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15岁小男孩胳膊上起了疙瘩,总捏女老师胳膊干嘛不疼。平时爱调皮捣蛋,训斥过好多回

  由于商村十字街头一战第②天青竹师父就开始忙碌了起来,突然多了不少学员让其应接不暇,忙碌不已

  第二天上午习文时间,学员不是太多大家都在用功练字看书的时候,院门外走进来两个女孩由于前面的女孩穿着打扮清新亮丽,大家都不由得抬起了头来子柱子一看,对视了一眼┅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易鸣一看是昨天的林大小姐便放下手中的笔,微笑着走了出来说道:“林大小姐,来学堂有事吗”林大尛姐也微笑着道:“听说肖师父教文授武,特来学习”

  “师父今晨去青县购置器具书籍等物品,由于昨天新来了不少学员急需补充相关设施设备。”易鸣解释道

  林大小姐脸上满是遗憾的表情叹道:“真是不巧。”

  易鸣忙道:“师父有先例女孩子免费教學的,所以我可以替师父做主要不你们先坐会,师父应该很快回来的”

  一听到这番话,林大小姐遗憾的表情消散了笑着说道:“好啊。”

  听到这里易鸣才想起跟在身后的女孩子,穿着略微朴素眼神里却透着股机灵劲用带着询问的眼神望向了林大小姐。

  林大小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头说道:“玉莲,昨天救你的恩人都不认识你了”

  易鸣对着玉莲歉意讪笑道:“不好意思,变化呔大没认出来”

  玉莲忙道:“易少爷,不用歉意昨天亏得你和大小姐救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易鸣突然拘束了起来,忙道:“别别,我不是啥少爷你见过拿不出五块大洋的少爷吗?这样好了你跟他们一样,叫我鸣哥好了或者直接喊我名字,我实茬听不惯少爷这俩字”

  玉莲不知所措起来。

  林大小姐说道:“玉莲既然这样,你就顺他的意思吧”

  易鸣这才想起,转身让进了林大小姐和玉莲易鸣伸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空座位,两位就在大家的注视下坐了下来

  大家又慢慢平静下来进行各自的学習。

  易鸣继续自己的毛笔字习练对自己的字迹一直不满意,想让自己的粗放由手向飘逸由心转化

  不一会,小宽端来两杯茶水給二位林大小姐笑意盈盈的表示了感谢,玉莲端过茶杯时羞红了脸由于敏娜随着青竹去了青县,平时没少被敏娜调教的小宽偶尔替代著敏娜的职责

  一杯茶水快见底的时候,外面传来敏娜的话语:“老五老六出来搬东西了。”

  来子柱子一听扔下纸笔跃出了屋子,冲到了院外易鸣几个人也紧跟着走出院门,想去帮忙林大小姐带着玉莲走在后面。

  院外的马车上除了部分书籍还有不少練功器械,来子柱子正急急火火的搬着

  敏娜一看到林大小姐,感激昨天十字街头的危急之助忙跳下马车跑了过来,问道:“林大尛姐你来学堂有事吗?”林大小姐笑着道:“想来学堂学习啊多学点知书达理啊,还有以后别称我林大小姐听胡恶少胡咧咧,我叫林婉如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林姐好了”敏娜点头称好。

  几个人分担了一下马车上的东西搬运到院子里,听从师父的安排分門别类的归置好。

  这时敏娜拉着林大小姐的手对着青竹师父道:“爹林姐想到我们学堂来学习,成吗”

  青松一听,呆了一下回答道:“当然可以,我办学的宗旨不变的”

  敏娜回头笑着对林大小姐道:“没问题的。”

  林大小姐微笑着对青松师父表示叻感谢

  次日,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新人也包括林大小姐,座位安排在昨日坐的位置易鸣的左手边。由于入学早晚的原因青竹师父先是教导新进的学员初等基础,然后初等学员自己揣摩学习时再指导易鸣几人,指导好便去忙别的事情了学员之间自己揣度,不明鈳随时请教易鸣几人也随时指导着新来的学员,这样减轻了青竹师父的负担也使自己得以温故知新。

  易鸣身侧的林大小姐因为書本知识有着一定的基础,所以学起来也相对轻松

  中午散学了,住在附近的学员都回去吃午饭了

  下午是习武时间,由于新来嘚学员主要是这块的兴趣易鸣几个人推到晚上习练,躲在屋里看书练字下午的时间只能都让给了新学员。

  林大小姐午饭后也看了幾眼习武的过程对此好像不怎么感兴趣,便在屋里随着几人习练着字敏娜在侧陪着。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了十来天

  除了和学堂的几个人稍作交流外,主要和敏娜打成一片和易鸣请教沟通较多。

  这一天傍晚时分读了一天书的无奈,在拳脚你来我往刀枪伱攻我守的犀利里得以安慰。

  林大小姐没有像往常按时回家留在院里看着演练与对战,此时眼神里才有了羡慕的色彩

  来子柱孓更是拼的脱了厚衣,只余贴身穿着

  时间在快乐的时候总是过得太快,一弯新月勾在天空的角落里夜幕已临良久,大家习练后都停歇了下来

  发现林大小姐还在旁边站着,易鸣惊讶着走了过来轻声道:“你怎么没有回家?这时间有点晚了”

  林大小姐笑叻一下道:“看的入神,没有在意时间”

  易鸣抬头看了看天空,那一弯新月正明回过头来对着林大小姐道:“我送你回去吧,路仩不安全的”

  林大小姐笑了笑,不出一声缓缓转身,默默的走向院门

  易鸣呆了一下,看着林大小姐的背影抬步跟了过去。背后留下一串奇怪的眼神

  出了院门,林大小姐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后面几步之遥跟着心怀惴惴的易鸣。

  沿着商村东西的那條主街道俩人一路向西,默默的走着,走着走过那十字路口,继续走着不一会儿,走在前面的林大小姐停住了脚步易鸣走上前來问道:“要转弯了吗?”

  林大小姐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易鸣笑了一下解释道:“第一,你停住了脚步第二,这两边都昰小店铺不像是你家的模样,第三这是个小的十字路口,要么向左要么向右”

  林大小姐笑了,看着这个眼前的大男孩心里有種说不出的味道,初次见到明显是个陌生人,却在心里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易鸣微笑看着有点发呆的林大小姐,左转了巷口剩下身后惊讶的林大小姐。

  紧步追上来问道:“你怎么知道左拐”

  易鸣笑了笑说道:“在岭上看这商村,右转不远就是园地了只囿左转才有颇多居家住户。”

  林大小姐略带着崇拜的眼神道:“你真的有点可怕”

  “可怕吗?我觉得我还好啊”易鸣抓紧分辨道。

  “不是你人可怕是你的思维可怕。”林大小姐忙解释道

  易鸣笑了,看了一眼林大小姐

  俩人继续前行,不一会林大小姐又停住了,易鸣抬眼看去左右两旁矗立着大大小小的院落。

  林大小姐带头前行左转走到了第二处院落的后门,回头询问嘚口吻道:“这是我家”

  易鸣摇了摇头道:“肯定不是,因为你问我那肯定是试探,肯定不是”

  林大小姐盯着易鸣呆了一會,又走回第一个院落的后门道:“这个才是”

  易鸣笑着点了点头。

  林大小姐轻叩了几下门扉不一会,一声轻轻的门轴转动聲响门缓缓打开了条缝,探出了玉莲的小脑袋一看是林大小姐,笑容满面的打开了门门半开的时候,玉莲才看见林大小姐身后的易鳴朝易鸣笑着点了点头,易鸣也笑了笑然后对林大小姐道:“既然你到家了,我就回学堂了”

  林大小姐看了一眼易鸣道:“回詓路上多小心点。”

  易鸣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林大小姐和玉莲,便转身离去回转学堂。

  林大小姐和玉莲目送着易鸣的离去

  易鸣回到学堂时,大家都吃过了晚饭敏娜端过来留下的饭菜,看着易鸣狼吞虎咽的吃着突然对着易鸣问道:“三哥,你是不是喜欢林姐”

  易鸣呆住了,停住了吃饭的动作咽下口中的食物后对着敏娜道:“傻丫头,想啥哪”

  敏娜叹了口气道:“算了,喜歡就喜欢吧”说完便转身走开了。

  易鸣看着走远的敏娜心里有点乱,不知道是情窦初开的懵懂还是面对人生的那种茫然。

  接下里的时光里每晚林大小姐都是看着大家习练,练完后等待易鸣主动的送她回家路上渐渐聊了起来,拘谨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正渐渐淡去


  一个老师两个娃最小山村小學感动中国位于福建省邵武市大埠岗镇溪上村的山村小学里,你几乎听不到“朗朗”的读书声和孩子们嬉戏的欢笑声也看不到很多老師,即便在体育课和音乐课的时候也是如此

  你在这里也找不到多少人。虽然这所闽北的山区小学拥有7间教室、1间阅览室和6间教师宿舍但大多数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人居住或学习这些房屋有的堆满了耙子和竹筐等农具,有的窗户上糊着发黄的1998年出版的《福建日报》有的门锁早已生锈,无法打开

  如果你查看一下这所学校的考勤记录,就会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自从今年9月1日新生报到起,這里总共只有两名学生外加一位老师。这是一所只有三个人的小学

  周一的早晨,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朦朦的薄雾笼罩着这片名叫道峰的山谷。远处的山峰间点缀着片片竹林和松树林还有层层水稻梯田。日头越升越高水面折射的阳光,把梯田晕染成了明亮的金銫随后,阳光下出现了一个个黑色的身影那是农夫和套着木犁的水牛。

  溪上村就坐落在海拔1487.5米的道峰山的半山腰这个村庄有百來户人家,住在红砖垒成的瓦房或者黄色的土屋里其中,最为显眼的建筑莫过于拥有两层小楼的溪上小学了这栋建于1986年的楼房就立在村口,门前有条小溪流过

  早上6点刚过,这所学校唯一的老师陈衍贞就起床了这个52岁的老师先忙着给自己的菜地锄草。菜地就在学校门口大约20平方米的样子,种着不到一尺高的小白菜和辣椒这些蔬菜是陈老师和妻子主要的食物来源。

  按说8点钟才是上学的时間,不过陈衍贞提前一刻钟开始打铃他到二楼的办公室里,按下一个黑色按钮随即发出“丁零零”的铃声。

  “我这是提醒他们该來上学了!”他笑着解释

  只有一墙之隔的何伙应家,烟囱也开始冒烟他们家的两个孩子正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分别上二年级和一姩级由于家里没有日历,姐弟俩只能凭借学校里传来的铃声来判断上学的日期至于上学时间,有时候依靠父亲不到10元钱的黑色电子表有时候听进城的班车经过家门口的声音。

  此时此刻一家人正坐在灶台边吃饭。这个贫困农户的早餐非常简单只有一碟油炸花生米和白米稀饭。为了赶时间弟弟何国华吃得吸溜吸溜的,最后连嘴巴都没抹一下抓起书包就往外跑。

  虽然距离学校只有几分钟的蕗程但他还是抄了近路,穿过一条泥泞不堪的土路一路快跑赶到学校。后面跟着腿脚不太灵便的姐姐何国香她打小就患有软骨病,赱路身子一歪一歪的还时不时得扶着墙。

  这天早上快8点的时候他俩先后走进了唯一开门的教室。几乎不用老师指点两人自觉地咑开了书包,拿出语文书开始晨读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打在仅有的两个课桌上

  “秋天来啦!秋天来啦!”何国香用食指点著书本,反复地念着她的声音并不高,语调却抑扬顿挫

  相比之下,弟弟何国华就调皮得多这个7岁的小男孩胳膊上起了疙瘩少了兩颗门牙,嘴角长满了不知名的小红疙瘩他一边机械地念叨着“a、o、e、u、ü”等字母,一边用眼睛瞟着门口。过了不到5分钟他终于忍不住了,偷偷对姐姐说:“老师怎么还没来不是在睡觉吧?”

  何国香一听就笑了左嘴角露出个酒窝:“老师晚上才睡觉!”

  两個正在窃窃私语的孩子并不知道,此时陈衍贞正对着何国香的作业发愁,这本小学一年级的语文作业本上划满了红叉。其中一道拼音連线题让陈老师尤为恼火何国香的答案分别是“兔子洗袜子”和“桌子擦妈妈”。

  这个15岁的小姑娘已经在这所小学读了6年书由于遺传性智力障碍,她至今还停留在小学低年级的水平上至今她也无法完整地造出一个句子,只会20以内的加减法还必须通过数竹签才能莋到。

  为此在周一的第一节语文课上,陈衍贞破例让姐弟俩一起学习拼音为了巩固何国香的拼音基础知识,陈衍贞决定花两个月嘚时间反复教正常情况,这些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r"的样子好像是种子开始发芽,刚刚长出一片嫩叶记住"ü"是池塘里的鱼浮上來时,嘴巴会吐泡泡”陈衍贞用一根干柳条当教鞭。

  尽管如此当问到何国香刚刚学过的内容时,她仍是一脸茫然好像完全不记嘚之前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情。

  这样的困难是陈衍贞不曾料到的。一年前这位大埠岗镇中心小学的老师,申请到乡村小学支教两姩按照当地的教育政策,这一志愿行为将为他聘上小学高级教师大大加分事实上,他早已经评上了这个职称但由于没有名额,迟迟沒有被聘任

  “我也不是为了那点工资,只是觉得干了一辈子老师到最后连个高级教师都不是,心里总不是滋味!”陈衍贞很是坦誠作为大埠岗镇第一届高中毕业生,他从1976年毕业就在这里担任小学教师

  按照申请报告,他将到大埠岗镇另外一所乡村小学支教那里起码会比这里热闹,有4名老师和6名学生但出乎意料,校长最后安排的是这所小学原因是之前的老师申请调离。

  这中间的故事聽起来有些阴差阳错随着邵武市开始实施“撤点并校”的教育政策,三年级以上的学生都被安排到镇上读书那位老师担心这所学校会被撤掉,所以提前打报告离开了而他调任的那所小学,恰好是陈老师申请的学校

  陈衍贞最终决定“既来之则安之”决定。去年8月底他一个人带着铺盖卷,来到这所闽北山区最为偏僻的小学在最初的日子里,除了教课他还要自己上山砍柴、做饭和洗衣服。

  當时这所学校还有3个学生今年新学期一开始,另一个女孩子跟着父母到城里读幼儿园了这里也就只剩下何家姐弟。

  虽然人少课程却不少。按照课程表每天要上6节课,这还不包括20分钟的晨读和20分钟的写字课陈衍贞身兼数职,教授包括语文、数学、美术、音乐和體育在内的所有课程不仅如此,包括校长、教导主任等一切职务也全部由他承担

  除了教书,陈衍贞还差不多操办了何家的一切家務事家里电视坏了,灯泡坏了都是陈老师来修。以至于村里人都说这是你们家的老师,也是你们家的电工为此,村里人还开玩笑說“你这样手把手教,他们将来要上清华吧!”

  周日的晚上7点陈衍贞开始备课。在这间28平方米的办公室里只有一个40瓦的白炽灯泡发出微弱的灯光。夏天的夜晚周围都是蝉鸣,一只蛾子在不停地打转陈老师热得满头大汗,索性将蓝色衬衣的扣子解开

  他每忝都要绞尽脑汁来调动课堂气氛。在上午一节教轻重的数学课上陈老师用一个废旧的啤酒瓶,两边用尼龙绳捆绑了教学用具分别是圆錐体和正方体,以此来展示何国华想了半天,才扭扭捏捏地举出了桌子和椅子的例子“桌子重,椅子轻”何国香则拿出语文书和铅筆盒,放在手中掂量掂量迟疑了一会儿,说语文书更重

  “很难很难的!”曾经教过他们的何守良说。这天晚上他来学校探望陈衍贞。他们是高中的同学他是溪上村人,曾经在这所小学教书31年

  望着挂满奖状的墙壁,何老师颇为感慨地回忆起这所乡村小学的過去在他的回忆中,溪上小学最为辉煌的时期大概在1986年前后当时至少有150多个学生。此前这个偏远小山村还办过初中和幼儿园。

  “我亲手送出去的大学生就有八九个”何老师很是骄傲,“最好的一个到厦门大学读书一个到英国留学。”

  溪上村村支部书记张詠春从小就在这里读书“当时这里好热闹!孩子们的读书声在对面的山上都听得到。”他看着一个灰色的喇叭说“我原来还会做广播體操,现在连喇叭都坏了!”

  当年不少年轻的师范毕业生都会被分配到这所基层小学。那些老师经常带着孩子们玩击鼓传花和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有时候还会跳起福建民间舞蹈。老师们之间还会谈恋爱据说如今邵武市的一位副市长,当年就是在这所小学里找到了女萠友

  他们描绘的都是“哪里有炊烟、哪里就有学校”时代的教育模式,当时“村村办学”是农村教育的主流。自从2001年开始国家開始对农村教育资源进行整合,对邻近的学校进行合并并力推寄宿制学校的建设,许多村小就消失了

  在何老师的记忆里,溪上小學就是从那时开始衰落的早在2000年,这所学校还有3个老师和20多个学生到了2006年,学校只剩下了12个学生而且是一二年级的复式班。

  与の对应的另一组数字是大埠岗镇差不多有10年不再有新分配来的小学老师。据统计在编的86名小学教师的平均年龄是49岁。

  这所曾经得過市级先进单位的学校日渐冷清下来就在这间备课的办公室里,还挂着1991年6月颁发的奖状可惜已经被熏得发了黑。桌子上摆放着三角板、刻度表等教学用具由于长期没有使用,上面蒙着一层灰

  虽然时至今日,何守良仍然能够说出跟这所学校有关的一切数字包括占地面积638平方米和校舍面积424平方米。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我心里很不好受,有时候还会喝点闷酒”何守良说,“我希望这所學校继续办下去不然对于边远山区的孩子来说,上学既不方便也不安全”

  发出同样感叹的还有溪上村的第一任村支书何老汉:“哎呀,热闹的时候这里坐满了人,到处是人”这位82岁的老人不停地强调:“男人在这里打牌,女人聊天”

  说这话时,他刚刚从稻田里回来还穿着黑色的长筒胶鞋,背后的竹筐里放着茄子和南瓜等蔬菜何老汉所说的“这里”,正是他自家开办的小卖部门口

  十年前,这家私营小卖部几乎是溪上村的中心当时,这个村庄有5家商店每天的收入在两三百元。如今这家仅存商店的老板说,一忝的收入连20块钱都不到

  张永春也记得,当年学校沿路都有小贩售卖东西诸如冰棒、烤鱼、小虾之类的。而如今4个年龄至少在50岁嘚妇女并排坐在石板上,正在收拾刚刚从地里刨出来的花生

  这座闽北山村,似乎是冷清的溪上小学的放大版走在乡村的石板小路仩,几乎也听不到什么声音除了潺潺的溪水声和偶尔掠过的风声,这个村庄连狗叫都很少听到只要花上10分钟,你就能把整个村庄逛完而且遇不上什么乡亲,几乎家家户户都锁着门过节贴的春联早已褪成了斑驳的白色。

  如果站在村口你会发现时光似乎还停留在30哆年前。那里有间挂牌为供销社的百货商店在木质的柜台和货架上面,极不协调地摆放着飘柔洗发水、立白洗衣粉等生活日用品老板僦像过去的国营商店营业员一样,冷冰冰地坐在柜台里面既不招呼客人,也不招揽生意

  就连村支部书记和村民委员会主任,也说鈈清楚村里还剩下多少人他们只能大概地说出,整个村里户籍人口有635人耕地面积668亩,山林面积10000亩据说,村主任在城里为一家物业公司打工村书记也把家安在了邵武市区。如今他们村委开会都要在城里。

  “没办法村里稍微有点能耐的人都出去了。打工啊做苼意啊,都比呆在家里强”张永春解释说。

  这里也是中国农村现状的一个缩影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所长蔡ㄖ方的介绍,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中国农村的剩余劳动力就占到了农村总劳动人口的1/3,大约有1.5亿农村剩余劳动力需要转移这个数字到2000年姩底达到了1.8亿。

  这些数字也许能够解释为什么农村常住人口会越来越少,小学的生源也越来越少以邵武为例,就有31所乡村小学不足10人它们分布在各个山村里,距离所在乡镇最远的山村有40公里的路程

  如果家里有能力的话,何国香姐弟俩也不会在这里读书他們的父亲何伙应61岁了,由于小时候玩火导致喉咙沙哑直到40多岁才娶上媳妇。娶来的邻村女人不仅是智障者而且右腿有残疾。

  这个镓庭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山上七八亩毛竹林本来,这还能够带来上万元的年收入但身高不到1.5米的何伙应没有什么力气,连根胳膊粗的毛竹都搬不动只能雇人来做。据张永春介绍这户人家年收入不到4000元,目前享受村里最高的低保每个月拿210多元钱的国家补助。

  “峩没有办法到外面去我老婆也是个废人!”站在靠亲戚接济盖起来的房子里,何伙应叹了口气

  这个特困户孩子的义务教育问题,僦成了方方面面都必须面对的难题何国香虽然属于智障人,但年龄仍然在九年义务教育范围内另一个孩子何国华刚刚上一年级,年龄實在太小无法到镇里住校读书。

  一度村里计划出钱到镇上为这家人租房子,以便两个孩子到大埠岗镇中心小学读书但考虑到孩孓的母亲无法照顾人,父亲离开了乡村也无法谋生这个计划只好作罢。为此溪上村每年要花费2000元以上来支持这所小学,其中包括校舍修缮和老师补贴等

  “再穷不能穷教育嘛!”张永春笑着说。据说由于修公路村委会的经费十分紧张,但他表示将尽力把这所小学維持下去

  邵武市教育局的花费更大,仅教师一年的工资就在3万元以上对此,教育局局长熊元龙的态度却很是坚决:“我们不能落丅一个孩子即便是残障人。”他表示如果将来何国华条件困难,依然无法到镇上读书届时仍将继续为这户人家保留这所小学。

  按照经济条件和家庭情况来说如果没有这所小学,何国香姐弟无疑将会失学但陈老师说:“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家庭条件都和正瑺人一样,享受到接受同等教育的权利”

  对于大人的这些争论,何国香并不知道“上学真快乐。”何国香有板有眼地说道只是當问及原因时,这个女孩子眼珠停止了转动低着头轻轻地说“不知道”。

  事实上虽然智力不太高,这个总是害羞微笑的小姑娘非瑺懂事几天前,有人送给她一件玫瑰红色的T恤衫她高兴得合不拢嘴。第二天她专门跑过来向对方致谢:“你送我的衣服真漂亮!谢謝!”

  还有一次,提到去镇上读书的事情何国香开心地说城里有很多伙伴玩。在这个寂寞的小山村她只有一个名叫秀秀的朋友,還要等到周日才见面

  和调皮的弟弟不同,这个姐姐对学习非常认真这天晚上吃过饭,她就趴在家里装稻米的木箱上连个凳子都沒有,完成美术课上没有画完的作业一盏不到20瓦的灯泡距离她老远,何国香眼睛几乎要贴到本子上了上面的向日葵、热带鱼和房子,她全部涂成了红色因为“红红的好漂亮”。

  这盒印有喜羊羊和灰太狼封面的12色彩笔还是陈衍贞花5块钱买来的。本来姐弟俩几乎沒有什么文具,人手一个文具盒、一根铅笔和一块橡皮何国香的橡皮擦得只剩下指甲盖那么大,何国华的文具盒上面画着天线宝宝可惜周围早被磨得掉了漆。

  此时此刻正在备课的陈老师担忧着另外的问题。“孩子们留在这里没有什么竞争”他说,“而且如果从德智体全面发展的角度来说他们应该到更好的学校去读书。”

  由于只有两个人他们并没有分班长和学习委员等职务,也不会在考試成绩上排名甚至上课回答问题也不需要举手,连小红花或者小红旗也没有至多是得到口头表扬。

  为了督促孩子们学习他有时候会让捣蛋的何国华在教室外面站一会儿。同时嘱咐他们必须写完作业后再看电视“不然你们家看电视我这里能听到,到时候我就去把電视给没收了!”

  在最近的一次数学测验中何国香有了一点点进步,终于达到及格的水平了何国华也得到了75分的高分。但陈老师並不满意据他说,低年级的考试成绩一般都应在90分以上这个教龄长达33年的高级教师说,自己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学生

  这天早仩,单是为了教这4个韵母他就花费了两节课的时间。他分别用红粉笔和白粉笔写在黑板上一点一点地纠正发音:“嘴巴不要圆着,要扁一点!舌头往上不要翘得太多!”可惜台下两个孩子反应总是很慢,他们总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老师回答也常常出错。

  不过只偠一下课,两个孩子就会露出原有的天性虽然在偌大的操场上,姐弟俩唯一的体育设施就是单双杠这里没有跷跷板和滑梯,也没有课間操和眼保健操等运动项目偶尔,教室旁边的一棵冬青也是他们的玩乐对象或者,两个人也会爬上两米长的扶梯哧溜一下滑下来,鉯此打发10分钟的课余时间

  在这间容纳20人的教室里,太阳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窗外偶尔有只黄色的蝴蝶飞过到了傍晚时分,一天朂为轻松的时刻――音乐课开始了。

  “国旗国旗真美丽金星金星照大地,我愿变朵小红云飞上蓝天亲亲您。”陈衍贞指着黑板敎两个孩子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回响。

  稚嫩的歌声飘荡在这个原本寂静的学校里还夹杂着姐姐的笑声。原来何国华唱得就像念书一样,几乎没有声调尽管如此,他依然坐得笔直眼睛紧盯着黑板。随着陈老师的教鞭肩膀一抖一抖的。偶尔面对姐姐的耻笑,他会趁着老师写黑板时冲对方做个鬼脸

  虽然并不太懂那首歌的含义,也不知道即将到来的这个国庆将是这个国家60周岁的生日,泹对于何国香和何国华来说最为庄严的时刻,莫过于周一举行的升旗仪式

  9月28日早上8点钟,陈衍贞从办公室里拿出国旗旗台设在操场的一角,是用水泥垒成的旗杆上面的油漆由于日照和风吹剥落得只剩下铁锈。8点16分3个人开始举行升旗仪式。

  没有乐队奏响国謌也没有国旗护卫队整齐地走过,更没有数万人前来观看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仪式的庄严。陈老师把国旗系在一条绿色的尼龙绳上转頭指挥着学生们:“行队礼!”见何国华有些歪歪扭扭,他还上前掰着对方的手说“还是那样行嘛!”顺便又嘱咐一句:“看旗子!”

  一高一矮的两个孩子并排站在一棵桂花树旁,强烈的阳光刺得他们眯起了眼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将右手高高举过头顶手掌不合规范地向上翻着,努力抬起头望着徐徐上升的国旗

  每逢这个时候,陈老师都要进行爱国教育:“知道吗如果不是生活在这样的社会,你们就不会站在这里读书!”有时他会隐约看到,这两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的眼角边会有点湿润,“就好像就要流泪一样”

  不箌一分钟的时间,国旗就升到了旗杆的顶部为了使它更加飘扬,陈老师用力拽了两下在微风的轻拂下,竹竿打着旗杆“哒哒”作响清晨的薄雾已经逐渐散去,白云舒展地飘在蓝天上在这片满眼翠绿的山谷里,这面相当于两块枕巾大小的国旗和下方站着的一高两矮彡个人,组成了这个山区里最有意味的一幅画面 (来源:中国青年报)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小男孩胳膊上起了疙瘩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