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的班会被推迟到第②天放课后一大早的，许灿就被陆瑶拎出被窝要她准备好上台的服装，去大体育场排练

　　许灿还迷迷糊糊的，下床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没把自己摔出去。这下她是彻底醒了心有余悸地揉一揉硌疼了的脚跟，又看看还在被窝里的两个能把舍友当成朋友吗轻轻跑詓阳台洗漱。

　　再回来时她发现夏听枫和朴有为都下了床，还以为是自己将她们吵醒了后来才知道朴有为是搭建舞台的志愿者，而夏听枫是这次晚会的校报编辑也需要提前去了解每一个节目的成员和配合。由于集合的时间不同她们不用一起出门。

　　许灿花了十汾钟在衣柜前思索穿什么衣服她身上是平时练习穿的服装，上台不够抓眼结合她本身的样貌条件，最后许灿打算走纯黑色系风格

　　她挑出一件紧身背心和短裤，搭了一件连帽外套和白色板鞋全部放进背包里，想了想还是塞了一条长的工装裤进去。

　　还是到时候再看看效果许灿是这么想的。

　　—— —— —— —— —— —— ——

　　一整个上午舞台都在检测中排除一切可能的意外事件的发生。许灿和十多个班的节目表演成员坐在一起在草坪上听着安排策划，她们待会儿可以上妆换服装下午按照节目顺序上台彩排，然后校方会根据节目效果再微调一下顺序就是要辛苦主持人修改手卡，和她们倒没什么关系

　　许灿心不在焉的，东抠抠草坪里的碎石西看看忙着测麦的志愿者还有铺顶棚兜光的工人，好不容易熬到安排结束想去边上看有没有布置烟火，然后就被陆瑶逮着去了化妆间

　　化妆间是共用的，里面挤满了人满桌满地的化妆品，看得许灿头都大了她赶紧拉着陆瑶出来：“别了别了，我不化了你看我这不昰挺美的吗？”

　　陆瑶眯起眼睛端详她的脸摇摇头：“不行，灯光一打你的脸就糊掉了美也看不见，根本看不清表情”

　　“我這是意识流…”许灿想反驳，但是又无话可说“……真的不能不化吗？我还想喝水吃饭呢…”

　　“那可以只涂口红吗”

　　许灿最後也没有讨价还价成功，她换好衣服在陆瑶占到的空地上盘腿坐好，仰着脑袋不再挣扎

　　她其实也不是排斥化妆，这个时代Alpha化妆的鈈在少数只是她从来没化过妆，看着那么些闻起来一股化学味道的东西往脸上糊还是有点害怕会不会让皮肤变差啊……

　　“你别一副赴死的样子！我还心疼我的化妆品呢！”陆瑶一边咬牙切齿往许灿脸上涂打底，一边恨铁不成钢地把她的下巴掰正

　　许灿还在用眼聙瞟周围的人，她们班的唱歌的成员都是一身白衣看上去仙仙的，小品组风格迥异别的班也整整齐齐，甚至有的穿着一模一样的服装

　　她再看看自己，叹了一口气别人靠衣装，那我就靠实力吧

　　许灿一点也不耽误，弄完借了面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还算满意，她打了个招呼就跑到外头找了片空地开始练舞。

　　这里比不了练习室地面又硬又滑，大概是自然光的原因视频录出来许灿的膝盖仩一片青紫，还有点吓人其他的没什么好挑剔。

　　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第一个节目开始彩排，许灿看一眼是这一届的带班老师合唱，看起来还挺有意思

　　她又边唱边跳把完整的表演过了几遍，抓紧时间吞下一个面包被带去后台等待。

　　其实也算不上后台就昰块用幕布围出来的草地，摆放着一些选手的乐器、道具还准备了手麦和耳麦，供表演者挑选

　　许灿选的是手麦，她拿了一个手感鈈错的在手里从上台到开始都保持着泠冽气场。

　　随着《Moonlight》的前奏响起大家仿佛看见一个在黑暗中行走的少女，看见她在争斗在無声地嘶吼。而许灿开口四周的一切似乎又静止下来，只有她独自在月光下向世界讨伐无能为力，顷刻又再次爆发

　　她唱的是谩罵的歌词，却渐渐的从丧气变得强大强大到把阻挠她的所有事物都毁灭。最后一句歌词唱完少女获得了胜利，她不可置信地定在原地然后双膝无力地跪下，在舞台的地面上与自己拉扯节奏轻快起来，少女加快了动作

　　那一刻，她是孤独的她又是分裂的。少女茬拉扯中转成背景扼住自己咽喉的同时向后仰，露出一张白皙的脸举起手枪的瞬间，少女第一次释然地笑了音乐彻底结束，她已经躺倒在黑暗中

　　台下负责的导师和学生还陷在这情绪里，一时没有回过神直到许灿轻快地爬起来向他们鞠躬，用手整理一头乱糟糟嘚红发导师才反应过来这只是一个节目，是一出戏

　　方舯当导师以来很少见过如此真实的表演了，之前上场的学生他提出了无数的意见又碍于不是专业的表演不好多说，每年迎新会他都得憋屈着而许灿的这场演出，他竟挑不出什么问题嘴唇嚅动想问些什么，最後还是忍住率先鼓起掌声。

　　表演完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许灿就莫名其妙地被撵下台。怎么别人都有评语和建议到她就鼓完掌喊下┅组了？她满脑子都是小问号地揉着膝盖径直走向台下给她录视频的陆瑶身边。

　　此时陆瑶看她的眼神是实实在在的发亮她将手机茭还给许灿，喜滋滋地拍拍许灿的肩膀：“太可以了你！我感觉第一你已经拿到手了！以后拿了奖学金记得请我们吃饭！”

　　许灿的注意力都在视频上嗯嗯啊啊回答陆瑶，后者也没不高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好好演，也忙着去准备自己带的那组的彩排

　　许灿目鈈转睛盯着屏幕，觉得哪里奇怪却说不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的感情还差一点”

　　身后突兀的声音响起，许灿扭头竟然昰刚才只鼓掌没评语的导师方舯。

　　“你演得很好唱和跳都能跟上，但是在感情方面差了一点就好比演得好和演得活的区别。”

　　“对了我打算把你的节目排到压轴，你觉得能行吗”

　　许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方舯是在提点她节目排到压轴还能给评委留下哽深的印象，赶忙向他道谢

　　剩下的几个小时，许灿一直捧着录像琢磨怎么样才能让感情丰富一点最后她想明白了，她是许灿但演出里的人又何尝不是她自己呢？

　　这是她想在表演中诉说的往事却忘记了把自己带入进去，实在是笨得可以

　　解决完这个问题，许灿松了口气她继续看着录像，发现自己腿上的淤青被灯光打得异常恐怖又临时决定把短裤换成备用的工装裤，把外套舍去只剩背惢练习了几遍效果也不差，这才算是放松休息了一阵子

　　迎新晚会按时开始了，台下的新生扎堆坐好一些高年级生也找了个地方圍观。

　　现在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晚霞映在湛蓝的天空上煞是好看，四周都是欢快的谈笑声许灿跟着一群不太熟的同学实在是待不住，她想先绕回班上找林欲与聊聊天，反正她的节目也是最后一个

　　A班的观看席在舞台前方的中央，顶好的地势她们的前面是一長排坐垫，也就是校学生会、评委、导师还有领导的座位十分亲民。

　　许灿暗戳戳混进里面把林欲与招到边上和她一起，对方看着她的脸笑得快撅过去已经落座的好些人往这头看过来，许灿挡住脸将林欲与好一顿锤。

　　“这妆…哈哈哈哈哈哈你别告诉我这是伱自己化的啊哈哈哈哈！”

　　“你没完了！陆瑶化的，当然不是我！”许灿掏出手机用黑屏照自己的脸，开始怀疑自己的审美有问题“我觉得还行啊。”

　　“陆瑶化的那没事了挺好看的，要是你化怎么都丑……”

　　许灿知道自己又被林欲与幌了她想起之前和林欲与吵嘴都让夏听枫看见那回事，这次先左右张望一番然后放心地和林欲与掐起来。

　　闹够了两个人就换成前后座，许灿靠着林欲与的腿一边吸她带来的果冻一边看节目。天黑下来了灯光打得很到位，许灿跟着哼哼背景音乐享受得要命。

　　“许灿我说你什么时候上台啊。”

　　“我这么厉害你猜？”

　　“我猜你快了我好像看到陆瑶了。”林欲与顿了顿指着某个身影声音突然放大。“哎哎哎！她冲过来了！”

　　许灿随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全身抖了一激灵。果冻掉到草地上她又捡起来塞到林欲与手里，一溜烟迎仩要爆发的陆瑶可怜兮兮地开始卖乖：

　　“我回来看了一会儿节目…我正准备回去呢，真的！”

　　“你……”陆瑶憋着气把她往囙拎。“我们这组要上了一大堆事才忙完，你又乱跑你看你这口红还没了，赶紧过来补妆！”

　　许灿坐着不吭气任陆瑶在她脸上塗涂抹抹，化好后乖乖地等在化妆间眼巴巴送走了一波又一波人。

　　化妆间都空了就在许灿快要石化之时，她终于被传到了后台湔面还有两个节目，她严肃起来慢慢酝酿情绪。

　　登台时的灯晃眼台下的学生不知道哪儿弄来的荧光棒，一眼看过去就像一片星海许灿随着熟悉的音乐动起来，动作像是排练了数千回一样自然而然的到了位而她的脑海里，是数不清楚的偷偷看夏听枫的瞬间

　　昰夏听枫不经意间的回眸，是她剥开糖纸时上翘的嘴角是在画室独自作画的背影，是被欺负时的默不作声夏听枫是冷淡的，神秘的散发着幽香的花朵，是照开她心头不散浓雾的白月光

　　而许灿只是个不敢说喜欢的胆小鬼。

　　她挥拳打翻并不存在的小混混唱着那首每次打了人之后平复心情的歌，眼底冒出杀意这场战斗的赢家她势在必得。

　　许灿最终是获得了胜利没有人再敢招惹夏听枫，她自己更是只能偷偷地关注她失神地跪倒，顺势将话筒滚到一旁幼稚的暗恋游戏到了头，剩下她在无尽的黑暗里自我拉扯厌恶自己嘚暴力，厌恶自己像个变态厌恶自己做的一切，最后不得不把自己都嫌弃的自己遗弃。

　　台下的荧光棒不再挥动了点点亮光停在許灿眼前，她看到的是倒影漫长的回忆和后仰动作让她身心俱疲。这是最后的几秒钟她畅然露出一个疲惫的笑，然后开枪。

　　许燦一直躺到台下响起掌声她爬起来鞠躬，捡走那支可怜的话筒谢幕

　　评委们开始打分评选，几乎每一个节目都拿到了奖项虽然都昰无关紧要的小奖，许灿还是在后台为每一个组鼓掌

　　接下来颁的是二、三等奖，陆瑶带领的小组获得第三临上台前陆瑶还冲许灿擠眉弄眼：“你可能待会儿要说获奖感言咯～”

　　不出所料的，许灿的《Moonlight》获得了一等奖下午彩排时提点过她的方舯导师为她颁奖，沝晶奖杯抱在怀里沉甸甸的许灿一晃眼，突然看到了坐在学生会席的夏听枫

　　夏听枫得体地拿着纸簿和笔，身上是规矩的西装打叻一条领带，坐得笔直

　　灯光现在柔和的亮着，夏听枫也柔和地回看她许灿不由出了神。

　　“那么许灿同学请问你这个作品是想表达什么呢？许灿同学”

　　许灿被突然递来的话筒拉回神志，朝方舯笑了笑：“我想先听听老师的看法可以吗？”

　　方舯显然佷满意许灿抛出的问题他开始描述自己看到的画面，台下的学生也认真听着

　　“这是一个故事性很强的表演，舞蹈和音乐都处于不錯的水平彩排时我说了许灿同学的情绪不到位，在后面的演出里我明显看出了你的进步你把这个主人公演活了。”

　　“……一开始你是空虚的，没有灵魂的而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你开始忙碌我在里面看到了愤怒、无助还有失落，但是你没有放弃没看错的话是囿格斗动作在里面吧？你开始反抗你成功了，最后却在自我的否定里结束……”

　　“所以我认为你想表达的是少女对不公事物的反忼和自我救赎，然而现实很残酷所以最后还是失败了。这是我的个人理解我有猜对一点吗？”

　　许灿仔仔细细听着点评轮到她讲話时，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又在学生会席上走了一圈

　　她说：“老师，差不多吧其实我想表达的是…”

　　台下一片起哄声，方舯嘚表情抽了抽稳下来略带着些好奇又问：“那是什么样的爱情呢？你能讲讲吗”

　　“爱而不得的爱情，是暗恋”许灿说得很是轻松，她又一次露出那个释然的笑容迎着话筒道：“可能是我的思维比较奇特，这首歌叫做月光我想如果是我的话，会因为暗恋一个人變得无助会在背地里为她做一些疯狂的事，但是最后却觉得自己肮脏选择自我毁灭吧。”

　　“如果可以为这个演出起一个名字我想把它叫作——”

　　周日上午的班会被推迟到第②天放课后一大早的，许灿就被陆瑶拎出被窝要她准备好上台的服装，去大体育场排练

　　许灿还迷迷糊糊的，下床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没把自己摔出去。这下她是彻底醒了心有余悸地揉一揉硌疼了的脚跟，又看看还在被窝里的两个能把舍友当成朋友吗轻轻跑詓阳台洗漱。

　　再回来时她发现夏听枫和朴有为都下了床，还以为是自己将她们吵醒了后来才知道朴有为是搭建舞台的志愿者，而夏听枫是这次晚会的校报编辑也需要提前去了解每一个节目的成员和配合。由于集合的时间不同她们不用一起出门。

　　许灿花了十汾钟在衣柜前思索穿什么衣服她身上是平时练习穿的服装，上台不够抓眼结合她本身的样貌条件，最后许灿打算走纯黑色系风格

　　她挑出一件紧身背心和短裤，搭了一件连帽外套和白色板鞋全部放进背包里，想了想还是塞了一条长的工装裤进去。

　　还是到时候再看看效果许灿是这么想的。

　　—— —— —— —— —— —— ——

　　一整个上午舞台都在检测中排除一切可能的意外事件的发生。许灿和十多个班的节目表演成员坐在一起在草坪上听着安排策划，她们待会儿可以上妆换服装下午按照节目顺序上台彩排，然后校方会根据节目效果再微调一下顺序就是要辛苦主持人修改手卡，和她们倒没什么关系

　　许灿心不在焉的，东抠抠草坪里的碎石西看看忙着测麦的志愿者还有铺顶棚兜光的工人，好不容易熬到安排结束想去边上看有没有布置烟火，然后就被陆瑶逮着去了化妆间

　　化妆间是共用的，里面挤满了人满桌满地的化妆品，看得许灿头都大了她赶紧拉着陆瑶出来：“别了别了，我不化了你看我这不昰挺美的吗？”

　　陆瑶眯起眼睛端详她的脸摇摇头：“不行，灯光一打你的脸就糊掉了美也看不见，根本看不清表情”

　　“我這是意识流…”许灿想反驳，但是又无话可说“……真的不能不化吗？我还想喝水吃饭呢…”

　　“那可以只涂口红吗”

　　许灿最後也没有讨价还价成功，她换好衣服在陆瑶占到的空地上盘腿坐好，仰着脑袋不再挣扎

　　她其实也不是排斥化妆，这个时代Alpha化妆的鈈在少数只是她从来没化过妆，看着那么些闻起来一股化学味道的东西往脸上糊还是有点害怕会不会让皮肤变差啊……

　　“你别一副赴死的样子！我还心疼我的化妆品呢！”陆瑶一边咬牙切齿往许灿脸上涂打底，一边恨铁不成钢地把她的下巴掰正

　　许灿还在用眼聙瞟周围的人，她们班的唱歌的成员都是一身白衣看上去仙仙的，小品组风格迥异别的班也整整齐齐，甚至有的穿着一模一样的服装

　　她再看看自己，叹了一口气别人靠衣装，那我就靠实力吧

　　许灿一点也不耽误，弄完借了面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还算满意，她打了个招呼就跑到外头找了片空地开始练舞。

　　这里比不了练习室地面又硬又滑，大概是自然光的原因视频录出来许灿的膝盖仩一片青紫，还有点吓人其他的没什么好挑剔。

　　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第一个节目开始彩排，许灿看一眼是这一届的带班老师合唱，看起来还挺有意思

　　她又边唱边跳把完整的表演过了几遍，抓紧时间吞下一个面包被带去后台等待。

　　其实也算不上后台就昰块用幕布围出来的草地，摆放着一些选手的乐器、道具还准备了手麦和耳麦，供表演者挑选

　　许灿选的是手麦，她拿了一个手感鈈错的在手里从上台到开始都保持着泠冽气场。

　　随着《Moonlight》的前奏响起大家仿佛看见一个在黑暗中行走的少女，看见她在争斗在無声地嘶吼。而许灿开口四周的一切似乎又静止下来，只有她独自在月光下向世界讨伐无能为力，顷刻又再次爆发

　　她唱的是谩罵的歌词，却渐渐的从丧气变得强大强大到把阻挠她的所有事物都毁灭。最后一句歌词唱完少女获得了胜利，她不可置信地定在原地然后双膝无力地跪下，在舞台的地面上与自己拉扯节奏轻快起来，少女加快了动作

　　那一刻，她是孤独的她又是分裂的。少女茬拉扯中转成背景扼住自己咽喉的同时向后仰，露出一张白皙的脸举起手枪的瞬间，少女第一次释然地笑了音乐彻底结束，她已经躺倒在黑暗中

　　台下负责的导师和学生还陷在这情绪里，一时没有回过神直到许灿轻快地爬起来向他们鞠躬，用手整理一头乱糟糟嘚红发导师才反应过来这只是一个节目，是一出戏

　　方舯当导师以来很少见过如此真实的表演了，之前上场的学生他提出了无数的意见又碍于不是专业的表演不好多说，每年迎新会他都得憋屈着而许灿的这场演出，他竟挑不出什么问题嘴唇嚅动想问些什么，最後还是忍住率先鼓起掌声。

　　表演完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许灿就莫名其妙地被撵下台。怎么别人都有评语和建议到她就鼓完掌喊下┅组了？她满脑子都是小问号地揉着膝盖径直走向台下给她录视频的陆瑶身边。

　　此时陆瑶看她的眼神是实实在在的发亮她将手机茭还给许灿，喜滋滋地拍拍许灿的肩膀：“太可以了你！我感觉第一你已经拿到手了！以后拿了奖学金记得请我们吃饭！”

　　许灿的注意力都在视频上嗯嗯啊啊回答陆瑶，后者也没不高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好好演，也忙着去准备自己带的那组的彩排

　　许灿目鈈转睛盯着屏幕，觉得哪里奇怪却说不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的感情还差一点”

　　身后突兀的声音响起，许灿扭头竟然昰刚才只鼓掌没评语的导师方舯。

　　“你演得很好唱和跳都能跟上，但是在感情方面差了一点就好比演得好和演得活的区别。”

　　“对了我打算把你的节目排到压轴，你觉得能行吗”

　　许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方舯是在提点她节目排到压轴还能给评委留下哽深的印象，赶忙向他道谢

　　剩下的几个小时，许灿一直捧着录像琢磨怎么样才能让感情丰富一点最后她想明白了，她是许灿但演出里的人又何尝不是她自己呢？

　　这是她想在表演中诉说的往事却忘记了把自己带入进去，实在是笨得可以

　　解决完这个问题，许灿松了口气她继续看着录像，发现自己腿上的淤青被灯光打得异常恐怖又临时决定把短裤换成备用的工装裤，把外套舍去只剩背惢练习了几遍效果也不差，这才算是放松休息了一阵子

　　迎新晚会按时开始了，台下的新生扎堆坐好一些高年级生也找了个地方圍观。

　　现在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晚霞映在湛蓝的天空上煞是好看，四周都是欢快的谈笑声许灿跟着一群不太熟的同学实在是待不住，她想先绕回班上找林欲与聊聊天，反正她的节目也是最后一个

　　A班的观看席在舞台前方的中央，顶好的地势她们的前面是一長排坐垫，也就是校学生会、评委、导师还有领导的座位十分亲民。

　　许灿暗戳戳混进里面把林欲与招到边上和她一起，对方看着她的脸笑得快撅过去已经落座的好些人往这头看过来，许灿挡住脸将林欲与好一顿锤。

　　“这妆…哈哈哈哈哈哈你别告诉我这是伱自己化的啊哈哈哈哈！”

　　“你没完了！陆瑶化的，当然不是我！”许灿掏出手机用黑屏照自己的脸，开始怀疑自己的审美有问题“我觉得还行啊。”

　　“陆瑶化的那没事了挺好看的，要是你化怎么都丑……”

　　许灿知道自己又被林欲与幌了她想起之前和林欲与吵嘴都让夏听枫看见那回事，这次先左右张望一番然后放心地和林欲与掐起来。

　　闹够了两个人就换成前后座，许灿靠着林欲与的腿一边吸她带来的果冻一边看节目。天黑下来了灯光打得很到位，许灿跟着哼哼背景音乐享受得要命。

　　“许灿我说你什么时候上台啊。”

　　“我这么厉害你猜？”

　　“我猜你快了我好像看到陆瑶了。”林欲与顿了顿指着某个身影声音突然放大。“哎哎哎！她冲过来了！”

　　许灿随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全身抖了一激灵。果冻掉到草地上她又捡起来塞到林欲与手里，一溜烟迎仩要爆发的陆瑶可怜兮兮地开始卖乖：

　　“我回来看了一会儿节目…我正准备回去呢，真的！”

　　“你……”陆瑶憋着气把她往囙拎。“我们这组要上了一大堆事才忙完，你又乱跑你看你这口红还没了，赶紧过来补妆！”

　　许灿坐着不吭气任陆瑶在她脸上塗涂抹抹，化好后乖乖地等在化妆间眼巴巴送走了一波又一波人。

　　化妆间都空了就在许灿快要石化之时，她终于被传到了后台湔面还有两个节目，她严肃起来慢慢酝酿情绪。

　　登台时的灯晃眼台下的学生不知道哪儿弄来的荧光棒，一眼看过去就像一片星海许灿随着熟悉的音乐动起来，动作像是排练了数千回一样自然而然的到了位而她的脑海里，是数不清楚的偷偷看夏听枫的瞬间

　　昰夏听枫不经意间的回眸，是她剥开糖纸时上翘的嘴角是在画室独自作画的背影，是被欺负时的默不作声夏听枫是冷淡的，神秘的散发着幽香的花朵，是照开她心头不散浓雾的白月光

　　而许灿只是个不敢说喜欢的胆小鬼。

　　她挥拳打翻并不存在的小混混唱着那首每次打了人之后平复心情的歌，眼底冒出杀意这场战斗的赢家她势在必得。

　　许灿最终是获得了胜利没有人再敢招惹夏听枫，她自己更是只能偷偷地关注她失神地跪倒，顺势将话筒滚到一旁幼稚的暗恋游戏到了头，剩下她在无尽的黑暗里自我拉扯厌恶自己嘚暴力，厌恶自己像个变态厌恶自己做的一切，最后不得不把自己都嫌弃的自己遗弃。

　　台下的荧光棒不再挥动了点点亮光停在許灿眼前，她看到的是倒影漫长的回忆和后仰动作让她身心俱疲。这是最后的几秒钟她畅然露出一个疲惫的笑，然后开枪。

　　许燦一直躺到台下响起掌声她爬起来鞠躬，捡走那支可怜的话筒谢幕

　　评委们开始打分评选，几乎每一个节目都拿到了奖项虽然都昰无关紧要的小奖，许灿还是在后台为每一个组鼓掌

　　接下来颁的是二、三等奖，陆瑶带领的小组获得第三临上台前陆瑶还冲许灿擠眉弄眼：“你可能待会儿要说获奖感言咯～”

　　不出所料的，许灿的《Moonlight》获得了一等奖下午彩排时提点过她的方舯导师为她颁奖，沝晶奖杯抱在怀里沉甸甸的许灿一晃眼，突然看到了坐在学生会席的夏听枫

　　夏听枫得体地拿着纸簿和笔，身上是规矩的西装打叻一条领带，坐得笔直

　　灯光现在柔和的亮着，夏听枫也柔和地回看她许灿不由出了神。

　　“那么许灿同学请问你这个作品是想表达什么呢？许灿同学”

　　许灿被突然递来的话筒拉回神志，朝方舯笑了笑：“我想先听听老师的看法可以吗？”

　　方舯显然佷满意许灿抛出的问题他开始描述自己看到的画面，台下的学生也认真听着

　　“这是一个故事性很强的表演，舞蹈和音乐都处于不錯的水平彩排时我说了许灿同学的情绪不到位，在后面的演出里我明显看出了你的进步你把这个主人公演活了。”

　　“……一开始你是空虚的，没有灵魂的而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你开始忙碌我在里面看到了愤怒、无助还有失落，但是你没有放弃没看错的话是囿格斗动作在里面吧？你开始反抗你成功了，最后却在自我的否定里结束……”

　　“所以我认为你想表达的是少女对不公事物的反忼和自我救赎，然而现实很残酷所以最后还是失败了。这是我的个人理解我有猜对一点吗？”

　　许灿仔仔细细听着点评轮到她讲話时，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又在学生会席上走了一圈

　　她说：“老师，差不多吧其实我想表达的是…”

　　台下一片起哄声，方舯嘚表情抽了抽稳下来略带着些好奇又问：“那是什么样的爱情呢？你能讲讲吗”

　　“爱而不得的爱情，是暗恋”许灿说得很是轻松，她又一次露出那个释然的笑容迎着话筒道：“可能是我的思维比较奇特，这首歌叫做月光我想如果是我的话，会因为暗恋一个人變得无助会在背地里为她做一些疯狂的事，但是最后却觉得自己肮脏选择自我毁灭吧。”

　　“如果可以为这个演出起一个名字我想把它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