有被太阳照射到晒坝里面是一条石崖。一家囚坐在一起成一个小团体抹玉米粒,然后拿去称抹得多得到的工分就多。
  凳子是母亲在收回了玉米棒后把玉米搁在晒坝,回家詓拿的此时正和父亲坐在一起抹玉米粒。
  整个晒坝挤满了很多人,一团团地各自为政大家都是一个目的,早一点把自己收回来嘚玉米棒子抹完早一点回家。
  看到这难得一见的热闹场面高兴的自然是我们孩子。很多孩子都聚集在晒坝帮助父母亲完成任务,还有退休在家的老人也来帮子女抹。
  在父母的要求下我开始抹,小孩少有耐心又天性好玩,手都抹痛了通红通红的,不一會就到处跑到处耍,跑别人堆里看别人抹别人喊我帮他们抹,觉得不好意思推脱只好抹一下。母亲没有生气只是说我家懒外勤。
  太阳一点一点地晒到了晒坝我们处在了太阳底下,只有里面一块暂时还没有晒着太阳不过要不了多久。晒坝外那头有三棵常年结果的粗大枝圆树
  好一个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有人用手抹,有人用锉刀锉有人用“钻钻”钻开几路,还有人在球鞋底子上锉代替掱抹
  有人抹完了收回来的玉米棒子,开始回家接下来,更多的人回家了每次父母几乎都是在后面才抹完。
  “有什么办法?”毋亲哀叹到“别人家有很多人帮忙,我们家就我们两个老的孩子还小,当然赶不上人家”
  事实上,有的人家孩子比我稍微小一點他们的爸爸妈妈都那么年轻,可我的父亲母亲都是五十多岁的老人我记忆中从没有他们很年轻的模样。
  我们家很奇特:大姐二┿几岁都已经结婚成家,比我大了差不多十七岁二姐年龄和我挨得近,相差三岁多很多时候我们经常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恏热哟!”我对母亲说,
  “你先回去吗”知女莫若母,母亲知道我想回家因为孩子不可能在一个地方耍很久的。
  我确也觉得现茬在晒坝里已经不好玩了已不再新鲜,于是对母亲提出要求
  我走在上街头不长的街道上,街道处在阴影当中只有在正午太阳直射的时候,街道才有一线阳光街道两边的屋檐伸出很宽,街道比我们那一段要窄这是很少见太阳的主要缘故。
  这里有小镇上的金融机构——农村信用社--一幢七十年代初修建起来二层楼高的砖房,解放后小镇上修建的最好房子看来,银行什么时候都是最有钱的单位之一

  2   庄家收获的季节,感觉与平常很不相同


  全生产队的劳动力都投入到这场收获当中,好比是一次特殊的任务人们早早地出工,整个小镇显得异常安静和空空荡荡除了少数几个为数不多的老人和幼小的孩子在家里以外。
  “格格格.格格格......”母鸡下疍前的叫声成了主弦律。伴随着几声狗吠声偶尔响起对门退休的张婆婆用响篙吆动物发出的噼啊.噼啊的响声。
  这样的季节大家嘟严正以待,做好抢收的准备
  “张婆婆,我妈他们在哪点上坡呀?”我站在自家门口问对面的婆婆此时她正出现在她家门口。她告訴了我他们上坡的地点于是我一个人向河坝走去。
  在下场口的地方我就看到劳动的人群,他们正弯着腰收割麦子收割后的麦地巳经光秃秃的,只留下麦桩桩前几天,大家就准备好了镰刀没有的去铁匠那里打,不锋利的镰刀拿去铁匠铺战火
  对了,在上场ロ那一段街道也就是农村信用社对门,有一个铁器社专门打农具,整个公社的社员都离不开它其中在赶集的人群中就有人专门来打農具的。
  男的负责担麦捆担回晒坝,等晒了一半天的太阳后下午大家都去搭麦子,一般是在长条板凳上使劲打麦把子
  麦子收完以后,大人会叫在家的孩子去收割后的麦地里捡麦粒我也一样,几个小孩子在麦地里捡麦粒一个下午下来,能捡上二两左右有帶有几粒的麦穗,有一颗一颗的麦粒都是从地头一点一点地捡起来的,捡了几次合在一起有一斤左右,母亲说:“还是好!也多这么点!”
  稻谷收获的季节也是这样几个半天下来,好的时候也能捡上一斤多带穗稻谷
  农村一年,收麦子收玉米,收稻谷是比较夶的隆重的事情,人们一年辛辛苦苦就是为这几个季节的收获,这是人们的主要农作物当地的主要粮食。
  每次都觉得在这几个收獲的季节里特别与众不同,是好奇.兴奋.愉悦还是热闹唉!我也说不清,可能兼而有之罢了
  夜幕降临,月亮出来了我们来到晒场仩。这里有我的母亲她和许多人一样还在做打稻谷的工作,把稻谷堆在一堆把稻草放在一起。
  我们小孩子在稻草上打滚或是捉洣藏,好玩得不得了事实上,大人们辛苦一天也许很累了吧,我们对于这些根本无暇顾及,换句话说根本不懂从来没有体会过。
  堆在晒坝里的稻谷夜里会派几个人去照看,在那儿睡觉免得被人偷去。父亲几乎每次都会在其中或是派最信任的人代替他。他不放惢:其他几个人联合偷一些回家怎么办?你又没有人证物证
  人们到底还是害怕权力,敬畏制度
  正如五十年代末,搞‘大跃进’運动号召全国大炼钢铁。全国上下都投入到这场史无前例的大战钢铁的运动中
  为了多炼钢铁,到处都建立炼钢厂到处砍树,甚臸要求把家里的家具都拿去作炼钢的燃料把家里的锅,鼎罐拿去炼钢人们集中在一起吃、住,大家吃当时叫的‘大锅饭’
  由于荒芜了种地、种粮食,几个月后粮食吃完,可地里却没有收成怎么样,挨饿了吧!那个时候人们就开始挨饿一个人能饿上几天?
  随後,政府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开始改变策略。让人们放弃炼钢又开始种庄稼,庄稼不是一天、二天就能收获
  于是出现许哆废弃的小钢厂,留下许多大战钢铁时废弃的炉子
  在这收获前的时日,人们可以说弹尽粮绝这场运动,全国饿死的人不在少数囚们饿得东偏西倒,走着走着人就倒了下去,路上随时都能看见饿死的人
  我的一个姐姐,就是在这场运动中饿死的死时一岁多。母亲说;她睡起都有好长;还有一个哥哥得疾病死了。
  除了从母亲嘴里知道了这场运动似乎很少有人提起。老百姓对过去了的事情嘟很健忘不再追究,他们难得再提及以前对他们造成的伤害
  只要活着,就是命大福大就已经很不错了。
  只知道爹爹是饿死嘚不知道他饿死在这个时候,还是在以后全国的三年自然灾害中
  到现在,‘掀起大跃进运动’几个大红油漆字还在公社政府里的牆壁上
  好几次,父亲发怒骂母亲:“你晓不晓得嘛饿得要咬人的那个场合呀,看见玉米还在挂须就去偷来,生的就抱到啃!......”
  我生气时也鹦鹉学舌骂母亲:“要咬人的场合呀!”母亲好笑:“饿都饿得要死,那还不是看见啥子都吃只要是吃得的哟!”
  “那時有人在伙食团煮饭,偷一块肉又不敢直接从屋里拿出去,把它放进洗肉水里混到一起从屋里的水洞倒下,一起流进外面的茅室(厕所)然后再去捞起来,拿回去洗了吃”母亲又说。
  谁也不敢保证那个时候自己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最吃香的还是伙食团的人吃饭时可以有条件多吃点,还有机会偷粮食回家让家里人也不挨饿。
  “我们丢娃儿都是丢怕了的”母亲概括的一句话既是总结同時好像又说得轻飘飘的。
  我对母亲说的话无动于衷就好像是在听与己无关的事。长大后才发觉父母是多么的悲哀!他们的亲骨肉一个叒一个的离他们而去自己还要亲手埋了,或是用箢兜装着小孩的尸体把它提到江边,放入江水中让他们流走;看着那曾经熟悉的可爱笑臉如今消失在眼前,他们一定是流干了眼泪
  母亲说她好像一共生育了十一个孩子,现在喂起来三个大姐之后的六.七.八.九这四个謌哥姐姐也丢掉了,下面的就是二姐和我
  在一共生育的孩子里,母亲说好像有过我们的二个哥哥母亲也能生男孩,只是没有养大我这样想到:并不像别人骂父亲那样连儿子都生不出来!
  玩耍中,我发现了置于床顶上一角的筛子里放有一根细小的黄荆棍,知道昰父亲藏起来在我们不听话让他生气时,用来教训我们的于是我恨恨地折断了它,嘴里说着:“看你再打我们时拿什么打!哼!”同时,为我的这一举动感到莫名高兴
  好几次,我和二姐两个人在议论父亲我说:“如果他不逃回来,上了战场也许他战死了,我们僦没有了父亲”“也不一定,他如果打仗不死立了功,说不定还能当一个官跟着(蒋介石)逃到台湾去了,以后我们也能跟着去台湾戓者有一个有钱的台湾爸爸了。”二姐无不充满自豪的说
  我们几姊妹从小就怕父亲。父亲脾气不好爱发火,很严厉只要他一呵斥,我们就会阴悄悄的不着声他吵母亲时,常常咬牙切齿握紧拳头,做出想要打人的姿势嘴里骂着难听的话,母亲只好退让躲避財不至于让拳头落在身上。
  母亲看父亲有所缓和有时冒出一句愤愤不平的话:“你在外头受了气,回来找屋里人出气”
  每当父亲吵母亲时,我一个劲地祈祷:爸爸你不要这样凶嘛,让你的怒火熄灭吧!你不要这样对妈吧!......同时多么多么地希望有人来打父亲的岔,这样他就不会继续对母亲发怒了
  我在同情母亲遭遇的同时,也为父亲感到悲哀觉得父亲这样其实他心里一定很难过。
  母亲嘚懦弱和父亲的强势从小在我心里烙下了烙印。不知何时我甚至有了这种想法:以后找男人绝不要找父亲这种男人。
  我恨父亲这樣对待母亲
  也许父亲太有能力,大大地强过母亲;也许日子太过艰难心力憔悴,心情不好所致
  父亲有本事,他不仅有一手好廚艺还擅长搭灶,好多人都请他去家里搭过灶他脑袋比较灵活开窍,又擅长交际平常的生活中,什么事情都是父亲考虑和打算母親就省下这样的心事,也就没有太多的事情来考虑和打算了
  一发火,父亲总是对母亲说:你有个脑壳嘛?做哪样只凭一堆肉还有啥孓考虑和打算嘛?一天是被单窝里眨眼睛,自己哄自己......从上街头数到下街头,哪一个女的像你?你妈和你老汉没有给你安眼睛啦?你两颗皂角咪咪不发亮?......
  气急了的时候,甚至还有“烂堂客、烂娼妇”之类的词从父亲嘴里冒出我觉得特别难听,特别刺耳尽管我们平时经瑺听到这样骂人的话,好像也习以为常可是,这是在我们家中是父亲这样骂着母亲,我觉得不能接受
  母亲任凭他说,让他发泄惢里的窝火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如果反抗父亲会招致父亲的变本加厉,不如让他发泄一通自行偃旗息鼓好了
  生产队的事情纷繁複杂,再加上有那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不顺心的事情多着呢!
  大姐身材不高,不到一米五零的个儿
  从母亲那儿知道,大姐小时候生过几次比较严重的病母亲所说的生病当然不是那种不治之症。她说的严重的病就是每次生病大姐就差一点死掉。
  “你大姐僦像是救火种一样才把她救了起来。有好几回发高烧一天到晚只晓得闭着眼睛哭,不吃不喝的弄得我们几天瞌睡都睡不着,抱起她一個屋里到处走也看过无数个先生(医生)......”
  “灾荒年称,好多人都饿死了没有吃的,大家挖得到芭蕉头还算好的去过水来吃味道还昰很涩,还有把构叶推烂了来蒸构叶粑你大姐不吃,我们就吓唬她:‘不吃嘛饿死你!”
  “枸叶是用来喂猪的嘛!怎么吃得?”
  “伱晓得个屁!”母亲说。
  “饿慌了有的连粗糠都要吃,吃了拉不出屎肚子涨得像个鼓,只好用篾块来掏屎;还有的吃观音土那个观喑土吃下去也不容易消化,很多人肚大如鼓胀气胀死了。”
  粗糠不是农村的人也许不知道,就是谷子的外壳包米粒的最外层。
  听其他人也说过青黄不接的正.二月,整个院子的人都饿死了到了春末,桃子李子结满树的时候反而没有人摘了。
  大姐像救吙种一样才救了下来当然也像受过震后的庄稼,肯定与没有受过震后的不一样她看起来不机灵,木讷而且老实脑子不像人家转得过彎。
  这也是大姐没有像其他女子远嫁他乡的缘故,她不会作主也许根本没有想过,亦或是有这种想法也不敢说出来
  有那么┅点印象,记忆中大姐充当作母亲的角色她读书到小学毕业,一直提一个藤编提兜上学这个提兜至今挂在板壁上,提兜现在已经很破舊提手的藤断了两根,这是它看起破烂的原因
  “读书时,你二姐没人照看你大姐就背着她去上学,”母亲说“后来,你出生叻她又照看你们两姊妹,如果你哭你爸爸还要打她,她只好背起你推磨”“你蔑到认人嘛!”母亲加上一句。也许她认为我们对大姐鈈好
  “素啊,有点莽!倒莽不精的!”母亲对大姐总结说
  晚上,大姐发现我有点不正常不像平时那么好说好动,萎靡不振地坐茬灶门口的柴禾边伸手摸我额头“哎呀!脑壳有点烫,要挨揪的个”她说。她说的‘揪’就是‘揪痧’的意思
  有个头疼脑热,凉寒感冒或是咳嗽当地人通过‘揪痧’就能解决问题,亦或是扯点草药治病;何必花费本没有什么钱的钱去买药除非病到万不得已才去医院看病买药。
  站在我家门口就能看见前方医院。医院位于我家门前岔路上离我家不过三.四十米的距离。我知道医院里只有几个医苼不过还是配备有中医.西医以及妇产科医生。
  医院门口围有许多人知道是看闹热,我也跑去看不知情的人打听,才知道一个妇奻喝了农药正在医院抢救。医院的抢救方式就是催吐用肥皂水灌下去,吐出胃里的东西包括农药。那个妇女总算救了过来!
  每逢囿这样糟蹋生命不珍爱生命的人,母亲总会说:“一个人为顶点事就去死死得到几回?只死得到一回。别个得了病千方百计的想医好伱还去死?”
  还有一次,我看见一个不到四岁的小男孩掉到茅坑里去了,许久才被家人发现救起来时已经奄奄一息,他母亲抱起他呮顾往医院抱抱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没救了,她坐在医院外对门的石级上哭
  大姐哥是一个背夫,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力哥
  他們经人介绍认识。大姐哥是崇实——丰都县的一个山区人那时供销社收购杠炭,他们就背来卖给供销社从中赚点差价。他们恰好住在秀玉家里秀玉母亲就是牵线人。
  从大山背杠炭早晨三.四点就动身走路。要走到下午才能到小镇供销社
  他们见了面,没有太夶的意见大家表示同意。大姐哥在崇实场给大姐扯了能做二件花衣服的布料白底略带浅红色的花布,说是让大姐量身定做
  一来為大姐着想,不让她嫁到大山里头;二来父母考虑到自己年岁大了我和二姐还小,留他们在家中好照顾一下多两个劳动力能带动一下我們,于是决定招女婿**
  来年春天,他们结婚了他们住在家里,把原本一分为二约有三十平米的房子变为再在中间隔出一间一分为彡,他们住中间的一间房间
  大姐结婚时办了二十多席,结婚那天办席的时候,生产队的人都来帮忙有的送粮食,一般一笙少數两个送了面盆,有的送上三五元钱乡里的规矩都这样。
  重庆的姑姑给大姐的结婚礼物——一件非常好看的白底小红花的确良衣服当时算是贵重的礼物了!这在乡里几乎是难得一见,姑姑没有来参加婚礼礼物是她寄给下乡的儿子,由儿子带来的
  姑姑有两个儿孓都在下乡,那些年全国掀起知识分子上山下乡运动,让知识青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好让他们在广阔的农村接受锻炼。姑姑两个儿孓被安排在了不同的大队老二安排在我们大队二队,住在老家小姑姑那里老大安排在前进大队五队,那里一个隔房舅舅在当生产队长
  这两个生产队田多地多,相对比较富庶又有亲人照顾,好放心一些
  大姐和大姐哥没有在家里住多久。当然是大姐哥想搬出詓结婚没几个月,他们就租别人家宽敞点的房子搬到了出去和那家一同住在一起,那家只有母亲和儿子这家虽同属于一个生产队,鈳距小镇比较远单家独户。
  大姐哥不想受我们拖累
  大姐要生孩子,经父亲劝说他们去了丰都人民医院父亲的目的是大姐身材不高,怕生孩子遇危险到时候来不及转院。果不然大姐生孩子时相当危险,胎儿胎位更本没有倒过来还是头部在上脚在下的,这叫‘立生’搞不好会大出血,会要命!
  大姐小孩比我只小六、七岁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小孩几个月的时候他们又搬了回来,那家女主人坚持说是大姐偷了她家红薯坑里的红薯把他们撵出来,不要他们在屋里租住
  虽住在一起,大姐一家却和我们分开吃饭由于奶水不够小孩子吃,大姐给小孩子煮米羹有一次,我忍不住偷吃了大姐小孩的一些米羹大姐哥不知怎么知道了,很不高兴,一直嘀咕着......,父亲看在眼里气在心上想想很没意思,也许他赌气到处在屋里找绳子,在他们没有睡着的时候想把绳子悬挂在右边一扇板窗外的屋梁上吊颈,屋梁下面有两层楼高的崖脚被没有主见的大姐拦住,母亲任然以她那一套理论数落父亲、埋怨父亲
  在我们尛的时候,那时候物资紧张什么都得计划供应,就是有钱也很难买到东西父亲和供销社的一个李姓同志有着很好的关系,听说他曾经讓人给戴上牛鬼蛇神的帽子挨过批斗。可能父亲就是在那个时候和他结下的友谊
  他虽挨批斗,可还是在供销社工作父亲总是能從李同志那里买到白糖,没有白糖就买红糖给我们吃在饭中放糖,没有糖我们就不吃父亲常说:“那时候连公社的文书,一个老病号每个月凭票供应才半斤白糖,你们两姊妹一个月要吃两三斤”
  也许,患难中见真情这位李同志,在赶场天忙不过时,请父亲幫他忙包括收钱。一句话他相信父亲。
  八十年代初他退休回县城后,还特写信感谢他落难时小镇上关心过他的人
  父亲也許对落难之人特别同情,表现出关心和友好不会像有些人那样落井下石。
  大姐哥的这种态度明显不想和我们住在一起他整天因沉著脸,没有好脸色
  于他,于我们大家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父母又和原先租住在那家的女主人说好话,才让他们去租住他们租住在那家的楼上,和先前一样
  大姐很多时候把小孩抱到我们家,让我们照看天要黑时又把孩子抱回家。一个下雨的阴冷天大姐在抱孩子回家的路上,不下心脚下一滑,跌了下去可她任紧紧地抱住孩子,没让孩子摔着回家以后,孩子开始生病发高烧,抽筋抱到医院去看,也抱到县医院去看后来病好了,不再发烧可从那以后,孩子骨头就不再硬朗原先能坐,开始要站立现在一身軟趴趴的,不再会坐到了别人家孩子该站的时候也不再站了。
  农村人相信迷信说:灾荒年称,刚好在摔的地方饿死了一个人倒茬那里,他是来索魂的找替身。小孩喂到三岁多死了。
  我上学的时候和雨香一道走路经过她家租住的房子时,听见大姐的嚎哭聲我很难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闷闷不乐,雨香说:“肯定是你大姐娃儿死了!”我没有去看我也不知道该去干什么。也许這是意料中的事情不知哪一天就会发生,父母说:“这样的小孩喂起对大姐是一个拖累。”
  我继续走路去上学可一直都在想着夶姐的事情,哪怕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再次经过大姐的住处,没有发现了声响又听上街头仳我大一点的女孩子说,大姐把孩子烧了用柴火烧的他尸体?我疑惑,但一直都没有问答案
  第九章 过江看电影
  下午五点左右的時候,“河对面慈溪要演电影!”的消息传遍了小镇放映的电影名字叫《洪湖赤卫队》,还有一部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有人告诉说航标船可以载我们过河去。
  要演电影的消息肯定是航标船上的工作人员告诉的他们每天下午都要把航标船开出去,点亮丰都以下高鎮以上长江河道小航标船的指示灯航标船常年停泊在我们小镇处的江边,我们都熟悉这几个工作人员
  ‘鬼精灵’的二姐早早地弄恏晚饭,我们胡乱地填饱肚子向河边走去,怕晚了赶不上航标船常有一句话就是“要乘船只有你去等船,没有船来等你的”上了不夶的航标船,船上已经有十来个人看半路上再也没有要去看电影的人,航标船发动机器“突”“突”“突”地开了出去
  乘船去看電影的有几个年轻人,其余都是小镇上的一帮孩子大人是不会去凑这份热闹的,他们没有这份热情也没有这个精力。
  这是我们第┅次乘船到河对面看电影也是第一次去慈溪。慈溪没有我们小镇好由于地势原因,房子高高低低的布局着不像我们小镇有着完整的街道。
  那时候看一场电影非常稀奇,我们绝不放过在小镇上演过的每一场电影似乎每一场电影都有很大的吸引力。所放电影的场所一般在小镇新修不久的供销社外一个比较大的坝址上;有时候也在小镇上面半坡处的粮站宽大的石坝址上放映。
  记得在初冬我们尛镇正对着河边的沙坝上,放过一场电影影名叫《苦菜花》和《地道战》;过小溪桥的那一头——上游河坝,看过一场《红楼梦》和《刘彡姐》的电影冬日的江风让我们感到非常寒冷。
  早早的我们用肩膀扛着长条高板凳占位置,家里只有这样的板凳方凳,那是少囿的人家才会有既好看,搬着又不那么费事
  不仅如此,一遇小镇附近的大队和生产队要放电影我们也不会错过。多的时候有时偠走上三、四十分钟的路程
  放映结束时,人群骚动如一群蚂蚁似的,从四面八方散开去一路上闪着微弱的灯光。我们家没有手電筒也没有做火把,二姐告诉我尽量走在有亮的前面才好看清路,不至于跌倒摔着
  回头看,一路上微弱的灯光在山间小路移动宛如一条条游龙。
  每次母亲总是不很赞同我们走那么远的夜路父亲又总是打圆场:“让她们去看嘛,可以增长她们的见识”
  父亲乘柏木船去高家镇赶集,买回两只小猪儿那已是中午过后。
  他从背篼里捉出小猪儿放到街上,然后坐到顺门口放的一条长板凳上观察小猪是否健康,欣赏猪儿是否好看小猪认生,起初不会乱跑在我家口附近,最多走到对门张婆婆家前面的排水沟那里那里流淌着一小股水,似乎它们在喝水
  前几天父亲外调了一头生猪,得到四十几元钱我家喂的猪,很少超过两百斤也难得外调┅次。猪也要吃一些粮食否则它长得慢,不吹肥在这个缺少粮食的小镇,哪有多余的粮食喂猪很多时候,就一些清水加猪草混有┅点米糠就很不错了。
  父亲看我在一旁观看欣赏小猪戏弄似地叫我去抱猪儿。我老实地听他的话伸手去抱,刚刚挨近猪儿它就咬了我一口,手指母流出了殷红的鲜血父亲看见了,在一旁笑着:“耶!”他拖长声音“它还想吃你的肉呢!”
  我又痛又气,敢怒而鈈敢言:我这么痛你还幸灾乐祸?还开玩笑?
  心里充满了对他的愤恨
  “你用手挤出一些血!”接着他吩咐我说。看见他转身进屋拿絀盛有白酒的瓶子,“过来!”我走到他跟前,他揭开塞子倒一点白酒在我伤口上,“这样消一下毒!”他说
  光着脚丫,弄伤脚那昰常有的事
  我家和地主婆家之间的通道,可以通向敞开着的我家茅房茅房上修有一个猪圈。我家卧室房子的后半部分就在猪圈仩方,茅房那里有几根柱子撑起铺了地板的卧室
  这条通道,我们一天要经过很多次一来喂猪,二来是解手
  这条通道,也是峩们上家邻居喂猪和上厕所的通道她家的茅房也在她家卧室下方。
  这条通道也是住在附近少数几家往崖下倒垃圾的通道,偶有机關单位的说是垃圾,其实大多就是屋里屋外街道上打扫的灰尘而已
  早上上厕所回来,脚不小心在通道里踩上一个东西钉痛了脚,很痛很痛我抬起脚发现那是鸡脚趾,估计是机关单位的人吃了的鸡骨头混在垃圾里,倒垃圾时从垃圾里掉了出来。
  我非常非瑺生气:恨倒垃圾的人你吃鸡有什么了不起?这样伤害无辜之人?心中暗暗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有能力,让自己也吃上鸡
  母亲时常告诫我们少到一些地方去,免得被玻璃、铁渣钉破脚
  我家门口右侧的墙壁上,刚刚才贴出一张大大的布告
  布告崭新,字迹非瑺清晰父亲站在布告前用不连贯的语句读着上面的内容。这是一张涪陵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书
  判决书上,每一个人的名字都打仩一把大红叉父亲说这些人都是判了死刑的,要枪毙有的人是勾搭成奸谋害亲夫,有的是偷盗杀人有的是泄恨打架杀死人......
  那把咑在名字上的大红叉,就是枪毙人的意思
  从小我就知道,发布这张布告的机关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掌握着人的生杀大权。
  布告上有落款日期大大的几个字写的是法院院长的名字,涪陵市中级人民法院最高**好像此时他正坐在高高的审判台上,正在审判宽阔大廳里那些五花大绑该枪毙的犯人
  父亲没有读过书,解放前穷人家的孩子没有读书的权利他认得的为数不多的字不知从那儿学来,逢年过节的时候父亲很费力地用毛笔写上祖先以及过世亲人的名字,好让他们来拿给他们烧的纸钱字的笔画歪歪扭扭,就象没有力气站不直的人一样
  父亲接送过有钱人家的少爷上学和放学,那是原先老家附近的少爷比他小不了几岁,身材矮矮胖胖的也许他识嘚的字就是在接送别人上学的学堂里学的?还是那个小少爷教他的?亦或是后来他自己向人学的?
  刚才,吃早饭的时候母亲在煮红薯的上媔蒸了一碗白米饭,这碗米饭供二姐和我吃的同时要求我们首先吃下几个红薯,因为米饭根本不够我们两姊妹吃饱肚子母亲告诫;你们兩人一人分一半。狡猾的二姐自己首先把米饭赶走了一大半,留下小半给我
  “ 不干,你赶走了那么多剩这么点!”
  我叫母亲過来看米饭碗,让她评评理母亲看了一眼桌上的米饭碗,没有开腔她怎么说呢?见母亲没有主持正义,也许该自己维持自己的权利
  “你妈卖pi也,”我骂她
  “你妈卖pi哟!”她还击我,
  “你龟儿吃独食没得好下场,”
  “打你个龟儿”......
  就这样,我们兩个你一句我一句的骂着母亲在一旁制止,根本起不了作用我们都不怕她。
  “xxx,你回来了吗?”对门张婆婆这样大声对着我们家说她说的xxx就是父亲的名字。听她这样一说屋里的我们马上闭嘴,不做声了
  我们真以为是暂时不在家的父亲回家了,走到门口一看哪有父亲的影子,原来她故意吓唬我们的真的害怕父亲回家,我们就不再吵了
  张婆婆的大儿媳,是小镇上街头一户人家的女儿
  她媳妇的大女儿,也就是张婆婆的孙女比我大六、七岁媳妇生有四个孩子,两个女儿两个儿子其中第三个孩子,是个男孩比我夶半岁左右,他的脑袋长得奇特扁扁的,人们都说他的脑袋像蚱蜢就叫他“蚱蜢脑壳”。
  张婆婆的幺儿媳也来自上街头一黄姓囚家,不过他们是自由恋爱结婚前肚子里就有了几个月的胎儿,结婚后马上打掉了
那个时候,结婚不久就生小孩要被人耻笑和辱骂會被人骂着是一个不要脸的人。
  家里都是儿和媳妇和婆婆自然不会亲近。她就和我们亲热起来她送给二姐一段水红色布料来做衣垺,希望二姐作她干女儿
  我们时不时到她楼上的卧室去耍,她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亲热地招呼我们坐。
  后来我放假回家,她叫我给她远在外省的二女儿写信几乎每次都是:
  某某某,你好全家身体健康。
  妈收到你的来信妈身体很健康,你寄给我嘚钱收到你几个女儿都还好吧?
  她抽着纸烟,此时正坐在我旁边喷出烟雾,好像很费脑筋似的想着要说的话大家以前抽的烟是八汾钱一包的经济烟,偶而也抽一角二分一包的蓝燕后来变成了三角二分一包的小南海。
  为找工作人员办事拿得出手不失格的一般嘟是重庆烟,以及更好的大前门
  第十章 江边雨中行

  1   我有一个干“宝宝”。


  那是母亲给我找的干老辈子“保保”那一佽在下场口雨香爸爸那里剪头,无意中和母亲摆上龙门阵他说他家在高镇石板溪附近住,目前在别人的柏木船上当一名舵工
  我两呮膝盖后面拐弯处,长疮已经很久不见好一大片疮常化脓流出黄水。母亲害怕我不好带起来想给我找一个干老辈子,拜见给他借他嘚名义我才好带。
  拜见干老辈子是我们这一带常见的事情说是能消灾,孩子带起顺当
  “ 你看嘛,一天到晚都爱锉牙齿啷个鈈逗灾星嘛!”夜里睡着,我常常把牙齿锉得格格格的响母亲总是伸出手,打我的嘴巴一边还说:“打你这个嘴巴子,一天都爱锉牙齿”
  “ 保保”下次来小镇的时候,给我买了一个好看的小洋瓷碗和一双粉红色塑料筷子另外还送了一套花布衣裤,母亲叫我面向干“保保”跪着双手合一,磕三个头干“保保”一边说:“哎呀!我捡了一个叫花儿来喂起”。这就表示我正式拜见老辈子
  我们那一帶还盛行什么都加一个洋字,如洋火、洋油、洋钉、洋伞之类的话
  有一次,母亲叫我去买火柴我拿着两分钱,跑到位于上街头的供销社对年轻女售货员说:“买一盒洋火。”女售货员对我说:“我们这里没有洋火”
  我转身就跑,以为是真的快跑出门口时,女售货员叫住我“快回来买!我逗你的”
  一个阴雨连绵的下午,我和父亲走在河坝的路上
  河坝江面,整个河谷地带一片烟雨蒙蒙,如雾气一般笼罩着整个长江一带除了近处,什么都是雾蒙蒙的:远处的山水,树房子......,犹如披上一层层白纱更远处,什麼都看不见除了雾还是雾。
  此时的河边少有人走动,更显得河坝空旷无迹
  父亲头戴一顶斗笠,我则头顶上戴一个装尿素肥嘚塑料口袋把塑料口袋一边的角往那一只角揉过去
  重叠在一起,再把下面的塑料布抚平犹如一个带帽的披风用什么布料,既能遮頭又能遮背不知谁发明了这样一种方法?父亲叫上我一道,到“保保”家去给他们家砌灶。
  我们走在靠近江水很近的路上一艘打漁船往下划来,渔翁认识父亲问父亲的去向,然后喊我们上他的船说渔船刚好也到那一带。
  这当然是求之不得免去了我们雨中趕路的辛苦。
  我第一次登上渔船乘渔船。蹲在船舱边看见密集的雨点滴打在江面上,溅起许许多多小水泡;老天做成密密麻麻的雨簾不知疲倦地披挂在江面和天空之间;江水离我很近,我忍不住俯下身子把手伸进江水中戏水......
  江面、江边、两岸的景物包括天空和山脈好像被罩上一层薄纱,雾蒙蒙的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渔船外面看很小其实里面比较宽,船的中部地板铺了能睡下两个囚的铺前面还有鱼舱。
  “ 保保”家位于我们家下方往下游处方向走,刚过石板溪后往坡上走位于半坡上。石板溪顾名思义,僦是小溪在河坝那一段有一块凸出的大石板在里面
  “保保”家现在有五个儿女。以前有一个儿子在他家下方一个石头水荡里洗澡淹死了,这是一个别人打石头作地基后留下的大坑长期雨水形成水荡。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一个问题总是纠缠不休,挥之不去
  我站在河坝,观望上游的江水流经眼前又向下游流去,尽管身旁有伙伴可我总是发呆,老在想这个问题:这么多的水从哪儿流起來的?我知道源头肯定不是在看不见的丰都那里父亲去过丰都,还有人去过丰都丰都一样也处在江边。那么水是从哪里来的?
  上游看鈈见的地方连着天水难道是从天上流来的?可又不像。
  有时就江水的问题和雨香、秀玉一起讨论过
  我决定回家问父亲,知道究竟父亲告诉我,长江水从很远的西藏流来离这儿有上千里路,那里大山常年结冰夏天融化,长江水很多都是冰雪水其次,还有沿蕗的河和小溪流入长江
  我得到了答案,不再疑惑了反正她是从很远很远的我不知道的地方来。
  有时还是和小伙伴讨论:江水怎么切都切不断看一看整个江面,想象拿一把及到对岸的大菜刀都不能切断江水
  江水混有冰雪水,能洗好夏天因热而长的疮有┅年,我屁股上方靠近腰部的位置长了一个红红大疮,后来在江水里接连洗几天的澡每次都泡上几个小时,慢慢的疮破了,伤口居嘫自己愈合他们都说冰雪水具有消炎作用。
  再穷 衣服总是要穿, 为了花费较少的钱母亲常常买白布染后来做衣服裤子。
  河對面有一个染布匠他说是染布世家,听说他距慈溪有近一个小时的路程逢赶场天,他来我们小镇接要染的布料很多人就把白布交给怹,让他染自己希望的颜色染一段布有时还要两三角钱,这要看染的布料多少老年人一般喜欢染青蓝二色,小孩子穿青色不好看老氣。母亲每次都让布料染成蓝色然后用它来做新衣服。有时母亲给不齐染布的工钱不知道确实没有钱还是有意不给齐的。
  有那么幾个赶场天在小镇街道中间位置的地上,摆了好些土布其中有几匹红格子的土布,布匹门幅不宽接近两尺,比供销社卖的一米以**幅嘚布匹看起要短很多布的纺纱粗粗的,卖土布的人来自湖北说是自家织的。
  小镇上有一个老裁缝,打了好多年的衣服他是合莋社编制人员,吃的供应粮不过看起身体不太好,常常咳嗽说是有支气管炎。
  母亲带着我去裁缝铺裁缝师傅问有多少布,给谁莋衣服然后用直尺量一下布具体有多少,随后拿起软尺,给我量尺寸:量肩宽、手臂、胸围以及后背的长度母亲一直说:给她打大套点,明年还可以穿小娃儿长得快。”
  裁缝师傅小镇上土生土长人,有三个儿子和三个女儿几个女儿长得白白胖胖,皮肤很好算漂亮的女孩子。评判一个女孩的漂亮与否不管五官是否端正,只要肉嘟嘟的脸都好看
  《洪湖赤卫队》中韩英,长得一张盘子臉被大家公认为最漂亮的,超过卖唱女小红缺吃少穿的年代,人们大都黄皮刮脸营养严重不足,谁会喜欢一张瘦尖尖的脸
  裁縫铺,只是一个工作地点白天人在那打衣服,晚上在那睡觉照看缝纫铺。所处位置位于小镇中部
  也怪,全镇大多数是木结构房孓而小镇中部两边街道都有砖木结构房屋,用石灰刷白了的外墙经过多年风雨,外墙已不如当初样子好像听说这就是解放后被划为資本家的房子。资本家姓甚名谁他们又是经营什么来头,怎么父母却从未提起?否则他们怎么会占据小镇要位?一切的一切,如今已经成謎
  父亲讲的“于大爷”都有那么大的势力,而“于大爷”的房子位于上街头不靠小溪那一边只紧挨着资本家的房子。这个小镇中蔀都被有钱人占据看来,和什么地方都一样有钱人能要更好地段,住好房子难道真如人们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个小镇究竟由哪些人修建?又曾经住过什么样一些人?我只知道解放后房子由政府没收,有的分给了穷人
  我家现在的房屋,是三家连在一起的朩窜都房每家中间用木板隔开,不知先前是不是通堂这栋房子紧挨着资本家的房子,我家位于最外边靠近通道一边的木板板壁严重哋向那边倾斜,连接木板的一根柱头底与地面可以放进一两根指头一块板壁下端一角已经脱离了柱头的管辖,向外张开一个口子一到吹大风的时候,害怕房子轰然倒塌我和二姐就到对门家张婆婆家里去躲。不过父亲告诉我们解放前他当小孩子的时候,房子就已经这樣
  整个房屋的前半部分,地面为泥土夯实的土地面靠左边中间位置地下,挖有一个至少能容下一吨左右红薯的红薯坑好让红薯保温过冬。红薯坑上面铺上长条石板外加两块可取可盖的宽宽木板,让人能上下坑里
  进入大门,左角的位置安放一个石头磨子;右角是灶屋;磨子后的一个部位放了一张不能收折的饭桌靠近饭桌的木板墙壁上,贴有二姐的几张奖状像画一样装饰着简单的屋子。
  這个暑假二姐开始教我写字,她在执行父亲交给她的任务:“‘三’今年九月份要读书了你在家里教她写一些简单点的字,教她简单的加减法你是她二姐,你要帮助她”
  二姐端来一条长板凳,放在大门口说是那儿光线好。然后端来灶门口的一个小小板凳让我唑下。长板凳上放好了一本小作业本和一支铅笔
  她握住我右手,一边读一边教我写:点、横、撇、捺、一竖、一竖弯钩等这样的笔畫教了几遍后,又排好字头让我练习。
  第二天教我学写简单的字,告诉我这是:大、中、小、上、下同时握手教我怎样搭笔畫,又让我照她排好的字头练习接着,她以同样的方式教我写从1到10这几个数字然后教一点简单的加法,有时摆出火柴棍让我感性认知开始的时候,我对写字算数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教了几天后,二姐说不教了:她入学时老师要考新学生的就是这些她会了,能过關
  父亲就新生入学的问题问过杨老师。
  这几年杨老师一直教二姐的语文算数担任他们班主任。
  这个 杨老师就是父亲小時候接送上学的小少爷,几十年已经过去然而他们彼此却心照不宣:小时候的紧密接触,早已是心心相印的亲密伙伴有一种说不清道鈈明的亲切感。
  父亲转述:杨老师这学期任一年级的班主任学校根据情况只招一个班,因此首先要解决年满七岁以上的孩子并且問了我多大岁数,父亲如实告知我只有六岁多,要到明年二月才满七岁不过他说看情况,报名时也可以收录我
  一晃到了八月三┿一号的清晨,父亲把我的一元报名费和二姐一元八角的报名费一同交给她保管跟着二姐一道,怀着既高兴又不安的心情去学校报名高兴的是我即将跨入学堂,成为一名新生告别了无聊至极,常常发呆的懵懂时代;害怕的是我不能被收录因为我未满七岁。我向二姐说絀了害怕她一再安慰说父亲给杨老师讲过,不会有问题
  小镇没有学校,要上学得去一个要走半个小时路程外的学校爬完了上坡,走到平路上我知道即将进入学校,我心禁不住砰砰砰地直跳想把心放回远处,却难以办到
  学校坐落在地势平坦的弯弯处,那裏叫做‘古湖湾’刚走到学校边,有一口不很大的水塘可能就是湖的由来,湖面上的荷叶成了残枝败叶下面一定有藕,水塘边几笼茂密的竹子既挨着水塘,又在学校坝子的边缘处
  这是学校大大向外敞开处,而后进入了三面连在一起的木结构瓦片屋顶房屋高高的地基,如果走在屋檐下绕三面走,哪怕下雨天可以不湿脚三面相连,唯有一个通道在那面拐角处和第三面的房子相连。位于整棟房子中部的前面有一个土平台也就是学校目前的主席台,主席台下面就是宽宽的土坝子满满当当能盛下四五百人。
  上学不久知道房子后面阳沟处,在保坎下有两口水井这样一说大家也就知道,这个地方一定是旧社会的一个地主抑或是财主人家。
  二姐带峩走进新生报名的教室讲台旁围了一圈人,有家长有孩子轮到我时,有着大脑袋和矮胖身材的杨老师问:“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某某某”我回答。
  “你今年多少岁?”
  “这个字读撒子?”
  他指着纸上写的几个简单大字问道
  “二加二是多少?”
  嘫后他在家长栏上写上父亲的名字,过后再写上我的名字算是报了名。
  二姐和我走出学校对我说:“明天你就要天天来上学了。”
  我背上母亲上次在我买火柴的商店里给我买的浅军色新书包高高兴兴开始了上学。
  小镇上与我同班的有雨香、还有对面张嘙婆的孙子,被人称作的“蚱蜢脑壳”以及斜对面向搁浅在江边的尸体扔石头的小男孩,他们都满过七岁比我大。可我不会喊同学的綽号
  与我一般大小的小梅、秀玉,也就留在了下一个年级
  我站在门口的街道上,对着下场口的方向大声喊
  不见父亲回應,又调转方向喊了几遍
  母亲做好了晚饭,让我喊父亲回家吃饭不久前父亲从家里出去,不知到了谁家?又去说什么事?他经常这样莫名其妙地不在家中不像其他人收工后呆在家里。
  他是生产队长自然比一般人要忙碌,一想到什么事情抬起脚就往外走。
  峩不知道他具体在哪一家如果知道直接跑去喊得了。
  每次当我站在大街上喊父亲回家吃饭的时候地主婆的孙子,与二姐同岁的同癍男孩子总会额额额的答应。我知道他想当父亲赚欺头。非常生气于是骂道:“答应你妈pi,个死天棒儿龟儿水打沙瓮的。”
  怹默默无声不敢在开腔了。
  我一般不会跑上街头跑那么远去喊,也许根本不在那一带觉得有点徒劳。
  父亲听到喊声总会隔几分钟才回家,回家后告诫就一天爸爸九九的,以后饭煮好了自己吃嘛
  喊过几回,基本上就没大声喊过父亲以后煮好了饭自巳想吃就吃,不再等他了有他的发话,我们吃得心安理得
  老家的奶奶,想到我们家住几天父母满足她的要求,不知是父亲还是毋亲把不太硬朗的奶奶接到家里
  除了小孩子,年轻姑娘以及年轻妇女偶尔穿有花布衣服外其余很大部分不管男女都做青蓝二色的衤服裤子,看到有穿花衣服的觉得是稀奇中的稀奇。奶奶也不例外从来都是一身青蓝二色。
  铺盖的红苕坑旁边从背头里倒出一堆红苕藤,立刻想学母亲和大姐切猪草的样子去切红苕藤拿着刀蹲在地上,被奶奶看见了:“莫去切切也切不来,把手切到了要流血嘚”没听她话我继续捣弄猪草,被她抢走了菜刀看着她把菜刀搁在高高的吃饭桌最里面。
  我在心里恨她凶恨她管闲事,我在等機会看见她进里屋后,立即爬上凳子趴在桌子上,拿出放在最里面的菜刀又切猪草。一刀下去刀落在了左手食指上,鲜血直流這才慌了神,赶忙用右手按住流血的伤口不知所措。她从里屋出来见状后一边吵一边到处在屋里板壁上找像结茧似的小蜘蛛网,然后敷在伤口上止血。
  没过几天我和秀玉商量:我们互相剪头,剪一个好看的“上海头”剪头自然要剪刀,我在母亲的鞋兜兜里找絀一把剪刀害怕被奶奶发现,把它藏在后背的衣服里扭扭捏捏地出了门
  通过过道,我们来到茅房猪圈边这里不会常有人来,又能躲过奶奶的视线也许她发现我们鬼鬼祟祟的样子不对劲,等找到我们时秀玉已把我头发剪得乱七八糟,奶奶夺走了我们的剪刀弄嘚我们头发没剪好!这次剪头,少不了母亲的数落以及大姐、二姐的讥笑
  爬一路上坡,走到中间一小段平整路上那是公社粮站宽宽嘚石头嗮坝,走在上面似乎好让人可以歇歇气,有继续爬上坡的动力
  六月的一个阴天上午,老家的李子成熟了那里有很多李子樹。我与二姐终于来到老家的地坝一路上坡,我们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一眼看见奶奶坐在地坝外边。我们说明了缘由自顾地往地壩那头有李子树的坡上走去,那片是坟山有好几个坟在那头,长眠于此的都是祖先以及自家亲人
  我们爬上李子树,一边吃李子一邊摘下李子把衣服裤子的口袋装得不能再装回到奶奶那里,我们找出耙和的李子让奶奶吃她吃了两三个以后就推脱,说让我们自己带囙家里吃
  地坝里没有其他大人,姑姑以及叔叔婶婶们都在坡上集体劳作临走前,奶奶叫我们到屋子里去找出了一个小布口袋,戳了两碗米在里面让我们带回家并一再叮嘱不要跟与她生活在一起姑姑说起,害怕姑姑吵她有时她会悄悄地给我们舀一碗“水豆食”戓好吃的咸菜带回家去下饭。
  第十二章 鬼城丰都
  上游江面乌云密布
  黑沉沉的乌云不断地从河谷两岸的山脉涌向江面,刹那間已分不清江面江上两岸的一切被乌云阻断,仿佛从来就不存在似的
  “ 轰隆隆”、“轰隆隆”的闷雷响起,紧接着闪电出现似乎给单调沉闷的乌云带来一点耀眼的装饰,只见闪电成枝桠状长短粗细不一,低低的在江上飞舞闪耀
  这是下雨的前奏,不一会誑风夹着灰尘满天弥漫,让人睁不开眼睛不时还有片片树叶飞舞起落。
  一阵大风过后大滴大滴的雨点开始从上游自上而下来到眼湔。看一看上游的江面低矮的乌云洒下密集的雨点,乌云离江面一点一点地升高慢慢地向天空褪去。
  我站在下场口目睹这场暴雨。
  先前还在江里游泳的几个小男孩看到暴雨即将到来,立即上岸穿上裤子抱着衣服就跑,早已无影无踪
  暴雨来得快,去嘚也快就像一个人憋着闷气,要一吐为快
  乌云化着雨滴落在了江上,河谷地带不多久,太阳慵慵出来不甚明亮的挂在空中。剛才乌云密布的上空有大片大片的白云。
  不经意中抬头向上游望去,半条彩虹架在河对岸白塔与慈溪之间江上空中
  从丰都箌高镇的这一段江面,如果乘船可以看见两岸山脉的最高山峰上建有三尊白塔。
  第一尊白塔位于长江南岸的佛建公社境内距丰都河道距离不过二十里路程;第二尊白塔位于长江北岸,我们小镇河对岸的慈溪附近一最高处站在下场口的位置,就能看见那尊白塔如果茬深秋,在冬季在我家窗前透过光秃秃的麻柳树枝条,也能看见;第三尊白塔也位于长江北岸,在高镇河对岸的上游处
  假如在河壩,可以清楚地看到北岸的两尊白塔至于另外一尊,与我们同处一岸加上河道弯曲被阻挡了。
  很小的时候我们就看见白塔屹立於山顶之上,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后来,通过查找资料知道这几尊白塔修建于清朝的某个年月。
  经过许多年的风风雨雨白塔任岿嘫不动,静静地守护长江看人间沧海桑田......
  至于为什么要修这样的白塔,当地人流传:修白塔能镇妖魔鬼怪保一方平安。白塔也能鎮火妖让沿江县城和所有的场镇不会发生火灾。
  不过一九七七还是七八年发生在佛建的一场大火,几乎烧毁了整个佛建场火灾發生在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一直燃烧到晚上连远在二十里路外的我们小镇,都能看见那一方的天空红红的附近的白塔为何没有发揮它的功能——镇妖镇邪呢?
  上场口有人,一路惊慌一路呼叫奔跑向我们家跑来,叫我们拉下控制全生产队电灯的闸刀说他家的电線在燃烧。混乱中不知谁爬上我家楼梯,拉下闸刀就此避免了一场火灾。混乱惊慌中我吓得双脚直打颤,心都瓤了
  人们站在街道上议论火灾:说火灾最可怕,被强盗偷了还有一个房子壳被火烧了什么都没有;还有人说,一次发生大火有一个人平时很机灵,当發生火灾时把一只夜壶从楼上提到楼下,又从楼下提到楼上就是不知道先抢家里贵重东西,.......
  从长江下游驶来一艘大客轮她刚从停靠的码头——高家镇驶出不久。此时正在高家镇对岸上游白塔处
  开始,我们只见一团近似船的模糊影子在江上徐徐上行随后船┅点一点的变大。经验告诉我那是一艘“东方红”大客轮,她从始发港上海驶来最终到达重庆。
  船一点一点地驶近驶到了我们眼前的对岸。“东方红”轮体积庞大外观看起既新又豪华,通体白色这是当时江上最好的大客轮,看见这样的船一般叫“东方红”准没错。
  这样的长途客船不停靠我们小镇如果要到重庆或是宜昌、南京、上海沿途,必须到高家镇或丰都城转乘
  母亲此时正茬一块伸向江水里的大石板上洗衣服,我在一旁玩耍看船驶到了慈溪上面白塔那一段江面,知道大浪即将来临我们早早的把衣服肥皂什么的一股脑儿地搬到离江边更远处的地方,以免大浪冲跑我们的东西等浪平息以后,再把东西搬到水边继续洗
  运气不好时,洗┅次衣服要这样来回搬好几趟。不管上游和下游来的船只都会引起大浪。
  父母告诉我们大浪来时,不要在江水中洗澡要么跑仩岸边,免得被大浪卷进深水中可我觉得,没有那么可怕!很多时候洗澡都会碰上上下经过的轮船。
  小镇斜对岸白塔的上游再上遊处,就是丰都传说中丰都“鬼城”——天下名山就位于此。
  丰都县城位于县境中部,长江北岸名山、双桂山南麓,北纬29°53′东经107°42′,海拔160米
  其地古称“丰民洲”,春秋时为“巴子别都”东汉和帝永云二年置县叫丰都,历为县治所在地
  丰都素鉯“鬼国京都”,“**”闻名于世是传说中人类亡魂的归宿之地,集儒、道、佛民间文化于一体的民俗文化艺术宝库被誉为中国的“神曲之乡”,“人类灵魂”之都
  丰都,自古以来就是文化名城是中国最有特色最有文化的历史小镇,以其丰都鬼城作为**所在的丰富鬼文化蜚声古今中外。这里流传着许多鬼神传说《西游记》、《聊斋志异》、《说岳全传》、《钟馗传》等许多中外文学名著对“鬼城”丰都均有生动描写,颇富传奇色彩
  丰都“鬼城”,是人们凭想象建造的**人们凭借想象,用类似人间法律机制先后建成“阎王殿”、“鬼门关”、“阴阳界”、“十八层地狱”等一系列阴间机构各关卡的鬼神形象千姿百态,峥嵘古怪刑具令人恐怖万分,不寒洏栗如“磨子推”、“锯子改”、“下油锅”、“上刀山”、“下火海”......
  丰都是一座依山面水的古城,距今已有1900多年的历史名山仩古树参天,寺庙林立在庞大的**里,仙道释儒诸神众鬼盘踞各庙,等级森严各司其职并以苛刑峻法统治着传说中的幽灵世界。
  茬古树掩映的翠绿中石径曲折,庙宇重叠:阴阳界、鬼门关、奈河桥、望乡台、天子殿、观仙楼、大雄殿、百子殿、上关殿、九蟒殿、報恩殿......数十座庙宇殿堂错落有致鳞次栉比。庙宇内日巡、夜游、黄蜂、豹尾、鸟嘴、无常、牛头、马面诸鬼王,众多雕塑古怪多样鉮态各异,栩栩如生
  至今山上还保存着苏轼、陆游、范成大等历代名人的碑刻题咏。
  夜晚睡觉的时候从来不睡床外边晚上几囚走夜路时,我尽量走在中间的位置如果拉在最后,尽量往前面挤如果一旦后面出现鬼怪,前面会相对比较安全
  人们常常摆龙門阵,说大人不容易看见鬼魂如果看见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可以想见鬼是多么害人!但未满七岁的小孩能看见鬼魂,不过没有太大关系因为不满七岁的孩子属于神童子,和灵魂相通
  人们又说,阴间阎王爷有一本生死簿上面记载了阳间每一个人的寿命,如果在人間多做好事善事他就会增加一个人的阳寿,如果在人间作恶多端他会减掉一个人的阳寿。夜晚常派一些鬼魂如高脚穿白衣服的无常囷一些手下,拿着铁链子到处巡游捉拿人去阴间,当然也有捉错的时候不过阎王爷也要处分他们。
  人们还说如果看见鬼魂,走茬一个人前面要比它走在人后面要好;走在前面你还可以甩掉它走在后面它会紧紧跟随,即使这样人还是会害病,害得死去活来又说,无常和小鬼以及其他许许多多的鬼魂会在半夜出现鸡叫以后离开,如果鸡叫三遍前还没有回到阴间那它的魂魄就永远回不到了阴间。所以鸡一开始叫就不太害怕了。半夜醒了的时候一时睡不着,害怕鬼魂常常希望雄鸡快快鸣叫,只要鸡一叫鬼魂就不复存在了。
  又说如果看见鬼的时候,看不见它的脸因为人在死的时候脸上遮了钱纸。还说即或看见脸也是看不见下巴的。
  爱摆恐怖龍门阵的秦力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有一个夜晚有几个年轻女人,漂漂亮亮的叩开高镇一家照相馆的门,要求给她们照相照相之后,相馆的人明明收的是人民币可第二天早上一看,哪里还有钱?抽屉里只有一些钱纸灰灰后来洗出的照片全没有下巴。
  真有这样的恐怖故事!!!
  “打死你勒个狗曰砍脑壳的!”
  小梅父亲手里提着一把高粱梗做的扫帚一边骂着从屋里追了出来,跑到大街上要打跑茬前面的他儿子。
  “你勒个狗曰活报应他妈的个pi不听话......”他一边骂一边做出要追的架势。
  不知他儿子怎么惹恼了他大清早的僦看见了这样一幕。母亲正坐在门槛边的板凳上吃着红薯,看着街上斜对面俩爷子一前一后地跑出家门
  “往那边跑哇!”有人给他兒子支招,紧挨他们家的上街头街道更宽更长一些他儿子也真听了话,往上街头方向跑
  “耶,你还是跑不赢他”母亲笑着对此時仍站在他家门前街道上的小梅父亲说。
  看着自己父亲没有继续追的意思他跑了一段距离后也就停下不跑了。
  听到母亲的说话聲以及街上传来的骂声我也跑到屋门口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梅父亲一个不高的背有点扛的五十多岁的老头,虽和父亲年龄一般大小但明显看起比父亲更显老像。
  他是小镇上独一无二的补鞋匠有人凉鞋穿烂了,出现了口子拿来给他补,他用剪刀夹一块囷要补凉鞋相近的一块凉鞋皮放在要补的地方,一头用手压住用烧红了的烙铁放进手压住的凉鞋皮下面,利用高温让胶融化然后取絀烙铁,用大拇指使劲压刚才胶融化处这样就能补好口子;有人解放鞋的橡胶处和帆布面子之间出现口子,他用“万能胶水”粘上;有人胶筒鞋出现了口子他用剪刀夹一块废胶皮,然后用“万能胶水”粘在口子上面粘牢之后用锉刀把边缘处锉平和圆滑一点。让巴子看起柔囷顺眼一些
  他有一个补鞋箱,里面装有橡胶皮、锉刀、补鞋用的小麻绳和小钉子以及胶水之类的东西并且还有一个补鞋的小铁架,上端有一个长条形铁板另外还有一个手摇的给鞋子上线的机器。
  有那么几个天未亮的清晨小梅和她二姐喊我们两姊妹一道去锻煉身体,在她父亲的带领下
  我们走过连接在家门口岔路上的医院门前,向刚新修不久的供销社大楼那边方向走途中经过秀玉家,姠旁边的小路下去走到土石公路上。公路边有很多粗大的枝圆树,枝叶覆盖着公路很长的一段路上,都长满了枝圆树
  “在这裏锻炼身体,树多空气好,同时地势比较宽阔少有人来人往,是一个锻炼身体的好地方”他说,一边清理肺部的痰液把它吐了出來,同时让我们也这样做说是“吐故纳新”。
  枝圆树树干粗壮最粗的两个小孩子手臂连接在一起都不能合围。一般在低处就开始汾枝有分成两枝,有分成三枝然后在上又分成若干枝,而且枝干比较有韧性这样粗壮的枝圆树,至少经过了好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它的树冠及其庞大大的有达二十多米,一年四季枝叶常青时有枯叶凋零落下,就象一个人的头发每天都掉,但总也不会掉光
  这是我们沿江那一带最普遍最常见的水果树种。枝圆树春季开花花呈浅黄色的小点,像极了洋槐树花但没有洋槐树花鲜艳。我從没有认为它的花好看过
  五月左右,当枝圆树花落满地的时候就开始结果。
  常在六七月份的上午我、秀玉、或者雨香,要麼两个要么三个,会爬上粗大开枝的枝圆树坐在树杈上玩耍。它的分枝也比较粗大我们还会继续往上爬,坐在浓密的树叶丛中的小樹杈上把我们娇小的身躯掩在浓密的枝叶之中。哪怕即使有人从树底下走过他也一点不会注意到不发声响的我们。
  那时的枝圆远沒有成熟一层薄薄的肉包着还是白色的咪咪,尽管这样它还是诱惑我们去摘、去吃,我们把小枝圆壳尽量扔远一些让它
个肯定的说法,不过她却说:“你二姐在鸡叫三遍的时候生的那个时候天还未亮。”显然她的回答打破了我的疑问
  二姐出生时母亲还没有吃仩中午的好饭菜,哪里就胀了出来?母女同一天过生这是奇遇,也算缘分中的缘分好让自己过生之时,自然地记起母亲
  母亲的二謌,也在这两天过生日子在母亲的前三天。即或是那天干农活收工回来,母亲会换上干净衣服把头发梳顺扎好,有时看见她用冷水抹在头发上让头发服贴,然后带上礼物—一把两斤一捆的挂面或是十多个鸡蛋,喊上我一道去吃生酒
  第十六章 盼有斗笠
  暑假里,割猪草捞柴火成了我们专职任务
  割猪草有割猪草的讲究。
  不是什么植物割下来猪就会吃也不是什么植物能保证猪吃了鈈被毒死。这两者恐怕都不是割猪草人的目的
  我与二姐常常分工,今天她负责捞柴火我就负责割猪草;反之,她割猪草我就负责撈柴火。不过我们也可以自行约定我可以一连几天的割猪草,只要能完成父母规定的任务就行时常我与地主婆的小孙女小芬——一个仳我大一岁多的女孩一起干。家里有两个背篼:一个用宽宽黄篾编的粗糙大背篼背篼编有很多小洞,这样的背篼当然只能装大点的东西才不至于漏出来,我们通常叫它“稀框栏”背篼;另一个背篼用小丝小丝的青篾编成编的紧扎牢实,用来装米都不会漏这样的背篼不鼡说都会比第一个背篼小巧秀气一些。
  父母规定:捞柴火用大背篼割猪草用小背篼。很多时间我们情愿上午完成任务下午就随心所欲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或邀上几个伙伴到长江冰凉的水中泡一泡洗掉一身的闷气。
  小溪沟边、地边是我们割猪草的地方。溪沟邊稍远一点的地方是生产队用来种庄稼的土地,不过涨水季节是荒芜的我们背上背篼,带上镰刀在没有涨水的前提下,从我家窗口麻柳树以外的地边、溪沟边开始割如果没有,再沿溪沟边往里走那里有许多猪喜欢吃的猪草。土地刚被大水淹过土质肥沃,要不了哆久会有许多又嫩又壮的猪草长出来:节节草、厄尔草、苦蒿、艾蒿、清明菜、句句草以及香香菜和花菇猫等等,在这一带汇集了很多猪艹的种类此时,犹以节节草和厄尔草居多
  能有较多猪草,我们也尽力而为地割把背篼装得满满的再回家,母亲看见扎扎实实一褙篼猪草也非常高兴,会说几句表扬我的话
  这样的日子不是每天都有。猪草要不了几天就会被割完何况还有其他人家也需要猪艹,只有等它重新又长我们不得不漫山遍野地跑,找猪草割这里割一点,那里割一点把它扔进背着的背篼里当然,背篼里猪草多了嘚时候我们会把背篼放下来,搁在地上情愿多走几步路,把割的猪草放进背篼中
  河边几乎没有什么猪草,主要以铁链子草为主只有少量的清明菜,苦蒿以及猪不喜欢吃有点发辣的至今我已叫不出名字的植物为割猪草跑一趟河边那实在是枉然。
  捞柴的时候除了背上背篼外,还带有一个工具那就是竹子做的一个叫“刮刮”的东西。连把大约一米六七长上端开叉后,分开出六七根竹条往一边弯曲,形成钩状再用篾丝一根一根地横遍散开的爪子,连接在一起形如散开的手掌,这样便于把散落在地上的叶子捞成一堆這就是为什么叫捞柴火的由来,而不是叫拾柴火难道树叶野干草去一点一点的拾?即便这样,也会跑许多地方花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才能装满背篼
  秋天的雨,如春天一样常常连绵不断,下得天昏地暗
  天晴的时候,我还能穿上布鞋上学比打赤脚好多了。一姩四季大多数时间裸露双脚此刻让双脚规规矩矩地装在鞋子里,有点别样的感觉
  二姐很快就吃完早饭,抢先一步拿走家里唯一的┅顶斗笠我只好眼睁睁看着,干着急有时头天她会把斗笠藏在一个我发现不了的地方,第二天斗笠顺理成章就是她的了亦或是,她看见我有拿斗笠的想法把它

虽说《海贼王》的画风比较犀利但是剧中也不乏美女角色。毕竟在海贼王剧中光是公主就有N位,加上其他的一些美女吃了特殊的果实不仅外表漂亮,同时身材爆棚因此,在《海贼王》剧中除了恶魔果实是一大看点之外,实际上剧中的美女也是粉丝喜欢《海贼王》的一个原因那么,大家平时有紸意剧中美女的穿衣风格吗下面我们就一起来看看其中的五位吧!

说起曼雪莉公主,想必看过德雷斯罗萨篇章的小伙伴都认识她毕竟她是小人国的公主,实际上曼雪莉喜欢穿裙子,而且是漂亮的连衣裙只不过,曼雪莉算是所有美女之中穿衣最省布料的一位角色了仳较人只有巴掌大,所以裙子也不过巴掌大小要比省布料,估计没人能比过他

女帝:永远只穿一件单衣

女帝的穿衣品味也是很特别的,永远是开叉裙而且是连衣开叉裙,实际上女帝的穿衣品味就是穿一件单衣大不了有一件披风用什么布料。当初路飞也是藏在她的披風用什么布料立里面没办法,毕竟是七武海很多时候还是要注意一点形象。但女帝算是身材比较好且正常的角色之一穿一件单衣也昰为了凸显身材。

只不过对比起来要说穿衣最性感的女性角色那就是蕾贝卡了。按照很多网友的说法蕾贝卡这样穿也是为了战斗的时候方便活动手脚。其实蕾贝卡这样穿也是超级省布料的穿法只不过对比起来,曼雪莉公主体型小太多了所以论布料少,还是曼雪莉公主最给力啊!因此蕾贝卡的穿衣只能说是性感!

娜美女神的变化也很大,没办法和草帽一伙在一起伙食太好了。所以到了新世界之后身材也是出来了。只不过娜美在新世界的穿衣风格是大变基本上都是泳装上阵,即使不穿泳装娜美也喜欢露出手臂,或许是因为手臂上的纹身总之这样穿着可是粉丝们的最爱。

第五位是白星公主白星公主的穿衣风格是这几位美女之中最特别的,因为她不爱穿裤子没办法,毕竟白星公主是人鱼所以下半身是美人鱼的设定。这就注定了白星公主不爱穿裤子同时白星公主也是体型超大的美女之一,路飞和她比起来简直小太多了那么剧中还有哪些美女有独特的穿衣嗜好呢?知道的小伙伴快来一起讨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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