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熙宁七年,汴京皇宫
更深露重月影徘徊。
水运仪象台的司辰木人探出头来告知世人已经到了丑初时分。
崇政殿的宫门被打开一名身穿紫色朝服的年轻男子慢慢走了出来,步履沉重地向宣德门走去
枝头有薄霜覆盖,空气已冷凝成冰身上却只有一件单薄的锦缎朝服,紫衤男子不禁打了个冷颤
比身体更冷的是心,那阵阵颤栗分明是从内心深处传到四肢百骸但是脑海中却有烈焰升腾,火光中支离破誶的影像盘旋舞动不断得提醒他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足可彻底粉碎一个男人的尊严,恨不得把这具残破的躯体焚成灰烬消散于无形。
不过短短距离紫衣男子觉得自己已经走了一辈子。
累心力交瘁;实在走不动了,他扶着回廊的石柱站定抬头望天,夜幕如海瑶镜溶溶,映出了男子眼角一点不易觉察的泪滴
最后一夜了,自己今生还有机会再看到这汴京皇城的月亮吗
贺纾在昏睡中醒来,慢慢张开眸子茫然地看着四周陌生的陈设,繁丽、典雅、庄严、华贵……一个激灵心中震惊不已,这——这不是皇宫的內殿吗不,何止是内殿满眼尊贵的明黄和深沉的玄墨交织成一股独一无二气势,分明是君皇的寝宫——
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头痛欲裂是宿醉的后遗症。他抬手按住额角感到一跳一跳地发烫。脑里渐渐清醒了昨夜记忆的碎片逐漸连接,凑拼成鲜明的画面在脑海里盘旋。
正在惊惧间一个明黄的身影翩然而至,那清俊风华足以使明月失色寥若晨星的眸子凝视着仓惶不已的贺纾。
自己这副样子出现在年轻的君王面前贺纾羞愤欲死,忙跳下床跪倒在地,竟说不出话来
“繁衣……”君王扶起他,蹙起的修眉似有隐痛瞳孔却深不见底,说出的话使他浑身冻结“繁衣,昨夜之事我欠你一个交代。”
半晌賀纾才从被击溃的神志中勉强收敛心智,回答道:“陛下忘了罢。忘却就是最好的交代”
君王沉郁道:“你不恨我吗?”
贺紓讽刺一笑泫然的泪终于悄然滑落,“是我自愿的事为甚要恨别人。”
君王沉痛伸出指尖,抹去那滴晶莹道:“繁衣,你没囿回头路了我也没有。”
贺纾凄然决绝再次跪倒在地,“陛下圣恩臣无以为报,就让臣为陛下完成最后一个心愿吧!”
天極冷冰寒入骨。
沿着汴河他默默地往前走。真没想到在这寒冬之夜,汴京似比白天还要繁华热闹汴河两岸的景色不断地落入眼帘,楼船舟舫彩灯高悬,丝竹流韵欢歌笑语,自己离京三年多汴河之夜依旧如此丰富精彩。
温柔乡里风月无边,难怪身边那帮同僚们总是流连沉醉乐而忘返。
贺纾突然笑出声来笑得摇摇晃晃,十足一个醉汉直到被剧烈的咳嗽堵住了那痛苦的笑。
我累了厌倦了,一切都是浮云是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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