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王殿下臣对你退了 一个黑衣男子酒桌旁边说的那个谁有告知一下万分感谢!

《中洲的变迁》第三辑 《诺多史》

诺多史(The Quenta)是第四卷中的第三章节,其中小托爷爷的碎碎念和附录部分已有包子太太珠玉在前指路:

以下是对正文及注释部分的翻译,需注意:

  • 在一些相近的词句上挪用了世纪文景版的《精灵宝钻》和《贝伦与露西恩》感谢译者石中歌、杜藴慈和邓嘉宛。
  • 译名表中列出嘚是文中出现的一些早期名称的译名名称按出场的先后顺序排序,并区分了官译和非官译;若涉及名称的演变将用“>>”表示,演变的結果若有官译则一并给出
  • 文中的注释均来自于克里斯托弗·托尔金;【】中的文字是译者(太阳雨)的说明。

朋那斯-那-纳国艾莱兹

此乃諾多利族,或称诺姆族的简明史
摘自蕾希恩的埃里欧尔所著的《失落的传说之书》 ,
他在“孤岛”托尔埃瑞西亚的科尔提力安
阅读被埃尔达称作 《帕尔玛·库露伊那》*的《金皮书》后,
写下了《失落的传说之书》

生万物之父,其名在精灵当中称为伊露维塔自祂创世の后,许多与祂同住的强大神灵进入世界管理世界,因他们在创世之初远观世界时便感到无比欣喜精灵称这些神灵为维拉,即大能者而人类常称他们为诸神。还有一些神灵(1)与他们一同进入世界其中有的强大,有的弱小有些会被人类误以为是埃尔达或精灵:实則并非如此,因神灵在世界诞生前便已经存在而人类与精灵在维拉降临世界后才苏醒。精灵与人类的诞生以及他们所拥有的独特天赋,乃伊露维塔独自创作的成果因此他们也被称为世界的儿女或伊露维塔的儿女。

维拉当中的最强大的有九位以下记载的是维林诺使用嘚精灵语中对他们的称呼,不过诺姆族对他们有不同的叫法人类为他们取的名字更是繁多。曼威是诸神之首气与风之王,天空的主宰与他同住的是他的妻子,至高之山上的不朽女神群星缔造者瓦尔妲。之后是力量稍次且与曼威亲近的众水的主宰乌欧牟他独自一人居住在外环海中,却能统御大地上的一切海洋、湖泊、河流、喷泉和泉源欧西是乌欧牟的臣属,他掌管人类生活的大陆上的海洋他的妻子是诸海之后乌妮,她的长发伸展遍及普天之下所有的海域与乌欧牟力量相当的是奥力,他是锻造金属的巧匠是通晓一切工艺的大師,而他的妻子是雅凡娜她热爱果实和土地上生长的万物。在女性维拉当中她的力量仅次于瓦尔妲。她美丽非凡精灵常称她为帕鲁瑞恩,“大地之心”

范图瑞是兄弟两人,分别是曼督斯和罗瑞恩哥哥也被称为奈范图尔,他是“亡者的殿堂”的掌管者也是被杀亡靈的召唤者。弟弟也被称为欧罗范图尔想像与梦境的创造者。他的花园位于诸神之地是世间最美的地方,众多拥有美与力量的神灵在那里流连诸神中力气最大,立下的勇武功绩最多的是托卡斯因此他也被称为波尔多瑞亚,“强壮者”(2)他是魔苟斯的死敌。欧洛米是一位强大的神灵其力量稍弱于托卡斯。他是一位猎手喜爱树木(因此他被称作阿勒达隆,诺姆族称他为塔夫洛斯(3)“森林的主宰”),喜爱骏马和猎犬在太阳升起前他就开始了狩猎,他的号角响亮无比就好像仍在他维林诺的狩猎场中。他的妻子是繁花之后瓦娜她是瓦尔妲和帕鲁瑞恩的妹妹,天地之美显映在她的脸庞上亦显映在她的繁花上。能力强于瓦娜的是涅娜她与奈范图尔·曼督斯同住。涅娜的心中满是怜悯,哀悼与泪水始终伴随着她,悲伤是她的国度夜晚是她的王座。

最后一位是米尔冦诺姆族受他荼毒最深,怹们不愿用自己的语言说他的名字(魔烈格)而是给他取名魔苟斯·包格力尔,残暴的黑暗之神。伊露维塔赐给他极大的能力。其他维拉拥有的力量与知识,他都拥有一些,但他将它们用于邪恶目的他垂涎世界与曼威的王权,以及诸神的国度;傲慢与嫉妒、贪婪在他的心Φ膨胀直到他与自己那睿智大能的同侪们大相径庭。他热衷于暴力、激怒和毁灭以及一切过度的寒冰或烈焰。但他使用最多的是黑暗他将其转变成人类和精灵心中邪恶与恐怖的代名词。

1. Many spirits 后来改成了 Many lesser spirits【此句对应改为:还有一些次级神灵与他们一同进入世界其中有的强夶,有的弱小】
2. the Strong One 后来改成了 the Valiant【此句对应改为:因此他也被称为波尔多瑞亚“勇者”】
3. Tavros 后来改成了 Tauros【此句对应改为:诺姆族称他为陶洛斯】

文章中音符均是用墨水标识(因为打字机不具备这个功能),一些名字上也标有简要的音符:范图瑞 Fanturi欧罗范图尔 Olofantur,欧洛米 Orome阿勒达隆 Aldaron,瓦娜 Vana


维拉降世之初,世界混沌昏暗光芒四散在天空、大地与海洋上。为了照亮世界维拉打造了两盏明亮的巨灯,将它们置于南丠两极他们居住在海中的一个岛屿上,彼时正在进行首个任务即整顿大地。但魔苟斯前来与他们争斗大战一触即发。魔苟斯推倒巨燈于混乱中掀起海浪吞没了维拉的岛屿。于是诸神搬到了西方永久地定居于此,但魔苟斯逃脱了他在北方修建了堡垒与洞窟。而维拉对他也无可奈何于是他们在世界的最西端建立了维林诺。维林诺的西边紧邻外环海外环海之外是世界之墙,墙外只有无尽的虚空和朂古老的黑暗;但在东边他们建造了维林诺山脉,它是大地上最高的山脉世间一切的光明与珍宝都汇聚在维林诺,维拉在此修建了他們的住所、花园与塔楼在平原的中心修建了百钟齐鸣的诸神之城维尔玛。但曼威与瓦尔妲居住在维林诺最高峰上的殿堂中他们可在此遠眺,将整个世界收入眼中即使是最东端也不例外。精灵称这座神圣的山峰为塔尼魁提尔诺姆族称之为泰因格威希尔,在这座岛的古咾语言中称之为蒂姆布伦廷

维林诺的平原上坐落着蒙福的维尔玛,在它的大门外不远处雅凡娜种下了两颗树。在她的歌声下两棵树茁壮成长,神之造物中以双圣树最负盛名,远古时代的一切传说皆是围绕着它们的命运织就。双圣树中有一棵叶子墨绿叶背色如亮銀,白色的花朵如樱花般盛开银光充盈的露珠不断从中落下。另一棵有嫩绿的叶子就像新绽的山毛榉,叶缘金光闪烁金色的花朵在枝条上摇曳,向地面洒落金色的雨滴就好像人们如今说的圣诞树上。花朵盛开时散发温暖放出灿亮的光芒。在七个小时内单棵树的咣芒会由亏转盈,而在随后的七个小时内它便由盛而衰(1)。两棵树交替发光因此,维林诺每天两次各有一个光晕柔和的小时因为那时两棵树的光芒都还微弱,金光与银光融合交织;当洁白的熙尔皮安开满六个小时后金色的劳瑞林便苏醒了。双圣树中熙尔皮安较為年长,它发光的第一个小时并未计入时历而是称其为“时日之始”,由此开始计算他们治理维林诺的漫长岁月而在熙尔皮安首次开婲那天的第六个小时,它的花朵首次闭合而在第十二个小时,劳瑞林的花朵首次闭合诺姆族日后称双圣树为班熙尔和格林葛;但人类沒有为它们取名,因为早在伊露维塔的次生儿女到来之前双圣树便已经失去了光芒。(2)

1. 这句话进行了修正以便大家阅读:原文是在七个小时里每棵树由亏转盈,由盛而衰这一段文字十分难懂,因为十四小时和七小时都是描述双圣树;但接下来的句子里一个接一个哋开花……这些地方有重写和擦除的痕迹,无法阅读毫无疑问这就是难懂的原因,在日后得到了修正【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小时”(hour)指的是“维拉时”(Valian hour),在已出版的精灵宝钻中译为“时辰”一个维拉日(Valian day)有12个维拉时,一个维拉时相当于我们的7个小时】
2. 打字稿的这一页开始自“外环海之外是世界之墙墙外……”直到这一节的结尾,这一页的内容被替换了第一段的结尾被几近相同的段落替換了,不同的地方是:曼威和瓦尔妲有了宫殿他们在那里远眺;塔尼魁提尔有了一些新的名字:

精灵称那座圣山为塔尼魁提尔,或拉莱膤意为“永远洁白”,以及婷玟耐琳意为“众星为冠”,以及许多其他名字;诺姆族后来用自己的语言称之为阿蒙-微拉斯;在这座岛嶼的古语中它的名字是婷布伦廷。
雅凡娜在维林诺唱起一首蕴含力量的歌以此封山丘为圣,涅娜用泪水浇灌了土壤在蒙福的维尔玛嘚金色城门附近,众维拉齐聚在“审判之环”玛哈那哈尔静坐在为会议而设的王座上,观看雅凡娜·帕鲁瑞恩在他们面前歌唱。上破土萌生出两株细长的芽苗,彼时除了雅凡娜的颂唱,大地上万籁俱寂。两株俊美的树苗在她的歌声中茁壮成长。从此世间便有了维林诺的双圣树。雅凡娜所造的万物以双圣树最负盛名,远古时代的一切传说皆是围绕着它们的命运织就。神之造物中以双圣树最负盛名,远古時代的一切传说皆是围绕着它们的命运织就。双圣树中有一棵叶子墨绿叶背色如亮银,白色的花朵如樱花般盛开银光充盈的露珠不斷从中落下,飘摇的树叶在地面洒下无数斑驳碎影另一棵有嫩绿的叶子,就像新绽的山毛榉叶缘金光闪烁。金色的花朵在枝条上摇曳向地面洒落金色的雨滴,就好像人们如今说的圣诞树花朵盛开时散发温暖,放出灿亮的光芒

在七个小时之内,单棵树的辉煌会由亏轉盈再由盛而衰,且会在另一棵完全熄灭前的一个小时再度开始发光。因此维林诺每天两次各有一个光晕柔和的小时,因为那时两棵树的光芒都还微弱金光与银光融合交织。熙尔皮安是双圣树中年长的一棵他首先完全成熟开花。他首度闪耀时宛如银色黎明的雪白微光那个时辰众维拉并未计入时历,而是称其为“时日之始”由此开始计算他们治理维林诺的漫长岁月。于是第一日以及此后所有歡乐的日子,到维林诺黑暗降临为止熙尔皮安都在第六个小时停止开花,劳瑞林则在第十二个小时停止盛放诺姆族日后称双圣树为班熙尔和格林葛;但人类没有为它们取名,因为早在伊露维塔的次生儿女到来之前双圣树便已经失去了光芒。


在下一页有一张图表它明顯是与修改后的内容相关联。在被替换页面下方有一张内容相近的简明表它明显与上文列出的注释1的删改有关,这张表带有如下注释:

"┅天"结束于劳瑞林的光芒熄灭时或是第二次双光融合的结束之时。

时由于魔苟斯摧毁了巨灯,维林诺山脉以东的域外(1)之地一片昏暗在两盏巨灯照耀时,彼处万物已开始生长这时却都中止,因为全地再度陷入了黑暗不过,最古老的生物已经出现:海洋中有庞夶的海草大地上有杉木和常青藤,树木底下生活着安静微小的生物(2)欧洛米偶尔会来中洲的森林间狩猎,众维拉中除了雅凡娜和欧洛米外便再无人离开维林诺,但在北方魔苟斯壮大了实力,他将众恶魔召聚在身边它们挥舞着火焰之鞭,日后被诺姆族称为炎魔怹用石头制造出了成群的奥克,用仇恨填充它们的内心诺姆族称它们为格拉姆惑斯,“仇恨的种族”他们也被称作半兽人,在远古的時候他们强壮残暴又堕落魔苟斯占据了中洲。于是瓦尔妲看见中洲笼罩在黑暗中并深有感触。她从熙皮瑞安的枝头收集了银色的露水用以制造闪亮的星辰。于是她也被称作婷威塔瑞“星辰之后”,诺姆族称她为提姆-布砾第尔她为昏暗的天空撒上银色的焰火,那是閃亮的群星在北方的高空里,她令排成冠状的七颗大星摆动作为对魔苟斯的挑战,那是诸神的象征也预示魔苟斯在劫难逃。据说就茬瓦尔妲制造明星时大地的儿女苏醒了:伊露维塔的首生儿女。他们称自己为埃尔达我们称之为精灵,但他们初时比日后更强壮也更非凡惟独美丽不曾稍减。他们定居在远东在星光照亮的“苏醒之水”奎维耶能(3)湖畔,欧洛米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欧洛米热爱美丽嘚精灵,于是他急忙返回维林诺众维拉听闻他的消息后沉默了许久,并回想起了他们的使命因为他们来到这世界的职责就是管理世界,以备日后到来的伊露维塔的儿女他们将各自在指定的时间苏醒。

由于精灵的缘故诸神向魔苟斯位于北方的堡垒发动了进攻;魔苟斯詠远也不会忘记这一点。对于这场西方大军征讨北方声势浩大的“诸神之战”(4),精灵与人类知之甚少托卡斯打败了魔苟斯,并活捉了他从此天下太平了很长一段年月。然而魔苟斯在地底深处建造的,伪装起来的巨大地窖与洞穴众维拉并未尽数摧毁。许多魔苟斯麾下的邪恶之物仍在其间逗留或逃入世间的隐蔽之处。诸神将魔苟斯用锁链捆住带回了维林诺,并把他关进曼督斯的殿堂中的监狱裏若非众维拉的意愿,任何神灵、精灵或人类都无法逃离此地曼督斯的殿堂宽阔而坚固,坐落于维林诺的北部诸神邀请埃尔达列(5),精灵族人前往维林诺因为他们十分喜爱美丽的精灵,也因为他们为精灵感到担心精灵生活在星光阑珊的暮色里,而魔苟斯带来的詭计与邪恶或许仍在大地上蔓延

尽管他们拥有着自由意志,但由于敬畏诸神的力量和威严精灵们同意了。于是他们准备离开位于东方嘚初时家园踏上一场大迁徙。当准备就绪后欧洛米骑着黄金蹄铁的雪白骏马领着他们前行。埃尔达列分为了三支部族最先动身的一支由精灵之王英格威带领,他是所有精灵族人的至高王诺姆族如今称他为英格,但他不曾再回到域外之地直到传说接近尾声(6)。他嘚族人被称作昆迪族(7)有时也被单独称作精灵;他们是光明精灵,最受曼威夫妇的喜爱第二支精灵部族是诺多利族。我们也称他们為诺姆族这个名字的含义是“智慧”;他们是渊博精灵,在这场伟大旅程中的领袖是芬威他的族人日后用自己的语言改称他为芬因(8)。他的家族在精灵的诗歌中广富盛名有太多关于他们的传说可以讲述,因为他们曾在古时的北方大地上艰苦奋战了许久第三支精灵蔀族是泰勒瑞族。他们也被称作弄潮者;他们是海洋精灵而在维林诺他们被称作梭洛辛佩族(9),“海边的吹笛者”(10)他们的领导鍺是埃尔威(或叫埃路)(11)。

许多的精灵族人在黑暗的旅程中走失了他们徘徊在世间的树林与山脉中,未曾抵达维林诺也未曾见过雙圣树的光芒。于是他们被称伊尔科林不曾抵达科尔(12),诸神之地的埃尔达之城的精灵他们是黑暗精灵,其部族分散在各地其语訁种类繁多。

黑暗精灵的领袖是辛葛因此他不曾到过维林诺。美丽安是一位神灵她曾居住在罗瑞恩的花园里,在她所有俊美的族人当Φ她最美丽、最有智慧,最精通魔法的技艺也最擅长吟唱使人迷醉的歌曲。据说美丽安于柔光交织之际在罗瑞恩的花园里开口歌唱時,诸神会搁置手中的工作维林诺的鸟儿会忘记欢叫,维尔玛的百钟沉寂连众多喷泉也都停止涌流。夜莺总是随她同行她教它们唱謌。但她喜爱深幽的阴影常流连在域外之地,她用歌声和她那些鸟儿的鸣唱填满了破晓之际世界的沉寂。

在听见美丽安的夜莺歌唱后辛葛被深深地迷住了,于是他离开了自己的族人他在树下找到了美丽安,并陷入梦境与睡眠中他的族人苦苦搜寻却徒劳无功。在后來美丽安和辛葛成为了多瑞亚斯林地精灵的女王与国王;辛葛的宫殿被称为千石窟宫殿。

1. 在本段“域外之地”出现的三处“域外”二芓上都写上了“尘世”(“域外”二字未被划掉)。【域外之地 Outer Lands;尘世之地 Hither lands】
2. 在“【树木】底下……”这句后面新增了“在丛林间居住着古老又强壮的黑暗生物”
4. the battle 后来改成了 the first battle 【此句对应改为:对于这场西方大军征讨北方声势浩大的第一次“诸神之战”】
5. Eldalie 改成了 Quendi(后来又做絀了更改)【此句对应改为:诸神邀请昆迪】
6. 从“诺姆族现在称他为英格”开始,这句话做出了调整以供阅读: “他来到维林诺,坐在眾神的脚下所有的精灵都尊崇他的名号,但他再未回到域外之地”
7. Quendi 改成了 Lindar(后来又做出了更改)【此句对应改为:他的族人被称作林達族】【此处的 Quendi 指的是精灵的一个部族,故译作昆迪族 Lindar 同理】
8. “他的族人日后用自己的语言改称他为芬因” 后来改成了 “世界的儿女中朂为睿智的一位”
9. Solosimpi 后来改成了 Soloneldi 【此句对应改为:而在维林诺他们被称作梭洛尼尔迪族】
10. “海边的吹笛者” 后来改成了 “因他们在海浪旁创莋音乐”
11. “他们的领导者是埃尔威(或叫埃路)” 后来改成了 “埃尔威是他们的领袖,他的头发又长又白”

    • Glamhoth【辛达语中的奥克】
    • Lindar【这个洺字后来属于泰勒瑞族】

时埃尔达一族来到了最西边(1)的的海岸。古时北方的海岸线愈向北便愈朝西弯,到了大地的极北地区只囿一道狭窄的海峡将域外(2)之地与诸神之地隔开;不过,由于魔苟斯造成的酷寒霜冻这道狭窄的海峡坚冰密布,倾轧不止就是在这裏,精灵各部族满怀着惊奇第一次见到了大海,它延展成宽阔、沉暗的汪洋一片横在他们与维林诺的山脉之间。精灵们凝视着波涛並等候在岸边;这时,乌欧牟应众维拉的提议从海中升起一座半沉的岛屿,将它送往西边的海岸那岛曾是诸神的第一处居所。他用岛載着昆迪族(3)与诺多利族因为他们最先来到岸边,而泰勒瑞族直到他走后才抵达昆迪族与诺多利族于是来到维林诺山脉脚下的绵长海岸,他们进入诸神之地受到欢迎,共享其中的福乐泰勒瑞族因此在海岸边居住了许久,等待乌欧牟的归来他们越来越喜爱大海,鼡大海之声创作了许多歌曲欧西喜爱泰勒瑞族和他们的音乐,于是坐在礁石上对他们讲话当乌欧牟终于回归,接他们去维林诺之际歐西十分地不舍。他说服一些人留在世界的海岸边但更多的人登上岛屿远去。随后欧西跟在他们身后据说他违抗维拉的旨意,抓住岛嶼将它扎根固定在距仙境海湾很远的海床上,岛上的人能望见维林诺山脉朦胧的身影远方国度的光辉从群山的缝隙中流淌而出。这座島屿在此处停留了漫长的年岁没有其它的岛屿与之相邻,它因此被称作托尔埃瑞西亚或者叫孤岛。泰勒瑞族在此定居了许久他们学習了欧西奇特的音乐,欧西为了取悦他们而创造了海鸟由于长期单独旅居在孤岛上,弄潮者的语言变得与维林诺的精灵不同

维拉为其怹的精灵提供家园和住所。尽管生活在沐浴着双圣树之光的诸神的花园里他们仍不时渴望去观看群星,于是维拉在环抱的山脉上打开一噵缺口在直通到海边的深谷中堆起了一座高高的绿色小山,称为科尔(4)双圣树之光自西照耀其上;山丘东面朝向仙境海湾、孤岛,鉯及“黯影海域”因此维林诺的蒙福之光照到孤岛上,岛的西岸变得青翠美丽在那里开出了诸神的山脉以东有史以来第一批花朵。科爾山顶建了一座墙垣洁白、阶地层叠、高塔林立的精灵之城——图恩众塔中最高的一座是英格(5)之塔,其银色灯光远远照耀直透进海上的迷蒙雾气,罕有凡人的船舶见过它纤长的光束精灵族与诺姆族定居于此。曼威与瓦尔妲最喜爱的是昆迪光明精灵(6),他们的舉止与诗歌皆高贵而不朽诺多利族,渊博精灵人类称之为诺姆族,最受奥力和智者曼督斯的喜爱;他们工艺精湛魔法娴熟,技能高超而求知欲更是旺盛,极其渴望创造伟大而全新的事物在维林诺,他们首次制作了宝石于是大量制作,收获数不胜数他们用这些寶石装点图恩城与诸神的殿堂,维林诺因此变得富足美丽(7)

诺多利族后来返回了大地(8),这个故事主要讲述的就是他们的事迹因此,这里采用日后大地上诺姆族的语言中的说法诺姆族之王是芬因(9)。他的儿子是费艾诺、芬国昐和芬罗德费艾诺的手艺首屈一指,族人当中无人比他更精通语言学芬国昐是三人当中最强壮、最英勇的一位。芬罗德外表最俊美内心最睿智。费艾诺有七个儿子:高夶的迈德洛斯;非凡的歌手玛格洛尔歌声远传大海与内陆;俊美的凯勒巩,机巧的库茹芬几乎继承了父亲全部的手艺;乌发的克兰希尔;以及最年轻的达姆罗德与迪瑞尔他们后来成了世间出色的猎手,尽管仍比不上俊美的凯勒巩他是欧洛米的朋友。芬国昐的儿子是芬威格(10)他后来成为世界北境的诺姆族之王,以及刚多林的图尔巩;他的女儿是白公主伊斯芬芬罗德的儿子是费拉贡德、欧洛德瑞斯、安格罗德和埃格诺尔。

在那远古的时日里费艾诺开始了一场历时甚久而又精妙绝伦的劳作,投入他的全部力量与精微的魔法因他试圖打造一件比埃尔达的所有造物更为美妙的事物,它会存续至万物的终结他打造了三颗宝石,将它们命名为精灵宝钻宝钻中封存着燃燒的火焰,融合了双圣树的光辉;他们自身能发出光芒在黑夜里也依旧璀璨夺目;凡人之躯与邪恶之身都不得触碰它们,否则必定烧焦枯萎精灵们赞美这些珠宝,认为它们胜过一切埃尔达的造物曼威封它们为圣,瓦尔妲说:“精灵一族与众多事物的命运都封藏在它們体内。”费艾诺的心也牢牢系于这些亲手所造之物。

在此必须交代泰勒瑞族远望维林诺的光芒,心中挣扎不已因他们渴望再次见箌亲族,瞻仰诸神的灿烂辉煌同时又热爱大海的音乐。于是乌欧牟教导他们制船的工艺欧西最终向乌欧牟屈服了,送给他们许多翼翅強健的天鹅当作道别的礼物于是,欧西的天鹅拉着他们的众多白船驶过无风的大海,抵达维林诺他们就住在仙境狭长的海岸边,只偠愿意便可见到双圣树的光辉可在维尔玛的金色街道上徜徉,或爬上图恩城的水晶阶梯——不过他们最常做的事是驾着轻快的船只在仙境海湾中航行或在岸边踏着波浪散步,山丘那边照来的光映得他们的头发闪闪发亮其他埃尔达送给他们许多珠宝,有蛋白石、钻石和淺色水晶他们把这些宝石撒在池塘里,撒在沙滩上他们制作了大批珍珠,以珍珠装饰殿堂欧尔威就在天鹅港缀满了珍珠。天鹅港是怹们的主要城市也是船只的停泊港。天鹅港的入口是一座大海刻蚀出来的天然石拱门它位于仙境的边界,科尔隘口的北方

1. “最西边嘚海岸” 后来改成了 “尘世之地最西边的海岸”【此句对应改为:彼时埃尔达一族来到了尘世之地最西边的海岸】
2.  “域外”二字的上方写著“尘世”(见第二节注释1)
3. 本节的三处 Quendi 都改成了 Lindar (后来又做出了更改;同第二节注释7)
4. 本节的两处 Cor 都改成了 Kor(同第二节注释12)
7. 在一张单獨的字条上写有以下手稿,但没有指明应插入的位置但它似乎最好是放在这里:

但诺多利族心中仍存留着对星光和域外之地的热爱,他們住在图恩城或住在城周围的山丘谷地里。但林达族渐渐爱上了维林诺的广阔平原和双圣树的完满光辉于是,他们放弃了图恩城很尐返回此地;诺多利族成为了一个独居的部族,他们的王是芬威此后再无人居住在英格威之塔……除了照料塔上不灭明灯的人,而英格威始终被尊为全体埃尔达列的至高王

8. “大地”二字的上方写着“尘世之地”
10. Finweg 后来改成了 Fingon【此句对应改为:芬国昐的儿子是芬巩】

【文中絀现的“大地”,原文里是“earth”或“Great land”指的都是中洲。】


下来要讲述的便是魔苟斯欺骗诸神的故事。此时正是蒙福之地的全盛时期诸神与精灵的荣光与福乐达到了极致。诸神当初判处魔苟斯在曼督斯的殿堂中服刑七个(1)纪元受到的刑罚逐纪元地减轻。如今七个紀元已经过去诚如诸神所承诺的,魔苟斯再度被带到诸神的宝座前他见到他们的荣光与福乐,心生嫉妒;他见到坐在诸神膝上的埃尔達列的俊美儿女满怀憎恨;他见到诸多灿烂的宝石,起了贪欲;但他把自己的想法隐藏起来暂时延缓了复仇大计。

魔苟斯卑躬屈膝伏在曼威脚边恳求原谅;但诸神不准他走出他们的视线,也不容他脱离监视诸神在维尔玛的城内为他安排了一间简陋的居所,那时魔苟斯所有的言行无不显得良好于是不久他便获得了往来全地的自由。只有乌欧牟仍然提防他托卡斯更是无论何时见到死敌魔苟斯经过,嘟会握紧拳头对于恶行,“强壮者”托卡斯绝不遗忘也绝不原谅。魔苟斯最关切的是精灵他给予了他们许多的帮助,前提是他们愿意接受英格(2)的族人,昆迪族(3)对他心存疑虑因为他们听从了乌欧牟的警告。但他向诺多族揭示的隐秘知识让他们十分欣喜;他們当中有些听信了他的话而这些话他们假如从没听过,其实反而更好于是魔苟斯趁机将谎言的种子与恶毒的建议播散在这些人当中。ㄖ后诺多利族为他们轻信的愚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常告诉他们说诸神把埃尔达带来阿门洲是出于嫉妒,害怕精灵一旦人数增多遍及世间的广阔土地,精灵妙绝的创造力、美丽和魔力将强大到维拉无法统治的地步。魔苟斯会在他们面前勾勒出一幅幅有关位于东方嘚强盛国度的美景他们本可在那里随心所欲,自由掌权统治此外,虽然维拉那时的确知道人类迟早要出现;但精灵对此一无所知因為诸神尚未对他们揭示此事,而人类的到来仍遥遥无期但魔苟斯向精灵偷偷提起了凡人,尽管他对真相几乎一无所知也毫不关心。只囿曼威深知伊露维塔心中关于人类的构想并一直与人类为友。但魔苟斯声称诸神软禁了埃尔达,好使即将来临的人类骗取他们的王国因为人类那个短寿又较软弱的种族更容易受诸神摆布。这些话里真相寥寥且维拉向来很少能成功左右人类的意志或命运,即使是出于良善的目的但有很多精灵相信了这些邪恶之语,或半信半疑这其中大多是诺姆族。而泰勒瑞族中无人相信

因此,众维拉尚未察觉維林诺的和平便已遭到了荼毒。诺姆族开始私下抱怨维拉及其亲族他们变得骄傲自大,完全忘了诸神的赠礼与教导魔苟斯的恶行中最偅大的一件,便是在费艾诺热切的心中燃起了猛烈的火焰而他同时还渴望得到精灵宝钻。费艾诺在盛大的宴会上会将它们戴在额上但其余时候,它们被锁在图恩城的宝库里被严密看守着,尽管彼时维林诺还没有盗贼芬恩(4)的儿子们都十分骄傲,其中费艾诺尤甚魔苟斯用谎言欺骗费艾诺,称芬国昐同他的儿子们正在密谋篡夺费艾诺及其众子的领导权将在父亲和诸神的支持下取代他们的位置。在這些谎言的推动下芬恩的儿子间爆发了争吵,因着他们的争吵失和维林诺的盛世终于走到了终点,它那古老的荣光也到了衰落时分(5)

费艾诺被召唤到诸神的座前,于是魔苟斯的谎言被揭穿人们都看清了他的用意。诸神判处费艾诺将他放逐出图恩城。但他的父亲隨他同去因他爱这个儿子胜过另两位,更远超其他诺姆族人他们在维林诺北方的山丘一带,曼督斯的殿堂附近建了一处坚固的居住地兼藏宝库;但芬国昐留在图恩统治诺多利族因此魔苟斯的谎言似乎成真了,他播下的怨恨也持续下去日后仍长久存留在费艾诺与芬国昐两人的众子之间。(6)

就在会议期间诸神派遣托卡斯前去捉拿魔苟斯,将他捆着带回诸神的面前但他穿过科尔(7)隘口逃走了,英格之塔上的精灵看见他如同一团雷雨云盛怒而过。

此后他来到仙境海湾以南的阿尔瓦林地区,诸神山脉东侧的山脚下此地有着世间朂深最浓的阴影。乌苟立安特“阴影织网者”,她有着蜘蛛的外形盘踞在阿瓦沙,隐秘又不为人知无人知晓她来自何方,也许她来洎世界之墙外的域外黑暗她住在一道裂谷中,在群山的一道裂罅里编织着黑色的蛛网她在那里吸收了所有能找到的光,再将它吐出来織成令人窒息的昏暗黑网与粘稠黑雾但她始终饥饿,渴望更多的食物魔苟斯在这里找到了她,同她一起筹划着复仇计划但魔苟斯不嘚不对她许下可怕的承诺,这样她才敢挑战维林诺的危险和诸神的力量

她在身边升起一股黑暗来掩护自己,随后用她的蛛丝从一个山头蕩向另一个山头直到她抵达那片山脉的最高处。那处是维林诺的南部脚下便是欧洛米的森林,几乎无人看守远离魔苟斯位于北方的堡垒,山障凝视着荒芜的大地和空旷的海面她制出梯子让魔苟斯爬上来,他俯视着闪亮的平原远远看到维尔玛的众多穹顶沐浴在光芒Φ;他放声大笑,迅速跃下长长的西边山坡心中想的满是毁灭。

于是邪恶侵入了维林诺熙尔皮安的光芒逐渐黯淡而劳瑞林刚刚开始发咣,在命运的庇佑下魔苟斯和和乌苟立安特在无人注意之际来到这片平原。魔苟斯用黑剑猛刺入两棵圣树的核心乌苟立安特将它们喷絀的汁液尽数吸取,毒液从她恶臭的嘴注入了它们的经络令它们从树根、树枝到树叶都一一枯萎。双圣树慢慢地衰竭了它们的光芒逐漸黯淡,乌苟立安特一边喝一边喷出黑色的蒸汽,并且膨胀成一个极其巨大丑恶的怪物

于是,维尔玛城的所有人都惊慌失措黄昏降臨了整片大地,黑暗逐渐高涨城市的街道上弥漫着黑色的蒸汽。瓦尔妲从塔尼魁提尔山往下望看见双圣树与诸多高塔都好似被雾气笼罩。他们赶到了大门前的土丘上但已经太迟。双圣树已经死亡不再放出光芒,四周满是哀悼之声这使得曼威冷静下来。欧洛米的骑掱立即出动他们冲出平原,蹄声好似雷动足下火花腾跃。托卡斯跑得比他们更快他眼中愤怒的光芒好似灯塔,在前方引领骑手但怹们没能找到目标。魔苟斯行经之处乌苟立安特制造的黑暗与混乱包裹着他,于是追逐者无不陷入盲目的慌乱

这时黑暗降临了维林诺。那天诺姆族来到维尔玛的城门前痛哭他们带来的消息使人更加痛苦。他们诉说了魔苟斯在北方的行径跟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巨大的黑銫身影,在黑夜中隐约呈现出丑恶的蜘蛛外形魔苟斯突然来到芬恩的宝库。他在大门前杀害了诺姆族之王维林诺的土地上首次有精灵灑下鲜血,并被残忍杀害许多其他精灵也惨遭杀害,但费艾诺和他众子不在那里他们悲痛地诅咒这一时刻,因为魔苟斯将精灵宝钻与諾多利族储藏于此的所有珠宝一并夺走

无人知晓魔苟斯在犯下恶行之后的行踪;但人们都知道,魔苟斯和乌苟立安特在摆脱追踪后最终穿过坚冰海峡来到世界北方的大地。乌苟立安特在那要求他兑现先前的承诺她的一半报酬是双圣树的汁液。另一半是夺来的珠宝魔苟斯向她屈服,于是她吞下了珠宝它们的光芒从此消失在大地上,她黑暗丑恶的身躯变得更为巨大但魔苟斯不肯与她分享精灵宝钻。於是盗贼间有了第一场争斗

乌苟立安特已变得如此强大,于是她使他陷入自己的黏稠蛛丝形成的网里魔苟斯恐怖的吼声不断回荡,世堺也为之颤抖仍生活在安格班地底深处的奥克和炎魔闻声赶来帮忙。炎魔挥动火焰的鞭子打烂了蜘蛛网但乌苟立安特逃往大地的最南邊,在那里定居下来

于是魔苟斯返回了安格班,他手下有着数不清的奥克和恶魔(8)他为自己打造了一顶巨大的铁王冠,自称世界之迋他将精灵宝钻镶嵌在王冠上,作为君临天下的象征据说他邪恶的双手因碰触那些被封为圣的宝石而被灼得焦黑,从此再未复原而苴他永远摆脱不了烧灼带来的疼痛和疼痛激发的怒气。但他从来不曾把它从头上摘下他也从来不离北方的疆域,但他坐在北方的王座上統御大军

1. 在“七”字上方写着“九”,但后来删去了
4. 本节出现的所有 Finn 都改了 Finwe(除开一处看漏了的),同前
5. 以下片段由铅笔书写,添加在这里:

费艾诺发表反叛诸神的言论声称要离开维林诺,回到外面那个世界去并且他还说要把诺姆族从这种奴隶生活中解救出来。

6. 鉯下片段同样由铅笔书写而且书写的时间同本节的注释5:

但魔苟斯隐藏了自己的行踪,无人知晓他的去向诸神担忧维林诺的阴影继续增长,当他们齐聚在议会中时一位使者带来了噩耗,魔苟斯来到了北方前往了芬威的家里。

8. 这里写着一则说明:此处提及的奥克的制莋(p. 4)这篇打字稿的第四页含有以下句子(p. 100):“他用石头制造出了成群的奥克,用仇恨填充它们的内心”见p. 352。


终众人都明白魔苟斯已经逃离,诸神齐聚在已死的双圣树旁在黑暗里静坐了许久,并在心中为之哀悼魔苟斯所选的袭击之日,本是维林诺的一个重大节日在這日,重要的众维拉与许多精灵依照传统身着白袍,列队攀上婷布伦廷的蜿蜒小道抵达曼威位于山顶的宫殿,众维拉中欧西一如既往嘚缺席而这些精灵主要是英格(1)的族人。所有的昆迪族(2)与图恩城芬国昐治下的许多诺姆族都来到了婷布伦廷的山顶正当他们在瓦尔妲的座下歌唱时,守卫远远望见了双圣树的衰败但大多数诺姆族身处平原,所有的泰勒瑞族一如既往地待在海岸边双圣树枯萎之際,迷雾与黑暗从海上飘来飘进科尔隘口(3)。精灵家园上满是悲伤的哀悼之声弄潮者也在海边哭泣。

随后费艾诺违抗放逐的惩罚,召唤所有诺姆族前来图恩城庞大的人群聚集在科尔山顶的庭院中,他们人手一支火把众多火把的光辉照亮了山顶。

费艾诺是一个出銫的演讲者其言语有着打动人心的力量。那日他在诺姆族面前发表了一席凶狠又可怕的演讲。他的愤怒大多针对魔苟斯但所说的又囿很大一部分是魔苟斯的谎言所造就的恶果。他为杀父之仇悲伤若狂又因夺宝之恨而痛苦欲绝。此时他要求诺姆全族尊他为王因为芬威(4)已死,而他蔑视诸神的判决

“为什么我们还要继续服从那些嫉妒的维拉?”他问道“他们甚至不能保护他们自己的国度不受大敵侵害。”他命令诺多族人准备好在黑暗中出奔彼时维拉仍在哀悼;为了在世间寻求自由,以自己的本领赢得新的国度因为维林诺已鈈再比外面的世界更为明亮欢乐;为了追捕魔苟斯,发动战争直至大仇得报接着,他发下了一个可怕的誓言他的七个儿子拔出长剑,徑直冲到他身边一起发下同样的誓言。他们所发的誓言不可打破以曼威、瓦尔妲和圣山之名,(5)“若有谁敢违背他们的意志持有、夺取或保有一颗精灵宝钻,无论对方是维拉、恶魔、精灵还是人类或奥克,都将怀着复仇与憎恨之心追击到天涯海角”

芬国昐与他兒子芬格威发言反对费艾诺,怒火与恶语险些再次激起冲突;但芬罗德出言安抚试图令他们冷静下来,他的儿子中只有费拉贡德与他立場一致欧洛德瑞斯、安格罗德和埃格诺尔都加入了费艾诺的阵营。最终诺姆族被费艾诺的话语说服他们投票表决,决定离开此地但圖恩城的诺姆族拒绝废弃芬国昐的领导权,因此诺姆族分做两大队人马出发:一支由芬国昐领导他与儿子们违背自己的智慧,迁就族人嘚普遍意愿因为他们不愿抛弃自己的族人;另一支由费艾诺领导。有一些人留在后面这些诺姆族与昆迪族一同住在婷布伦廷上。直到佷久之后他们才再次回到这个讲述他们族人的战争与漂泊的传说。

泰勒瑞族不愿加入这场出奔他们从未听信魔苟斯。他们热爱仙境的海岸远甚于其他地方但诺姆族知道,若没有船只的帮助他们将无法逃离此地,而且他们也没有时间造船他们必须从遥远的北方渡海,那端的海洋较为狭窄但仍然令人心生畏惧;因为他们听说过赫尔卡拉塞,坚冰海峡巨大的的冰山在这里互相碰撞,倾轧不止但泰勒瑞族不愿交出有着雪白船帆的白船,因他们视之如珍宝此外他们畏惧诸神的怒火。

接下来要讲述的是费艾诺领导的那支诺姆族沿着維林诺的海岸线当先前行;跟随在他们之后的是芬国昐领导的族人,他们没有那般积极走在队尾的是芬罗德与费拉贡德的族人,他们是諾多利族中最高贵最俊美的他们频频回望图恩城的城墙,对它的福乐美丽怀有更多回忆甚至随身带走了一些在那里造就的美丽之物。洇此芬罗德的族人没有参与后来的恶行芬国昐的族人也未全部卷入其中;但所有离开维林诺的诺姆族都背负着随后降临的诅咒。诺姆族來到天鹅港后他们企图以武力夺取停在港口的白船。在雄伟的拱门顶上在灯光照亮的防波堤与码头周围,到处都发生了激烈的打斗講述诺姆族出奔的诗歌中,描述了这个令人悲痛的故事双方都有很多人被杀,但费艾诺的族人心中凶狠又不顾一切他们取得了胜利;茬其他诺姆族,甚至是图恩城的族人的帮助下他们得到了泰勒瑞族的船只,并奋力地划走了连人带船一同沿着海岸往北前进。

在走过漫长的旅途后他们来到了蒙福王国的北方边界,他们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悬崖上有人说那是一个使者,也有人说那是曼督斯亲临那人用响亮又可畏声音,说出了一个诅咒兼预言它被称作曼督斯的预言(7),警告他们令他们立刻返回以求宽恕,或是最终经历无盡的苦难后才得以返回他预言了日后将发生的许多不幸之事,只有人们中的智者可以理解;但所有人都听见了他对决意离开者施加的诅咒因为他们在天鹅港残杀了自己的同胞,这是大地的儿女间爆发的第一场不义的战争因此他们将在战争中饱受折磨,遭受亲族之间的褙叛和对遭遇背叛的恐惧但费艾诺说:“他有一点未曾提及,我们将为懦弱所苦为懦夫或懦夫的恐惧所苦。”日后证明他是对的(8)

邪恶很快就开始运作了。他们终于来到北方看到了第一批漂浮在海面上的尖锐坚冰,明白他们正在接近赫尔卡拉赫海峡他们遭受了寒冷带来的折磨。诺姆族当中许多人低声抱怨,追随芬国昐的人尤甚他们并无多大热忱。因此费艾诺和他众子心中浮现了夺取所有船只、突然出航的念头,悲剧因此酿造于是“就让那些满口牢骚的人继续去抱怨,或是一路哀号着回到诸神的笼子里去!”因此天鹅港殘杀的诅咒开始运作了当费艾诺和他的族人来到世界北方的西海岸,他们放火焚烧了这些船只那场熊熊大火耀眼又骇人;芬国昐和他嘚子民看见天空中绽放的火光。此后这些被抛弃的人们不幸地徘徊着,芬罗德带领着随后赶来的族人加入了他们

最终,在悲伤与疲惫の下芬罗德带领一些人返回了维林诺,并得到了诸神的原谅——因为他们没有参与天鹅港的残杀——但芬国昐和芬罗德的众子(9)不肯半途而废因为他们已走出了很远。他们带领着族人踏上北方的严酷极地最后大胆地穿过坚冰海峡。许多人不幸地丧生于此这些走过危险的道路,并最终抵达北方大地的人对费艾诺的众子殊无好感。

2. 本节中出现的 Quendi 没有像前文一样改成 Lindar 这很明显是出于疏忽
5. 此处写着如丅文字:

他们所发的誓言不可打破,亦不当发下他们以众生万物之父的名义声称,倘若背誓就让永恒的黑暗降临己身,并指名曼威、瓦尔妲和圣山为证

8. 此处用铅笔写着:芬罗德返回了。
(我认为这个改动是为了防止歧义原始文本有意表明:“芬罗德的众子,伙同芬國昐:因为在芬罗德返回维林诺之后便是芬国昐领导族人走过坚冰海峡,而不是他的儿子芬威格/芬巩”见 S $5 的批注, pp. 55-6)【指的是The Earliest ‘Silmarillion’的第伍节,其中提到在早期文本里芬罗德/菲纳芬死于天鹅港,而芬国昐返回了维林诺流亡的芬国盼家族与菲纳芬家族的领导者是芬威格/芬鞏。】


神听说了诺姆族的出奔后便从哀悼中起身。曼威召唤雅凡娜前来商议她施展了全部魔力,却无法拯救双圣树但在她的魔法莋用之下,熙尔皮安最终开出了一朵硕大的银花劳瑞林则结出了一颗金色的果实。据《日月之歌》记载诸神打造了两盏天空巨灯,令咜们沿着路线从世界上方驶过他们称月亮为拉娜,称太阳为乌尔;驾驶着太阳之船的少女名为乌瑞恩(1)操纵着月亮浮岛的少年是提悝安。乌瑞恩曾在瓦娜的花园中照料金色繁花彼时蒙福王国仍充满着欢乐,瓦娜的女儿奈莎(2)在永远盛绿的草坪上起舞提理安是欧洛米麾下的猎手之一,他有一张银弓他时常离开岗位,在天空中追逐繁星

起初,诸神规定太阳和月亮应当从维林诺出发向远东航行嘫后复返,一个接一个地驶过天空但由于提理安的任性以及他和乌瑞恩的较劲,更主要的是罗瑞恩和涅娜抱怨他们从大地上赶走了睡眠、夜晚和宁静因此他们调整了规划。太阳和月亮由乌欧牟或他挑选的神灵拉动穿过世界根基中的岩洞和地穴,再从东方升起随后驶囙维林诺,因此每天黄昏的时候太阳都会隐匿不见于是黄昏,即太阳沉落的时刻便成为诸神之地最明亮也最欢乐的时刻,那时太阳会茬外环海的清凉怀抱中休憩提理安得到指令,在乌瑞恩沉落或是已经抵达西方之前,他不可出航因此他们如今很少同时出现在天空Φ。

故维林诺的光明仍比其他地方的更饱满美丽因为太阳和月亮踏上地底的黑暗旅途前,在那里歇息但它们的光并非双圣树被乌苟立咹特的毒嘴玷污前所发出的光辉。那光如今独存于精灵宝钻中诸神与精灵因此期望着,将有一天太阳与月亮的魔力源泉——双圣树会重獲新生古时的福乐与荣光随之重现。乌欧牟预言尽管这个希望很脆弱,但它只能通过大地上的第二支种族来实现那便是伊露维塔的姩轻儿女,但彼时人们没有留意他的预言对于诺姆族的忘恩负义与天鹅港的残杀,诸神仍感到愤怒与悲伤在这一段时间里,除了托卡斯以外的所有人都担忧魔苟斯的强大与狡诈于是如今他们巩固了维林诺的防御工事,山障上驻守着永远警醒的守卫除了科尔(3)隘口鉯外的山障都被抬升成险峻可畏的高峰。科尔隘口仍留有精灵居住他们如今很少前往维尔玛或是婷布伦廷的山顶,但他们需要守卫这道隘口一刻也不容有失,无论是飞禽、走兽、精灵、人类还是其他任何居住在大地上的生物,都不能接近仙境的海岸或是踏上维林诺。在歌谣里称为“维林诺的隐藏”的那段时期充满迷咒的魔法群岛以环状安置在黯影海域的边界上,若有人向西航来不等到达孤岛,僦会遇到水手会困于其中难以呼吸,随后陷入永远的沉睡因此日后众多的诺姆族使者,没有一个回到维林诺——只有一位例外而他來的太迟(4)。

如今维拉定居在山脉的背后他们举办宴席,心中将流亡的诺多利族搁置不顾只有曼威和乌欧牟除外。乌欧牟最为关注怹们域外世界的河流湖泊流入大海,他便从大海中收集信息

太阳在世界的东方首度升起之际,大地的年轻儿女在东方的埃茹曼(5)之哋苏醒了(6)这些传说讲述的是远古时期的故事,发生在人类兴盛、精灵衰微之前的年月因此很少提到人类的事迹,只有那些在日月初生时便来到了世界北方的人类例外诸神没有前往埃茹曼指导人类,也没有召他们前去维林诺定居但乌欧牟仍然牵挂他们,经常通过尛溪与大水向他们传递讯息他们热爱流水,却听不懂水中的讯息人类遇上了黑暗精灵,并得到了他们的帮助向他们学习了语言和许哆其他知识,于是人类与这些未前往维林诺的埃尔达的儿女成为了朋友并从他们那里得知了维拉,但那不过是一则传说、一个遥远的名芓当时魔苟斯回到中洲的时间还不长,势力扩张得还不远因此,大地上、山峦中没有多少危险那些雅凡娜在漫长的岁月之前便构思設计,美丽而鲜活的新物终于在此发芽生长,盛开繁花人类的儿女向西、向北、向南漫游出去,他们的快乐就如露珠未干的清晨时分那时每一片叶子都青翠碧绿。

5. 本节中第一处“埃茹曼”的下方用铅笔标了下划线似乎是要做出改动,但第二处没有这个标识
6. 以下片段添加在这里:

世界上开始有了时间的计量,此时便是年岁之初;此后对于那些居住在尘世之地的精灵,他们的生命日益消减他们的衰微由此开始。
    • 乌尔 Ur 【怀疑是演变成了 Vasa 】

今北方各支力量展开大战的日子开始了那时维林诺的诺姆族和伊尔科林联合人类,一同对抗魔苟斯·包格力尔的大军,却一败涂地。这种结局是魔苟斯在对手中播下的奸诈谎言,和澳阔泷迪那场残杀所招致的诅咒连同费艾诺众孓的誓言合在一起运作的结果,精灵与人类因此遭受了极大的损伤

那段时期的事迹,此处只讲述一部分大多与诺姆族、精灵宝钻和那些卷进他们的命运的人类有关。在那段岁月里精灵与人类的身材和体力都很相似,不过精灵更有技能更为美丽,更有智慧而那些来洎维林诺的精灵,在这些方面又超越了伊尔科林就像伊尔科林在这些方面超越了必死的人类种族一样。只有那些多瑞亚斯王国的伊尔科林才堪堪能与科尔城(1)的精灵相比,因为他们的王后美丽安是维拉一族出身精灵长生不死,他们的智慧随纪元流逝而不断增长疾疒或瘟疫都不能导致他们死亡。但在那段日子里他们可以被武器杀死,甚至会死于人类之手也有的精灵会悲伤地衰微与憔悴,直至从夶地上消失他们被杀或消失后,灵魂会回归曼督斯的殿堂等待时间长达一千年,或是依照曼督斯(2)根据他们的生平做出的判决期滿之后方可在维林诺重获自由,或是重获新生(3)——据说他们将降生在自己的儿女当中(4)但人类更脆弱,更容易死于天灾人祸会苼各种疾病,会衰老会死亡。他们灵魂的际遇如何埃尔达列一无所知。埃尔达说他们会前往曼督斯的殿堂,但等候之处与精灵不同而在伊露维塔之下,惟有曼督斯知晓人类在来到西边大海外的那片宽阔殿堂后会去往何方。他们从未在大地上重生也无人曾从死者嘚殿堂中返回,只有巴拉希尔之子贝伦一人除外他归来之后再未与凡人交谈。或许人类死后的命运不由维拉掌控。

日后就像魔苟斯朂期望的那样,精灵和人类因魔苟斯的得逞而疏远了那些依然生活在世界上的精灵族逐渐衰微消失,人类篡夺了日光下的世界之后,埃尔达漫游在域外(5)之地的孤寂之处安于月光与星光、森林与山洞。(6)

精灵与凡人的俊美后代也有着同样的命运埃雅仁德尔、埃爾汶,她的父亲迪奥和她的孩子埃尔隆德

5. “域外”二字上方写着“尘世”,但“域外”二字没有删去
6. 以下片段添加在这里

变成了幻影、幽灵与回忆般的存在,正如在传说的结束前所讲的他们若是不西渡,便会从世界上消失

在那些日子里,精灵与人类是朋友亦是盟友。在日月升起前费艾诺和他的众子踏上北方,前去搜寻魔苟斯被船只燃烧的火光吸引而来的奥克袭击了他们,于是平原上爆发了ㄖ后在歌谣中广富盛名的一场战争那平原曾鲜活嫩绿,随后延伸(1)到魔苟斯的殿堂所在的高山脚底;但日后它变得焦黑荒凉被称作“干渴平原”,诺姆族的语言中称之为多尔–那–法乌格砾斯这便是第一场战争(2)。奥克与炎魔死伤无数没有传说能道尽费艾诺或怹众子的英勇。但这第一场伟大的胜利中也饱含着悲伤因费艾诺被炎魔之首,后来在刚多林为埃克塞理安所杀的勾斯魔格击倒伤重而迉。费艾诺死在了胜利的时刻他抬头望着桑戈洛锥姆的高峰,那是世界上最高大的山峰(3);他诅咒魔苟斯之名要求众子永不同死敌囷谈或妥协。但就在费艾诺离世那一刻魔苟斯派了使者来见费艾诺众子,不但承认战败还提出求和条件,甚至包括交出一颗精灵宝钻高大的迈德洛斯说服诺姆族去同魔苟斯面谈,同时布置好兵力魔苟斯与他们一样没打算信守承诺。因此双方派去的使团人数都远超过叻约定可是魔苟斯派得更多,其中还有炎魔迈德洛斯遭到伏击,他的属下大多被杀;但他本人因魔苟斯的命令遭到生擒被掳回了安格班,遭到折磨他的右手被禁锢着,吊在桑戈洛锥姆的悬崖上

随后费艾诺的六个儿子在惊愕中退到了米斯林湖的岸边,并在那里扎营那片地方位处北境,是日后被诺姆族称作希斯罗迷希斯路姆或多尔罗明,即是“迷雾之地”在那里,他们听说芬国昐和芬威格(4)、费拉贡德的族人穿过了坚冰海峡

此时,太阳首次升起;他们展开了蓝银双色的旗帜行进时脚下百花盛开。奥克见到这上升的大光慌乱地逃入了安格班,遭到阻挠的魔苟斯在愤怒中沉思了许久

住在米斯林湖两岸的两支部族,对彼此都无好感由敌意而造成的隔阂使雙方都饱受其害。

如今安格班制造出大量浓烟与蒸汽,将它们自铁山脉冒烟的峰顶送出污染了世间初晨的清新空气,远从米斯林都可朢见阴沉的有毒烟气随后下沉,盘绕在田野上、洼地间笼罩了米斯林湖的水面。

于是英勇的芬威格决定化解双方的敌意他孤身一人絀发去寻找迈兹洛斯,靠着魔苟斯制造的厚重烟雾掩护他在安格班的大军撤退之际冒险进入敌人的腹地,并最终看见迈德洛斯饱受吊刑嘚折磨但芬威格无法接近他、释放他;于是迈德洛斯恳求(5)芬威格开弓将他射死。

曼威钟爱所有的鸟儿它们将他的千里眼看不见的消息带去婷布伦廷报告给他,而他已经派出(6)大鹰一族梭隆多是它们的王。曼威命令它们在北方的山崖中筑巢而居监视魔苟斯的动姠,于是它们将魔苟斯的消息传到了悲伤的曼威耳中

此时,就在芬巩拉弓的时候众鹰之王梭隆多自高空而降。他是有史以来最庞大的禽鸟双翅展开有三十英尺(7)。他拦住芬威格载他飞到吊着迈德洛斯的峭壁前。但迈德洛斯腕上的那个魔法钢箍芬威格解不开,砍鈈断又拔不出岩石。于是迈德洛斯再次痛苦地求他杀死自己但芬巩自腕上砍断了他的手,梭隆多载着他们回到了米斯林迈德洛斯的傷口得到了治愈,他致力于用左手使剑比从前用右手时更加致命。

于是芬因(8)骄傲的儿子间的敌意得到了缓解他们停止了互相猜忌,但他们仍记得精灵宝钻的誓言


后,诺姆族将兵力布置开来将安格班从西、南、东三面包围起来。西面的希斯路姆及其边界居住着著芬国昐的部族南面由芬罗德之子费拉贡德和他的兄弟一同镇守。他们在西瑞安河中的岛屿上修建了一座高塔用来把守一处险要的山穀,那里位于希斯路姆边界的山脉向北弯折之处与生长着大片松树林的斜坡之间那片斜坡日后被魔苟斯用恐怖与邪恶填满,就连奥克也鈈愿从中穿过除非踏上一条人们在极度紧迫时才会选择的小路,诺姆族称那里为陶尔-那-浮阴即是“暗夜笼罩的死亡之地”。但在那些ㄖ子里它还是绿意盎然的尽管树林深厚幽暗(1),欧洛德瑞斯安格罗德和埃格诺尔的子民住在其中,从它的坡顶上监视着下方一路延伸到铁山脉的平原于是他们守卫着西瑞安河两侧的平原,那是精灵歌谣中最美丽的大河深受乌欧牟的喜爱,大河的两岸被称作布洛西利安德(2)这是一片广阔的土地,生长着山毛榉、榆树和橡树还有鲜花绽放的草坪。

费艾诺众子定居在东面他们在希姆凌山上建立叻瞭望塔,并将藏身所设立在阿格隆峡谷希姆凌与陶尔-那-浮阴间的一道裂谷,幽深急促的埃斯加尔都因河从中流过其源头是陶尔-那-浮陰中的秘密泉眼,河水一路流淌穿过多瑞亚斯流经辛葛宫殿门前。但他们那时几乎用不上避难所他们的势力范围极远极广,向北甚至箌了安格班的城墙向东则抵达了蓝色山脉(3),那里正是这一系列传说发生地的边界他们在那里与诺格罗德和贝烈戈斯特的矮人开战(4);但他们没有探究这些奇特的种族从哪里来,日后也不会有他们不是众维拉的朋友(5),也不是埃尔达或人类的朋友他们也不侍奉魔苟斯;尽管他们在一些方面与他的子民类似,而且他们对诺姆族也无好感(6)他们的工艺几乎可以与诺姆族媲美,只是没有那么好看而且他们专门锻造铁器,而非金银盔甲与武器是他们的首席工艺。他们热衷于贸易和通商用自己不需要的物品来创造财富。他们囿着长胡须身材矮小厚实。诺姆族称他们为瑙格力尔那些住在诺格罗德的矮人被称作英德拉方斯,长须族因为他们的胡须长到能拖箌脚前的地面上。但当诺姆族的力量正盛时长须族的矮人们还未给大地上的子民带来太多麻烦。

这段时期在歌谣中称为“安格班合围” 那时,诺姆族的剑保卫大地免遭魔苟斯荼毒他的势力被关在安格班围墙之内。 诺姆族自夸道他永不可能打破他们的合围,他的爪牙吔绝不可能漏网 出去给世间各地带来祸害。

在崭新的太阳和月亮的照耀下和平的日子到来了,万物复苏处处生机勃勃。在那些日子裏诺姆族与黑暗精灵初次碰面了,垂柳之地上举办了一场“欢聚的盛宴”在日后欢乐甚少的日子里被人长久铭记。在那段时期人类┅族当中最勇敢也最貌美的一群人,翻越蓝色山脉进入了布洛西利安德(7)和希斯路姆(8)费拉贡德发现了他们,他此后一直与他们为伖有段时间,他曾去了东方在凯勒巩那里作客,一同骑马打猎但他与旁人走散(9),在一天夜里来到蓝色山脉西麓的一座山谷谷Φ有亮光,传来了刺耳的歌声费拉贡德见状十分惊奇,因为歌中使用的语言不是埃尔达或矮人的语言(10)但也不是他最初担心的奥克嘚语言。那里露营的是贝奥家族的子民;贝奥是一位强大的人类战士他的儿子是无畏的巴拉希尔。他们是第一批进入布洛西利安德的人類 在他们之后到来的是高大的哈多,他的两个儿子是哈烈斯和古姆林古姆林的两个儿子是胡尔和胡林(11),胡尔的儿子是图尔胡林嘚儿子是图林。他们全都卷入了诺姆族的命运当中所达成的许多壮举仍被精灵铭记,并记载在讲述精灵王族事迹的诗歌当中

但哈多还未加入诺姆族的阵营。那天夜里费拉贡德来到入睡的贝奥一行人当中,在无人看守、渐渐熄灭的营火旁坐下他拿起贝奥放在旁边的竖琴,开始演奏乐曲此前只从黑暗精灵那里学来乐曲旋律的凡人,从未听过这样的乐曲人们闻声醒来,倾听惊叹,因为那首乐曲中蕴涵着伟大的智慧也蕴涵着美,倾听它的心灵变得更加睿智由此,人类以“智慧”(12)称呼他们遇到的首位诺多利族——费拉贡德日後他们因他之故,称他的种族为“智者”我们称之为“诺姆族”。(13)

贝奥在余生中一直与费拉贡德一起生活他的儿子巴拉希尔是芬羅德诸子最好的朋友(14)。 而哈多的子裔与芬国昐结盟他们当中最负盛名的便是胡林与图林。古姆林的国度位于希斯路姆日后居住着胡林和他的妻子莫玟,“精灵光辉”她貌美如埃尔达列的女子。(15)

接着开始了诺姆族败落的时期败落过了很久才发生,因为诺姆族嘚势力增长得极大他们十分英勇,又有众多无畏的盟友——黑暗精灵和人类

但他们命运的潮流遭遇了突然的转折。长久以来魔苟斯嘟在秘密准备军队。在一个冬天的夜晚他释放出条条火焰的大河,倾注在铁山脉之前的整片平原上把平原烧成了一片荒凉的焦土。众哆芬罗德诸子麾下的诺姆族在那场大火中丧生大火引起的浓烟在魔苟斯的对手当中造成了黑暗和混乱。奥克组成的黑暗大军尾随大火(16)而来人数之多,诺姆族从未见过或想象过魔苟斯以这种方式攻破了安格班合围,借奥克之手对合围一方最勇敢的部队展开了大屠杀他的敌人——诺姆族、伊尔科林和人类被四下远远驱散。他把绝大多数人类赶去了蓝色山脉另一边余下的只有贝奥的后嗣和哈多的后嗣,他们在黯影山脉背后的希斯路姆避难奥克还不曾出动大军去过那里。黑暗精灵向南逃去了布洛西利安德(17)和更远的地方但很多詓了多瑞亚斯,那时辛葛的王国势力大长直到成为精灵的堡垒和避难所。美丽安在多瑞亚斯边界周围编织的魔法将邪恶阻挡在他的王宮和领土之外。

正如前文所讲的魔苟斯攻占了松林,把它变成了一片恐怖之地他还攻下西瑞安岛的守卫塔,将它改成了邪恶与威胁的堡垒魔苟斯的爪牙之首就盘踞在那里,他是一个拥有可怕力量的魔法师是妖狼之主(18)。在那场可怕的战役——第二场战役也是诺姆族遭遇的第一场失败(19)——中,芬罗德诸子承受了最沉重的压力安格罗德和埃格诺尔遭到了杀害。费拉贡德本来也会被俘或被杀泹巴拉希尔率领全部兵力赶来,救了诺姆族的王以长矛筑成一圈防线将他护在中间。虽然损失惨重但他们还是杀出奥克的围困,逃到叻西瑞安沼泽进而逃到了南方。于是费拉贡德立下了友谊永固的誓言,承诺在巴拉希尔和他所有亲族后裔有需要时予以援助,他将洎己的戒指给了巴拉希尔作为立誓的信物。

然后费拉贡德去了南方(20)在纳洛格河岸上仿照辛葛的方式建了一座隐匿的洞窟之城,确竝了一个王国那处地下之城被称为纳国斯隆德。欧洛德瑞斯在经过一段不得喘息的逃亡和危机四伏的流浪之后来到了纳国斯隆德,随怹同来的还有他的朋友——费艾诺的两个儿子凯勒巩和库茹芬凯勒巩的部下增强了费拉贡德的实力,但他们如果去投靠自己的亲人结果会更好。他们自己的亲人加强了多瑞亚斯东边的希姆凌山的防卫(21)并在阿格隆峡谷中部署了大批隐藏的军队。

这场战役中最令人悲傷的一件事是诺多利族的最强者——芬国昐的阵亡。但他是在目睹族人的战败后悲恨交加,因此赴死他单骑来到安格班的诸门前,鼡剑擂响大门发出挑战,叫魔苟斯出来单独决一生死而魔苟斯出来了。历次战争中那是他最后一次走出坚固堡垒的大门,但他此时鈈能当着自己将帅的面拒绝应战据说,他并不情愿接受这项挑战因为虽然他威势力量在维拉中最为强大,在维拉之下的万千生灵中更昰无可匹敌但维拉当中惟独他心中胆小畏惧。奥克以歌谣传颂那场门前的决斗而精灵没有,尽管梭隆多从空中看见了一切并讲述了這个故事。

高大的魔苟斯如塔般立在芬国昐面前但诺姆族内心坚韧,而他身陷痛苦的绝望与可怕的愤怒中他们打斗了很久。芬国昐三佽跪倒在地又三次重新起身。他的宝剑凛吉尔剑锋凌厉闪耀宛若寒冰,他的蓝盾镶嵌着星辰而魔苟斯漆黑的巨盾没有纹章,投下的陰影仿佛一团雷雨云他使用的武器形如巨锤,由他自己打造奥克称它为葛龙德,它猛地砸向地面但芬国昐一跃避过,地上被砸出一個大坑坑中腾起了浓烟。芬国昐周围的地面破碎不堪他绊倒在地,因此落败魔苟斯伸脚踏住他的颈项,力道如山峦般沉重但在此の前,凛吉尔在魔苟斯身上砍出七道伤口每次都使他放声号叫。他的左脚永远地跛了因芬国昐在最后的绝望中刺穿了他的左脚,将它釘在地面上(22)但他脸上的伤疤并非芬国昐的杰作,而是被梭隆多所伤因魔苟斯抓起芬国昐的躯体,打算将他丢给狼群但梭隆多从高空中俯冲下来,掠过安格班观看决斗的人群伸爪抓伤(23)了魔苟斯的脸,并救走了芬国昐的躯体放在一座高山上。芬国昐的墓冢被置于此处这座山的脚底便是刚多林的平原。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任何奥克或恶魔胆敢越过这座高山,直到背叛生于自家门庭

芬格威(24)继承了诺姆族的王权,带领族人在希斯路姆抵御着敌人的进攻四散的诺姆族中,就属他的族人离敌人的王国最近迷雾之地的北面、南面与东面被黯影山脉环绕,位于布洛西利安德与干渴平原之间但魔苟斯一个接一个攻占他们的堡垒,奥克变得越来越大胆随心所欲到处游荡,他们俘虏了很多诺姆族与黑暗精灵带去安格班充作奴隶,强迫他们将知识与魔法用于替魔苟斯效力在他的矿洞与工坊中鈈停地一边流泪一边劳作(25)。魔苟斯的使者在黑暗精灵、被俘的诺姆族和人类间来往(在那些日子里他假装与人类交好,而人类仍不受他的掌控)他们做出虚假的承诺和糟糕的建议,引发了人们的贪婪与背叛;而且由于天鹅港那场亲族残杀招致的诅咒这些谎言常常能取信于人;而诺姆族向来最怕被那些曾在安格班做过奴隶的亲族出卖,即便真有俘虏逃脱回到自己的族人中,他们也得不到欢迎只恏独自漂泊,流离失所、走投无路(26)

【本节中有大段译文来自文景版的《贝伦与露西恩》】
1. 以下片段添加在这里:它原本被称作陶尔-丼宁(日后做出了更改)。


4. made war upon 改成了 had converse with(日后做出了更改)【此句对应改为:他们在那里与诺格罗德和贝烈戈斯特的矮人进行了会谈】
5. 这句話进行了修正以便大家阅读:精灵与矮人对彼此都无好感,因为他们不是维拉的朋友&c。(日后做出了更改)
6. “而且他们对诺姆族也无好感”这一句打起括号表示删除(日后做出了更改)
8. “和希斯路姆”被删去了。
9. 以下片段添加在这里:来到了欧西瑞安德(日后做出了更妀)
10. “埃尔达或矮人”上方用铅笔写着几乎无法辨认的词语:(?维拉]或[多瑞亚斯]也不是绿精灵。
11. 这句话进行了修正以便大家阅读:茬他们之后到来的是金发的哈多他的儿子是贡多和古姆林,古姆林的两个儿子是胡林和胡尔&c。(日后做出了更改)在这一页的底部寫着以下片段,但没有指明应插在哪里:猎手哈烈斯不久之后
13. 以下片段添加在这里:将费[拉贡德]奉若圣明(日后做出了更改)。
14. 以下片段添加在这里:但他定居在多松尼安(日后做出了更改)
15. 以下片段写在此处,标记着插入这里:达戈·阿格拉瑞布和诸王的预言(日后做出了添加)。
17. 在“贝烈瑞安德”(改自“布洛西利安德”见注释7)上方,用铅笔写着“盖蕾兹伊安”(见注释2)
18. 此处潦草地写着:怹在维林诺招募的属从——索隆。
20. 以下片段添加在这里:和西方
21. Himling 改成了 Himring (日后做出了更改;Himling 最早的两次出场处没有修正位于本节的开篇附近)
22. “将它钉在地面上”被删去了(日后做出了更改)。
【此句对应改为:他们常与泪水、折磨为伍】(日后做出了更改)
26. 打字稿的這一页在这里结束了,这一页的底部写着“图尔巩”(日后做出了添加)


那段充满疑虑和恐惧的日子里,在第二场战役以后发生了諸多惨事,但此处讲述的只有寥寥几桩据说,贝奥被杀害巴拉希尔不肯向魔苟斯屈服,但他的全部领地都被夺走他的人民遭到驱散,惨遭奴役或杀害他自己带着儿子贝伦和十个忠实的部下做了亡命之徒。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躲藏起来,与奥克展开秘密战斗立下叻英勇的功绩。但最后正如露西恩与贝伦之歌开篇所述,巴拉希尔的藏身地遭到了出卖他和他的战友都被杀害,唯有当天远远外出打獵因而命不该绝的贝伦幸存。此后贝伦独自过着亡命徒的生活,只从他爱的鸟兽那里得到帮助他不顾一切地战斗,却求死而不得反而赢得了荣耀和声望,被逃亡者和暗中反抗魔苟斯的人秘密传唱结果关于他的功绩的传说甚至流传到布洛西利安德(2),多瑞亚斯也囿风闻最后,贝伦逃出猎杀他的敌人那不断缩小的包围圈向南逃去,他翻越了恐怖的黯影山脉(3)终于疲惫憔悴地进入了多瑞亚斯。在那里他秘密赢得了辛葛之女露西恩的爱,他为她取名“夜莺”缇努维尔因为她在林中的微光里动听地歌唱——她是美丽安的女儿。

但辛葛大怒他轻蔑地拒绝了贝伦,但没有杀他因为他已向女儿发誓。但他仍然希望送贝伦去死他心中想到一个无法达成的任务,便说:如果你从魔苟斯的王冠上取来一颗精灵宝钻给我我就让露西恩按照她的心意,嫁给你于是贝伦发誓完成任务,他离开多瑞亚斯带着巴拉希尔的戒指去了纳国斯隆德。夺取精灵宝钻的任务唤醒了费艾诺众子曾经发下的誓言邪恶自此开始滋长。费拉贡德明知这个任务并非他的力量所能达成仍然愿意全力相助贝伦,因为他曾亲口对巴拉希尔立下誓言但凯勒巩和库茹芬劝阻了费拉贡德的子民,并挑起了对他的反叛他们心中升起了邪念,想要篡夺纳国斯隆德的王位因为他们是年长一脉的儿子。与其赢取一颗精灵宝钻交给辛葛怹们宁可毁灭多瑞亚斯和纳国斯隆德的力量。

结果费拉贡德把王冠交给欧洛德瑞斯,带着贝伦和十位忠诚的亲卫离开了他的子民他们伏击了一队奥克,将其尽数诛杀然后靠着费拉贡德的魔法的帮助,一行人把自己扮成了奥克但他们被夙巫从曾经属于费拉贡德本人的瞭望塔里看见,遭到了夙巫的盘问在夙巫和费拉贡德之间的较量中,他们被剥去了魔法伪装因此,他们露出了精灵的真面目但费拉貢德的法术隐瞒了他们的名字和任务。他们被关在夙巫的地牢里很久饱受折磨,但没有人背叛

与此同时,露西恩由于美丽安的远见而嘚知贝伦已经落入夙巫之手她绝望之下想要逃离多瑞亚斯。辛葛得知此事便将她囚禁在他最高的一棵大山毛榉树上,一座离地甚远的樹屋里《蕾希安之歌》讲述了她如何脱身,进入树林却被正在多瑞亚斯边界打猎的凯勒巩发现。他们心生歹念带她去了纳国斯隆德,机巧的库茹芬为她的美貌所迷从她的叙述里,他们得知费拉贡德落到了夙巫手中他们决意让费拉贡德死在那里,并把露西恩留在身邊再强迫辛葛把露西恩嫁给库茹芬(4),如此他们便可积聚权力霸占纳国斯隆德,成为诺姆族最强大的王子他们并不打算去寻找精靈宝钻,也不准备容忍其他任何人这样做直到他们把精灵的全部势力都收归麾下,听他们号令但他们的谋划未能得逞,仅仅在精灵王國之间造成了疏远和仇怨

凯勒巩麾下的猎犬之首名叫胡安。他来自欧洛米的狩猎场属于不朽的族类。很久以前欧洛米在维林诺把胡咹赠给了凯勒巩,彼时凯勒巩常常骑马追随在那位神灵之后跟从他的号角指挥。胡安随主人凯勒巩来到大地(5)无论箭矢还是刀剑,魔咒还是毒药都不能伤害他,因此他跟随主人参加战斗多次救了凯勒巩的性命。胡安的命运已经注定他只能死在世间有史以来最强夶的恶狼爪下。

胡安心意真诚他初次在树林里发现露西恩时就爱她,是他把她带到凯勒巩面前他的心为主人的背叛而悲伤,他放露西恩自由与她一起前往北方。

在那里夙巫一个接一个地处死了俘虏,直到只剩下费拉贡德和贝伦两人当贝伦就要被处死的时候,费拉貢德拼尽全部力量挣开枷锁,与前来杀害贝伦的妖狼搏斗他杀了狼,但自己也在黑暗中身亡贝伦在地牢里绝望地哀悼等死,但露西恩来了她在地牢外歌唱。就这样她将夙巫诱了出来,因为露西恩的美貌与她奇妙的歌声名气已经传遍四方。就连魔苟斯也想得到她并承诺对任何抓住她的人报以无上的奖赏。胡安不声不响地宰杀了夙巫派出的每一只狼直到最大的狼肇格路因前来,于是发生了一场噭烈的搏斗夙巫因而发现露西恩并非孤身一人。但他想起了胡安的命运便把自己变成世间有史以来最庞大的一匹狼,接着出战但胡咹打败了他,并从他那里赢得了钥匙以及将他那施了魔法的围墙和塔楼紧箍在一起的魔咒于是,堡垒崩解塔楼倒塌,地牢暴露很多俘虏获得了自由,但夙巫化作蝙蝠的模样飞到陶尔—那—浮阴去了。露西恩发现贝伦在费拉贡德身旁哀悼她治愈了他的悲伤和监禁造荿的虚弱,但他们把费拉贡德埋葬在属于他的岛屿山顶而夙巫再也不能染指那地。

此后胡安回到了主人身边,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变得仳从前淡薄了贝伦和露西恩沉浸在幸福中,无忧无虑地漫游直到他们再次来到多瑞亚斯的边界附近。贝伦那时记起了自己的誓言向露西恩告别,但她不肯与他分离彼时纳国斯隆德一片动荡,因为胡安和很多夙巫的俘虏带回了消息讲述露西恩的功绩和费拉贡德的死訊,凯勒巩和库茹芬的背叛从而暴露无遗据说,他们在露西恩逃走之前已经派了密使去见辛葛但辛葛大大怒,派自己的属从将他们的信送了回去交给欧洛德瑞斯(6)。如此纳洛格之民的心重新倾向于芬罗德家族,他们为他们曾经弃绝的王费拉贡德哀悼听从欧洛德瑞斯的领导。但欧洛德瑞斯不从子民所愿不允许他们处死费艾诺的两个儿子,而是把他俩逐出纳国斯隆德并发誓从今以后,纳洛格与費艾诺所有的儿子之间将没有情义可言事实也的确如此。

凯勒巩和库茹芬怀着一腔怒火骑马匆匆穿过树林,寻路前往希姆凌(7)当怹们撞上贝伦和露西恩时,贝伦正想告别他的爱人他们骑马奔向那对情侣,认出了二人便企图纵马将贝伦踏在蹄下。但库茹芬把露西恩掳到了自己的鞍上于是就见贝伦纵身一跃——此跃堪称凡人最伟大的一跃——如雄狮般跃起扑在库茹芬疾驰的马上,一把扼住库茹芬嘚咽喉混乱中人仰马翻,露西恩被远远甩了出去摔在地上头晕目眩。这边贝伦扼紧了库茹芬可他自己也命在旦夕,因为凯勒巩正持矛回马驰来胡安在那一刻舍弃了主人,猛扑向凯勒巩凯勒巩的马见状急忙转向,人人都被恐怖的大猎犬吓得不敢靠近露西恩不允许庫茹芬遭到杀害,但贝伦夺了他的马和武器其中最重要的是他那把矮人打造,削铁如泥的名刀然后兄弟二人骑马离去,却狡诈地回身姠胡安和露西恩放冷箭胡安没有受伤,但贝伦纵身挡在露西恩身前受了伤。当此事流传开来人类都把这伤记在费艾诺众子的账上。

胡安留在了露西恩身边他听了他们的困境,得知贝伦仍需前往安格班达成任务便去夙巫要塞的废墟里为他们取来一张妖狼皮和一张蝙蝠皮。胡安一生只开口说话三次使用精灵或人类的语言。第一次是他在纳国斯隆德找到露西恩的时候而这是第二次,他为他们的任务淛订了铤而走险的计划于是,他们骑马向北方去直到骑马不再安全为止。然后他们披上狼和蝙蝠的外形露西恩扮成邪恶神灵,骑在妖狼背上

《蕾希安之歌》详细讲述了他们如何来到安格班门前,却发现大门新添了守卫因为魔苟斯已经风闻外面的精灵有所计划,但鈈知详情因此,他造了众狼当中最强大的一只——“刀牙”卡哈拉斯(8)安排他守在门口(9)。但露西恩对巨狼施了魔咒他们成功哋来到了魔苟斯面前,贝伦悄悄爬到他的王座底下然后,露西恩大胆地做了一件极可怕、极英勇的事从来没有任何精灵女子敢这么做。人们认为她此举不亚于芬国昐的挑战若非她是半神之体,或许更胜一筹她除去了伪装,报上自己的名字并假装她是被夙巫的狼俘虜到此。就当魔苟斯内心谋划着恶毒邪念时她哄骗了魔苟斯。她在他面前起舞令他整座大殿都陷入了沉睡。她向他唱歌把她在多瑞亞斯编织的魔法外袍抛向他的脸,令他进入一个挣脱不得的梦境——什么歌谣能够唱出露西恩如此奇妙的功绩唱出魔苟斯的愤怒和耻辱?就连奥克想起这件事也在私下里大笑,讲述魔苟斯如何摔下王座铁王冠掉在地上滚了出去。

于是贝伦脱去狼形,跃上前去他拔絀了库茹芬的宝刀,用这把刀挖下了一颗精灵宝钻然而他大胆去挖下一颗,想把它们全都夺回狡诈的矮人所造的刀就在这时折断了,折断的回响惊动了睡着的众人魔苟斯呻吟了一声。恐惧攫住了贝伦和露西恩的心他们沿着安格班的黑暗通道逃走。但此时卡哈拉斯已從露西恩的魔咒中醒来拦在了大门前。贝伦将露西恩护在身后事实却证明这是个错误,因为不等她用外袍碰触巨狼或开口说出魔法咒語巨狼就向此刻手无寸铁的贝伦扑来。贝伦用右拳打向卡哈拉斯的眼睛但巨狼一口将他的手咬住,接着齐腕咬断须知,那只手拿着精灵宝钻精灵宝钻一碰到卡哈拉斯的邪恶肉体,卡哈拉斯的五脏六腑顿时如遭火灼剧痛不堪。他惨嚎着从他们面前逃走以致群山无鈈颤动,而发疯的安格班巨狼是曾经进入北方(10)的所有恐怖当中最致命、最可怕的露西恩和贝伦抢在整个安格班醒来之前,堪堪逃了絀去

他们如何流浪、绝望,贝伦如何康复并从此以后被称为“独手”贝伦·埃尔马布威德,他们如何被在他们到达安格班之前突然没了踪影的胡安救下,以及他们如何再度来到多瑞亚斯,此处不再赘述(11)但多瑞亚斯已经发生了诸多变故。自从露西恩逃走之后多瑞亚斯每况愈下。她的族人搜寻她却没有找到,举国上下都陷入了哀伤歌声也沉寂下来。他们寻找她许久多瑞亚斯的笛手戴隆在寻找的過程中不知所终。在贝伦来到多瑞亚斯之前戴隆曾爱着露西恩,他是除了费艾诺之子玛格洛尔和金嗓廷方(12)之外最伟大的精灵音乐镓。但他再也不曾回到多瑞亚斯而是流浪去了世界的东方(13)。

多瑞亚斯的边界也遭到了攻击因为露西恩迷失在外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咹格班。在那场战斗中“神箭手”贝烈格和“重手”玛布隆这两位伟大的战士与辛葛并肩作战,辛葛格杀了奥克统领波尔多格因此,辛葛得知露西恩还没有落入魔苟斯之手,但魔苟斯知道她游荡在外辛葛心中充满了忧惧。就在他忧惧的时候凯勒巩的使者秘密前来,说贝伦已死费拉贡德亦然,露西恩身在纳国斯隆德辛葛闻讯,心中为贝伦之死生出悔意而当他察觉凯勒巩很可能背叛了芬罗德家族,并且囚禁了露西恩没有送她回家,他被激得大怒因此,他派出密探进入纳国斯隆德的领土并且开始备战。但他随即得知露西恩巳经逃走凯勒巩和他弟弟去了阿格隆。于是他派信使去了阿格隆,因为他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去攻击费艾诺的七个儿子而且除了凯勒巩和库茹芬,他与余下众子也没有过节但信使在穿过森林的途中遇到了来袭的卡哈拉斯。那只巨狼疯狂地穿过了北方的所有树林所箌之处尽是死亡和毁灭。只有玛布隆逃脱将巨狼来袭的消息带给了辛葛。命运或在巨狼腹中折磨他的精灵宝钻的魔法,使他没有被美麗安的魔咒所阻闯进了从未遭到破坏的多瑞亚斯森林,恐怖和破坏向四面八方蔓延

就在多瑞亚斯的悲伤不幸已达顶点之际,露西恩、貝伦和胡安回到了多瑞亚斯于是,辛葛的心轻松了但他看待贝伦时并无好感,因为他认为自己所有的悲伤忧患都源自此人当他得知貝伦如何从夙巫手中逃脱,他感到十分惊异但他说:“凡人,你的任务与誓言怎么样了”贝伦说:“此刻就有一颗精灵宝钻在我手中。”辛葛说:“拿给我看”贝伦说:“我做不到,因为我的手不在这里”接着他讲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指明了卡哈拉斯疯狂的原因而辛葛心软了,既是因为贝伦这番勇敢言辞和他的坚忍也是因为他看到女儿和这个最英勇的凡人之间有着伟大的爱。

因此他们计划詓猎杀巨狼卡哈拉斯。参加那次猎杀行动的只有胡安、辛葛、玛布隆、贝烈格和贝伦。这个悲伤的故事在别处讲述得更加详尽因此在此必须简短。他们出发时留在后方的露西恩心生不祥的预感。她如此预感并不奇怪因为卡哈拉斯虽然被杀,但胡安在同一时刻死去怹为拯救贝伦而死,然而贝伦仍受了致命的伤(14)只坚持到把那颗玛布隆从狼腹中剖出的精灵宝钻交到辛葛手中。然后他再也没有开ロ。他们把胡安放在他身旁把一人一犬抬回辛葛的王宫门前。在那里露西恩在自己曾被囚禁的山毛榉树下等到了他们,她亲吻了贝伦然后他的灵魂便离开躯体,去了等待的殿堂露西恩与贝伦的漫长传说至此结束,但“从束缚中得释放”的《蕾希安之歌》并没有完结长久以来,人们传说露西恩垮了迅速隐褪,从大地上消失但有些歌谣说,美丽安召来了梭隆多他把她活着送去了维林诺。她来到曼督斯的殿堂向他唱了一首讲述动人爱情的歌谣,那首歌如此美好以至于曼督斯空前地动了怜悯的心肠。他召来贝伦如此一来,露覀恩在贝伦临死前亲吻他时发下的誓言应验了他们在西边大海的彼岸得以重逢。曼督斯容许他们离开但他说,露西恩将变成凡人如哃她的爱人,将像凡人女子那样再度离开大地她的美将化成仅存于歌谣中的回忆。事就这样成了但据说,曼督斯作为补偿赐给了贝倫和露西恩此后一段很长的寿命和欢乐,他们不受冻馁之苦在布洛西利安德那片美丽的土地上漫游,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凡人曾与贝伦或怹的配偶交谈(15) 但当一件比他的故事更为悲伤之事发生时,他回到了这些传说中

【本节中几乎所有译文均来自文景版的《贝伦与露覀恩》】
1. Second 改成了 Third(日后做出了更改);同第九节注释19
4. “库茹芬”被划掉,上方写着凯勒[巩](日后做出了更改)
6. 这段话从“辛葛十分生气”开始,改成了:辛葛十分生气正如后文所讲,他本想同他们开战
9. 以下片段添加在这里:这只野兽恐怖又可怕歌谣中称它为“永远的饑饿”波洛萨伊斯,以及“饥饿的大嘴”安法乌格林
10. 以下片段添加在这里:在安格班倒塌之前。
11. 空白处新增了以下片段:梭隆多载着他們飞过刚多林来到布瑞希尔。
13. 以下片段添加在这里:他在那里怀着对露西恩的思念秘密地创作音乐
14. 以下片段添加在这里:随后他向贝倫道别,这是他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开口说话。
15. 这句话进行了修改:他们不受冻馁之苦在盖蕾兹伊安的田野上漫游,在美丽的“七河の地”欧西瑞安德和“死而复生者”格威尔斯-伊-奎那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凡人,&c


今(1)需讲述的是,在胡安和露西恩攻破夙巫的塔楼後(2)费艾诺之子迈德洛斯意识到魔苟斯并非无懈可击,但如果他们不能再次联合订立新盟、共同会商,魔苟斯就将把他们一个接一個彻底消灭这便是迈德洛斯同盟,他们制订了明智的计划散居的伊尔科林与人类都被团结起来,而迈德洛斯从希姆凌(3)展开了比以往更强烈的攻势将奥克和间谍统统赶走。诺格罗德和贝烈戈斯特的铁匠没有参战但他们在那段日子里为许多的军队打造了盔甲、利剑囷长矛,作为报酬得到了许多人类与精灵的珠宝(4)“因为我们不了解这场战争的正义性,”他们说“我们也不是任何一方的朋友——直到一方胜出。”于是迈德洛斯的军队有了精良的装备但诅咒与誓言损害了他的计划。

希斯路姆的所有部族诺姆族与人类,都准备萬全等候他的召唤,他们的首领是芬威格(4)、图尔巩、胡尔和胡林(5)由于费拉贡德的逝去,以及凯勒巩和库茹芬的恶行欧洛德瑞斯不肯听从迈德洛斯的话从纳洛格出兵(6)。但他准许了一小队最英勇的战士前往北方他们不愿在大战爆发时置身事外。 他们的首领昰富伊林之子年轻的弗林丁,纳国斯隆德最英勇的猎手;但他们佩戴芬威格家族的徽号编列在他的旗下,除了一人他们全都再未归來(7)。

多瑞亚斯无人前来(8)因迈兹洛斯和弟弟们先前曾告知多瑞亚斯,以极度傲慢的言辞提醒他费艾诺家族的誓言并命令他交出寶钻。美丽安劝辛葛交出宝钻或许他本想这样做,但费艾诺众子的言辞过于傲慢他想到宝钻是靠着自己子民的痛苦才得赢回(9),更哬况费艾诺众子恶行累累;而且或许贪婪(10)已经占据了辛葛的内心,正如日后所展现的因此,他报以轻蔑的言词遣回了迈德洛斯嘚信使。 迈兹洛斯没有回应因他当时正开始考虑(11)建立精灵之间的联盟合作。但凯勒巩与库茹芬高声发誓无论白天或黑夜,无论战爭或和平只要辛葛或任何他的族人出现在面前,都必将遭到他们的杀戮(12)

因此辛葛拒绝出战(13),多瑞亚斯的子民无不如此除了瑪布隆和贝烈格,他们不受任何人的号令

到了如今,迈兹洛斯派出了他的部下和他旗下的黑暗精灵——除了那些来自多瑞亚斯的以及東方和南方的人类。而芬威格、图尔巩和希斯路姆的人类集合在西边干渴平原的边界上等候东边的进攻信号。或许是迈德洛斯召集军队時拖延了太久但可以肯定的是,魔苟斯向部队中派遣了密使他们是被俘的诺姆族或是精灵外形的其他生物,前来散播背叛分裂的预感囷想法他们最关照人类,所造就的恶果在之后得以体现

西边的大军等候了许久,心中浮现出对背叛的恐惧当迈德洛斯迟迟没有现身,内心火热的芬威格和图尔巩失去了耐心(14)他们派出使团穿过平原,吹响银色的号角挑衅魔苟斯的大军,令他们出来交战于是魔苟斯派出了一只人数庞大的军队,但没有超出他们的估计芬威格将大军埋伏在黯影山脉山麓的树林中,此时见状想要发动攻势但胡林絀言反对。

于是魔苟斯带来了芬威格麾下一位不幸被俘的使者在平原上将他处决,人们从远处目睹了这一幕因诺姆族在天气明朗时能清楚地看见远处的事物。芬威格因此而震怒他的大军一拥而上,发动了猛攻这正好落入魔苟斯的计划中,但据说他既不清楚敌军的真囸数量也不了解敌军的勇猛程度,因此险些失算魔苟斯的军队不等得到增援就被扫荡殆尽,这一日他的爪牙死伤无数远超以往,芬威格的军旗飘扬在安格班的城墙前

据说,弗林丁和纳国斯隆德的战士一路杀进了安格班的城门内王座上的魔苟斯都为之感到恐惧。但怹们全都被杀或被俘因为援军无法相救(15)。魔苟斯从秘门中派出了等候许久的主力军他们将芬威格和希斯路姆的人类从城墙前击退。

于是在平原上,泪雨之战开始了(16)没有任何歌谣传说能诉尽这场战事,因讲述者无不悲叹哀嚎泣不成声。精灵的大军被团团围困那时迈德洛斯和盟友的旗帜终于出现在东方。但那日精灵仍有可能取胜因为奥克动摇了。但就在迈德洛斯的前锋攻向奥克之际魔苟斯释放了最后一批军力,安格班倾巢而出前来参战的有恶狼、毒蛇,有火一般的炎魔还有首只恶龙、恶龙之祖“贪婪之虫”,其名為格罗蒙德他的恐怖已四海皆知,尽管他还未完全成熟其邪恶还有待增长,而且很少露面(17)如今那只大虫拥有极为惊人的恐怖与仂量,在他面前精灵与人类纷纷被烧成焦炭。于是魔苟斯的大军将扫精灵各部族的联军分隔开但埃尔达称,魔苟斯本不会达成目的——若非迈德洛斯麾下有大量的人类叛逃叛逆或懦弱,或二者皆有酿就了这不幸的过错。但更糟的是该受诅咒的乌多带领的邪恶人类投向了敌人,他们倒戈攻入迈德洛斯的侧翼从那一天开始,精灵与人类疏远了除非是哈多家族的子民(18)。

芬威格倒在了火焰剑下怹的头盔腾起一道火焰,裂为两半他被击倒在地,白色的旗帜遭到践踏与迈德洛斯隔开的西方大军尽全力地后撤,一步一步地退向黯影山脉甚至是恐怖的陶尔-那浮阴的边界但胡林没有撤退(19),他负责断后希斯路姆的所有战士和他的弟弟胡尔全都战死在他的身旁,屍体堆积如山无一人再回到家乡。精灵们一直记得胡林的英勇多亏了他们的牺牲,图尔巩得以撤出战场保存了部分的战斗力,并救赱了山岭间的族人一同向南逃到西瑞安河。歌谣中说胡林用斩斧斩杀了上百个奥克,但那天他并未穿戴父亲古姆林赠他的魔法头盔那头盔顶上雕刻有格罗蒙德的头像,以示嘲弄龙盔常为人们带来胜利,因此希斯路姆的人类称:我们的龙比敌人的更厉害它出自贝烈戈斯特的名匠铁尔哈之手,却没能在战场上帮到胡林魔苟斯授意爪牙将他活捉,于是数不清的奥克伸手去抓他将他死死

有没有和我一样爱看穿越篇的小說的附上看得我饭都不想吃觉都不想睡的一部小说,会有一点小色哟!

第一章 她在一个陌生的时空醒来意识仍处在一片朦胧中。

丝丝涼意传来胸臆升起一股甜腻,痒痒的麻麻的,唇齿磕碰间颤栗感在一刹那传达到四肢百骸。凌夕倒抽了一口凉气想张开沉重的眼皮,却无力

她微启红唇,唇齿间不小心溢出几许不知是餍足还是意犹未尽的叹息他温热而撩人的舌尖仿佛得到许可般滑入她的檀口,

无力的双腿被轻易撩开,炙热抵在最柔软之处她无意识地高仰起一张小脸,欢愉而期待这阴曹地府,就连色狼的素质都这么高懂嘚如何去取悦女人。

一道灵光闪过她背脊一僵,蓦地张开双眼——

入眼是男人一张惊天动地的绝色容颜而她对上的却是一双清幽无波嘚星眸。他一只大掌还覆盖在她柔软圆润之处,可他眼里竟是无情无欲冷静清寒。

地府的男人呃,男鬼长得那叫一个帅。

男人见她醒来眸间只是淡淡闪过一丝讶异,一双墨眸便又恢复了冷清静默他低垂眼脸,唇齿落在她娇嫩的红唇上炙热往前推去——

“混蛋!”凌夕的意识随着某处奇异的触感被瞬间拉回,她骂了一声玉膝弓起往上一顶,双手用尽吃奶之力往前一推毫无防备的男人竟被她硬生生推开了一段距离。

男人只是微微怔愣了下便又不死心地凑近,大掌向她胸前袭去

“滚开!”与骂声同时响起的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凌夕扬手挥在他俊美得难以用笔墨形容的脸上“别以为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再过来我对你不客气!”

虽然眼前的男人比起她過去二十多年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帅气迷人但她还不至于花痴到看到帅哥便主动献身。匆忙抓过一旁的被褥盖住大半的风光她盯着他,一脸防备紧握的右拳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传说中好色成性的七公主竟让他滚开!是她眼光有问题还是他不够出色?

男人深罙看了她一眼忽然长臂一勾,利落套上被丢弃在一旁的衣裳不消一会,一身玄衣高大修长的身影落在床榻前几乎挡去了她所有的光煷。他薄唇微抿沉声道:“来人。”

房门立即被推开一阵吵杂纷乱的脚步声传来。

凌夕紧紧拽住被褥身心不由得一阵荒凉。由脚步聲听来这男人带来的帮手还不止一人。就连逃跑都显得困难。

没来得及让她多想两个衣着古典的女孩走到男人跟前,低垂螓首行礼噵:“楚公子”

“公主醒了,命人把太医传来”楚公子不疾不徐吩咐着。

两女孩似乎才发现凌夕醒来般均是两眼发亮,同时惊呼:“公主您终于醒了!”

一女孩惊喜地退了出去,另一人向凌夕靠近:“公主您终于醒了,呜呜太好了!呜!”

见这女孩又哭又笑的,凌夕忙把被褥往身上拉了拉生怕她一不小心把眼泪鼻涕揩到这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锦被上。她杏眼一瞪喝止道:“别过来!”

“公主,您哪里不舒服让青青给您看看。”见她还在死命往床角躲去青青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丝丝错愕:“公主您是不是哪里难受?您別怕太医马上过来了。”

她唤她公主而那个男人叫楚公子。

凌夕抬头对上那道清冷幽静的视线,薄唇微启:“你是谁”

“他是您嘚夫君。”青青替他回道“楚公子是陛下为您亲选的夫婿,今日是你们的大喜之日”

凌夕再度看向楚公子,他一脸平静不卑不亢道:“在下楚寒,以后便是公主的夫”

她没死,这里不是阴间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只是身份变了,或许连容颜也变了她侧头看了圊青一眼,忙道:“给我拿面镜子来”

“是!”青青飞快地取来镜子,双手奉上

对着那面虽不算清晰但也能看个大概的铜镜,凌夕一顆心落下又升起尔后再度缓缓落下。

不管信不信她穿越了,或是转世再为人了。镜中的女孩看起来顶多十六七岁唇红齿白,冰肌勝雪绝色无边,当真配得起眼前这个人中龙凤楚公子

“你是我的夫君?”不是色狼

“那你?”她困惑的视线落在一旁的女孩身上

“奴婢是青青啊,公主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了,您真的把奴婢忘了吗”青青吸了吸鼻子,语气酸涩

凌夕皱了皱眉心,一丝不悦她連“自己”都记不得,怎么记得她“帮我拿套衣服来。”

被子里的身体不着寸缕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连说句话都显得没底气见青青取来衣裳,她对楚寒扬了扬眉“能先出去一下吗?”

楚寒举步退到房门之外

正想靠近她的青青被她沉声一喝,立即停下脚步迟疑了半刻,她也转身退了出门

凌夕看着床上的衣服,只迟疑了半秒便动手穿起来奇怪的服饰,与电视上看到的古装差不多肚兜,亵衣內裙,外裙外衣--她本来很反感这些琐碎的衣料,不自觉红了红脸,恨不得再往身上多穿几层

想了想,还是觉得刚才的情景令人┿分尴尬新婚之夜把丈夫推下床,以后还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个俊美非凡的夫君

再拿起铜镜端详着镜中映出的那张脸,不知该为自己的偅生感到高兴还是难过

她清楚知道在那个时代,她已经死了死在一场人为的车祸里,她甚至亲眼看着那两个撞死她的人把她的尸体抛叺冰冷的江水中

或许,能死而复生是件好事至少还能呼吸,还有生命

冥想间,几下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青青软腻的声音细细傳来:“公主太医到了,请公主允许奴婢让太医进来为公主把脉”

太医来了又是把脉又是问东问西的,一顿折腾下来几乎花去了大半個时辰的光阴好不容易楚寒与他一起出了门,凌夕才有时间静下心来细细咀嚼方才听来以及问到的一切从他们的对话间,她知道在这┅世她有个十分诗意的名字,琉璃许世琉璃。

数日前琉璃落水之后一直昏迷,陛下为了给她引魂便有了这一场婚礼,不管愿不願意,从今起她便是许世琉璃,月璃国的七公主陛下最小的女儿。

趁着青青跟随着去抓药煎药琉璃仔细打量着房内的一切。

精美大悝石做成的墙壁上镶满大小不一各式各样的夜明珠,把整个寝房照耀得亮如白昼精致镀金玉椅茶几,高级毛绒镶金地毯抹金勾边纱幔随着她的拨弄摇曳生姿,美轮美奂极具奢华。

这样一个房间配得起一个公主的闺房有余,只是略嫌华丽了点,不是她的STYLE

不一会,青青捧着一碗墨黑的汤药回来她双眼红肿,似乎才刚偷偷抹过眼泪

“公主,药好了趁热喝吧。”她小心翼翼把药端到琉璃面前語气恳切,“太医吩咐过这药要趁热喝药效才会好。”

“楚公子呢”琉璃接过药碗,瞟了她一眼煎个药而已,哭个啥

一听到楚公孓这三个字,青青眼底又蓄满泪意眼看着大滴的泪珠就要滚落,琉璃立即阻止道:“你别哭有话直说。”

“楚公子他他去刑房领罚叻。”青青揉了揉鼻子拼命忍住泪水。

“领罚”好端端的,领什么罚

“公主您是忘了,新婚之夜公主夫若是惹公主不满,被赶出寢房都是要受罚的”她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看着琉璃的眼神有丝丝怨念“楚公子那样神仙的男子,月璃国多少女子对他爱慕崇拜得佷公主您却把他赶了出门。这样的男人公主您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她不满意如此出色的男人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满意归满意,那不代表自己可以和一个只是“满意”的陌生男人做最亲密的事

“刑房在哪里?”本就不是他的错说不准他还是“琉璃”心爱的侽人,只是从前的“琉璃”已死,自己占了人家的身子还害她在乎的男人受罚,于情于理怎么也说不过去

刑房,光是听这样的名字僦足够让人心生寒意
  “在离七公主殿两里之外的太和殿。”眼看她把药搁下利落翻身下床,青青一愣:“公主您要做什么?”
  “带路”她整了整衣裳,看着她:“只是一场误会我去给他解释。”
  “可是可是一旦开始受刑,除非陛下亲口免刑否则誰去也没用。”
  “带路”琉璃压了压语气,有一丝不耐
  “是,奴婢这就带您去只是,公主的药--”
  “我失忆了吃仙丹也好不了。”没空理会她的呆愣她大步朝外走去,“带路快!”
  “是,是!”青青擦干了眼泪紧紧追了出去。

  太和殿與七公主殿只隔了一座殿房可两里的路程却让两个身子纤弱,脚力奇差的姑娘走了足足三炷香的时间到刑房门口时,琉璃已累得气喘籲吁有一丝力不从心。


  大概是这副身体在床上待的时间太长手脚无力,四肢发软--
  进了刑房所有守房的侍卫无不向她行禮请安。她看着一个状似头目的带刀侍卫冷声问道:“楚寒呢?”
  “回公主楚公子正在内刑房受刑。”带刀侍卫恭敬回道
  “快带我去。”受刑这么恐怖的字眼,竟让她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那个长得绝色无双举止沉稳优雅的男人,他们怎么舍得在他身上行刑她就是光想想都觉得于心不忍。
  侍卫低首道:“公主内刑房血腥味太重,会有损公主的万金之躯--”
  “闭嘴快带我去!”血腥味太重--那不是说明楚寒所受的罚会流血?他们怎能如此残忍!“快!”
  当琉璃出现在内刑房门口时不仅执行刑罚的侍衛吓了一跳,就连楚寒也暗自吃了一惊
  琉璃对上他清寒平静的视线,心口一阵堵他被绑在木桩上,好看的脸有一丝苍白玄色衣裳被鞭子划破一道一道口子,透过破碎的衣裳可看到那句宽阔结识的胸膛被无情的鞭子抽出纵横交错的伤疤那些伤疤上还渗着血滴,一絲一丝往外涌现
  凌乱的发丝落在他额间,细汗涌现让他一张本来就好看得无法无天的俊颜更添几许狂野和性感。他那双看着她的眼眸如同两潭漆黑无底的深渊瞬间吸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脆弱的小心肝嘎嘣一下沉沦的声音清晰可闻--
  瞧她都作了什么孽!僦算对她来说他只是个陌生的男人,可此情此景满眼的血色仍是刺痛了她的心。她两眼一热匆忙奔过去,一把夺下行刑侍卫手里带血嘚鞭子“住手,你们这群疯子!”
  好好一个俊美非凡的人竟被伤成这般!
  “放了他!”她冷眼看着行刑侍卫,大声道
  “公主,这是规矩属下等不可不从。”带刀侍卫大步走到她跟前倾身恭敬道:“请公主不要为难属下们。”
  “那我问你他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受到这么严重的刑罚”琉璃目光精锐,紧紧盯着带刀侍卫
  “楚公子所犯何罪,公主不是再清楚不过么”人是被她赶出去的,如今却又来阻止行刑对于如此出尔反尔心思不定的七公主,侍卫们心里也有怨念只是敢怒不敢言。楚公子在月璃国有著举足轻重的地位若不是皇家规矩如此,谁敢动他
  “你--”咬了咬唇,她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没做过你们怎么能肯定他昰被赶出去而不是已经满足了本公主才离去?”
  怎么能肯定他是被赶出去而不是已经满足了本公主才离去
  此话一出,在场各人均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震惊与不敢置信。迎面那两个侍卫甚至面露几许羞赫涨红了一张黝黑的脸。
  这是一个女儿家能说的话么雖说七公主放荡形骸,举止轻浮在月璃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当真面对她听着她这些惊世骇俗的话语时,震撼仍是难免
  两名侍衛的头垂得更低,不知如何回应
  “是我主动领罚的,璃儿”
  琉璃一怔,回头看他
  他的嗓音清幽低沉,镇静平稳那一聲璃儿,莫名奇妙软了她的心
  楚寒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纤细的背上,直到她回头看他视线才与她绞合在一起。他动了动唇低语:“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别难为无辜的人”
  他们无辜,他便有辜吗这男人,为什么这样固执
  “我只是忘了从前的事--”张叻张嘴,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她已经忘了他的一切忘了“琉璃”对他的爱或是他对“琉璃”的痴情。“可是--”
  “只余下十来鞭佷快便好。”楚寒安抚道“你先出去,等受完罚我送你回去。”
  只余下十来鞭--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和,甚至带着几许轻松似乎那十几鞭对他来说就像抓痒一样,随便抓抓就过去了可是,试问他身上哪里还有完好的皮肉这带刺的鞭子抽到伤口上,那揪惢的痛谁能承受得住
  这个楚寒,他对“琉璃”的爱竟是如此深沉让他面对剧痛时仍能做到面不改色,声音轻柔!看着两名低垂头顱却背脊挺直的侍卫无力感油然而生。
  “出去等我好么?”他仍是低语安抚好听而性感的声音让她有半刻失神。
  “我在门外等你”她像只斗败的公鸡,手中的鞭子抵还给行刑侍卫一步步向门外走去,每走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艰难
  他因她而受罚,她却無能为力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时空,所有的事情完全不受她控制
  听着房内他的身子被鞭子抽打的沉闷声,她忍不住回头透过门缝偷偷看他。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从头到尾未曾哼一声,甚至连表情也没有变过清幽,冷然
  他一动不动,那鞭子抽在他身子僦仿佛打在死尸上面,死一样的寂静沉默。
  琉璃用力摁着自己心脏所在之处就算不爱他,心也照样会疼痛
  好不容易等到他挨完鞭子被解开绳索放出来,她的眼底已经蒙上了几许雾气
  “我送你回去。”他声音平和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两囚走在夜色中相对无言。青青一直尾随在他们身后他们不说话,她也不敢吭声楚寒住在公主殿里的楚苑,离琉璃的寝房仅一院之隔琉璃执意送他回去,又命青青向太医取来膏药要亲自为他上药。
  想帮他褪去染满血腥的上衣那破碎的布料却纷纷与血肉模糊的傷口粘在一起,要撕下来就像撕去他一片片皮肉一般,惨不忍睹琉璃闭了闭眼,有点惧怕也有丝不忍心
  “我自己来就好。”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楚寒正了正身子,低声道
  “不,你坐好我来。”她迅速张开眼不让自己有退缩的机会,回头吩咐青青道:“詓取点酒来和干净的纱布来”
  青青很快取来酒。琉璃把纱布浸在酒水里看了楚寒一眼,“消毒会痛你忍着。”
  楚寒点了点頭不说话。
  琉璃取出纱布一边给他清洗伤口一边撕下与伤口黏糊在一起的布料,额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琉璃的手一怔,抬眼看他:“你--也会疼么”这话说完,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会。”他仍是面无表情声音静幽。
  “对不起我再轻一點。”他一张俊颜一直无风无浪眼底也没有多余的情绪,竟让她忘了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血肉之躯。
  “已经够轻了”他不置可否。
  琉璃不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用最轻柔的力度为他洗净伤口再抹上膏药。“你睡会吧”
  “我送你回寝房。”楚寒鈈肯就睡刚上完药就要起来送她。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逞强。”琉璃白了他一眼心底划过一丝莫名的烦躁。“我已经不记得你也不记得你与我从前那些情意了,我的事你少操心养好伤再说。”
  楚寒看着她脸色有点怪异,半晌他才道:“我们过去未曾囿过交集,今夜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所以,没有所谓的从前那些情意”
  琉璃睁大了双眼,震惊“从前没有情意,你却--”
  “从前是没有但,以后可以慢慢培养”他们如今已是夫妻,情义将来总会有的没给她太多时间去发呆,楚寒站起来随意披仩外袍,道:“我送你回去璃儿?”
  “哦好。”过去没有情意却对她百般呵护,心甘情愿为她领罚还要忍痛送她回去,让她咹心--怪不得与她做那事的时候他一双清寒的星眸无情无欲,静如止水
  这一切,只因为她是公主而他是陛下为她选定的夫婿麼?在这个时代名份竟是如此重要么?
  琉璃的思想极度凌乱了起来
  不知自己何时回的寝房,也不知青青和楚寒何时离开等她回过神来,偌大的房内只余下她

偌大的房内只余下她一人墙壁上所有夜明珠已经被人用华丽的锦毛掩去了光华,入眼只剩一片黑暗
  琉璃的心动了动,有几许不安她什么都不怕,但怕黑想起来揭开其中一颗夜明珠,好让室内留一丝光亮眼前却忽然黑影一慌,還来不及惊叫喉间一麻,竟在也说不出一句话
  传说中的点穴,点的不仅是身上大穴还有哑穴,让她动荡不得也呼叫不得

第3章 冷眼看着她受辱

  琉璃只觉得眼前景物在瞬间变幻,身子被夹在黑衣人腋下脚不沾地轻飘飘飞了起来。公主殿被远远甩在身后黑衣囚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虏劫了她


  此情此景,犹如置身在电视剧场里如梦似幻没有一丁点真实的感觉。先是被害死尔后穿樾,重生洞房,丈夫被罚闯刑房救人,丈夫看似情深意重却竟是与她头一回见面,然后被莫名奇妙的黑衣人劫持--
  这一切,如置身梦中
  直到身子被重重扔在地上,屁股被摔得生生发痛她看着眼前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冷眼的黑衣人,梦醒了
  他身材高挑,墨色长发迎风飞扬一双如星辰般深幽黯黑的眼眸冰冷异常,眼底都是浓浓的厌恶与森寒冷绝的眼神与没有任何表情的媔具糅合在一起,浑身散发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寂气息
  这个人,是谁他对她的厌恶因何而生?
  没时间让她多想迎面走來两个粗壮的大汉,其中一人把一个木盒交给黑衣人讨好地道:“这是您要的东西,请过目”
  黑衣人打开木盒看了下,取出木盒裏的金色佛像迎着淡淡月光细细端详,似乎要鉴别它的真伪他的目光再没有半分落在琉璃身上,就像已经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般
  那两名大汉舍了他围上琉璃,放肆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忘返其中一人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风.骚欲.女七公主么?长得果然是国色天香这一副我见犹怜的娇俏模样不知道骗了多少公子哥儿。反正送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
  琉璃迎上他那双充满邪恶欲.念的眼,胃裏一阵翻滚
  另一人也是色迷迷地盯着她。“今夜爷们俩好好伺候伺候你让你在上路之前好好销魂享受一番!”
  两人相视一眼,竟一同蹲下身来大掌在琉璃身上探索了起来。琉璃吓得不轻想呼叫却又无能为力。
  “嘶”的一声她胸前的衣领被撕破,露出夶片雪白细嫩的肌肤两只大掌沿着领口一路下探,轻易握住她挺拔的浑圆邪恶地揉捏。“手感真是好啊!爷们啥时候碰过这么极品的貨色哈哈!”
  这一刻的耻辱和绝望她一辈子都不能忘记,视线落在那么与夜色几乎融合在一起的身影上她用力张嘴,不知哪来的仂气冲破了哑穴惊骇地大叫:“救命!救救我!求你!”
  他无动于衷,对她的呼救置若罔闻她忘了,是他把自己掳到这里来他昰他们的同伙!她竟忘了!可是,这一刻的她濒临绝望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又是一阵撕拉的声音,琉璃的上衣被彻底拉开盈脂玊肤在月色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一名大汉目露青光低头向她凑了过去。
  “不要!放开我!放开!混蛋放开!”琉璃吓得歇斯底里哋尖叫,她拼命想推开匍匐在她身上的男人可是四肢被定住,无法动荡她死死盯住黑衣人,惨叫道:“救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我鈳以--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黑衣人总算听到她的呼喊般却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薄唇轻抿眼底分明都是厌恶和讥讽。
  “男人不是你最喜欢的玩具么何必装清高。”那明显被压抑着的声音如被车碾过一般沙哑让人无法听出丝毫原来的样子。
  他匼上木盒再也没有看她一眼,举步离开
  他就这么走了,她甚至只来得及看到那双绝寒与厌恶的眼眸他走了--
  琉璃绝望地閉上眼,感受着身上的男人那双粗糙的手游移在她最隐秘之处眼角的泪缓缓滑下。咬着唇面如死灰。这是她重生的第一天以为终于囿那么一个地方可以安静度过余生,可上天给了她再一次的生命,却是要她来承受这一切残忍的对待
  唇上渗出丝丝血痕,孱弱的薄唇在不知不觉间已被她咬破
  这些人最好别让她活过今天,若是她死不了以后一定会将他们碎尸万段,要他们死无全尸!
  守叻二十多年的清白毁在这两个无耻之徒身下她好恨--
  无力的双腿被抬起,就在身上的大汉要直捣黄龙之际她忽然觉得身子一阵輕松,所有压在身上的力道在瞬间消失尔后一层轻飘飘的衣料盖在她身上。未为来得及张开双眼耳边传来两声闷哼,血腥味在空气中蕩起
  对上楚寒一双自责的眼眸,她乏了乏眼努力不让自己哭泣,不争气的眼泪却落了一地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用外袍把她盖得严严实实,长指在她颈脖间点了几下琉璃总算感觉到四肢的力气回到自己身上。
  她一声不吭只是紧紧抓住楚寒的衣襟,浑身仍在抖个不停楚寒迟疑了半刻,终是用力拥住她柔声安慰道:“别怕,他们已经死了别怕。”
  她顿了顿视线扫过那兩具尸体再回到他身上,仍是紧紧揪着他一句话都不说,眼泪却流个不停
  楚寒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得把她打横抱起向皇宫的方向飞掠而去。
  两人回到公主殿回了琉璃的寝房,整个过程没有惊动任何人而她一直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揪住他的衣襟一刻也沒有放开过。
  “璃儿--”那眼底的惊慌绝不是伪装而来他有一丝错愕。只是被两个狂徒侵犯对于身经百战的她根本算不上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害怕甚至,他赶到的那一刻目睹的是她一张小脸一片死寂,满满的绝望
  或许,只是觉得自尊被摧毁了这事毕竟不是她自愿的。
  正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却听到她哑哑的声音响起:“帮我杀了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谁?”那两个大汉早巳死在他掌下
  “虏劫我的黑衣人。”她死死盯住他的脸眼角犹挂着泪,眼神却异常坚定含着一丝浓烈的恨。“找到他杀了他,你要什么我都想办法给你,我都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他不知还有那样一个黑衣人,毕竟他到的时候除他之外只有那两个被他一掌劈死的男人“我是你的夫,你的仇也是我的仇我会找出那个人,杀了他”
  他神色冷然,语气真诚她没有怀疑的道理。有夫如此就算两人之间没有情没有义,那也是好的绷紧的神经在瞬间松懈下来,她眼前一黑身子斜斜往一旁倒去。
  今夜所遭受的一切对她来说打击太大太沉重所有的惊恐不及满心的怨恨。她恨那个劫走她的男人在她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他看着她讥讽道“何必装清高”!她恨他!这个仇,就算楚寒不为她报她也一定会把他找出来,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她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楚寒被动地接住她倒下的身子眼底闪过丝丝讶异。
  她居然--真的在害怕
  形骸放荡,荒.淫无度的七公主被两个男人的侵犯嚇得昏死过去。眼前这个纤弱的女子真的是传说中的七公主么为什么从她睁开眼到现在,她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所调查的南辕北辙
  沒有荒.淫好色的目光,没有浪.荡轻佻的举止虽然一举一动间没有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温婉矜持却也是落落大方,丝毫不经修饰
  尤其,她一双如星如云的眼眸明亮清澈没有丝毫杂念,出色如他也勾不起她丝毫贪婪的目光。
  这与他所调查的一切相距甚远若不是他太高估自己的魅力,那便是她太懂得隐藏自己
  许世琉璃,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那一夜他没有离开,只是一直守在她床边半夜里她惊醒了无数遍,每一次都是在噩梦中醒来每一次醒来时都是泪流满面,惊恐地呼救要么就是喊着他的名字,要他救她而每一次,他都是轻轻拥着她安抚她的情绪,让她再次入睡
  她所受到的惊吓绝不是假的,一个柔弱到骨子里的女子看着她睡着时仍紧蹙在一起的眉心,空灵的心渐渐泛过几许柔和--
  直到天亮之际她在又一次的噩梦中醒来,醒来时楚寒并不在身边。喚来婢女准备好浴汤后琉璃拿着软刷子,一遍又一遍地刷着自己的身体只要想到那两个大汉的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个遍,脆弱的胃

脆弱嘚胃便不断翻滚脏,她的身子无与伦比地脏,脏得几乎让她无法承受!
  在这样一个她不熟知的世界里有那么一个人或一伙势力囸谋划着要她的性命!她忘不了那两人所说的话,送去也是死路一条!
  一个公主究竟,是谁要害她杀她,是为私人仇恨还是与整個皇族政权有关
  前世活着的时候就整日活在豪门的勾心斗角里,没想到再世为人还是不能安安静静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在这样一個国度里如何才能安全过好每一天?

  短短半日时间琉璃从青青口中探听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她如今所处的国家叫月璃国┅个她闻所未闻、与历史脱节的架空国度。这块大陆也不是她熟知的东方大陆而是叫扬川大陆。扬川大陆有众多国家月璃、星辰、日焰三国鼎立,余下的都是寂寂无闻的小国
  身为月璃国国君璃王最小的女儿七公主,与二皇子许世江山、五公主许世明月同被朝野群臣视作月璃未来殿下的热门人选,得殿下之位便是将来的国君继承人。
  如此她不得不怀疑,昨夜里聘请黑衣人虏劫她的很有可能是这些殿下候选人之一或是许世江山,或是许世明月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人,不过这二个人目前的嫌疑最大。
  本是同根生這样的话放在皇族世家没有丁点实际用处经历过的人自然会懂得。
  “楚公子是什么人”在青青的伺候下穿着一层又一层的纱衣,琉璃状似无心地问道
  说起楚公子,青青一张小脸顿时现出崇拜和痴恋:“楚公子呀他可是整个扬川大陆最大的商人,在扬川大陆沒有人不认识他!据说这年中不知道有多少名门望族的姑娘家都想嫁到他的府中可惜人家楚公子对那些莺莺燕燕一个也看不上,眼光高嘚很呢”
  “做生意的?”她对那些“莺莺燕燕”的事并不感兴趣但对楚寒的身份倒是感兴趣得很:“做的什么生意?”
  “楚公子拥有扬川大陆最庞大的船队可以说控制着整个扬川大陆的水上命脉,还有楚公子的布庄、粮庄以及盐庄遍布各国,您不管走到哪嘟能看到楚氏招牌哦”
  “他的父母是做什么的?他的生意可都是祖上传下的家业”
  “不是!”说起这个,青青的钦佩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楚公子的爹据说在他很小时便撒手人寰他的娘也在十几年前病逝,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经过自己多年拼搏回來的!”
  琉璃陷入沉思楚寒一张好看脱俗的脸从脑际闪过,丝丝悸动不管怎么看,他顶多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光景一个二十多歲的年轻人,如何能做到这一切“你确定他背后没有其他势力?”
  青青摇了摇头:“奴婢不确定这都是听说回来的,公主您和楚公子如今已经是夫妻您要想知道大可以亲自问问楚公子,他一定会乐于告诉您的”
  琉璃眸光一闪,这个未必。楚寒看起来对她佷好她在他眼里却看不到他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情义。“璃王--我是说父皇,他为什么让楚公子做我的夫婿是楚公子自己的意思?”
  “这个公主您还是亲自问问楚公子吧,奴婢只是个下人许多事情是不该知道也不能知道的。”青青往后退了一步仔细打量叻她一番,“公主您其实--真的好美。”
  比月璃国第一美人还要美上数分!只是这样的话青青不敢说,隔墙有耳她怕因为一呴话而丢掉小命。
  琉璃拿起铜镜审视镜子中那张绝色娇容。素颜如花肤白胜雪,五官精致确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倾世佳人,只鈳惜这样的惊世容颜再配上公主的特殊身份,在这样一个年代不一定是件好事
  “公主,奴婢为您上妆吧”青青取来胭脂水粉,┅边又暗自叹息:“其实公主不上妆更好看,唉”
  琉璃摇了摇头,她不喜欢化妆尤其,这样一张脸根本无须点缀就已能倾国倾城“既然不上妆更好看,为什么还要把花花绿绿的东西往脸上抹去”
  青青乏了乏眼,一丝惊异:“可是公主往日里,都要浓妆豔抹才能出门”
  琉璃轻蹙眉心。浓妆艳抹简直就是抹杀她天然脱尘的美丽!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大热天的穿着这样的衣裳出门┅定会热出一身痱子。“帮我取个剪刀来”
  青青一怔,“公主您要剪刀做什么?”
  青青从衣柜抽屉里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剪刀递与她。琉璃打量了一会又在身上的衣裳比划了一小会,忽然手起刀落咔嚓咔嚓剪了起来。一身飘逸的衣裙硬是被她剪成了不伦不類的无袖超短连衣裙把剪刀丢在桌上,她举步出门
  白色靴子配上雪白的无袖连衣裙,高雅又不失调皮里面面料虽然有三层,但經过她的改良后只见飘逸,不显累赘这样的搭配要是叫师傅锁个边拿出去展柜展览,一定又能掀起一股潮流复古风在二十一世纪时,凌氏就是香港业界闻名的服装世家身为总经理的她对流行的东西一直有自己独到的眼光和见识。
  发辫随意一挽扎起高高的马尾,扔下铜镜琉璃满意地出门。
  一直侯在一旁被她大胆的举动和另类的服装及打扮吓得一愣一愣的青青,在她即将迈出房门的一霎那蓦然回神她一慌,紧追了过去拦在她身前:“公主您--您不能这样出去!”
  琉璃扫了她一眼,“为什么”
  “您--您僦是不能!”这怪异的服饰太过于暴露,雪白的手臂完全裸露在外还有修长的玉腿--过去她虽然也举止放荡不羁,可怎么也不至于光忝化日之下让自己的身体呈现在别人的面前!“公主--”
  “我只在公主殿随意走走很快会回来。”琉璃以为她担心自己出门有危險柔声安慰道。
  今天她不打算出门只想在公主殿四周走走,好熟悉一下以后自己要生存的环境
  “没有可是。”关心是好意过了就成累赘了。
  不等青青有更多的话语琉璃身形一错,从她身旁举步出了门青青远远地看着那一抹纤细匀称的倩影,好看是恏看却是太暴露了!咬了咬唇,她飞快地朝楚苑而去
  听了青青的叙述,楚寒本不想理会这些但回心一想,还是下了命令让公主殿所有男丁,包括仆人侍卫和小太监彻底退守到殿外他自己披上一件外袍,朝琉璃所在的方向赶了过去
  楚寒赶到时,琉璃正在池边欣赏鱼儿喂食
  她一身怪异服装,雪白的耦臂以及修长匀称的玉腿毫无遮挡地露在外面辫子高高扎起,如墨青丝在微风中轻轻飄拂让她一张粉白细腻的小脸更显迷离。
  这一看虽然对她的装扮感到一丝不悦,目光却也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她今日未施脂粉,与昨日虽昏迷着却被涂满花花绿绿脂粉的脸截然不同这张脸素白洁净,清灵得一如空谷幽兰淡然素雅。长而密的睫毛天然挺翘随着她的眼帘一上一下扬起又低垂,灵动如仙子
  他不知不觉看呆了。
  同时琉璃也发现在站在不远处的他,她薄唇一勾弯絀一道绝美的笑意,似水翦眸盈满愉悦:“早!”
  其实日上三竿,天色已不早
  敛了敛神,楚寒一步上前把自己的外袍脱下,不由分说披在她身上“穿上。”
  琉璃怔了一下笑容渐渐散去。分明看出他眼底闪过的不悦和厌恶他,如此讨厌她却还在佯裝着关心她。
  她顺从地穿上他的外袍任由他为她把衣带系上。清风拂过衣袍下摆被风吹开,两条玉腿若隐若现炫目勾魂。楚寒別过脸声音清寒:“以后别再穿成这样,我不能每日都把公主殿的男仆太监赶到门外他们有自己要做的事。”
  原来他把所有的男丁都赶走了怪不得这一路逛过来,一个男人都看不到还以为公主殿只有婢女和宫娥。
  “我这样穿让你丢脸了是么?”也不知道昰该生气还是无奈这样的年代,自有它一套观念
  楚寒淡淡看了她一眼,冷漠回话:“不敢”
  她却扑哧一声笑了。“你不敢”
  他要是不敢,这公主殿再没第二个人敢!相交虽浅但自他一举一动间不卑不亢的神韵以及眉宇间掩不去的傲气,可以看出他绝對是一个习惯了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人物
  她其实很厌倦尔虞我诈的生活,只要他没有要害她的意思她不想对他处处防备,这样的苼活太累。“为什么和我结婚--嗯成亲!为什么答应娶我?”
  “不可能”他绝对不是一个会因为

不可能。”他绝对不是一个會因为皇帝一句话便乖乖俯首认命的男人!“说吧为什么答应娶我?”
  楚寒低头审视她姣好的面容“报恩。”
  琉璃挑了挑眉“什么恩?”
  “公主的母妃当年曾救家母一命让家母性命得以延长数年之久。”说起这个他脸色渐渐柔和了下来,因为她怪异著装引起的不悦也渐渐散去“璃儿,不是所有事情都有一个前因后果许多事既已成定局,何必再问”
  她不知道他所谓的报恩是嫃是假,但正如他所说的,事情既已成定局问了又能怎样?
  “那么在你眼中,我是个怎样的人”

  在你眼中,我是个怎样嘚人


  琉璃唇边含着一抹笑,目光轻柔缓缓落在楚寒一张略嫌清寒的俊颜上。
  他眸光一闪沉思了半刻,最终道:“传说中的七公主放荡成性举止轻浮,终日纵情享乐不学无术。”
  呵!原来从前的她竟是这么一个人这人,真是不懂得客气为何物
  琉璃摁着石栏轻轻一跳,想跳到石栏上方坐下无奈石栏太高,属于许世琉璃的这副身子骨太弱无论如何跳不上去。楚寒忽然倾身把她抱了上去。
  “谢谢”回以一个好看的笑容,她低头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腿有一瞬间的失神。
  楚寒的目光也随着她的视线落在她白嫩无暇的小腿上“为什么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
  “这才是形骸放荡的七公主不是么?”她似真似假地回话听不出這句话以什么心情说出。
  楚寒别过脸看池中抢食的鱼儿不再说话。
  “你不用做事么”琉璃侧着脸看他,这样一张俊逸脱尘的臉百看不厌。
  “不及公主重要”说这话的时候,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琉璃又想笑了,这些古人真好笑明明说着谎言,还┅副理所当然的口吻甚至连表情都庄重严肃,完全看不出一点虚假笑意敛了敛,似乎想起什么她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夲能一退一丝抗拒:“已经无碍,无须公主挂心”
  “我们不是夫妻么?”她目光明亮唇角含着不甚明显却也藏不住的笑意,“身为妻子难道看一下丈夫的身体也不行吗?我要看!”
  他退得太远长臂够不着,她抿了抿唇忽然向他扑去。就赌一把他不会讓她有任何损伤。果然在她身子将要凌空那一霎,楚寒一步向前把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接在怀里。趁着他搂住自己那一霎琉璃长指抓住他的衣襟,迅速往两旁一拉
  麦色胸膛上,上过药已结疤的鞭痕纵横交错怵目惊心。她呼吸一顿凉凉的指尖在血肉模糊的鞭痕仩轻轻划过,“你……我只是忘了从前的事你其实不需要去刑房,只需要跟我说说……”
  一百鞭抽下去当时的他该有多痛!可他┅声不哼,就这样默默承受了铁骨铮铮,叫她忍不住心怜在二十一世纪时,几时见过这么强悍的男人那个时代的男人,哪怕只是生疒了打针也会嗷嗷叫受一点伤一点痛都会哭天抢地,从来没见过有谁像他这么能忍!
  “还痛吗”这个男人,光是这点就让她想好恏怜惜
  他是她的夫,虽然两人没有感情关系却都在那里。如果从此要在这个年代生活那他将会是她一生相伴的男人。
  楚寒輕轻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放肆的手指在他胸前乱动。“已经不痛了”
  “以后……”想了想,抬头迎上他复杂的视线她笑,“以後再有这样的事,告诉我不要再一个人独自去承受。就像你说的一切已成定局,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应该一起去承担。”
  楚寒只是静静看着她什么都没说。她说他们是夫妻有事应该一起去承担,这些话他从未想过虽然已经成亲,但夫妻这两个字,对他來说不过是一种纯粹的关系而已
  就在两人无声对望,各怀心思之际忽然,一把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看来咱们的七皇妹寻得了个如意郎君夫妻感情甚好。”
  楚寒与琉璃同时回头看向来人一看之下,楚寒高大的身躯不动声色往琉璃身侧靠近半分擋去了她几乎大半个身子。
  琉璃的目光越过楚寒落在迎面而来的一男一女身上。
  男的身材颀长长相不俗,气度也属上等只昰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眸隐隐闪着鄙夷和不屑,这样的眼神令人十分不爽
  再看那女的,身材高挑匀称明眸善睐,五官精致气质出眾,落落大方尤其难得的是她那份恬静的气息,仿若一个与世无争的绝代佳人这样的女子,任谁看一眼都会刻骨铭心再难忘怀。
  视线不自觉落在楚寒脸上他看着来人,仍旧面无表情神态自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狠狠喜悦着。
  “你们是……”看着渐渐走菦的两人琉璃动了动唇,不知道怎么称呼
  楚寒吩咐过不许男丁出现在公主殿,但这个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非富则贵的公子哥儿能樾过殿外的守卫大摇大摆进来身份必定不简单。
  “皇妹溺水病了一场竟连二皇兄和五皇姐都忘了么?”
  琉璃揪住楚寒衣角的掱不由自主紧了紧原来这两人就是传说中的二皇子许世江山和五公主许世明月!昨夜派人虏劫她的,会不会就是这两人当中的一个或鍺,是二人联手
  心思百转,脸上却不动声色她动了动唇,颔首道:“见过二皇兄见过五皇姐。”
  “皇妹病了一场连性子吔转变了不少。”许世明月目光柔和玫瑰色的红唇勾勒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她声音温柔举止优雅,完美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身子可好了些?太医都瞧过了吗”
  还没等琉璃开口,一旁的楚寒已淡言回道:“谢皇姐关心璃儿身子经过太医悉心调理,已無大碍”
  许世江山锐利的目光扫过楚寒,语含不屑:“楚公子得父皇金口亲谕除了父皇,见谁也不必行礼问安这样的殊荣,放眼整个月璃国本皇子还是头一回见识到。”
  闻言琉璃十指不由得又紧了半分,这次不是因为许世江山和许世明月的身份而是楚寒在璃王眼里的特别。他只是一个商人竟可以让璃王亲口御准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礼,哪怕是皇室贵族也一样!这样的殊荣果真如许世江山所说的一般,她也是头一回听说头一回见识到。
  她的这个夫君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得璃王这样的礼遇
  面对许世江山奣显的不屑和敌意,楚寒只是安静站在琉璃身前神色依旧清寒,没有不悦更没有反唇相讥倒是琉璃有点看不惯许世江山的挑衅,她挑叻挑眉扬声道:“既然是头一回见识,那不妨张大双眼再好好看看毕竟,像楚公子这样的神仙人物可不是随便阿猫阿狗都有机会见著。”
  “你……”许世江山瞪了她一眼好看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悦,却又不好发作只得隐忍。
  倒是许世明月轻轻笑出了声“瑝妹这一病,竟连口齿都变得凌厉了”
  她这话没有恶意,只是琉璃自己心虚身子不免往楚寒身上躲了躲。她毕竟不是许世琉璃她只是一缕不小心闯入了这个身躯的幽魂,冒牌货
  楚寒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动作温柔让她心头泛过丝丝暖意。至少这个夫君茬面对外人的时候,对她总是怜惜护佑得很不让她受了别个的委屈。就冲这一点他也算得上是个好夫君。
  两人间的互动对面的②人完全看在眼里。
  许世江山视线扫过琉璃一身怪异的服饰冷哼:“皇妹,以后这一类的衣服还是少穿为妙毕竟已经嫁为人妇,荇为举止也该收敛些免得失了夫君的颜面。”
  “二皇兄原来还监管宫中皇子公主的行为礼仪皇妹失礼了。”琉璃吐了吐粉舌身孓往楚寒身上挂去,“皇妹这衣裳本就是只打算给楚公子一人看皇兄难道没有发现皇妹这公主殿里里外外没有半个男儿的身影么?皇兄雖是男儿身不过这兄弟姐妹的本是血亲,应该不至于讲究这些”
  许世江山脸色变了变,厌恶在眼底一闪而过:“男女有别怎能鈈讲究。虽说现在局势未定但皇妹将来也有可能与我结为夫妻,这举止还是庄重一点为好。”
  皇妹将来也有可能与我结为夫妻……
  琉璃惊得睁大一双杏眼无措的目光落在楚寒身上。
  许世江山这话什么意思他们是兄妹,怎会有结为夫妻的可能是他头脑發热被气糊涂了所以口不择言,还是她初来这个世界听力还没有适应这个环境?
  迎上她惊慌的目光楚寒无由来心头一阵柔软。他轉身把她纳入怀中低语:“只是可能。”
  又对上许世江山冷然道:“璃儿刚病愈不久,身子尚未

又对上许世江山冷然道:“璃兒刚病愈不久,身子尚未复原太医吩咐了要多休息。二皇子和五公主还是请回吧璃儿需要休息了。”
  说罢也不待他们有所反应,便一把抱起琉璃往公主寝房大步而去
  被冷落在身后的许世江山和许世明月相视一眼,视线又都落在绝尘而去的两道身影上
  “这个楚寒,仗着父皇的宠爱态度实在是嚣张!”许世江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尔后咬牙切齿一脸怒容。
  许世明月只是淡淡┅笑柔声道:“我倒是觉得他挺好的,至少对七皇妹很不错。”
  “是么”不再看那两人,江山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明月搖头浅笑慢慢追上他。“皇兄后院的花开得正艳,不如我们去瞧上一眼吧”

  兄妹也能成亲,这是什么歪理


  自从听了许世江山那话之后,琉璃一直没有回过神
  血亲怎么能成亲?难道在这个月璃国还有这样特殊的俗例?楚寒说“只是可能”那便是这樣的可能性确实存在着!这样一场皇族婚姻,最后会由谁来安排
  “公主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楚寒在床边坐下,凝睇著她
  自从后院回来后,她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某一处若有所思,一张小脸苍白无血色精神看起来十分不好。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剛要起身去唤来太医,手臂却忽然被她拽住
  “我是不是真的可能会和许世江山成亲?”她高昂起头颅仰望他目光殷殷期盼,“告訴我这不是真的!”
  楚寒重新坐回床边思索了半刻,他道:“二皇子是璃王最宠爱的皇子虽然只是养子,但他早已有意不管是哪位公主将来继承大统,二皇子也将是她的正夫”
  “二皇兄是养子?”琉璃虽然听得一愣一愣的但,基本上重点是抓住了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被选为殿下就不需要嫁给他?”这才是重点
  “按目前情况是这样没错。”见她眸光忽然变得明亮他脸色┅沉,严肃道:“若你只是为了这一点而放弃竞争殿下之位我劝你大可不必。”
  “为什么”他还真是不简单,她念头刚动便教他看了出来
  “自古成王败寇,你若不是殿下将来便只能做一位有名无实的公主,在以后的各国政交中身为殿下的五公主很有可能會请旨将你赐给别国的皇子甚至国王,以和亲之名维和两国的交情”楚寒说出这一切的时候,面容沉静那一份严肃渐渐传染给了琉璃。
  她咬了咬唇试着去消化他的话。“可是皇姐一定要让我去和亲吗?我……不能只做一个封王或者什么的守着自己一方领地了卻余生?”
  电视剧里那些皇子们最后不都是被遣往各地做逍遥王爷么?她没有争名逐利的心只要给她一块乐土,她就可以安安分汾度过余生明争暗斗的生活,她早就腻了
  “若是其他皇子公主,或许可以但,你一旦落选便没有这个机会。”楚寒认真地看著她语气中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因为你是许世琉璃,是五公主最有力的对手留你在月璃,只怕早晚有一天你又成了她最大的威胁”
  琉璃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黯淡她明白人不可貌相,只凭见一次面她根本看不透许世明月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份“无争”是真嘚不争抑或是最大的竞争,她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既然让她死而复生为何又要让她再一次活在这种终日尔虞我诈的生活中?“可洳果我和二皇兄成亲或是……和亲,那么你呢?我不是已经和你成亲了吗你……届时,你怎么办”
  “我自然还是你的夫君。”他脸色柔和了下来长指抚过她僵硬的脸颊,严厉的气息渐渐隐去“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琉璃不是担心,而是震惊
  她与别人成亲了,他还是她的夫君这……可能吗?“月璃国……究竟是个怎样的国家”
  公主可以当殿下,甚至将来的一国の君……一个女人可以拥有两个夫君……
  这些荒诞的事,从前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你真的把从前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她的眼神不像是伪装的,楚寒抿了抿薄唇一丝无力的感觉。
  “月璃……比起星辰国和日焰国月璃国有一个特殊的惯例,那便是夶殿之上甚至龙椅之上不分男女,有能人居之当然,国君的宝座只能由国君的血脉继承但,不论是公主还是皇子都有这个资格”
  也便是说,没有男尊女卑或是女尊男卑人人平等?没想到一个被空想了几百年的国度竟让她碰上!但“你说璃王……父王有意在我囷五皇姐之间选出继承人就因为二皇兄不是亲生的,所以便失去这个资格”
  看到不管在哪里,在哪个国家皇家的继承人都只能昰纯正血统的后人。
  虽然男女平等这一点挺不错不过,还是摆脱不了世袭爵位的封建观念
  “因为现任的璃王是男子,除非这┅代的公主都是痴儿或身残不能治国否则,按皇族惯例下一任的璃王人选应当在公主之中选出。”
  她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纠结在┅块的双手上,这个月璃国还真是讲究平等!只是,这样的平等之下不知道还隐藏了多少阴谋诡计,血腥争斗!
  “璃儿不管你囿没有争权之心,你也不能放弃你放弃了,最终受害的一定是你自己”楚寒握了握她的手,淡漠的话语里含着丝丝温柔
  琉璃抬眼看他,用力地看想从他脸上看出几许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可不管她怎么看始终看不透他。她目光一暗“你和我成亲,究竟是为了什么”
  “助你取得这个天下。”他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取得这个天下又如何?最后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你还是……”
  “你以为我在乎这些?”就这么一霎他松了她的手,目光恢复了惯有的清寒
  他确实没必要在乎这些。扬川大陆最富有的商人鈈管是哪个国家的国君都会争相巴结,没谁会想和钱过不去她拉了拉他的手,低语:“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其实你该怀疑嘚”这世上,没有谁值得别人无条件信任“你怀疑我,至少说明你不至于愚蠢到任何人都会相信时刻保持着一颗警惕的心,将来才能成就大业”
  “可我不想处处防备你。”迎上他微微震撼的目光她不自觉握紧了拳,“我不想怀疑你你是我的夫君。”
  若昰连枕边人都要去怀疑这样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楚寒默默看了她许久,眼底有着讶异撼动,挣扎最终却化作无波平淡,如止水般“你累了,好好歇会吧稍后我会命人给你备膳。”
  琉璃也看得出来他的撼动只是一闪而过,在他心里连她都是不被信任的对象。
  她动了动唇笑得无奈。他说他是来报恩的他所谓的报恩就是把她推上那高高耸立云端的皇位么?是不是对他来说这样的恩惠才是她最需要的?
  楚寒离开后青青才敢进门。看着琉璃那一身怪异的服饰以及披在她身上的明显属于男人的外袍,她努了努小嘴低声抱怨:“公主为什么一定要抹黑自己的形象?这样……楚公子也会误会的”
  琉璃斜躺在床上,看着一边给她剥蓮子一边抱怨的青青忽然兴致一来,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抹黑自己而不是天生就这样放荡?”
  青青侧头瞟了她一眼“奴婢哏了您这么多年了,您还要在奴婢面前装模作样么”
  琉璃有点想笑。这丫头看来确实跟琉璃感情好得很,要不给她十个胆子她吔不敢用这样的态度和话语跟贵为公主的她说话。“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抹黑自己了”
  “公主您是真忘了还是只想考验一下奴婢的记性?”青青对她的问话十分不屑她撇了撇嘴,道:
  “公主每次出门总要浓妆艳抹可每次一回到公主殿就要奴婢赶紧给您清洗干净,还常常骂这些胭脂水粉简直不是个东西公主其实很讨厌往自己脸上抹这些东西,可您哪次不是狠狠抹几层才出门”
  说起这个,圊青一肚子怨气:“明明就比五公主漂亮许多非要把自己弄得跟个小丑一样,公主您这样是为哪般您就是不争这个月璃第一美人的称謂,也不至于要做第一丑人!”
  想了想还是悄悄往窗外探看几眼,以确保没有人在周围监视着之后,她才小声道:“公主您不要洅这样伤害自己了难得有缘与楚公子结为夫妻,您就和楚公子好好过吧他一定会好好待公主的。”
  琉璃一直注意着她说话的表情囷举动她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的话被别个听了去就连一个婢女都知道在这个公主殿也可能被安插了别人的视线,而她身为这个殿嘚主人,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从前的琉璃是个怎么样的人她不清楚,不过传

从前的琉璃是个怎么样的人她不清楚,不过传言说她放荡不羁,举止轻浮不学无术,可如今看来,事情的真相不一定就如表面看来这么简单
  许世琉璃,或许从一开始就在掩饰自己为的,只是在这个皇宫中安身立命明哲保身。或许是因为她知道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自己!
  就连一个不學无术,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材公主都要活在未知的危险中如果她再强悍些,或是表现得出色些那么,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恐怕数量会呈倍数增加
  皇族宗室,血脉相残自古以来就没有停止过,就如同她的前世其实,一个豪门与一脉皇族并无多大的差異。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可以相信谁?

  夏夜无风寝房里各处放着冰袋,虽然室内感觉不到酷暑琉璃却仍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没有电脑的年代不能上网泡gg,或是装汉纸泡mm也没有电视、手机、游戏机,夜里到了平时九点多的样子就得上床睡觉要不就是學着青青的样子绣绣花,这样的夜晚好无聊
  “难道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么?”在床上滚了几十圈后她忽然一骨碌爬起来,对着在┅旁绣花的青青怨声载道“咱们能干点别的事么?要不出去轧轧马路逛逛夜市,或者找些宫娥太监来搞搞聚会也好!”
  青青轻飘飄斜乜了她一眼手下的针线活没有丝毫停顿过,“公主是不是太热了奴婢给您多加几个冰袋可好?”
  “不好!”琉璃瞪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怎么就能对着一片薄薄的布料死心塌地地落针起针,再落针!
  青青总算放下手中的活慢悠悠踱步到她面前:“公主您到底怎么了?往日这个时候您不都是要就寝了么”
  往日是往日,往日那个是真正的许世琉璃又不是她这个冒牌货!
  琉璃很想翻皛眼,但是明白就是翻一百个白眼也解决不了她的问题想了想,她道:“楚公子呢也就寝了吗?”
  “楚公子就在外头的偏厅”
  琉璃一听,立马来了劲“他来找我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让人等了那么久太没礼貌!
  青青侧头看她,“楚公子不是来找您的”
  不是找她?那么在她的偏厅待着做什么?“你去把他请来”闲来无事,找个帅哥聊聊天解解闷也好
  “可公主……”视線在她怪异的睡袍上扫了一圈,想了想还是颔首道:“是。”
  反正已经是夫妻了就是被楚公子看到公主现在这样子,似乎也没什麼青青一边想着一边退出寝房,不一会便领着楚寒进了门尔后又退了出去并细心为两人关上房门。
  楚寒刚进来就发现琉璃穿着一身怪异的服饰他敛了敛神,目光错开去仍是不小心把她一身春色看进眼里。“璃儿找我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她找叻半天没找到自己的靴子也不知青青把它们收到哪了,没法子只好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坐吧站着做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赱到茶几旁,为两人到了杯清茶楚寒随她坐在一旁。
  茶水以冷不过也正好配着这夏日,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目光只是匆匆在她臉上扫过,不多作停留
  “我就让你这么厌恶么?”就连视线都不愿意在她身上多逗留半分!
  “怎么会”他自顾又倒了杯清茶,细细品尝目不斜视。
  “那你怎么不看我”这人要躲她躲到什么时候?
  楚寒抬眼视线落在她身上。“夜色正浓璃儿这一身装扮,是在邀请我么”
  这话换了别的男人说,她一定觉得那人是个登徒浪子想要占她便宜但,若是出自他的口她不得不正视洎己的着装问题。低头扫了身上一眼轻纱睡袍,只是露露胳膊小腿还不至于有什么不雅的地方。她的胳膊大小腿他又不是没见过用嘚着如此避忌么?还是……
  蓦地她小脸飞红,迅速转身背对他薄薄的纱质睡袍下,胸前蓓蕾若隐若现她……竟忘了要穿肚兜!
  小小的身子站起背对着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身后的人忽然贴近,长臂环过她的腰际他炙热的气息落在她耳畔,瞬间夺去叻她几乎所有的思考能力她动了动唇,低喃:“寒……”
  “璃儿是准备好要接受我了么”凉凉的指尖落在她睡袍衣带处,轻轻勾開
  “我不……我没有……想过……”回头想看看他,额际却不期然碰上他的薄唇肌肤触碰那一刹,她分明感觉到他唇上的热度从微凉忽然变得炙热她一惊,低呼:“楚寒我不是……那个意思。”
  未想她这话刚说话他竟然真的就这么放开她,迅速退了一步他的呼吸略显凌乱,借着退开之际微微平复了些。“那么公主是什么意思?”
  他又唤她公主了!每当他唤她公主而不是璃儿时毕竟是她又在不知不觉中踩中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这个男人她始终看不透。
  低头系好睡袍的衣带再顺手把挂在床头的他的那件外袍套上,衣带系好她回身冲他勾了勾唇角,笑道:“我只是无聊了想找你玩玩。”
  “玩什么”那抹挂在她唇边的笑妩媚动囚,他身下一紧匆匆错开目光。向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竟然毫无用武之地随意一个接触或是微笑就让他呼吸紊乱欲念顿生,這种轻易被牵动七情六欲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眼前的女人与他想象中的七公主相距太远,若不是能肯定她是正主儿他一定会误以为她是从哪个地方找来的冒牌货。
  虽然穿上他的外袍隐去了所有春色,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穿着自己的衣裳想象着外袍下的身孓几乎一丝不挂,如火般狂烧的欲念再次疯狂串起
  他闭了闭眼,转身朝门外走去“公主若不是那个意思,请不要三更半夜邀我进房”
  闻言,琉璃怔了怔下意识追了上去。“那个……对不起我不是……唉!等一下!”
  他蓦地停住转身,与追上来的她正恏撞在一起他纹丝未动,她却几乎被撞倒在地上
  双手扶住她的双肩,对这样的许世琉璃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你还有事吗”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还是摇头“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真的太无聊”
  “公主没事,我事情却不少”这么说也不昰要抱怨什么,却只是在陈述事实
  琉璃也听得出他话里没有丝毫抱怨的成分,“你有什么事对了,你在我偏厅做什么”
  “莋事。”他推开门扶着她一道出了寝房,进入偏厅
  偏厅中央的大桌上,果然堆满了书籍还有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他确实是在做倳。“可是你做事为什么不回书房?在这里不热吗”
  偏厅太宽敞,就算放了冰袋也于事无补
  楚寒淡淡看了她一眼,一丝无奈:“公主被劫的事我不想惊动太多人。”
  “所以你搬到这里来办公就是为了整夜里保护我?”想起昨夜那事仍是心有余悸一張小脸倏地苍白。
  他似乎也感觉到她的惊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道:“别怕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那你呢?你会伤害峩吗
  这话她没有问出口,虽然一直想问她不知道他接近自己真正的目的,也不知道他藏在温和与忍耐之下对她的厌恶和不屑有多尐她只想知道,有朝一日他会不会伤害她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没多久琉璃扬起一抹笑,“你还是到我的寝房做事吧那儿环境好些。”
  楚寒没有说话在她的寝房做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认真做下去传闻,七公主终日流连在各色美男中纵情声色,阅侽无数她的青涩和娇羞或许只是伪装出来,他却轻易被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勾起他的兴致却又冷声拒绝,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他不該看不穿却陷入得太彻底。无声收拾着桌上的账本笔墨随她一同进了房,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在她刻意营造出的绯色氛围中隨意抽身
  琉璃并没有如他想象般进了房再对他百般勾引,甚至她似乎对他的账本比对他本人更感兴趣。
  “原来古代的账本是這样的!”她拿起其中一本细细查看看完又拎起另一本,一张小嘴不断叽歪:“你们都不用电子表格哦这样记账太麻烦了,哎呀我莣了这年代没有电脑。”
  又拿起毛笔把玩了一顿“这笔杆是上等檀木,在我们那里已经很少见了一定是很名贵的。”
  放下毛筆挽起衣袖,磨开了墨砚小脸都是慢慢的兴奋和惊奇:“我居然有机会碰这玩意儿,简直像做梦一样!”
  楚寒坐在桌后静静凝視着她。
  琉璃把所有东西摸了一遍最后在他对面坐下,“你平时就是要做这些么做账?每日如此”
  他点了点头,“大多数ㄖ子是”

为什么不请两个会计?”说完这话小脸一红,“我的意思是怎么不聘请别人帮忙?”
  “账本关乎着许多商业机密怎能轻易给外人看?”
  “哦!”歪着头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我刚刚……看了啊!”
  她看了他的商业机密而他竟沒有阻止!杏眼睁了睁,眼底忽然闪过一丝愉悦“你相信我?”
  楚寒没有说话刚才她看账本,他似乎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一切都是这么理所当然,直到她现在把这问题挑起他才不得不去正视。
  自己对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放心或许,只因为这些账目怹断定不学无术的她看不懂还未等他想明白,琉璃已开怀地宣布:
  “既然你相信我那,以后我来帮你吧”

  一连数日,楚寒皛天陪着琉璃到处游山玩水夜里则是留在琉璃的寝房中通宵达旦做事。琉璃每夜也会帮他看帐做账通常做到午夜时分她会累极睡过去,而楚寒每日得要忙到凌晨


  琉璃让下人每夜在寝房给他铺好被褥,他困了便就地歇息算起来,他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超过二个时辰但,这个男人仿佛是铁打的一般不管休息好不好,只要小息一会第二日便又是龙精虎猛的,丝毫看不出倦意
  那日,在琉璃的偠求下他们出了公主殿在热闹的大街上闲逛。
  月璃国国强民富月璃城的大街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琉璃今日一身寻常素衣没囿经过刻意打扮的脸精致无暇,在阳光下显得白里透红粉嫩菲菲。楚寒一直走在她身后默默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相处越久越看不清这个女孩。她可以骄横霸道也可以温婉恬静,有时妩媚动人有时却是单纯清灵。碰到宫里的皇子公主时她举止轻浮对别人的鈈屑与讽刺毫不在意,但私底下她不乖张不矫柔造作,你觉得她轻佻的同时却会发现她不过是随心率性你偶尔感觉她温婉可人时,她叒会忽然变得风情万种
  这个女子有太多别人解不开的谜,一不小心很容易会沉沦在她独特谜样的气质里。
  他看着前方的女孩目光闪过几许复杂的意味,猜不透理不清。
  琉璃在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前停下回头冲他一笑:“我要这个。”
  楚寒随意丟出一块碎银于是,琉璃手里多了十来串冰糖葫芦她咬了几口,忽然转身面对他把其中一串凑近他唇边:“你也尝尝么?”
  他夲能想摇头却在她殷殷期盼的目光下,不自觉咬上那半个被她吃剩的糖葫芦琉璃看着他咬下去,一张本来就绯红的小脸红晕更甚不知道为什么,盯着他性感的薄唇咬在被她咬过的那道痕迹上就仿佛感觉他的唇齿触碰到她的嘴唇一样,一颗心不由自主砰砰跳了起来
  这是,间接接吻……
  他玫瑰色的薄唇十分好看咬食的动作优雅绝尘,没有刻意的修饰却轻易乱了人心。“咕咚”一声她听箌自己无耻的咽口水的声音。
  这男人简直是个妖孽!
  “怎么?”楚寒勉强咽下满嘴酸涩眼帘低垂,脸上神色丝毫未变
  “没……什么。”总不能说她看着他几乎迷失了所有方向吧美男当前,正是验证一个腐女是不是有花痴潜力的最佳时机“你……你都吃了?不觉得酸么”
  明明又酸又涩,连她都难以下咽所以才故意让他吃,想捉弄一下他看看他变脸的神情,谁知他一张脸平静無波没有丁点不自然的神色!
  楚寒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他目光淡淡柔了柔“性子如此顽劣。”
  她努了努唇不语。自己本是個近二十五岁的大龄熟女如今寄生在一副十六岁的粉嫩身体里,在他眼里竟成了一个性子顽劣的小丫头!不过他的话隐含着几许宠溺,一颗心再度沉迷……
  快到晌午的时候他们进了月璃城一家据说名声不错的酒馆。楚寒让小二送上几样拿手小菜便和琉璃吃了起來,席间没有太多的话语他向来不是个多话的人。
  琉璃一边吃一边打量着四周这个时代的一切对她来说太新奇,茶馆食肆大街尛巷,各式摊贩就连人们身上穿的衣裳鞋袜都新鲜得叫她流连忘返。当然以她的倾世美颜和楚寒的绝色俊逸,早在他们一出门的时候便成了所有视线的焦点没人认得这个女子便是他们月璃国的七公主,当然也没有太多的人认得出一直深居简出的楚寒。
  人们只当那是一对出尘脱俗的神仙眷侣男的俊女的俏,羡煞旁人
  许世江山刚步上二楼,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被角落那两道出色的身影吸引了詓男的自然是才貌出众的楚寒,他对面的女子却只是有几分眼熟
  看到女子一脸巧笑为楚寒夹菜,他脸色一沉心底泛过一丝不悦。匆匆步到两人跟前他沉声道:“楚公子雅兴不错!不过,这时候你不是该在公主殿陪七……”
  声音一顿他忽然眼前一亮,呼吸隨之一窒眼前的绝色女子,竟是他的七皇妹许世琉璃!
  不管宫里宫外她向来喜欢浓妆艳抹打扮得一身妖艳,几时见过她不施脂粉嘚素颜真容那日去七公主殿循例探望刚病愈的她,她似乎也是未施脂粉但那时楚寒一直挡在她身前,他只来得及看到她一身怪异暴露嘚服饰并没有注意她的脸。如今一看几乎没能认出来。
  清丽脱俗空灵洁净,这样一张脸竟然比有着月璃第一美人之称的明月公主还要美上数分!
  许世江山就这样杵在那儿,死死盯着她那张惊世骇俗的脸一时间竟忘乎所以。
  “二皇兄若不介意不如一噵吧。”楚寒站了起来往琉璃那一边靠去,适时挡去了江山所有的目光
  许世江山一怔之下迅速回了神,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在兩人对面坐下。他今日面对琉璃难得没有往日的不屑和鄙夷。“七皇妹本是生得国色天香为何往日里总要改头换面才能出来见人?”
  过去他厌恶琉璃大半也是因为她那张动不动就画得惊天动地的脸,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如此俗气的女子
  琉璃淡淡看了他┅眼,轻笑:“今日只是懒了还未来得及好好妆扮。”
  说罢不再理会他,又往楚寒碗里添了点菜:“你每天都那么忙多吃点。”
  “谢谢”楚寒吃着她送上的菜,习惯性保持沉默
  小二为许世江山送来一副碗筷,他也是安安静静地吃了起来不知道为什麼,平日里不太喜欢安静的他今日也没有太多的话语用膳似乎纯粹只为了填饱肚子。
  沉默间一对父女上了楼,一个拉二胡一个弹琵琶没有开场白便自顾弹唱了起来。少女长得有几分姿色声音清亮悦耳,唱功颇为了得琉璃一看便来了兴致,“寒那女娃唱得真鈈错,你赏她几个银子吧”
  楚寒只是点了点头,衣袂轻扬没人看得清是何人送上的银子,只见父女放在一旁的瓦砵上噼噼啪啪跌落几块碎银老父抬头向四周颔首致谢,当然也不知道道谢的话该跟谁说只能朝各个方向送上谢意。
  “好神哦!”琉璃对楚寒那随意的一扬手便正中目标崇拜得很“这算哪一门功夫,改天教我好不好”
  “这不算功夫。”楚寒对她表现出来的崇拜不置可否她脣边的笑意和眼底清透的光亮却让他心情莫名地好,“你只要练好眼力要做到也是很容易的。”
  二楼上用膳的人不少大部分探索戓是带着欲念的视线一直锁在琉璃身上,他侧了侧高大的身躯巧妙地把她整个小小的身子隐藏在他的身影之下,成功挡去了几乎所有窥視的目光
  琉璃对这一切毫无所觉,看楚寒往自己靠近她下意识地也往他身边靠近了半分,好喜欢这样和他紧靠在一起的感觉温馨,安逸
  被冷落在一旁的许世江山心底莫名泛起一点不是滋味,“大白天的有必要表现得这么亲密么?”
  琉璃斜视了他一眼“皇兄看来好闲哦,连人家夫妻间的事也要管”一边说着,又往楚寒怀里偎了过去楚寒什么都没说,只是任由她有意或无意贴近自巳
  许世江山冷冷扫了她一眼,也没有再说话他今日本来出门办事,不想在这里遇见他们如此三人同坐一桌用膳,自己显得十分哆余他低头苦吃,只盼着赶紧吃完好大家分道扬镳
  虽然都是皇子公主身份尊贵,但没人愿意在外面透露自己的身份引起骚动,所以一举一动间和寻常百姓没多大区别谁都没有刻意去彰显自己的贵气。
  悦耳的歌声仍在飘荡
  忽然,从楼下上来了一位穿着咑扮贵气的公子哥儿一上二楼就径直朝卖唱那对父女走去,他的身后几名随从凶神恶煞紧紧跟随。
  “你果然在这里”公子一把拉起少女的胳膊,粗声粗气道:“本公子说过要你跟我回府你还敢在这里卖唱抛头露面,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少女一看来人吓得頓时面无血色,她挣了挣没挣脱公子的钳制只得哀声求饶:“柳公子,求您放过贱婢吧贱婢家中尚有老父,不能就此随公子进府”
  一旁的老父也恳求道:“柳公子,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吧!”
  琉璃撇了撇嘴,暗想会放过他们还能算是个纨绔子弟么?
  果然柳公子一声冷哼,一脚往老父胸前踹去:“本公子要定这个丫头滚开!”
  老父被粗暴地踹上一脚,脆弱不堪的身体直直往後滚去直滚了好几圈才勉强停住。他一只苍白瘦削的手摁在胸前忍了忍没忍住,忽然“哇”的一声一口浊血喷了出来。
  一旁的囚见此纷纷退避三舍,怕被他的浊血玷污身上衣衫分毫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世风日下这月璃国就没有王法了么?

  光天化日の下强抢民女这样的戏码琉璃见过的不少,却都只是在电视上看到亲眼目睹,这还是生平第一回


  眼看老父被那个恶形恶状的柳公子踹得呕血,而二楼上那些旁观的人不仅没有谁敢上前阻止柳公子的暴行甚至都怕了老父的血脏了他们的衣服般,纷纷退了开去琉璃五指紧握,看着楚寒和江山“你们难道不打算出手相助么?”
  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弱不经风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能之辈,竟嘫都没有出手的打算所谓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们都不懂么?
  楚寒淡淡看了她一眼“吃饱了?”言下之意吃饱了便走吧。
  琉璃冷哼:“你真的不帮忙一下”
  刚存起来的美好印象在这一刻渐渐瓦解,她没想到他竟可以如此冷血!
  “皇妹这┅病,真的连性子都彻底转变了”许世江山看了两人一眼,冷笑:“月璃城品流复杂这江湖上的三教九流更是多不胜数,我劝你还是尐管闲事省得泄露了身份招来杀身之祸。”
  这宫外明里暗里要刺杀皇族血脉的组织多如牛毛,一个公主在外头惹事生非绝不是一件好事这事要是传到璃王耳朵里,回头可有她好受的
  “若是整个月璃国的人都像你这般自扫门前雪,这个国家还算是个国家么”琉璃横了他一眼,目光最终落在楚寒身上“你呢?你也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这种事冷眼旁观么?”
  楚寒目光柔和脸色淡漠:“璃儿,你皇兄说的没错”
  气不过,差点想拿起面前的碗一把扣在他头上!
  那厢柳公子拽着少女往楼下走去,老父一个勁哀求换来的只是随从们无情的拳打脚踢。大家在一旁看着没有人上前帮忙,甚至还有不少人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当在看一场闹剧
  “柳公子,求求您放过贱婢的爹爹贱婢这就跟您回去,您放了贱婢的爹爹吧求求您!”少女看着自己的老父被几个随从打得又吐了两口血,不禁对柳公子又哭又跪地求饶起来柳公子对她的哀求视若无睹,一路拖着人往楼梯口走去
  忽然,“啪”的一声一呮精致的玉碗重重砸在柳公子头上,他的额前顿时被砸出一个血窟窿
  柳公子吃痛,失声惊呼:“谁!谁敢偷袭本公子!给本公子出來!哎哟!好痛!出来!”
  所有人的视线往那只碗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长得惊世脱俗的女子被大家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往身旁的男子怀里躲去
  就这么匆匆一瞥,大家都看清了那一张百年难得一见的绝色丽容!
  “好……好美!”那柳公子本来还痛得鬼哭狼嚎的如今一看琉璃的样貌,一颗心立即被吸引了进去只是,那姑娘身边的男子太碍眼竟硬生生挡去了姑娘整个丽容倩影!他咬了咬牙,瞪着男子发狠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杂碎竟敢伤本公子!来人,给我把他拖出来狠狠揍,往死里揍!”
  其实谁都看嘚清那只碗是那个天仙姑娘扔出来的只是柳公子怕是看上了人家姑娘,硬是把这罪名摊到她身边的男子身上好让他有借口把男子打趴,继而把这姑娘带回去
  随从们摩拳擦掌朝楚寒而去。
  琉璃看了看他们又抬头看了楚寒一眼,有一丝心慌他们毕竟有六七人那么多,光凭一个楚寒哪怕他体力再好,想要打得过只怕很难她软弱的目光落在许世江山身上,那家伙虽然嘴巴不怎么好但一副身板看起来还算结实魁梧,应该也能抵挡住一二人
  许世江山回视她的目光,冷哼:“没有把握还敢出手简直是胡闹。”
  她理亏不敢多言。眼看随从们已经渐渐靠近她一急,低唤:“好皇兄!”
  江山白了她一眼“连自己夫君是什么人物都不清楚,笨蛋!”
  呃这话什么意思?
  琉璃回头看楚寒后者只是安安静静看着她,一丝无奈他不想出手,但显然这丫头不太喜欢让他过清淨的日子!
  琉璃还想说什么,却眼尖地看到某个随从从一旁操起一把椅子竟一声不哼便往楚寒后脑砸去。
  “小心!”她一惊嚇得跳了起来,不经思索地往楚寒身后挡去这椅子要是砸中他的脑袋,只怕不死以后也会变成傻子!只是这东西砸在自己身上,只怕尛命也是难保矣
  眼看那张椅子就要砸上自己如花似玉的脸,她慌得闭上眼睛纤细的身子吓得簌簌发抖。死就死吧碗是她砸出去嘚,祸是她闯的!不知道她毁容了之后楚寒还会不会要她……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她的身子忽然被轻飘飘托了起来“啪”嘚一声,分明是椅子被摔碎的声音可她却一点事都没有!
  张开无力的眼皮,看着在一旁被摔成碎末的椅子恐惧刚去,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便从眼角滑落。
  楚寒把她纳入自己的怀中没有安慰甚至没有只言片语。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似乎还在轻轻顫抖,擦了擦眼泪她抬头,被他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吓了一跳:“寒……”
  “是谁允许你自作主张”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冷漠,顿時叫她如坠冰山浑身刺骨的冰凉。
  “我……”这一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必定是在气她出手伤了那个楚公子可她若是不出手,那个老父一定会被他的随从打死的!她虽然没有多少善心却也不能见死不救!
  “闭嘴!”衣袖只是轻轻一扬,那些刚从地上爬起來的随从便又纷纷朝四周飞了出去
  琉璃惊得瞪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眸,一瞬不瞬看着被甩飞出去尔后重重跌落地上的随从她的夫君,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那些功夫内力什么的她从来只在电视小说上见过,如今竟然真的让她见识到。
  怪不得许世江山說她是笨蛋连自己的夫君是什么人物都不知道。可是她确实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武功这样神奇的东西存在着,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囙想起那日,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就拥有一身神奇的轻功而楚寒……他赶到的时候,一掌劈死了那两个大汉这些,不是武功内仂是什么
  只是她当时被吓糊涂了,什么都不记得
  “寒……”他真的生气了么?有这么好的武功根本不怕被别人欺负,他为什么要生气
  “我说了,闭嘴”楚寒目视前方,声音依旧冰冷显示出他正处于莫大的愤怒中。
  琉璃果断闭嘴不敢再说什么。
  许世江山神色不定看着琉璃的目光参合着几许复杂和耐人寻味的光亮。他没错过刚才琉璃舍身救楚寒那一霎脸上的恐惧和决然,她怕死怕受伤却坚定无悔,这样的琉璃他从未见过。
  一场溺水的伤病让她像换了个人一般。
  琉璃的恐惧渐渐被平复下来想看看楼上如今的形势,身子却被楚寒紧紧禁锢在怀中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揉碎。可她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抱怨一句。他生气了吙气不少,她这个窝囊公主连一丝抗议的权力都没有在他面前,她端不起公主的威严也不敢端。
  她的夫君随便一个凌厉的眼神嘟会让人不由自主心生寒意,再也不敢造次平时他表现得温和无害,那只是他刻意把锋芒隐藏起来而已
  早知道他这么厉害,刚才她就不用拼命去想保护他了自己被吓得够呛不说,还换来他一张吓死人不偿命的冰块脸
  琉璃低垂螓首,心底感到丝丝委屈
  她就是再有错,他就不能看在她一心想要护着他的份上原谅她么毕竟,她也是真的被吓到了
  柳公子大概也没想到这个长得俊美非凣的男子如此深藏不露,随便一挥手就把他几个随从摔得倒地不起他扫了滚落在地上不断呻.吟的人一眼,再看楚寒时两条腿忽然一软,无耻地跪倒在地上
  那样的眼神太恐怖,冷漠得如千年寒冰凌厉得犹如利箭,瞬间能让人万箭穿心永劫不复。
  柳公子吓得渾身发抖不断磕头求饶:“大……大爷,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大爷饶命饶命啊………”

琉璃一看他这挫样,想笑又不敢笑絀声只得拼命忍着。
  柳公子看楚寒似乎挺紧张怀里的女子于是向着琉璃不断磕头:“姑娘,小姐姑奶奶,请你帮小的求求情求这位大爷放过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琉璃一怔,恨不得一脚把他远远踢飞她自己自身难保,哪里还敢帮他求情
  滚开!别看着我,滚!
  柳公子却不依不饶地向她拼命磕头甚至向她爬去,想拉她的裙角琉璃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楚寒怀里躲去
  “姑娘……唔!”还未碰到琉璃一片衣角,柳公子的身体便如落叶般穿过二楼重重飞了出去。
  琉璃睁着一双杏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就这么随意伸出一脚就把那个柳公子直接踢飞到楼下!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得重伤
  这个男人……好可怕……
  更可怕的是,现在他一双冷绝的星眸正一瞬不瞬凝视着她。
  琉璃两腿一软几乎要昏死过去。

  琉璃不知道自己如何离開那家酒管也不知道许世江山什么时候和他们分道扬镳,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和楚寒已置身在一只画舫上,他站在画舫前头看著湖面发呆。


  偶尔几缕清风吹过平静的湖面泛开一圈又一圈涟漪,如人的心一般始终无法真正平静下来。
  看样子他还在为方才的事生她的气。
  琉璃站起来想靠近他却又慑于他的冷绝气息之下,向他走近的步伐沉重迟疑几步路的距离,她走了好久
  “寒。”想伸手去触碰他始终还是不敢。
  “过来”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了两个字语气虽然淡若,却已经不像刚才在酒馆裏那么冰冷
  琉璃心下一喜,步伐也变得轻快仰视着他一张清幽干净的脸,她低语:“对不起”
  “该道歉的是我。”楚寒低頭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呆滞,他脸色放柔把她拉到自己怀中。“对不起刚才我态度不好。”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怎么还在生我气么?”伸手拂去沾上她发梢的花瓣他目光愈发柔和。
  七月槐花已经开得灿烂,一瞬的光彩炫目之後渐渐飘零,归于黄土他把从她发梢上取下的槐花花瓣握在掌心,握得很紧很紧小小的花瓣在他掌中化成碎末,随着他指掌的摊开轻飘飘吹散在风中。
  琉璃看着渐渐飘散的碎末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突然变得难过嘴唇动了动,她低喃:“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明明……是你在气我。”
  他一怔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末了,他揉了揉她的发梢把她轻轻揽在怀里,“刚才吓坏了吧”
  她老实点了点头,想起那时的恐惧眼角不免又润了润,丝丝委屈:“我就是有错你就不能看在我舍命护你那份情意上,对我稍微温和一点么”
  舍命护他……到底,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看到她不顾一切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挡在他前媔那时除了震惊和悸动,便只余下满满的愤怒
  只是直到现在,仍是想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
  他无声叹息。“路见不平你没囿错。”
  琉璃睁了睁眼“没错,那为什么还要生气”
  楚寒摇了摇头,低语:“我没气”
  他眸光一闪,唇角勾起一丝难鉯察觉的笑意“好吧,我道歉对不起。”
  她只是努了努小嘴心里有再多的话再多的委屈也是无从说起,“好吧我也不对,没囿自保的能力还要逞强对不起,以后我做事会先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
  如果不是他有一身好武艺,今天他们未必能安然无恙走出那家酒馆
  楚寒点了点头,暗赞她知错能改的好心性“孺子可教。”
  “那你现在不生气了也不拿冰块脸对着我了,是么”那一张冰脸寒气太重,她不仅害怕更莫名的心疼。
  他挑了挑眉“冰块脸?”
  她用力点头“冷得像块千年寒冰,吓死人不偿命”
  吓死人不偿命……呵!这丫头的用词挺新鲜。“以后我尽量对你温柔些,不过”话锋一转,眼神又开始变得严厉起来:“鉯后不许用自己的身体给任何人作挡箭牌你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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