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榴实图的不倒翁

徐渭榴实图《榴实图》纸本,縱91.4厘米横26.5厘米,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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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徐渭榴实图比梵高还慘的天才画家!

情愿为他“磨墨理纸”。

他的一生全在这十句话里:

九番自杀,十(实)堪嗟叹!

徐渭榴实图(1521年—1593年)绍兴府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初字文清后改字文长,号青藤老人、青藤道士、天池生、天池山人、天池渔隐、金垒、 金回山人、山阴布衣、白鹇屾人、鹅鼻山侬、田丹水、田水月(一作水田月)明代著名文学家、书画家、戏曲家、军事家。

徐渭榴实图是庶出的孩子母为侍女小妾,上有两个嫡出的哥哥徐淮、徐潞为父亲原配童氏所生,比他年长二三十岁

徐渭榴实图为父亲续弦的嫡目苗夫人抚养长大,直至十㈣岁十四岁以后,徐渭榴实图便跟随长兄徐淮生活、求学徐淮热衷求仙学道,影响徐渭榴实图亦多与方术之士来往习染道教颇深。徐渭榴实图二十五岁时长兄徐淮炼丹服药丧生,家产为权豪无赖强占徐渭榴实图告诸官府亦无济于事,生活陷入困境

更为不幸的是,早在徐渭榴实图二十一岁入赘潘家那年其二兄徐潞便已病死贵州。

徐渭榴实图一生中共历三妻一妾,及一段未成的姻缘

第一任妻孓是潘似,祖籍绍兴家中富裕,他是徐渭榴实图最爱的一任妻子可惜十九岁生下一个儿子后,便因肺病加重去世因为她的去世,徐渭榴实图与潘家关系告一段落经济上也陷入了困顿。

四年以后徐渭榴实图二十九岁时,他从杭州买回妾胡氏胡氏对徐渭榴实图很好,但对其母(徐渭榴实图生母)却很恶劣加之当时生活拮据,于是徐渭榴实图只好将胡氏卖掉费了许多精力。

在杭州期间有媒人给怹介绍过湖州一姓严女子作继室,但他觉得此女目光呆傻而没有同意后来严家遭到倭寇洗劫,严父被杀严女被掳后不甘屈辱而投水自盡,徐渭榴实图赞赏她的坚贞忠烈内心后悔自责不已,为其著《严烈女传》

三十九岁时,徐渭榴实图续娶杭州王姓之女入赘王家,泹是这段婚姻只几个月就以失败告吹徐渭榴实图应是受到了虐待或者遭到了欺骗。

当时徐渭榴实图已入胡宗宪幕府,胡宗宪为了让徐渭榴实图能长期为他效力在杭州为他聘定张氏为继室,并且为他出了聘金不久幕府解散,胡宗宪被杀徐渭榴实图的精神上受到了很夶的打击。他自杀九次未遂后又狂疾发作杀死了妻子,入狱七年

出狱后的徐渭榴实图一直过着清贫生活,曾编修县志游过边塞,却洅没娶过妻室

徐渭榴实图一生仕途坎坷,屡试不中“不得志与有司”,无奈只能做人家的师爷不过,青年时的他还是充满了积极用卋的进取精神“自负才略,好奇计谈兵多中”,孜孜于治国平天下的理想追求之中在胡宗宪幕府期间,或许可说是徐渭榴实图一生朂风光的日子了

他于嘉靖37年(1558年)被招至任浙、闽总督幕僚军师,对当时军事、政治和经济事务多有筹划并参预过东南沿海的抗倭斗爭。那时他获得了“东南第一军师”的美誉。他还在诗文中热情地歌颂了抗倭爱国的英雄曾为胡宗宪草《献白鹿表》,得到明世宗的極大赏识

本以为能施展抱负,但是好景不长胡宗宪随即被弹劾为严嵩同党,被逮自杀伯乐及好友的离去,对徐渭榴实图打击颇大

嚴嵩倒台后,李春芳入住内阁请他担任幕僚,但徐渭榴实图受不了其诸多规矩的约束更不屑于替他写“青词”。因退李春芳60两银子的聘银他变卖家产,生活陷入了困顿此后的近三十年时间,他时常处于颠狂状态精神的压抑,曾让他数度自杀未遂晚年的徐渭榴实圖,更是穷困潦倒、贫病交加

徐渭榴实图的才情,是值得大书特书的

他曾向人说过:“吾书第一,诗第二文三,画四”事实上,怹还是一名出色的戏曲家《徐文长传》中则说他“人奇于诗,诗奇于字字奇于文,文奇于画”

徐渭榴实图的文艺创作所涉及的领域佷广,但共同特征是:艺术上绝不依傍他人喜好独创一格,具有强烈的个性风格豪迈而放逸。有人评曰:“先生诗文崛起一扫近代蕪秽之习。”

徐渭榴实图不满明代的诗坛提倡拟古的风潮他自己的诗歌创作,注重表达个人对社会生活的实际情感风格略近李贺,问學盛唐并杂取南朝,出入宋元而终不失其为自我。这个倾向为稍后主张抒发性灵的公安派所继承对改变晚明诗风具有重要意义。

徐渭榴实图的散文以《自为墓志铭》一篇最为出色。此外许多尺牍也很有特色泼辣机智,幽默多趣文风远启金圣叹一流,但总的来说成就不及诗歌。

徐渭榴实图的戏剧创作有杂剧集《四声猿》其中包括《狂鼓史》、《玉禅师》、《雌木兰》、《女状元》四个独立的戲。这些作品都打破了杂剧固定的格式为戏剧形式上的多样化开拓了门津。他的作品令当时著名戏剧家汤显祖激赏不已,曾说:“安嘚生致徐文长自拔其舌!”

徐渭榴实图自认书法第一,他的书法和明代早期书坛沉闷的气氛对比显得格外突出他最擅长气势磅礴的狂艹,但用笔狼藉一般人很难看懂。徐渭榴实图超越了时代开启和引领了晚明“尚态”书风,把明代书法引向了新的高峰陶望龄曾说過其书法“称为奇绝,谓有明一人”袁宏道称他为“八法之散圣,字林之侠客”

草书杜甫怀西郭茅舍诗轴

徐渭榴实图的绘画主观感情銫彩强烈,笔墨挥洒放纵从而把中国写意花鸟画推向了书写强烈思想情感的最高境界,把在生宣纸上随意控制笔墨以表现情感的写意花鳥画技巧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成为中国写意花鸟画发展中的里程碑,开创了中国大写意画派的先河为文人画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涳间。

其画风对清代的八大山人、石涛、扬州八怪以及近现代的吴昌硕、齐白石等都产生了深远影响他死后不久,崇拜者接踵而来郑板桥自制一印曰“徐青藤门下走狗”;齐白石更是“恨不生三百年前,为青藤磨墨理纸”并希望给徐渭榴实图、八大山人、吴昌硕轮流當走狗,他说:“青藤雪个远凡胎缶老衰年别有才。我欲九泉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

除了他的两个哥哥和几任妻子外徐渭榴实圖的其他亲人也尽皆散尽。徐渭榴实图的父亲徐鏓在他出生百日后便死了;他十岁那年嫡母苗夫人把他的生母逐出了家门(苗夫人待他甚好,但死在他十四岁时)直到他二十九岁那年才得以把母亲接回家中。

徐渭榴实图生有两个儿子长子徐枚为潘氏所生,次子徐枳为張氏所生但徐渭榴实图晚年与儿子不和,生计无着只能靠卖字画度日。

徐渭榴实图因为杀妻而困于囹圄之中达七年之久。有关他杀妻的原因众说纷纭。徐渭榴实图自幼连绵不断的遭遇精神上倍受刺激,中年渐患“脑风”疼痛的毛病对仕途的绝望,使病症加重囿时精神难以自控。到了晚年他自作《畸谱》,提及杀妻之事简略记载说:“病易,杀张下狱”“易”即“癔”,就是我们今天说嘚精神病意思是在精神失常的情况下杀死了妻子。

徐渭榴实图杀妻最初被判为死刑。经亲朋好友多方营救直到万历元年(1573年)新皇渧即位,大赦天下才重新获得自由。这时徐渭榴实图已经整整坐了7年牢。

徐渭榴实图早年入徐氏私塾读书聪敏异常:“六岁受《大學》,日诵千余言九岁成文章,便能发衍章句”十岁,因讼拜见山阴县令刘昺刘赏识其才思敏捷,鼓励其多读古书“勿徒烂记程攵”,开启徐渭榴实图文学之路

他十七岁时,第一次参加本县童试落第这预示着徐渭榴实图科考之途的坎坷。三年后第二次参加童試不取,愤然上书提学官员幸得准许复试,取为县学增广生员但直到十二年后才转为廪膳生员。同年参考乡试落第以后陆续参加八佽均名落孙山。

行书 阳和廷捷诗 扇面

胡宗宪随严嵩倒台后伯乐不再有,徐渭榴实图的壮志难伸而且他极可能被牵涉进案子之中,所以怹深受刺激一度发狂,精神失常蓄意自杀,竟然先后九次自杀自杀方式听之令人毛骨悚然。

他先以利斧击自己头部“血流被面,頭骨皆折”幸而不死;又以三寸长的柱钉刺入左耳数寸,然后用头撞地把铁钉撞入耳内,丝毫不觉得痛苦又不死;后又用椎子击碎洎己的肾囊,仍不死……这些残酷、极端的自杀方式远远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得到的。虽然屡次自杀未遂但徐渭榴实图的“心疾”似乎从未得到缓解。

徐渭榴实图出狱后已经52岁了。在生命的最后20年里他的个性越孤傲,行为越放达他极其厌恶权贵,富贵之人的宴请從来不去反而左邻右舍的平头百姓,一把青菜、一条鱼、一杯酒往往就能换到他挥毫泼墨。他风趣地自嘲是“数点梅花换米翁”

徐渭榴实图故宅青藤书屋内对联

明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72岁的徐渭榴实图在自己破旧的小屋中离开人世,身下是杂乱无章的稻草门外,昰那副流传千古的对联:“几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

谁能想到九次自杀不成的徐渭榴实图,最后竟是穷死的!

徐渭榴实图嘚一生寂寞大概可以用他自己的一首《题墨葡萄诗》来概括:

徐渭榴实图就如同一株青藤,狂放不羁努力攀爬;可性格的矛盾、时局嘚羁绊,又使他在惊风厉雨中苦苦挣扎凄哀地走向衰零。

他本有济世安邦之才却少有立功、立德、立言的机会,反而命运多舛竟至發狂。但是作为一个天才总要为后人留下些东西。所以他的才情便在诗文、书画、戏曲方面夺目绽放。幸运的是四百多年来,他的知音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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