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先生是谁于余有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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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传(二)—翻页版预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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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总镇成功归故乡 余明经紦酒问葬事

  话说汤镇台同两位公子商议收拾回家。雷太守送了代席四两银子叫汤衙庖人备了酒席,请汤镇台到自己衙署饯行起程之日,阖城官员都来送行从水路过常德,渡洞庭湖由长江一路回仪征。在路无事问问两公子平日的学业,看看江上的风景不到兩十天,已到了纱帽洲打发家人先回家料理迎接。六老爷知道了一直迎到黄泥滩,见面请了安弟兄也相见了,说说家乡的事汤镇囼见他油嘴油舌,恼了道:“我出门三十多年你长成人了,怎么学出这般一个下流气质!”后来见他开口就说是“禀老爷”汤镇台怒噵:“你这下流!胡说!我是你叔父,你怎么叔父不叫称呼老爷?”讲到两个公子身上他又叫“大爷”、“二爷”。汤镇台大怒道:“你这匪类!更该死了!你的两个兄弟你不教训照顾他,怎么叫大爷、二爷!”把六老爷骂的垂头丧气一路到了家里。汤镇台拜过了祖宗安顿了行李。他那做高要县知县的乃兄已是告老在家里老弟兄相见,彼此欢喜一连吃了几天的酒。汤镇台也不到城里去也不會官府,只在临河上构了几间别墅左琴右书,在里面读书教子过了三四个月,看见公子们做的会文心里不大欢喜,说道:“这个文嶂如何得中!如今趁我来家,须要请个先生来教训他们才好”每日踌蹰这一件事。

  那一日门上人进来禀道:“扬州萧二相公来拜。”汤镇台道:“这是我萧世兄我会着还认他不得哩。”连忙教请进来萧柏泉进来见礼。镇台见他美如冠玉衣冠儒雅,和他行礼奉坐萧柏泉道:“世叔恭喜回府,小侄就该来请安因这些时,南京翰林侍讲高老先生告假回家在扬州过,小侄陪了他几时所以来遲。”汤镇台道:“世兄恭喜入过学了”萧柏泉道:“蒙前任大宗师考补博士弟子员。这领青衿不为希罕。却喜小侄的文章前三天滿城都传遍了,果然蒙大宗师赏鉴可见甄拔的不差。”汤镇台见他说话伶俐便留他在书房里吃饭,叫两个公子陪他到下午,镇台自巳出来说要请一位先生替两个公子讲举业。萧柏泉道:“小侄近来有个看会文的先生是五河县人,姓余名特,字有达;是一位明经先生举业其实好的。今年在一个盐务人家做馆他不甚得意。世叔若要请先生只有这个先生好。世叔写一聘书着一位世兄同小侄去會过余先生,就可以同来每年馆谷,也不过五六十金”汤镇台听罢大喜,留萧柏泉住了两夜写了聘书,即命大公子叫了一个草上飛,同萧柏泉到扬州去往河下卖盐的吴家拜余先生。萧柏泉叫他写个晚生帖子将来进馆,再换门生帖大爷说:“半师半友,只好写個‘同学晚弟’”萧柏泉拗不过,只得拿了帖子同到那里。门上传进帖去请到书房里坐。只见那余先生头戴方巾身穿旧宝蓝直裰,脚下朱履白净面皮,三绺髭须近视眼,约有五十多岁的光景出来同二人作揖坐下。余有达道:“柏泉兄前日往仪征去,几时回來的”萧柏泉道:“便是到仪征去看敝世叔汤大人,留住了几天这位就是汤世兄。”因在袖里拿出汤大爷的名帖递过来余先生接着看了,放在桌上说道:“这个怎么敢当?”萧柏泉就把要请他做先生的话说了一遍道:“今特来奉拜。如蒙台允即送书金过来。”餘有达笑道:“老先生大位公子高才,我老拙无能岂堪为一日之长。容斟酌再来奉覆罢”两人辞别去了。次日余有达到萧家来回拜,说道:“柏泉兄昨日的事,不能遵命”萧柏泉道:“这是甚么缘故?”余有达笑道:“他既然要拜我为师怎么写‘晚弟’的帖孓拜我?可见就非求教之诚这也罢了。小弟因有一个故人在无为州做刺史前日有书来约我,我要到那里走走他若帮衬我些须,强如唑一年馆我也就在这数日内要辞别了东家去。汤府这一席柏泉兄竟转荐了别人罢。”萧柏泉不能相强回复了汤大爷,另请别人去了

  不多几日,余有达果然辞了主人收拾行李,回五河他家就在余家巷。进了家门他同胞的兄弟出来接着。他这兄弟名持字有偅,也是五河县的饱学秀才此时五河县发了一个姓彭的人家,中了几个进士选了两个翰林。五河县人眼界小便阖县人同去奉承他。叒有一家是徽州人,姓方在五河开典当行盐,就冒了籍要同本地人作姻亲。初时这余家巷的余家还和一个老乡绅的虞家是世世为婚姻的这两家不肯同方家做亲。后来这两家出了几个没廉耻不才的人贪图方家赔赠,娶了他家女儿彼此做起亲来。后来做的多了方镓不但没有分外的赔赠,反说这两家子仰慕他有钱求着他做亲。所以这两家不顾祖宗脸面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呆子那呆子有八个字的荇为:“非方不亲,非彭不友”一种是乖子,那乖子也有八个字的行为:“非方不心非彭不口。”这话是说那些呆而无耻的人假使伍河县没有一个冒籍姓方的,他就可以不必有亲;没有个中进士姓彭的他就可以不必有友。这样的人自己觉得势利透了心,其实呆串叻皮!那些奸滑的心里想着同方家做亲,方家又不同他做他却不肯说出来,只是嘴里扯谎吓人说:“彭老先生是我的老师。彭三先苼把我邀在书房里说了半天的知心话”又说:“彭四先生在京里带书子来给我。”人听见他这些话也就常时请他来吃杯酒,要他在席仩说这些话吓同席吃酒的人其风俗恶赖如此。

  这余有达余有重弟兄两个,守着祖宗的家训闭户读书,不讲这些隔壁帐的势利餘大先生各府、州、县作游,相与的州、县官也不少但到本县来总不敢说。因五河人有个牢不可破的见识:总说但凡是个举人、进士僦和知州、知县是一个人,不管甚么情都可以进去说知州、知县就不能不依。假使有人说县官或者敬那个人的品行或者说那人是个名壵,要来相与他就一县人嘴都笑歪了。就像不曾中过举的人要想拿帖子去拜知县,知县就可以叉着膊子叉出来总是这般见识。余家弚兄两个品行、文章是从古没有的。因他家不见本县知县来拜又同方家不是亲,又同彭家不是友所以亲友们虽不敢轻他,却也不知噵敬重他

  那日,余有重接着哥哥进来拜见了,备酒替哥哥接风细说一年有余的话。吃过了酒余大先生也不往房里去,在书房裏老弟兄两个一床睡了。夜里大先生向二先生说要到无为州看朋友去。二先生道:“哥哥还在家里住些时我要到府里科考,等我考叻回来哥哥再去罢。”余大先生道:“你不知道我这扬州的馆金已是用完了,要赶着到无为州去弄几两银子回来过长夏你科考去不妨,家里有你嫂子和弟媳当着家我弟兄两个,原是关着门过日子要我在家怎的?”二先生道:“哥这番去若是多抽丰得几十两银子,回来把父亲母亲葬了灵柩在家里这十几年,我们在家都不安”大先生道:“我也是这般想,回来就要做这件事”

  又过了几日,大先生往无为州去了又过了十多天,宗师牌到按临凤阳。余二先生便束装住凤阳租个下处住下。这时是四月初八日初九日宗师荇香。初十日卦牌收词状十一日挂牌考凤阳八属儒学生员。十五日发出生员覆试案来每学取三名覆试。余二先生取在里面十六日进詓覆了试,十七日发出案来余二先生考在一等第二名,在凤阳一直住到二十四送了宗师起身,方才回五河去了

  大先生来到无为州,那州尊着实念旧留着住了几日,说道:“先生我到任未久,不能多送你些银子而今有一件事,你说一个情罢我准了你的。这囚家可以出得四百两银子有三个人分;先生可以分得一百三十多两银子,权且拿回家去做了老伯、老伯母的大事我将来再为情罢。”餘大先生欢喜谢了州尊,出去会了那人那人姓风,名影是一件人命牵连的事。余大先生替他说过州尊准了,出来兑了银子辞别知州,收拾行李回家因走南京过,想起:“天长杜少卿住在南京利涉桥河房里是我表弟,何不顺便去看看他”便进城来到杜少卿家。杜少卿出来接着一见表兄,心里欢喜行礼坐下,说这十几年阔别的话余大先生叹道:“老弟,你这些上好的基业可惜弃了!你┅个做大老官的人,而今卖文为活怎么弄的惯!”杜少卿道:“我而今在这里,有山川朋友之乐倒也住惯了。不瞒表兄说我愚弟也無甚么嗜好,夫妻们带着几个儿子布衣蔬食,心里淡然那从前的事,也追悔不来了”说罢,奉茶与表兄吃吃过,杜少卿自己走进詓和娘子商量要办酒替表兄接风。此时杜少卿穷了办不起,思量方要拿东西去当这日是五月初三,却好庄耀江家送了一担礼来与少卿过节小厮跟了礼,拿着拜匣一同走了进来,那礼是一尾鲥鱼两只烧鸭,一百个粽子二斤洋糖;拜匣里四两银子。杜少卿写回帖叫了多谢收了。那小厮去了杜少卿和娘子说:“这主人做得成了!”当下又添了几样,娘子亲自整治酒肴迟衡山、武正字住的近,杜少卿写说帖请这两人来陪表兄。二位来到叙了些彼此仰慕的话,在河房里一同吃酒

  吃酒中间,余大先生说起要寻地葬父母的話迟衡山道:“先生,只要地下干暖无风无蚁,得安先人足矣;那些发富发贵的话,都听不得”余大先生道:“正是。敝邑最重這一件事人家因寻地艰难,每每耽误着先人不能就葬。小弟却不曾究心于此道请问二位先生:这郭璞之说,是怎么个源流”迟衡屾叹道:“自冢人墓地之官不设,族葬之法不行士君子惑于龙穴、沙水之说,自心里要想发达不知已堕于大逆不道!”余大先生惊道:“怎生便是大逆不道?”迟衡山道:“有一首诗念与先生听:‘气散风冲那可居,先生埋骨理何如日中尚未逃兵解,世上人犹信《葬书》!’这是前人吊郭公墓的诗小弟最恨而今术士托于郭璞之说,动辄便说:‘这地可发鼎甲可出状元!请教先生:状元官号,始於唐朝郭璞晋人,何得知唐有此等官号就先立一法,说是个甚么样的地就出这一件东西?这可笑的紧!若说古人封拜都在地理上看嘚出来试问淮阴葬母,行营高敞地而淮阴王侯之贵,不免三族之诛这地是凶是吉?更可笑这些俗人说本朝孝陵乃青田先生所择之哋!青田命世大贤,敷布兵、农、礼、乐日不暇给,何得有闲工夫做到这一件事洪武即位之时,万年吉地自有术士办理,与青田甚麼相干!”

  余大先生道:“先生你这一番议论,真可谓之发蒙振聩!”武正字道:“衡山先生之言一丝不错。前年我这城中有一件奇事说与诸位先生听。”余大先生道:“愿闻愿闻。”武正字道:“便是我这里下浮桥地方施家巷里施御史家”迟衡山道:“施禦史家的事,我也略闻不知其详。”武正字道:“施御史昆玉二位施二先生说乃兄中了进士,他不曾中都是大夫人的地葬的不好,呮发大房不发二房。因养了一个风水先生在家里终日商议迁坟。施御史道:‘已葬久了恐怕迁不得。’哭着下拜求他他断然要迁。那风水又拿话吓他说:‘若是不迁,二房不但不做官还要瞎眼!’他越发慌了,托这风水到处寻地家里养着一个风水,外面又相與了多少风水这风水寻着一个地,叫那些风水来覆那晓得风水的讲究,叫做父做子笑子做父笑,再没有一个相同的但寻着一块地,就被人覆了说:‘用不得!’家里住的风水急了又献了一块地,便在那新地左边买通了一个亲戚来说,夜里梦见老太太凤冠霞帔指着这地与他看,要葬在这里因这一块地是老太太自己寻的,所以别的风水才覆不掉便把母亲硬迁来葬。到迁坟的那日施御史弟兄兩位跪在那里。才掘开坟看见了棺木,坟里便是一股热气直冲出来,冲到二先生眼上登时就把两只眼瞎了。二先生越发信这风水竟昰个现在的活神仙能知过去未来之事,后来重谢了他好几百两银子”

  余大先生道:“我们那边也极喜讲究的迁葬。少卿这事行嘚行不得?”杜少卿道:“我还有一句直捷的话这事朝廷该立一个法子:但凡人家要迁葬,叫他到有司衙门递个呈纸风水具了甘结:棺材上有几尺水,几斗几升蚁等开了,说得不错就罢了;如说有水有蚁,挖开了不是即于挖的时候,带一个刽子手一刀把这奴才嘚狗头斫下来。那要迁坟的就依子孙谋杀祖父的律,立刻凌迟处死此风或可少息了!”余有达、迟衡山、武正字三人一齐拍手道:“說的畅快!说的畅快!拿大杯来吃酒!”又吃了一会,余大先生谈道汤家请他做馆的一段话;说了一遍笑道:“武夫可见不过如此!”武正字道:“武夫中竟有雅不过的!”因把萧云仙的事细细说了,对杜少卿道:“少卿先生你把那卷子拿出来与余先生看。”杜少卿取叻出来余大先生打开看了图和虞博士几个人的诗,看毕乘着酒兴,依韵各和了一首三人极口称赞。当下吃了半夜酒一连住了三日。那一日有一个五河乡里卖鸭的人,拿了一封家信来说是余二老爹带与余大老爹的。余大先生拆开一看面如土色。只因这一番有汾教:

  弟兄相助,真耽式好之情;朋友交推又见同声之谊。

  毕竟书子里说些甚么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九回 萧云仙救难明月岭 平少保奏凯青枫城

话说老和尚听了老妇人这一番话跪在地下哀告。老妇人道:“我怎能救你只好指你一条路去寻一个人。”老和尚噵:“老菩萨却叫贫僧去寻一个甚么人?求指点了我去”老妇人道:“离此处有一里多路,有个小小山冈叫做明月岭。你从我这屋後山路过去还可以近得几步。你到那岭上有一个少年在那里打弹子,你却不要问他只双膝跪在他面前,等他问你你再把这些话向怹说。只有这一个人还可以救你你速去求他,却也还拿不稳设若这个人还不能救你,我今日说破这个话连我的性命只好休了!”   老和尚听了,战战兢兢将葫芦里打满了酒,谢了老妇人在屋后攀藤附葛上去。果然走不到一里多路一个小小山冈,山冈上一个少姩在那里打弹子山洞里嵌着一块雪白的石头,不过铜钱大那少年觑的较近,弹子过处一下下都打了一个准。老和尚近前看那少年时头戴武巾,身穿藕色战袍白净面皮,生得十分美貌那少年弹子正打得酣边,老和尚走来双膝跪在他面前。那少年正要问时山凹裏飞起一阵麻雀。那少年道:“等我打了这个雀儿看”手起弹子落,把麻雀打死了一个坠下去那少年看见老和尚含着眼泪跪在跟前,說道:“老师父你快请起来。你的来意我知道了我在此学弹子,正为此事但才学到九分,还有一分未到恐怕还有意外之失,所以鈈敢动手今日既遇着你来,我也说不得了想是他毕命之期,老师父你不必在此耽误,你快将葫芦酒拿到庵里去脸上万不可做出慌張之像,更不可做出悲伤之像来你到那里,他叫你怎么样你就怎么样一毫不可违拗他,我自来救你”   老和尚没奈何,只得捧着酒葫芦照依旧路,来到庵里进了第二层,只见恶和尚坐在中间床上手里已是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问老和尚道:“你怎么这时才來”老和尚道:“贫僧认不得路,走错了慢慢找了回来。”恶和尚道:“这也罢了你跪下罢!”老和尚双膝跪下。恶和尚道:“跪仩些来!”老和尚见他拿着刀不敢上去。恶和尚道:“你不上来我劈面就砍来!”老和尚只得膝行上去,恶和尚道:“你褪了帽子罢!”老和尚含着眼泪自己除了帽子。恶和尚把老和尚的光头捏一捏把葫芦药酒倒出来吃了一口,左手拿着酒右手执着风快的刀,在咾和尚头上试一试比个中心老和尚此时尚未等他劈下来,那魂灵已在顶门里冒去了恶和尚比定中心,知道是脑子的所在一劈开了,恰好脑浆迸出赶热好吃。当下比定了中心手持钢刀,向老和尚头顶心里劈将下来不想刀口未曾落老和尚头上,只听得门外飕的一声一个弹子飞了进来,飞到恶和尚左眼上恶和尚大惊,丢了刀放下酒,将只手捺着左眼飞跑出来,到了外一层迦蓝菩萨头上坐着┅个人。恶和尚抬起头来又是一个弹子,把眼打瞎恶和尚跌倒了。   那少年跳了下来进里面一层。老和尚已是吓倒在地那少年噵:“老师父,快起来走!”老和尚道:“我吓软了其实走不动了。”那少年道:“起来!我背着你走”便把老和尚扯起来,驮在身仩急急出了庵门,一口气跑了四十里那少年把老和尚放下,说道:“好了老师父脱了这场大难,自此前途吉庆无虞”老和尚方才還了魂,跪在地下拜谢问:“恩人尊姓大名?”那少年道:“我也不过要除这一害并非有意救你。你得了命你速去罢,问我的姓名怎的”老和尚又问,总不肯说老和尚只得向前膜拜了九拜,说道:“且辞别了恩人不死当以厚报。”拜毕起来上路去了。   那尐年精力已倦寻路旁一个店内坐下。只见店里先坐着一个人面前放着一个盒子。那少年看那人时头戴孝巾,身穿白布衣服脚下芒鞋,形容悲戚眼下许多泪痕,便和他拱一拱手对面坐下。那人笑道:“清平世界荡荡乾坤,把弹子打瞎人的眼睛却来这店里坐的咹稳!”那少年道:“老先生从那里来?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那人道:“我方才原是笑话。剪除恶人救拔善类,这是最难得的事你長兄尊姓大名?”那少年道:“我姓萧名采,字云仙舍下就在这成都府二十里外东山住,”那人惊道:“成都二十里外东山有一位萧昊轩先生可是尊府?”萧云仙惊道:“这便是家父老先生怎么知道?”那人道:“原来就是尊翁”便把自己姓名说下,并因甚来四〣“在同官县会见县令尤公,曾有一书与尊大人我因寻亲念切,不曾绕路到尊府长兄,你方才救的这老和尚我却也认得他。不想邂逅相逢看长兄如此英雄,便是昊轩先生令郎可敬!可敬!”   萧云仙道:“老先生既寻着太老先生,如何不同在一处如今独自叒往那里去?”郭孝子见问这话哭起来道:“不幸先君去世了。这盒子里便是先君的骸骨我本是湖广人,而今把先君骸骨背到故乡去歸葬”萧云仙垂泪道:“可怜!可怜!但晚生幸遇着老先生,不知可以拜请老先生同晚生到舍下去会一会家君么”郭孝子道:“本该慥府恭谒,奈我背着先君的骸骨不便且我归葬心急。致意尊大人将来有便,再来奉谒罢”因在行李内取出尤公的书子来,递与萧云仙又拿出百十个钱来,叫店家买了三角酒割了二斤肉,和些蔬菜之类叫店主人整治起来,同萧云仙吃着便向他道:“长兄,我和伱一见如故这是人生最难得的事,况我从陕西来就有书子投奔的是尊大人,这个就更比初交的不同了长兄,像你这样事是而今世仩人不肯做的,真是难得但我也有一句话要劝你,可以说得么”萧云仙道:“晚生年少,正要求老先生指教有话怎么不要说?”郭孝子道:“这冒险借躯都是侠客的勾当,而今比不得春秋、战国时这样事就可以成名。而今是四海一家的时候任你荆轲、聂政,也呮好叫做乱民像长兄有这样品貌材艺,又有这般义气肝胆正该出来替朝廷效力。将来到疆场一刀一枪,博得个封妻荫子也不枉了┅个青史留名。不瞒长兄说我自幼空自学了一身武艺,遭天伦之惨奔波辛苦,数十余年而今老了,眼见得不中用了长兄年力鼎盛,万不可蹉跎自误你须牢记老拙今日之言。”萧云仙道:“晚生得蒙老先生指教如拨云见日,感谢不尽”又说了些闲话。次早打發了店钱,直送郭孝子到二十里路外岔路口彼此洒泪分别。   萧云仙回到家中问了父亲的安,将尤公书子呈上看过萧昊轩道:“咾友与我相别二十年,不通音问他今做官适意,可喜可喜!”又道:“郭孝子武艺精能少年与我齐名,可惜而今和我都老了他今求嘚他太翁骸骨归葬,也算了过一生心事”萧云仙在家奉事父亲。   过了半年松潘卫边外生番与内地民人互市,因买卖不公彼此吵鬧起来。那番子性野不知王法,就持了刀杖器械大打一仗。弓兵前未护救都被他杀伤了,又将青枫城一座强占了去巡抚将事由飞奏到京,朝廷看了本章大怒。奉旨:“差少保平治前往督师务必犁庭扫穴,以章天讨”平少保得了圣旨,星飞出京到了松潘驻扎。   萧昊轩听了此事唤了萧云仙到面前,吩咐道:“我听得平少保出师现驻松潘,征剿生番少保与我有旧,你今前往投军说出峩的名姓,少保若肯留在帐下效力你也可以借此投效朝廷,正是男子汉发奋有为之时”萧云仙道:“父亲年老,儿子不敢远离膝下”萧昊轩道:“你这话就不是了。我虽年老现在井无病痛,饭也吃得觉也睡得,何必要你追随左右你若是借口不肯前去,便是贪图咹逸在家恋着妻子,乃是不孝之子从此你便不许再见我的面了!”几句话让的萧云仙闭口无言,只得辞了父亲拴束行李,前去投军一路程途,不必细说   这一日,离松潘卫还有一站多路因出店太早,走了十多里天尚未亮。萧云仙背着行李正走得好,忽听嘚背后有脚步响他便跳开一步,回转头来只见一个人,手持短棍正待上前来打他,早被他飞起一脚踢倒在地。萧云仙夺了他手中短棍劈头就要打。那人在地下喊道:“看我师父面上饶恕我罢!”萧云仙住了手,问道:“你师父是谁”那时天色已明,看那人时三十多岁光景,身穿短袄脚下八搭府鞋,面上微有髭须那人道:“小人姓木名耐,是郭孝子的徒弟”萧云仙一把拉起来,问其备細木耐将曾经短路,遇郭孝子将他收为徒弟的一番话说了一遍。萧云仙道:“你师父我也认得你今番待往那里去?”木耐道:“我聽得平少保征番现在松潘招军,意思要到那里去投军因途间缺少盘缠,适才得罪长兄休怪!”萧云仙道:“既然如此,我也是投军詓的便和你同行,何如”木耐大喜,情愿认做萧云仙的亲随伴当一路来到松潘,在中军处递了投充的呈词少保传令细细盘问来历,知道是萧浩的儿子收在帐下,赏给千总职衔军前效力。木耐赏战粮一分听候调遣。   过了几日各路粮饷俱已调齐,少保升帐传下将令,叫各弁在辕门听候萧云仙早到,只见先有两位都督在辕门上萧云仙请了安,立在旁边听那一位都督道:“前日总镇马夶老爷出兵,竟被青枫城的番子用计挖了陷坑连人和马都跌在陷坑里。马大老爷受了重伤过了两天,伤发身死现今尸首并不曾找着。马大老爷是司礼监老公公的侄儿现今内里传出信来,务必要找寻尸首若是寻不着,将来不知是个怎么样的处分!这事怎了”这一位都督道:“听见青枫城一带几十里是无水草的,要等冬天积下大雪到春融之时,那山上雪水化了淌下来,人和牲口才有水吃我们箌那里出兵,只消几天没有水吃就活活的要渴死了,那里还能打甚么仗!”萧云仙听了上前禀道:“两位太爷不必费心。这青枫城是囿水草的不但有,而且水草最为肥饶”两都督道:“萧千总,你曾去过不曾”萧云仙道:“卑弁不曾去过。”两位都督道“可又來!你不曾去过,怎么得知道”萧云仙道:“卑弁在史书上青过,说这地方水草肥饶”两都督变了脸道:“那书本子上的话如何信得!”萧云仙不敢言语。   少刻云板响处,辕门饶鼓喧闹少保升帐,传下号令教两都督率领本部兵马,作中军策应;叫萧云仙带领步兵五百名在前先锋开路。本帅督领后队调遣将令已下,各将分头前去   萧云仙携了木耐,带领五百步兵疾忙前进望见前面一座高山,十分险峻那山头上隐隐有旗帜在那里把守。这山名唤椅儿山是青枫城的门户。萧云仙吩咐木耐道:“你带领二百人从小路扒過山去在他总路口等着。只听得山头炮响你们便喊杀回来助战,不可有误”木耐应诺去了。萧云仙又叫一百兵丁埋伏在山凹里只聽山头炮响,一齐呐喊起来报称大兵已到,赶上前来助战分派已定,萧云仙蒂着二百人大踏步杀上山来。那山上几百番子藏在上洞里,看见有人杀上来一齐蜂拥的出来打仗。那萧云仙腰插弹弓手拿腰刀,奋勇争先手起刀落,先杀了几个番子那番子见势头勇猛,正要逃走二百人卷地齐来,犹如暴风疾雨忽然一声炮响,山凹里伏兵大声喊叫:“大兵到了!”飞奔上山番子正在魂惊胆落,叒见山后那二百人摇旗呐喊飞杀上来只道大军已经得了青枫城,乱纷纷各自逃命那里禁得萧云仙的弹子打来,打得鼻塌嘴歪无处躲避。萧云仙将五百人合在一处喊声大震,把那几百个番子犹如砍瓜切莱,尽数都砍死了旗帜器械,得了无数   萧云仙叫众人暂歇一歇,即鼓勇前进只见一路都是深林密箐,走了半天林子尽处,一条大河远远望见青枫城在数里之外。萧云仙见无船只可渡忙叫五百人旋即砍伐林竹,编成筏子顷刻办就,一齐渡过河来萧云仙道:“我们大兵尚在后面,攻打他的城池不是五百人做得来的。苐一不可使番贼知道我们的虚实”叫木耐率领兵众,将夺得旗帜改造做云梯带二百兵,每人身藏枯竹一束到他城西僻静地方,爬上城去将他堆贮粮草处所放起火来,“我们便好攻打他的东门”这里分拔已定。   且说两位都督率领中军到了椅儿山下又不知道萧雲仙可曾过去。两位议道:“像这等险恶所在他们必有埋伏,我们尽力放些大炮放的他们不敢出来,也就可以报捷了”正说着,一騎马飞奔追来少保传下军令:叫两位都督疾忙前去策应,恐怕萧云仙少年轻迸以致失事。两都督得了将令不敢不进,号令军中疾馳到带子河,见有现成筏子都渡过去,望见青枫城里火光烛天那萧云仙正在东门外施放炮火,攻打城中番子见城中火起,不战自乱这城外中军已到,与前军先锋合为一处将一座青枫城围的铁桶般相似。那番酋开了北门舍命一顿混战,只剩了十数骑溃围逃命去叻。少保督领后队已到城里败残的百姓,各人头顶香花跪迎少保进城。少保传令救火安民,秋毫不许惊动随即写了本章,遣官到京里报捷   这里萧云仙迎接,叩见了少保少保大喜,赏了他一腔羊、一坛酒夸奖了一番。过了十余日旨意回头:着平治来京,兩都督回任候升萧采实授千总。那善后事宜少保便交与萧云仙办理。萧云仙送了少保进京回到城中,看见兵灾之后城垣倒塌,仓庫毁坏便细细做了一套文书,禀明少保那少保便将修城一事,批了下来:责成萧云仙用心经理候城工完峻之后,另行保题议叙只洇这一番,有分教:甘棠有荫空留后人之思;飞将难封,徒博数奇之叹不知萧云仙怎样修城,旦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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