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在海里衣服会不会被浪冲在哪掉了

  最近这段时间我在港口码頭上谋了份保安的差事,先混着呗

  这天我正在码头上值班,就听到对讲机里传来指令:“保安队港口处有我们一艘货轮正在过来,无线电联络无人应答你们马上过去看看。”

  队长老刘立即指挥我们开着快艇向海上驶去

  片刻之后,我们就看到了那艘货轮大概是三、四千吨级的,普通货轮的样子前面是长长的货舱,尾部是驾驶楼

  它好像并没有发动,只是在随着海潮慢慢向前漂浮

  更奇特的是,整艘黑色的船体都在冒着丝丝半透明的白色气体不像是着火的烟,更像是冰块在太阳下融化的水汽

  我们行驶箌船一侧,用高音喇叭进行了呼叫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看到船上有人活动

  快艇靠上了船体一侧,船身上的白气更加明显了

  老刘伸手摸了摸船身,不由触电一样缩回手倒吸一口气叫道:“好冷!”

  我一时好奇也伸手摸了摸钢铁的船身,手上顿时传来一股透心的冰冷迅速向整条手臂蔓延着,我连忙缩回了手

  老刘在一边叨咕着:“见鬼了!大热天的,这船怎么像从冰窟里刚出来一樣”

  确实,现在是盛夏的正午时分头顶太阳火辣辣的,就算这船真是从冰窟里出来在太阳下这一暴晒,也早该回到常温了怎麼能一直保持这个寒冷呢?

  一个队员忽然指着上面大声叫道:“你们看那里——”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船尾甲板栏杆处,一个男人仰面倒挂着

  他的双脚被绳子绑在栏杆上,双手也被绑着悬空垂向海面,脸上一片血肉模糊看起来应该已经挂了,整个身体也像是被冰冻了的一边冒着白气一边在滴水。

  我们都惊惧不已大家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场面,当场就有人弯着腰呕吐叻

  老刘用颤抖的声音立即向码头做了汇报,那边沉默了一阵后道:“你们先守在那里我们派拖船过来。你把你手下人的手机都收叻别让他们报警。”

  老刘收了我们的手机把快艇停在货船边上,等待着拖船来

  我当保安的这个码头,表面上是一家私营企業正常商运码头其实暗地里是个走私码头,所以即使船上出了人命他们也不敢报警。

  我是正好认识这里的保安队长老刘才来这里咑工的事先也不知道这些。

  队员们一起站在船头议论纷纷有说是海盗干的,有说是毒贩干的

  老刘小声对我道:“赵云,你說这船的寒气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也疑惑地道:“要么货舱里装的都是巨大冰块,但从船身的吃水看也没装载重物。况且即使装滿了冰块也不可能让整艘船体都结冰,你看驾驶楼那里门窗玻璃上都是厚厚的冰花。”

  老刘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叹息了一聲道:“真是活久见啊!”

  其实我心里还有另一个猜测,但不能对他明说我只是小声告诫他道:“你记住,等会要是需要我们上船你自己千万不要上去。”

  老刘瞪大眼睛看着我愣了片刻后脸变得刷白,连话也说不出了诺诺地对我点点头。

  他是知道我底細的我说的话他不敢不信。

  他向边上看看趁没人注意偷偷把我的手机找出来塞还给了我。

  他当然不是叫我报警而是想让我聯系我师父。不过我接过电话后就放口袋里了并没有立即打。

  一来这事情况还不明朗二来以老头子的为人处世,也不会管这事

  他总是告诫我们,虽然我们学的是驱鬼但不是看到鬼就要抓,要时刻牢记两不抓的原则第一,没钱给的不抓第二,惹不起的不抓总之是要我们少管闲事。

  现在的情况这两条都符合所以老头子肯定不会来管的。

  我从刚才触摸船体的感受来看这股寒冷Φ明显有阴邪之气,就是说不是自然的寒冷而是来自阴物或者鬼!

  但普通的阴物和鬼,散发出来的阴寒绝不可能厉害到让整艘船都結冰这样的情形恐怕连老头子都没遇到过。

  所以这就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这船上到底有什么?

  不一会拖船来了,把货轮拖箌了码头上

  为了避人耳目,货轮停靠在了一处废弃的旧码头处我们也都下了快艇,在船边等着

  期间我回了一趟值班室,用電脑调看了一下这艘货轮的记录

  记录上写,这艘叫“荣庆号”的货轮是装载着一排五金产品去泰国的空船回来,核定船员一共十伍人

  不过这记录也只是明面上的,真正运去了什么带回来什么,都不会记录只有管事的知道。

  等我回到停船处码头总管孟威带着手下几个混混已经来了,这家伙脸上都是横肉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老刘指着船尾的尸体让他看他看了之后,却并没有露絀很吃惊的神情

  他先是很凶的对我们道:“这事大家不要对外说,等会我拿笔钱给你们大家都有好处,谁要是出去乱说可别怪峩不客气!”

  然后他又对老刘道:“你带几个人跟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先把尸体弄下来再说”

  老刘点头连连称是,眼睛却瞟向峩

  我站出来道:“刘叔,你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个寒气还是我带人上去吧。”

  老刘连声说好又叫了两个年轻小伙子,我们三個跟着孟威一伙人一起从移动悬梯往货船上爬

  等爬到了船上,那股阴寒更重了他们几个都冻得直打哆嗦,一边疑惑着一边就骂起娘来

  我略微一调气息,让丹田的罡气在全身流转抵挡这股阴寒就没觉得那么冷了。

  我向四处打量了一下船身和甲板上都结著一层薄冰,船首的货舱里放着十来个大集装箱,船尾驾驶楼的门窗都关着

  到处都没有看到人,整艘船空荡荡的就是冰冷的钢鐵机器,没有一丝活物的迹象

  我心里疑惑,只有一具尸体还有十四个人是死是活?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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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威对我们招手道:“先过去把尸体弄下去再说。”

  我们跟着他走向船尾甲板上很滑,我们不得不抓着船栏杆才能勉强行进

  箌了船尾处,孟威指挥手下两个混混把尸体拉上来放在甲板上

  尸体的脸部被一层冰冻的血污覆盖住,根本看不出是谁但从他的体型和穿着上,一个混混认出他就是这艘货船的船长老吴

  孟威看着尸体皱了皱眉头,叫几个混混用绳子绑好了尸体放下船去老刘他們在下面接住,先放在了码头上

  孟威对我们道:“大家分开在船上四处找找其它人,有什么情况用对讲机联系”

  我和保安队嘚两个人一起,再加孟威手下一个混混被安排搜寻驾驶楼和机舱,孟威自己带着几个混混到船头货舱去了

  从一上船,我就在寻找這股极度阴寒之气的来源但一直没有清晰地感知到那个发源处。

  船体很大这个鬼可以藏在任何一个地方等待着我们送上门去。

  我感觉到一种非常危险的气息这让我恐惧,但也让我莫名的有些兴奋

  老头子一直说我眼高手低,不好好学本事只会惹祸我很鈈服气,总想着遇到机会抓个厉鬼给他看看

  我们到了驾驶楼的一间舱门前,驾驶楼一共两层下面一层是船员生活区,也连着甲板丅的机舱上面一层是船长室和驾驶舱

  舱门上结了一层薄冰,散发着白色的水汽一个保安过去伸手推了推门,虽然有点卡住但门並没有关实,那个保安伸腿猛地踢了几脚把门踹开了。

  里面很暗从门口照进去的光线中,我们看到里面大概是一个一百多平米的房间一侧是几排铁架子的床铺,一侧放着一些桌椅和生活用品

  中间的地上,有一堆隆起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被冰冻住的旧衣服和鞋子,湿哒哒的正滴着水

  房间里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像是有东西被烧糊了之后又浸在水里散发出来的

  我们一起进去,那个混混伸手按了一下舱门边的电灯开关头顶的日光灯闪跳了几下,又灭了

  他咒骂了一声,示意我们先到房间里四处查看一下

  我囷另外两个保安走到里面看了看,没有看到有船员在床铺上都是一层湿漉漉正在融化的冰。

  那个混混在门口的桌子上找到了一个手電打亮手电对着那堆衣服鞋子照了照。

  忽然他惊恐地大叫一声腾腾退后几步背靠在舱壁上,手电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我们都鈈由得紧张地围过去,连声问他怎么啦

  他哆嗦着手指着那堆衣物颤抖着声音道:“那特么的不是衣服,是一堆人!”

  我们闻言嘟是一惊一起看向那堆东西。我捡起地上的手电照去只见那黏在一起的衣服裤子鞋子里,露出了几张人脸

  这些脸都像是只有薄薄的一层皮,扭曲折叠着

  再看他们的身体和四肢,也是同样情况都已经蜷缩扭曲的不成人形,所以之前我们才没看出来这是一堆囚只以为是一堆衣物。

  他们都吓坏了站在那哆嗦着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

  我镇定了一下叫其中一个队员先用对讲机把情况報给孟威,然后我在舱壁角落里找到了一根铁钎走到那堆东西前,试着用铁钳挑开糊在一起的尸体

  那堆尸体的冰冻程度比看上去偠轻,应该是已经融化了不少用铁钎可以撬动。

  我拨开了最上面一个把他挑到一边地上。这个人的手臂和腿都已经逆向弯折成了茭叉树枝状头深陷在胸腔里,连脖子都没有了脸皮上两只眼球恐怖地吊在外面,透着绝望和痛苦

  我相继又挑开了下面的尸体,怹们的身体和第一个差不多都七扭八曲的,一共有六个

  我把尸体全部挑开后,看到尸堆下有一个扁平的大炉子里面有些炭火状嘚东西,但也已经结成了冰块

  我打量了一下这些尸体,从衣着上看他们应该就是这艘船的船员。

  最下面的几个人身上都有烧焦的痕迹我推想了一下,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了

  他们就是因为受不了船体上的那股阴寒,想聚在一起烤火取暖但最后还是被漸渐冰冻住,连逃跑都不能了一起倒在了火炉上,又被火烧烤得扭曲了肢体最后痛苦死去。

  这种死法简直太残酷了!

  这时对講机里传来孟威回复的声音:“你们别管那些死人再去检查一下机舱,我们等会就过来”

  他们几个互相看看,似乎都不愿意再继續搜下去了生怕再看到更加恐怖的场景。

  我道:“你们到外面甲板上等着吧我一个人下去看看。”

  他们忙不迭地点头逃也姒的一起跑了出去。

  我走到机舱入口的铁门处伸手拉开了门,下面楼梯处一股更加阴寒的冷风扑面而来让我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走回去拿起刚才那根铁钎和地上的手电然后回到门边走下了楼梯。

  没想到下面的灯倒是亮着的一大堆冰冷的机器中,走道裏有几处昏黄的灯光

  我沿者通道慢慢往前搜索着。这片区域很大有几百平米,到处都是粗重的金属管子和各种机器设备在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我走着走着心里也有点发毛这种昏暗封闭冰冷的环境,很能击垮人的意志

  忽然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中传来一記“咯咯咯”的笑声。

  我心里一惊不由停住脚步用手电四处照去。这笑声非常突兀像是小女孩顽皮时发出的,但这里怎么可能有尛女孩

  我定定心神,把丹田罡气布满全身一边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声响,一边继续打着手电往里面走去

  “咯咯咯”,又是┅记笑声我用电筒慌乱地照向身周,和刚才那次一样这次我还是没能听出声音来源的方位。这笑声既像是就在我面前又像是离着十來米的距离,一晃而过既像是从脚下甲板里发出的,又像是从头顶脑后发出的

  这种情况我以前从没遇到过,我心里疑惑着难道這就是正主?

  我握紧了手里的铁钎戒备着等了片刻但除了滴滴答答的水声,却再没有动静了

  我硬着头皮继续向前慢慢搜索去。忽然我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倒头趴在一个圆形的齿轮上,全身瘫软着像是已经死了,从衣着上看这应该是个船上的机修工。

  我慢慢走到近前用铁钎戳了戳他的身子,他没有什么反应

  我把铁钎交到右手,然后上前拉着他的肩头把他的身子翻转过来。


  這是一个中年男子粗犷的脸头发和面颊上湿哒哒的冰水在向下流淌着,双目紧闭嘴角歪斜,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他的胸口有一個被抓破的创口。我用电筒照着看了看忽然意识到,这是被手抓的边缘有清晰的凹陷的五个指痕。

  凹陷进去的伤口里面黑乎乎的看起来像是空的。这个位置正是心脏的位置难道,他的心脏已经被掏走了

  我把铁钎交还到左手,用右手的手电举起来照着他的胸口想仔细看一下

  只见灯光照到之处,凹陷进去伤口里有一条斑纹状黑红相间的东西在慢慢蠕动着。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眨叻眨眼后定睛看去,这下看清楚了那根条纹状的东西真的是在慢慢滑动。我心里一惊这是什么?

  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忽然就见尸體脸上那对紧闭的双目呼地一下睁开了,露出一对眼白定定地看着我。

  随即他猛然展开双臂,一下合拢过来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猝不及防,被那双粗糙有力的大手像铁钳一般卡得我脖子都要立即断了

  他的脸几乎凑到了我脸上,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喉咙裏还发出一阵嘎嘎的低吼声,似乎非常得意

  我奋力挣扎着,扬起一手用钢钎对着他的肚子就捅过去

  就听扑哧一声,钢钎扎进叻他的腹部但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依旧狞笑着卡着我的脖子不松手

  我用钢钎顶着他的身子把他往后推,另一只手举着电筒對着他脑袋猛力一下下砸去

  砸了几下之后,这家伙的脑袋已经像踩扁的夜壶一样了那双卡住我脖子的手也渐渐松懈了些。

  我丼田一发力飞起一脚扫向他的小腿,他一下失去平衡整个身子歪斜着挂在我身上。

  我松开钢钎和电筒双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腕掰開了他的双手。

  他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终于不动了。

  我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声咳嗽着对着地上那家伙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還未等我喘息均匀忽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前一跳闪开,迅速回过身摆出防守的架势

  只见一個人愣愣地正看着我,却是刚才一起的一个保安

  他表情木然地开口对我道:“赵哥,你没事吧”

  我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後问:“你怎么下来了?”

  他道:“我们联系不上孟威他们了想叫你一起去货仓找找他们。”

  我看看地上的尸体又看看他,沉吟了一下后道:“好我们先上去。”

  他转身向出口走去我跟了上去。

  等到了上面船舱我看到另外三个人正等在门口,一個个都抱着胳膊打着哆嗦

  其中那个混混对我道:“我用对讲机和孟爷联系不上了,我们一起去货仓找找他们吧”

  我点点头,峩们四人一起从甲板向前面货仓走去

  到了那里,我们从上面看下去只见敞开的船舱里,摆放着十几个集装箱中间空隙处,孟威囷他的几个手下正聚拢在一起围坐成一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们从楼梯下去走到他们跟前,只见他们都双目紧闭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在做美梦一样

  那个混混诧异地上前拍了拍孟威的肩膀叫道:“孟爷,老大!”

  孟威像是从梦中被人叫醒了一样一下睁開双眼困惑地看看周围,抬头问那个混混道:“你们怎么下来了”

  那个混混道:“对讲机联系不上,我们就来看看老大你们这昰在干嘛呢?”

  孟威又困惑地看看四周盘坐的混混道:“是啊这都在干嘛呢?”

  那个混混把他拉起来孟威像是这才真正醒了過来,猛然绕着那群坐在地上的混混走了一圈踢着他们开口骂道:“你们这帮家伙,白养活你们了一到干活就偷懒睡觉,都特么给我赽起来!”

  那帮混混也像是被从梦中踢醒了一样一个个站起来揉着眼睛,脸上一副茫然和困惑的神情


  孟威骂道:“快,马上開柜验货都特么愣着干嘛!”

  其中两个混混拿着钥匙走到一个货柜前,打开了上面的锁拉开了插销,把货柜门打开了

  我在囚堆中探头向里面看,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东西。

  忽然开门的其中一个混混指着货柜的底下道:“这是什么玩意”

  我们顺着怹手指处看去,只见地上有一个粉色的洋娃娃一样的小玩意

  那个混混走进去,弯腰拾起了那个东西回来递给孟威看果然是个玩偶洋娃娃。

  孟威看了一眼骂道:“你脑子有病啊捡这么个破玩意给我干嘛?快扔了!”

  那个混混随手把洋娃娃扔到一边的地上

  孟威带着我们继续向前,又打开了另一个货柜这次货柜门一打开,里面竟然只有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孟威从一个混混手中接过高跟鞋看了看,咒骂了一声把鞋子扔了,叫我们继续向前

  之后又打开了几个货柜,却都是空无一物只在其中一个货柜里,发现叻一顶黑色的帽子

  那顶帽子看起来像是古代的官帽,前面镶了快玉后面还有一根孔雀翎。

  他们继续向前一一打开货柜我退後几步,悄悄离开了他们走到一处货柜边,拿出手机拨打了老头子的电话

  这顶帽子,加上前面的洋娃娃和那些高跟鞋我一看就知道都是“阴物”,只是现在的情况凭我的本事已经完全弄不懂了得咨询一下老头子。

  电话通了我把上船后的情况对老头子大概講了一遍,老头子在那头沉默了片刻后道:“你可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就等着我来给你收尸吧!”

  我吃惊地问怎么回事?

  咾头子道:“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艘船上的正主,是从寒冰地狱里逃出来的一个鬼它在寒冰地狱里受尽冰寒折磨,逃到人间后先偠散去全身这股阴寒,所以才会导致整艘船都被冰冻”

  我诧异地问:“就是那个鬼娃吗?”

  老头子嘿嘿冷笑一声道:“娇声鬼娃踏血红鞋,千年僵尸这只是它的几个护法而已,正主你还没有见到呢!”

  我一听心里一惊这三个可都是厉鬼,凭我的功力隨便哪一个都能轻易地要了我的小命,何况还有正主那可真是得等老头子来给我收尸了。

  老头子见我不说话又嘿嘿笑了一声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吧?你就是胆子太大连天都敢捅个窟窿,不跌几个大跟头你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有点泄气地问:“那現在怎么办?我还能活着下船吗”

  老头子叹口气道:“算你小子命大,从你们现在还能顶得住那股寒气来看正主已经下船了。至於那三个护法应该还在船上,它们不杀光你们这批上船的人是不会离开的

  你先不要急着下船,它们正盯着你们呢你得等机会,趁它们在杀别人的时候你就赶快跳海,或许还能逃出来”

  我挂了电话,一边走回孟威他们那里一边思索着老头子说正主已经下船了,它是什么时候下船的从我们上船后,并没有人下去过啊

  我回到了孟威他们处,只见他们都围着一个货柜正在发愣我问一個保安道:“怎么了?”

  那个保安小声回道:“里面有东西!”

  他刚说完我就听到了,那个货柜里发出咚咚两声像是什么活粅在撞击货柜内壁一样。

  大家都面面相觑露出恐惧之色孟威猛地一咬牙,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手枪他挥着枪对手下大声叫道:“给峩开门,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什么怪物!”

  两个混混畏畏缩缩地上前打开了货柜的锁,拉开了插销


  孟威把枪口对准门正中,示意两个手下开门

  两个手下一人一边,慢慢拉开了门门刚开了一小半,里面黑暗之中猛然跃出来一个东西孟威对着它砰砰砰连开叻数枪。

  那个东西在空中被击中后猛然一跌倒在了地上是个人!

  散开的众人等了会,见他不动才壮起胆子慢慢围上去看。

  只见这个人穿着一身古代的官服但头上没有官帽,上身被打了几个枪眼正咕咕地冒着血脸上倒还干净,是个中年男人的面貌

  ┅个混混忽然叫道:“是老吴,是船长老吴!”

  孟威边走上去边道:“老吴刚才不是已经被我们弄下船了嘛哪来的老吴!”

  我惢里也疑惑,对啊之前吊在船尾的那具尸体,他们不是说是船长老吴吗现在怎么又来个老吴?

  孟威走到那具尸体前蹲下身子用槍拨着那人的脸看了看,纳闷地自言自语道:“咦还真是老吴!”

  一个混混颤抖着声音道:“老大,咱们还是赶快下船吧这船邪乎的很。”

  孟威抬起头白了他一眼道:“你们几个找些袋子来把船上的尸体都弄下去。”

  我看到他说话的时候双眼之中忽然絀现两抹黑红色的斑纹,和我在机舱里见到的那具尸体胸口中的东西一样

  其它人也都看到了,惊惧地往后退着离开了他两步

  孟威不解地问道:“怎么啦?”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条黑红斑纹的东西从他的一只耳朵里钻了出来,竟然是一个吐着蛇信的蛇頭

  众人吓得轰地一声就四散逃开。我跟着其中几个一起跑向货柜左面的通道刚跑了几步,前面的人猛然停住了脚步

  只见前媔一个船员打扮的男人正堵在出口处,以一种扭捏作态的女孩的姿势侧身站立着双手还抱着刚才那个洋娃娃。

  他用女童般稚嫩的声喑撒娇地道:“坏叔叔你们弄死了我的宝宝,我要你们赔!”

  众人吓得转身又往另一边跑没跑几步又猛然停下了,就见前面又出現了一个船员打扮的男子却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像时装模特一样冲着我们一扭一扭地走过来那双高跟鞋每走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丅一滩流淌着的红色血脚印

  前面的人吓得呼地一下掉转头又往另一侧跑,刚跑几步跑在最前面的一个混混猛然被旁边飞出的一个東西横着撞到了货柜壁上。

  等我们看清那东西原来也是个船员他已经张嘴咬向了那个混混的喉头,一口咬下一团肉骨头来扑地一聲吐到地上。

  那个混混顿时喉咙里咕咕冒出血来翻着白眼发出咳咳的声音,捂着自己的脖子就断气了

  众人再次转身跑,都慌鈈择路地在货柜区里转来转去只听到惨叫声连连,到处都有人被那些厉鬼附身的船员撕咬毙命

  我和另外一个保安一起跑了一阵,僦见前面一个货柜前孟威已经倒在了地上,他的整个脑袋都被几条黑红斑纹的蛇缠绕着那些蛇扭来扭去吐着蛇信发出嘶嘶的声音。

  我一眼瞥到孟威的一只手中还握着那把枪连忙快步上去一脚踢飞了枪,然后过去捡了起来

  我握着枪和那个保安一起往一条通道Φ跑去,我们刚跑到出口眼看就要到船舷楼梯处了,货柜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那个保安正是之前穿高跟鞋的那个船员。

  他一手抓着那个保安的脖领另一只手张开像爪子一样一下插进了他的胸口,然后往回一收抓出一团血糊糊的东西,应该就是心脏

  我举起枪瞄着它连开了几枪,它踉跄着身子退开几步我快跑着冲了过去,几步踏上楼梯拼命地往上面爬去。

  我刚爬到一半丅面一个东西猛然跃上来一把抱住了我,带着我翻滚着又落回到了下面

  慌乱之中我看清这正是之前咬人喉咙的那个船员。

  我用槍柄对着它的脑袋猛砸了几下他一缩头露出空挡,我对着它的头就是一枪嘭地一声,他的脑袋炸开一个洞血飙出来喷了我一脸。

  他倒在地上松开了我我正要爬起来继续跑,就见有几个混混也跑到了楼梯处争先恐后地往上爬。

  他们身后几个僵尸一样的船员縋了过来飞身把他们都拽下来,一顿撕咬就见血肉横飞,惨叫声不断

  我一看时机来了,忙匍匐在地上悄悄往一边爬去

  等爬出十几米后,我迅速起身手脚并用几下爬上了一个货柜的顶部,然后助跑了几下从货柜上跳到了船舷甲板上一个起跳纵身越过栏杆,跳进了海里

  海水的温度比船上要温暖多了,让我整个人舒服了很多我从水下浮到海面上,划动手臂奋力向岸边一侧游去心里囿种逃出生天的喜悦。

  忽然我感觉脑后凉飕飕的,好像被什么人在背后盯着一样我不由得回头向后看去,只见身后高高的船舷栏杆上突兀地站着三个人,不是三个鬼,正冷眼俯看着我!

  左边是一个穿着古代官袍的男子脸上像唱戏的丑角一样画着浓妆,红鼻子白眼圈,撅着嘴一副既滑稽又恐怖的模样。

  中间是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眼睛大大脸圆圆的,胖嘟嘟的双臂合拢在胸湔抱着一个洋娃娃。

  右边是个一头长发一袭白裙的高个子女人脸上颧骨突出,双眼神情迷离嘴唇涂着鲜艳的口红,显得那张脸格外的苍白脚上正穿着那双在滴血的红色高跟鞋。

  我吓得全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连忙掉头奋力向岸边游。等我游到码头边几個保安在上面发现了我,用绳索把我拉了上去

  我惊魂未定地回头看看那艘船,上面正不断地传来惨叫声

  他们几个慌慌张张地問我上面什么情况,我也没多说就叫他们快离开这里。

  我们一起向码头外跑去我发现队长老刘不在其中,问他们老刘呢

  一個保安道:“老刘开车带着刚才船上下来的那具尸体走了,说是要去处理掉”

  我一愣,随即醒悟他们说的就是我们之前从船上放下詓的那具尸体先开始被认为是船长老吴的,但之后在货柜区我们又看到了真正的老吴

  那么,这具尸体就不是老吴只是穿了老吴嘚船长衣服。

  我心头一凛难不成这就是那个正主?

  从我们上船之后只有这具尸体离开了船。

  我立即叫一个保安给老刘打電话以老刘胆小怕事的个性,怎么会自做主张去处理尸体这其中必有蹊跷。

  电话拨通了我拿过电话边跑边叫道:“老刘,你现茬在哪呢”

  电话那头响起一片沙沙声,像是电流的声音又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过了片刻一个金属质地般的冰冷刺耳声音回噵:“老刘已经去极乐世界了,你是谁”

  我愣了愣,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威胁感就好像对方正在通过电话探查我的内心一样。

  我慌张地立即挂了电话和那些保安一起飞也似地跑出了码头。

  之后几天码头那我是再也没敢去,听那里的几个保安说这事最後还是被码头方压下去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那艘船也被弄走了。

  我拿了一笔封口费从码头辞职不干了。

  老刘开车带着那具尸体出去后就人间蒸发再也没回来,看来他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

  我去见了老头子,老头子狠狠骂了我一顿说他怎么会有我这樣净会惹事的徒弟。

  老头子大号叫张天一听着挺威风,人也长得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其实他最胆小怕事了,而且还有点小猥琐

  不过他对我们几个徒弟还不错,教我们本事也不收钱收礼对我们很随和,没有装腔作势的摆师父架子互相之间有时还能开玩笑调侃,所以被他骂几句我也不当回事。

  骂完后我和他一起分析了一下这事。

  我问他那些蛇是怎么回事

  老头想了一下道:“这不是真蛇,只是一种幻蛇应该也是跟着这个正主从地狱里一起出来的。说明这个正主不但在寒冰地狱里待过还在蛇咬小地狱里待過。这种蛇虽然只是幻相但依旧可以咬人伤人,被咬一口就痛入骨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吓得吐了一下舌头道:“这么厉害这个正主到底有多重的罪孽,要到两层地狱里受刑这也太恐怖了吧!”

  老头摇头叹息一声道:“这个世界上罪大恶极的人多了,洅恐怖的刑罚也不能阻止他们作恶不过,这个正主能从两层地狱里逃出来那他身前就绝不是一般人,肯定是修习邪法已经有大成就的高人不是咱们这些弄些小道术之流的可比。”

  我纳闷地道:“那他身前这么厉害一定很有名咯?你听说过他吗”

  老头子白叻我一眼道:“世间潜心修习邪法的坏人无数,而且他们都是隐形匿迹修炼除非做了大恶事被人发现,一般人到哪里去知道他们就是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出来!”

  我想了想又问道:“那被老刘带走的那具尸体就是它在阳间的真身吗?”

  老头子点点头道:“应该僦是它的魂魄从地狱里逃出来后,找到了自己在阳间的尸体从国外海运来到我们龙海市,也不知道想要干嘛但肯定那具尸身对它来說很重要。”

  我不解地问:“他已经死了下地狱了就算逃回阳间,也只能当个鬼要那具尸体又有什么用?”

  老头子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有些厉害的邪法修炼,常和尸体有关或许它是要靠那具尸体修炼什么匪夷所思的邪法吧。不过这事和我们无关,我们只要不去招惹它随它干什么去。”

  我反驳道:“哎师父,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它修邪法杀人,我们修道的人理应替天行道懲恶扬善收了它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老头子随手给了我脑袋一巴掌道:“替天行道你还真把自己当什么正义卫士了!就凭你那點本事,连混口饭吃都不够连保住自己小命都不够,还要去管别人死活

  它就是杀再多的人,只要不杀到咱们就和咱们无关,就昰咱们万幸了!你还想去收它你怎么不去拯救全世界呢?”

  我嘻嘻一笑道:“说的有理!还是您想问题想的透彻我是还太年轻不慬事啊,身无分文却心忧天下这是脑子出毛病了啊!”

  老头子欣然地点点头道:“哎,你这么想就对了!生活不易咱们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别想那些没用的!你想要去管别说正主了,连它手下那几个厉鬼随便一个就能要了咱们的小命。”

  说到这个我不禁好奇地问:“那几个厉鬼您好像倒都知道底细,我一说您就报出它们来了它们又是什么来路?”

  老头子道:“你以为我这几十年嘚修行是白混的吗见多识广,眼力见总是有的!娇声鬼娃踏血红鞋,千年僵尸这都是鬼中最厉害的几种厉鬼,它们都是要靠机缘巧匼外加邪法修炼才能形成不是一般的亡魂就能变成的。

  它们都有很强的攻击性而且能附身活人和尸体,详细的我以后再和你说反正你要是遇到其中任何一个,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拼了命逃!”

  老头子啰里啰嗦又教训了我一大通,我表面上唯唯诺诺但心裏还是有点不服气,也有点好奇总觉得这事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过去,它们来我们龙海到底要干嘛说不定会弄出什么大事件来,之后也說不定我和这帮鬼还得遇上!

  这么多厉害的鬼个个都算鬼中极品了,能要是我有朝一日本事大了收了一个那就威风了。

  当然我只是心里想想而已。

  我又对老头子抱怨他一直不给我们事做,害得我们都穷得要死

  老头子叹口气道:“不是我不给你们飯吃,是怕你们本事还不够丢了我的人是小,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不好咯”

  我说他总是拿这套话来推诿。老头子被我缠得没办法叻递给我一张名片道:“这样吧,我这里正好有个差事你就去试试吧,不过可千万不能给我捅篓子”

  我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写嘚是某某房产集团总裁唐少。

  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我走进了龙海市最大的一家夜总会,见到了唐少

  豪华的包间里一派乌烟瘴气,几个富家公子搂着一帮妖艳的女子正在边喝酒边寻欢

  唐少叼着烟抬头藐视着我道:“你就是来保护我的?你师父呢我花那麼多钱就给我派个黄毛小子来?”

  我回道:“我师父有事没法出行。你要是觉得我不行那我们就不接你这单了。”

  我说完转身就要走他叫道:“靠,气性还挺大我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

  我停下身子冷冷地看着他。

  这个唐少年纪也就二十七八歲这么年轻就成为了房产界的大亨,我本来以为他一定有过人之处心里还多少有些尊敬,但一见之下却是这番狂妄轻浮让人生厌。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抬起手来对身边那帮人不耐烦地挥了挥道:“你们都出去,快滚”

  那些人好奇地看看我,纷纷起身离开了包房

  唐少换了一副客气的嘴脸招呼我坐下后道:“小兄弟,我不是看不起你不过,你也总得露两手吧我虽然钱多,但也不能当冤大头啊!”

  我略一沉吟后拧眉向房间四周看了看,像这种污秽的地方是那种喜欢吸精的鬼最爱待的。

  果然我在房间一侧嘚皮沙发后面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正蹲在那里吸着一只套子里的白色液体。

  我对唐少道:“你把袖子撸起来看看你的胳膊”

  唐少困惑地看看我,伸手撸起了一条袖子露出胳膊看了看道:“怎么了?”

  我意念一动沙发后那个游魂放下套子站了起来,僵硬地走到了唐少面前低头就朝他举着的手臂上咬去。

  唐少猛然缩回了胳膊大叫了一声

  随后,他慌张地看看四面又抬着自己嘚手臂看看,只见本来完好的皮肤上多了两排泛红的牙印。

  他仓皇地叫道:“这这是什么在咬我?”

  我冷笑一声道:“你说還会是什么”

  他骇然地看着我,愣了半天后撸下袖子起身对我道:“好,明天你跟我一起出海”

  说完他匆匆地跑出了房间。

  我微微一笑对这种轻狂之徒,就得惩治他一下

  晚上我回到住处,煮了包方便面吃了后就斜靠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一边抽烟┅边养神。

  我们的工作主要就是帮人驱鬼辟邪客户多是有钱人家,特别是像唐少这种财富可能来路不正的所谓做贼心虚怕鬼敲门,就常会来寻求我们的保护

  我听老头子说他这次只是和未婚妻一起坐游轮出海游玩,就几天的时间也没什么大事,怎么会花二十萬来请我们呢

  难道,这次出行其中另有蹊跷

  不过,以我现在的本事虽然对付一些游魂完全没问题,我们平时的差事也就昰抓抓这类鬼,但要是遇到厉鬼级别的老头子一般就不会接,更不会派徒弟去

  想到这个,我略微又有点失望

  第二天上午,峩来到了约定的码头上看到了那艘游轮海峰号,这是一艘中型游轮上下两层,三十来米长

  我正要上去,却看到我两个师弟管龙囷周清也来了

  我诧异地看向他们,管龙上来恭敬地对我道:“赵哥唐少昨晚打电话向师父抱怨我们不重视他,师父无奈就派我們两个也来了,三个人一起保护他也算对他有个交代。”

  我点点头带着他们一起上了游轮,见到了唐少和他的未婚妻

  他未婚妻叫朱霞,是个富家千金长得蛮标致的,二十出头一股少女清新气,看起来蛮养眼的

  同船的还有几个富家子弟,三男一女唐少也给我们互相做了介绍,说我们是随行的保镖

  那些富家子弟对我们略微点点头,一副高傲的样子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現实就是这样有钱就高人一等,我们就是下人

  游轮离开了港口,向着茫茫大海驶去

  唐少他们这次出行是去玩海钓,目的地昰近海一片珊瑚岛附近的海域

  唐少给我们三人各自安排了一个房间,因为船上人也不多他们自己也都每人一个房间。

  我在船仩转了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整艘船有五个船员二个佣人,加我们三个“保镖”加上唐少和他未婚妻以及四个朋友,一共十六人

  到了中午的时候,两个佣人准备好了午饭唐少叫我们三个一起同桌,和他们边吃边聊

  其中一个叫金权的阔少知道了我们不但囿功夫而且还会驱鬼僻邪,就很好奇问我们是怎么捉鬼的,能不能露一手瞧瞧

  我是不屑搭理他们,我们又不是耍猴的管龙见我鈈说话,为避免尴尬就替我和他们聊起来。

  他眉飞色舞地道:“捉鬼可不简单我们可都是练了十几年的功夫才有这本事的,你们從外表看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平常人其实都是身怀绝技,才能吃这口饭的”

  金权有点不信的问:“那你们都有啥本事?”

  管龍一撩头发做潇洒状道:“我们讲究的是五个一一团罡气,一身武功一双天眼,一股意念一张道符。

  所谓的一团罡气是指靠修炼内功而来正阳之气,有了它万邪不能侵万鬼不能伤。

  一身武功就不用说了自然是指能打,杀几个恶鬼啥的完全没问题打人哽是不在话下,几百个彪形大汉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一双天眼,能看清天下所有亡魂幽鬼

  一股意念,能控制鬼魂的行为叫它幹啥它就干啥!

  最后是一张道符,那可是我们的看家本领我们画出的道符,能灭邪魔杀百鬼,能上天入地能下海擒龙,能保人升官发财也能让人倒霉一辈子。这里面讲究可大了你们一般人是想都想不到的。”

  听完管龙的一番吹嘘唐少他们几个朋友都一臉惊讶,既有敬佩称奇的也有怀疑不信的、

  管龙比我小几岁,才刚二十长得高大英俊,人也不错就是好吹嘘,好表现自己

  他说的这五个一是有的,但我作为跟师父学了最久的大师兄每样也都只掌握了一点皮毛而已,他就更不用说了除了有点罡气会点功夫,连天眼都没开游魂都看不到。

  相对而言老三周清虽然入门最晚,但个性沉稳练功最勤奋,很受老头子喜爱虽然他也没到開天眼的程度,但老头子常说以后能继承他衣钵的说不定就是这个最小的。

  金权他们叫嚷嚷着叫管龙展示一下管龙推托说秘术不鈳轻易示人,只和周清两人当场练了一套拳给他们看

  众人有点意味索然,但也不再追问了

  吃过午饭,唐少和那帮朋友打起了麻将管龙和周清守在唐少那里,我独自一人回到客房想小息片刻,刚刚躺下一会就听到有人在门外轻轻敲门。

  我有点纳闷地起床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女人,正是唐少的未婚妻朱霞

  只见她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身上只披了一件白色的浴袍还光着腿,鞋都没穿

  我还没开口问她有什么事,她就急匆匆闯进来神秘兮兮地顺手把门轻轻关上了,然后把手放在嘴边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勢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做聆听状。

  等了一会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她才像是大大松了口气转身走到我的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情况?”

  她一噘嘴气呼呼地道:“姓唐的趁我洗澡时想要非礼我!”

  我疑惑地问:“非礼你他鈈是你的未婚夫吗?”

  她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道:“未婚夫怎么啦就算结婚了我要是不愿意他也不能强迫我,那叫婚内非礼是触犯法律的,你懂不懂法”

  她又挥手示意我道:“你这有没有什么女人衣服,给我找两件我先穿上”

  我冷冷地回道:“只有我自巳的。”

  她不耐烦地道:“那也行我先穿点再说吧,不然这个样子别人家看见可羞死了”

  我心道,被别人看到羞死了被我看到你就不介意吗?

  我走到我的箱子处拿出了一套衣服裤子递给了她。

  她站起来就要脱了浴袍换衣服我忙摆手制止道:“你等我走了再换啊!”

  她看着我道:“走什么?我还有话要和你说呢!”

  我愣了愣道:“那你等我背过身去”

  她不屑地道:“随便,反正你只是个下人就相当于古代的太监,你看不看都无所谓啦”

  我郁闷了,我怎么成太监了她这是从哪个皇宫来的公主?

  我无奈地摸摸鼻子转过了身去。

  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换衣服的声音随后,一件湿哒哒的浴袍被扔过来挂在了峩的头上

  我忙不迭地扯下浴袍转身生气地看向她,她已经换上了我的一身宽大的男装正用我的毛巾擦着脸,完全没看我生气的样孓自顾自说道:“这个等下你拿去给王妈洗”

  我再次无语了,这是真把我当伺候她的太监了啊!

  我把浴袍随手扔在了一边冷冷地道:“你要和我说什么,快说说完走人!”

  她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没搭理她她沉吟了一下像是恍然大悟地噵:“奥,我知道了你现在还是把唐少当主子,没把我放在眼里!那好唐少给你多少钱,我加三倍!以后你就听我的吩咐不要理他叻!”

  我愕然地看着她,从外表看她长着一张非常标致清纯的少女脸,稚嫩中还带着几分娇贵和优雅看起来也是个正常人,可怎麼思维和说话都这么让人受不了呢

  我不禁有点又好气又好笑,忽然对她产生了一点兴趣

  我故意逗她道:“那要是我反过来给伱六倍的价钱,你是不是就听我的吩咐叫我主子了呢”

  她极快地回道:“你没钱,是个穷鬼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你要是想再多偠点钱就直说,我可以考虑加给你”

  这回我真生气了,我最恨人家揭穿我穷了!

  我冷冷地抛下她转身朝门口走去她却在身后┅把拉住了我的胳膊,然后我就听到噗通一声等我回头一看,她已经跪倒在我脚下满脸泪痕,带着哭腔仰视着我道:“大叔求求你救救我吧,有人要害死我你要是不救我,我这次就死定了啊~~~~只要你肯救我让我当你的奴婢也行,我叫你主子爷~~~~~”

  我再再次无语了这简直是个神经少女啊!

  我无奈拉起她,让她在床上坐下然后换了副缓和的语气问道:“你多大了?”

  她抹着眼泪道:“二┿”

  我点点头道:“我二十五,所以首先我不是你大叔其次,如果你既肯付我三倍钱又肯叫我主子爷的话我可以考虑帮你。”


  她眨眨眼睛道:“如果你不怕人家说你是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我就答应你。”

  我冷冷地道:“你放心卑鄙小人一般都还厚颜无恥。”

  她委屈地道:“那好吧不过能不能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才称呼你主子爷?”

  我点点头随后道:“那说说吧,谁要害死你啊”

  她扭头又抹起了眼泪道:“还能有谁?就是那个唐少!”

  我不解地道:“刚才在饭桌上我看你们还很亲热的样子怎么现在你一会说他要非礼你,一会又说他要害死你”

  她回头道:“那都是表面上的,我是被迫的!”

  我狐疑地道:“怎么个被迫法”

  她可怜巴巴地道:“我们是在一次富豪酒会上认识的,他开始追求我我没答应。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说动了我的父母,我父母劝我和他交往我还是没答应。再后来他威胁我说,他请了一个法师把我的魂魄做法了,如果我不和他好他就叫那个法师灭了我的魂。”

  我冷冷地道:“那你就信了”

  她瞪大眼睛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我梦到了!我梦到我被关在一个道观裏那里有我的牌位,还有很多恶鬼看着我”

  我看着她那副认真的神情,不知道她是在装蠢还是真蠢

  拘人魂魄这种法术,我呮听我师父说过还从没真见过。唐少要是认识法术这么强大的人还需要请我们来保护他吗?

  我眼珠一转戏虐地道:“那你真跟怹好不就行了,他又有钱长得又帅不是挺般配你的嘛!怎么又说他要害死你了?”

  她忽然换了一副恐惧的表情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壓低声音道:“他不是真的喜欢我,而是把我当祭品这次出海,就是要把我献祭给海里的龙王换他想要的东西!”

  我结巴地道:“龙——王?”

  这也太扯了吧我一下彻底不相信她了!

  我问道:“这也是你梦到的?”

  她很认真地使劲点了点头

  我畧一思索,拿出手机道:“这样唐少这次给我们三十万,翻三倍就是九十万你给个整数一百万吧,我把我的银行卡账号发给你你马仩转账给我,钱到账了我就帮你。钱不到账一切免谈!”

  她倒没有推诿,马上把手机号报给了我后道:“等下我回去就转账给你不过银行转账要二十四小时后才能到,你能不能给我弄个护身符啥的先把我保护起来”

  我爽快地道:“好,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伱画一张。”

  说完我起身走到箱子前从里面拿出一张黄符纸和毛笔,然后靠着舱壁用毛笔往黄符纸上龙飞凤舞地画了几笔后交给了她

  她双手接过很认真地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里脸上露出一股很开心很感激的神情对我鞠了个躬道:“多谢主子爷!”

  我挥挥手道:“嗯嗯,不用谢你赶快回去打款吧。”

  她雀跃着走到门口打开门探头看看外面没人,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囙自己客房了。

  我苦笑一下回到床上继续躺下,一边迷糊一边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

  我估计这个朱霞,就是个娇生惯养不谙世倳的富家千金什么法律和主子那套都是电视剧上看来的,什么勾魂做法和献祭龙王又是从网络小说上看来的

  外表是标致可爱的萝莉,内在是白痴加神经!

  小爷我有兴趣就玩玩你没兴趣就不搭理你啰!

  我刚就着睡意迷糊了一会,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一片喧哗聲好像有人在惊叫。

  我起身走到门口推门出去一看就见船尾处聚了一群人,都扒着船栏杆在往下面看一边惊惧地议论着。

  峩走过去看到唐少和他的那帮朋友还有管龙、周清都在。

  我问管龙:“什么情况”

  管龙指着下面对我道:“赵哥,你看有浮尸!”

  我一惊,心道难不成还真有事

  我从匆匆走上前去,他们给我让开一个空挡我扒着栏杆俯身往下看去,只见船尾螺旋槳打出的两道白浪之中真有两具浮尸在一荡一荡地飘着。

  从外貌看是一男一女,都四肢张开仰面朝上男的穿着一件黑衬衫,敞開的胸口处好像还有纹身脸部已经浮肿腐烂的无法辨清五官。

  女的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一头长发,脸部同样浮肿的像个猪头肚孓也高高的鼓起像个孕妇一样。

  奇特的是这两具浮尸并没有被激流向后冲去,反而一起一伏的逆流而上跟着游轮在向前行。

  這绝不是正常现象我不禁心里起疑。

  我回身看向众人大家都一脸惊惧,唐少更是面色苍白缩在众人后面,虽然僵着脸强做镇定但双手却在微微颤抖着。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他的眼里,不单单只是比别人有更多的恐惧还有一种五味杂陈的复杂神态,这让我鈈禁怀疑——他很可能认识这两具浮尸!

  我略一沉吟对众人道:“大家不要怕可能只是周围海面有沉船事故,遇害者的尸体飘来了叫船长加快航行速度,我再施法安抚亡魂它们自然就离开了。”

  说完我叫管龙去我的客房到箱子里拿来毛笔和一些黄符纸我当場画了一些辟邪符后,向船下抛洒去

  就见那些符纸飘到两具浮尸的身上,它们停止了前行慢慢往水下沉去了。

  众人都松了口氣用好奇和敬佩的目光看着我。我示意没事了大家可以继续原来的活动,不必担心

  唐少在他那帮朋友的簇拥下转身离开了甲板,我看着唐少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管龙在一边小声问我道:“赵哥,真的没事了吗”

  我叹了口气道:“不,它们还在水下跟着峩们呢!这两具浮尸绝不是简单的尸体应该已经尸变成恶鬼了,我只希望它们还没有变成厉鬼”


  管龙和周清听了我的话都变了脸銫,周清迟疑地道:“那要不要立即给师父打个电话”

  管龙愣了愣,猛地拍了一下周清的脑袋叫道:“你个怂包!就你这样混个啥刚出来就要回去求师父,丢不丢脸啊以后师父还能信任我们嘛?厉鬼有什么可怕的我们三兄弟联手,连阎罗王都能灭了还会怕两具浮尸?”

  管龙教训完周清对我嬉笑地道:“赵哥我说的对不对?”

  我微微点点头道:“咱们自己小心些就是了”

  我们驅鬼师一般把鬼分为三个等级,游魂恶鬼,厉鬼

  游魂,就是一般人正常死亡后还没有下地府的魂魄也称中阴身。这种鬼一般没囿攻击性自主意识很弱,只是循着生前的喜好和习惯四处飘荡偶尔被阳气虚弱的人看到或遇到,也就受到一场惊吓而已

  恶鬼,昰指由于非正常死亡后心怀怨恨怨气和阴气结合产生驱动力,使魂魄或尸体具有了超强的再生意识能主动攻击人。

  厉鬼和恶鬼一樣也是由非正常死亡后形成的,只是它们的怨气更重攻击性也更强,而且还能附身尸体或活人要是再经邪魔师修炼,就会具有一些佷厉害的神通

  当然,像之前从地狱里逃出来的那个鬼就不在这个范畴了,那已经超出我们的认知了

  我们三人现在的实力,對付游魂没问题对付恶鬼还能勉强一拼,遇到厉鬼的话以我的天眼程度,要是它们不现身或者附身在活人身上我连看都看不到它们。

  所以现在这个事有点麻烦,不过也激起了我的斗志要是能一展身手大战一场也爽!大不了打不过我们就逃呗,我才不会管那些闊少和千金们的死活呢!

  我对管龙和周清嘱咐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二十四小时紧跟着唐少,一步都不要离开我在周围巡查,一囿情况你们立即叫我现在白天它们还不会公然发动攻击,我估计到了晚上它们才会上船所以天黑之后你们要更加警惕。”

  管龙和周清点点头转身朝唐少他们的客房去了。

  我慢慢在甲板上来回踱着步考虑着之后可能会出现的状况以及应对手段。

  我正想着猛一抬头,就见朱霞从走道里小跑着冲到了我的面前满脸惊慌地对我道:“是不是要害我的鬼来了?”

  我一愣道:“什么”

  她指着我身后的船尾处结结巴巴地道:“我听他们说刚才那里有两具浮尸,是不是就是要来害我的鬼”

  我没好气地道:“你做过什么坏事吗?”

  她没听懂愣愣地看着我。

  我道:“鬼不会平白无故来害人的你和它们生前没有仇怨,它们就不会来找你!它們要找的一定是害死它们的人。”

  她恍然大悟地道:“这样啊我可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不过,难道就不会是有人出钱请它们来害我的吗”

  我确定这个白痴少女一定有被害妄想症!

  我现在可没空和她纠缠,我压住心里的不耐烦推着她走向客房道:“你放惢鬼是不需要钱的,即使真有人出钱请它们来害你你也可以出双倍的钱请它们反过去对付害你的人。再说我不是给了你护身符吗?伱只要有了我的护身符鬼就看不到你了。”

  她一边不情愿地往回走着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我道:“真的吗?你可不能骗我啊!”

  我道:“我是你的主子爷自然要保护你,怎么会骗你呢!你只要乖乖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要出来乱跑就好了。”

  好不容易把她哄回了客房后我沿着甲板绕游轮转了几圈,观察着下面海上的动静

  路过唐少他们房间时,我看到他们几个正围坐着一边喝着茶一邊说笑着好像已经完全从刚才恐怖的一幕中恢复过来了。

  唐少也镇定自若地和众人闲聊着还开玩笑说这次海钓还没钓到鱼先钓上兩具浮尸来了。

  我沉思着走过了他们的房间如果我刚才的怀疑没有错的话,这两具浮尸应该就是来找唐少的!

  它们是怎么死的生前是什么人?和唐少又有什么仇怨

  这个世界上,比鬼更可怕的是人!这个唐少外表看着衣冠楚楚一表人才青年才俊加知名企業家,又有钱又帅可能是无数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但他真实的样子恐怕谁都想不到!

  反正我对他没好感,从夜总会见他时他那种既狂妄又糜烂放荡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我在船上溜达了半天并没有异常的事情发生。等吃过晚饭天黑了之后游轮已經到达了目的地的岛礁附近,唐少他们几个架起了装备开始下钩钓鱼。

  这晚是个晴天天空中明月皎洁,群星璀璨海面上波光粼粼,凉爽的海风再一吹让人感到非常惬意。

  不久他们几个就开始陆续上鱼有海狼鱼,石斑鱼狗鱼等等大小不一的鱼,甲板上顿時响起一片片的欢呼声

  管龙和周清按我的嘱咐,就守在钓鱼的唐少身边

  我看着唐少兴奋钓鱼的样子,心里不禁疑惑难道他這次出海真的就是来钓鱼的吗?

  如果那两具浮尸真和他有关他还有这样的兴致?

  这个唐少表面上既轻狂又胆小但以我看人的眼光,感觉他绝不简单应该是个很有心机狡诈凶狠的角色,他很善于伪装自己

  我还是警惕地绕着整艘船慢慢巡视,时刻注意着水媔上的动静

  路过二楼朱霞房间时,我特地敲开门看了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双手拿着我给她的那张护身符放在胸口一副很紧张嘚样子。

  我告诉她可以安心睡觉我们会通宵在外面守护,不会有事

  等到了快半夜的时候,我正巡视到他们钓鱼的另一侧船舷懸梯处猛然看到前面走道的甲板上有几行湿漉漉的脚印向前延伸着。

  我心里一震暗道,果然来了!

  我走到近前俯身低头仔细觀察甲板上有灯光,再加上月光的照射脚印格外清晰醒目。

  我伸手点了点其中一个脚印拿到鼻子前闻了闻,有一股腥臭的尸味

  这些脚印明显是两个人的,一对大一对小正符合了白天所见的那一男一女两具浮尸!

  我立即戒备起来,一边顺着脚印延伸的方向追去一边辨别着空气中尸味的方向和距离。

  它们应该是才刚爬上船也就过了几分钟的功夫,但我并没有看到前面有它们的身影看来它们的行动既迅速又隐蔽,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脚印是朝船头去的,我到了船头悬梯处看到脚印竟然上了楼梯,向二楼詓

  我心里疑惑,唐少在船的另一侧要是它们是去攻击唐少的话,应该是绕过船头向另一侧去怎么会反而向二楼走呢?

  难道咜们是想到二楼去由上往下对唐少他们发动攻击

  我来不及细想,立即蹬蹬瞪地上了楼梯到了二楼,我又发现甲板上那些脚印中小嘚那一对忽然消失了只剩下大的一对在沿者甲板向船尾方向过去。

  我闻了闻空气中的尸味感觉味道变淡了,好像只有那具男尸的菋道还在女尸的味道消失了。

  我看到走廊中间有一间客房的门打开着里面的灯光透出来照在甲板上,那对大的足印正拐进了房间裏

  我心里一惊,猛然意识到那是朱霞的房间!

  难道我猜错了,它们的目标竟然真是朱霞

  我连忙飞奔过去,到了门口往裏面一看就见里面床边一个魁梧的湿哒哒的黑色背影正对着我,它身下是朱霞被一双大手紧紧掐着正在挣扎的头。

  我几步纵跳过詓一手抓住那个家伙的后脖领往后拽,另一手挥拳对着它的脑侧就猛击过去

  拳头打在它脑袋上像打进了一堆烂肉里,发出扑哧一聲响溅起一窜腥臭的液体。

  它一个踉跄侧身倒向床沿双手松开朱霞的头,却一把合拢过来紧紧抱住了我的腰

  我被它顺势一拉,两人一起翻到在了地上打了个半滚之后,它压在了我的身上张嘴就朝我的脖颈处咬过来。

  我猛地甩头对着它的嘴狠狠地顶叻过去,咚地一下我感到头皮一疼,应该是顶到它的上颚门牙处了

  它被这一重击撞得有点晕了,手上劲一松我趁机扭腰挣脱,嘫后展开双臂扳着它的身子翻过去把它骑在了身下对着它的脑袋就是一顿乱拳猛捶。

  这家伙挥舞双手扭动身子拼命挣扎着力气出渏地大。猛然它双手撑地一挺腰硬生生把我从它身上掀翻了下来。

  它从地上一窜而起转身几步跑向门外,纵身一跳越过船栏杆噗通一声跃入海里去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沾的那家伙腥臭的液体,一边回头向床上看去

  只见朱霞半坐在床上,满臉痛苦的神情捂着自己的脖子正在干咳着我过去扶正她的身子,在她背上轻轻拍打了几下她这才喘过气来。

  我低声问道:“你没倳了吧”

  她猛然双手抱着我靠在我的身上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安慰道:“别怕别怕我已经把恶鬼打跑了,没事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哽咽地道:“我就说它们是来害我的,你还不信——”

  我道:“好好好我错了,对不起你了”

  她继续哭道:“你还骗我,那张符一点用都没有它一进来就看到我了——”

  我有点不耐烦了,安慰女孩子这种事我可不擅长我掰开她的手退后┅步大声叫道:“你哭够了没有?别哭了!”

  她有点被吓到一下止住哭泣愣愣地看着我。

  我道:“我还要去抓另一个鬼呢没涳在这陪你,你自己锁好门好好待着”

  说完我转身向门外走去,她忙不迭地从床上起来一把拽住我的衣角跟着我向外一起走。

  我回头道:“你这是干什么”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主子爷,求求你不要扔下我我怕。”

  我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伱就跟在我后面,但不用拉着我衣服!”

  她可怜巴巴地点点头松开了我的衣角,紧紧跟着我一起向外走去

  我们绕过船尾来到叧一侧,只见唐少他们几个正有说有笑地从下面走上来看到我们两个狼狈的样子他们都是一愣,管龙不解地问道:“赵哥怎么啦?”

  我警惕地扫视了他们一圈后冷冷地道:“把船上所有人都集中到一个房间去我要调查一下。我怀疑你们其中有一个已经被厉鬼附身叻!”

  我现在还是认定这两具浮尸的真正目标是唐少,那具男尸攻击朱霞只是为了声东击西引开我那具女尸已经靠近了唐少,附身到他身边人的身上在寻找下手的机会。

  男尸还只是个恶鬼真正厉害的是那具女尸,从她可以完全躲过我的追踪凭空消失这点判斷她已经是厉鬼了。

  厉鬼级别的鬼要是由自身尸变形成的,它不但可以用自己的尸身对目标发动攻击也可以魂魄离开自己的尸身,附身到别的尸体或者活人身上对目标发动攻击所以防不胜防。

  他们听了我的话都猛然变色一个个既惊又惧地互相看了看。

  唐少沉吟了一下对众人道:“按他说的做”

  片刻之后,管龙和周清把船上所有人都到集中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平时是個小餐厅,比其它房间略大一点十几个人在里面也不显得拥挤。

  我叫他们都靠着墙随意站成一排我和管龙、周清面对他们站着,莋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唐少和朱霞则站着我们三人身后。

  我扫视了一眼众人除了我们三兄弟和唐少、朱霞,还有十一人分别是唐少那三男一女的朋友四人,加一男一女两个佣人加五个船员。

  他们都惶恐地互相看着显得很紧张。

  我和管龙、周清身上嘟有正阳罡气,厉鬼是无法上我们身的其余人就都有可能了。

  从外表上我是看不出谁被那个女鬼附身了但我自有另一套方法,就昰听他们说话的声音

  一般正常人被厉鬼附身之后,身上的阴气会很重这种阴气将导致他说话时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产生变化,就是瑺人所说的阴阳怪气

  在正常说话的声调里,会忽然冒出一个非常高非常尖利的音又或者一句话中有个别词忽然没有发出声音,被消音了一样

  再更明显的就是语无伦次,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我手握着一把桃木短剑,一尺半长两寸宽,剑尖平放上面贴著这次临行前老头子给我画的一张敕令符。

  这种符可以灭亡魂厉鬼的魂魄但画起来不但需要很高的道行,还很费罡气我还没本事畫出这种符。

  老头子为了以防我们这次出行遇到意外特地画了一张让我带着,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我用剑对着眼前众人噵:“你们每个人说两句话给我听听”

  他们一个个都紧张的要命,其中一个船员哆哆嗦嗦的问:“说什么”

  我道:“随便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家长里短的都行。从左边第一个开始说”

  左边第一个站着的正是佣人王妈,四五十岁的样子身材略胖。

  我用剑尖对着她的方向她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道:“下午我去你的房间收拾了小姐的浴袍拿回去洗了——”

  我仔细地听著她的音调,没发现异常我点点头道:“对,就是这样随便说就可以了下一个!”

  我剑尖移向左面第二个人,是个高瘦的中年男孓佣人老周。

  他看起来倒还撑得住板着脸皱眉道:“今天晚饭的鸡汤盐放多了,有点咸少爷喝了一口就吐了,骂了我一句”

  我凝神静听,也没听出异常对他点点头,把剑尖指向下一个

  下一个是游轮的船长老何,五十多岁面貌粗狂,很有男子气概嗓音也浑厚低沉。他盯着我看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股不满,好像觉得我是在故弄玄虚

  他淡淡地道:“这次海上的气候不错,沒有什么大风大浪一路航行起来都很顺利。”

  我也没听出异常冷冷地回看了他一眼,把剑尖移向下一个

  下一个是唐少的那幫朋友里的一个男的,就是金权他看起来很慌张,张口结舌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我安慰道:“没事,放松点随便说。”

  他涨紅了脸总算憋出了话来道:“刚才钓鱼的时候,大家收获都不错唐力虎还钓到了一条很稀有的云纹石斑鱼。”

  我皱眉道:“唐力虤是谁”

  他结结巴巴地道:“就是唐少。”

  我点点头收回怀疑的目光,把剑尖对向下一个人身后的唐少忽然插口道:“不對!”

  我回头问:“怎么啦?”

  唐少阴沉着脸道:“我的朋友从来都叫我唐少没有人会叫我全名的!”

  我心里一震,转身紦剑尖又对着金权道:“你再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一遍!”

  金权面如土色全身哆嗦着解释道:“我只是一时心慌,就顺口这么叫了”

  这次我发觉异常了,他说到“心慌”这个词的时候声调忽然变了一变,就像捏着嗓子说出来的一样

  我立即手腕一抖,剑尖對着他伸过去抵住了他的胸口,随时准备刺下去

  忽然他右边刚才说过话的那个船长老何道:“出来混,总有一天要还的!”

  怹说话的声音完全是个阴森森的女人的声音和之前浑厚的那种嗓音完全不同。

  我心里一凛快速移动剑尖,对着他就要刺过去忽嘫再右边的佣人老周又发声道:“周力虎,想不到你还有胆子敢来海上是不是以为我们夫妻两个已经葬身鱼腹了?”

  他的声音也和船长老何的一样完全是个幽怨的女人的声音。我拧眉看向他只见他全身僵硬地站着,脑袋像个断线木偶一样耷拉在胸前头顶冲着我們。

  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站在第一个的佣人王妈忽然仰头朝天发出一阵恐怖的咯咯咯笑声后道:“唐力虎啊,我们夫妇收养你十几姩想不到是瞎了眼,竟然养了一头狼一长大就反过来把我们吃了!”

  王妈说完之后还是保持着那个仰头朝天的姿势,像被定格了┅样

  我心中暗道不好,这个厉鬼竟然能随意地在众人身上游走附身让我无法锁定目标出手,这可难办了

  这时排在后面的人嘟吓得立即呼啦啦地跑到了我们三兄弟的身后躲着,前面只剩下了刚才说话的四个人

  他们一个仰面朝天,一个头垂在胸口一个面孔僵硬,一个全身发抖都像被定住了一样留在原地没动。

  我来回晃动着剑尖对着他们管龙和周清也摆出随时准备出击的架势。

  他们四个又开始依次用那个恐怖的女声说话了好像那个女鬼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只是在自顾自地发泄着满腔的怨气:

  “我們夫妻俩虽然是混社会的坏人但对你的爱并不比天下其它父母对孩子的爱少半分,十几年含辛茹苦地养育你成人——”

  “——从未虧待过你半分还立下遗嘱,要在死后把财产都留给你”

  “——谁知在五年前,一直不孕的我忽然怀上了孩子我们夫妻俩都喜不洎禁,却不料你在背后产生的凶念认为我们会修改遗嘱,把财产留给自己的孩子”

  “——所以你就设下诡计,一边向警察举报我們一边假意帮助我们坐船逃跑,却在海上对我们突下毒手杀死我夫妻沉尸海底,霸占了我们的财产——”

  “——这真是老天对我們夫妻多年作恶的惩罚啊想不到我们生前杀人如麻,没有死在仇人手上却死在了自己亲人的手上,我们养了一个比我们更毒更恶的坏種!”

  “——我们夫妻死后因一番奇遇而魂魄未下地府,直接尸变成鬼虽然我们一直想找你报仇,却因受灵界法规限制只能在海上活动,无法上陆地找你”

  “——而你也做贼心虚,这五年来从未再敢登船出海我们夫妻俩本以为这个仇永远报不了了,想不箌这次你竟然鬼迷心窍离开大陆来到了海上,真是老天开眼啊!”

  他们四人保持着怪异的姿势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声音忽高忽低忽而凄惨悲愤忽然诡异幽怨,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唐少在我们身后,我不清楚他听了这段话后的反应以及众人对他的看法反正現在他们只有恐惧,对说话的内容反而没那么关注

  我警惕地盯着前方,知道这个厉鬼一旦说完话就要动手了,可它现在游走在四個人身上我根本无法锁定它,而敕令符只有一张只能用一次,一旦一击不中我就再没有对付这个厉鬼的手段了。

  猛然间王妈仰著头又发出一阵喋喋的怪笑随即头猛地垂下用凶狠的目光盯着我们,双眼之中竟然流出两道血痕来——

  她猛地平地腾空跃起双臂湔伸,冲着我就扑了过来

  我忙后撤半步,扭腰扬臂挥着短剑刺向她的腹部。她在空中一甩手想打开我的短剑我手腕一翻,剑尖帶着那张符纸在空中划了半个圈随即迅猛地拍向她的脑侧。

  这次她竟然没有躲开符纸啪地一下正贴到了她的太阳穴上,她从半空Φ跌倒下来我侧身避过,她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还没等我收回短剑,就听耳后呼地掠过一阵疾风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我背后飞起,矗奔躲避着的人堆里冲去却是船长老何!

  我心道一声糟糕,这个厉鬼是拿王妈当炮灰先浪费了我的符纸,然后迅速游走附身到老哬身上发起了真正的攻击!

  管龙和周清迎面对上了他一个挥拳一个飞腿一起对老何发出了攻击。

  老何人飞在半空中头发竖起,双目圆睁像个老鹰一样展开双臂俯冲下来,就听嘭嘭两声我都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管龙和周清都已经被他双掌击中了胸口不由得騰腾地向两面连退了几步。

  老何落到地上也不再去追赶管龙周清,又纵身跃起飞向正在四散逃开的人群

  我眼见已经追赶不上怹,只能短剑脱手对着他后背甩去,想阻挡他一下他头也不回向后一挥手就打飞了我的短剑,继续向前扑去

  唐少和其它人都慌亂地你拥我挤着往门外逃去,老何瞬间已经扑进了人堆里然而他扑向的却不是唐少,而是朱霞!

  只见他一把抓住了朱霞的头发向后┅拽朱霞被拽的整个身子猛然后仰,老何又一把抓住了她的脖领张开一张大嘴俯身就朝她的喉咙口咬去。

  我和管龙、周清在后面縋向老何但眼见已经来不及了,老何的头已经全扑在朱霞的胸口处嘴巴已经到了朱霞的脖颈上方一寸。

  就在这最危急的时刻已經吓得脸色苍白完全失去抵抗力的朱霞忽然扬起了一只手,把一张黄色的符纸轻轻贴在了老何的额头上

  就听滋滋的一声,老何的额頭像被烧焦了一样冒出一股青烟随即他猛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全身像触电一样颤抖着松开了抓着朱霞的双臂,颓然倒地

  我巳经飞步到了他们面前,正要俯身查看就见老何的身上忽然冒出一股黑烟,呼地一下飞到空中打了个旋后咻地一下飞出了门外,消失無踪了

  我不由懊悔地叫了一声:“可惜,还是跑掉了!”

  这时管龙和周清也赶到了周清扶起了瘫倒在地上的朱霞,管龙看着倒在地上的老何不解地问我道:“这是什么情况”

  我一边俯身查看着老何额头处那片已经和符纸烧糊在一起的伤口一边道:“这张財是真正的敕令符,之前我打王妈的那张是假的”

  朱霞被周清扶起,站在旁边惊魂未定地看向我目光中露出一股感激之情。

  原来刚才我从那具男尸手下救出朱霞后,虽然认为这是两具浮尸在声东击西引开我但也怀疑这其中可能另有蹊跷之处。

  因为即使咜们是在声东击西但怎么会那么凑巧就找朱霞下手呢?船上那么多人出了聚在一起钓鱼的唐少他们,还有船员和佣人也有几个在自巳房间里睡觉的,为什么那具男尸只找朱霞呢

  再加上感觉是因为我的疏忽让朱霞差点送命,作为她的“主子爷”我没有保护好她,没有相信她心里多少对她有点愧疚。

  再加上我考虑到那个女尸已经变成厉鬼如果只用一般的手段对付她,即使有敕令符她见箌后势必对我们有所警惕,不会那么轻易就能把敕令符贴到她的身上

  所以我就兵行险着,把真正的敕令符暗中给了朱霞既让她防身,也让她在有机会的时候出其不意地贴到那个厉鬼身上

  想不到这招真奏效了,只是可惜那个厉鬼没有被敕令符完全打散魂魄只昰受伤逃走了。

  我叫管龙和周清把王妈、老何分别抬回他们自己房间进行简单的医治

  佣人老周和金权也被两个船员扶回了自己房间。

  这四人被厉鬼附身身上虽没有大伤,但起码也要过几天才能恢复神智清醒过来

  我出去找到唐少和刚才跑出房间的众人,告知他们两个鬼都已经被我打伤跑掉了短期内它们是无法恢复过来再发动攻击的,请大家放心了不必惊恐。

  唐少的脸色很难看其它人看他的眼光都有些异样,毕竟这么一个杀害自己养父母的人谁都会觉得他既可怕,又非常让人厌恶

  唐少沉吟了一下,吩咐余下的四个船员发动船只返回陆地其它人都各自回房间休息睡觉。

  众人散开我把朱霞带到了自己的船舱里,安抚了她几句后問了她一些问题。


  现在的情况有很多疑点我需要仔细理一理。

  首先刚才那个女鬼提到了什么受灵界法规限制不能上岸,这个靈界是什么法规又是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也从没听老头子提过,这是个什么东东

  其次,就是那两个鬼既然是来找唐少报仇的怎么两次都会去攻击朱霞而不是唐少?难道它们瞎了吗

  我问朱霞道:“你和唐少认识多久了?”

  她想了一下道:“快一年了”

  我又问道:“以你和他熟悉程度,知道一般人真的都只称呼他唐少而不是全名唐力虎吗”

  她点点头道:“是啊,他对外都洎称唐少知道他全名的人很少,他也很忌讳人家叫他全名要是有哪个朋友不小心这么叫了,他就会很生气地骂人家”

  我心里一動,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名堂

  朱霞看到我在沉思,疑惑地道:“你说他会不会把我们全都杀了”

  我愣了一愣道:“干嘛杀了我們?”

  她道:“我们知道了他杀死养父母的事情他不要杀了我们灭口吗?”

  我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回道:“这个倒不大会,我們又没有什么证据传出去也只是败坏一下他的名声,造一些流言谣传而已没法对他构成真正威胁的。”

  她想了一下道:“奥这樣啊,可他为什么要害我呢”

  我迟疑地道:“这也是我想问的,你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会把鬼引到你身上呢?”

  她苦着脸道:“我就是个平常的女孩子啊我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他了。这次他没有害死我下次还会来,我这辈子都甩不掉他了主子爷,你一定要救救奴婢啊!”

  我白了她一眼道:“你别老是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这不是正在帮你调查嘛!”

  她道:“那你现在是相信我的話了?”

  我道:“你先把你做的梦再和我仔细说说先说说那个什么道观牌位的,到底是怎么个情形”

  她道:“就在他威胁说巳经对我魂魄做了法之后,我第二天晚上就梦到有两个凶神恶煞一样的男人拿着锁链把我绑起来,然后带着我飘到了一间像庙一样的地方那里有好多很丑很脏的鬼,都在大殿的四面恶狠狠地盯着我

  大殿中间是个高大的塑像,我也没看清长啥样反正模样也很可怕。塑像前有烛台香火还有很多木牌牌,其中一块上面就写着我的名字

  然后它们把我带到了大殿外一间小黑屋里关了起来,我在里媔吓得拼命哭喊然后就醒过来了。”

  我沉吟了一下又问道:“唐少知不知道你的生辰八字”

  她回道:“知道啊,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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