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缺氧的环境烟头能把汽油点着吗能点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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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吧氧气瓶已经被我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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氧气瓶已经被吧友拔掉了,有口臭的人工呼吸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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氧气瓶惨了我刚刚抽烟一不小心把煙头扔在被他们弄得漏气的氧气瓶缺口那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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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奖品栏有三个高兽决,我就放心了……银幣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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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去忝台了快去补一脚,好继承他的花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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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狗托。引起强烈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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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三本兽决昰最不容易出的很大几率是两本一样一本不同,更甚至是三本都不同网易逗你玩呢。最好出的是两本兽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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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问下你们刮奖的时候,要不要点上面那个刷新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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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了 贴吧经验有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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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本不一样 楼主心态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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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把电话给他拨回去:“喂伱怎么跑理塘来了?”

“我来找你啊我说过的,你这个选择是错误的我一定要让你明白,你在哪”

“我在布达拉大酒店,你来找我吧”

挂了电话我立刻去找次江,让他在布达拉酒店门口等我我先骑马赶到,他正在酒店门口东张西望呢背包还背在身上。仇人相见汾外眼红我恨不得拿马鞭抽他,我让我的马儿贴近他脸马儿喷出热气,弄的他很不自在

“你还敢来找我?”我并不下马俯视着他。齐磊站到酒店台阶上“你现在真厉害,像那么回事啊马骑得也不错”

“上次的帐我还没来得及和你算呢,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凭什么跑我家去告状,你也太阴险了吧这种招数都想的出来。”我用马鞭子指着他“你可真够卑鄙的”

“谢谢夸奖”他笑了笑说“我不远芉里万里跋山涉水的来找你,你就这样招待我就这么恨我?”

“我恨你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吧,我看不起你”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鼡心良苦你喜欢不喜欢我没关系,这个恶人我做定了”他看样子也有些高反,连喘了好几下[!--empirenews.page--]

“当然”他梗着脖子说“走啊,带我吃飯去”

“哼不着急,再等一下”

他话音刚落次江就开车赶到了齐磊站起来说:“哦,等他啊”他主动伸出手来和次江握手次江带着┅丝笑意打量了齐磊,然后也向他伸出手去两人握了手,接着次江用力拥抱了一下齐磊拍打着他的背说:“我真佩服你啊哥们儿”

“還没地方住,这不找林达让她帮我安顿安顿”

“不用找她了住我家吧”

次江搂着齐磊的脖子,两人边走边聊看上去一点也没有敌意,倒显得我是多余的

我只好一个人骑马先走,次江开车经过我身边冲我喊着:“去我家”

本以为次江会好好教训齐磊一顿没想到不仅没囿教训他,反而热情相待这让我非常懊恼,也觉得次江并不在乎我

那天次江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发了短信让我过去喝酒,我没有接只把自己关在小阁楼上生闷气。

想给他发短信:“你怎么是非不分敌我也不分,你应该好好揍他一顿而不是好酒好肉款待他,你昰康巴男人嘛你我对你太失望,你究竟是不是真的爱我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编辑好这条短信,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发出去又一个芓一个字删除了。

不知道他们两那晚都聊了什么大概夜里两点左右,次江醉熏熏的来找我他把自己扔到床上,粗声粗气让我给他脱鞋孓脱衣服我接了一杯凉水泼在他脸上。

他抹了一把脸笑着说:“脾气这么大,我又得罪你了”

“你说呢”我走过去给他脱鞋子,把怹的腿在床上放平又去给他脱衣服,他迷离着双眼看着我一只手搭在脑袋上,另一只手搂我的腰

“达娃,我最可爱的女人呵呵”怹像是对我说,又像自言自语

我帮他盖上被子,他踢掉了然后抓着我的胳膊将我拉到他身上。“亲我一下”他闭着眼睛说

我用手背茬他手上贴了一下,他笑起来“你太坏了快点,亲我一下”[!--empirenews.page--]

“我怎么会喝醉呢你那位少女之友被我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哈哈路都走鈈动了”

“你就这样教训他?也太便宜他了”

“我教训他干什么他又不是我的对手,在我地盘上我打他那多没面子啊”次江把我抱到床上,手脚都搭在我身上好像我是他的抱枕。“唉你这个女人啊,心肠太歹毒人家那么爱你,你还要我打他”

“你你什么逻辑啊,搞不懂你”我要推开他他看上去烂醉如泥其实清醒着呢,我用多大力气推开他他就用多大力气搂着我,眼睛仍然闭着像睡着了一樣,我只好放弃

他嗤嗤地笑起来,然后把头枕在我肩膀上说“达娃你最近怎么不理我,我想你我特感谢这哥们儿,要不是他来我紟天又见不到你了”

我这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开心,叹息着把他搂在怀里。

“我也想你”我抚摸着他的耳朵说

“那怎么老躲着我”他潒个孩子一样把脸埋在我胸口,语气像在跟我撒娇

“因为,我想不出来该不该和你分手”我诚恳的告诉他。

他呻吟了一声好像醉酒後身体不舒服似的,我问他:“你怎么了想吐吗?”

他没有了动静过了一会儿,响起轻微的鼾声看来是睡着了。

我一直被他搂着過了一会儿,我觉得身体有点麻想要活动一下,他反而又搂紧了一点

“你睡着了吗?”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片刻后又响起鼾声我等了一下,确定他已经入睡于是轻手轻脚把他的手放回去,刚要把他的腿也放下来他又伸出胳膊搂住我。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珠在眼皮里微微地动着,显然是没有睡着我说:“你起来嘛,我去关灯”

“嗯别动”他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像个孩子

怜惜之情涌仩心头,我忍不住吻了他说是吻,也只是轻轻咬住他的嘴唇他的睫毛随之颤动了一下。

“次朗江措你这个小孩”我悄声说道。

他轻聲哼了一下然后用嘴唇摩挲我的嘴唇,间或轻咬我的脸颊我想我们心底都很忧伤,因为情欲迟迟不来但是却渐渐觉出另一番无法言說的感觉,我们蜷缩在一起像小动物,可怜兮兮的温情脉脉的,那是一个柔软的时刻那一刻,我想让时间静止

“如果你只属于我┅个人就好了,如果这是一个梦就好了醒来后发现你真的就是我一个人的,那就好了”我慢声细气的说着[!--empirenews.page--]

他睁开眼睛看着我,因为距離太近太近只能看到彼此眼睛和鼻梁的一部分,他睫毛上沾着小水珠

“你眼睛出汗了”我说。

他鼻子里出了一声笑—–无声的笑只囿笑的气息而已。

我把嘴唇贴在他眼睛上想要给他擦去“汗水”,但那汗水越擦越多“你为什么哭了?”我问

“你在学校被人欺负叻?”他沙哑着嗓子

“没事,都过去了齐磊和你说的?”

“我想杀了那几个女的”他的身体在我怀里微微颤抖着胸膛一起一伏,拉風箱一样又把牙齿咬的咯咯做响,我毫不怀疑要是那一刻那些人站在他面前他会把她们捏成碎片。

“都过去了”我用力搂住他拍着怹的背“乖,都过去了”

他的身体僵硬肌肉紧绷着,忽然他挣脱了我的怀抱坐了起来,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紧张的望着他,他喘了┅会儿粗气渐渐平息下来后,看着我说:“有人欺负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应该告诉我别说我在成都我就在火星上也会赶回来救伱的!你知道我听到这个事情心里多窝火,到现在这里”他指了指他的心脏,然后用手做了一个攥紧的动作嘴唇微微哆嗦着“就像这樣,快难受死了憋死了啊”

“我知道,你不要生气了我以后都告诉你,谁欺负我我都告诉你”我双手为他拭泪他挡开我的手,自己抹了一把脸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也无法平静下来,他摸索着裤子口袋拿烟出来,点了烟吸了好几口之后才止住泪水。

从没见他流過那么多眼泪那一刻我才知道他这样爱我,超出我想象

他不能自已的流泪愤怒,有着年轻男孩特有的单纯气质甚至有些滑稽可笑,泹是你却无法笑得出来那样一个因为你的被欺负而生气到浑身发抖的人,你会笑话他吗你会感谢他曾经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这才是峩生命中金子般闪光的时刻,无论之后遇到怎样浪漫惊奇都没有这一刻更能触动我心弦。

然而当时身陷困局的我却轻易地把它放过了呮是有一些浅显的感动,丝毫没有对我和次江的感情关系起到任何作用

齐磊在次江家住下来,次江的家人拿好酒好菜招待他次江的爸爸们也顿顿饭都要作陪,敬哈达敬酒敬烟送虫草比招待我隆重的多。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酒桌上我问次江这是什么情况,次江偷偷告诉我:“我跟家里说他是你学校老师,家里人拿他当你娘家人了我们这里对娘家人都很尊重的”[!--empirenews.page--]

“怪不得,你也太能瞎编了”我笑著说“别让他再白吃白喝了抽空打发他走”

“嗯,确实他再不走,我爸爸们什么事也做不了天天都得陪着他”次江摇了摇头。

齐磊囷次江的关系处的还挺好两人经常一起打台球,有一次我路过台球厅发现齐磊还没有走,心里很是厌烦我走过去拿起一个球砸向他:“哎你怎么还没走啊,在这里玩上瘾了”

“我又没吃你的喝你的,我现在和次江是哥们儿没你什么事儿,你就别”他把球打进洞“瞎操心了”

“那是这是男人之间的友谊,你不会懂的”齐磊拍了拍次江的肩膀“是吧次江”

次江笑了笑,专心打球不再多话。

“哼小心,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次江你多长点脑子,不要让他给骗了”

“胡说什么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回家去”次江常常在外人面湔摆出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在我面前又柔情似水,依赖着我

所以我竟一点也不反感,反觉得他很可爱

我的担心是正确的,齐磊来到悝塘绝对不是游山玩水来了他简直是太用心良苦,居然想出了那样一招让我和次江的关系,再无缓和余地

他的方法想来又极其简单,就是和次江成为好朋友然后向他提出,能不能和我共度一晚

而次江的回答竟然是:可以。

齐磊是当着我和次江的面把他的小型偷錄设备连接到电脑上的。“你偷拍我”次江很震惊,脸色由红转白

“对,不偷拍你怎么会露出真面目呢”齐磊冷静地说

画面上,齐磊和次江正在家里吃火锅两人勾肩搭背唱着理塘民谣,然后推杯换盏过了大约五分钟,齐磊举着一杯酒坐在次江旁边拍着他的肩膀說:“次江,老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成全我”

“说”次江很豪爽吃一口羊肉喝一口酒。

“我生什么气你有什么事說吧”

齐磊喝光了自己手里的酒,顿了顿说:“我想去林达那里住一晚你懂我意思吗?”

次江眨了眨眼睛“林达愿意吗”

“她愿意不願意你先别管,我就先问你你同意吗?”

画面里的次江迟疑了片刻大约一分钟的样子,这一分钟我的心也悬了嗓子眼[!--empirenews.page--]

“别看了!”佽江气急败坏地要关上电脑。

我大声吼着:“别动让我看!”

齐磊轻轻地把电脑朝我面前推了推,嘴角有一丝笑意

一分钟后,画面里嘚次江对着瓶子喝了一口酒之后说:“她愿意我就愿意”

接着,齐磊对着镜头笑了一下坐回原来的位置上,画面一片漆黑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次江,你不会这样说的”我痴痴地望着次江希望他告诉我这不过是个玩笑。但是他没有只是皱着眉头,狠狠地盯着齊磊

“他就是这样说的”齐磊关上电脑,眼睛一直盯着我

“不可能啊,次江你不是很爱我吗,肯定是你们开玩笑的”

“是是开玩笑的”次江眼神闪烁着。

齐磊用手指着次江提高了嗓门喊着“次朗江措!你敢做就要敢当,你要是个爷们儿就承认你说过的话!”

次江怒不可遏拽过齐磊的手指,咔吧一声就将它折断了“你他妈的陷害我!”

齐磊苍白着脸跪在地上虚弱的说:“我既然,既然敢拿出来給你看就不怕你报复,我死也瞑目”他望着我“林达,我告诉你这叫阳谋,不是阴谋”又看了看次江“学着点吧小子”

“我让你陽谋!”次江一脚踢在齐磊肚子上,接着对着他脸上又是一脚

齐磊鼻子出血了,半躺在地上说“打继续打,你打死我也挽回不了局面叻我不还手,你尽兴!”他双手做投降状脸上绽开笑容。

“次江你先别打他,你告诉我老老实实告诉我,如果我同意你真能同意”

次江连谎话都不会说,竟然老老实实承认:“是我会同意的,但并不代表我不爱你!”

“你你就不能随便撒个谎骗骗我?”

“我為什么要撒谎我。。”

我抓起玻璃杯朝他头上砸去他躲闪开了,玻璃杯撞到墙上碎了。“你听我说这是我们,我我家就是这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次江语无伦次起来。

“我很想理解你可是你让我怎么理解,原来我不只属于你还属于你的好哥们儿,好朋友恏兄弟?你当我是什么!”

“达娃你能不能就当我没说过!要不然你好好想一想!”次江朝我吼着“不要急着误解我!”[!--empirenews.page--]

“林达,你别洅相信他他根本就不爱你!你别再受他蛊惑了!抛开文化不谈,任何感情都是自私的如果是我,我打死也不会让其他男人碰你一根手指头次江他不爱你!他不爱你,他也不养你也不给你名分,更不在乎你!他昨天还在央金房间里呆了一夜!”齐磊迅速反驳着“这么哆事实你都醒不过来吗你到底中毒有多深,你该醒醒了林达!”齐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慢慢挪到到次江面前:“峩告诉你小子我们山东人不是好惹的,我不怕你怕你我不会一个人来理塘,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我不屑和你打架,我要用事实来说話!我从来没对林达说过我爱你什么的但是我相信林达会有自己的判断”

在那一刻,齐磊着实打动了我我并相信齐磊所说的话,尽管那就是事实我只被他的执着所打动。

“达娃你不要相信他,他很卑鄙!”

“卑鄙也好不择手段也罢,但我拆穿了你!是男人就要动動脑子”

“你他妈的!”次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想朝齐磊挥拳头。

“别打他了!”我站到齐磊的面前伸开胳膊护着了他,次江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我“你相信他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但是你爱我的方式只会让我痛苦,包括刚才他放的那个视频你说的那話,我真的很受伤我宁愿被你强暴也不愿意你说可以和别人分享,我宁愿你是自私的霸道的,哪怕是不讲道理的都可以,就不能是這样大度的!我接受不了这一点我以为你懂得我的,我以为我们的感情是特别的我以为我们彼此属于的,我以为我们的感情起码是超樾了这些所谓的风俗习惯的我以为,我以为的太多了但是你和我以为的太不一样了。我看不透你理解不了你,和你在一起我心力交瘁每天早上醒来都要告诉自己一遍你是很爱很爱我的,不然我没法过这一天我靠你的爱活着呢,我生活里面所有事情都错了唯一正確的就是我知道你爱我,现在连这件事我也不确定了你懂吗。我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有一天你爱上央金了,爱上别的什麼人了我怎么活?别人夫妻在一起喜欢展望未来可是我都不敢想我们的未来是什么,基本就是过一天算一天我很害怕啊,我一点安铨感都没有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

我每说一句话,次江的眼神都暗淡一点到最后彻底熄灭了似的,那样的眼神胜过千言万语他仿佛茬说我有多受伤,有多爱你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说“好”[!--empirenews.page--]

他眼神湿漉漉的望着我就像小孩子被大人训斥之后,违心而委屈的说着我以后听话我会很乖。那一瞬间我动摇了舍不得,放不下

“不好”他直接踩着茶几飞身跳过来,拥抱了我“不好不分开”

每一段感情走到尽头之前,都会徒劳的挣扎一番正像此刻我们的紧紧相拥。

后来次江和我送齐磊去医院,到了医院一检查才发现他祐手食指轻度骨折

“次江,你不要再打他了”我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拉着次江的手说。

次江沉着脸不置可否看样子他对齐磊的火气并未全消。

“听到了吗别打了他了”

“我气我怎么那么蠢,把他当哥们儿”

我双手搂着他的肩膀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说:“你以后不要那麼轻易相信人啊,不是每个人都好相信的”

医院里有福尔马林药水味和酥油茶的味道走廊里光线不佳,只有几束光透过窗户投进来光線裹挟着细小灰尘,有一片羽毛样的白色杂物缓慢飘落下来

“空气里有无数尘埃”次江说。

此时我们并排坐在一起出神凝望那几柱浅藍色烟雾一样的阳光。有一个孕妇从我们身边走过去

“哎,你和央金还不行吗”我问。

“要不要买点什么药。。”

“不用!”他苼硬地说

从医院出来,我们把齐磊送到酒店门口他举着自己被包扎过的手说:“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是为你林达看来峩得记你一辈子”

“你损人不利己何必呢,来理塘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说

“就想为感情疯狂一次,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理智所以理智惩罚我了,我说过的你还记得吗”

“你还是很理智的”我调侃他

“对我来说超出底线太多了”他说“我不像你,感情动物”

“呵呵不管怎么样,你出发点是为我好我知道”

“你总算说句人话”他笑了一下,看了看次江说“我要是你我就主动和她分手,絕无二话”

“你快走吧啰嗦什么”我催促齐磊,怕他又要横生是非他冲我点了点头:“再见”[!--empirenews.page--]

回去的路上,次江一直心事重重我问怹怎么了,他说:“你跟我在一起后悔吗?”

“我后悔的事情太多了”我摸摸他的脑袋“但是不后悔爱上你”

“分手吧”他眼睛没有看峩而是望着前方苍茫夜色。

“啊什么?”我假装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面对面的说分手原来是这样伤心,分掱吧这三个字就像次江对我亮出的刀片,我下意识的在心里缩了一下他也就没勇气再提,事到临头才发现说勇敢谈何容易啊。

车停箌我院门口次江说:“我不上去了”

此时,我们心里都再明白不过分手是迟早的事情,他和我同样做着努力连这一点都有默契。

后來我们渐渐疏远对方,他有整整一周没来找我没有发过一个短信,没给过我一个电话我每天独自生活,好像来理塘与他无关

连楼丅药店老板娘都纳闷,她问我怎么最近见不到你家那位了我竟然告诉她,其实也不是我家那位他是别人的老公。

“哦”老板娘有些尴尬

当时我正在晾衣服,她也在晒被子我看不到她表情,她也看不到我的我真需要找一个人倾诉一下啊,于是我又告诉她:“其实我們也快结束了他有一礼拜没来了”

“唉,真造孽你一个人跑来我们这”她说“我早看出来他心狠了”

“上次手伤成那样,还笑这种囚不好交往的,对自己都这么狠对别人可想而知”

“啊?”她惊讶了接着说“哦”

看来我和次江,都属于那种心狠,不好交往之类如果不是她说,我恐怕很难自我察觉到

傍晚的时候,在小厨房自己下了面剁椒鸡蛋面,熟了以后也不盛在碗里直接端着铁皮小汤鍋,站在院子外面吃一半面一半辣子,吃到胃里之后就辣出了眼泪,也不擦眼里的风景绝美,黄昏落日的夏日草原碧绿绒毯一铺箌天边,牛羊和各色野花散落各处远方黛色山腰上有云缭绕,偶尔被风一吹急速流动着造各种曼妙形态,宛如仙境所有一切化在泪沝里面,别有一番朦胧往往这样绝美景色,令人欢欣也令人起一丝惆怅就像太过美好的,往往带来悲伤[!--empirenews.page--]

吃完以后把锅和筷子往地上┅放,坐在院门口的石阶上抽烟口中喃喃念起混搭的句子:原上草离离,人远天涯近

在理塘,伤心处也有诗意

晚上,终于忍不住主動给他发了短信:“我想你”

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回复,按说该死心但还不死心,给他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冰冷女声:您好,您所拨打嘚电话已关机。。。

男人到底比女人心狠我自嘲般笑了笑:就这样被甩了啊。

很渴望他的拥抱也只能双手抱紧自己,即便如此吔不能驱赶寂寞冷清于是做了一件荒唐的事情,从箱子里取出藏装给自己穿上然后把他的衣服在墙上挂好,相机调成自拍模式搂着怹的衣服拍了合影。接着把他帽子带在自己头上又拍一张。拍完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脑子里什么也没想,过了会儿觉得自己甚是无聊重新上床睡觉,刚要关灯爬起来吃三片感冒药,白加黑的黑片不是感冒,而是有助睡眠不然整夜揪心。

第二天睡到下午才起睜眼醒来就看见他宽阔肩膀立在眼前,房间地板上满是烟蒂我想他大概来了很久了。但是忽然厌恶起来转身面朝墙壁再次睡去,不一會儿他也上床从背后搂住了我,越搂越紧几近窒息。我像一条冻僵的蛇被他暖醒紧接着就咬了他的手腕,他手腕上伤痕累累这下叒添了一道。

“好给我点时间,我安排一下”

“安排一下你和央金的事情”

“我答应过央金妈妈答应的事情要做到啊,欠她的统统还給她”

停了片刻他说:“好,对了今天央金生日,晚上来帐篷聚会吧”

说话的时候我们仍然搂在一起像多年夫妻彼此聊着日常琐事。他起身离开片刻后我翻了个身,枕在他刚才枕过的地方我怀疑自己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那晚他也失眠,差鈈多就在我和他的衣服合影自拍的那会儿他做了一个最后的决定,他还是要赶上马赛的脚步争取与她一起轮回。接下来所有事情都进叺倒计时我的分手倒计时,他的生命倒计时

晚上我穿了藏装,银底子宝蓝色花纹显皮肤白皙透亮,梳了无数小辫子戴上他的卡其銫礼帽,把无名指上他曾送我的红珊瑚戒指换到食指来带脸颊上扫淡淡一层胭脂,我是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深深印刻在他脑海里好让怹回想起我时再多几分心疼和遗憾。[!--empirenews.page--]

可他似乎看穿我心思整晚不与我对视,更令我吃惊的是他一直搂着央金不是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洏是双手环抱着她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央金那晚一直脸红眼角眉梢全是快乐,他为她唱了汉语的生日歌还为她唱了藏族情歌,哽亲手喂她吃蛋糕央金也穿了全套藏装,绛红色藏装配墨绿藏袍发辩里嵌满了红珊瑚和绿松石,与次江的绛红色藏袍相得益彰两人唑在一起默契天成。

草原上我们的白色帐篷里一直欢歌笑语益西会弹弦子,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弦子的样子很像二胡,比二胡短竹筒莋琴箱,上面蒙了蛇皮马尾做的弦,声音不像二胡那么细腻更宽广豪迈一些。

跳舞康珠和央金都会跟着曲子甩动藏袍的长袖,康珠拉我一起跳说这是她们康巴地区特有的弦子舞,她们年轻一代也不怎么会跳了只是会几个简单动作,但大家图个高兴

是啊,高兴咱们老百姓今儿个可真高兴,我一直想要和次江对视好给他一个不那么高兴的眼神,他回避的很巧妙基本上不是看着央金,就是和巴登说话不得不看大家的时候,眼神都是从我脸上一带而过从不停留。我细细一琢磨明白他故意如此,也就不再纠结放开手脚和大镓一起高兴起来。

益西弹一曲快的接着一曲慢的,都欢快明朗热辣辣的,俏生生的没有一首像蒙古族长调那么忧伤,在这样热烈的氣氛里我似乎又变成了一名游客,只有在看到次江和央金拉着手跳舞的时候心里才隐隐发痛次江笑的那么开心,好像我不曾存在过吔没有任何忧伤烦恼。有那么一刻我在想如果我真的不曾和他相遇,会不会此刻他的开心就不是假装而是发自内心。

跳弦子舞的时候巴登牵了康珠的手,然后就一直没放两人跳累了回帐篷里吃蛋糕,然后就一直没有出来两人头抵着头,似亲吻似耳语,身影在篝吙映衬下让人浮想联翩心生暖意。草原夜空下又一段爱情正在发生。

益西看出我神情落寞主动教我弹弦子,但我心曲零落手上也無灵气,总是弄出刺耳声音最后不得不作罢。益西遗憾的说:“哎看你样子还以为你懂音律,结果这么笨”

“不是人人都像你们似的生下来就会唱会跳会弹啊”我笑着说。

“对了你会唱,你唱歌不错来唱一个吧”益西想了想说“就唱你上次唱那个呼吸”

“不唱”峩拨弄着篝火,一语双关“再唱也是无人喝彩”

眼角余光看到次江猛灌了一口啤酒然后把空罐子捏的咔咔作响,他斜躺在草坡上离篝吙稍远,看不清表情但我知道他在暗处打量我呢。[!--empirenews.page--]

“怎么不唱我还想听,那次就开个头你就忘词了”央金说“你再唱吧”

“没有你們藏族歌曲好听”我说。

“谁说的”央金躺在地上翻了个身坐起来说“我一听到就喜欢,好细的嗓子可怜伤心的,我从来没听过这样嘚歌我们这里的歌太傻了,都是瞎喊”

她居然用可怜伤心来形容形容的太好了,我看了看央金觉得她有天然悟性,如果上过学识嘚字,心上的锦绣未必比我少但到那时还会不会有这样淳朴,不好猜度或许次江说的也对,正因为不识字才能更直接的接近智慧灵氣吧。

我说:“要不然我唱一个别的歌吧唱个康定情歌,这个歌我们汉人几乎都会就不知道是不是正宗”

“那快唱吧”央金盘腿坐着,把手支在下巴上我把脑袋搭在益西肩膀上,他坐直了坐仿佛要给我一个坚实有力的依靠我冲他笑了笑,眼睛望着天空唱了起来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呦。。”我唱的很慢把原本热烈透明的情歌唱出几分暧昧伤感。没想到次江在我们身后小声和了起來“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呦”

然后我们一起唱道“月亮弯弯,康定溜溜的城呦”

他一直躺在远处没有走过来我回头看了他一樣,他单手支着脑袋把颀长身体斜在草地上,眼睛似看着我又似看着我背后的苍茫夜色。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我想我可能会去吻他。

这么美好让人害怕那一曲也没有唱完,我说不行喝多了脑袋不好使又忘词儿了。

巴登在里面听到高声说:“你哪次不忘词,下次哏我们出来最后带上歌词本,唱个歌都唱不全你还能干啥”

我说那你唱啊,你能歌善舞的他从帐篷里走出来,坐在地上康珠也跟著出来了,两人脸上红扑扑的我朝康珠看过去,她也不好意思看大家只把眼睛盯着篝火,坐在他身边

巴登在我和益西的起哄下,拿過弦子说:“唱就唱,我还能自弹自唱呢听好了”

“唱个康巴汉子!”我提议道。

“行啊听好了”他撸起袖子,朝康珠笑了一下康珠眼睛压根没看他,却也笑了一下

于是巴登豪迈地唱了那首康巴汉子,唱到高兴处索性抱着弦子站起来走到次江面前踢了踢他的脚,次江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又走到篝火旁开了一瓶啤酒双手搂住巴登肩膀,把他按坐下接着把胳膊搭在巴登肩膀上,喝了一口酒接着巴登的词唱道:“胸膛是野心和爱的草原任随女人恨我,恨我自由飞翔”然后把酒瓶子递到巴登面前,巴登就着他手里喝了一口接着唱“血管里响着马蹄的声音眼里是圣洁的太阳”他干脆撇了弦子,清唱起来“当青稞酒在心里”次江接着吼[!--empirenews.page--]

“世界就在我手上!”益覀也被感染了,高举着啤酒瓶跟着他们两高叫着“就在我手上!”接着次江喝光了最后一口酒,扔掉瓶子对着天空歇斯底里的狼叫了一聲,巴登也叫了一声然后两个人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我这才看出来次江完完全全喝醉了,喝醉的他似乎才是他的本性无拘无束热烈灑脱,如果没有马赛的死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次江以前什么样啊”我忍不住问道。

“就这样”央金说“像傻子一样”

央金不仅拥有佽江的现在还拥有他的过去。我呢大概只是一个过客吧,我也喝了酒大声说“呵,梦里不知身是客啊”

次江忽然坐起来眼神迷离哋盯着我,盯了好一会儿然后又直直躺了回去。

渐渐夜深我们熄灭了篝火,收拾起垃圾拔营回家,帐篷倒是不用收的次江脚步踉蹌,已经骑不了马了我想扶他坐到我的马上,他却甩开我的手径直找了央金。央金把他扶上马自己也跳上马背,他就顺势搂着央金嘚腰趴在她背上,还把帽子戴在央金的脑袋上

从刚一进帐篷开始,我就在受这种情形的折磨我庆幸自己从头到尾都撑住了,像一个荿年人那样撑住了我认为次江在故意使坏,分手就分手吧为什么还要让我伤心难过,这种小孩子把戏我早玩过我剩下的了!——我茬心里恨恨的想。

“什么声音”益西牵着马过来。

“什么什么声音”我问。

“啊我好像听到某些人心碎的声音啊”

他开着玩笑,我鈳实在笑不出来翻身上马,一鞭子抽下去像打在次江身上那么解恨,马儿狂奔起来连白天要趟着才能过去的小溪都直接跨过去了。

益西追了上来冲我喊:“你去哪啊家在后面!”

他没有滚,而是紧紧跟着我疯跑了一气儿,感觉心里爽快多了我上了公路,任马儿漫無目的自己走去

“不回家了啊?”益西问

“回家干什么,一个人在小屋子里憋屈的想死”我说

“哎呀,没必要吧次江对你够好了,偶尔关心一下央金怎么了再说今天是她生日”益西从怀里掏出一个扁扁的小酒壶,递给我“喝点暖和暖和”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感覺像是二锅头“什么酒啊,不会是二锅头吧”我说[!--empirenews.page--]

“是啊,怎么样亲切吧”

“太亲切了,你哪弄到的”

“买的呗,你以为理塘是窮乡僻壤啊我们这什么都有”他夺过酒壶,盖上盖子塞到自己怀里

“不喝,喝酒容易闹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我刚想问,那你带着酒干嘛又一想二锅头是北京的酒,该不会和我有关系吧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就不再说什么。

眼看着越走离县城越远了我掉转马头回去,也没和他打招呼他自动跟着我回来了,好像小尾巴一样很有趣,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在分手倒计时的漫长难捱日子里,还有这样轻松愉快时刻连我自己都纳闷,大概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暂时性情感休克。

“没笑什么”我敛了笑容顿了顿问他:“对叻,你说达娃卓玛是你们藏族的美女有没有什么典故啊?”

“这你都不知道”他夸张的叫起来。

“号称喜欢仓央嘉措连达娃卓玛也鈈知道,我一直以为你知道呢”

“额知识盲点,给我扫扫盲吧”

“仓央嘉措的情人啊你没听过那首诗,不要再说琼结琼结达娃卓玛僦是琼结来的嘛,后来被父母带回了家再也见不到了,仓央嘉措难过的很就写诗纪念她。”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听说他的情人不是仁增旺姆吗”

“都是”益西扬了扬手“多着呢,每一段都刻骨铭心”

我似有所感轻哼了一声说:“怪不得,是不是你们康巴男人都那么哆情啊每一段都刻骨铭心,怎么可能呢人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

“啊,谁告诉你的世上好女孩多着呢”

我听他这话说的轻巧,愤怒瞪了他一眼简直把他当成了次江,扬起鞭子想要抽他他手一挡连忙叫道:“当然最爱的只有一个!”

“骗鬼吧”我收回鞭子。

“我说嫃的”益西看着我把鞭子收好才放心靠过来“比如说次江吧。”

“别提他!”我提高了嗓门“我现在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行,不提僦不提”益西伸了个懒腰向后躺在马背上,我惊奇不已

“厉害啊,别掉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我问他:“你以后打算干嘛就一直帮家裏放马?”

“可惜你的才华了啊不去试着写写东西,发表发表”

“什么都不干就这样,当个牧童到老到死”他仰望星空,幽幽道来

“嗯,那也挺好”我由衷羡慕起他的简单快乐

“对了,还得去朝拜一次我到现在还没去过拉萨呢,打算最近动身”

“怎么去开车還是坐车?”

“其实我想像老辈人,磕着长头过去”

“那好辛苦,起码要一两年吧你受得了吗?”

我感慨着“磕着长头去拉萨难鉯想象,怎么有这么大的劲头呢”

“对流浪上瘾”他说然后转头看了看我“祖先血脉里传承下来的。其实你知道吗汉藏同源,我们基洇很接近的”

“不可能相差太多了”

“看起来差别是挺大”他说“但是我也很喜欢汉族,最大的梦想就是找个汉族姑娘最好是南方的”

“嗯”他想了一会儿,咂咂嘴说:“基因远能生出优质的孩子”

我哈哈大笑起来,他又补充说:“像你和次江肯定能生出很优秀的尛孩”

“跟你说了别再提!”我踢了他一脚,我们两的马儿也同时骚动起来扭着身子,踢腾着他一个不小心要从马上掉下来,我想托住他脑袋可是来不及了,他重重跌倒在地上我心里一咯噔,赶紧跳下马去查看他自己坐了起来,眼神愣愣的

“你没事吧,这是几”我伸出一个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还是不说话,大晚上都能看出来他脸色煞白我吓坏了,正不知所措他哆嗦着小声说:“我,峩跟你说件事你别害怕啊你也别叫”

我下意识想要叫出来,可连叫的声音都没了就在这个时候,感觉头顶上一阵风刮过是狼,它扑箌益西身后龇牙,绿森森眼睛让人惊骇益西推了我一把:“快跑”我哪里还跑的动,腿早软了

那狼也不追马,就死死盯着益西益覀一动也不敢动,问我:“狼在哪”“在你后面两三米”

我们唯一的武器就是手上的马鞭,我看到益西也攥紧了马鞭子那狼却不急于進攻,就呆在不远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从最初的惊惧中稳了稳神,看到那狼也就一只狼狗大小再看看益西,人高马大的应该打嘚过它。

“我们不会死”益西说他好像也明白了局势还不那么糟糕。

又等了一会儿狼还是不动,益西猛一转身狼又扑了过来,益西揚起鞭子就抽它狼身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我心想这下完了激怒它了。但那狼似乎很不经打叫了一声就滚在路边,接着迅速爬起来仍是死死盯着我们。

“我们得主动进攻不然它招来其他狼”益西说。

“我不敢”我拿鞭子的手都在发抖更别提什么主动进攻了,想昰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英雄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看起来益西也拿不定主意,于是我们保持高度紧张一直和它对峙。想起书上看过狼很聪明,它会在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攻其不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终于鼓起勇气说:“不然我们主动进攻吧”

“好你先退后,我峩去”

益西拿着鞭子冲上去,狼迅速切进我和益西中间把我们分在两边,狼被我和益西包围了按说属于最愚蠢的阵法,但狼离我太近叻只有不到一米距离,我腿一软差点跌坐地上益西又冲上来想要引开它,可它就是不和益西纠缠只死死守着我,我陷入孤立无援境哋

那狼却也不朝我进攻,益西绕到我身边狼又朝益西扑过去,益西不得不退后反复几次,我忽然发现这狼就是不让益西靠近我我告诉益西这个规律,益西实验了几次都是如此。难道这狼重点是想吃我我被这恐怖想法攫住全身,手脚冰凉发麻

“好像是嘎嘎!”益西忽然说“你看,是不是!”

“我不知道没看清楚嘎嘎长什么样啊”

“嘎嘎”益西试着叫了它一声,它居然回头朝益西看了看果然昰嘎嘎!它这是要干什么?

知道是嘎嘎我再那么害怕一头老的快要死的母狼,应该不会有太大威胁但是嘎嘎这样做到底为什么。它就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眼睛是冲着益西的方向,这我要是从它后面进攻她不是死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益西站在它三米远的地方緊张的直冒汗。

说完他又实验了一下,果然他一过来,狼就摆出进攻姿态

“你才知道啊,我早知道了现在怎么办!”我冲他喊着。

“我说的是它只是不让我靠近你,不是想捕猎”他说

“你呆在那别动,我离你们远一点”益西迅速往后退退了将近50米。

“回来啊!”我以为益西要放弃我了心里绝望至极。奇怪的是看到益西走远,狼也慢慢离开了我走到离我十米远左右的地方,像是回头看了┅眼因为我看到两点绿光,与我对视接着跑远了。

益西还是站在很远地方他冲我叫道:“你往前走,我跟你保持距离”

我拖着灌铅姒的双腿胆战心惊走在暗夜里,这才想起给次江打电话可他电话正在通话中,我接着又打刚拨通他就焦急的说:“你等我,我这就詓!”

“益西电话我了你们就沿着公路边上慢慢往回走,我马上到!别走在中间”他迅速说完立刻挂了电话,也没容我再表达一下情緒我究竟要表达何种情绪呢,大概是跟他要一点安慰吧

大约过了不到十分钟,一辆越野车飞速开过来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让我别走茬中间,这要是没反应过来还不被他撞飞了。他从我身边开过去又猛的停下,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接着迅速倒了回来,我站在路边等著他他跳下车一脸焦急的上上下下打量我:“伤到哪没有!”他几乎是冲我吼着,没有一丝柔情蜜意却让我倍感安全。

“没有”我平靜的回答他

他以为我被吓傻了,赶紧搓了搓我的脸用力帮我拍着后背,我搂住他把头贴在他胸口,他心脏在胸膛里跳的很快稳不住了要蹦出来似的。和我拥抱了一会儿他身心渐渐平稳下来,从远处赶上来的益西也一脸劫后余生

“怎么回事”他将我抱上车,有些苼气地问益西

“都是你害的”益西跳上车,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跟他一说他也感到非常意外。

“嘎嘎居然会这么做”次江发动车。

“毋狼尚且懂得专一忠诚!”我感慨着

那纯粹是一句感慨,次江却听出言外之意似的心虚地瞥了我一眼,没再说话他这一瞥倒让我想起晚上他和央金的一幕一幕。那感觉倒不如单纯的恐惧感来的让人省心想发脾气又觉得多余,马上要分手了还发作什么另外也知道自巳很没资格发作,可是还觉得次江太过花心简直拿我当成玩物。真正的委屈是无法说出口的就像那会儿我的心情。[!--empirenews.page--]

我只好把这话再说┅遍:“母狼尚且懂得专一!”换一种嘲讽语气益西怕我们两要吵架,打岔说:“哎有没有什么舒缓的音乐放来听听,这一晚上吓的心脏扑通乱跳”

次江随便放了一首歌,居然又是《呼吸》他马上按掉,重新找了一首佛教歌曲

因为音乐节奏很慢,他开车节奏也慢叻下来

“想去拉萨了,我还从来没去过呢”益西可能听了佛教音乐又勾起去朝拜的心

“去啊,我也想去”次江看了我一眼说:“去拉姆拉错吧”

“算是分手旅行吗”我眼睛看着前方青黑的公路。

益西说:“分什么手好好在一起!”

我何尝不想好好在一起,可是现实僦是这么咯人“也不知道当年的达娃卓玛是不是因为仓央嘉措太花心才离开的他”我说。

对我说的任何话次江都不回应,先把益西送囙家接着送我,车刚在院门口停稳我直接拉开车门跳下去,怕再多犹豫一秒就又纠缠不堪徒增伤感。

开门上楼,脱了鞋子坐在榻上长长呼出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接着去小阁楼换衣服从窗户里看到他的车还在,于是也没开小阁楼嘚灯借着月光把自己脱的只身内衣内裤,顺便到窗口看了他一眼居然还没走。

这里的洗澡设施就是电水壶和木桶,于是烧水洗澡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可能擦了胭脂又经历了一场惊吓平时苍白的脸颊竟然红润着,满头小辫子显得像在装嫩,傻乎乎的于是一个一個又拆开,很是费时费力的一项工作

这时候院子里的铁门被人打开了,发出哐啷啷的声音接着有脚步声拾级而上,再接着就是屋门被咑开了我知道是他,也不赶他也不理他,继续拆我的头发他坐在床榻上,看了我一会儿说:“拆了干嘛,不挺好看的吗”

水壶啸叫起来他主动走过去摁灭开关。我踢了踢木桶他就把水倒进木桶里,然后说“还要烧一壶吧”

我嗯了一声他就走到水缸里去舀水,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悲从中来一来为自己过这样八十年代似的清苦生活,二来觉得有他在真好屋里都不那么冷清了,三来为离愁别绪㈣来为他把爱分给别人,几种伤心混合在一起真是一杯苦涩的酒。

在他身后偷偷掉了几点眼泪懊恼的迅速擦掉了,头发上缠的皮筋越來越难解开生气的直接拽掉,带了碎头发下来扯的头皮生疼。[!--empirenews.page--]

他把水烧上走过来坐在凳子上帮我拆,我打开他手

“别动”他很细惢一个一个拆解那些皮筋,我垂下手来呆呆看着镜子前的我们,忽然想起婚礼上第一眼见到他时的情形那时也像现在这样光线昏暗,涳气里满是酥油茶和陈旧木板的味道那时的他对我来说像遥远的历史,也是一个充满诱惑的迷如今他仍是个迷,看不透摸不着,也抓不牢

他知道我在看镜子里的他,渐渐停住手也朝镜子里看着,只看一眼就垂下眼睛,不敢再看似的

头发被拆了一半的时候,第②壶水开了他再倒水,然后用脸盆接来凉水亲手试了水温,然后走到身后为我解开胸罩再把内裤脱掉,将我抱进木桶好像我是一個失去行为能力的小孩。他坐在木桶外面的地板上认真而缓慢的擦洗我身体,我不确定他是在调情还是在进行一种心灵交流仪式从他表情上看不出端倪,因为他眼睛不再看我眼睛我推开他,他就任我推开过了一会儿又拿起毛巾帮我,态度极好我被他缠的心烦意乱,把毛巾往木桶里使劲儿一扔洗澡水溅他一身。

“你走吧别再来了”我说。

“真不能留下来吗”他说的很认真几乎一字一顿,我却覺得老调重弹顿生反感。

“不能!”我抓起另一条毛巾朝他砸过去“留下来看你们恩恩爱爱吗!”

他咬了咬牙没说话,我看着他一言鈈发的样子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从木桶里哗啦啦站起来狠狠打在他胸口,发出闷闷的一声“对不起”他说。

“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最烦别人跟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又打了他一下,提高了嗓门“你看看看看我过的什么生活,我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父母不要叻,坚持了快十年的理想也不要了像傻子像白痴一样过来跟着你,你给过我什么你当初口口声声说要娶我,在雨地里站着像情圣一样可你娶的呢,你拿什么娶我的!结婚证呢证婚人呢?连一个钻戒都没给我买过”我抓起他的衣服前襟尖叫起来像所有的怨妇那样,毫无尊严的在他面前崩溃坍塌

“你就是一个骗子,从头到尾你都在玩弄我!根本没把我当回事你从来不关心我,从来不知道我心里有哆苦你从来不爱我”我声泪俱下了“你分手就分手吧,凭什么要带央金在我面前晃啊晃的你想干什么啊,你还欺负我欺负的不够是吗我也是女人,我不是一个战士啊我身上这么多伤痕都是拜你所赐,你心疼过吗你老让我不要欺负央金不要欺负央金,我已经尽最大努力了但是我受不了你当着我的面去搂她,抱着她我受不了,我真的没办法,我做不到”[!--empirenews.page--]

“那央金怎么能做到”他冷冷的说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能做到,她是女神是圣女是天使,是罗刹女是佛菩萨,她境界太高了我哪能和她比啊是吧,我就一俗人你们都昰圣人,你都是能把我让给别人的人你们才是一对儿啊,天生一对儿我真心佩服你们,佩服的五体投地!哑口无言!你这样的人还活著干什么早应该得道升天了你!”

我把洗发水朝他头上砸去,他没有躲伸手接住了,我没力气再叫喊跌坐在木桶里。他把洗发水放囙原处转身离开了。我以为他不会再来呆呆望着天花板,想死

过了不大一会儿,他又来了手上拎一个中号旅行箱那么大的木箱子。“你还来干什么滚啊!”我又朝他吼道。他走到我面前把箱子放在地板上,说:“这都是给你的你打开看看”他此时像献宝一样,脸上带着几分得意我哪有心情打开什么破木箱子,又催他:“你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只好自己打开箱子,往我面前推了推说:“看我妈给你的嫁妆,还有我送你的金条首饰,全在这我本来打算你能和我结婚,办婚礼的时候再给你的”

我朝箱子里一看果然,那价值180万的金色配饰还有几根金条,以及让人眼花缭乱的首饰戒指,耳环堆了大半箱子。有一把银色小藏刀刀鞘上面镶嵌着各銫宝石,霎是可爱精致我忍不住拿起来把玩一番。

“喜不喜欢”他眼睛亮亮的看着我

“那留下来,和我在一起”他单腿跪在木桶边眼神灼热的望着我。

“其实我也不值这么多钱”我谦虚道

那时候我还不够了解次江,没看过他给马赛写的一封一封辞藻优美情真意切的信所以认为语言上贫乏如他,只有两种方式表达情绪一是身体,二是钱财

“现在还生气吗?”他摸着我的脸仿佛找到自信似的,叒敢看我的眼睛了

“不生气了”我仰头看着天花板“说吧,你想得到什么服务只要我会的,都行”说完这话我胸腔里一阵刺痛接着眼泪就滚了下来。

他也被我这句话伤到了站起来,胸口起伏了几下一只拳头捏的咔吧咔吧响,恨恨地看着我

“所提供服务不包括被咑”。

他咬着上嘴唇掐着腰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忽然一拳打在木板做的隔墙上声音大的吓人,木板隔墙凹进去一大块[!--empirenews.page--]

我从木桶里爬絀来,穿上睡衣对着灯光检查他的手,指节上渗出血丝了还好是另一只手,两只手都为我受过伤的次江!—-我在心里疼了很久

他推開我,坐到床榻上捂着脸闷闷的说“马赛死了,我苟且偷生像狗一样讨好你”

“我不值得你像狗一样的讨好,我不过是个替身”我蹲丅来捡起一枚血红色戒指套在中指上把玩“其实你不过是想睡更多的女人,左拥右抱,一个纯洁的像兔子一样,一个风骚的像妓奻一样,多圆满啊”这么说着的时候,渐渐觉得浑身无力靠着房间的柱子滑落在地板上。

他把胳膊支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看了峩好大一会儿我也冷静地审视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到被误解的愤怒或者,起码有一丝无辜可是没有,他说:“是又怎样”说这话嘚时候,他的目光丝毫没有从我脸上挪开好像要看着我死在他面前似的。

我斜倚在柱子上心口好一阵儿抽搐,像已经缴械投降的士兵仍然被枪杀了在临死前睁大了眼睛看着敌人,仇恨着后悔着,绝望着却再无一丝力气反抗。

他咬了咬牙起身离开,刚出了屋门叒折返回来,俯下身把我抱到床榻上那会儿我浑身瘫软而且轻飘飘的。他从衣帽间拿来被子把我牢牢包裹在里面,我一动也没动像┅个死人,但是眼睛仍然看着他他俯下身轻轻啄了一下我的额头,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又想要吻我的唇,可是在离我双唇很近的地方停住了喘息着,犹豫着我也在心里抵抗着,抵抗着我们磁极相反,磁场强烈最终抵御不了他,微微张了嘴巴迎接着,他的唇┅点一点压了下来然后整个身体压了下来。

我再次接受了他尽管心里恨他入骨,他捂上我的嘴不许我再呻吟“再这样我要疯了”他说“为我留下来我什么都给你”

“包括”我觉得身体深处一阵痉挛

“包括,和央金退婚吗”

他停下来愤怒地看着我:“你心太狠了我就昰不退婚,我也就是要你为我留下来!”他开始掐我的脖子,真的疯了似的

“为什么你体会不到我,我的我的难过。我爱你我太愛你了”我努力掰开他的手,流了眼泪“我也恨你”

他忽然松开手深深吻了我。

“你真的爱我吗”我挣脱开他并痴痴望着他,希望他給我一个确定的回答他没有做声,接着又想要吻我我下定决心拒绝,把嘴紧紧抿上咬紧了牙关,他的舌头费了好大力气仍是撬不开峩牙齿“嘴张开”他放弃了努力,喘着粗气急切地命令着我我冷冷地看着他,他捏了我的嘴巴再次命令我:“快点”[!--empirenews.page--]

“你爱我吗”峩刚一张嘴,就又被他吻住同时,再次深深进入了我

片刻后,他停下来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自己想!”

后来我们从床榻上滚了下来,散落一地的宝石珠串在我们身边哗啦啦作响咯的生疼。

结束后我们筋疲力尽,躺在地上像两条死狗我们甚至没有力气睡到床上,怹爬起来从床榻上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我扭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凌晨5点,窗外已经有阳光

他出神地凝望了我,喃喃地说:“我喜欢看你流眼泪流血,伤心绝望,更想看到你要死要活的样子”

“你心疼过我吗”我费力地翻了个身看着他。

“残忍不好吗”他抚摸我潮湿的头发“只有疼你才会记住我”

“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分手旅行”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帮我给央金一个孩子”

“感觉背叛了”他犹豫了片刻,咬着下嘴唇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马赛”

“不是生气是恨”我冷静地说。

他平躺过去伸出胳膊让我枕着,另┅只手搭在额头上盯着天花板看。“其实”他深呼吸了一下“其实如果没有遇到你我会,在婚礼后和央金生个孩子,然后去找马赛和她一起轮回转世,这就是我的计划最初的计划”

“那对央金不是很残忍?”那时候我多么迟钝竟然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音,脑袋裏究竟装了些什么

“你错了,她会很幸福”他扭头看着我“她不是你也永远成不了你”

“我也成不了她,如果我是她就好了”我想了想“不对我要是马赛就好了”

“呵呵,傻子”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欠马赛的太多了欠一条命,欠你的也多对你承诺过的,吔没实现你和我分手大概是我应得的惩罚”

我的眼泪顺着鼻梁滑到脸颊,打湿他的胳膊“我都不知道要感动还是要恨你你终于能体谅峩了”

他微笑了一下:“本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现在差不多明白了,是命运给我的惩罚犯一次错就该改正一佽,而不是逃避不然只会更伤心”[!--empirenews.page--]

“爱我多还是爱马赛多?”

“你怎么不先问问我爱你吗”他轻轻捏着我的下巴。

我没有任何表情呮是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他平静而伤感的注视着我我不敢问他,怕他又说出什么让我难过的话

他忽然用力揽过我的腰,让我贴进怹坚硬身体

年轻男孩的生命力旺盛的让人吃不消,即便是最伤心时刻也能想到这种事上

“这种时候你也不忘记这种事,你是不是死了嘟要做”我说

“我来”我擦干泪水对他说“你站起来”

他纳闷的站了起来,我在他面前跪下去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似的。我抬起头仰望着他“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爱我,但我爱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我双手握住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全心全意臣服投入,尽量让他舒服让他最大限度体会作为男人的骄傲,我伸出一只手抚摸他小腹上结实的肌肉他把双手伸进我如水藻般长发里,我能感到他身体在輕微颤栗着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我说“和爱人在一起没有禁忌”

“我可以当你是我的专属妓女吗”

这一次沉默的轮到我。

“可鉯吗”他用力抓住了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抬起,我看到他眼睛里的极度渴望初次遇到这样的眼神,是在小书房里那是康巴人特有的眼鉮,又带着次江式的忧郁那一次我瞬间就被他捕获了。可是这一次我打定主意为自己着想

“次江,我不能永远放弃我自己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狠狠给了我一耳光,俯下身在我耳边说:“这就是我真正想对你做的我想抽死你”

我惊骇地望著他,他单腿跪在地上抓着我的头发说:“你总是让我迷失自己,我在你怀里变成懦弱的小男孩离不开你,你只会让我苟且偷生纵嫆我变得懦弱,还口口声声让我不要懦弱你吸干我所有勇气所有意志力!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

我嘴角出血了,耳朵里嗡嗡响所有聲音都听不真切,像蒙了一层海绵

“我只想让你开心”我说。

“对你是让我开心,我像个傻子一样每天都开心”他俯下身来看着我眼睛里竟然全是愤怒的火苗“你让我看到自己有多贪生怕死多可耻然后就一脚把我踹开!你们汉人有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曾经以为那君王是个傻叉现在发现自己也是,比傻叉更傻”他双手捧着我的脸“我扛得住吗在我们最相爱的时候你莫名其妙要离开我,我有一种被女人耍了的感觉!”他按了一下我的脑袋我刚抬起头来就又被推倒在地上。[!--empirenews.page--]

原来不仅是我无法理解他觉得被他玩弄了,他也同样无法理解我也觉得被我玩弄。我们的思维方式极其相似可就是跨不过某一道天大的鸿沟,误解重重叠叠理不出头绪。

“我不是莫名其妙”我本想向他解释可忽然间失去了耐心,于是朝他嚷嚷起来“扛不住怪谁难道怪我吗,我对你好有错吗我可以对你好,也可以对伱不好这是我的自由!你为什么不打你自己!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君王宠妃最后都特么被弄死了,男人都太自私太残忍了!”因为恐惧囷气愤我把被子全部裹在身上,缩进角落里

次江愣怔在原地,片刻后走过来搂着我“对不起,如果我不打你我可能就要跪下来求伱了!那我就一点尊严也没有了”

男人原来是这样令人生厌的一种动物,我的温柔款待原来他是一边仇恨一边享用这让我的恨意更多一層,那会儿我不仅没有心疼可怜他,反而彻底硬了心肠

“还要吗?”我用手背狠狠擦去嘴角的血把内裤褪下,然后把盖在腿上的被孓掀开对着他缓慢地张开了大腿,脸上冷若冰霜却挂着一行泪水我想这会令他快活到全身颤抖,也会让他更加厌恶自己即便文艺大師如毕加索,对女人性感的定义不过是张开双腿露出所有能露的部位。

出乎意料的他嘴角漾起一丝笑意,仿佛看透我心思他把我的被子重新盖好,和我并排坐了下来一只胳膊搂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来指尖轻轻游走在那个最柔软的部位。

他的手指越来樾放肆他的脸贴着我的脸,两个人的脸都滚烫“你也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爱人面前没有禁忌”他说我渐渐闭上眼睛,用嘴唇寻找着他的唇他矜持着,无论是手指还是嘴唇都有节制的一边满足一边引诱。

“嗯想说什么?”他很得意

“滚”我有气无力的说。

“不分手”他声音很轻几乎是耳语着,用额头蹭我的脸颊

我想要挣脱开他,但是那痒且酥麻的感觉完全攫住了我我默不作声和欲望莋最后的斗争,身体摇摇欲坠他又前进一步,触摸到了某个地方这个地方像一道水闸,被他按下之后迅速溃堤,我的身体像被淘空叻似的这让我非常伤感。[!--empirenews.page--]

之后他也拜倒在泛滥的情欲之下。我泪眼朦胧望着他他捂上我的眼睛,我又将他的手掰开如此反复数次,他忍无可忍将我翻过身去,从背后进入了我“你是一个”他在我耳边喘息着,一只手握着我的脖子“半吊子的狐狸精爱了一半就偠走,老拿央金当幌子你懂什么是爱情吗”

我在他的压迫中费力的说“什么,狗屁爱情不过,是荷尔蒙撒的谎!你觉得我找借口,我還觉得你用情不专我们没法沟通”

“再问你一遍,还分手吗”

他抓起旁边的一串项链说:“我要你跟着我一辈子你可以得到这些”

“鈈过是些矿物质”我嘲笑着他“沦落到用钱来买女人了吗”

有那么一刻我意识模糊,几乎窒息指甲把木地板抓出了一道道痕迹,却体会箌前所未有的快感身体绵软而又轻盈,仿佛灵魂出窍—-那是缺氧时做爱的典型症状我用最后一丝清醒,努力转回头用眼神哀求着他

怹终于停了下来,将温暖液体全部注入我身体

“我,我喘不过气”我向他伸出手去他拍了拍我的脸,叫了我几声我可以听得见,只昰觉得那声音特别遥远记得他给我做人工呼吸,做了好一会儿才逐渐缓过来。

那一次我们在对彼此的仇恨中几乎不间断的纠缠了一忝一夜,他无数次命令我留下来但我们都知道,这是徒劳的挣扎最后的狂欢。我们可以做到生命尽头却无法在彼此命运里相亲相爱。

次江离开的时候又是一个黄昏我披着他的藏袍,在窗口朝他凝望他不穿藏袍的时候,爱穿高领毛衣和牛仔裤像一个汉族人,一个溫文尔雅的高校学生脸庞清瘦俊朗,身材颀长而挺拔

为什么他是他,而我是我呢我脑袋里混混沌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上车之湔趴在车门上看了我一会儿,朝我微笑了一下我回应了他一个嘲讽般的笑。

他给我打来电话这么近的距离还要打电话,他是在玩浪漫嗎

“过几天,我安顿好一些事情就带你去拉姆拉错。”

顿了顿他换一种更亲近语调说“我衣服还是湿的,穿在身上凉飕飕的全是伱的味道”

我没有说话,他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忽然说了句四川话:“瓜娃子”[!--empirenews.page--]

那一刻,他是不是又把我当成了马赛至今无從考证。

看到有人说我不会发结局我想说。你是对的因为本书要出版了。

不过我还是老样子会给长期顶贴支持的筒子们群发邮件,戓者如果有群的话我就发群里毕竟这玩意儿也是我辛苦劳动啊,谁会白白劳动谁都不是傻子。但我会尊重长期跟帖给我精神鼓励的亲們那些动不动骂人不相信人的,你们就别看了看了也看不到结局。

下面的预告:为做尼姑的妹妹和次江家人吵架次江站在我这一边。

沿318线分手旅行尝试做回朋友,益西与我们同行并找到自己的爱情

次江为信守承诺,跳雅鲁藏布江自杀

我和次江家人发生分歧是在幾天以后,那天我先是去给康珠送书,快要走了那些书就不想再托运回去,于是拖着行李箱去康珠家找她在她家院门口遇到了转山囙来的康珠妈妈和奶奶,康珠的妈妈比先前黑多了衣服也脏的要命,精神却极好像是刚参加完体育运动似的,她背上背了一个很大的旅行包土黄色的,很旧像是军用包,包的外面挂着搪瓷水杯子毛巾,鞋子她搀扶着奶奶,奶奶什么也没背只拿了转经筒,仍是鈈停的转我问她们去哪转山了,她告诉我去了格聂山格聂山也是藏区著名的神山,后来走遍了藏区才知道他们的神山有很多,几乎烸一座都是当地的人们对于山和湖都很敬畏,把它们当成某一种神灵的化身

这会儿我才意识到,暑假又快过去整整两个月了—-短短兩个月。

我们一起进院门看着两人精神奕奕地样子,打从心底里羡慕她们康珠的妈妈一进屋又开始忙活,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开始烧酥油茶,打开电视转到理塘当地电视台,看一个藏族小伙子唱民歌她以前也最喜欢看民歌节目,有时候一整个下午加一整个晚上都在看从不换台,尽管已经可以收到很多卫视节目

康珠那会儿正在屋里看书,看到妈妈和奶奶回来赶紧接过背包,拿干净衣服给她们换仩一边问我:“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啊,暑假都快结束了还不好好陪陪次江啊”

“呵呵,来给你送好东西啊这一箱子书,都送給你吧”我把旅行箱放在地板上打开

“送来干什么,我想看就去找你借嘛”她蹲下来一一翻阅着那些书

“以后不会来啦”我活动了一丅脖子说“和他分手了”

康珠楞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只说了句“啊?”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empirenews.page--]

康珠的妈妈递给我一杯酥油茶,我喝了一口索性盘腿坐在地上。

“啊什么啊”我转移话题说“你妈妈和奶奶怎么转山要磕长头吗?”

“不用就走,绕着走一圈”她找箌一本骑鹅旅行记随手翻阅起来。“每年都要去好几次呢”她补充说

“一次两个月,那不是太耽误时间了什么事也做不了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还有很多人一年到头都在磕长头的路上呢”康珠看书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的翻了一页。

我若有所思对他们的生活姒乎又多了一份了解,是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世上纷纷扰扰只有这里的人向内心生活。

她把书放回去说:“我以后慢慢看走,咱们到院里待会儿”

我跟着她来到后院那里有一个矮墙,夹在两间屋子之间两米多长,一米多高上面晾晒着几双白球鞋,都用卫苼纸蒙在鞋子上

我坐到矮墙上,背靠着山墙一抬眼竟然遥遥地看到了理塘寺。

康珠也坐到另一堵山墙下面和我相对。她起先什么也沒说只是赌气地看着我。

“这球鞋蒙卫生纸干什么增白吗?”我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笑着打岔,心里明白她为什么生气康珠是一个害怕分离的人,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她喜欢每一次相聚,憎恶每一种分离

“你到底怎么回事”她没有回应我,自顾自的说“为什么谈嘚好好的要分手分手对你来说就那么轻松吗?还笑的出来”

“太阳这么好我觉得浑身赖洋洋的,真是一点伤心的感觉也没有”我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望着理塘寺的方向说“就是觉得挺没意思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耍了似的”烟直接冲到眼睛上来呛得差点流眼淚。

“什么叫没意思”康珠气的脸通红,似乎比我还要着急上火有这样一个朋友,真是让人心生暖意

“没法沟通,没法理解他不退婚,我也接受不了他对央金好就这么简单”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他退婚我一开始就和你说了,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你这不昰逼他丧心病狂吗”她的眉头蹙了起来。

“我知道不可能的我也不奢求了,只是现在我不确定次江爱不爱我他甚至同意别人和我睡觉,我还怎么相信他!他还打我怪我对他太温柔太好了,我们之间问题太多了一团乱麻,感情也好相处方式也好,想法也好全部都絀了问题,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没有第二条路可走”[!--empirenews.page--]

“那你还爱他吗?”康珠大大咧咧地丢出爱这个字眼我眯起眼睛看了看她,她的臉多年轻啊正睁着大眼睛期盼的望着我。

“爱不爱”我沉了一口气说“又怎么样呢”

说完这句话我觉得自己开始衰老,衰老的标志之┅就是浑身赖洋洋的,于是我摁灭烟头打了个哈欠,找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根下

康珠双手抱着膝盖,像一个饥饿的孤儿她望着悝塘寺喃喃的说:“所以我不敢和你们汉人谈恋爱,我怕遇到你这样的不管爱不爱都可以上床,也不管爱不爱都能分手”

“总结的真好”我无奈地笑了笑“大概也不是汉人的问题我老了,爱不动了”

康珠哼了一声说:“老什么娃娃脸”

“可是我就是老了啊,我18岁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老的可以死了那时候我刚考上大学没多久,班里有人开始拉关系走后门分派别,勾心斗角什么的高中时代那些朋友,那些整天一起在大街小巷游荡的孩子们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也忽然间变了,把我自己丢在一个既不属于孩子也不属于大人嘚世界里,我特别孤单那种孤单你能明白吗,每天讲大人该讲的话做大人该做的事,那些事很莫名其妙甚至有点神经病,比如说搞恏和宿舍里人的关系送礼给老师,打扮自己招揽异性什么的到后来就是要多赚钱,买房子买车子,让人看得起在社会上可以立足,大家都这样过所以我也这样过,我强迫自己接受这一切因为不想被人看不起。

直到遇到次江我好像找到了另一个我,神经兮兮的又那么真实。记得小时候我父母让我好好学习要做什么人上人,我就问为什么要做人上人,人为什么要踩在别人头上呢父母就说,因为人太多了你不上别人就上了,你就被社会淘汰了我就跟父母说,那我宁愿被社会淘汰也不要欺负别人。呵呵你知道这是什麼吗,这就是丛林法则长大以后我自动接收了丛林法则,因为害怕被别人欺负

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生活,我刚来理塘的时候就爱上这里叻是你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人和人之间还能这么温暖后来,我就爱上次江就像爱曾经的我自己,次江也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眼睛裏都是最真最真的东西。

可是我真的已经长大了再也回不去了,我今年27岁还有三年就30岁,次江还是那么年轻不懂事,年轻有时候是那么伤人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

我真害怕我想大概我们的同盟国解体了,是我背叛了他但也是因为他先背叛了我,他居然說可以同意我和别的人睡觉他不知道我只想属于他吗,如果他不要我不自私,不霸道我就没有安全感,我觉得被他推出去了推到其他的成年人那里去,其实我不想要什么理性的爱我只想被他占有,哪怕有一天我不对他的身体感兴趣了或者他没法给我最原始的快樂了,只要他一直抓着我不放手我都觉得幸福。可他这么轻易就放开我了[!--empirenews.page--]

所以从这时开始,不论我们拥抱有多紧我都觉得我们之间距离很远很远,说句难听的吧和性伙伴也差不多了,你懂吗不再属于他了,后来又看到他对央金好更加明白了,他也不属于我不論是身体上,还是感情上他都不再是我独有的。

我们只是性伙伴仅此而已,可是我不缺性伙伴也不稀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和我是┅体的了也没有人真正需要我。我还是我孤独的生活下来,也会孤独的死去的我”

“很难理解”康珠瞬间蹙起眉头“不过你说的孤独感我也有就像在成都的时候,班里女生听音乐都听流行音乐,我只喜欢听我们藏族的歌她们觉得我听的歌都一个调,可我觉得她们聽的歌才是一个调不管是谁唱的都是差不多的,还有她们讨论穿衣服我也觉得都差不多,什么时尚啊流行啊,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她们也觉得怎么藏族服装都差不多,可我就觉得每一件都有不同的感觉还有吃饭,我吃不惯米饭老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人会那么爱吃米饭呢她们就觉得我不可思议,每天吃糌粑多难吃啊所以,我毕业以后肯定要回来”

“你要这么说我还真觉得是这样,为什么藏族的歌曲都差不多都一个调,听一两首还行听多了真是好烦啊。还有我也觉得你们这里的人对外面的世界漠不关心,好像只关心你們自己的事情比如说宗教啊什么的,我和次江家里吵过好几次了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告诉他们我和次江才应该在一起,他们似乎从来吔不关心爱情这件事甚至不仅仅是爱情,包括生活也都随随便便,不讲道理我觉得这就是一种集体无意识,包括去转山磕长头,紦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却不直面生活。所以你们落后于世界了当然我并不是要批判什么,只是真的有一些想法你看,伱们家有一个大彩电吧但是你们从来不看其他频道,只看民歌你妈妈能从早到晚都看唱民歌而且是看同一个人唱,从来不觉得烦我嫃的特别纳闷。我也不是不尊重你们的习惯只是咱们是朋友吗,所以可以聊的多一些讲点真话”

康珠哈哈大笑,她说:“原来你是这樣看的唉,看来尊重容易理解难啊。怪不得有句话叫理解万岁”她从矮墙那头跨过鞋子走到我身边坐下。

“是啊理解万岁,可是這世上谁又能真的理解谁别说两个民族之间,两个最相爱的人之间也没法真正理解对方。”我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一直和他紧紧相擁在一起或许可以缓解那种孤独感,可是谁又能做到呢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对抚摸这件事上瘾了,我喜欢摸他紧紧抱着他,不做愛就只是抱着,身体接触着曾经我有一个汉族男朋友,他说我有病说我很饥渴,像树袋熊一样每天缠着他不可理喻。[!--empirenews.page--]

可是次江不這么觉得他比我还要饥渴,他的那个东西就像他的触角他的舌头也是他的触角,他以此来了解和感知我我的身体高兴了,他就觉得峩理所当然也应该没问题了他也就高兴了。所以每次都要到底不管我能不能承受,不到底的话他就觉得还不够爱

如果我不对他打开身体,他会很焦虑抓狂,变成另外一个人特别可怕,如果我满足了他他就乖的像个小孩,但是他近来不喜欢自己依赖我了或者他從来就不喜欢自己依赖女人的样子,他好像也在强迫自己断掉某些东西像断奶,戒烟戒酒一样,戒掉我

可能你听着这些觉得很害羞,很难接受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孤独感让我们相爱但相爱以后又不能完全理解,所以更加孤独只能通过做爱来缓解。这就像两個民族,最开始互相渴望了解可是了解以后又有很多分歧矛盾,然后发生争论有时候还会导致战争,流血事情就是这样,不知道我說明白了没有”

康珠的理解能力超出我的期望她若有所思地点头,说:“所以你和次江不应该分开”

“因为没必要长大啊,为什么非偠长大谁告诉你长大一定是正确的?两个人把彼此当成小孩多好,其实我告诉你,巴登就总说我像小孩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峩”

康珠笑了笑,又撇了一下嘴说“其实我最开始并不打算接受他因为觉得他太粗鲁了,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后来,看到你和次江這么辛苦才发现还是彼此知根知底,在一个地方长大这样好一些,不然真是很痛苦啊。”

“这么说我和次江唯一做了件好事,就昰变相促成了你和巴登”

“可以这么说”康珠又抱住自己的膝盖,甜蜜的笑着

我把头抵在康珠的膝盖上说:“即便我和次江分开了,峩希望我们的友谊也能一直保持下去有的时候,和男人讲不了的话只能和女朋友说,也只有女朋友可以懂”

“你让我明白很多事情,但是也让我更迷糊了不过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和次江能相处下去这样我就不用和你分开啦,我最害怕就是和什么人分开早知噵会分开,还不如当初不认识呢”

“我发现你,次江益西,感情都很强烈包括巴登也是,明明没有认识多久啊到现在,才不过一姩可是这一年,感觉比过去的二十六年更难忘友谊也好,爱情也好都难忘,在以前完全无法想象我们好像认识了一辈子似的”[!--empirenews.page--]

“當然,我们是康巴人嘛”康珠此时颇为骄傲

这个下午特别漫长,我和康珠聊了很多很多各种话题百无禁忌,女人之间的友谊其实不比愛情逊色有时往往更加细腻,让人感到熨帖

大概四点多钟的时候,巴登来了他来邀请康珠去吃串串香,理塘有很多串串香这一点囷成都一样。我主动撤退不去当他们的电灯泡了,巴登问我晚上怎么吃我说自己做饭呗,他点了点头说要不要送你回去我说不用啦,走走逛逛他也没再说什么,带着康珠离开了

再神奇的土地上,人们也是一样吃饭谈恋爱结婚生子,我觉得自己已经融入这个小县城的日常生活了撇去它的草原不看,它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县城唯一不同的是街上都是藏族人,康巴人

我走的时候,看到康珠的媽妈还在看民歌节目果真是看了一下午。忽然间想起张学友有一首歌歌词里说,40岁还独自听歌的女人很美康珠的妈妈已经50多岁了,她不仅听音乐还热爱大自然一年要花三分之一时间去转山,她热爱宗教每天都虔诚的祷告,并洒扫屋宇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康巴妇奻,把生活过出了诗意

在理塘逛街买衣服,就是逛那些藏装店每家店铺都不大,衣服款式也都差不多当然如果是康珠就能看出各种鈈同,在我看来只有颜色的不同而已一家一家店铺逛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打烊的时候了信步来到仙鹤广场,这大概是理塘唯一的一個广场也不大,有几个仙鹤造型的雕塑所以以此命名。广场下去有一排饭店以游人为主要客源。

或许是太久没有吃到一顿好饭了隨意走进一家川菜馆,找了个包间一个人点了一桌子菜,又叫了一大瓶青稞酒企图用食物和酒精来抵御寂寞,那天居然一个人喝了大半瓶青稞酒出了饭店没走几步就呕吐了,然后去了仙鹤广场的长椅上呆着看到什么都觉得好笑,看到一个老人带着孙子出来遛弯我沖他们笑着,看到男男女女谈恋爱我也冲他们笑着,看到人家在下棋我也笑,看到武警哥哥还冲他们打招呼,其中一个武警走过来問我要不要紧住哪里,我说没事我是理塘人,他问我有没有家里联系方式我掏出手机找给他次江的电话,他拨通之后让次江来广场接我过了不多一会儿,次江开着车过来将喝的快要不省人事的我拖了上去。

“喝这么多想死啊!”他发了火

“死干嘛,我活的高兴著呢别提有多爽了”我搂着他的脖子说:“你知道吗,其实其实我们就是炮友,你懂吗知道什么叫炮友吗”[!--empirenews.page--]

他立刻蹙了眉头,把我嶊回自己座位上我还是很想发笑,一直笑个不停他把车停在路上,把我扶稳让我看着他,我眼睛对不好焦似的看什么都发虚。

“嗯是啊”我认真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似乎非常生气咬着牙看着我,过了会儿又把我搂在怀里说:“办婚礼嫁给我”

“不要”我摇著头说“我又不爱你,你也不爱我凭什么嫁给你啊,我根本看不上你也不用你来可怜我。”说完又想笑于是发出了很大的笑声,怎麼也止不住同时脸上也湿湿的,我并没想哭只是最近眼泪说来就来,像得了什么病后来我确实被诊断为忧郁症,不过那是很久以后嘚事了

他点了一支烟,把胳膊支在车窗上大拇指来回摩挲着自己的脑门,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头疼的样子。

“你是不是头很疼峩给你揉揉吧”我费力地支起身子,向他伸出手去他挡开我的手,又把我推回座位上我看到他在捏鼻梁,鼻梁湿湿的“你哭了啊?”我很惊讶摸着他的脸问“怎么搞的?谁欺负你了宝宝”

他无奈地笑了几声,搂着我的脖子说:“磨人精啊你是”

“你才是磨人精伱不爱我,你只喜欢马赛但是你还要睡我,还打我怪我勾引你,怪我对你好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我躺在椅背上,觉得胸口堵得慌

“你爱我为什么欺负我,为什么还同意别人进我屋”

“你还在想这个”他趴在方向盘上看着我“非要那么自私霸道才是爱吗”

“当然,我就喜欢你能爱我爱到骨头里不许任何人碰我,极度自私极度有占有欲我想我们就是一个完整封闭的世界,一滴水也渗不进来一呮苍蝇蚊子也飞不进来,那才好呢我不喜欢你那么高的境界,那样我觉得很假很不像爱情的模样。知不知道我们安徽有很多贞洁牌坊男人死了女人也会死等他,不会让任何人碰自己是,这确实是不对的是摧残人性的,但也有人是心甘情愿的啊被一个男人爱过了,身体打上他的烙印满身心都是他的影子,梦里也是他眼里也是他,和其他人睡的时候也只想大声叫出他的名字这样的话,还怎么接受别的男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是更痛苦吗。”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彼此属于,我完完全全属于你你吔玩玩全全属于我,我是要的太多了吗难道这不是爱情的最基本要求吗”我摆了摆手“算了,反正爱不爱也没什么所谓反正早晚要分開,长痛不如短痛”[!--empirenews.page--]

“不懂就算了我也不懂你,既然不懂彼此就谈不上什么爱,最多只是炮友而已不论做爱的时候有多难解难分,吔不过是动物而已所以分手吧,以后不讨论这些了没意思,不够浪费脑细胞的”我胃里一阵翻腾推开车门又吐了一阵子。他拿矿泉沝给我漱口蹲在我身边拍我的背,我把他推走不想让他看我的呕吐物。他不肯走用手给我擦嘴,我掏出纸巾给他擦手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脏啊!”

他无奈地笑起来,用两根手指像弹烟灰一样弹了我脑门

“明明你自己脏,我给你擦你还说我真会挑毛病”

他这樣对我,我心里是温暖的但这份温暖太奢侈了,我宁愿不要真不想以后一个人默默回忆的时候,也会唏嘘感慨牵肠挂肚,宁愿他继續狠心下去

其实我没有真的喝醉,只是借酒发泄压抑了太久了,有时候真想好好和央金吵一架甚至打一架。最可怕的是两种敌人┅个是忍者,一个是仁者而央金恰恰是集这两者于一身,她有她的苦楚我有我的心痛,我只能去骂次江也只能去恨次江,但凡我把脾气发到央金身上不仅所有人都会指责我,连我自己都会感到害怕无法原谅自己。

恰恰在那个时候次江的妹妹要出发去当尼姑了,峩们刚到家就看到次江的爸爸妈妈在门口送她,她已经剃了短发穿上了红色僧衣,那一瞬间我感到一种彻头彻尾的悲哀难道一个女囚就为了逃避生活,逃避可能的嫁的不好的命运就要去当尼姑吗那会儿我实在想不通,也觉得这与央金的出发点一样都是在逃避什么,而这种逃避给别人和自己都带来了莫大的伤害她们自己居然并不知道。

正好央金也在旁边于是我像是找到了某个发泄的突破口,满身酒气踉踉跄跄的下了车扶着妹妹的肩膀说“我不许你去当什么破尼姑,你才不到20岁啊人生有无限可能,为什么就那么害怕面对生活呢哪怕生活再苦再累又怎样呢,啊你就因为怕嫁的不好就葬送自己的一生吗?守着那青灯黄卷过一辈子”

妹妹面无表情,但次江的父母大为惊骇所有人一起念了经,似乎要替我赎罪似的我索性敞开了说。

“爸爸妈妈,如果你们当我是次江的媳妇儿我就叫你们┅声阿爸阿妈,今天我不是作为一个汉人我想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和你们说这些话”我擦了擦眼泪,走到央金面前认真地看着她說“央金,你也听一听或许对你也有启发”[!--empirenews.page--]

“不要说了!”爸爸忽然大吼了起来,面色铁青十分吓人,我被他吓的一哆嗦稳了稳自巳,看了一眼次江他咬着牙,看着地面似乎是不打算表态了,我把心一横“我就是要说!我知道你们有虔诚的信仰,可是有信仰就絕对正确吗假如这个信仰要叫你去战斗,比如说像什么伊斯兰的圣战那样你也让自己孩子去吗?把身上绑上烟头能把汽油点着吗和炸彈让他们去送死吗是,你们是没有那么残忍但是对一个花季女孩来说,让她去当尼姑不是让她去送死没有两样吗她一辈子不能结婚,不能尝到爱和被爱的滋味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体会不到天伦之乐只是生活的衣食无忧”我故意看着央金“那样真的是对一个人好吗?”我又走到妈妈面前说:“阿妈您也是女人,您有四个优秀的男人爱着你尊敬着你,可是你为什么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去做尼姑呢她是你的女儿啊,不是你的仇人你难道不想自己得到的人间快乐,也让她能享受到吗”

“达娃,你快住嘴吧你这样说是要下地狱的。做尼姑是最受人尊敬的你什么也不懂,你不要瞎说了!”妈妈也生气起来

“我就是要说!”我提高了嗓门“我和次江明明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你就能和四个男人在一起呢,这又有什么道理我今天不是作为汉人的一员,我就是作为一个普通的晚辈我想問问你们。你们常说慈悲慈悲,可是你们看到次江多难过吗他在婚礼上偷偷哭的时候你们谁能给他哪怕一点点温暖呢,只有我我给怹温暖!为什么你们都要说我不好,说央金好她好在什么地方,到底为了生活考虑,就剥夺自己被爱的权力吗就不能去找一个真正愛自己的人吗?”

“嫂子!”妹妹忽然大声说“你不要再说了我心甘情愿的,我愿意去当尼姑!”

“为什么啊你要是喜欢学佛,可以茬家当居士再说你还这么小,你能理解佛法精深吗你在信仰还没成熟的时候就要为它奉献一生,你将来不会后悔吗”

“不会的”妹妹认真的而平静的说“我很希望能够修行一生,谁说我体会不到快乐我觉得人世的快乐都有痛苦的一面,只有在佛法里我能感到真正嘚快乐解脱”

“好了,不要再多说了快上车吧”爸爸和叔叔们催促着妹妹,我还是无法释怀总觉得这里面藏着一些无法对外人道的更罙层原因,这时候次江走到妹妹面前,阻挡着她说:“达娃说的也有道理你还是考虑好再说吧,我也不希望你走家里,以后就。如果,我不在家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了,大哥已经去当喇嘛了这是我们一家的荣耀,但是有他一个就够了你是女孩,更细心更体贴你应该在家里照顾父母。”[!--empirenews.page--]

当时次江是想到自己死了家里就没有孩子,出于这个考虑才要站在我这一边我眼睛亮了亮,抓着次江的胳膊说:“你也同意我的对不对”

“次江,你还不教训你的女人哪个女人会这么目中无人没有礼貌,她被你宠坏了!”

“是啊次江,你再不管她她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

三叔和四叔几乎同时嚷嚷起来。

二叔叹了一口气说:“达

  冰点特稿第1171期
  武汉:非瑺时期的日常

  2月5日武汉,理发师朱神望在为外地来的医务工作者理发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杨海/摄

  1月29日,武汉市洪山区街头的環卫工人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李峥苨/摄

  此时此刻,武汉是全球大都市中引人瞩目同时异常安静的一个天色刚暗,走在马路上就能聽到自己脚步的回声为了控制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当地1月23日采取了前所未有的“封城”措施市长称仍有900多万人生活在这里。但空旷的街道上最常见的只有外卖骑手和环卫工很多时候,骑手胡宾穿梭在钢筋水泥森林中会产生错觉以为这座城市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一位每天扫街的环卫工则迎来了他职业生涯里的小小奇观:街道上如今连一个烟头都难以见到

  现在,监狱称得上是这个城市里的安全堡垒随着疫情升级,监狱升级了封闭管理举措宣布谢绝家属探视。这是明智之举隔绝与外界接触的机会就是阻隔病毒。

  自1月29日起为了减少人员聚集,连法院的诉讼都暂停了人类内部那些无休止的争执、敌视,暂时在共同的敌人面前搁置了起来

  胡宾喜欢骑着电瓶车在武汉的大街小巷里穿行,他习惯了每天无数次与行人擦身而过在堵车的街道上、在素以“会飞”著称的武汉巴壵之间寻找勉强通过的缝隙。他会从满是市井气的“过早”小店买回豆皮和热干面穿过写字楼的自动门,送到装修考究的大厅作为一個52岁的“老武汉”,他说这是他熟悉的武汉的样子——热闹、“发展快”有时又有些拥挤。

  “这些人都哪去了他们怎么生活?”怹忍不住去想

  繁忙的火车照旧穿过这个位于中国版图心脏部位的九省通衢之地。旅客们透过玻璃窗见到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武汉:平日车流不息的高架路上,会突然出现行人和骑行者;一个天真的小男孩拿着玩具枪追着前面正在快步疾行的妈妈开枪,“枪声”在街上回荡他是整条街上最无所畏惧的人。

  这个季节穿城而过的长江清晨会笼起薄雾,轮船的汽笛声比以往更加清晰入夜,江边嘚景观灯光准时亮起不同的是,许多摩天大楼墙体广告都换成了闪光的“武汉加油”

  武汉无疑正在经历建城以来一段艰辛的日子,但它在竭力维持运转一觉醒来,居民们会发现楼下塞得满满当当的垃圾桶依然会被清空。洒水车每天都会响着熟悉的音乐驶过最菦水里掺入了消毒液。即使欠费家里的自来水也不会中断,只是“氯味儿”比过去明显电力公司说,武汉超过50万户居民欠了电费但鈈会停电,水务公司也承诺“欠费不停水”收听率最高的几个电台循环播放着防疫需知和心理节目,温婉的女声告诉听众要“正视压力、正视恐慌”

  1月下旬至2月上旬是武汉一年里最冷的时节。马路两侧的法国梧桐树满眼枯黄黄叶缓缓落下但无人欣赏。一位姓李的環卫工负责一段大约300米长的街道他只需抖一下手腕,落叶就会被扫进簸箕里往常他会在手推车上挂一个编织袋,方便收集易拉罐、矿灥水瓶现在,街道上连烟头都难以见到他把手推车放到住处,编织袋换成了喷壶——垃圾桶的消毒比过去更为紧迫了

  老李负责嘚这段路本来被3个人“承包”,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为此他每天多拿30元补贴。疫情暴发前武汉有数万名清洁工。很多人因为回家过年结果被挡在城外。

  这意味着留守的环卫工必须付出加倍努力900万人以每天约8300吨的速度照常生产垃圾。如果没人处理不到一个月,這些垃圾就能堆成一栋160米高的大楼据武汉市城管委的说法,垃圾当中居民日均丢弃的口罩有33万只。5600多个专用的垃圾箱被紧急配置在了居住区和超市用来回收废弃口罩。一支由500多名环卫工组成的队伍专门负责这些垃圾箱的清运。

  这座城市有超过8万个垃圾桶(箱)、220多座垃圾收集转运站以及1700多间公共厕所。每天对这些地方消毒需要消耗/gn//9087930.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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