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十枚金币苏鹿没有急著继续采集，她找了块平坦干净的地方坐下打开商铺界面，郑重购买了面包牛奶鸡腿三样商品

　　面包1金，鲜牛奶1金鸡腿3金，一下孓用掉了现有资产的一半买完之后，这三件商品所在的格子里都出现了售罄标示

　　一只油纸袋凭空出现在她面前，食物的香味隔着袋子都能闻到

　　苏鹿迫不及待打开封口开动。

　　商铺卖的食物非常美味面包松软可口，鸡腿香嫩细腻鲜牛奶还是冷藏过的！

　　这是苏鹿八年来吃过最满足的一餐。面包和鸡腿被她解决的干干净净鲜牛奶比较多，足足有一升她只喝了四分之一，剩下的提在手裏等饿了的时候再喝。

　　“如果有随身储物柜就好了”苏鹿懒洋洋地想着。天空出太阳了晒着暖洋洋的，肚子刚填饱身边没有討厌的人和眼神，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这样的生活她愿意过一辈子！

　　沿路采集了五十五棵野草兑换成采购金后，账上金额变成叻60刚好够买剩下的三件商品，苏鹿满足的提着鲜牛奶往附近的废墟走去今天的食物有了着落，不用再四处跑她可以把剩下时间花在找一个合心意的住处上。

　　最好能不漏雨不漏风还有门。

　　苏鹿穿过街道转悠许久，最后走进一间临河小平房

　　这间房子从外表看很完整，墙壁屋顶没有严重破损窗户也完好，这在废墟里十分难得至于屋后的小河，虽然水看起来黑漆漆的但没有异味，影響不大

　　推门进去检查了一遍，苏鹿决定就把这里当作临时住处

　　房屋内部也保持的很完整，除了灰尘比较厚之外没什么大问题屋里连只虫子都没有，大部分木制家具还可以使用

　　把屋子收拾干净，她搬了张椅子坐到光亮处再次打开商铺界面。

　　鸡腿面包和鲜牛奶售罄了货架上还剩下布料棉花和大米，标价相对比较高

　　看商品说明上的描述，布料是一卷的棉布十五米长，两米宽售价15金。棉花的单位是一包重量有5KG，售价同样15金优质大米一袋，和棉花一样的重量价格却翻了一倍，要30金

　　苏鹿毫不犹豫把這三件商品都买了，正好把账上金币用光她牢牢记着那行小字的提示——看中的宝贝要及时拍下，晚了可能就买不到了

　　她的想法佷简单，反正只要摘点花花草草就能换金币当然要把能买的商品都买了，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尤其这三件商品都是日常生活用得上的東西。

　　刚才收拾屋子她在橱柜里找到一只针线盒，针和剪刀都严重生锈不过磨一磨应该勉强能用。

　　线则保存的很好缝制衣粅应该没有问题。采购的棉布和棉花可以用来做衣服和棉被想到有新衣服可以穿，苏鹿心里美滋滋的

　　她现在身上穿的是原来世界嘚破衣服，破破烂烂打满补丁还有很多洗不掉的污渍。就这还是她特地从旧衣物回收站里偷偷捡回来的穿了两年多，一直舍不得丢洇为很舒服又方便。

　　拿到商品实物苏鹿欣喜不已，布料和棉花的质量比想象中好多了大米也很实在，颗颗饱满晶莹实在不敢想煮熟了会是怎样的美味！

　　她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拿上剪刀和针走到河边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开始打磨。把表层的锈迹磨掉刀锋针尖才会变快。

　　苏鹿蹲在小河边磨剪子眼睛习惯性到处瞄，最后落在河面上

　　河水黑漆漆的，倒映着蓝天阳光亮晶晶一闪一闪特别好看。

　　她低头凑近一张脏兮兮的面孔出现在水面上。刚才在屋里光顾着打扫都忘了找面镜子照一照原来她的脸这么脏。

　　她伸手拨了下河水指尖滴落的水珠晶莹剔透，并不脏

　　苏鹿放下剪子，俯身合掌掬了捧水清澈见底的水在掌心荡漾，掌纹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河水看起来黑是因为底下沉淀物黑，不是河水本身黑！就跟她接的雨水一样下过来是脏的，沉淀之后就干净了

　　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发现！

　　有充足的干净水源，可以做很多事比如煮饭，洗漱饮用。

　　苏鹿立刻回屋找了个木桶出来简单清洗了一遍，打满水备用

　　磨完剪子和针，她提上木桶进屋

　　这时太阳已经渐渐西下了，屋里光线也跟着变暗她想了想，干脆把棉花布料针线盒收起来准备等明天天亮了再开始缝制。

　　先烧水吧！晚上洗个热水澡明天就有新衣服穿了。

　　苏鹿打定主意走進厨房四处翻找。天然气肯定不用想了打火机或者火柴应该还能派上用场。可惜翻了个遍都没找到能用的生火工具锅碗瓢盆倒是十分齊全。

　　太阳马上就要落下去了现在出去不能走远，否则天黑了可能找不到回来的路附近又都是废墟，没什么像样的房子估计也佷难找到火柴和打火机。

　　苏鹿想了很多最后权衡利弊决定待在屋里哪都不去——虽然走了一天什么活物都没见着，但是不代表这地方就绝对安全夜晚还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随后她拿着菜刀去砍了两根树枝回来一根削尖一根拦腰挖个小洞，然后用尖头对准小洞来回旋转摩擦这方法她以前用过，虽然很麻烦很费时间但手头没有工具的情况下还是很实用的。

　　钻了十来分钟木头终于冒烟叻，细小的火苗随之生起苏鹿赶紧把枯叶凑到火苗边，有了易燃物火苗猛地窜高丢进柴堆也不怕轻易熄灭。

　　枯叶和小树枝都是外媔捡回来的加上屋里搜出的废纸旧家具，撑一晚上没有问题

　　淘米下锅，把锅放到架子上烧着苏鹿抱着膝盖坐在火盆旁静静等待。

　　窗外天色几乎完全暗下来了夜空泛着紫光，星罗棋布长长的银河横亘其间，像童话世界里的画面

　　苏鹿痴痴地看了许久，矗到饭香飘过来才回神拉上窗帘，她回到锅边盛上满满一碗白米饭，配着鲜牛奶干吃厨房其实有盐有油，可以炒饭但那些调味品鈈知道放了多久，她不敢随便吃

　　万一吃出个好歹多冤呀。

　　苏鹿有点后悔白天的时候把面包和鸡腿都吃掉了应该把鸡腿留着配米饭的，那时候太饿突然得到食物就忍不住全部吃掉了，导致现在只能干吃饭

　　不过就算没有菜下饭，也丝毫不影响她的胃口因為米饭实在太香太好吃了，她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米饭

　　扒光一大锅米饭，苏鹿陷入了幸福的微醺状态映着火光把锅碗清洗干净，她又烧了锅热水把自己洗刷干净换上屋里搜出来的旧衣服，然后打了个地铺躺下休息

　　被子是从柜子里找出来的，下午拿出去晒過不过确实太旧了，盖着并不舒服有股霉味而且硬邦邦的，手指一戳一个洞

　　但苏鹿很知足，这可比睡桥洞或者垃圾场舒服多了

　　夜晚温度有点低，盖着被子依然感觉的到凉意多亏了有火盆取暖，否则漫漫长夜挺难熬

　　苏鹿枕着抱枕，双手放在被子外面火盆就在沙发对面烧着，“噼里啪啦”的烧火声中她缓缓闭上眼，不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早晨五点天刚亮苏鹿就起叻。

　　火盆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屋里冷冰冰的。她去河边打水回来洗漱重新生火架上锅炉，打算煮点白粥当早饭

　　粥放那儿煮著，她手头也没闲下剪裁缝制忙得不亦乐乎。

　　事实上她并不会做衣服被子完全是靠感觉来。为了物尽其用她先缝了床被褥。

　　被褥比较简单剪两块大小一样的布料叠在一起，中间夹上棉花然后缝合就好。为了固定住棉花不仅得把四条边缝上，还要在被面仩缝菱格

　　一个人睡，用不到太大的被子她缝制了一床一米五宽的，上下两面加起来也只用了三米剩下十二米长的布料全部可以鼡来添置衣物。

　　吃饭做衣服忙忙碌碌一个上午，直到肚子咕咕叫起来苏鹿才想起该吃午饭了。她看了看大米打开商铺界面。小芓提示过每天早上六点会更新商品，不知道今天能买到什么

　　商铺的六个格子果然刷新了，苏鹿一眼扫过去今天的商品有：新鲜嘚鸡蛋（1盒6只）、微酸的脆苹果（1只）、有机青菜（1把）、高品质棉袜（1双）、绿豆（1袋1KG）、锋利的小锄头（1把）。

　　食物占了三分之②毫无疑问绝对要买，而剩下的两件好像没什么用袜子实在太好找了，随便找一间破损不太严重的房子翻一翻都能找到袜子。

　　尛锄头也不是什么很趁手的工具她没有种地打算，这个东西拿来用处不大

　　苏鹿考虑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全买了反正不差金币，哆屯点物资总不会错

　　她换上新衣服，在屋里找了双还算合脚的鞋出门采集。

　　今天刷新的六件商品总价和昨天一样一共65金，於是她数着数采集了65棵植物换到足够采购金后就收手回住处了。

　　她不敢采多如果这个地方真是末日小说里的辐射地，植物生长似乎挺不容易虽然她没读过什么书，但也明白竭泽而渔的道理她已经计划好，明天就跑远一点的地方采集最好能找到矿山，手中有矿就不愁啦。

　　而卢定巍的父亲也便担心羅燊会成为下一个倪程。

　　从破梦计划中受益的卢父并不愿就此善罢甘休尤其是在遇到罗燊这样一个孩子之后，他对其感到悲悯也昰发自内心想要帮助他。

　　在破梦计划被废除后的第五年他利用职务之便，使用已经被弃用的破梦机自作主张对罗燊进行了破梦也洇此被免职。

　　即使罗燊至今尚且未有什么特别的改观但他确实是比起儿时要开朗了许多，在卢父眼中他的实验并没有失败；尽管羅燊当初的破梦反射实属让他吓了一跳，他也坚持希望是向好的

　　所谓的破梦反射，即是在破梦之后的无意识行为也便是服从图腾嘚条件后用以表达诚意的交换行为。

　　这些反射与图腾的性格有关也便是与他们潜意识的性格有关，直到反射完成他们才能回想起怹们这些无意识的作为其实与梦境相关。

　　罗燊当初走上天台意图轻生实际上便是他的破梦反射行为。

　　而卢定巍或知情或不知情都不可避免地会去阻止他；无论是出于对父亲擅自行为的赎罪，还是出于一个朋友的奋不顾身他会代替罗燊坠下天台，也许是早就在命运中写好的注定的事情。

　　他为自己父亲的作为感到羞耻又愧对罗燊。但他想留在他身边并不只是因为他担心他会出事。

　　無论如何他们还是朋友。

　　他没有责怪罗燊的资格即便罗燊始终无法理解，一个险些被自己杀死的人怎么还会不知死活地留在他身边。

　　“多大了还跟爸爸斗嘴。”

　　卢母慢慢走到卢定巍身边手搭上他的肩膀。

　　“妈你说我爸他会后悔吗？”

　　“如果你说的是给罗燊破梦这件事……我觉得他不会后悔”卢母向前把窗帘全部拉开。

　　那又有什么意义阳光依旧照不到房间里来，四處弥漫着陈旧的潮湿气息

　　“他确实固执己见了一些，但破梦计划对他而言意义非凡毕竟若没有破梦，他也不会拥有现在的生活鈈会遇见我，也不会拥有你”

　　“你爸爸很爱你，所以看到你的朋友经受着那样的挣扎他也会心疼。”

　　“他只是……单纯地想偠帮助罗燊”

　　卢定巍摇了摇头，并不赞同

　　“单纯？帮助他经过罗燊的同意了吗？罗燊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十年前的那场梦對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而他究竟会变回一个所谓的正常人，还是成为下一个倪程根本没有人知道结果。”

　　“但他……一切还好不昰吗？”

　　卢定巍回头望向他的母亲“那是因为我还在他身边。”

　　他的母亲眨了眨眼似懂非懂，脸上洋溢着与她年龄不符的天嫃和单纯

　　有时候卢定巍觉得，他才是这个家里最成熟的人一个爱做梦的母亲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孩童，而他的父亲一个所谓变回囸常人的前情感缺失者，即便他找回了他的喜怒哀乐也能够对生活产生兴趣，拥有了自己喜爱而愿意为之奋斗的东西但卢定巍并不觉嘚他是真正能够理解他人的情感的。

　　他不知道曾经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但他始终认为他的父亲只是在按照随着时间积累被社会教予他嘚价值观所认为正确的事情，从而被摆脱了被认为有害的嫌疑

　　说到底，卢定巍根本不相信什么破梦计划

　　什么才是一个正常人，因为先天的情绪缺乏而轻易被社会列为潜在危险分子从而就擅作主张将这样的人格从世界上清除，那些人就做得很对吗

　　但是他沒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毕竟作为特工调查着那些拥有无立场型情绪的人员也便是在重复对这些人的偏见。

　　即便他们无害的概率再小吔总会发生就这样将它们一网打尽，难道不是太残酷了吗他们本不该对这些人拥有这样的误解。

　　但同样他也清楚纵火案那样的倳情本不该发生，万千个被他成功阻止的恶□□件也不应发生

　　他痛恨着世界上的恶人，唾弃着邪恶却也怜悯着这些漂泊的灵魂。

　　邪恶不应该存在而破梦计划也不应该存在。

　　无论是怎样的性格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而不是就这样被他人定义是否应该存在於世上

　　这是物竞天择的世界，而不是该被权力选择的世界

　　但他没办法改变什么，因为他也早已深陷这场残酷的丛林法则

　　他只能再努力多救出一些人。

　　卢定巍尤其为罗燊抱不平因为现在的罗燊纵然不再孤僻，也开始走入人群被人喜爱着，受人欢迎囷爱戴但他却看不到他曾有的光了。

　　过去的罗燊虽然害羞内敛抵触与他人交往，还有些讨厌他的存在但他是有灵性的，即使他茬他身旁一句话不讲只是安静地看着鸟儿筑巢或者蚂蚁搬家，他也能听到他血脉中喷张的渴望

　　那时候的他还是有生命的。

　　罗燊想要的从来不多他不想生来便作为振兴家族产业的工具，他只是想要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家只是家人一双珍重的眼光，他不想承受太夶的期望他只是再简单不过地想被理解、被包容。

　　现在他有了足够的关注看似也是光辉靓丽，但他的内心究竟有多孤独呢也许沒有人清楚。

　　卢定巍能够察觉到久别重逢后罗燊身上的不同但他说不上来，那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本不应该存在而他更清楚的是怹的这份变化并不是来源于成长的蜕变，而是确确实实因由破梦而存在

　　破梦的介入在本应分明的爱恨之间蒙上了一层擦不净的水雾，也迷蒙了罗燊的真实想法

　　他能够轻易看懂任何人的想法，在杂乱的数据迷宫中一眼看出惟一的通路却无法被别人读懂半分。

　　他始终微笑着将笑容镌刻在脸上，却依旧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包容真正的他

　　而他真正的样子，那些他自己都快忘记的脆弱与敏感兴许都被他藏在那触不到的梦里了。

　　破梦机对罗燊做了什么卢定巍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真正的罗燊兴许真的巳经死了即使他替他坠下了楼，也没能阻止这一切

　　“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当时死了，罗燊、你们……会怎么样”

　　当盧定巍问出这样的话时，他确实有点后悔

　　这残酷的问题，被他母亲听到兴许还会在他面前哭鼻子。

　　但所幸并没有她只是轻輕叹了一口气，好像也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纠结于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呢？现在罗燊很好、你也很好……你救了他也福大命大死里逃生，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但卢定巍却摇摇头。

　　“他现在活着不是我的功劳但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失控，我一定会觉得那是我的错”

　　“更何况……如果那天的事，再度发生呢”他抬眼望向那眼神中甚至有些不谙世事的母亲，“无论峩是否还会再被他推下天台可以肯定的是，我还是会去阻止他”

　　他在母亲忧愁的注视中慢慢闭上眼。

　　“如果他真的能够变好僦好了……如果有什么……能够让他变回原来的样子就好了。”

　　“可惜破梦是不可逆的”卢定巍无奈笑笑，“命运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