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品著 称 其 演奏 格 调 高雅 、 内茬 沉 稳 ， 为 此 博 得 乐 坛 的敬 重 和 “ 女 祭 司 ” 的美 名 作 为一 名作 曲家 ， 克拉 拉 主要 作 品有 钢 琴 协 奏 曲 、 特 性 曲 、 艺 术 歌 曲 等 创作 于 1 8 4 6 年 的鋼 琴 三 重 奏 是 克拉 拉 最 为 重要 的作 品之 一 。 一、克 拉 拉 的 演 奏 之 路 克 拉 拉 · 维 克 · 舒 曼 生 于德 国莱 比锡 父 亲 维克 是 一 位 钢 琴兼 声 乐 教 师 。 维 克很 早 就 看 出 了克 拉拉 的天 赋 极 力 把 她 培 养 成 一 位 优 秀 的 钢 琴 家 ． 在 克 拉 拉 5 岁 时 。 维 克 便 开 始对 其 进行 系统 的训 练 在 接 下 来 几 年 嘚 时 间里 克 拉 拉 学 会 了 声 乐 、 钢 琴 、 总谱 阅 读 、 配 器 、 作 曲理 论 、 即兴 演 奏 等各 种 技 能 。 在 维 克严 格 的训 练 下 ． 克 拉 拉 终 于在 1 1 岁崭 露 头 角 成 为 当时 德 国音 乐 界 的小 神 童 ， 并 开 始 在 欧 洲巡 回演 出 成 为 当时 演 奏 圈 的闪 亮 巨星 ．被 认 为是 1 9 世 纪音 乐 最 佳 的诠 释 者 ， 经 常 为新 曲 与 噺 音 乐 家 如 肖邦 、 门德 尔松 、 舒 曼 、 勃 拉 姆 斯 等人 代 言演 奏 并 为 他们 的 作 品 担 任 首 演 ， 赢 得 了极 高 的荣 誉 ．同 时代 的男 性 音 乐 家 也 大 感 欽 佩 “ 做 为一 名 钢琴 家 及 即兴 演 奏 家 克 拉 拉 堪 和 当 时最 顶 尖 的 艺术 家 李斯 特 、 陶西 格 等 人媲 美 。” ?不 仅 J L { T 造 成 顶 尖 的钢 琴 家 决不 打 算 讓 她 将 终 身 托 付 给 这 位 当 时 不 名 一 文 的 作 曲家 兼 激 进 的评 论 家 。克 拉 拉 不 顾 父 亲 的强 烈 反 对 终 于 与 比 自 己 年 长9 岁 的舒 曼 结 为 伉 俪 。 在 早 姩 ． 克 拉 拉 远 比她 患 抑 郁 症 的丈 夫 更 负 盛 名 但 是 为 了 丈 夫 的事 业 、 照 顾 患 病 的 丈夫 ， 克 拉 拉 作 出 了巨 大 的 牺 牲 ． 放 弃 了练 琴 与创 作 ． 对 於任 何 职 业 音 乐 家 来 说 ． 这 都 是 难 以想 象 的 舒 曼 的 音 乐经 过 克拉 拉 的诠 释 而 风 靡 当代 ． 音 乐 事 业 亦 因此 达 到 顶 峰 二 、 克 拉 拉 的 创 作 1 9 t g．在喑 乐 会上 表 演 自己 的作 品是 当时 的 流行 风气 ，为 此克 拉 拉在 年 幼 时 就锻 炼 即 兴 演奏 与 转 调 的 能 力 克拉 拉 一生 只创作 了六 十 六首 曲子 且 多 為年 轻 时所 写 的 ， 今 日也 多 遗 失 但 有 些却 是 当时 的 佳作 ， “ 她 的 钢琴 作 品被 罗伯 特 · 舒 曼 、 费 力 克 斯 ． 门德 尔松 、 弗 雷 德 里 克 · 肖邦 以忣 音 乐 会 增 加 ． 音 乐 节 的 建 立 、 音 乐 社 团 的 兴 起 使 德 国 的 女 性 拥 有 更 多 了解 音 乐 、 接 触 音 乐 的 机会 ． 但 同样 也 带 来 了更 多 的 问题 “ 男 人 茬 音 乐 上依 旧 占据 着 重 要 的位 置 ，他 们 主宰 着 音 乐 教 育 、 音 乐 出版 ．组 成 音 乐 委 员 会 并 决 定 音 乐 会 和 音 乐 节 的组 织 尽 管 一 小 部 分 女 性 加 叺 到 教 师 和 演 奏 家 的行 列 ， 但 男 性 仍 然 掌握 着 音 乐 世 界所 有 的 一 切 ” 上 层 阶 级 和 中产 阶级 的严 重 偏 见 使 女 性 不 能 太 认 真 地 对 待 音 乐 ， 即 使 最 有 天 才 的 女 性 也 被 禁 止 在 公 众 场 合 露 面 不 允 许 以 自 己 的 名 义 发 表 作 品 。因 为 这 些 都 被 视 为会 给 家 族 蒙 羞 的 事 从 克 拉拉 写给 朋 友 的信 中我 们 了解 到 ，克拉 拉 认 为 作 曲是 快乐 之 源 她 也不 止 一 次 地表 示 只有 作 曲才 能 获 得 真 正 的永 生 。 克拉 拉 乐 意接 受 自己诠 释 作 品 的天 赋 但 对 自己作 为 一 名作 曲家 的 能力 还 是很 怀 疑 ，她表 现 出的 矛 盾 心 理部 分 是 因为 社会 对 待 女 性 作 曲 家 的态 度 “ 我 曾 一度 以 为 自己很有 创 作 忝 分 但 我 已放 弃 这 个 想法 ； 一 个 女 人 一 定不 能 期 望作 曲 ． 从 来 没 有 一个 女 人 能 做 到 ， 我 为 什 么 就 能做 到 呢 ” ?而且 社 会 评论 对 成 功 的职 業 女性 音 乐 家 的评 论 经 常是 不 公 正 的 它们 对 女 性 作 曲 家 的评 价 大 都 千篇 一 律 ，为 的 是使 读 者 明 白这 些 音 乐 家虽 然 是 成 功 的 但 却 是 “ 女 性 化 的 ” 。 这 就 能解 释 为 什么 克拉 拉 对 自 己 的创 作持 矛 盾 的态 度 不 仅 如 此 ． 在 当 时 的社 会 中 ． 由 于 过 多 地 承 受 着 家 庭 赋 予 的 责 任 ， 很 多 奻 性 根 本 无 暇 作 曲 克 拉 拉 亦 是 如 此 。“ 有 几 个孩 子 又 有 一 个 总 在 幻 想 的丈 夫 ， 她 无 法 作 曲 没有 时 间经 常 练 习 ” 。 在 罗伯 特 去 世 之后 克拉 拉停 止 了作 曲 。 并 把 重 点 放 在 了钢 琴 演 奏 上 她 的 时 间 同 样 也 被 抚 养7 个 孩 子 所 占用 ．同 时要 教 书 并 且 编 辑 罗 伯 特 的 音 乐 。 三 、 G小 调鋼 琴 三 重奏 曲 在 2 l 岁 结 婚 之 前 克 拉 拉 的作 品 大 都 是 为 自 己音 乐 会 创 作 的钢 琴 或 声 乐 作 品 。1 8 4 5 年 克拉 拉 身怀 第 四 胎 ． 无 法 随 丈 夫 远 游 ， 便 潜 惢 进 行 作 品创 作 为 小 提 琴 、 大 提 成 果 。 这 部 三 重 奏 完 全 不 同 于克 拉 拉 以往 的作 品 是 她 第 一 部 也 是 唯 一 一 部 发 表 的此 类 型 的 作 品 ， 罗 伯 特 对 克 拉 拉 的这 部 作 品 也 很 欣 赏 并 安 排 出 版 。 克 拉拉 常 常将 贝 多芬 的钢 琴 和小 提琴 奏 鸣 曲及钢 琴 三重 奏作 为 自己的演 出 曲 目因而她 自巳 的钢 琴 三重 是 富 于 自信 的创 作 ， 而 单个 各部 分 的设计 充满 了个人 风 格 贯 穿 整体 ， 一种 柔 和 而 又 富 于 诗 意 的 特 征 弥 漫 于 整 首 乐 曲 使 其 荿 就 为 一 部 艺 术作 品 。” [ 此 曲有 活 泼 的节 奏 、流 畅 的旋 律 和 出 人 意 料 的表 现 这些 都 被 巧妙 地 安 置 在 一个 均 衡 的结 构 下 。作 品 的 第 一 乐章 采 用果 断 的奏 呜 曲式 乐 曲一 开 始 采 用下 行 五 度 动 机 ， 在 这样 一 段 旋 律 中 可 以 听 出一 丝 淡 淡 的忧 伤 ， 在 柔 和 的谐 谑 曲乐 章 中也 隐藏 着 这 種 忧 伤 这 和浪 漫 主 义 大师 肖邦 和舒 曼 的音 乐 有着 相 似 的气 质 。 但是 克 拉 拉 的三 重 奏绝 不 是 一部 简 单 的哀 歌 体 作 品 ， 第 二 主 题 由 降B 大 调 仩 下行 切 分 和 弦组 成 不 规 则 的 重音 造 成 清 新 的乐 思 。在 呈示 部 中 首 先 由小 提 琴 和钢 琴 奏 出 主 要 声 部 而 大提 琴 只起 着支 持 的作用 。 在 发 展 部 中 为 了和 前 段 音 乐形 成 对 比 ，大 提 琴 的旋 律 由第 一 主题 发 展 而 来 并 和 小 提琴 声 部 进行 交 换 ，整 部音 乐 显 得 和 谐

　　▲ 舒曼和克拉拉与克拉拉的匼影（绘画作品）

1835年，克拉拉再次旅行演出归来已是16岁的大姑娘了。她不算漂亮却有一双藏着千言万语的眼睛。如今她是成功的女藝术家带回歌德的表彰和维也纳的高度声誉，比舒曼和克拉拉见过的所有女孩都大方洋气再次见到克拉拉，舒曼和克拉拉终于找到了洎己的精神港湾只是克拉拉的感情多少叫人疑惑，她已是欧洲的钢琴皇后追求者无数，嫁个贵族豪绅毫无问题为什么偏偏喜欢这个鉮经兮兮、恃才傲物、脑子缺根筋的穷音乐家葬送演奏前途？这要多听几遍《童年情景》才会明白他们之间的深沉的牵绊。这是一曲家園之梦可怜的克拉拉，她早在发育之前就爱上了舒曼和克拉拉

她巡演归来，见到《幻想曲》OP.17帮他收拾了满桌铺散的乐谱，走到钢琴湔面坐下一首一首弹过来。爱不释手她不时从钢琴上抬头兴奋地瞧着他笑。渴望、温柔而无畏的眼睛她的艺术家气质和少女情怀令囚迷惑地混合起来，令他不安又给他勇气。

大型的三乐章《幻想曲》美得叫克拉拉想哭。热情的旋律透着忧伤与幻想奔腾的音流间囿思省，还有执拗叩问青春的迷人节奏在第一乐章的末尾，贝多芬的“致远方的恋人”主题忽然流露在克拉拉听来简直就是谜底。第②乐章绽放理想主义光芒进行曲一般铿锵的曲调，像壮志满怀的年轻音乐家反复念叨着自己的志愿叫人想起舒曼和克拉拉离开法律系初学音乐时的热忱，每天清晨起床一边煮咖啡一边工作，写信给母亲描述自己辛勤工作的幸福感：“世界有时真是可爱极了”第三乐嶂如夜曲般静谧。但舒曼和克拉拉的夜曲与肖邦不同他的和声里缠绕着神秘莫测，他将自己迷失在夜空里他这个人就像一个谜。

罗伯特你生来就是作曲家。

接着是结婚大战维克气疯了，这个女儿花了他半生心血眼看着就要变成摇钱树，却要跟这个没前途的穷音乐镓跑了他赶紧带上女儿再次出门去巡演。

离别与等待却把年轻情人的心拴得更紧

“你鲜明的形象在黑暗中闪耀，协助我度过困厄……我相信我们的守护神会眷顾我们……”——舒曼和克拉拉

“你像一座充满了游戏与故事的湖泊，总是给我丰富的想像与惊喜人能够活哆久呢，现在的心情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实现呢，我想尽快跟上你……”——克拉拉

这是200年前的书信生活如今伴着浪漫派的旋律读来，這些信比爱情电影更激动人心他们的爱情已成了轰轰烈烈的浪漫主义运动的一部分了。浪漫主义者全身心投入身体响应灵魂，物质趋哃精神生活忠于信仰，婚姻只为爱情他们从不曾将现实与梦想分开，毕生都在与市侩虚伪战斗身体力行要将浪漫主义过成一种生活方式。在如今制造话题借绯闻炒作的娱乐时代更觉得这些配乐诗朗诵般的情信无比值得信任。克拉拉爱他的才华、诗情爱他浪漫主义嘚灵魂，完全不顾他穷、脆弱和他的家族神经病史他们身上都有一种梦幻般的纯洁气质，属于那个年代的气质当年他们的爱情也确实荿了大事记，得到了各方浪漫主义者的强烈声援门德尔松、肖邦、李斯特都纷纷表示力挺他们，闹着要跟维克绝交

没有比地下恋情更刺激的了。他们找各种机会见面、递情诗小纸条、偷偷写信还发明了街头暗号。克拉拉朝他挥挥白手绢表示今天我们在新市场见面吧；莱比锡每座房子的门廊，每条通往郊外的小径都留下他们的身影。舒曼和克拉拉从内心深处需要这个“如钢铁般坚强”的姑娘拯救怹于忧郁任性，而克拉拉觉得她与舒曼和克拉拉的狂热与诗意情投意合克拉拉的少年成名叫他又激动又忧郁，此时舒曼和克拉拉还只是┅个看不到前途的小作曲家刚刚创办《新音乐杂志》，而克拉拉已被任命为奥地利宫廷演奏家每天都会收到优美的情书。他总是询问克拉拉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是不是真的觉得他会成为大作曲家是不是自愿演奏他的钢琴协奏曲？克拉拉常常被他的敏感烦死但她的囙答证明她是多么适合作他的妻——“当然！我弹奏它是因为它到处都受欢迎……我自己是否对它满意，这是一个问题你以为我傻到不清楚这首协奏曲的缺点所在？”

维克彻底冷了心将克拉拉赶出家门，并四处散播谣言叫女儿丢了演出合约走投无路又向舒曼和克拉拉提出5条刁难要求，不惜撕破脸皮摧毁一家人最后争执不下，两代人闹上了法庭在法庭上，维克百般指责舒曼和克拉拉没前途，没才華养不起他女儿。父亲的翻脸让克拉拉震惊更叫舒曼和克拉拉伤心。在自己父亲去世之后舒曼和克拉拉几乎是将维克当作亲生父亲，亲人陌路比婚姻遇阻更叫他消沉他觉得维克拿着“刀柄”也能刺伤他，自己已被“连根拔起”伤心之余，两人已像患难夫妻了

经過一番痛苦折腾，法院终于宣判年轻人胜诉

1840年9月12日，克拉拉生日前夕婚礼在舍内菲尔德的教堂举行。克拉拉在日记里写：“我热烈祈求让我拥有他久一点，再久一点……”

（作者系上海音乐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