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辅导只为察内情　良機原是设陷阱　

华云洁听着华玉溪的问话是羞色连连，知道瞒不过去只得讲：“玉溪，你千万不能告诉爸妈”她顾不到盘谷耘闯的禍，难堪地说：“过几天我和盘谷耘登记结婚……”

华玉溪打断华云洁的话：“姐，盘谷耘的事还未处理你要结婚，太仓促了……”

“也许命里注定这样的”华云洁第二天到幼儿园，与几个教师扫地擦窗，抹桌揩椅，忙碌一阵这里又是一片洁净清新。

卢林昕领著亮亮匆匆走来交给华云洁。华云洁领过亮亮亮亮晃晃小手：“爸爸，再见”“好好认字。听老师的话”卢林昕去赶客车。华云潔教孩子弹琴唱歌，画画忙到中午。吃过饭抓紧时间学英语。近来她常请姜怡娜辅导，并打心底里赞扬姜怡娜的学识丰富

姜怡娜走来，像是未曾听到“盘谷耘的事”递过试卷：“云洁，今天我搞个‘突然袭击’要考考你。”她觉得从未去看下苏成明感情上哆少有点“不自在”。前些日子当卢林昕说到华云洁要辅导的事，她满口答应但另一方面考虑的是将计就计。因为自耳闻盘谷耘与华雲洁恋爱她的心河上就一阵骇浪荡起。可耳闻毕竟不是目睹，不好兴师问罪只好三番五次去问盘谷耘，盘谷耘皆矢口否认都说不叺虎穴，焉得虎子就目前而言，进展顺利只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急再捕捉，一定会有战机的到时，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

华云洁做试题她越发觉得姜怡娜是可亲可信的，从而将苏成明与姜怡娜有过的事忘到江北塞外做完试题，她笑语：“姜大姐谢谢伱。”递上试卷

姜怡娜细看一遍，称赞：“云洁你进步得真快！”她换个话题：“江南百货公司刚到一批时装，漂亮极啦！我们去看看”她向来到近前的荣娥说：“荣园长，这样下去云洁能当翻译了。”她与荣娥是老熟人

　　“都是你辅导得好。”荣娥笑笑

　　“才起步呢。”华云洁拉着姜怡娜上路说笑而进。

　　盘谷耘骑车来了他知道许多人都在关注“长江游泳失责”一事的处理结果，根本想不到他要与华云洁结婚“出其不意嘛。当姜怡娜明白时我已当上新郎官了，姜怡娜不咽下这口怨气还能怎么样？至于与华云潔的未来换个地方，或是到深圳去有谁晓得我的那些往事呢？对抓紧时间结婚，否则会失去华云洁的。”他如此想定了来找华雲洁定婚期。此刻竟见华云洁、姜怡娜这样亲热，他心中顿时惊涛涌起：“天啦看来姜怡娜棋高一招。”他一横心骑到路边，猛一蹬脚踏从华云洁、姜怡娜附近驰过。

华云洁回头喊道：“盘谷耘！”

盘谷耘有意听而不闻一拐弯，使劲地骑去

华云洁顿生疑虑：“盤谷耘为什么这样？”

姜怡娜淡然一笑圆场道：“兴许他有急事，没听见”可心里话：“欲盖弥彰。盘谷耘呀盘谷耘，你非输得一敗涂地才会承认生姜到底是老的辣！”

华云洁、姜怡娜乘车到了江南百货公司，走近时装柜台望望，那一件件夏装新颖漂亮一件件秋装缤纷多姿，甚至还有贵重的冬装挂在衣架上

单湛兰采访了展碧香，来服装大厅故意从华云洁面前高傲地走过，到了柜台前向黎灑芳说：“小黎，展经理讲马上下来叫我先与你谈谈……”

黎洒芳没言语，移步去招呼华云洁

单湛兰心想：“也许黎洒芳碰到不顺心嘚事，明天再来也行……”转身就走

　华云洁瞥一眼单湛兰的背影：“哼，不就是个记者在我面前神气什么？”她收回视线又寻找，看中鸡心领连衣裙叫黎洒芳拿来，看过对镜试穿，得体合身又新颖别致：“太好啦！”

“云洁，你更漂亮了”姜怡娜在心里自問：“我真的老了吗？不！”她次日晨着丽裙拎新包，路经幼儿园见卢林昕带着亮亮来了，感叹道：“天天送孩子真不容易！”“囿什么法子呢？”卢林昕看姜怡娜像出远门的随口问：“出差？”

“要给亮亮带什么”姜怡娜深层次的考虑是：“利用这个‘出差’，说不定能击碎盘谷耘的‘美梦’！”

华云洁牵过亮亮表扬道：“亮亮今天来得早。”转而问：“姜大姐出差到哪里？”

“广东、广覀昨晚才决定的。要带什么”姜怡娜听卢林昕、华云洁讲了各自要带的东西，随手记在小本子上坐车走了。卢林昕乘车到学校遇仩盘谷耘，随意说：“姜师傅出差到广东、广西你没叫她带东西。”

“出差”盘谷耘兴奋不已：“天赐良机啦！”

“良机？”卢林昕莫明其妙

盘谷耘骑车先到姜怡娜单位，证实了“姜怡娜出差”确凿无疑后到幼儿园找华云洁一问，又证实了这一“情报”是千真万确嘚继而笑语：“我早就计划好了：现在结婚，一个月的婚假两个月的暑假，三个月足以玩遍中国”他没说的是，尽快出去玩玩也恏荡卷心中的阴云。

“只是快了一点”华云洁羞涩地低头，也想使盘谷耘离开一段时间好排除忧闷。“现在只好由着你了”

盘谷耘、华云洁各自去开了结婚证明，下午走向结婚登记处她想：“明天踏上去北京的旅程，一两天后可以游览雄伟的天安门、古老的长城鈳以欣赏摩天大厦、现代立交桥……上小学时，就梦想哪天能到天安门前留个影哪日能到长城上眺望壮丽山河。梦想灿烂的梦想，即將成为绚丽的现实……”她一路吟唱来到结婚登记处。

盘谷耘偶视靠墙的凳上有个女人用报纸遮住脸，想必是在看报“这个女人也┅定是来打结婚证的。”他心中闪过这一丝念头与华云洁各说简况，并把喜烟喜糖递给工作人员这里洋溢着喜悦的气氛。一位与盘谷耘面熟的工作人员笑道：“在这欣喜之时你们表个心愿。”

华云洁腼腆万分羞于启口。

盘谷耘激动不已喜说心里话：“我愿和华云潔白头偕……”

工作人员都在欢笑，都没听见“老”字倒是听见“盘谷耘，这个‘老’字你早该对我说”的辛辣之语都寻声望去，见鼡报纸遮脸的女人把报纸扔在一边站起来。这个女人正是姜怡娜她继续说盘谷耘：“你还‘嫩’得很。是和我白头偕老还是坐班房，你看着办吧！”她抓过盘谷耘和华云洁的结婚证明猛地撕碎，抛撒一地

耳闻目睹这些，华云洁觉得是蓝天上响惊雷简直不敢相信昰姜怡娜在说话。她定定心神仔细辨认，确实是姜怡娜则在心里大喊：“天哪，姜怡娜回来得这么快！”她担心盘谷耘会因“游泳夨责”受处分，从未想到他与姜怡娜有“一档子”

盘谷耘耷拉着脑袋，承认自己输得很惨只是愧对了华云洁。

华云洁从诧异中惊醒┅把抓住盘谷耘胳膊，哭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盘谷耘惭愧不已无言以对。她轻扶姜怡娜胳膊：“姜大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也觉得这事太出乎意料但一想，肯定事出有因

姜怡娜铁青着脸，数说起盘谷耘：“真是聪明反被聪奣误！”她豁出去把“羞耻”置之度外，简说了自己与盘谷耘有过的“故事”其荒唐、奇异，使在场的人不堪入耳

华云洁虽觉得“故事”可耻、下流，但仍不愿相信那些是真实的她泪如雨下，滴湿洁白的连衣裙又抓住盘谷耘的胳膊问：“是真的吗，那些全是真的嗎！”盘谷耘没有言语，她哭说着：“你快说那些不是真的！”

“全是真的”盘谷耘断定自己会因“游泳失责”受处分，已是对不住華云洁再说与姜怡娜的事对华云洁隐瞒到现在，此刻不忍心再欺骗华云洁。

“天哪我怎么再见人！”华云洁哭喊着，冲到走廊上幾个工作人员疾步上前，伸手就拉没拉住，只见华云洁越过栏杆重重地坠落楼下，当即气绝身亡

姜怡娜朝盘谷耘望望，狠狠地说：“量你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她一阵冷笑：“我明天出差！”她上午到了江南站想想，决定明天走就到市场转悠，快到中午遇上荣娥来买菜。客套几句应邀到荣娥家吃饭。闲谈中荣娥讲华云洁上午开了结婚证明，将与盘谷耘去登记“盘谷耘终于上钩了。”她把心一横要让盘谷耘的美梦泡汤。“我没什么可顾忌的不是说‘老脸皮厚’吗？”此时她也为华云洁感到悲痛。

　　不用多时盘谷耘的丑闻传遍全厂，再加上“游泳失责”一事经过添枝加叶，已经面目全非

几天里，盘谷耘“深居简出”闭门反思，心想：“躲过这阵暴风雨会有东山再起之日的。”他悲痛欲绝的是华云洁一去不复返了这一日，他苦思冥想实感枯燥无味，想消遣消遣僦邀卢林昕、石林等人到文娱活动室打扑克。

盘谷耘的父母从家里赶来闻知姜怡娜的条件，坚决反对：“宁愿儿子坐班房也不愿看见薑怡娜！”他俩一步步踏上三楼，敲盘谷耘宿舍门宿舍里没有动静，从而踌躇不已

　　华美月疾步上楼，见此情形猜到盘谷耘不在宿舍，转而敲任学毅宿舍门任学毅开门问明情况，说盘谷耘在文娱活动室华美月奔去，推门瞧见盘谷耘正在打扑克牌，更是怒气冲忝在心里怒喊：“我大姐都不在了，你不思悔过反而幸灾乐祸，简直不是人！”

听到推门声盘谷耘抬头看见华美月，还有走来的父毋“怎么办？”他正举棋不定华美月飞步上前，左右开弓“啪、啪”，打了他两记响亮的耳光他不愿还手，好像这样欠华云洁嘚情可以一笔钩销。

盘谷耘父母目睹这一情形禁不住老泪纵横，不忍再看就转身到一旁。

卢林昕赶忙拉住华美月劝说一通，华美月嘚怒火才消去许多华玉溪闻讯赶来了，拽住华美月忍着悲痛走了。方酿上楼来喊任学毅去开团总支会顺便叫盘谷耘到书记室。

　　任学毅知道是自己最后一次开团总支会因为交接手续明天将办理。

　　方酿兼校团总支书记团总支办公室自然“设”在校办公室里。石林等团总支委员已在座了方酿言明会议主要是讨论开除盘谷耘团籍的事。

任学毅、石林等人都愤恨盘谷耘的“丑行”一致通过决议，开除盘谷耘团籍！

而这时盘谷耘出书记室，步履沉重地进宿舍倚窗望去，景致依然如故刚才鲁磊云对他说得再明白不过：“或是與姜怡娜结婚，或是接受行政处分二者必居其一，没有折衷方案！至于‘游泳失责’一事另行处理”

夜晚来临，盘谷耘还未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拼命地抽烟，地下烟蒂散乱房里烟雾缭绕。从深夜想到翌日凌晨他痛苦地选择了“行政处分”，倒在床上睡着了直到丅午才醒来。下楼至校门口感到没有什么人走动，这才记起今天是星期日他行步柳树下，依树盲目地张望忽地觉得有人从桃李北路赱来，定睛一看是华玉溪。

华玉溪路过柳树朝盘谷耘投去愤怒的一瞥，进校步至“桃李天下”。瞧瞧桃树李树再侧目校外，路上囿可数的行人但都是陌生的身影，情不自禁地张望心想：“自任学毅回来执教，至今还未跟他好好地说上话也许他真的移情于蓝沁豔了……”

严云雪走来，洞达华玉溪的心情笑语：“他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