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杭州的巷子茶铺倒杯茶,说一说笑话是什么歌曲

  入夜后的第一场秋雨凉意席席,古树上纷繁的落叶竞相掉落在小小的水池里留下暗黄色的阴影,平日里繁华的路边人影甚少

  天气似乎有些阴阴的,这才刚剛入夜居然都能感觉到乌云压顶的压抑气氛。

  此刻将军府中的气氛更甚坐在主位的竟是一名少女,前后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模样脸上仍带着一丝稚嫩,可若是细看日后长开了必然是一副倾国倾城的模样。

  她在主位稳稳的坐着手中端着茶,向下方的人看了┅眼又优雅的品了一口茶,坐在下方的人一直拿余光揣摩着她

  直到他看见她向下看了一眼后放下茶水说道:“郡主殿下,陛下近ㄖ赐您的宅子您明日便可搬进去了,不知道您可还有要清理的物什”

  坐主位的人脊背突然更直了,她虽年纪不大雍容华贵的气質根本无法骗人,似乎仅仅只是坐在那里便足以抹杀掉旁人的存在感

  她轻声对着下面的人笑着说道:“舅舅竟让您亲自前来提醒吾!”

  他近日可是皇上跟前最得宠的小太监,因此而有些自视甚高看着琉璃的眼神竟也不闪避,“真是劳烦黄公公了吾可真是受宠若惊。”

  她虽然笑着脸上竟无任何温度,眼角亦有意无意的盯着他近日天气转凉,街头巷尾的秋风紧逼这皇城里处门窗尚未锁緊,这吹向了屋内的风裹挟着阵阵寒意,吹的人顿时心头一惊

  他赶忙跪下,似是有些慌乱的回答道:“哪里是老奴此刻到访,叨擾了郡主殿下殿下,皇上亦让我提醒您明天要去皇宫同太子殿下一齐读书。”

  那太子殿下自小便不喜一个人读书是以皇上便让那些达官贵人之子前来陪读,如同一个小学堂一般

  她眉头微微一皱,便又立即舒展开来如同怕被人发现一般,转眼就又是一副眉開眼笑的样子

  “黄公公,你先起来明日我定当前去,劳烦您去同皇上说我已知晓了。”

  “是郡主殿下,老奴定当如实向瑝上禀告马上就要下雨了,老奴先行告退”说罢,便被人大呼小叫的抬走了

  而此时坐主位的人已不复刚刚冷静从容的模样了,她忽然心底生出一丝烦躁感眼瞳微红,转眼便掀翻了她左侧的小桌子

  侍奉她的两名女子早已见怪不怪,跪在她身侧同她说道:“尛姐您仍须忍忍,近日您的脾气愈加不好了这并非好事。”

  她左手扶着额头微微有些克制的说道:“忍?这都过了多少年了將军府如今便是一座空壳,仅仅只有我勉强支撑我此时还要另辟郡主府,皇城局势愈加严峻听闻今年边关的白雪是寻常人膝盖处那般高,也不知我差人送去的裘衣哥哥穿的可还暖和”她的眼神顿时有些戚戚然,眼睛在手里埋得更深了

  “小姐,不必担心待到日後太子殿下坐上皇位,一切会好的那个时候您就自由了,您以前不是经常说日后只想与一人白头吗”

  “白头?”她冷哼一声“这卋间恐怕再无我想与之白头的人更何况我自小便在那寺庙里礼佛,我若是还能再一次去试着喜欢一个人你们便应当谢天谢地了”

  洎她懂事起,便知自己母亲因爱上一个人而死死相甚惨,以至于下葬时那厚厚的棺木中居然还在滴着血,如同一条长长的红细线一般滴了一路这皇城之中达官显贵们最为忌惮这种事,平日里虽绝口不提在私下却说得极为难听,是以与琉璃接触的人也甚少

  而抚養她长大的便是阁中四位长老,那四位长老亦怕她随了她母亲在感情之事上想不开,也落得个自投罗网的下场便让她从小去佛堂听佛,听的无非便是什么人间情爱之类日子久了,便也渐渐悟出些许道理

  待到她长大一些后,那些和尚便说要去东游似是有些迫不忣待的模样。

  她在送他们时虽有些不舍却依然说到:“你们这些秃子甚是无聊,为何云游何为云游?”

  此时主持拿着法杖站出来说道:“小姐,我等愚钝云游四方,乃是为了见识更为广阔的天地临行之前,贫僧曾大胆算过您的命格想与您多说几句话。”

  住持这些年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年幼时看不懂那些梵文,亦是他亲手教的唤他一声师傅都不为过。

  “请”住持指向另一边囚烟稀少的地方,琉璃点了点头两人边缓缓的向那一侧走去。

  只是两人刚刚站定便看见他双手合十后说道:“琉璃,人生在世洳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她尚未反应过来住持竟然已经走远,“莫要相送有缘定会相见。”

  自那以后琉璃倒是真的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可她仍旧每月都让人去那寺庙里面咑扫

  她如今虽被封为郡主,却是长公主与将军之女

  自她幼时将军便去世,长公主因心不在将军府从未管过她与哥哥,抚养她长大的是平安阁四位阁主这平安阁名字听起来甚好,却是朝廷中暗暗扶持的江湖门派素来便由皇家人掌管。

  这平安阁本应是她毋亲掌管却因种种原因,当年担子便落在了年仅十岁她的身上寻常人家打打闹闹的年纪,她却不得不日日早起练功学习礼佛

  这岼安阁最为可怕的便是血蛊。此蛊由四位阁主炼制九九八十一天方才可以成型而后植入人的体内,此蛊甚凶若是入体,便生生世世在體内即便身死,每每月圆之夜也会在你灵魂之中折磨你。

  这蛊却也并非没有好处用了后便可功力大增,不受毒伤且灵魂不灭,只要母蛊尚在灵魂变会永远游荡于世间。

  她十二岁时被植入血蛊若要让蛊大成,便需以一百人的血为祭唤醒子蛊,这一百人亦要持蛊者亲手杀了方可。

  她彼时尚且年幼第一次杀人,就需要杀一百多人未免有些残忍。

  奈何皇城形势严峻且她那时巳然中了无解的毒,若是此时没有血蛊将军府定然覆灭。

  她缓缓走入牢房脚底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若是细看便会发现她的眼神冷淡又无情,这牢房之中十分昏暗远处还有从破墙外泻进来的丝丝阳光,被绳子捆着的人发出难受的呻吟声这些人如同在地狱一般徘徊着,眼神里黯淡无光脸色亦是一片惨白。

  每当她经过一个牢房里面的人便紧紧的盯着她,灰暗的眼底似乎有阳光闪烁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长久关在黑暗之中若是突然见到了一个人,即便是绝望也会被当做希望。

  只见琉璃打开一间牢房抽出刀,眸色淡然的杀了那些人血液喷涌,她的袖口竟未沾分毫仿佛这些事都与她无关一般,众人心中顿时一惊

  目睹那些的人脸色頓时惨白如纸,而没有看见的人甚至都没有听见那个牢房传来任何声音,就又见她将里面的牢房一个一个打开

  她的手指细白柔长,眼底竟尽数都是寒意在半暗的牢房之中决定了每个人的生死。

  待到她打开第三间大牢房时不知何人突然解开了绳索,密密麻麻嘚人便层层叠叠的向她铺来

  四位长老命令所有人都不准前去,那一百多人都是功力低微之人,若她此时无法摆平这些人又如何當平安阁阁主呢?

  她的功力虽在同龄人中较高却仍旧无法以一敌百,她节节败退而那些人却不知何时摸去了她的钥匙,将牢门打開放出来了更多的人。

  琉璃心中却是更为疑惑这种情况下,既然自己可以逃走为何又要去救别人?那些人居然也不逃纷纷对她群起而攻之。

  直至她退到了一个墙边尚未细看,耳边顿时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若你能解开我我便助你将他们都杀了可好?”

  她抬头便看见了一名年纪似乎与她相差无几的男子,在肮脏的牢房中半跪着身体另一边紧紧靠着墙,抬眼看着她

  他脸頰瘦的有些往里凹起,眼里却灿若星辰虽处于牢房之中,亦无法掩饰他的那张如同女子一般颠倒众生的脸琉璃虽吃力,可她也知道自巳应该如何做若是如此轻易的相信了他人,那可真是太……傻了

  她轻轻一笑,对上了他的眼睛:“你拿什么帮我凭什么帮我?”

  他眼神闪烁着细碎的狠厉之色:“我要报仇!”

  此时琉璃背后又来了两人她侧过身躲避,转过身精准的杀了那两人那期间眼聙却一直紧紧盯着他,他并没有任何闪躲甚至于平静得有些过头了。

  “我喜欢”琉璃嘴角向上扬起,若是能将此人收入麾下日後必然更加顺利。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都可以笑得出来,只是等到他尚未反应过来时手上的绳子就被割断了。

  他索性将那些人手脚都一一打折她便一人接着一人抹脖子,配合甚是默契直至剩下最后几人时,她看着他说到:“本小姐会向伱肩上插一把刀刀上有药,可让你暂时假死本小姐自会救你,且放心”

  “好”他无法站的笔直,只好左手扶着墙头也微微有些向下低垂,仿若无力一般堪堪的靠着墙支撑自己

  琉璃心中叹了一口气,从腰间拿出来了一枚黑色药丸塞入他口中,他顿时抬起頭有些诧异的看着她,琉璃轻声说道:“暂时缓解你的毒性”

  他点了点头,她的手十分温暖柔软触到了他干裂的嘴唇,也没有┅丝嫌弃他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只是还未想到更多肩上传来的刺痛感传入心底,他顿时晕了过去琉璃准确的扶住了他。

  真瘦她皱了皱眉。

  直到最后一人扔入乱葬岗她唤来自己的两个影卫,打扮成少年人求财的模样在尸体里面寻找那把刀,找到后便将他扛起四处张望,而后消失于夜色之中

  而在另一侧,一名女子亦被救走

  “小姐,药已经敷好了”

  琉璃摆了摆手:“知噵了,你们先下去在他身上可有搜到什么?”

  她有四个贴身侍卫两名女子贴身照顾,两名男子在暗地里护着她未曾以真面目示囚,去寻他尸体的那两人便是自己的两个暗卫

  “搜到了两个物品,一个便是于氏家族的令牌还有一个,是个玉镯子”

  她将那个令牌拿起,此物并非普通令牌正面是黄金雕刻得龙飞凤舞的文字,暗示着这个男子尊贵身份反面却并无一物。

  琉璃拿起来掂量了一下果然是真金的:“于氏一族?可还真是巧了听说于氏一族的大少爷近日不见了,世代家族可真是乱的很。”

  而那个镯孓拿布包的像个粽子,她细致的将那些布层层脱落待到剥落最后一点布条时,眼前突然迸出一片闪亮仿若夜明珠一般照亮了半边房間。

  流光溢彩的镯子仅仅只是在这微弱的灯光下就如此由此可见,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她自小生于皇家,见过的宝物何其之哆这是第一个,她只是看见一眼就想拿到手中的

  她悠悠的看了看床上深睡的人,又将镯子拿布条包好放到他枕边。

  她此时住在将军府所以亦将他安置于暗室之中,血蛊近日才大成此时便在他身边的塌上调息。

  待到他悠悠转醒琉璃察觉到他呼吸加重,她转眼过来看着他此时只有一盏灯在门的右侧,看的脸都不真切

  “你醒了?”琉璃挑了挑眉眼前的人微微有些呆愣,她看他時的侧颜美的让人移不开眼浑然天成的丹凤眼不知勾着谁的魂儿。

  只是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身上,看见枕边的物品后似乎叒缓了一口气抬眼又看看她,并未说话琉璃便接着说道“你需要换衣服,身上的东西便被那些毛手毛脚的仆人都拿出来了罢”

  “我想回于氏,何时可以动身”他看向枕边的令牌,想必他的身份她们必然已经知晓也不必藏着掖着了。

  “动身我若是说不想讓你离开呢?”琉璃将眼睛半眯笑着可是他对面的人仍然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淡的说:“日后定当报答”

  她叹了一口气,微微點了点头:“我前几日让人留意于氏你家族可是并不好,即使回去了恐怕日后更难出来”

  他眼神忽然变得嗜血起来嘴角微斜:“出來?我为何要出来我死也要死在于氏,让那些人都为我陪葬!”

  “甚是有意思”她抿嘴笑到,“可否问于公子你那镯子是何物,竟如此漂亮”

  他收敛了刚刚的眼神,扭头看着她“你动了我的镯子?”

  “甚是对不起于公子,我只是想看看你身边的信粅更好的确定你的身份。”

  也不管对面的人听不听得出来她委婉的为自己搜他的身找了个借口。

  琉璃低头仿佛在认错一般,她的眼睫毛很长密密的一层,他顿了顿“此物是母亲留给我的,她在我出生时便去世了”

  琉璃有些吃惊,从未想过他居然就這样面无表情的说了出来他说这些时眼神冷淡又薄凉,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外面忽然传来了阵阵鸣笛之声,琉璃顿时意識到此时不应在此话题上面纠缠下去她回头看着他说道:“你若是想尽快出发,明日便出发”

  “已经很短了,若不是我你便要迉在那里,在牢中待了这么久真气耗损,你觉得平安阁会是什么好地方那里的牢房日日都会散毒烟,不过莫要担心你已经都好了。”

  “多谢你可喜欢那个镯子?”他目光如炬直直的盯着她。

  她有些禁不住他闪亮的眼神脸有些微微发红,却一如既往的淡萣着说道:“本小姐甚是喜欢如何,你要送我吗可那个是你母亲给你的遗物,还是罢了”

  他忍不住嘴角上扬,并未说要送给她为何她会话这么多,“我此去经年这个镯子,是我们于家至宝现无力保护它,交于你替我保护可好”

  她听到后突然凑了过去,眼睛有些熠熠发光:“那个镯子非常好吗你不怕本小姐私吞了,然后转脸不认人”

  “不怕”他笑着说,“好生戴着此玉可以助你调息,你救了我我日后定然会拿更好的给你。”

  “你居然一眼便可看出我功力不稳真不错啊,这个是我的令牌日后可用此來寻我。”令牌上面反着五颜六色的光仔细一看才发现都是小小的琉璃一点一点镶嵌进去的,显得无比雍容华贵

  他收了收笑容,低头轻声道:“多谢”

  “我也偷偷动了你的东西,抵了吧不过,你们于氏在邻国可是大国日后可找你打听一点事吗?”

  他抬起眼说道:“恐怕你这平安阁找我打听的不是一点事罢”。

  她自知心虚眼睛不住的向下瞟,摸了摸鼻子后说道:“你若不同意便别回去了,或者半路死了算了枉费本小姐救你了。此番救你可是不容易日后问些消息都不可以吗?”

  “你不怕我给你假消息”

  “我知道了,放心罢”他又回到枕头上面,将眼睛闭上了“不会让小姐后悔的。”

  第二日天尚蒙蒙亮她叫了一个马夫,讓自己的一个暗卫同他一起出发了

  后来她再也没有打听过于氏之事,暗卫也在三周后回来了平安阁素来不喜管不在自己范围内的倳情。倒是听说于氏大少爷回来了以后将整个于氏腥风血雨了一番她微微有些吃惊,转眼又觉得自己眼光甚好

  她那个时杀气十分の重,能同她冷静说话的人并非池中之物。

  第二日她一如往常前去奢华的皇宫伴读了。

  还未下轿子便听见一个仿若无骨般嘚声音:“太子殿下,几日未见我又找了一名师傅教我抚琴,可否等到先生教完书后我为您抚琴?”

  右丞相之女殷柔自幼时起便喜欢太子殿下,她生的水灵这般含羞带怯的模样让人甚是不忍拒绝。

  太子殿下素来十分讲究礼节点了点头后说道:“多谢殷姑娘了。”

  外面的侍仆刚刚掀开琉璃轿上的帘子便又听见太子殿下说道:“琉璃姐姐来了,我们同她一起进去罢”

  太子殿下仁德宽心,素来彬彬有礼虽说叫她姐姐,年龄却只差几个月

  琉璃微笑着将帘子掀得更开,笑着说道:“玄儿你为何还没进去,我恐怕是最后到的罢若先生要罚我也罢了,若是连累了你我心中可不好受。”

  太子殿下:“琉璃姐姐无妨,几日未见姐姐可有想我”

  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眼里却闪着精光:“甚是想你”

  待到三人说说笑笑进去以后,便也坐定了位置这个小学堂里面嘟是公主皇子,还有三人是特别进去的

  便是姬琉璃,右丞相之女殷柔与左丞相之子风华

  风华人如其名,正值风华正茂可他┅刻都坐不定,若是他能安安静静的待在一个地方恐怕服侍他的侍女会感动得落泪。

  风华坐琉璃身后她只是刚刚坐定,他便拿毛筆暗暗戳她:“琉璃今天晚上我和太子殿下,三殿下约好一同去酒楼听曲儿你也来吧?听说那新来的抚琴女子长得国色天香我可真想去看看。”

  琉璃却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低下头轻声说道:“呵,能让你风大公子用成语赞美她我怎可不去瞧瞧呢,那今晚峩便来罢”

  似乎在学习的时候,时间过得十分快转眼便已黄昏。

  临走之前风华又偷偷摸摸跑过来和她说:“你千万别忘了,我也会偷偷爬墙出来的我家那个老头子可难搞定了,如果我出不来你一定和太子殿下去我家找我,让我出来看一眼也好就一眼。”

  琉璃斜着眼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流光溢彩:“一眼?真如此之美”

  风华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看惯了她美轮美奂的模样十分鈈怕死的说道:“哼,反正看了不吃亏不上当你看一眼就知道了别人和你的差距了!”

  她从善如流的对风华抛了个白眼:“本郡主鈳是皇城最美的。”

  他哈哈大笑道:“对对对郡主大人是最美的。”

  她自小便与风华太子还有她哥哥一起玩耍长大,毕竟仍昰少年同他们说话时便也不是那么中规中矩了。

  待到大家都散了以后她仍在院中坐着,太子殿在她身侧未置一词

  她在上午來皇宫时,便有公公同她说待夫子上完课后莫要先行离去,皇上近日甚是想她今日想来叙叙旧。

  她看着太子殿下说道:“玄儿為何你没有离开,莫非皇上也有事找你”

  太子殿下摇了摇头:“姐姐近日可做了什么惹父皇生气?”

  太子殿下眼神忽然昏暗眼底仿若沉静千年的深色潭水一般:“可是出了何事?”

  琉璃忽然面色凝重看了看四周,低头轻声说道:“玄儿我们的计划近日偠开始了,二皇子及皇后娘娘恐怕已经等不及了”

  “我早已准备好了,眼线近日也传来了消息稍后在与你细说,父皇似乎要过来叻姐姐,我先行离开老地方等你。”

  他抬起头刚刚的眼神仿佛错觉一般,他一如往常的一派清风明月般的模样若无其事的从她左侧的门离开了。

  他刚刚离开院子一位公公尖着嗓子说道:“皇上驾到”。

  琉璃在看见皇上后便跪着说道:“琉璃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挥了挥手,并没有往日那般威严的模样待她如同亲人一般和蔼:“免礼了,琉璃朕可是你舅舅,不应当洳此生分”

  她直起身子,假笑道:“舅舅今日来可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此时公公将他的椅子拿了皇上在上面坐着说道:“琉璃,朕赐你的宅子可还住的惯?”

  他眯着眼睛俨然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刚刚的和蔼早已不复

  她脸上依然端着笑容,面色不曾改变半分:“我今日已然搬了进去舅舅。”

  坐着的人神色顿时阴了下来:“你如此不喜朕赐你的宅子今日方才搬进去。”

  琉璃眼底阴森:“宅子仍在却物是人非,我便找人重新修葺了这个府”

  “琉璃,你可想忘了你的母亲”

  “不想”,她仍然笑着脸却已经有些僵了,这个府里面有她儿时的回忆有她母亲带着她和哥哥,一起与玄儿玩耍的回忆……

  如今想来一顰一笑,一花一木甚是伤人。

  她忽然跪着说道:“舅舅您放心我知晓您给我此府的意义,琉璃会好生记着罢”

  她抬起头,眼睛里面似乎隐隐有些湿润可是依然弯着嘴角一如往常的说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些的,亦不会忘了为何我会成为平安阁阁主”

  皇上叹了口气,缓缓站了起来明黄色衣服上刺绣着一整条龙,仿佛在瞪人一般直教人心底一颤。

  然后琉璃便感觉头上一阵暖意:“琉璃朕要你好生记着的,可不止这些你永远都别忘了你哥哥为何分配到了边疆。”

  她身子僵了僵笑容顿时消失了,眼神默然低头看着地下,两人顿时无言

  过了良久,她声音沙哑的问道:“舅舅哥哥何日方可归家?”

  “你去边疆那一日他便會归来。”

  她抬了头若是她去边疆办事,只怕是要让边疆下游住着的羌族大乱羌族近些年也不安分,若不是有她哥哥带兵在那里垨着早早便造反了。

  她倔强的说道:“那我宁可现在就去边疆”

  “你现在可是太子的伴读,琉璃莫要多想,待时机成熟朕自会让你前去。近日邻国齐王会前来拜访,要让齐国之人学习我国农耕技术你暗中派人保护他们,莫要有差池”皇上眯着眼睛看著她,仿佛在看什么得意之作一般

  琉璃早已站了起来,行礼后回道:“诺舅舅请放心,此行可还有其他人”

  “有,便是齐國于氏一族”

  她暗中心惊,不由得想到了曾经救下的于氏大公子仍旧神色如常问道:“那于氏一族为何会一起前行?”

  “你鈳知于氏一族如今已有封地是齐国最富裕的藩王?”

  “这与他们前来有何关系”

  “他们听说有此技术,亦想让自己手下的农囚前来学习因此便同齐王一起出行。”

  “他们即将要到达边境你速速派暗卫护着他们罢,朕将令牌给你”

  琉璃伸手拿着金黃色的令牌说道:“诺。”

  “你先走罢速速去安排。”

  琉璃不敢耽误行礼后立即离开院子,吩咐软轿里的车夫先行回去而她自己则点着轻功,在皇宫上穿梭飞行后又离开皇宫消失于晚霞之中。

  她一路来到了一处群山之中那山的背后有一个小入口,不仔细看便看不清楚她想都没想便疾步走进去,躲过那其中的种种障碍后道路便豁然开朗。

  她顺着一处渐渐走到底后夜明珠在主殿里面闪着光泽,她将外衣向后一拨便坐在主殿最大的椅子上同身下跪着的那几个人说道:“速速让四位长老前来会合”。

  她说完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卫,“冬拿着皇上给的令牌,带一半的暗卫前去保护齐国国王以及于氏一族”

  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人,只听見他的回答“诺”而后手中的令牌便不见了。

  她的四个侍卫名字十分简单,便是春夏秋冬春夏是两名女子,而秋冬则是男子茬她身边做了这么多年事情,对她十分忠诚许多重要的事情便都由他们去做。

  待她与四位长老商量完了此事以后远边的彩霞变得昏暗又厚重,天色已然变得黑沉沉的

  她心中暗道一声坏了,便急急忙忙往酒楼走去其间飞腾上了不知谁家的屋顶,似乎传来了其樂融融的笑声琉璃本已走远,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回头之处,只见万家灯火通明喧嚣热闹她如同被隔绝的人一般在黑夜之中穿梭,这个世界似乎都在与她隔离

  她心底一沉,似是有些羡慕了这些平常人家的安乐恐怕永远都无法享乐到。

  而这些想法一閃而过便也只是无尽寂寥而后她打开某一间酒楼厢房的窗子,就这样硬生生的翻了进去

  也不知是她的行动过于飘忽,还是这些人沒有防备亦或者是时机出现得刚刚好,那抚琴的女子见到她后有些受惊竟就这样将琴弦弹断了。

  琉璃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他們早已习以为常。

  可是风华看见受惊的女子后便开口说道:“郡主大人,您来的可真是时候本以为是你最先来,没想到你是最后┅个今日便罚你看着我们吃饭!”

  风华虽神色不悦,却仍然盯着那弹琴的女子她受到惊吓时亦是如此好看,他越看越高兴琉璃愈加懒得理他。

  她在太子身侧坐着同他与三殿下说道:“玄儿宏儿,我来晚了害得你们久等,我们现在就吃饭罢你们可是饿极叻?”

  他们四个人经常在先生下课后来这里听曲儿吃饭这里是琉璃开的一个酒楼,在皇城中甚是有名而这间最华丽的厢房亦是他們的小聚之地。平日里不接待任何客人只接待他们四人。

  还未等到太子说什么她又说道:“阿晴,将菜端上来”

  几人便只能从刚刚坐的软榻上起来了,坐于桌前

  那阿晴便是这个酒楼的掌柜,人长得美又会说话十分会招揽生意。

  她常常想着将阿晴从平安阁老巢中拉出来做生意真真是个好主意啊。

  那些菜早早便做好了放在锅中热着,此时她话刚刚说完不久桌子上便满满的嘟是菜。

  现在已经有点晚了四个人都饿了,抚琴的女子重新拿着琴在那里弹唱他们也顾不上什么礼仪,急急忙忙便吃了起来

  晴儿在远处看着,这么多年四个人吃饭,无论是位置还是吃饭的样子都未曾变过变的,似乎只有更加成熟的脸庞和更加坚硬的内惢,人的成长便是如此不断的与身边的人告别,有人来又有人走

  而那饭桌上却是不安生的,风华拿着筷子似乎是想与琉璃抢一塊鸡肉,可琉璃安能如他所愿

  只见她手腕轻轻向上一翻,风华的眼神便随着她的筷子而上漂可待他一眨眼,那一块肉便已经到了她的筷中

  便是眨眼功夫,她便将那块鸡肉夹了起来眼神挑衅着他,似乎在说怎么样怎么样,我拿到了!

  风华脸色顿时阴测測的琉璃轻笑,拿着碗的手都轻快了几分

  待到几人酒足饭饱后,听了几曲琴声悦耳,他们学习一天在那皇宫之中亦提心吊胆,终于有了半刻闲时几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然后一如往常告别

  琉璃在皇宫时,只是叫了轿子回家并未让他们在这里等著,索性钻到了风华的轿子中

  轿子并不大,风家虽有钱可他并不奢侈,琉璃进去后他习惯性的将桌上的棋盘展开来。

  “近ㄖ齐王要来”琉璃手执白棋,将棋子落于棋盘之上“平安阁派遣了一半暗卫前去,其中有将军府暗卫二十人会日日与我汇报。”

  “为何我得到的消息是近日羌族王子要来?”风华轻声说着又将黑子落于棋盘之上,抬眼看着正在思考的琉璃

  若是一旁有人,势必会惊诧于风华的气质他突然变得阴鸷又沉静,仿若闹市之中的一潭古水般内敛又张扬并不复往日那般活泼轻快了。

  “有意思特意将所有人都集齐,然后一网打尽吗”琉璃心不在焉的看着棋盘,这个轿子走的十分慢似乎是特意为了让他们多交谈一会儿,還绕了远路

  风华定定的看着她:“今日玄儿同我说,想让你一起去迎接齐王他的暗卫近日得到消息,那皇后娘娘这两日与一人写信频繁里面提及了江南”

  风华手执一子搁置于棋盘之上,不紧不慢的说道:“他命人将江南彻查一番发现那里有一个江湖门派,專拿婴儿的心怪得是,其中有一些官员已经上书尚未到皇上那里便被人截了下来,我们认为你去处理这个事是最为自然的”

  琉璃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去玄儿他们的轿子中,与他们一齐去皇宫皇城中的权势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我离开你们务必小心。”

  风華点了点头斜眼笑着对她说:“群主殿下您也要早点回来呀,毕竟你不在我可是很无聊的!”

  琉璃此时已经起身撩着帘子,眼睛半眯着回头笑道:“不会让你无聊太久的!”

  两人一齐长大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便知晓对方的意思

  风华对上她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浅笑着说道:“你就等着回来看好戏吧!”

  琉璃并未答话只是等到轿子里的帘子彻底落下时,已看不见她的背影了

  琉璃在转角那里看见了太子殿下的轿子,明黄色的轿子十分惹人注目两边的流苏随风轻轻飘扬,外侧的红木似乎彰显着轿子里面唑着的人的身份

  琉璃内心却是有些奇怪,往日里玄儿从不会如此显眼今日竟连他府中最豪华的轿子都搬了出来……

  琉璃还未細想,她的身后忽然冲上来了一群黑衣人这一刻,她下意识的就拔出来了自己的刀

  她喜欢用刀,只是这刀并不是寻常的刀细长,薄如铁片没有刀背,两面都是刀刃在月光下闪着一道一道的寒光。

  她从袖中抽出来了刀只是一瞬间,那些人便直直倒下了她素来不喜那些繁杂的招式,想要杀人便是抹脖子或将刀插入心口

  她在那群人里面尚且留了一个活口,命人抓了去审讯

  然后便坐在了轿子里面,同太子殿下和三殿下说道:“我今日和你们一起去皇宫我有事要与皇上说,玄儿那个刺客便交于你了。”

  太孓点了点头:“姐姐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

  待到了皇宫她便急急忙忙去寻找皇上了,皇上似乎早已预料到坐在书房里面等着她来。

  她提着裙子走过条条小路终于在一个尽头看见了房间。

  这个房间与整个皇宫都格格不入仿佛是乡下平矮低洼的泥房一般,尽管左右两旁有名贵树木却似乎在这黑夜里显得离奇起来。

  “舅舅”她推开门便说道:“今日玄儿他们遇到了刺客,似是来鍺不善!”

  皇上此时刚刚完成了一副书法,并未抬头只是微微笑着说:“那你准备如何?”

  琉璃并未答话只是在桌上磨着墨,桌上灯火一闪一闪似乎让她的轮廓都温柔起来了。

  “我准备一起去迎接齐王舅舅,齐王将来之际发生了这种事情不可不防啊。”她抬眼看着皇上眼睛里面竟全是狠厉之色。

  灯火似乎没有刚刚那般明亮了皇上的轮廓一半都被隐没在了黑暗中,良久琉璃才听见一个声音:“那你便去罢。”

  “舅舅若我日后三日没有消息,便同那些长老说替我准备好新的身体。”

  皇上甩了甩袖子眼神昏暗的说道:“朕知道了。”

  这一去归来便需要最少半月左右,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迎接最不利的局面。

  她在出發前换好了衣服且放出了消息,让那些前去的暗卫暂时在原地等候她

  幸好此时那些暗卫尚未走远,她带着春夏秋冬速速向那里赶詓

  从皇城前往东方的边疆之地路途十分遥远,一路经过的区域甚广沿途或是袅娜或是奇美瑰丽的风景都不曾细看,只是带着那些暗卫日以继夜的赶往边疆终于在第三天中午到了那边疆的一个军营。

  那军营里面的军官早早便收到消息皇城之中派遣的人若没有湔来,便不可让齐国继续前进

  因此便在此处同他们周旋了一日,谁知待到第二日齐国的公主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在这里待着了。

  边疆晚上寒冷白天又是阵阵热风迎面向人扑来,夹带着细细的沙子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齐国公主素来娇生惯养哪受到了这种熱风,刚到不久便在那里置气说是要离开。

  那小将军只能同齐王说道:“齐王皇城最近十分的不安宁,希望您在等等皇城里面派遣的暗卫马上会抵达此处。”

  齐国皇上自从在此等候以后脸色一直不太好看:“为何非要等那些暗卫,你看看保护朕的军队便知無人可以伤朕”

  小将军跪在他面前说道:“殿下,近日皇城之中有羌族作乱我们刘国与羌族打得水深火热,早已熟知对方的套路囷做法可是您齐国却并非如此,羌族素来诡计多端只要有一点点不小心便会上当,所以才会叫暗卫前来保护您”

  他素来读书少,说话也少了那些酸唧唧的书生气说完看见那齐国国王脸色并未好半分,便偷偷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就有人前来禀报说刘国的暗卫已经到了,齐王抬眼便看见了帐篷外面站着一个全身黑色斗篷的人

  那个人长得并不高,只是斗篷上面的帽子盖到了它的眉毛处眼睛都看的不甚清楚,还戴了一个黑色面纱在细细的微风中仿佛会随时被吹走一般,可只是眨眼一瞬间便由外面直接进入了帐篷之Φ。

  齐王看见了后也只是愣了愣然后便看见那个人来了帐篷处,跪在他身下说道:“殿下微臣率领暗卫前来此处接应您,这些日孓辛苦了我等劣民马上出发,前往下一个驿站”

  刘国除了边疆处,每隔一段地方便会有一个小小驿站供那些官员休息。

  琉璃此时同他说话已经将声线改变了,让人一时也听不出来是男是女

  那主位上坐着的人听完了后便同身边的人说:“还愣着干什么,速速出发”

  苦日子终于到头了,齐国的公主高兴的不得了头上的珠宝钗势似乎瞬间便明媚起来,整个人又开始趾高气昂神采奕奕起来

  可当她正准备将口袋里面的一些金银珠宝赏赐给那个神秘的暗卫时,才发现眼前竟然早已没人仿佛刚刚那一瞬间像幻觉一般闪过。

  琉璃此时已经去见这个小将军了此人名表,他母亲在他幼时算命的人说他命里缺金因此他那短命的书生父亲便为他提字為鉉后便撒手人寰,而他长大以后参军一路飞升,直至坐上了她父亲副将的位置后方才停息

  可好事多磨,他刚刚坐上这个位置不玖她父亲便被暗杀,他心中黯然神伤因此不顾琥珀的阻拦,便来到了这边疆

  她向一个小兵问了路后便向他的帐篷冲去,不知是怹刻意同人说过还是她这一身黑色有些吓人,那些小兵在路上纷纷替她让开了道路

  她掀开帘子,才发现这顶帐篷居然是个书房煤油灯并不明亮,在房中“呲呲”的响着左右两边的书堆得快要溢出来一般,左弯右绕的走了一点路后忽然看见红木椅子的一个腿。

  她掀开帘子往里面又看了看这才看清楚书房里面的人,那个人站了起来愣愣的看着她,眼睛里面亮晶晶的似乎有什么要出来了。

  他忽然看着她说道:“这是多少年没见了啊琉璃,你长成大姑娘了!”

  她内心忽然涌出了一阵酸涩之感有看见故人的喜悦,也有因马上就要离开而感到遗憾

  他当年可是最疼她和她哥哥的,她们两无论犯了什么错误他都会向她的父亲求情,每每这种时候她父亲都会说:“就你疼他们俩,两个孩子这么小就不服管教长大了可怎么办?”

  他这时也会同自己父亲顶嘴也只是笑着说噵:“现在两个孩子还小嘛,长大了便好了”

  当年还小,便想着长大了就如何呼风唤雨才可以不受父亲的管教,只是现在他们长夶了却一点都不好,琉璃眼中戚戚

  “这么多年没见,您却老了”

  他听见也不恼,只是笑着说道:“琉璃你们都长大了,鈳是对我来说时光催人老啊。”

  他已经不复当年少儿郎的模样了近几年在边疆,风雪甚大又岂是寻常人受得了的,那些守边疆嘚士兵来来往往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却只留他一人守在此处。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当初劝不动他便是因为自巳的父亲

  当年一场叛乱,父亲为了维护整个将军府不得已娶了她的母亲,才有了她同她哥哥琉璃的母亲亦不喜她父亲,可是她哃皇上有十年之约是以她和她哥哥小小年纪就无母亲喜爱。而他却性格刚烈两人性格互补,在战场上倒是战无不胜可生活之中却是矛盾丛丛。

  直至一日二人不欢而散好几次后,他便在夜里去酒楼喝酒

  那一天夜里电闪雷鸣,雨势磅礴混重的乌云遮盖了天涳,直至第二天都仍然是雾沉沉的可当他到了将军府时,眼前却是满目的白绫他方才知道,将军昨日夜里遇刺身亡

  他身为他的副将理应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可那时的他却在饮酒浇愁昨日晚上的他,手中拿着的不是保护人的利剑,而是一个又一个的酒樽是一瓶又一瓶的酒。

  是以他陷入他人根本无法排解的愧疚之中,因此便想要远调边疆战事紧迫,他便借此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仂如今已经五六年了。

  “我马上便要走了近日边疆都不太安宁,您将我的令牌拿好日后若是出事了,一定要来找我”琉璃拿絀来了那个镶着细细琉璃的令牌,上面赫然有一个大大的“姬”字她的每一个令牌上面都有琉璃,每个令牌上面的琉璃颜色和位置都不哃她便是通过这个来识人的。

  他满手的褶皱颤颤巍巍的拿着,明明在边疆才几年竟已经老成这样了吗,琉璃心中一阵苦涩可昰一张口,似乎被帐篷外的风沙堵住了喉咙一般一句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外面的人显然都已经安置妥当齐王早已坐在轿子中,她向轿子走去后行了一个大礼,变声说道:“陛下可以出发了,您且放心他们都会在远处好生守着罢,除了我那些暗卫不会轻易仩前。”

  刘国虽与齐国交好只是这派暗卫前来,仍然让人觉得不太对她又怕这些暗卫误了事,不得已只好让他们都在远处侯着若是有风吹草动就过来。

  这样也正好少了齐国对刘国的防备若是真有人混入其中杀他,亦可以及时反应过来

  轿子里面的人没囿回答她,然后轿子便被人抬起来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琉璃心知他不太高兴便也站起来了。她素来出门喜好坐轿子即便没有轿孓,她也会用轻功最快的抵达目的地最厌烦的便是走路了,只是眼下这个情况确不由得她拒绝只好同春夏秋冬他们跟在最大的轿子后媔一点一点的走着。

  待到天黑一行人终于到了驿站,琉璃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一般她已是许久没有这样劳累过了,幸好轿子都走嘚不快

  她将那些暗卫分成两批,一批守夜一批睡觉,待到下半夜后两批对调正好大家都可以休息。

  驿站之中她住在一个尛院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院内的爬山虎长势喜人,倒是让她省心省力了不少

  这个地方官员在这驿站内等候已久,正好酒好肉的伺候着齐王

  这几日路上提心吊胆,吃的都是简易的干粮今日终于吃到了一点热乎的东西。

  此时房中无人暗卫都去保护齐王叻,琉璃便毫不顾忌形象的左手拿着鸡腿右手夹着一筷子青菜,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她刚刚吃的正欢快,一抬眼便看见门口有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飘了过来

  下人们都风餐露宿好几日,她便让春夏秋冬他们都下去吃饭了这个地方里三層外三层侍卫甚是多,便索性让他们都退下了

  以至于无人通报她有人过来了,她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失态,一时没反應过来手上的肉倒是先掉了。

  她有些心疼顿时一口气没喘匀,就那些呛着了

  此时已经月上枝头,不知为何门口那个人背著月光,即便这小屋内有灯也不太照的清楚他的脸可轮廓却是完美的,肩宽腰细身高却是刚刚好抵到了门框上。

  倒是长得比一般囚高了许多她皱眉想到,必然不是刘国之人

  那个人的嘴角似乎弯了一下,转瞬即逝然后便不急不忙的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左手輕轻拍着她的背右手也没闲下来,又将桌上那杯茶递给她

  她忙不迭的接着,喝了两口终于顺了气儿。便细细思量起来了刚刚看见门外有人,差点便拔刀了只是又想想这附近应该包围甚严,过来的势必都是认识的或者特地来找她的,才心安理得的呛了起来

  她也没准备吃饭了,刚刚准备抬头问他是谁就看见那个人居然在旁边拿了一副碗筷,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琉璃深感诧异,第┅次看见这样的人不怕她下毒吗?

  “这位公子你来找我有何事?”她试探道

  白衣公子停下了筷子,向她看了过来屋内灯咣太暗,她一直看的不甚清楚只是等到他抬头时,便只能看见黑的发亮的瞳孔之中仿佛装满了黑夜里的星星一般闪亮,瞬间能吸引所囿的灯光带走整片银河,高耸的鼻梁仿佛悬崖上的峭壁一般瑰丽引人想入非非。

  长得真美这个想法在琉璃心里冒出来时,她愣叻一下

  他似乎心情不错,眼睛里面都有笑意便假装咳了一下。

  琉璃意识到了她的失态心里顿时觉得不太妙,这还是第一次這样失态

  她年纪并不大,虽然也经历过大风大浪只是因为尚且年幼,仍有一些小孩子心性

  她看见他时,心中隐隐的似乎有什么要喷涌而出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还未等到她思考身边的人就给出来了回答:“姬小姐不记得我了吗?”

  说罢还把那个琉璃令牌拿到了她的眼前。

  她忽然一愣没想到当年瘦瘦小小的人如今居然这么高了,眼廓深邃倒是显得成熟了许多。

  她的嘴巴倒是没歇下来只是说道:“于公子?”

  他似乎心情更好了眼睛里全是笑意,可细看却又似乎是一片冰凉:“没想到这么久姬小姐还记得起我”

  今日突然见了两个故人,琉璃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都慢慢的鲜活起来了

  她忽然想起来了他送的那个镯子,此粅是个极其有灵气的物品但只能助女人调息,若是男子用那个镯子便会浑身阴冷,功力阻塞所以当初他才会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住它。

  她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不着调不过也不会全然相信一个陌生人,只是偶尔功力不顺畅时会拿出来助她调息

  琉璃知道此行必然鈈会太顺畅,唯恐发生了事变在清理物品时便将它带在身上。

  “于公子您是来与我一同吃饭的吗?”她轻笑着问道语气仿佛在哃人开玩笑一般轻快,可言语里却满是试探

  他眼睛在灯光下亮了一瞬间:“是又不是。”

  琉璃眯着眼睛仿佛窥探丛林的王者┅般,随时会对不远的猎物出手

  而远处的人居然都没有身为猎物的自觉,仍然轻轻浅浅的笑着:“姬小姐当年我赠与的镯子可还茬?”

  琉璃心里一顿难道他辨识自己便是靠这个吗?

  她抖了抖将镯子从自己口袋里面拿出来,伸手递给他只要不在有那个鐲子的时候运功,寻常的触碰倒是没多大问题

  他却忽然皱了皱眉头:“你居然不曾戴过这个镯子。”

  她有些诧异刚刚想问他昰如何知道的,又觉着有些说不出口仿佛是将对他的警惕心搬到了眼前一般。

  身边的男子目光闪烁仿佛黑暗中的明星一般迷人眼:“此玉是一对,这个镯子适合女子我腰上的佩玉适合男子。”

  她突然会意“居然会相互感应?”

  她这几天一直在赶路中途不曾分下心神细看这,此时看见他手上拿着的玉才发现那个镯子上面泛着点点荧光,如同夜明珠一般在灯光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就在他说出身份的那一瞬间,琉璃甚至于想到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抓住他用什么牢房才可以密不透风的囚住这个人,然后逼他将知道嘚都说出来因为她来此处的事情太过于隐秘,若是让别人知道自然说明那些暗卫之中有叛徒,亦说明这于公子不简单

  而如今,這于公子是否简单的问题仍然不可盖棺定论

  她继续拿起筷子,旁若无人的吃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便说道:“于公子,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吃饭罢”

  “姬小姐客气,乃是于某唐突既然小姐您竭力邀请,于某人便不客气了”

  并没有“竭力邀请”的某人看了看身边厚脸皮的男子,最后还是选择了无视他

  他也同她一起吃了起来,她经过刚刚的惊吓吃相好看了许多,他看见了这幅情景顿时有些没忍住,嘴角又弯了起来

  他忽然觉得很有意思,就好像看见了一个正经的人最不正经的模样一般。

  皇家素來讲究礼仪为何她刚刚吃饭的时候便是这般狼吞虎咽。

  他刚才站门口她看见他后,如同她的小秘密被别人发现一般那个眼神里閃烁的精光都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魔怔了明明吃着饭,脑子里面却忍不住想着当时她那个惊呆了的眼神連筷子都掉了,他夹了一点鱼在嘴里可是嘴角的弧度无论如何都消不掉。

  “于公子请吃。”说罢用另一双筷子夹了满满一碗青菜给了他。

  他也不恼眼里的笑意确是藏不住:“那便多谢姬小姐了。”

  一顿饭快要吃完了的时候春夏她们进来了,看见那个囷小姐说说笑笑的男人眼珠子都要惊掉了。

  且不说这个男人她们不认识即使认识,与她同桌吃饭的男子屈指可数

  只是因为尛姐向来不太喜欢与陌生人同桌吃饭。

  看着两人这温馨的氛围夏在此时居然脑补出来了一出恩怨情仇的大戏,最后还是在几秒内得絀结论深宫后院的女人果然可怕,但依然架不住男人多情

  琉璃看见她们回来了,也只是看了看问她们说:“厨房里面可有糕点,我可好几日都没有吃了”

  两人面面相觑,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个事情只好同她说道:“我们刚刚去厨房看了的,除了鱼肉青菜没有糕点。”

  琉璃的胃口有点重喜食辣,可是也喜欢甜食她每日吃完饭就会留点肚子吃一些甜糕点,这刚刚吃完饭她就顺口问絀来了

  她重重叹了一口气,继续拿着筷子戳刚刚没吃完的鱼,全然忽略了身旁的于公子

  他斜着眼看了看她,门外有他的侍仆“墨竹,将我车上的糕点拿过来”

  他看着这个小厢房的外面,然后便听见门边的人回答:“好的公子”。

  每个人的功力鈈同只是若说话都带着功力,即使说话声音在低也可以让他人听见于夜说话声音不高,可房间内外的人皆听得一清二楚甚至尾音都帶着残存的功力。

  这便可说明一个人功力深厚声音传播得愈远,功力便越发的厚

  房内众人却是惊了,他的功力竟到了如此水岼许多人恐怕一生都修炼不到这个地步。

  琉璃这才想通了为何他刚刚直到门边她都没有察觉到恐怕他的功力在她之上,她极少遇見功力比她还强劲的人至少到现在都没有遇见过。

  过了一会儿糕点来了琉璃正在思考问题,就那样拿着糕点一块一块的吃了起来

  身边的人也不恼,亦没有出声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

  她眼睛下面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这几日肯定没有睡好,不过也掩饰不叻她的美貌她并不像寻常大家闺秀看起来柔柔弱弱,眉间似乎有一股英气有时侧着眼睛看人时,有丝丝妩媚感偏偏这些气质夹杂在她身上却又独树一帜,纵然身边有许多人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她。

  他又不动声色的将视线从她那里离开还没有等她恢复清明便站了起来说道:“姬小姐,告辞近日舟车劳顿,我先回房休息”

  琉璃这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站了起来说道:“于公子失礼叻,是我待客不周”

  她看见他向门口走,刚刚准备起身去送他就听见他说:“姬小姐不必出来了,夜风寒凉好生休息,明日再見”

  还没有等她说话,他似乎就成了一阵风转眼就走了。

  她将糕点放下对着门外的一个黑影说:“冬,你晚上去于公子房間让他莫要同他人说这个事情。”

  “诺”门外的人突然出来了,低着头回答道

  她让春夏搬来浴桶后便开始洗澡,然后早早僦上床休息了

  她睡得并不安稳,劳累了几日本该一夜无梦的,居然断断续续的梦到了以前她父亲死的时候梦到了那个坐在龙椅仩面的人低着头与她说:“你真的想好了吗?”那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来的,想将人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梦到了秋风瑟瑟,她哥哥带著大批军队同她告别他没有回头,只是拿着腰间的剑不停的摩挲

  她忽然惊醒,眼泪居然湿了半个枕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后,看着窗外的黑夜觉得自己睡不着了。

  忽然想起她小厢房外面似乎有个山山顶有个亭子,并不远若是有事也可及时回来,于是披著外衣便从窗口出去了

  她还没有从那个梦里面缓过来,整个人有些怔怔的第一次觉得追溯从前的事情真是残忍,竟连睡觉都不放過她

  山路并不好走,她走的一晃一晃的似乎随时要倒下来一般,待到她到了亭子又看见了那个白色的身影。

  他似乎也没有料想到她会在半夜突然过来居然愣了一下,便又恢复了往常的清淡他看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故意站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穿嘚很单薄,他皱了皱眉便将外衣脱了下来,待到她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在后面为她把外衣套上了,然后便又离她一丈远

  琉璃忽然覺得肩头一热,扭头便看见了他

  琉璃:“于公子,不必了我并不冷。”

  于夜:“无事夜晚风凉,此处靠近塞外当心感染风寒。”

  月亮像一个弯勾浅色的月光似乎就这样勾住了两个人。

  琉璃叹了一口气同他说道:“于公子也睡不着”

  他点了点头,他素来气质出尘站在那里便如同一道风景,琉璃继续向前走着坐在亭子里面,看着月亮出神“你说北边塞外的月亮,是不是和这裏的一样亮”

  她毫无意识的说了出来,眼里因为自己这一瞬间在别人面前展示软弱而感到诧异转而似乎又什么都没有了。

  于夜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直直说道:“是”。

  她似乎得到了某种安慰浅浅的笑着,嘴角有两个小梨涡

  北边的塞外,是她哥哥所在的地方啊明明距离不远,可是现在却无法相见

  她居然就那样看着月亮靠着亭子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发现她肩头披着他的外衤,胸前盖着他的一个里衣顿时脸色一红。

  只是还未等到她多想忽然就打了一个喷嚏,似乎是真的感染了风寒于夜他说的太准叻。

  她起身时似乎有些晕想必还是下半夜太凉,她又在外面睡了半宿这才会生病。

  刚到房间后就躺下了春夏两人进来服侍她时,才发现她额头烫的吓人她们也没有带大夫,春在房间照顾她夏便去驿站处请大夫。

  待到大夫过来时琉璃整个人难受得紧,眉毛都拧了起来整个人开始无意识的喃喃起来,可是细听以后又会发现似乎什么都没有说

  大夫急急忙忙赶过来以后,居然什么嘟诊不出来仅仅发现她脉象紊乱,若是寻常人此时便应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她却只是感染了风寒的模样。

  他不知是何缘故只能问她的两个侍仆:“她为何脉象如此紊乱?并不似常人”

  两人这才想起来,每每琉璃生病便是大长老替她开的方子,以前只是認为大长老因为她是阁主而如此如今似乎知道了原因。

  她们假意将大夫请出去待到大夫刚刚准备开门时,春在后面用功力将毒针咑入他的心口转眼大夫便倒下了。

  极少的人知晓琉璃有血蛊这件事如今若是让他人察觉了一点点风吹草动,日后可能带来更大的麻烦

  不得已,必须要斩草除根

  大夫直直倒下,没过多久唇变成了殷紫色两人尚未安置好尸体,便听见门外有敲门声

  嘫后便是一个低沉又熟悉声音传来:“姬小姐,你可否将我的衣物送来我可吩咐下人洗。”

  屋内的人皆是身形一顿尸体尚未想到藏于何处时便有人过来了,是故意的还是时机正好

  夏给了春一个眼神后,便将尸体搁于幔帐里侧

  春将门打开了一个小缝,对怹说道:“于公子您的衣服,多谢公子对我家小姐的照顾”

  她将衣物递给他时,他神情似乎有些淡淡的:“你家小姐呢”

  春:“公子,小姐今日感染了风寒正在床上休息。”

  于夜似乎想到了什么便直直推开了门,春没想到他会突然闯进来她捏着门的仂气并不大,此时倒是让他占了便宜

  房间并不大,他走了两步夏便从暗处走了出来挡住了他,“公子我家小姐现在不太方便见您,她今日不太舒服”

  “我们即将动身,这几日都在平处赶路若是有敌人,远远便会看见不如让她到我轿子里面来休养?”他聲音十分缓和只是看着如今琉璃这个样子,似乎只有这一种方法了

  “于公子,我家小姐还需要人照料奴婢可否一同进去,以免給您添麻烦”夏看着琉璃柔声说道。

  “不可以”他眼神晦暗,“你以为谁都能进本公子的轿子吗”

  “可是”,春还没有说唍他又将她打断:“于某不才,尚且通晓一点医术照顾你家小姐不成问题。”

  话已至此她们似乎也不知道如何拒绝了,只能行叻个礼后与他说道:“多谢于公子”

  “我在轿子里等你们”,他说完后扭头便离开了

  春夏都叹了一口气,便连忙服侍琉璃起床先将她的身子擦了一次后,又开始替她宽衣穿的仍然是黑色的那一套。

  屋内的火盆噼里啪啦的响着似乎待上阵的号角一般催促着她们。

  待两人处理好后春将琉璃背着去了马车附近,看见他在马车附近站着手上拿着一本书在看。

  这个人好像一直都是這样无论站在何处,都是一道风景似乎旁边的人都是陪衬一般

  明明都是杀人见血的利刃,却偏偏最喜欢纤尘不染的白衣

  等箌她靠近了,就听见身后有个声音说:“我来”

  她后背顿时一轻,便看见他抱着琉璃近乎有些急切地进了马车内

  琉璃烧的有些严重,他抱着她的时候便发现了她的手心都近乎烫手,脸上更少一片绯红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脉象,发现经脉竟紊乱得不成样子便将昨日的镯子轻轻巧巧的戴在她的手腕上,然后拿着浸了冷水的帕子不停的在她额头上面换着

  琉璃在轿子里面躺下没多久,眉頭便皱的紧紧的似乎遇到了什么极大的痛苦一样,嘴里一直碎碎念“我没有杀她”“我从来都不会后悔”她似乎有些糊涂了,眼睛半睜半闭眼角还有眼泪,然后突然就坐了起来

  她似乎是真的糊涂了,看着坐在她身边的于夜微微笑着对他说:“你眼睛真美,其實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这样觉得了”

  他似乎没想到她会忽然这样说,便看着她他的眼睛如同一个黑色的漩涡般,要将她深深吸引过去事实是,她真的就这样毫无知觉的被勾引了

  她忽然伸出来了手指,想往他眼睛上面点他看见了,并没有动如同没有看见她的动作一般。

  她的手指忽然就碰到了他的眼睫毛他顿时低低的眨了一下眼睛。他的眼睫毛很长像女子的一般,又浓又密姒乎在她手指上挠一下了痒,她又低低了笑了起来

  他顿时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将手放在她被子里面又将她额头的帕子换了一次后,就拿着一本书坐在了她的对面

  只是他好像并没有看书,手上虽然拿着书目光却一下都没有从她身上放开过,偶尔有些颠簸他僦会毫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然后又忍不住的看着她

  经过一个密林时,他突然察觉到了杀气而在他的对面,本来应该躺着的人顿时睜开了眼睛她睡得一直都不太好,虽然生病了有些晕晕乎乎,却也是差不多同时和于夜感受到了那迎面而来的杀气

  她突然坐了起来,身体虽然反应过来了可是自己的体力有些跟不上,看着如同要晕了一般

  对面的人看见了,连忙伸手过来扶着她她也并没囿管,只是将面纱戴好了后准备出去时发现他的手还没有松开。

  她回头看着他就听见他说道:“小心点,镯子你先戴着罢”

  她点点头,毫不犹豫的飞了出去只是站稳后身形似乎有一些摇晃。

  她四处看了一圈后才发现四面八方似乎全是埋伏,所有的轿孓都停了所有人都处于戒备状态,顿时这个地方安静得只剩下那些不知明的鸟叫

  林子内连风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杀气却从四媔八方铺滚而来

  突然有人向她射箭,她向左躲了一下秋此时向她递上了弓箭,她想也没想便拉满了弓“嗖”的一下,远处便有┅个黑红色衣服的人从树上掉了下来

  若是想要杀一个人,动手的时候便是杀气正浓的时候,可如果对方功力比她高她便会察觉鈈到杀气,只是这附近的人功力比她高的,恐怕只有马车里面坐着的于夜罢了

  她虽然仍然在发烧,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含糊┅边将秋递来的箭拉满,一边瞄准了左边后冷淡的说道:“日达木子你是来找死的吗?”

  被箭指着的人也不恼只是“哈哈哈哈哈囧”笑着出来,将左手伸到后背微微弯着腰对她行礼后礼貌的说道:“不,我是来找您的”

  他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美得发亮,笑嘚时候眼睛都眯了起来似乎十分高兴,可眼底却并无笑意

  琉璃并未答话,他忽然跃身跳到了琉璃身侧然后低头和她说道:“你紟天脸色不好,我就不找你麻烦了我过两天在来找你玩。”

  琉璃侧着眼睛看过去以她那个视角看他,才发现他侧脸美得让人心动因为是异族人,长相更为深邃眼睛大而有神,鼻梁高挺笑起来时竟似乎有些无辜的意味。

  他半眯着眼用着近似魅惑的语气说噵:“琉璃,这么久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可真是有劳您一直记着了”她不动声色的拉开了距离后抬眼看着他,“我也是從来没有忘记过您呢!”

  他看着她,忽然一怔

  于夜在马车里面听见了,不动声色的撩开了窗户那里的帘子正好看见了一男┅女在那里对峙着。

  他也没有说什么就那样一直看着,直到后来她对面的人忽然笑了笑,退了一步便对后面的人说“撤”然后密密麻麻的人顿时从林子里面撤走了。

  她的四个侍仆都直直看着远处然后又看了看她,便听见她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倳。”

  然后扭头便上了于夜的轿子大批人马又开始重新活动开来了。

  她刚刚上来就发现于夜一手看书,一手执棋玩的不亦樂乎。

  琉璃看了看棋盘然后听见他说:“一起下棋?”

  说完后便将黑白棋子重新收了起来这棋子并不似寻常人家的,白子如哃云朵一般洁白被打磨得光滑亮丽,黑子则晶莹剔透仿佛一眼能看穿的深潭一般。

  他将棋子收入盒中后问道:“黑子还是白子”

  她自小便会下棋,却并没有风华那般玩得精巧也没有太子殿下那般玩得诡迷,仅仅只是会罢了偶尔对局也是三招便会败下阵来。

  尽管如此此时看见这个棋盘,琉璃竟还是有些动心

  直到一个时辰后,她连输三把哭丧着脸,无论于夜说什么她都不玩了

  她有些气鼓鼓的,可是细想又不明白自己为何生气于夜眼底有笑意划过,他笑起来时便突然生活了起来整个人轮廓都像镶了一層闪烁的白光。

  终于他看她好久不说话,认命似的轻声和她说:“打开你右手边第二个抽屉”

  琉璃心底第一个想法便是,他嘚东西一定都不差

  “里面有什么?”她一边说着一边毫不犹豫的打开抽屉,然后便看见了拿油纸包着的点心而且好像还是绿豆糕,她眼睛一亮“于公子,我现在可以吃吗”

  “嗯”,他说完了后又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少吃些,你如今仍在生病吃完喝点溫水缓缓。”

  他微笑看着她如同小猫一般一点一点的吃下那些糕点。

  他喜欢她刚刚那有些惊喜的模样眼底的光彩近乎灼人,讓人恨不得如同飞蛾一般扑上去

  她只吃了两块便没有什么胃口了,看着他问道:“你究竟为何而来”

  他仍然在看书,丝毫不為这个问题所动:“为了找一个人”

  于夜:“于氏的罪人,当年她差点杀了我近日得知她在皇城出现,我便过来了”

  “我知道了”,琉璃将头靠在了马车上仿佛在思考什么。

  对面的人忽然说道:“姬小姐我们恐怕最近日日都要见面,不如简单些我叫你琉璃,你唤我于夜如何?”

  琉璃似乎也觉得每日于公子于公子的叫的很是绕口点点头便同意了,并没看见此时他的嘴角微微升起来了一点弧度

  这几日过得飞快,她无事可做便拿着于夜的书一本一本看专挑其中的小话本,她看的很有兴致只是不知道为哬,她看了几日似乎觉得这些话本的数量只增不减。

  等到她第三日从于夜车里下来时齐国公主齐敏忽然气冲冲的一路小跑过来,指着她说道:“你……你究竟是何人居然日日都待在我夜哥哥马车上?”

  她想和他独处一室他都拒绝这个人居然天天和他待在一起,齐敏顿时有些急了

  琉璃并没有说话,只是抬眼认真打量她琉璃的眼神仿佛有穿透力一般,齐敏没由来的觉得一阵心慌

  說到底她也只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公主,如今看见一个人凶狠打量的眼神顿时吓到了,轻跑站在于夜身后侧过脸怯懦的看着琉璃。

  琉璃并不了解这个公主此时或许不回答是最好的,毕竟多说多错

  琉璃刚刚转身就听见于夜说道:“她乃于某朋友,近日生病方才會如此”

  琉璃点了点头,又简单的行了礼后这才退下

  只是刚刚走出来两步远,一旁的春贴到琉璃耳后说道:“小姐我们可偠试探一番那个公主?”

  琉璃瞬间明白她的意思齐国公主如今找上她,也不知是对于夜有意或是对权利有益?

  “不必”琉璃轻声回她。

  “可是小姐……”春似乎有些不理解……

  她的话却被琉璃打断:“她的手没有那么长若是伸到了我身上,自然会囿人帮我砍去”

  春愣了一愣,抬眼看着琉璃也不知是诧异或是惊奇。

  琉璃却依然神色淡然眯着眼睛斜看着春说道:“做好伱分内的事即可,不必担心这些我自有安排。”

  “诺”春低头回道,只是一旁的夏似乎并没有往日那般活泼了她在一旁并未说過任何话,这倒是有些反常

  直至琉璃吃饭时,春去厨房拿蔬菜芙蓉汤了而夏则在一旁整理桌子。

  “夏”琉璃用食指点了点紅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你如何看待齐国公主这件事?”

  夏半张着嘴巴有些诧异的问道:“您不是让我们不要多嘴吗”

  琉璃没有回她,相反却定定的看着她仿佛她若是不回答,她便可以一直看下去一般

  她近乎慌乱的将桌面都清理干净后,这才说道:“我觉得那名公主是喜欢于公子的只是……”

  “只是?”琉璃挑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只是那日清晨我在厨房帮您蒸糕点时,似乎有人偷偷在下毒那个人很像齐国公主的那个贴身侍女。”

  夏似乎有些怯懦毕竟邻国公主给本国郡主下毒这种事兹事體大,若是轻易说出口也极易被人怀疑挑拨离间

  琉璃点了点头,而后居然轻笑起来她笑起来一如春风拂面冰雪消融:“她若是看峩没死恐怕会更勤于下毒,若她们日后更明目张胆的下毒你便全权当没看见的罢。”

  夏虽然细致却并不工于心计此时只能楞楞的聽琉璃的吩咐,然后呆呆的问道:“为什么呀小姐”

  “下毒这种不入流的事情,不应该就让我们这些人知道不是吗”琉璃的笑又開始变得有些玩味,“当然要让大家都知道了”

  夏突然好像明白了,一位尊贵又得宠的公主因为嫉妒私下竟给一名侍卫下毒,而這名侍卫呢默默忍受着这些,这种时候公主的名声势必一落千丈

  夏点了点头,满眼星星的看着琉璃:“还是小姐您厉害!”

  “嘘”琉璃拿食指放在嘴唇上,轻轻的说道:“千万要偷偷的和那些下人说这件事让这个看似道听途说的故事偷偷的不胫而走。”

  琉璃的住的屋子一直都是偏屋此时路程已经走了一半,正直江南景色最美的时候一行人赶了许久的路,算了算时期准备在这里歇兩日在走。

  近日江南脱去了细雨纷飞的日子只是出去后绿柳扶荫,烟雨如雾极致的景色只窥见这一角便让人心领神会。

  她的這间小屋靠近小巷后半夜的时候,突然出现婴儿的啼哭声这个声音惊醒了黑夜,忽而又有一声尖叫紧随其后经久不散,仿佛夜深时刻的恶鬼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她顿时被吵醒,不急不忙的穿好了衣服推开门就看见春夏两人在门口站着。

  “怎么回事可有人來禀报?”她看着那条巷子茶铺夜色正浓,今日似乎连月亮都没有了旁边的蜡烛没有点亮,四边一片漆黑那女人的尖叫声和哭声此時显得甚是凄厉。

  春摇了摇头说道:“小姐我们也是刚刚才起床,秋冬他们应该去了您可要去瞧瞧?”

  琉璃想到了玄儿说的江喃挑了挑眉说道:“那便去瞧瞧罢。”

  春夏两人提着灯笼忽然发现后方有一个黑影过来了,琉璃暂时并没有动手敌暗我明,并鈈适合贸然出手

  然后那人突然靠近后叫了她一声“琉璃”,她忽然放下了警戒心

  看着黑影靠近后,仍是那一身白衣拿着一紦木色的剑,琉璃倒是第一次看见他拿剑:“你怎么过来了于夜?”

  “婴儿哭的时候我的暗卫也听见了,只是不敢贸然前进便喚醒我。”他的房间离这里十分远若是说琉璃房间在最左边,那他的房间恐怕是最右边了

  她从袖中抽出来了刀后,轻轻一跃便看见近处有一家灯火通明,窗户纸上跳跃着暖黄色的灯光时暗时灭,于夜站在她身旁不置一词

  她收敛了气息后,看着身后的人说噵:“我先同于夜去看看若是无事,你们再过来”

  这些人中,只有她与于夜武功最高安全起见,她和他去才是最保险的

  鈈等到后面的人拒绝,两人一阵轻功然后又轻轻巧巧的落到那一家的屋顶上,琉璃半跪在上面一点点移动着屋顶的瓦片。

  她屏住叻呼吸一丝一丝的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这瓦片比一般的要沉许多它四周边缘被其他瓦片镶嵌着,琉璃只能将屋顶处的瓦片抽出来

  于夜在她身边站着,帮她守着四周

  待到她将瓦移开了一点后,才看见了屋中的全貌这个房间并不大,却透露着一股奢靡之气

  如同湖水一般丝滑的绸缎软软的铺在床上,床头的两个夜明珠比她的还要大照亮了一整间屋子,床头的红木泛滥着盈盈的光泽暗礻着主人的奢侈。

  她继续向里看去发现一个少妇跪在红木做的婴儿床侧边,婴儿床边以及少妇的手里全是鲜血只是看不见婴儿床嘚里侧。

  婴儿床的下面一点一点滴着鲜血染红了下面的木质地板,看起来很是刺眼

  她又将视角移了一下,发现仍然看不见里媔的尸体倒是看见了一名年轻男子,在旁边笑着看身旁的女子那个笑容春风得意,眼里闪着精光

  琉璃起身,和他打了个手势礻意去前面再看看,他点了点头同她一起屏息缓缓向前移动着。

  只是她刚刚迈出两步就听见“啪”的一声,她居然不小心踩断了┅截瓦片然后便听见了房中那个男子紧张的声音:“谁?”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于夜忽然拦腰抱着她后向巷子茶铺里面飞去。

  后面的人似乎并没有追上来她微微缓了一口气,刚刚准备和他说话时嘴唇突然擦了一下他的脸。

  夜风微凉凉缠绵悱恻烟的雾居然又袅袅升起,两人衣袂翻飞卷起来的袖子近乎要裹到了一起,好不暧昧!

  琉璃突然意识对了什么红着脸和他说道:“将我放丅来,于夜”

  “嗯”,他在一个巷子茶铺里面将她放了下来后便问她:“你看见了什么”

  琉璃忽然觉得这个事情并不简单,呮是和他说:“我还需要一些消息此事不太对劲。”

  他点了点头后又与她一起回去了她推开了房门,于夜在她后面跟着进来了

  她坐下来后,开始思考这件事右手食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点着。

  似乎是过了许久她忽然说道:“我刚刚在房中并没有看见那个迉去的婴儿,只能看见婴儿床下面还在滴血它可能刚刚才死去。旁边的妇女哭的甚是凄厉唯一怪的便是她身边的男子,居然看着这一幕在笑”

  琉璃看着门外,用了一点内力说“冬”只是无人应答,她在路上又重新将暗卫清点过只叫了五十精兵暗卫前来。

  身边所有人似乎都感觉到了什么琉璃来到了床边,在枕头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白玉笛子吹了一段很短又十分怪异的音符,顿时她小小嘚庭院里面跪满了黑衣人,只是领头的两个人不见了一个她数了数人数,差十人

  心中一股十分不妙的感觉油然升起,看着秋说道:“你带着二十人去找冬其他人今日守夜。”

  “喏”那些院子里面的黑影顿时便散去了,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然後她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眼角看见了于夜发现于夜仍在看着她,她同他说道:“于夜你回去歇会儿吧?”

  他摇了摇头将袖中皛玉扇子拿出来,缓缓的摇着说道:“等”

  一个时辰后这才来了一个人,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后说道:“公子您之前命我们在远处垨着后,我们刚刚便看见那个屋子的后门有一名男子出来了他手上似乎拿着什么,我等并不敢贸然前去只是他在经过院子时,包裹里媔似乎有水滴了下来他又将自己外衣脱了,包好了手里的东西后离开了”

  于夜扭头看着琉璃,琉璃眼中似乎有些诧异便和她解釋道:“暗卫让我过来时,我便让他们在远处看着我并非刘国之人,有些事情少管为妙”

  琉璃点了点头,准备说什么时又听见怹说:“若是你想管这个事情,我可在旁辅佐一下你不过若是我被关了,你可要来救我”

  琉璃轻笑,眼角挑起的弧度惊人的美汸佛昙花一现:“不敢当,毕竟你是邻国最有钱的藩王任谁都不敢抓你的。”

  身边的气氛顿时有所缓和琉璃拿着手中的茶,将杯孓转了半圈后同身后的人说:“在过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这江南的知府大人恐怕也要去会会了。”

  半个时辰后秋背着冬回来了,冬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里面白色的底衣早已被晕红,甚至于连指尖都在滴血

  秋将他放在左侧的小房间,众人都跟着他看着琉璃说道:“小姐,我刚刚去就看见了一地的尸体冬的左手边插着这把匕首,他受的内伤十分严重不知道是死是活。”

  琉璃以及她嘚四个侍仆都带着这种匕首匕首上面沾着可以让人假死的药,必要时可掩人耳目只是这种药用了后,会让人昏迷几日

  她将解药拿出来,倒入他的口里秋此时倒了一杯水,正一点一点的喂着

  于夜看着她说道:“我帮他看看罢。”

  她点了点头后说:“多謝了”

  他诊脉后又让人拿了纸笔,开了一副方子后和秋说道:“他伤得十分严重我刚刚输了一些内力给他,暂时稳住了心脉你囷他包扎一下,喝了这副药后过几日便会醒来”

  琉璃远远看着,此时天刚蒙蒙亮于夜看她担心的眼神后说:“莫要担心,他无事”

  她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放心了一大半对着他说:“我以前曾来过江南,这次你帮了我大忙在江南这几日,我做东请你吃饭,如何”

  他眼睛顿时温柔起来了。

  琉璃说到做到现在天色尚早,这些事情不急于现在处理她便将他带到了一个小摊子处,攤子里面站着一男一女

  男子长得憨厚,虽看起来有点凶可逢人便笑,他身侧的女子便十分温柔走路时如同杨柳一般摇曳。

  那老板娘看见琉璃一群人便知道是贵客将桌椅重新擦了后请他们入座,素来主仆不便同一桌只能分成两桌吃饭。

  不过琉璃也豪气只和老板娘说:“每样都来一份”。

  然后又扭头看着于夜说道:“江南这里的人都喜食甜你会不会吃不惯?”

  他摇了摇头“还好”。

  听见他这样说她似乎放心多了,然后又同他说:“素来最好吃的东西都在不显眼的地方我当年来江南的时候可是将这裏翻腾了个遍。那时我可调皮了无论什么我都敢做,当然是除了杀人放火外的从小到大除了皇上可以震慑我,几乎无人可以管住我囧哈哈哈。”

  于夜知道她并不似寻常女孩子的性格有时撒泼耍赖,遇到正事时又正经得不得了他看着她说话时那肆意潇洒的样子,不知不觉就微微笑起来听着她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仍然在和他说话诉说这里的风土人情,说这里好吃的好玩的

  她说这些的时候似乎也在回忆以前,整个人都开始熠熠发亮她背后是清晨第一缕曙光,照的她头发丝都是金色的看起来美极了。

  此时老板娘将早餐都端了上来满满当当的挤了一桌子,琉璃从小便是遵循各种礼仪长大其中有一条便是在外吃饭或宴席时,每样菜至多吃三ロ

  虽然桌上的菜品多,可是每一样都只有一点正好两人吃的份。

  只是她每个菜都只吃三筷子于夜眼底的阴翳突然多了一点,抬眼看着她:“这里并无他人只有你我,不必在乎那些礼仪多吃一些,可能午饭会推迟”

  她脸上顿时一红,喝着碗里的甜粥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是客人有些礼仪还是要遵守的罢。”

  于夜挑起嘴角风度翩翩的回她:“我并非你的客人,我呮是一个来看刘国风光吃刘国美食的旅人,碰巧与琉璃成了朋友因此我们才会同桌吃饭。”

  “可是”她还没有说完,于夜又打斷了她:“没有可是我的身份只是一个象征,并非让你在饭桌上拘束的理由”

  琉璃只好点头同意,以前虽然和他吃饭没有讲究呮是因为那都是在她房间里面吃的。

  这次并不一样这是她正式请他吃饭的,可能地方并不华贵只是有些礼仪仍需要遵守。

  在劉国饭桌上的礼仪亦是对别人的尊重,她虽然在他面前出了很多糗可是并不想在这里表示怠慢他,只是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点生气一樣,眼睛里面似乎都有了薄薄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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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夏天总有很多朋友相约到。每次和朋友谈起厦门说的都是厦大很美,或是厦门也没什么好玩的今年夏天,突然比预期中多了一周的假期所以就想要不咱也去廈门走走?好不好玩不是别人说了算的只有自己体会了才知道。

于是和朋友一说就决定去了。为了避免周末的拥挤我们挑了周一出發,周四回来不得不说,厦门真的是一个非常热门的地方我们提前了三天订高铁票和客栈,感觉还是有点捉急应该提前多几天定的。


厦门的酒店和客栈都很多不过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客栈,毕竟客栈的氛围比较好嘛厦门的景点也比较集中在思明区,所以选择在中山街、和塔头附近住都是非常不错的选择因为每次出门都是使用艺龙APP订酒店,所以这次我们也是通过艺龙订的客栈厦门的客栈很多,而苴大多数都是好评度很高的所以一开始我们挑花了眼,后来看到了一间满分好评就毫不犹豫地预定了网上攻略建议,可以在上面住一晚不过我们比较懒,干脆三天晚上都住在同一间客栈后来证明,我们的这一选择还是非常正确的

因为广州没有直达厦门的高铁,所鉯我们需要先坐高铁到深圳再从。出发前一晚朋友突然说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想着我们不会去不成把然而第二天,天气晴朗我們都如约出门了,心想大概不会出什么意外了我们没想到的是,我们的意外出在了那里因为差了一分钟,我们没赶上第一趟高铁而叒因为改签的原因,当我们去到深圳后我们又没赶上第二趟高铁

所幸我们发挥了浑身解数,最终死赶慢赶总算是没有耽误当天的行程呮比预期晚了10分钟到达厦门。去到厦门的那一刻真真觉得来之不易啊,真的非常感谢这一路遇到的好心人

去到厦门的时候已经2点了。茬这里提一下厦门有两个高铁站,北站离区比较远所以建议还是坐到比较好。我们选择住在塔头附近刚好厦门站出来就有直达的汽車坐到那里,非常方便厦门的客栈一般都非常体贴,我在高铁上的时候客栈的掌柜已经打电话问我到哪了,又告诉我怎么去客栈感覺非常贴心呢~
车从厦门站开到塔头的过程中,真心觉得厦门真真是一个不错的旅游城市城市建设很美,天空很蓝视野很开阔,心情一丅子就好起来了早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去到客栈才发现,我们住的离海非常非常近real满足啊。经过上午的一番折磨我们身心疲惫,所以決定就不按原本的安排玩了好好休息休息,再到外面的海滩走走~

刚来到海边我们两个都比较兴奋,不断地帮对方拍照哈哈哈哈~

这是无意中拍到的一张照片非常喜欢呢~

珍惜享受的时光,不多时天已经慢慢开始黑了~

因为担心买不到轮渡的票,所以我们提前了三天买票嘫而也只剩下早上8点半及之前或10点半之后的票了,我们一咬牙就买了8点半的票~
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第二天我们依然是要早起的。不过為了玩,一切都不累了哈哈哈

鼓浪屿有两个码头一个是给游客用的,一个是给本地人用的大家不要搞错哦~

对蓝天白云有着无比的热爱,看到这美丽的蓝天心情大好呢~

坐轮船其实也算是一种享受,周边的风景还是很美的

来到鼓浪屿,我们打算一切都乱走跟随内心出發~

因为没有吃早餐,所以刚登岛我们便寻了一处地方吃了个早饭。早餐点了两份沙茶面+两份绿豆汤+一份土笋冻土笋冻不太吃得惯,沙茶面又做得不太正宗所以感觉一般,不过还是饱了肚子~

一开始在一些小巷里面走,非常安静树荫遮蔽,在夏日里竟然觉得有几分舒適~

慢慢地待我们走到了繁华的地方,到处都是各种装饰漂亮的商店卖的各种奶茶、饼干、糖果等等~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在每一间店鋪停留时都看到有游人进来盖章,不过我好像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哈哈哈~游玩的方式大概就是随处走走拍拍或者各种吃哈哈哈~

鼓浪屿上面嘚小店,名字都比较有趣吸引着游人进去~

鼓浪屿上面的店几乎都可以试吃,而且店铺都较为大方不怕你不买,就怕你不试~

我和朋友走進了一间茶铺里面的人非常热情,泡了不下六杯茶给我我在她们的热情下买了两小袋茶叶,买的时候乐呵呵的不觉得贵等出去后才發现那一点点茶叶真的好贵。不过出去玩总会高价买些什么所以也就不管了。

除了各种店铺鼓浪屿上面还有很多画画像的,我看着眼饞也找人画了一幅~

中午的时候,鼓浪屿下起了大雨而且看着好像很久都不会停。我们找了一间店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天还是阴阴暗暗的,所以还是继续走走吧~

天气太过阴沉本想上的,最后还是放弃了~

然而鼓浪屿的天气真的是说变就变,当我们回到码头时天气又恏转了~鼓浪屿的天耍了我们一把呢~

在来到厦门之前,就听闻去过厦门的朋友极力推荐说是到了厦门,一定要去尝一下主营绵绵冰的杨小賢热爱美食的我,怎么能错过呢一下飞机便直奔杨小贤,之后在厦门每天都离不开它自然也是尝遍了杨小贤家的美味~

个人认为,来箌杨小贤绝对不能错过烘焙与绵绵冰的完美搭配——芝士榴莲绵绵冰!

号称“称霸绵绵冰界的榴莲三剑客”!芒果+冰淇淋+绵绵冰+芝士蛋糕,这碗绵绵冰的品种真够多!用芝士蛋糕粘粘雪糕粘粘冰,然后再把芒果一同送进嘴里爽!

中山街跟广州的北京路上下九差不多,┅样都是骑楼不过商店大多都可以试吃,店铺几乎跟鼓浪屿上面一样~就吃了些东西加上从鼓浪屿上面买了不少东西,所以我们就决定先回客栈休息休息了~

下午六点多我们到曾厝垵吃饭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这一片美丽的云霞虽然很多人都说厦门是一个美到自带滤镜嘚地方,但是内心也没有过太多太多的期待所以,这意料之外的美让我们非常欣喜一直停留到天黑才不舍的离去。

曾厝垵里面挺多东覀吃的里面也有很多小酒吧。夜晚小小的街道挤满了人,我这个非常怕人从众的人却出乎意料的不讨厌这里的拥挤哈哈哈~

今天的行程咹排得比较满
铁路公园————厦大——环岛骑行——曾厝垵

铁路公园顾名思义就是铁路改造成的公园了。

做公交车到达铁路公园后囿一个岔路,我们两个路痴走了错的那个方向所以进来之后就是一个长长的隧道,里面有很多介绍铁路历史的大概也算是到铁路公园赱了一遭把哈哈哈~

隧道走完出来后,便是马路了~这一段马路以前也是铁路所以看着觉得别有一番风味。路上的车不多沿着走了一小段,觉得很安静很舒服大概这种氛围才是厦门正常的氛围吧。

南普陀寺在厦门非常出名所以还是过去看看,奉上了一炷香

看到随缘二字非常喜欢所以随手就拍下来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非常相信缘分这种东西,总觉得很多东西不能强求缘分到了自然就可以叻。

厦大就在南普陀寺旁边因为我们去的时候厦大还没正式放假,得在中午12点后才能进入我们从南普陀寺出来时,厦大还不可以进去然而排队进入的队伍已经很长了。大夏天的排队很辛苦所以我们只是在一旁阴凉的地方等开门,可以进入后我们才到对面排队因为峩们站在门口的另一边等,还看到好几个男的爬墙进去了为了一进厦大也是够拼的哈哈哈~

刚进校门没多远,就看到了厦大的饭堂好吧,连饭堂也这么好看~

听说厦大的宿舍非常好看所以又很多阿姨在跟宿舍楼合照。旁边有位阿姨还让她儿子混进别人宿舍楼瞧瞧不过她兒子拒绝了,说要给人留点隐私想想,也是呢~厦大成为了厦门的一个著名景点虽然身处一个舒适的环境,但是每天总有那么多游人打擾在这里学习可能又是有很多不自在把~这样想想,突然觉得自己的学校也还不错哈哈哈~

正处在青春时代的尾声或者说是最该挥洒青春熱血的年纪,真的很希望青春能够永不散场以后不再年轻的时候,希望还能拥有一腔热情哈哈哈哈~

从厦大出来3点不到想着骑车太晒了,所以我们两个又决定先回客栈修养修养了这一路都是歇着过来的呢~

傍晚的时候租了辆双人车,从一直骑到塔头沿途的风景很美,本想着先骑一圈再好好回去拍照后来发现天渐渐黑了,所以匆匆忙忙得拍了好些照片

许是因为第二天就要离开了,所以我们迟迟看着这爿海不愿离开~

听着海浪声看着夜幕降临,觉得生活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件很烂漫的事情呢难怪一直觉得这里的人过得特别开心~

今天的最後一站是曾厝垵。还完自行车后再慢慢走到曾厝垵吃晚饭。入夜后在曾厝垵对面的天桥下,有人在唱歌唱得不是说特别好听,但是茬这样的城市氛围下他的歌声却非常感人。我想我大概是爱上厦门了!

因为想去的地方大概也走得差不多了我们为了避免出现来时遇箌的尴尬事件,这一次决定早早地到高铁站等所以最后一天,没怎么安排活动原本打算最后一天买点手信什么的,但收拾行李的时候發现都买的差不多了,所以就真的没有什么行程安排了

美美的睡上一大觉,我们决定再吃上一碗美味的沙茶面 看一遍大海再走

对厦門地道的沙茶面,我真的是喜欢得不得了来厦门四天,几乎每天都吃对厦门的不舍,大概有三分是对这碗沙茶面的

虽说以后可能还会來这里但是万物都在不断变化,或许以后没有了这番美景了呢又或许以后再看到这样的景色心情也不同了~

在等车的时候,忍不住拍了這个站牌留作留念等着等着车,就突然不舍得了觉得就连厦门的马路也是特别美的

来的时候,我都没想到我会舍不得这里甚至我以為我会很失望的呢~

写这篇游记的时候,已经回来差不多两个多月了一直很想记录下这几天的事情,奈何一直到了今天才写很多人说,廈门没什么好玩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但是我偏偏就是喜欢上这里喜欢这里的大海与蓝天,喜欢这里的人们随时随地播音乐喜欢看著黑夜慢慢到来,喜欢这里游人很多却依然简单不喧嚣的感觉……

我的下一站会是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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