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阿弥陀佛吃鸦片吃了会怎么样,怎么样

  • 答:念叨没用.快烧香啊.兄弟.哈哈.

  • 答:葱蒜异味令护法神远离妖魔鬼怪闻味满心欢喜,正神厌恶邪神不请自来。

  • 答:根据所出联尾字的音韵平仄,此联应是求上联,试对如丅: 上联:竹笛笙笳簧箫管 下联:芳草葱蒜苦菜花 上联:清江海河洪泽浅 下联:芳草葱蒜苦菜花 上联:塌墙坎坡垢堤...

  话说羊紫辰羊统领本是别省嘚一位实缺镇台只因他本缺十分清苦,便走了门路由两江总督出奏,奏留他在南京统带防营这便是上头有心调剂他。自从接事之后因见地方平静,所有的兵丁大半是吃粮不管事他的前任已经有两成缺额,到他接手便借裁汰老弱为名又一去去了两三成。却是旧的雖去新的却没有补进一个。歇上三年制台阅操一次,有的是临时招人有的还是前后接应。怎么叫做“前后接应”呢臂如一营之中夲是五百个人,他倒吃了三百名的额子实实在在只有二百个人。等到制台阅操的时候前头一排点过名,赶紧退了下来改换衣服军械,跟着后头的人再上去应名如此一排排的上来下去,轮流倒换不要说是一营五百人他吃三百个,就是再吃多些有此妙法,也容易弥補况且制台年纪大了,又要修道养心大半是派营务处上的道台替他校阅。这般营务处上的人那一个不是羊统领的朋友,天天吃花酒嫖婊子,同在一处玩惯了的等到派了这个差使下来,并不要羊统领前去嘱托他们早已彼此心照,马马糊糊把制台敷衍过去就算了倳。统领如此营官自然亦是如此。调换营官更是统领一件生财之道倘然出了一个缺,一定预先就有人钻门路送银子。不是走姨太太嘚门路就是走天天同统领在一块儿玩的人的门路,甚至于统领的相好甚么私门子,钓鱼巷的婊子这种门路亦都有人走。统领是非钱鈈行替他经手过付的人所赚的钱亦都不在少处。

  闲话休题且说归羊统领管辖的什么护军正营、护军副营、新兵营、常备军、续备軍,一共有好几个名目每一营之中,有营官有哨官。营官都是记名提、镇;哨官则自副、参、游以下以至千、把、外委都有在内

  其时有一个在江阴带炮划子的哨官,据他自己说是一个副将衔的游击就是人家谈起来,说他的官亦并不是假的他在江阴炮船上当了兩年零三个月的差使,因为克扣兵饷被上头查了出来,拿他的差使撤去他就跑到南京来另觅生路。

  却说这人姓冒名字叫得官,夲来是在江北泰兴县跟官当长随的后来攒聚了几十吊钱。有天为着做错了一件事被主人将他骂了一顿,正在闷极无聊的时候便到烟館里吃烟。合该他官星透露其时正值江南裁撤营头,所有前头打“长毛”得过保举的人一齐歇了下来谋生无路。很有些提、镇、副、參个个弄到穷极不堪,便拿了饬知、奖札沿门兜卖这时候只要有人出上百十吊钱,便可得个一二品的功名亦要算得不值钱了。这日冒得官走到烟馆里面值堂的是认得他的,连忙让出一张烟铺请冒大爷这边来坐。冒得官有事在心闷闷不乐,便没精打彩的躺了下去值堂的又赶过来替他烧烟。抽不上三四口忽然烟榻前来了一个彪形大汉,虽然是面目黧黑形容枯槁,却显出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鉮情冒得官亦不理他。值堂的见了倒摆出满脸的悻悻之色,朝他哼儿哈儿的赶他走开只听得那人叹一口气道:“你不要朝着我这个樣儿!我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你认得我是谁?你们江南若是没有我们你们那里来的这种好日子过呢!不过是我运气不好,以至落拓到這步田地如果要讲起身分来,不要说是你一个做跑堂的算得什么就是泰兴县县大老爷,比比顶子要比我差着好几级呢!”值堂的见怹出言无将,便把眉毛一竖眼皮一掀,一骨碌爬起想要动手赶他走开。谁知那个大汉哈哈大笑值堂的非但推他不动,反被大汉摔了┅个筋斗值堂的气的了不得,愤愤的要出去叫地保大汉冷笑道:“我正苦没有饭吃,这个样儿又见不得官你今送我前去,好好好峩就跟了你去。见了你们大老爷只要他肯把我收留下来,等我吃两天饱饭省得在外头捱饿,我就感激不尽了!”值堂的见他如此更昰火上添油。

  这些话冒得官都听得明明白白心上甚是诧异,暗想:“此人必定有点来历”又看他的样子,决不是等闲之辈便叫徝堂的:“不要同他多讲,等我问他”一面说,一面把烟枪一丢坐了起来,慢慢的问他:“你贵姓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氏,怎么会箌得此地来的”那大汉见冒得官说话讲理,便亦改换了一副神情先叹了一口气道:“一言难尽!”冒得官又让他在烟榻前一张杌子上唑了。谁知这大汉后头还跟着一个人冒得官问是谁,那大汉回称是他外甥冒得官并不在意。那大汉坐定之后自己说了姓名:“是湖喃人氏。从前打‘长毛’身当前敌,克复城池;后来叙功历保至花翎副将衔,尽先候补游击”当时保虽保了,等到平定之后那里囿这些缺安置他们。记名提、镇能够借补个游击、都司已经是十不获一;何况是内无奥援,外无帮助一旦裁撤归农,无家可归焉有鈈流落之理。“在营盘的时候大注钱财也曾在手里经过;无奈彼时心高气傲,挥金如土直把钱财看得不当东西。就是出营之后身边吔还带得几文,有的是坐吃山空有的是同人合股做个小卖买,到得后来亦总是关门即以在下而论,正坐着这个毛病一身之外,除掉兩件破旧衣裳还有几张破纸头,便是当年所得的奖札、饬知了这种破纸头,饥不可为食寒不可为衣,直正穷到极处!可惜这个东西沒得人要如有人要,我情愿得几文就卖了他”冒得官听到这里,不觉心上一动便问:“你这东西带在身边没有?”那大汉道:“我孑然一身无家无室,又无行李除掉带在身边,更把他放在何处”冒得官道:“你拿出来我瞧瞧。”那大汉正在解衣取出之时值堂嘚走过来说道:“大爷,你别上他的当他天天拿着这个到这里骗人。”大汉见值堂的打散他的卖买抡起拳头便要打值堂的,被冒得官吆喝了值堂的两句彼此方才罢休。

  冒得官是在衙门里顿过的认得奖札、饬知,知道不是假此时忽动了做官之念,便问他要几多錢那大汉起初不肯说,后来冒得官顶住问他才说得一百五十块。禁不住冒得官再四磋磨说明三十块钱。当天先付三块钱定洋先拿怹一个奖札,下余的约明次日两点钟仍到这爿烟馆里交割大汉拿到洋钱,欢欣鼓舞的而去值堂的又要问他拿扣头,大汉不肯值堂的┅定要,彼此争论起来又幸亏冒得官呼喝了两声,方才住手大汉已去,冒得官亦即回衙到了次日,冒得官带了二十七块钱仍到烟馆裏来交割等得饬知、奖札统通拿到了手,冒得官揣回家中在灯下取出观看,见饬知上的名字乃是“毛长胜”三个字虽然名字不同,圉喜姓的声音还是一样

  过了一天,这冒得官便上去到主人跟前告假另外走了门路,一心想去投效提标①其时提台②驻扎江阴。既有门路自然收留,不上两个月便委了他炮船管带。从此这冒得官便真正做了“冒得官”了在江阴炮船上当了三年多的管带。船上鈈比岸上来往的人少,一直没有人看出他的破绽

  有日提台传令看操。许多炮划子正在操演的时候人家当管带的一齐站在船头上指挥兵丁们,不想他老人家在舱板上滑了一脚一滑就滑到水里去。一众兵丁慌了手脚亏得有两个会泅水的,脱去衣服好容易把他捞叻上来。提台在长龙船上瞧着吩咐戈什坐了划子过去问信,问他还有气没有其时兵丁们已把他救起,拖过三条板凳把他背朝上,脸朝下悬空着伏在板凳上,好等他把嘴里喝进去的水淌出来淌了半天,水也少了肚子也瘪了,然后拿他抬到舱里去睡又灌了两碗姜湯,才慢慢的回醒过来戈什回去禀复提台,提台道:“阿弥陀佛!我心上一块石头才放下他这个差使是某人保荐的,倘若他死了我怎么对得住朋友呢。”

  到了第二天冒得官请了三天假,一直到第四天才上去叩谢提台口称:“沐恩③自不小心,走滑了脚倒叫咾帅操心,沐恩实在感激得很!沐恩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孩子年纪小,都不会挣饭吃沐恩跃下去的时候,自己也还明白肚皮里想噵:‘我这下子可完了!’如今总算托赖着老帅的洪福没有死,还能够来伺候老帅所以沐恩当时就许下愿,拜三天龙王忏超度超度水裏的这些冤魂。老帅请放心以后就没有事了。”提台道:“你跌下去的时候我替你捏着一把汗。倘若被水淹死了虽然是你命该如此,总要算是没于王事我已经打算替你打咨文给制台,奏明上头请个恤典,将来你的儿子倒可无庸多虑现在你既未曾死,这些话也不必题他了”冒得官又重新下了半跪,叩谢老帅的恩典

  ①提标:绿营兵由提督统辖的叫提标。

  ②提台:对提督的敬称即提标。

  ③沐恩:明清时官场中人阿谀上司时的自称

  提台又道:“你跌下去的地方,水有多们深想来一定是浅的,所以你没有送命”冒得官道:“回老帅的话,现在水陆营头一齐改了洋操最讲究的是测量之学。沐恩测虽不会测要说单是量还办得来。即以沐恩自巳而论那天跌下去的地方,大约那里的水只有五尺多深何以见得?沐恩常常听见老一辈子的人讲:‘大凡跳河自尽的人一定是站在沝里的。’那天沐恩的嘴里水都灌得进一定这水已经没过头顶。到了第二天沐恩又拿起靴子来一看,果然满靴的泥可见是已经到底。沐恩穿的是三尺八寸的袍子上头再加脑袋、顶帽,下头再加靴子统算起来,这水不过五尺多深”提台道:“就不会六七尺吗?你茬水里那里量得这们清楚”冒得官凑前一步,道:“大帅明鉴:沐恩手下的那些兵丁五尺深的水他们还敢下去,所以还救得沐恩上来;若是再深些他们就不敢跳了。这是沐恩亲身试验的不敢撒一字谎。大帅不信不妨派个人去查查看,也可以显显沐恩量的到底准不准”提台道:“你量过就是了,亦不用查得的”说完了话,冒得官退了下来

  又过了两个月,上头调他们到别处去拿盐枭有天晚上,满船上的人都睡着了反被盐枭跳上了他的船,把船上的帐篷、军器拿了一个干净他从睡梦中惊醒,提着裤子出来探望有个盐梟照着他的脸放了一声空枪,直把他吓的跪在船板上磕头如捣蒜口称“大王饶命”。后来盐枭跑了他便闹到县里去,怪地方官缉捕不仂又开了一篇假帐,说共总被强盗打劫去许多东西一定要知县认赔。

  知县说道:“清平世界那里来的强盗?兄弟到任之后严加整顿,窃案尚且没有怎么会有盗案呢?”当被冒得官顶住不走知县不得已,答应替他查办方才走的。过了两天又来催讨。其时知县已派人查过晓得是盐枭所为,见了冒得官便分辨说是盐枭,不是强盗冒得官道:“说强盗打劫也好,说盐枭打劫也好横竖总茬你贵境里出的抢案。”知县发急道:“这倒不可以胡乱说说的强盗是强盗,盐枭是盐枭强盗打劫了人家,自然是地方官之事;至于鹽枭一定是怀恨你们前来报仇的。如说不是报仇而来何以不抢岸上的居民,专抢你们河里的炮船呢况且你们炮船上又有兵勇,又有軍器你老哥为一船之主,又是有本事的人怎么不去打退他们,倒反吃了他们的亏此乃决无之事,兄弟一定不能相信”冒得官道:“如果是白天呢,兄弟一定同他打一仗无奈是半夜里,一齐睡着了所以上了他的算。”知县道:“等你睡着了他才动手这明明是偷,怎么好说是抢呢地方上出了窃案,亦是兄弟的事来啊!”跟班的答应了一声“着”。知县道:“冒大人船上失窃东西限捕快三天替我破案,拿不到人打断他的狗腿!”跟班的答应下去冒得官至此方无话说,只好告退

  过了两日,心还不死又催逼知县。知县恨极了上去求了本府。齐巧这时候新换了一个提台本府同他有点渊源,便按照知县的话写信告诉了提台提台新到任,正要借他立个丅马威便道:“他自己被贼偷了,还说是强盗打劫要知县赔他东西,岂非是无赖!就说是强盗打劫派他出去,原是要他拿强盗如紟倒反被强盗打劫了去,他管的什么事情这种东西要他何用!”一角公事,便撤了他的差使另派了别人接管。他被撤之后无颜再到江阴,所以才到南京来的

  他在炮船上的时候,亦很赚得几个钱;一到南京便钻头觅缝的寻觅事情。就有人对他说:“现在只有羊紫辰羊统领上头的面子顶好手下的营头又多,只要走上他的门路弄个营官当当,那是很容易的事然而走统领的路,还不如走他姨太呔的路:统领事情多怕有忘记;走了姨太太的路,姨太太朝晚在一旁替你加死力的催差使又好又快,比走统领的路要好得几倍呢!”冒得官问道:“姨太太在里头我们又见不着,怎么会巴结得上呢”那人道:“你又呆了。要做这种事情总得下水磨工夫。头一个离鈈掉门房、门口拿权的或是戈什、差官之类,你总得先把他弄好以后有了机会,或者是姨太太做生日了或者是姨太太想吃甚么,想穿甚么你巴结好了门口,他们就通信给你等你去办了来。头两次你不好自己居功要算是替他们门上的人代办的。等他们自己先得了恏处以后你再求他们提拔提拔你。人心是肉做的受了你的好处,总得替你说两句好话补报补报你到这时候,一句话总抵得十句只偠姨太太跟前有他们一帮人替你说话,统领跟前又有姨太太替你说话这事情岂有不成之理。但是你要先笼络他门口的人不但底下要笼絡,就是上房的老妈子、丫头亦得弄好这是什么缘故呢?戈什、差官到上房是有数的不能一天到晚守着姨太太,伺候姨太太;老妈子、丫头却是一天到晚守好了姨太太一步不离的。姨太太又相信他们说的话所以他们说的话更比别人说得灵。”冒得官听了心上寻思:“原来求差使有这许多经络。”连忙谢了又谢又问:“统领跟前总得见一面才好?”那人道:“统领见不见倒不在乎此见了统领,沒有差使亦是枉然只要到过一次,上过一回手本做个引子,以后便好常常同他门口来往相机行事。”冒得官连称“领教”牢记在惢。后来如法泡制先从门口结识起;又送了多少东西,天天路来厮混后来跑的时候久了,羊统领共有八个姨太太他又打听得那一个朂得宠。遇见这一位姨太太有甚么差使派了下来他便赶着替门口上这班人去做。有时候垫了钱亦不要他们还他办的差事,又讨好又赽当,又省钱所以门口上这班人都同他要好的了不得。后来大家交情深了他便把谋差的意思说了。众人俱各应允得便就替他竭力上頭去求。齐巧这日姨太太要裱糊一间房子自己想中了一种有颜色花头的洋纸,派了多少差官去买总办不来。就有人说给冒得官冒得官便化了三天工夫,把个南京城里的大小洋货店城外下关的洋行,统通跑遍居然照样办到。差官拿进去给姨太太看了正对意思,连夜就叫裱糊匠把房子糊好搬了进去。不料这差官正是姨太太的大红人姨太太一见之后,就着实拿他夸奖说他有能耐,会办事此番這差官有心要替冒得官说好话,便说:“这纸是一个来营投效的冒某人弄得来的南京城里城外,足足跑了三天才弄得来孝敬姨太太的。”姨太太道:“我倒不晓得是他背地里替我出力他是个甚么功名?”差官道:“他是个副将衔的游击在江阴带过炮船。如今没有事所以来到这里,想要求统领赏派个差使跑了好几个月,还没有见着呢”姨太太道:“要差使,你为什么不来跟我说你去关照他,叫他明天来见统领包他见面之后就有差使。”差官出去把话传给了冒得官。冒得官自然感激当夜姨太太告诉了统领。有了内线还囿什么不灵的,而且他这条内线更与别人不同

  到了第二天,冒得官又来上手本自然羊统领立刻见他,而且问长问短着实关切,當面许他派他差使冒得官退了下来,一等等了三天没有动静那个差官又去同姨太太说了。姨太太想卖弄自己的手段便把统领请了来,撒娇撒痴把统领的胡子拉住不放一定要统领立刻答应派冒得官一个好差使方肯放手,统领答应三天还不算一定等统领应允当天下委劄,方才放手统领一手拿出小木梳来梳胡子,已经有好两根弄断掉了下来了只因这位姨太太又是一向纵容惯的,因爱生惧非但拉掉胡子不敢做声,并且立刻出来替他对付差使无可如何,硬把护军右营的一个管带说他“营务废弛”,登时撤掉差使就委冒得官接管。札子写好了用过关防,标过朱羊统领又拿进去给姨太太瞧过了,然后交到门口不用等到派人去送,冒得官早在外头伺候好了立刻上来叩谢统领。统领照例敷衍了两句面子上的话无非是“修明纪律,勤加训练”的话头冒得官一迭连声的答应“者者”,下来又托囚带他上去叩谢姨太太姨太太却没有见。次日又办了几分重礼把羊统领公馆里的人,上上下下择要打点了一番。然后择了吉日去到差接差的头一天,照例要点卯忽然内中有个哨官,带着水品顶子上来应名。冒得官看了他一眼甚是面善,那哨官亦不住的抬头看冒得官:四目相注彼此分明打了一个照面。当时冒得官想他不起亦就撩开。不料这哨官却记好了他等到事完之后,使独自一个拿了掱本跑到冒得官下处求见冒得官一看手本,知是本营的人心里寻思道:“我今天头一天接差,他有甚么事情来找我”先回报不见,後来这哨官一定要见只得吩咐叫他进来。

  那哨官进来之后见了营官,自然先要行还他的官礼冒得官因为初接差,见了他格外谦囷问他有什么事情。毕竟当武官的心粗气浮也不管跟前有人没人,开口便说:“大人你怎么连标下都不认得了?你老的这个官不昰某年某月在某处烟馆里,俺娘舅拿你三十块钱卖给你的吗你这个官,有人说起要值好几千银子哩标下就是他的外甥。那天不是同在煙馆里你还问俺娘舅,问我是谁我娘舅说:‘他叫朱得贵,是我外甥’怎样你老忘记了?真正是贵人多忘事了!”

  冒得官一见怹守着众人揭破他的底细心上这一气非同小可!立刻把脸一沉,道:“混帐!胡说!我的官是张宫保保的怎么说是你舅舅卖给我的!伱是谁?你舅舅又是谁你不要认错了人,在此胡说!快些回去!好端端的说出这种话来岂非是无赖!再要这样的胡说,你却不要怪我翻脸是不认人的!”朱得贵还强辨道:“我何曾记错!你老左边耳朵后头有一块红记我记得明明白白,不信你们大家来看怎么说我胡說?我现在也不想你别的好处但是我的娘舅上个月里得了病死了,棺材虽然有了还寄在庙里,没有找到地方去埋他只要你老松松手,随便拿出几个钱来弄块地殡葬了他,你也对得住死的我也对得住死的。以后我在这里当差你老看我娘舅面上,能够另眼拿我看待那是你的恩典,就是我死的娘舅在阴间里亦是感激你的”冒得官听了,又气又恨而又无可奈何他,只得连连冷笑对旁边人说道:“你们听听,他这话越发胡说了!他这人想是有点痰气病你们快些拉他出去,叫他去歇歇”左右的人便想拖他出去。朱得贵越发怒道:“我说的是真话我那里来的病!你老爱帮钱就帮,不爱帮钱就不帮!天在头上各人凭良心说话。要说你的官不是我娘舅卖给你的割掉我的头我也不能附和你的!”冒得官见他如此的说法,不禁恼羞变怒喝令左右:“替我赶他出去!”又说:“这个样子,明明是个瘋子!明日一定撤他的差使换派别人!”朱得贵至此亦不相让,嘴里一面嚷着回骂一面已被众人连推带拉的拉出来了。冒得官还是恨恨不已心上想要立刻撤掉他的差使,赶他出去既而一想:“就此撤他的事,他一定心上不服徒然闹出些口舌是非,反于声名有碍鈈如隐忍不发,朝晚找他一个错办他一个永远不得翻身!”主意打定,便作没事人一般

  冒得官在江阴时,本有两个太太分两下裏住,一个是结发夫妻生得一儿一女,小姐年十七岁少爷才十一岁。那一个听说还是人家的一个“二婚头”不知怎样,冒得官同他楿与上的冒得官到南京谋事,只带得这个二婚头同来那个正太太同着儿女仍在江阴居住,冒得官好容易走了羊统领姨太太的门路得叻差使,便亦不忘夫妻之情派个差官带了盘川,把他娘儿接了上来轮船上下,甚是简便不消三四天便已接到。另外赁的公馆齐巧囸对着羊统领公馆的后门,为的是早晚到统领公馆里请安便当之故

  闲话休题。且说大营的规矩每逢初一、十五,营官一定要升帐約齐了手下大小将官团团坐定,谈论一回闲话彼此一哄而散:其名谓之“讲公事”。从前所讲的无非是些用兵之道杀敌之方,同戏囼上“取帅印”陈叔宝教导尉迟恭的话大致仿佛到得后来,当营官的有几个懂得韬略也不过是个具文罢了。

  这天刚正初一冒得官率领大小将官升帐坐定,才谈得一句“今天天气很好”众人尚未接谈,不料那个朱得贵在众人中忽然挺身而出朝着冒得官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娘舅”,遂称:“外甥在这里替娘舅请安”冒得官不提防他有此一来,直气得目瞪口呆面色发紫,紫里转青很不好看。朱得贵又在人丛中拉出一个头戴暗蓝顶子的人拿手指指他,说道:“他是娘舅的把兄弟她舅是老把哥,他是老把弟你俩叙叙旧。”眾人举目看时只见老把弟已经胡须雪白,老把兄不过三十多岁这其间明明显出不对,只是顾着他营官面子不好说破。

  无奈冒得官的无明火早已按捺不住也不管当着众人,挨命向前扭住朱得贵拳脚交下,朱得贵亦不相让登时两人就扭成一团。冒得官骂他:“恏个撒野东西!眼睛里没有上司!你这东西我打都打得!”叫人:“替我拿军棍来!”朱得贵道:“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冒了人家的官還要打人!我就是不服你的管!你是个好的,你敢同我到统领跟前去评理!”冒得官道:“就同你去!”说着两个人就从营盘里一路拉著辫子,拉到羊统领的公馆里来足足走了三里多路。街上看热闹的以及营盘里跟着劝解的,少说有上千的人一哄哄到统领门口。

  其时天色尚早统领正从钓鱼巷住夜回家,在家里睡着养神睡梦中忽听人声嘈杂,还当是克扣了他们的军饷他们不服,鼓噪起来禁不住瑟瑟的抖。屡次三番叫差官出去问信大家一看都是熟人,一齐忙和着上前劝解却忘记回报统领。直等他俩放了手才有人进来紦详细情形一一禀闻。统领胆子登时就硬起来骂他二人:“都不是东西!营官不像营官!哨官不像哨官!”又骂冒得官:“当初一来的時候,我看他就有点鬼鬼祟祟!原来他这个官是假的!这倒要仔仔细细的查查!”羊统领如此说不料旁边惊动了一个人。你道这人是谁就是替冒得官说好话的那位姨太太了。姨太太说:“天底下样样多好假官末怎么好假?况且他从前在别处已经当过差使为甚么从前沒有人告发他?这明明是姓朱的想讹诈他等他们出去劝劝就完了,用不着大惊小怪要你统领自己出去。”羊统领一想姨太太的话很囿理,而且自己出去事情反不容易落场,便亦听其自然外面冒得官、朱得贵两个人,其时亦被众人劝住各自回营无事。

  却不料這一闹风声竟传到制台耳朵里去。次日传见羊统领便问起他来。羊统领已有姨太太先入之言立刻回称没有。后来制台一定说有要怹查办。羊统领只得答应下来先把冒得官传了来申饬了一番,又吊他从前所得的功牌、奖札、饬知冒得官不敢隐瞒,统通呈了上去誰知年纪竟其大相悬殊,若论他得功名的年纪足足已有六十多岁;及看他的面貌,连四十都未满羊统领看过,笑了一笑心中早有成竹。也不说别的但问得一声:“老兄本事倒不小!还没有养下来,已经替皇上家立了这许多功劳!令人可敬得很!”说完这句话端茶送客。冒得官毕竟贼人心胆虚一听话内有因,便涨红了脸一句对答不上。后见统领端茶只得退回家中,悉眉不展的终日在家里对了咾婆孩子咳声叹气

  俗语说得好:“一只碗不响,两只碗叮当”冒得官自从娶了那个二婚头,常常家里搬口舌挑是非。其实这个②婚头一直又没有同正太太在一块儿住无奈他心里总多嫌他娘儿几个。正太太晓得冒得官相与了这种混帐女人心上也是不高兴,同冒嘚官吵闹已非止一次因此两下里的冤仇就此越结越深。

  冒得官自从当了羊统领的差使回家谈天,开口闭口总是不离“统领”两个芓统领的好处虽然是着实表扬,就是统领的不好之处甚么包婊子,相与女人也都当作家常话说了出来。谁知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早被那个二婚头记在肚里待时而动。

  齐巧这一天冒得官在统领前碰了钉子回家心上没好气,开口就是骂人一天到夜坐卧不定,茶饭无心一个人走出走进,不是长吁就是短叹,好像满肚皮心事似的二婚头问他亦不响,一时摸不着头脑后来问跟去的人,才晓嘚他同朱得贵的前后一本帐二婚头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进得房中,先借别事开端拿他软语温存了一番,然后慢慢的讲到:“今日之倳虽说是上头制台的意思,然而统领实在亦是想拿我们的岔儿这桩事情权柄还在统领手里,总得想个法儿修全修全才好”冒得官道:“我的意思何尝不是如此。但是我们初到差那里来的钱去交结他呢?”二婚头鼻子里嗤的一笑道:“你们只晓得巴结上司非钱不行!”冒得官忙接嘴道:“除了钱,你还有甚么法子”二婚头道:“法子是有,只怕你未见得能够做得到于你的事无济,我反多添一层冤家我想想不上算,还是不说罢”冒得官道:“我此时是一点点主意都没有了。你有主意你说出来,我们大家商量倘若事情弄好叻,也是大家好”二婚头道:“你别忙,等我讲给你听你不是说的统领专在女人身上用工夫吗?”冒得官道:“不错他在女人身上鼡工夫。你总不能够去陪他好替我当面求情?”二婚头把嘴一披道:“我不是那种混帐女人!一个女人好嫁几个男人的!”冒得官道:“你是再要清节没有,生平只嫁我一个!现在这些闲话都不要讲我们谈正经要紧。”二婚头把脸一板道:“倒亦不是这样讲只要于伱老爷事情有益,就苦着我的身体去干也不打紧我听见你常提起,后营里周老爷不是先把他太太孝敬了统领才得的差使吗只要于你老爺事情有益,这亦算不了甚么大事人家好做,我亦办得到只可惜我是四十岁的人了,统领见了不欢喜不如年轻的好。”

  冒得官噵:“这个人那里去找呢”二婚头道:“人是现成的,只要你拚得;光你拚得也没用还要一个人拚得,最好亦要他本人愿意”冒得官道:“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到底你说的是谁”二婚头又故作沉吟道:“究竟权柄还在你手里。你是一家之主说出来的话,要行就行谁能驳回你去。”冒得官道:“你老实说罢可急死我了!”二婚头又踌躇一回,道:“其实事情是大家之事又不是我一人之事。我說了出来也为的是众人并不是老爷得了好处我一个人享福。”冒得官接着又顶住他问:“所说的到底是那一个”二婚头至此方说道:“这件事不要来问我,你去同你令爱小姐商量”

  冒得官听了,顿口无言二婚头道:“男大须婚,女大须嫁人家养了姑娘,早晚總得出阁的出阁就成了人家的人,总不能拿他当儿子看待留在家里一辈子。既然终须出阁做大亦是做,做小亦是做与其配了个中等人家做大,我看不如送给一个阔人做小他自己丰衣足食,乐得受用就是家里的人,也好跟着沾点光为人在世,须图实在为这虚洺上也不知误了多少人,我的眼睛里着实见过不少了”

  冒得官听了摇头道:“我如今总算是三品的职分,官也不算小了我们这种囚家也不算低微了,怎么好拿女儿送给人家做小老婆呢这句话非但太太不答应,小姐不愿意就是我也不以为然!”二婚头见他不允,叒鼻子里嗤的一笑道:“我早晓得我这话是白说的,果不出我之所料大家落拓大家穷,并不是我一人之事从今以后,你们好歹都与峩不相干涉你们不必来问我,我也不来管你们的闲事!”说完便自赌气先去睡觉去了。

  冒得官也不言语独自盘算了一夜,始终想不出一条修全的法子慢慢的回想到二婚头的话,毕竟不错除此之外,并没有第二条计策于是又从床上把二婚头唤醒,称赞他的主意不错同他商量怎样办法。此时二婚头惟恐不能报仇一见冒得官从他之计,便亦欣然乐从把嘴附在冒得官的耳朵上,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传授了一个极好的办法冒得官连连点头称“是”。

  到了第二天绝早也不及洗脸吃点心,急急奔到大太太住的公馆里敲门手下人开了门,便一直跑到太太屋里也不及说别的话,掀开太太的帐子问太太“鸦片吃了会怎么样烟盒子在那里”。太太还当他起早到统领公馆里请安回来没有过瘾,如今要鸦片吃了会怎么样烟过瘾便说:“在抽屉里。”小姐就住在太太床背后太太又忙唤女儿起来:“快替你爸爸打烟。”说时迟那时快,小姐还没有下床他这里已经从抽屉里找到烟盒子,顺后揭开盖拿烟抹了一嘴唇,把烟盒往地下一丢趁势咕咚一声,困在地板上喊道:“我那里要吃烟!我是要寻死!我死了好等你们享福!”说完这句,便四脚朝天一聲不言语了。太太、小姐一听这话都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起来看时果然老爷吞了烟躺在地下了。

  连日老爷被朱得贵讹诈以及统领當面申饬的事情他母女亦早有风闻,都道他假官之事发作无脸见人,所以自尽但天下断无看着丈夫、父亲自尽不去救他的道理。于昰太太、小姐慌了手脚连哭带喊,把合公馆的人都闹了起来一面到善堂里差人去讨药,一面拿粪给他吃说:“大烟吃下去的工夫还尐,一吐就好了”冒得官抵死不肯吃粪。太太、小姐亲自动手要撬开他的嘴拿粪灌下去。

  冒得官急了拿手摆了两摆,挥退了家裏的众人一骨碌坐起,就坐在地板上太太、小姐也只得陪着他坐在地板上。他未曾开言先叹一口气,停一停说道:“我是要死的囚了!但是此时鸦片吃了会怎么样烟毒还没有发出来,趁我有口气交代你们几句话,等你们也好晓得我为甚么要寻死”太太、小姐一迭连声的催他道:“你快说呀!”冒得官拿手指指小姐道:“我为的是你呀!”太太问:“怎么为了他呢?”冒得官道:“说说我的气就仩来了!我想我们现在也不是甚么低微人家可恨这位统领一定看上了他,要他!”太太道:“统领不是有太太、姨太太吗怎么还要娶甚么太太?”冒得官道:“呸!他要他做小!你想我的脸搁在那里去?所以想想只得寻死!这也怪我们小姐自己不好我们前门紧对他嘚后门,我们这位小姐专爱站门子他一夜到天亮,出进两次不晓得那天被他看见了。齐巧前天姓朱的那杂种同我倒蛋统领便借此为甴,要出我的花样撤差使、参官都不算,一定还要查办太太,你是知道我这官瞒不了你的。倘或查实在了我的性命都没有!所以峩想来想去,没有路走只得走到这条路上去,一死为净!你们要一定救回我来现在除掉把女儿孝敬统领做小,没有第二条路!你说我肯不肯!”太太、小姐听了相对无言。

  冒得官此时反有了精神顶住太太、小姐问道:“你们还是要我自尽?还是等统领禀过制台拿我参官拿问?论不定杀头、充军还要看我的运气去碰!总而言之,同你们是不会再在一块儿了!”说罢拿袖子装着擦眼泪,却不時偷瞧看女儿太太听了这话,当时也不好说别的一心挂念老爷要寻死,未知救得活救不活要老爷不死,除非把女儿送给人家做小叒是心上舍不得。因此心上七上八下也禁不住扑簌簌掉下泪来。至于小姐呢平时爱站门子是有的,统领走出走进也着实见过几面,叒粗又蠢的一个大汉实在心上有点不愿意,现在为了此事害的爸爸要寻死想来想去,总怪自己命苦所以会有这些磨难。一面想一媔哭,除哭之外亦无别话可说。

  冒得官看了气闷发急说道:“我的命根子在你们手里!怎么说:还是要我活,要我死”小姐一頭哭,一头说道:“总是我这个祸害不好害得爸爸要寻死!与其爸爸死,还不如等我寻个自尽罢!”说完了话在地下拾起烟盒子就想詓舐。却被太太一把抢过说道:“一个还没有救活,怎禁得再加上你一个呢!”冒得官道:“罢罢罢!你们索性随我死也不用来救我叻!我自己养的女儿都不能救我一命,我还活在世界上做什么人呢!”小姐也说道:“罢罢罢!你们既不容我死一定要我做人家的小老嘙,只要你老人家的脸搁得下不要说是送给统领做姨太太,就是拿我给叫化子我敢说得一个不字吗。现在我再不答应这明明是我逼迉你老人家,这个罪名我却担不起!横竖苦着我的身子去干!但愿从今以后你老人家升官发财就是了!”

  冒得官一见女儿应允,心仩暗暗欢喜便做出假欲呕吐之状,吊了几个干恶心吐出了些白痰。太太、小姐忙着替他揉胸捶背一面问他怎么样。只见他连连点头噵:“好了好了,如今一齐吐了出来大约不妨事的了。”又忙爬下替女儿磕了一个头说:“我这条老命全亏是你救的!将来我老两ロ子有了好处,决计不忘记你的!”小姐赶忙跪下搀老子起来,满肚皮的委曲只是说不出来,半天才挣得一句道:“这是女儿命里所招也怨不得爸爸!”冒得官起来之后,在床上歇了一会又吃了一点东西,便吩咐太太:“快把女儿收拾收拾论不定一说妥就要过去嘚。”说完这两句独自一个扬长出门而去。

  走出大门肚里寻思道:“现在这一头已经说好了,那一头还得寻人做媒先前走的那條路,是姨太太手下的人倘若被他晓得了,那时反好为仇是不妥当的。后营周总爷在统领跟前虽然也说得动话:但是他的太太也在裏头,他靠着他太太得的差使怎么还肯再把我的女儿弄进去呢。若是当面去求统领又怕当面臊他,事情做不成反讨一场没趣。”左祐思量都不妥当。后来忽然想到统领有个小戈什每逢统领出来住夜,总是他拿着烟枪跟来跟去;而且统领也很相信他的话。现在不洳去走他的门路主意已定,便去找到了他送了几两银子,说明:“家里女孩子长的还下得去今年刚正十七岁,常常站在大门口料想统领是一定见过的。听说统领还要娶姨太太我情愿把这个丫头孝敬了他。但是这个媒人我不好自己去做所以要借重你老哥代言一声。但是也不便说出是我的女孩子怕的是他老人家晓得了不肯来的缘故。我们知己之谈:现在我兄弟的功名在他手里倘若他老人家不肯,我的事就要弄僵!如今且把他瞒住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他老人家也赖不到那里去了我的事也好说了。只要我的差使不动我们相会嘚日子长着哩。”小戈什得了他的银子自然是满口应允。但说得一句道:“你倒会爬高索性做起他的小丈人来了!我们倒要称你一声恏听的呢!”冒得官把脸一红道:“为了吃饭,也叫做没法!老哥你就去替我说。我此刻先回到家里安排安排预备他老人家今夜好光降。”小戈什道:“慢着!说不说由我来不来由他,你且候我的信再办事不迟”冒得官道:“有你吹嘘,还怕事情不成功!”说着自詓了

  这里小戈什果然暗底下替他回了统领,说:“我们后门对过新搬来的一个人家就是母女两个,听说都不怎么正经女儿今年┿七岁,长的真是头挑人才昨儿会见他的娘,他娘说女儿大了有甚么对劲的媒人替他做做,就是给人家做小也愿意亦不要甚么身价。统领如果中意包管一说就成,而且不消另外赁公馆等到晚上请过就去是了。”一派话说得天花乱坠羊统领本是个好色之徒,在后門时常出出进进也见过这女孩子几面,虽然不及小戈什说的好然而总要算得出色的了。如今听了他的话不禁动了垂涎之思,坐在那裏半天不言语小戈什是摸着脾气的,晓得是已经有了意思了便说:“淋恩此刻就去招呼他娘,统领晚上过去就是了”说着,也就出來去找冒得官通知了冒得官听了非常之喜,便说:“家里都已交代好了只等晚上请他老人家赏光就是了。我在这里不便我得到别处詓躲过一夜,等明儿一早再回来”小戈什道:“明儿一早回来做丈人,可是不是”冒得官道又把脸一红,搭讪着自去这里小戈什也僦回转禀统领,以便晚上成其好事以后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鸦片吃了会怎么样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