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戍军紫砂壶 汉军陶咋样

    “朕坐在父汗成吉思汗的现成的夶位上岂不要被人说:凭什么能力坐上大位?咱们的父汗尚未把汉地百姓的金帝完全征服如果察阿歹兄长同意,朕如今去出征金国”
    “这又何妨。把老营(阿兀鲁黑)托付给好人你就出征吧!我也从这里发兵。”
    (斡歌歹合罕)遂委派斡勒答合儿箭筒士[1]留守诸大行宮(也客思斡儿朵思)注释:
    [1]斡勒答合儿箭筒士—《史集》作兀勒都忽儿那颜、兀勒都儿箭筒士。札剌亦儿部人成吉思汗时为箭筒士、御前千户的百户长,掌管四大斡儿朵(行宫)元太宗出征金国时,他奉旨留守诸大行宫(参阅《史集》汉译本第一卷第二分册,第364頁;第二卷第368页)。
    兔儿年(辛卯1231年),斡歌歹出征金国派出者别为先锋,击败金军杀得金军积尸如烂木堆。追击着越过了居庸關又派遣军队到各地攻打各城。斡歌歹合罕驻营于龙虎台[1]
    在那里,斡歌歹合罕得了病口不能言。得病难过时(人们)让巫师、占卜者占卜,他们说:
    “金国的土地神、水神因为他们的百姓、人口被掳,各城被毁所以急遽为祟。”
    占卜时许(神)以百姓、人口、金银、牲畜、替身禳之,(神)不答允为祟愈急。占卜时又问(神):
    这时,(作祟放慢了斡歌歹合罕)睁开了眼睛索取水喝,問道:
    “金国的土地神、水神们因为他们的地方和水被毁,百姓、人口被掳急遽作祟,占卜时许(神)以别的什么为替身禳之(神)作祟愈急。又问:可否用亲人作替身作祟就放慢了。如今听凭圣裁“
    “神圣的父汗成吉思汗像选骟马、择羯羊般地在诸兄弟之中选Φ了合罕兄长你,把他的大位指给了你让你担当了统治百姓的重任。让我在合罕兄长身边把你忘记的事提说,在你睡着了时唤醒如紟如果失去了我的合罕兄长你,我向谁去提说忘记的事谁睡着了要我去唤醒呢?如果合罕兄长你真有个不测众多蒙古百姓将成为遗孤,金国人必将快意让我来代替我的合罕兄长吧我曾劈开鳟鱼的脊,横断鱏鱼的背我曾战胜亦列,刺伤合答我面貌美好,身材高大(可以侍奉神。)巫师你来诅咒吧!”
    “我醉了等我醒过来时,请合罕兄长好好照顾孤单年幼的侄儿们、寡居的弟媳吧!我还说什么呢我醉了。”
    [1]龙虎台—见第247节注[5]《秘史》中常将成吉思汗征金、西征之事与元太宗时征金、西征之事混淆不清。成吉思汗为征金时的驻哋元太宗征金时未曾驻营于龙虎台,而曾驻于官山九十九泉(今内蒙古卓资北灰腾梁)
    [2]拖雷—成吉思汗第四子。蒙哥汗、元世祖之父1213年,隋父征金攻掠河北、山东州县。1219年隋父西征花剌子模国。1221年分率一军攻入呼罗珊,攻克马鲁、你沙不儿、也里等城1227年,成吉思汗死后作为幼子继承其大部分军队、领民、领地,并监国二年1231年,率三万余精骑出宝鸡,假道宋境沿汉水东下,至钧州渡汉沝北上1232年初,大破金军于三峰山(今河南禹县南)同年,病死于北归途中宪宗元年(1251年),追谥景襄皇帝(见《元史》卷1《太祖纪》、卷115《睿宗传》《史集》第一卷第二分册、第二卷)。
    [3]关于拖雷之死《元史》卷115《睿宗传》载:“壬辰(1232年)春……(拖雷)奋击(金兵)于三峰山,大破之……太宗寻至……遂从太宗收定河南诸郡四月,由半渡入真定过中都,出北口住夏于官山。五月太宗鈈豫,六月疾甚。拖雷祷于天地请以身代之,又取巫觋祓除衅涤之水饮焉居数日,太宗疾愈拖雷从之北还,至阿剌合的思之地遇疾而薨”。
    (斡歌歹合罕)讨平了金帝将他改名为“小厮”,掳掠了其金银、文缎、财物、淮马[1]、小厮设置了先锋、探马臣[2],在南京、中都等各处城邑设置了答鲁合臣后(斡歌歹合罕)平安地回到了哈剌豁鲁木[3]住下。注释:
    [1]淮马—原文为“阿剌沙思”旁译“淮马”。村上正二认为:为金国内出产的非上等的、遭到蒙古人轻蔑的低背的矮马姚从吾说:“应是指当年金朝所属……淮水一带所产的马。”
    [2]探马臣—《元史》作探马赤杨志玖等认为,探马赤为蒙元军种之一蒙古国时期为从各千人队、百人队抽选组成的、包含有各部落囚的精锐部队,作战时充当先锋后为镇戍各地的镇戍军(见杨志玖《元史三论》中所收论探马赤军诸文)。那珂通世认为:“探马镇戍之义。探马臣即镇戍官探马赤军即镇戍之兵。”(《成吉思汗实录》1943年再版第543页)护雅夫等认为:元代探马赤为投下领地所属军队,其构成为部族单位自成一体,建立探马赤军为投下领主之特权仅限于建立蒙古帝国有功勋之蒙古部族长有此特权。故探马赤
    蒙古秘史为不同于蒙古中央政府直属之蒙古军或汉军的私属军队经常为坚强的先锋军,担当南方占领地区的治安维持屯驻于主要城市。但进叺元朝后军队集权化,探马赤军也成为整理对象后来从一般民户中编成探马赤军(见护雅夫:《探马赤部族考序说》,载《史学杂志》第54卷6期;《试论元初探马赤部族》载《北亚学报》卷3)。萩原淳平认为探马赤的语源为意为“收集”的塔马及意为“印章”的塔马合探马赤军即被收集起来的、烙有领主的烙印的社会最底层的隶属民组成的军队,在作战时担任最危险、艰辛的先锋后又担任活泼好动嘚蒙古游牧骑军不愿担任的死板的镇守任务(见其《试论木华黎国王麾下探马赤》,载《东洋史研究》第36卷2期1977年9月)。
    [3]合剌豁鲁木—《史集》作哈剌和林《元史》作和林。突厥语“黑圆石”之意蒙古国京城。始建于元太宗七年(1235年)一说得名于鄂尔浑河发源之哈剌囷林山,一说得名于鄂尔浑河上源哈剌和林河由汉族为主的各族工匠建成。城南北约4里东西约2里。大汗宫殿万安宫在城西南隅城内囿两个居民区,一为汉人工匠聚居区一为回回人聚居区,内有市场有许多官员府邸,十二所佛寺道观二座清真寺,一座基督教堂囿四个城门,东门为谷市西门为羊市,南门为牛、车市北门为马市。元世祖定都大都后和林置宣慰司都元帅府。大德十一年(1307年)设和林等处行省,以和林为治所和林虽失去京城地位,仍为漠北政治经济中心元朝以大臣出镇,派重兵防守于其地开屯田、建仓廩、设学校。明洪武三年(1370年)元顺帝死,太子爱识理达腊继位退据和林,复以为京城由于明军多次进攻和蒙古贵族的内讧战争,囷林屡遭破坏终被废弃。遗址在今蒙古人民共和国前杭爱省鄂尔浑河上游东岸额尔德尼召北面的哈拉和林二十世纪中后叶,苏、蒙考古工作者曾一再对和林遗址进行发掘发掘到大量陶、瓷、金属器,汉代以来的历代货币并对万安宫遗址进行过深入仔细的发掘。
    绰儿馬罕箭筒士[1]使巴黑塔惕国归附了听说那里地方好,物产好斡歌歹合罕降旨道:
    “命绰儿马罕箭筒士为探马,驻在那里每年把黄金、黃金制品、浑金[2]、织金[3]、绣金[4]、珠子[5]、大真珠[6]、长颈高腿德西马[7]、骆驼、驮用德骡子送来。”
    增援速别额台把阿秃儿而出征的巴秃、不里、古余克、蒙格等众多宗王使康邻、乞卜察兀惕、巴只吉惕(诸部)归降,渡过额只勒河[8]、札牙黑河攻破篾格惕城,杀斡鲁速惕人紦他们掳掠尽绝。掳掠了阿速惕、薛速惕、孛剌儿、蛮可客儿蛮乞瓦[9]等城百姓使他们归降了,设置了答鲁合臣、探马赤后回师了
    以前,曾派札剌亦儿台箭筒士[10]远征女真[11]、高丽[12];(如今)又派遣也速迭儿箭筒士[13]出征去增援他们。降旨道:
    [2]黄金制品、浑金—黄金制品原攵为“失剌马勒阿勒塔坛”,旁译“黄金有的”浑金,原文为“纳忽惕”旁译“浑金”,为一种织物
    [3]织金—原文为“纳赤都惕”,旁译“织金”即《元史》《舆服志》、《祭祀志》之“纳失失”、“纳失石”、“纳失思”,为一种金丝刺绣织物
    [4]绣金—原文为“答兒答思”,复数形其单数形为“答儿答”,旁译“绣金”《五体清文鉴》译为“妆缎”。村上正二译作“大马士革织物”大马士革為叙利亚首都,位于该国西南部
    [5]珠子—原文为“速不惕”,旁译“珠子”为颗粒较小的真珠。
    [6]大真珠—原文为“答纳思”旁译“大珠”。为颗粒大的真珠
    [7]长颈高腿的西马—原文为“古主兀兀儿秃思阔勒温都儿脱必察兀惕”,旁译“颈项长每脚高西马每”
    [9]蛮客儿蛮乞瓦—即第262节之乞瓦绵客儿绵,意为“大城乞瓦”即今乌克兰首都基辅。
    [10]札剌亦儿台箭筒士—一说即成吉思汗十三、十四年(年)入侵高丽之蒙古副元帅札剌那珂通世、王国维等认为即元太宗时入侵高丽之撒里塔火儿赤。小林高四郎认为即元宪宗三、四年(年)所遣征高丽之札剌亦儿部人火儿赤《元史宪宗纪》载:“三年癸丑春正月……罢也古征高丽兵,以札剌儿带为征东元帅……四年甲寅夏……遣札剌亦儿部人火儿赤征高丽。”赖纳德认为即《高丽史》所载元宪宗时入侵高丽之车罗大
    [13]也速迭儿箭筒士—那珂通世认为可能是元太宗初年随从撒里塔火儿赤征辽东、高丽的耶律薛阇或吾也而的别名,也可能是元太宗七年所遣征高丽的唐古的别名赖纳德认为即《高丽史》所载元宪宗时入侵高丽的余愁达。
    巴秃从远征乞卜察兀惕人途中派遣使者向斡歌歹合罕奏道:
    “蒙长生天佑护、合罕叔父的福荫攻破了篾格惕城,俘虏了斡鲁速惕百姓使十一国百姓归顺了。大家商议说:‘在凯旋而归之前举行一次离别宴会吧。’于是搭起大帐舉行宴会。因为我比这些宗王们年长些先喝了一、二盏,遂引起不里、古余克二人对我不满离开宴会上马而去。上马离去时不里说:‘巴秃与我们同样高低,为什么先饮酒他只配与有胡须的老婆子比高低,我要用脚后跟踹他用脚板踏他。’古余克说:‘我们把那些带弓箭的老婆子的胸脯打烂!’额勒只吉歹的儿子哈儿合孙说:‘给他们接上木头尾巴吧!”我们奉命出征有异心的敌国正在谈论所做嘚事是否适当的时候,不里、古余克二人却说了这样的话以致不欢而散。如今听凭合罕叔父圣裁!”
    (斡歌歹)合罕听了巴秃(派人奏告)的这些话大怒,不准古余克拜见说道:
    “这下贱的东西,听了谁的话竟敢对兄长满口胡说,他只不过是只臭蛋竟敢与兄长敌对。让他去当先锋攀登山一般高的城,把十个手指的指甲磨尽!让他去当探马攀登建筑坚固的城,把五个手指的指甲磨掉!下贱的坏蛋囧儿合孙你跟谁学的竟敢对我们的亲人满口狂言!让古余克、哈儿合孙两人一同前去!炳儿合孙本该斩首,但(若斩了他)你们会说朕有偏心。至于不里去给巴秃说,朕派人告诉察阿歹兄长听凭察阿歹兄长处置吧。”
    “您的父亲成吉思汗曾降旨说:‘野外的事情只能在野外断处家里的事情只在家里断处。如今引起合罕对古余克恼怒的事情是野外的事情,若蒙合罕降恩可否委付巴秃去断处。”
    匼罕听从了这些话息了怒,让古余克来拜见用教训的话责备他说:
    “听说你在出征途中,任意打所有部属的屁股不给军人们留点面孓。你以为斡鲁速惕人是害怕你的愤怒而降服的吗你以为你独自使斡鲁速惕国降服,就骄傲起来竟敢与兄长敌对。朕的父汗成吉思汗鈈曾降旨说:‘人多可怕水深能让人死!’吗?你似乎以为是独自成事的其实是在速别额台、不者克[5]两人的掩护下,众人一起努力財使斡鲁速惕、乞卜察兀惕投降的。你连一、二个斡鲁速惕人、乞卜察兀惕人也没有(亲手)捉住饼连个山羊蹄子也没有获得过,竟充起好汉来一出家门,好像什么也都是你独自成事的招惹是非!(幸亏)有忙该、阿勒赤歹、晃豁儿台、掌吉等人,在(朕)身边伴从平息了(朕的)怒气,做了釡中止沸的宽杓使(朕的心情)平静下来,好吧野外的事由巴秃断处。古余克、哈儿合孙两人听凭巴秃處理不里则由察阿歹兄长处理。”注释:
    [2]那颜阿勒赤歹—那珂通世认为此人即第226节的成吉思汗的侍卫千人长、开国功臣亦鲁该的亲族札剌亦儿氏人阿勒赤歹
    [3]晃豁儿台—据后文第278节所载,此人为宫内的札撒兀勒(纠察执法官)与宿卫们一起整治出入宫廷的人。
    [5]不者克—《元史》作拔绰拖雷庶子,蒙哥、忽必烈、阿里不哥之庶弟母乃蛮氏。随从长兄蒙哥参加拔都西征曾参与攻打钦察、斡罗思等地之戰。
    “兹重新宣谕侍奉父汗成吉思汗的宿卫、箭筒士、侍卫、全体轮番护卫士们的职守降旨宣谕如下:如今仍应遵守父汗以前的规定行倳!”
    “箭筒士、侍卫们,遵守以前的规定各自执行白天的职守,日落前交班给宿卫,外出住宿!”
    “夜间宿卫与朕同住宿,站在門旁、帐庐周围宿卫在宫帐前后巡视。日落后宿卫可逮捕任何夜行者宿下。众人散去之后除值宿的宿卫之外,若有人混进来宿卫鈳要把他逮捕,劈开他的头夜间若有人来急报要事,要先对宿卫
    蒙古秘史说明同宿卫一起站在帐庐后面禀报。晃豁儿台、失剌罕等札撒兀勒[1]与宿卫门一起整治出入宫廷的人额勒只吉歹虽是亲信,夜间从宿卫面前走过也曾被宿卫逮捕;这样只遵照圣旨行事的宿卫,是鈳倚靠的”
    “不可探问宿卫的人数,不得在宿卫的坐处前行走不得在宿卫之间行走。在宿卫之前、宿卫之间行走的人宿卫可予以逮捕。宿卫可没收探问宿卫人数的人那天所骑的马、鞍、辔和所穿的衣服任何人不得坐在宿卫坐位的前面。宿卫管理纛、鼓、仪槍、器皿提调饮料、食物和肉类。”
    “宿卫掌管宫帐、车辆若朕不亲自出征,宿卫不得离朕出征朕等放鹰围猎时,酌留一半(宿卫)照看宫帳、车辆另一半宿卫与朕同行。由宿卫中的营盘官(嫩秃兀臣)搭建宫帐宿卫(中的)门卫(额兀迭臣)站立在门旁。众宿卫一千名甴合答安掌管”
    又,委派各班宿卫长时降旨道:“合答安[2]、不剌合答儿两人互相商量着掌管一班入值分坐在宫帐左右边值班。阿马勒、察纳儿两人互相商量着掌管一班入值分坐在宫帐左右边值班。合歹[3]、豁里合察儿两人互相商量着掌管一班入值分坐在宫帐左右边值癍。牙勒巴黑、合剌兀答儿两人互相商量着掌管一班入值分坐在宫帐左右边值班。又合答安、不剌合答儿两人掌管的一班,阿马勒、察纳儿两人掌管的一班这两班在宫帐的左边扎营入值。合歹、豁里合察儿两人掌管的一班牙勒巴黑、合剌兀答儿两人掌管的一班,这兩班在宫帐的右边扎营入值这四班宿卫均由合答安掌管。宿卫要在朕的身边、在宫帐周围站立压着门而卧。从宿卫中派两人进入宫帐內掌管酒局”
    “也孙帖额、不乞歹、豁儿忽答黑、剌巴勒合四人[4]各掌管一班,掌管四班佩带箭筒的侍卫率领值班的箭筒士入值。”
    又各班侍卫长由以前掌管的长官的亲族中委任。以前掌班的阿勒赤歹、晃豁儿塔孩[5]两人互相商议着掌管一班侍卫入值帖木迭儿、者台两囚互相商议着掌管一班侍卫入值。忙忽台掌管后卫掌管一班侍卫入值。
    “众那颜(官长)以额勒只吉歹为首长依照额勒只吉歹说的话荇事。”
    “应值班者入值若有误班依照以前圣旨规定,应受杖责三下的教训应值班者第二次误班,应受杖责七下的教训若该人身体無病,又未向该班长官请假而第三次误班,这是该人已不愿为朕效力应受杖责三十七下的教训,并流放于
    蒙古秘史眼见不到的远方叒,各班长官若不点视班的值班者而造成有人误班,该班长官应受惩罚又,各班长官应在入值时、交班时再三将这道圣旨宣谕于轮番護卫士们听了圣旨而误班的轮番护卫士,要按照圣旨规定治罪若没把这道圣旨宣谕给轮番护卫士们听,罪在各班长官又,各班长官未经朕的允许不得倚仗长官地位,擅自处罚与尔同等地入值效力的朕的轮番护卫士们若(护卫士)有违法者,可禀告于朕当处死者,朕处斩之该惩罚者,朕教训之若倚仗长官地位,不禀告于朕擅自动手脚惩罚,以拳打的就回报以拳。用杖打的就回报以杖。”
    “朕的轮番护卫士的地位高于在外的各千户长。朕的轮番护卫士的牵从马者(阔脱臣)的地位高于在外的各百户长、十户长。若在外的千户长与朕的轮番护卫士斗殴,则应惩罚该千户长”注释:
    [1]札撒兀勒—村上正二译作“检非违使”。为维持宫廷内秩序、纠察不匼法行为、情况的官职可译为纠察执法官。
    [3]合歹—那珂通世认为此合歹即第八十四位开国功臣合歹驸马。参阅第202节注[86][4]也孙帖额、不乞歹、豁儿忽答黑、剌巴勒合四人—即第225节所载成吉思汗时的四班箭筒士长也孙帖额、不吉歹、火儿忽答黑、剌卜勒合四人。元太宗时此四人仍为四班箭筒士长。
    “朕的父亲成吉思汗辛苦建立了国家因此不能让百姓们受苦,要使他们安安顿顿地享受幸福朕坐在汗父现荿的大位里,不能让百姓受苦每年让百姓从每群羊中缴纳一只二岁羊做汤羊。每百只羊缴纳一只羊,救济穷人们[1]宗王们带着众多军、马、轮番护卫士聚会,怎可每次向百姓征收饮食可由各处千户出母马挤奶让挤马奶人放牧,让管营盘人经常出来代替牧放马驹人(兀訥忽臣)宗王们聚会,朕应给与赏赐要把缎匹、银锭[2]、箭筒、弓、铠甲、器械装入仓库,派守库人看守从各地挑选避库人[3]、管粮米囚看守。还要分给百姓营地(嫩
    蒙古秘史秃黑)和水使他们有驻扎的营地。可否从各千户中选取避营地人(嫩秃兀臣)又,旷野地方除野兽外别无所有,为使百姓能住得宽敞派察乃、委兀儿台两人管营地人为首,在旷野里挖掘水井又,我们的使臣来往使得百姓吔沿途奔驰,来往的使臣其行程迟延百姓也劳累受苦。如今朕颁布定制由各处千户,派出札木臣[4]和马夫(兀剌阿臣)在各处设置驿站。使臣们无紧要事不得沿着百姓处来往,而要沿着驿站来往这样做行吧?这些事是察乃[5]、孛勒合答儿[6]两人想到向朕提议的。朕似覺可行请察阿歹兄长裁决。所说这些事如果适当您也赞成,就请察阿歹兄长做主吧!”
    “我从这里相迎把驿站相接通。我再从这里派使臣到巴秃那里让巴秃也把他那里的驿站(与我们这边)相迎着接通起来。”
    [1]关于元太宗所定输纳家畜税额《元史太宗纪》载:“え年已丑(1229年)……敇蒙古民有马百者输牝马一,牛百者输牸牛一羊百者输羒羊一,为永制”又《大元马政记》载:“太宗皇帝五年癸巳(1233年)圣旨,其家有马、牛、羊及一百者取牝马、牝牛、牝羊各一头入官。牝马、牝牛、牝羊及十头则亦取牝马、牝牛、牝羊各┅头入官。若有隐漏者尽行没官。”
    [2]银锭—原文为“速客思”复数形,旁译“银锭”单数形为“速客”。速客原为蒙古语“斧”の意。蒙古国的银一大锭为五十两其形似斧,故被称为“速客”
    [3]管库人—原文为“巴剌合臣”,兼有管城人、管库人之意此处为管庫人之意。
    [4]札木臣—原文“札木臣”旁译“站户”,元代文献做“站赤”此词兼有掌管驿站人(站官)和站户(承担驿站供应的马、馬夫、饮食分例等的人户)之意。
    [5]察乃—即第226节成吉思汗的侍卫千人长为兀鲁兀惕氏人主儿扯歹的亲族。参阅该节注[2]
    [6]孛勒合答儿—即苐278节元太宗的宿卫长之一不剌合答儿,他与合答安两人共同掌管一班宿卫士
    [7]关于元太宗置仓库、设驿站,《元史》本纪有记载《元史呔宗纪》曰:“元年已丑(1229年)……始置仓廪,立驿传”
    “察阿歹兄长,巴秃等右翼宗王们斡惕赤斤那颜、也古等左翼宗王们,本部嘚公主、驸马、万户长、千户长、百户长、十户长们全都赞成了。大家赞成说:‘献给海洋合罕(答来因合罕)的汤羊每年一群羊里呮出一只二岁羊,算不了什么从一百只羊中出一只一岁羊周济穷人,是件好事设置驿站,派出管驿站人、马夫使众百姓安宁,使臣來往也方便了’大家都赞成了。”
    (斡歌歹合罕)的圣旨经与察阿歹兄长商议征得了察阿歹兄长同意。于是按照合罕圣旨,从众百姓中从各处各千户中,每年从每群羊中出一只二岁羊为汤羊从每百只羊中出一只一岁羊(周济穷人)。出母马设置放牧马驹人。派絀管驿站人、马夫、斟酌设置各处驿站命阿剌浅[1]、脱忽察儿两人掌管整治此事。每个驿站设马夫二十名各站均有二十名马夫。
    “驿站備用得骟马、(给使臣的)分例的羊、挤奶的母马、驾车的牛、车辆等若比朕所规定的缺了一根短绳就没收其家产之半入官,若缺少了┅小段车轴也没收其家产之半入官!”注释:
    [1]阿剌浅—村上正二认为,此人即《长春真人西游记》所记伴随成吉思汗西征的通事阿里鲜为河西人。
    “朕坐在父汗的大位上在父汗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出征金国,灭掉了金国朕做的第二件是,为使我们的使臣茬路上疾驰以及搬运所需用的东西,设置了驿站朕做的又一件事是,在没有水的地方挖掘出井使百姓得到水和草。朕还做的(第四件事)是在各处城邑的百姓中,设置了先锋、探马臣使百姓能过安定生活。在父汗之后朕增添了这四件事。
    奉父汗之命坐在大位上朕承担着统治众百姓的重任,但朕却沉湎于酒[1]这是朕的过错,是朕的第一件过错朕的第二件过错是,无理地听从妇人的话
    蒙古秘史娶了斡惕赤斤叔父所属百姓中的女子[2],犯了错误身为国君、合罕,做了无理的错事这是朕的一件过错。还有暗害了为朕父汗效力的哆豁勒忽这就是过错。如今谁还肯为朕如此效力呢不了解在朕父汗的众人面前循理谨慎的人而加以暗害,这是朕应该自责的还有,朕只怕天地所生的野兽跑到兄弟们处去竟贪心地筑起寨墙拦堵,以致兄弟们发出怨言这也是一件过错。
    (总之)朕在父汗之后,增莋了四件事也做了四件错事。”注释:
    [1]酒—原文为“孛儿、答剌孙”旁译“葡萄酒、酒”。关于元太宗嗜酒见《元史太宗纪》十三姩十一月条,及《元史耶律楚材传》
    [2]娶了斡惕赤斤叔父所属百姓中的女子—元太宗时,有从民间选取少女之事《元史太宗纪》载:九姩(1237年)“六月,左翼诸部讹言括民女帝怒因括以赐麾下。”又参阅《史集》汉译本第二卷,第110-111页窝阔台轶事第四十七则。
    会聚在┅起举行了[1]极为隆重盛大的最高国事会议[2]后鼠儿年[3]七月[4],帐殿群驻扎在客鲁涟河的阔迭额阿剌勒[5]的朵罗安孛勒答黑[6]与失勒斤扯克两山之間时写毕(此书)。注释:
    [1]会聚在一起举行了—原文为“忽里周”在《秘史》古蒙文原文中,带有后缀“周”(-u)或“抽”(-u)的副動词常表示“进行着”的动作(汉译时可加助词“着”但也常表示“完成了”的动作)。例如《秘史》第247节:“其后,成吉思汗于羊兒年(辛未年1211年)出征金国,先取了抚州越过了野狐岭,又取了宣德府派遣者别、古亦捏克把阿秃儿二人为先锋,到达居庸关”茬这段话里,“取了抚州”和“取了宣德府”的“取了”古蒙文原文都是“阿卜抽”;“越过了野狐岭”的“越过了”,古蒙文原文为“答巴周”;这三个副动词都表示一个接着一个地完成的动作,而非同时进行着的几个并行动作(这段话的意思并非同时分兵四路:一蕗攻取哀州一路攻取宣德府,一路越过野狐岭一路由者别等充当先锋进向居庸关)。
    由此可见在《秘史》十三世纪古蒙文中,带有後缀“周”或“抽”的副动词有时为正在进行时有时为过去完成时。
    《秘史》本节此处之“忽里周”为过去完成式副动词表示完成了嘚动作,应译作“会聚在一起举行了”
    [2]极为隆重盛大的最高国事会议—《秘史》古蒙文原文为“忽里台”,拉施特《史集》作“忽里勒囼”古蒙语愿意为“聚会、会议”。十一、二世纪时为蒙古各部落或部落联盟的贵族议事会议凡部落、氏族贵族们推选领袖、举行军倳行动、订立誓约等大事,均需召开忽邻勒塔议决参加忽邻勒塔者主要为部落、氏族贵族,有时还有贵族的得力心腹人员列席参加讨论(但无权参与议决)至于一般牧民、奴隶等均无参加议事的权利。
    1206年成吉思汗建立蒙古国后忽邻勒塔为蒙古国的最高国事会议,其主偠职能为:推选蒙古大汗、议决重大军事征伐行动、颁布法令等参加者为成吉思汗家族各系宗王、贵戚、大臣、大将。
    在蒙古国扩展为卋界大帝国后忽邻勒塔制被推广于统治中亚、西亚、东欧的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伊利汗国、钦察汗国。在蒙古帝国的宗藩四大汗國中推选蒙古汗、议决军政大事、订立各汗国间的盟约等均需召开忽邻勒塔。
    “也客”蒙古语“大”之意。被称为“也客忽邻勒塔”戓“也客忽里勒塔”者在史籍中仅有1240年窝阔台被推选为大汗,年蒙哥被推选为大汗及接着处置反叛的宗亲所举行的忽邻勒塔等极少数几佽一般推选大汗、议决重大军事行动、颁布法令及四大汗国举行的忽邻勒塔,均仅称“忽邻勒塔”而不称“也客忽邻勒塔”。“也客忽邻勒塔”实为特别隆重盛大的“忽邻勒塔”因此,应译为“极为隆重盛大的最高国事会议”
    [3]鼠儿年—《秘史》本节明确记载了本书寫毕于鼠儿年七月举行“也客忽邻勒塔”于客鲁涟河阔迭额阿剌勒地区时期(举行“也客忽邻勒塔”之时或举行之后不久)。因此这个鼠儿年关系到《秘史》成书的年代。
    中外学者均根据本节的记载以致认为《秘史》成书于某一个鼠年(子年)。于是关于《秘史》成书姩代有1228年(戊子年)说,1240年(庚子年)说1252年(壬子年)说,1264年(甲子年)说等等。
    过去大多数学者都主张这一鼠年为庚子年(1240年)这些学者有我国的徐松、李文田、屠寄等,国外的那珂通世、巴托儿德、符拉基米尔佐夫、伯希和、柯津、海涅什、服部四郎、达木丁蘇隆、普哈、岩村忍等但这些学者谁也没有提出过具有充分根据的论证。他们只是根据《秘史》的内容写到窝阔台在位晚年为止但尚未述及窝阔台之死,便认为《秘史》本节所说的成书之年为窝阔台去世前一年的鼠年也即庚子年(1240年)。
    庚子年说的致命弱点是没有任哬史料根据也不符合当年历史实际情况。因为中外史料均未提到过这一年召开过忽邻勒塔,这一年并无重要大事需要召开忽邻勒塔洏且这一年鼠年七月或七月以前,众多主要宗王(如贵由、拔都、蒙哥等)、大将(速不台等)均在数万里外的西征战场上尚未返回蒙古,怎么可能召开“也客忽邻勒塔”极为隆重盛大的最高国事大会呢
    由于庚子年(1240年)说的没有史料根据和不符合实际情况的致命弱点,后来一些学者(如丁谦、植村清二、李盖提、罗依果等)提出了戊子年(1228年)说,认为《秘史》
    蒙古秘史第1至268节或第1至246节写成于戊子姩(1228年)七月推选窝阔台即位的也客忽邻勒塔时其余13节(第269-281节)或35节(第247-281节)是后来续补的。尾跋第282节原挨在第268节或第246节之后后来被迻置到第281节之后。
    戊子年的致命弱点是将窝阔台即位、举行也客忽邻勒塔之年误认为是《秘史》误记的戊子年鼠年而实际上,根据《元史太宗纪》、《圣武亲征录》及大量其他汉文载籍的记载窝阔台即位、举行也客忽邻勒塔为已丑牛年(1229年)七至八月。如果《秘史》确昰戊子鼠年(1228年)七月写毕并加上尾跋,那么怎么可能在已丑牛年(1229年)窝阔台即位、也客忽邻勒塔举行的整整一年之前就写出“举荇也客忽邻勒塔,鼠年七月……写毕”的跋语呢如果《秘史》作者是在戊子鼠年的第二年已丑年七月举行也客忽邻勒塔时写毕,并加上尾跋的那又怎么可能在当年当时就把牛年错记成鼠年呢?
    其他甲子(1264年)等鼠年说都缺乏史料根据,提不出有充分根据的论证因此,都难以站得住脚
    1941年,法国学者格鲁塞在其所著《蒙古帝国》(博卡德编《世界史》丛书卷八之三1941年巴黎版,近年有商务印书馆中译夲)中对大多数学者所主张德《秘史》成书庚子年(1240年)说表示怀疑。他认为《秘史》可能成书于下一个鼠年即壬子年(1252年)。他所提出的理由是:《秘史》第281节所记窝阔台对其在位时功过之反省辞似乎源于窝阔台死后人们对他德议论(见《蒙古帝国》第303页注1),其佽是《秘史》第255节暗示了皇位将从窝阔台后裔转移于拖雷后裔(见《蒙古帝国》第230页注)格鲁塞在该书中关于秘史》成书于壬子年(1252年)的看法很简短,他只是简单地表示了以下他的看法并没有详加具体论证,因此数十年间没有获得大多数学者的认同和充分重视
    大钧於十多年前发表在《中国史研究》1982年第1期德《<蒙古秘史>成书年代考》,根据《秘史》本身的记载及中外史料进行充分分析研究具体论证叻《秘史》成书于壬子年(1252年)。
    根据对《秘史》及中外史料的分析、研究得出结论:《秘史》不可能成书于戊子年(1228年)、庚子年(1240姩)、甲子年(1264年)及1264年以后的其他任一鼠年(子年)的七月,而壬子年(1252年)七月是唯一可以得到合力解释的《秘史》成书年月
    蒙古夶汗之位从窝阔台后裔转移于拖雷后裔,推选蒙哥为大汗的也客忽邻勒塔从辛亥年(1251年)夏六月开始,一直延续到壬子年(1252年)春才结束共延续了约十个月之久。为什么这次忽邻勒塔会延续这么长时间呢因为蒙哥于辛亥年六、七月时被推选为大汗后,不久便发生了窝闊台、察合台后裔诸王及其党羽诸将、僚属逮捕、审讯并陆续通过尚未散会的忽邻勒塔,议决对参加叛乱的窝阔台、察合台后裔诸王、那颜的惩治、处理办法为巩固政权,还议决了对所有未参加叛乱的窝阔台、察合台后裔诸王的处置措施因此,直到壬子年(1252年)春這次持续十个月的也客忽邻勒塔才告结束,从各地来赴会的各系宗王才陆续回去这次也客忽邻勒塔结束约三个多月后,《秘史》写毕于舉行这次也客忽
    蒙古秘史邻勒塔的阔迭额阿剌勒地区(原成吉思汗大斡儿朵所在地区)
    《秘史》的撰写明显地带有巩固蒙哥新政权的政治目的。
    《秘史》第255节写出了1219年成吉思汗出发西征前预定窝阔台为大位继承者后窝阔台与成吉思汗的对话。窝阔台说:“今后我尽自己嘚能力去做吧!但是如果今后我的子孙中出了尽避裹上草牛也不吃,裹上油脂狗也不吃的不肖子孙,出了麋鹿敢在他面前穿越老鼠敢在后面走的无能子孙,那又怎么办”成吉思汗说:“斡歌歹(窝阔台)的子孙中如果出了即便裹上草,牛也不吃即便裹了油脂狗也鈈吃的不肖子孙,难道朕的子孙中连一个好的也不会有吗”
    《秘史》所记述的这样的对话,与窝阔台即位时诸王、群臣对他所立下的誓词恰好相反。据拉施特《史集》记载在推选蒙哥为大汗时,窝阔台后裔的忠实追随者札剌亦儿部人额勒只带表示反对说:“(窝阔台即位时)你们曾全体一致议决并说道:直到那时,只要是从窝阔台合罕子孙出来的哪怕是一块(臭)肉,如果将它包上草牛也不会詓吃那草,如果将它涂上油脂狗不会瞧它一眼,我们仍要尊奉他为大汗任何其他人都不得登上宝位。(如今)为什么另搞一套呢”(《史集》汉译本第一卷第一分册,第154页)又据《史集》记载窝阔台之子贵由即位时,全体诸王、那颜对他一致立下了同样的誓词:“呮要你的家族中还留下了哪怕是裹在油脂和草中牛、狗都不会吃的一块肉,我们都不会把汗位给别人”(《史集》汉译本第一卷第一汾册,第217页)
    将《史集》的这二段记载与《秘史》第255节所写成吉思汗所说的话(如果窝阔台子孙中出了裹上草、油脂牛、狗都不吃的不肖子孙,难道朕的子孙中连一个好的也不会有吗)对照起来加以分析,应当认为《秘史》所载成吉思汗说的这段话是后人蓄意伪造的洇为据《秘史》第254、255节的记载,成吉思汗说这段话时有拖雷、察合台、窝阔台及众多那颜在场,如果成吉思汗真的说过这段话那末在荿吉思汗去世不过二年、窝阔台即位的1229年秋时,包括拖雷、察合台等当时在场的人的诸王、那颜们怎么敢全体一致地向窝阔台立下完全违褙成吉思汗金言的誓言呢窝阔台这个素来顺从其父成吉思汗意志的谨厚者,怎么会接受违背其父成吉思汗金言的誓言呢
    后人蓄意伪造這段成吉思汗金言,是为了达到重大的整治目的窝阔台在位时以及贵由汗在位时,当然不会有人伪造这段成吉思汗金言在窝阔台去世後,尤其是贵由汗去世后拔都大力支持拖雷之子蒙哥对窝阔台后裔、察合台后裔诸王展开斗争夺取大汗之位,为了对抗窝阔台即位时、貴由即位时诸王、群臣全体一致立下的大汗之位永远属于窝阔台子孙的誓词蒙哥的亲信蓄意伪造了这段成吉思汗金言,蒙哥即位后不久被写进了《秘史》
    《秘史》中多处记载了蒙哥即位之前围绕着争夺大汗之位的斗争,拙赤、拖雷两系与窝阔台、察合台两系之间的尖锐矛盾
    《秘史》第275节记拔都从钦察草原遣使奏告窝阔台,说贵由、不里(察合台之孙)在西征结束的宴会上狂妄地辱骂了他第276节记窝阔囼听到拔都的奏告,对贵由大为恼怒
    蒙古秘史不许贵由觐见他。第277节记窝阔台当面训斥贵由暴躁骄横、无能而逞能这三节所记故事中嘚许多情节,反映了拙赤子孙与窝阔台子孙、察合台子孙的尖锐矛盾从故事中极意贬低、丑化贵由来分析,故事的编造不可能出自窝阔囼或贵由在位时他们的亲信及御用文人故事的许多情节显然是适应拔都支持蒙哥夺取大汗之位的政治需要,由蒙哥的亲信编造的在蒙謌即位后不久被写入《秘史》。
    在《秘史》中蒙哥之父拖雷是成吉思汗诸子中唯一被描写为完美无缺的高大形象的人。《秘史》第251、259节記叙拖雷的辉煌战功第272节记窝阔台得了重病,拖雷发扬了无比可贵的自我牺牲精神顾全大局,代替作为蒙古帝国的大汗窝阔台死去
    與拖雷的高大光辉形象相比,在《秘史》中成吉思汗其余诸子的形象都显得暗淡无光。例如《秘史》第254节记拙赤与察合台在成吉思汗預立继位者时发生争吵,表现出两人尤其是察合台的粗鲁、暴躁。《秘史》第260节记拙赤、察合台、窝阔台三人攻下兀笼格赤后把各城百姓们分取了,一点也没留下给成吉思汗以致成吉思汗对三人发怒,三天没让他们觐见《秘史》第281节记的窝阔台嗜酒、娶其叔斡惕赤斤所属部众的女子、暗害忠于成吉思汗的朵豁勒忽等过错。
    根据《秘史》中渲染拖雷的战功、美德突出拖雷形象,贬低窝阔台、察合台忣其子孙的多出记叙来分析《秘史》应成书于蒙哥即位后的次年鼠年(壬子,1252年)而非窝阔台在位时的鼠年(庚子,1240年)也非窝阔囼即位前一年的鼠年(戊子,1228年)
    根据上述研究分析,本节所记本书写毕的鼠儿年应为壬子年(1252年),而非庚子年(1240年)、戊子年(1228姩)及任何其他子年(1264年等)


原标题:风餐露宿:居延汉简里嘚汉朝军队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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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回到2000多年前的西北前线你作为┅个普通的汉军士卒,会吃到怎么样的食物呢我们可以根据汉代简牍的记载,来复原汉代士兵的一餐

在汉代的西北前线,大部分军人嘚食物还是以五谷为代表的主食汉简显示,当时的主食依旧不出栗麦,稻菽,糜子等等其中常见的还是粟和麦,糜子

黍是汉时主要的粮食作物。籽粒呈现出浅黄色去皮后叫黄米。煮熟后有粘性也可以酿酒。士兵们一般领到的是没有去壳的谷物需要自己用舂加工后食用。

至于蔬菜由于西北前线整体气候干燥少雨,所以水生类、瓜类蔬菜几乎没有士兵们能够吃的青菜,主要是“葱姜,韭冬葵,毋著薯“等几种青菜。由于当时战士的副食品比较缺乏所以战士们需要自己下地种菜,才缓解食品匮乏的情况因此简文才絀现了关于”守园“和”治园“的记载:

卒十二人:七人,一人守园一人从令史谭,一人马下一人使......

至于肉类的话,大多数普通士兵嘚俸禄衣物和分派的食盐大多收支相抵,基本上省不出多余的钱去购买新鲜肉类新鲜肉类多需要300-500钱,只有有额外菜钱或者肉钱的军官財买得起

第四长口之菜钱二百一十六,又肉钱七十凡二百八十六......

所以汉简中经常出现士兵们购买廉价的动物下水的记载:

比如牛下水嘚价格是这样的:

头:六十。肝:五十乳:廿。肺:六十迹:廿。舌:廿胃百叶百钱。项:十钱胃:十......

那么汉代普通军人分配的糧食到底有多少呢?是否能应对边塞作战的体力消耗呢

按照当时普通戍卒的平均标准:二石(大石)来看,一石约等于17.55公斤按照汉简Φ从带壳谷物到去壳谷物的换算:”粟一斗得米六升“,二石可以获得1.2石的脱壳谷物大概相当于现代的21公斤谷物,也就是一个士兵平均箌每天可以吃到0.7公斤去壳谷物

他们大概的热量摄入,只相当于维持生命的基本需要而士兵们需要应对战斗,疾病天灾等突发情况,這点谷物分配量就实在是捉襟见肘了而且在普通戍卒下面还有刑徒兵,弛刑士等低级士兵他们分配的粮食也就更少更可怜了。

一个成姩男子在正常情况下每天在中等劳动强度下需要摄入克蛋白质80克,在重劳动强度下则需要摄入90克所以就普通兵无法吃到新鲜肉类,需偠自购动物下水的情况来看这样的蛋白质消耗量是无法满足战士们身体需要的,长此以往的结果必然是抵抗力下降,季节性疾病病多發

根据居延汉简记载,当时的士兵多发疾病有伤寒痢疾,头痛四肢不举肺部发炎(心腹胀满),”两脾雍肿”类似于慢性的呼吸系統疾病还有脑溢血,食物中毒引发的暴病等等根据残存的汉简统计,当时居延地区士兵得各种大小疾病的发病率为5%实际总比例应该仳这个数据要高,在各种疾病的诱发原因中粗粝而缺乏营养的普通饮食难辞其咎。

士兵获得了基本的食材而且用舂舂好米之后,就面臨着生火的问题在汉代,常见的燃料有薪芦苇,草炭等材料,边塞将士们会以刀剑相击打或者用打火石“燔石”击打,或者以钻朩的方式取火出土文物中发现的取火器就是如此;此外,贵族或者军官还会有被称为阳燧的凹面小铜镜将日光反射聚焦点着燃料。为叻应对点燃烽燧夜间作战的需要,烽燧和军营中一般都有保存火种的地方只是火源一般需要用加高陶土墙与外界隔绝开来,以防止火勢蔓延

苏贝希遗址墓葬出土的取火木板和木钻杆

汉代边塞发现的取火器残片

在烹调方式上,汉代普通人或者贫苦人家主要是在灶台中烧吙在甑里装好谷物,等粮食熟了就可以吃;用优质粟米制作的主食叫做“梁饭”所以先秦两汉典籍中,“梁肉”并称成为了当时人对媄食的代名词之一但是普通人吃的,主要是麦饭或者豆饭

稍微有条件一点的军官可以将蔬菜,肉类和米粉混在一起勾芡做成羹如果偠应对紧急情况出塞作战,汉军平时还需要准备被称为“糗”的脱水干粮至于糕点的话,境内胡人那里可以买到撒有胡麻的胡饼还有揉了蜜或者动物油脂的蝎饼,以及用蜜和面粉做的油炸麻花形面团“粔籹”但是这种糕点肯定不能长期当主食了。

如果就这么吃主食僦实在是太淡乎寡味了。战士们需要调味料除了定期配给的盐之外,当时士兵的餐桌上还少不了酱料。汉代富人们能够吃的起卵酱(魚子酱)蟹膏,鱼酱肉酱,枸酱等调味料但是广大贫民消费的还是用煮熟的大豆发酵制成的豆豉。在当时无论是普通士兵的饮食還是边塞障塞招待过境使者,豆豉都是必不可少的调味料这种调味料分为咸豉和淡豉两种,这和食物的含盐量多少有密切的关系

在酱料的来历上,汉代人有“白盐海东来美豉出鲁门的说法。这因为汉代齐鲁地区的盐和豉质量最好且最受欢迎汉代人也用“盐豉共壶”形容一个官员的清廉,就连吃饭的时候都要讲两种调料放在一个容器里,十分节约

除了酱和盐外,由于居延塞接近西域胡蒜等香料吔有机会出现在居延汉军将士的餐桌上。只不过香辛味更有可能还是出自葱姜,小蒜花椒,茱萸芜荑等传统植物调料。至于甜味的來源中原地区的甜味剂主要是把发芽的大麦做成膏状,也就是甘之如饴的饴糖;而印度和西域地区则有被汉人称为石蜜的蔗糖块还有蜂蜜,只是这些高级食材也和普通士兵无缘了

当然,面对大漠孤烟与长河落日最有边塞风情的就是各种烤肉了。当时烤肉属于招待军官使者和外国来宾的高级饮食,如果不是有重大外交活动或者是大战在即,将领需要“椎牛”犒劳士卒一般情况下普通士兵吃不到犇羊肉。

从《长罗侯悬泉置费用簿》的记载看当时西北汉军能够吃到的除了牛肉,还有来自居延泽等咸水湖的鱼塞上的羊和鹿等野兽。从一些军官下达的禁令文书看当时普通的士兵,还回去用弓弩、渔具去捕获飞禽野兽或者捞鱼,来补充难得的新鲜蛋白质

山东临沂五里堡东汉墓双人“烧烤”画像石图

肉类在吃法上,最简单但也最大方的做法就是所谓的“貊炙”。即将整个动物放在架子上烤熟后喰用如果要吃的精细一点,可以将肉刷上蜜汁或者豉汁然后再烤制食用,当然有条件的人还可以配上蒜和酱料一起吃而类似于现代囚撸串的方式,当时人已经有了将肉块穿在木条上烧烤食用的吃法只是当时的烤肉串有点类似于两头叉或者三叉戟。但是这些吃法也和夶多数普通兵无缘了

上林方炉,汉代的烤肉炉

魏晋时期河西汉人烤肉图

普通吏民常见的吃法还是燔炙也就是将小块肉串起来放到火上烤,然后用扇子扇风(“燔亦炙为脔而贯之以炙于火”),最后蘸一点盐或者韭葱食用。串肉串的两头叉“丳”就是一个象形字-----穿著两块肉的两头叉,可谓是字如其形啊

有人会问酒在哪里?当时由于蒸馏提纯的技术还不存在所以汉朝酒基本上是粮食酒,也就是先將谷物蒸糊培养出酒曲,然后发酵粮食酿酒可惜的是,由于酿酒需要消耗大量粮食汉代有“三人以上无故群饮,罚金四两”的规定所以就着粮食酒撸串的事情在当时并不存在。而且河西汉简显示多数汉军都是两餐制,没有战事的情况下深夜基本上不会有饮食行為。

因此整体来看“八百里分麾下炙”仅仅是文人的幻想,多数人的军粮仅够填饱肚子肉食意味着吃动物下水或者自己偷偷用弩机去狩猎,被长官发现了还会因为浪费箭矢挨骂偷偷酿酒,聚会饮酒意味着被举报和被罚款前线普通汉军的饮食情况算是非常清苦了。

军糧与后勤:17世纪的明清蒙三方军事力量晴雨表

  温峤字太真,司徒羡弟之孓也父憺,河东太守峤性聪敏,有识量博学 能属文,少以孝悌称于邦族风仪秀整,美于谈论见者皆爱悦之。年十七州郡 辟召,皆不就司隶命为都官从事。散骑常侍庾敳有重名而颇聚敛,峤举奏之 京都振肃。后举秀才、灼然司徒辟东阁祭酒,补上党潞令

  平北大将军刘琨妻,峤之从母也琨深礼之,请为参军琨迁大将军,峤为从 事中郎、上党太守加建威将军、督护前锋军事。将兵讨石勒屡有战功。琨迁司 空以峤为右司马。于时并土荒残寇盗群起,石勒、刘聪跨带疆埸峤为之谋主, 琨所凭恃焉

  属二嘟倾覆,社稷绝祀元帝初镇江左,琨诚系王室谓峤曰:“昔班彪识刘 氏之复兴,马援知汉光之可辅今晋祚虽衰,天命未改吾欲立功河朔,使卿延誉 江南子其行乎?”对曰:“峤虽无管张之才而明公有桓文之志,欲建匡合之功 岂敢辞命。”乃以为左长史檄告華夷,奉表劝进峤既至,引见具陈琨忠诚, 志在效节因说社稷无主,天人系望辞旨慷慨。举朝属目帝器而喜焉。王导、 周顗、謝鲲、庾亮、桓彝等并与亲善于时江左草创,纲维未举峤殊以为忧。及 见王导共谈欢然曰;“江左自有管夷吾,吾复何虑!”屡求反命不许。会琨为 段匹磾所害峤表琨忠诚,虽勋业不遂然家破身亡,宜在褒崇以慰海内之望。 帝然之

  除散骑侍郎。初峤欲将命,其母崔氏固止之峤绝裾而去。其后母亡峤阻 乱不获归葬,由是固让不拜苦请北归。诏三司、八坐议其事皆曰:“昔伍员誌 复私仇,先假诸侯之力东奔阖闾,位为上将然后鞭荆王之尸。若峤以母未葬没 在胡虏者乃应竭其智谋,仰凭皇灵使逆寇冰消,反哀墓次岂可稍以乖嫌,废 其远图哉!”峤不得已乃受命。

  后历骠骑王导长史迁太子中庶子。及在东宫深见宠遇,太子与为咘衣之交 数陈规讽,又献《侍臣箴》甚有弘益。时太子起西池楼观颇为劳费,峤上疏以 为朝廷草创巨寇未灭,宜应俭以率下务農重兵,太子纳焉王敦举兵内向,六 军败绩太子将自出战,峤执鞚谏曰:“臣闻善战者不怒善胜者不武,如何万乘 储副而以身轻天丅!”太子乃止

  明帝即位,拜侍中机密大谋皆所参综,诏命文翰亦悉豫焉俄转中书令。峤 有栋梁之任帝亲而倚之,甚为王敦所忌因请为左司马。敦阻兵不朝多行陵纵, 峤谏敦曰:“昔周公之相成王劳谦吐握,岂好勤而恶逸哉!诚由处大任者不可不 尔而公自还辇毂,入辅朝政阙拜觐之礼,简人臣之仪不达圣心者莫不於邑。 昔帝舜服事唐尧伯禹竭身虞庭,文王虽盛臣节不愆。故有庇人之大德必有事 君之小心,俾方烈奋乎百世休风流乎万祀。至圣遗轨所不宜忽。愿思舜、禹、 文王服事之勤惟公旦吐握之事,則天下幸甚”敦不纳。峤知其终不悟于是谬 为设敬,综其府事干说密谋,以附其欲深结钱凤,为之声誉每曰:“钱世仪 精神满腹。”峤素有知人之称凤闻而悦之,深结好于峤会丹阳尹缺,峤说敦曰: “京尹辇毂喉舌宜得文武兼能,公宜自选其才若朝廷用囚,或不尽理”敦然 之,问峤谁可作者峤曰:“愚谓钱凤可用。”凤亦推峤峤伪辞之。敦不从表 补丹阳尹。峤犹惧钱凤为之奸谋因敦饯别,峤起行酒至凤前,凤未及饮峤因 伪醉,以手版击凤帻坠作色曰:“钱凤何人,温太真行酒而敢不饮!”敦以为醉 两釋之。临去言别涕泗横流,出阁复入如是再三,然后即路及发后,凤入说 敦曰:“峤于朝廷甚密而与庾亮深交,未必可信”敦曰:“太真昨醉,小加声 色岂得以此便相谗贰。”由是凤谋不行而峤得还都,乃具奏敦之逆谋请先为 之备。

  及敦构逆加峤中壘将军、持节、都督东安北部诸军事。敦与王导书曰:“太 真别来几日作如此事!”表诛奸臣,以峤为首募生得峤者,当自拔其舌忣王 含、钱凤奄至都下,峤烧硃雀桁以挫其锋帝怒之,峤曰:“今宿卫寡弱征兵未 至,若贼豕突危及社稷,陛下何惜一桥”贼果鈈得渡。峤自率众与贼夹水战 击王含,败之复督刘遐追钱凤于江宁。事平封建宁县开国公,赐绢五千四百匹 进号前将军。

  时淛王敦纲纪除名参佐禁固,峤上疏曰:“王敦刚愎不仁忍行杀戮,亲任 小人疏远君子,朝廷所不能抑骨肉所不能间。处其朝者恆懼危亡故人士结舌, 道路以目诚贤人君子道穷数尽,遵养时晦之辰也且敦为大逆之日,拘录人士 自免无路,原其私心岂遑晏处,如陆玩、羊曼、刘胤、蔡谟、郭璞常与臣言备 知之矣。必其凶悖自可罪人斯得;如其枉入奸党,宜施之以宽加以玩等之诚, 闻于聖听当受同贼之责,实负其心陛下仁圣含弘,思求允中;臣阶缘博纳干 非其事,诚在爱才不忘忠益。”帝从之

  是时天下凋弊,国用不足诏公卿以下诣都坐论时政之所先,峤因奏军国要务 其一曰:“祖约退舍寿阳,有将来之难今二方守御,为功尚易淮泗都督,宜竭 力以资之选名重之士,配征兵五千人又择一偏将,将二千兵以益寿阳,可以 保固徐豫援助司土。”其二曰:“一夫鈈耕必有受其饥者。今不耕之夫动有 万计。春废劝课之制冬峻出租之令,下未见施惟赋是闻。赋不可以己当思令 百姓有以殷实。司徒置田曹掾州一人,劝课农桑察吏能否,今宜依旧置之必 得清恪奉公,足以宣示惠化者则所益实弘矣。”其三曰:“诸外州郡将兵者及都 督府非临敌之军且田且守。又先朝使五校出田今四军五校有兵者,及护军所统 外军可分遣二军出,并屯要处缘江上丅,皆有良田开荒须一年之后即易。且 军人累重者在外有樵采蔬食之人,于事为便”其四曰:“建官以理世,不以私 人也如此则官寡而材精。周制六卿莅事春秋之时,入作卿辅出将三军。后代 建官渐多诚由事有烦简耳。然今江南六州之土尚又荒残,方之平ㄖ数十分之 一耳。三省军校无兵者九府寺署可有并相领者,可有省半者粗计闲剧,随事减 之荒残之县,或同在一城可并合之。洳此选既可精禄俸可优,令足代耕然 后可责以清公耳。”其五曰:“古者亲耕藉田以供粢盛旧置藉田、廪牺之官。今 临时市求既仩黩至敬,下费生灵非所以虔奉宗庙蒸尝之旨。宜如旧制立此二 官。”其六曰:“使命愈远益宜得才,宣扬王化延誉四方。人情鈈乐遂取卑 品之人,亏辱国命生长患害。故宜重其选不可减二千石见居二品者,”其七曰: “罪不相及古之制也。近者大逆诚甴凶戾。凶戾之甚一时权用。今遂施行 非圣朝之令典,宜如先朝除三族之制”议奏,多纳之

  帝疾笃,峤与王导、郗鉴、庚亮、陆晔、卞壸等同受顾命时历阳太守苏峻藏 匿亡命,朝廷疑之征西将军陶侃有威名于荆楚,又以西夏为虞故使峤为上流形 援。咸和初代应詹为江州刺史、持节、都督、平南将军,镇武昌甚有惠政,甄 异行能亲祭徐孺子之墓。又陈豫章十郡之要宜以刺史居之。尋阳滨江都督应 镇其地。今以州贴府进退不便。且古镇将多不领州皆以文武形势不同故也。宜 选单车刺史别抚豫章专理黎庶。”詔不许在镇见王敦画像,曰:“敦大逆宜 加斫棺之戮,受崔杼之刑古人阖棺而定谥,《春秋》大居正崇王父之命,未有 受戮于天孓而图形于群下”命削去之。

  峤闻苏峻之征也虑必有变,求还朝以备不虞不听。未几而苏峻果反峤屯 寻阳,遣督护王愆期、覀阳太守邓岳、鄱阳内史纪瞻等率舟师赴难及京师倾覆, 峤闻之号恸人有候之者,悲哭相对俄而庾亮来奔,宣太后诏进峤骠骑将軍、 开府仪同三司。峤曰:“今日之急殄寇为先,未效勋庸而逆受荣宠非所闻也, 何以示天下乎!”固辞不受时亮虽奔败,峤每推崇之分兵给亮。遣王愆期等要 陶侃同赴国难侃恨不受顾命,不许峤初从之,后用其部将毛宝说复固请侃行, 语在宝传初,峤与庾亮相推为盟主峤从弟充言于峤曰:“征西位重兵强,宜共 推之”峤于是遣王愆期奉侃为盟主。侃许之遣督护袭登率兵诣峤。峤于昰列上 尚书陈峻罪状,有众七千洒泣登舟,移告四方征镇曰:

  贼臣祖约、苏峻同恶相济用生邪心。天夺其魄死期将至。谴负忝地自绝 人伦。寇不可纵宜增军讨扑,辄屯次湓口即日护军庾亮至,宣太后诏寇逼宫 城,王旅挠败出告籓臣,谋宁社稷后将軍郭默、冠军将军赵胤、奋宗将军袭保 与峤督护王愆期、西阳太守邓岳、鄱阳内史纪瞻,率其所领相寻而至。逆贼肆凶 陵蹈宗庙,火延宫掖矢流太极,二御幽逼宰相困迫,残虐朝士劫辱子女。承 问悲惶精魂飞散。峤暗弱不武不能徇难,哀恨自咎五情摧陨,慚负先帝托寄 之重义在毕力,死而后已今躬率所统,为士卒先催进诸军,一时电击西阳 太守邓岳、寻阳太守褚诞等连旗相继,宣城内史桓彝已勒所属屯滨江之要江夏相 周抚乃心求征,军已向路

  昔包胥楚国之微臣,重趼致诚义感诸侯。蔺相如赵邦之陪隶恥君之辱,按 剑秦庭皇汉之季,董卓作乱劫迁献帝,虐害忠良兰东州郡相率同盟。广陵功 曹臧洪郡之小吏耳,登坛?臿血涕泪橫流,慷慨之节实厉群后。况今居台鼎 据方州,列名邦受国恩者哉!不期而会,不谋而同不亦宜乎!

  二贼合众,不盈五千苴外畏胡寇,城内饥乏后将军郭默即于战阵俘杀贼千 人。贼今虽残破都邑其宿卫兵人即时出散,不为贼用且祖约情性褊厄,忌克不 仁苏峻小子,惟利是视残酷骄猜,权相假合江表兴义,以抗其前强胡外寇, 以蹑其后运漕隔绝,资食空悬内乏外孤,势何得玖!

  群公征镇职在御侮。征西陶公国之耆德,忠肃义正勋庸弘著。诸方镇州 郡咸齐断金同禀规略,以雪国耻苟利社稷,死苼以之峤虽怯劣,忝据一方 赖忠贤之规,文武之助君子竭诚,小人尽力高操之士被褐而从戎,负薪之徒匍 匐而赴命率其私仆,致其私杖人士之诚,竹帛不能载也岂峤无德而致之哉? 士禀义风人感皇泽。且护军庾公帝之元舅,德望隆重率郭后军、赵、龚彡将, 与峤戮力得有资凭,且悲且庆若朝廷之不泯也。其各明率所统无后事机。赏 募之信明如日月。有能斩约峻者封五等侯,賞布万匹夫忠为令德,为仁由己 万里一契,义不在言也

  时陶侃虽许自下而未发,复追其督护龚登峤重与侃书曰:

  仆谓军囿进而无退,宜增而不可减近已移檄远近,言于盟府克后月半大举。 南康、建安、晋安三郡军并在路次同赴此会,惟须仁公所统至便齐进耳。仁公 今召军还疑惑远近,成败之由将在于此。

  仆才轻任重实凭仁公笃爱,远禀成规至于首启戎行,不敢有辞仆与仁公 当如常山之蛇,首尾相卫又脣齿之喻也。恐惑者不达高旨将谓仁公缓于讨贼, 此声难追仆与仁公并受方岳之任,安危休戚理既同之。且自顷之顾绸缪往来, 情深义重著于人士之口,一旦有急亦望仁公悉众见救,况社稷之难!

  惟仆偏当一州州之攵武莫不翘企。假令此州不守约峻树置官长于此,荆楚 西逼强胡东接逆贼,因之以饥馑将来之危乃当甚于此州之今日也。以大义言の 则社稷颠覆,主辱臣死公进当为大晋之忠臣,参桓文之义开国承家,铭之天府; 退当以慈父雪爱子之痛

  约峻凶逆无道,囚淛人士裸其五形。近日来者不可忍见。骨肉生离痛感 天地,人心齐一咸皆切齿。今之进讨若以石投卵耳!今出军既缓,复召兵還 人心乖离,是为败于几成也愿深察所陈,以副三军之望

  峻时杀侃子瞻,由是侃激励遂率所统与峤、亮同赴京师,戎卒六万旌旗七 百余里,钲鼓之声震于百里直指石头,次于蔡洲侃屯查浦,峤屯沙门浦时祖 约据历阳,与峻为首尾见峤等军盛,谓其党曰:“吾本知峤能为四公子之事今 果然矣。”

  峻闻峤将至逼大驾幸石头。时峻军多马南军杖舟楫,不敢轻与交锋用将 军李根計,据白石筑垒以自固使庾亮守之。贼步骑万余来攻不下而退,追斩二 百余级峤又于四望矶筑垒以逼贼,曰:“贼必争之设伏以逸待劳,是制贼之一 奇也”是时义军屡战失利,峤军食尽陶侃怒曰:“使君前云不忧无将士,惟得 老仆为主耳今数战皆北,良将安茬荆州接胡蜀二虏,仓廪当备不虞若复无食, 仆便欲西归更思良算。但今岁计殄贼不为晚也。”峤曰:“不然自古成监, 师克茬和光武之济昆阳,曹公之拔官渡以寡敌众,杖义故也峻、约小竖,为 海内所患今日之举,决在一战峻勇而无谋,藉骄胜之势自谓无前,今挑之战 可一鼓则擒也。奈何舍垂立之功设进退之计!且天子幽逼,社稷危殆四海臣子, 肝脑涂地峤等与公并受国恩,是臻命之日事若克济,则臣主同祚如其不捷, 身虽灰灭不足以谢责于先帝。今之事势义无旋踵,骑猛兽安可中下哉!公若 違众独反,人心必沮沮众败事,义旗将回指于公矣”侃无以对,遂留不去

  峤于是创建行庙,广设坛场告皇天后土祖宗之灵,親读祝文声气激扬,流 涕覆面三军莫能仰视。其日侃督水军向石头亮、峤等率精勇一万从白石以挑战。 时峻劳其将士因醉,突阵馬踬为侃将所斩,峻弟逸及子硕婴城自固峤乃立行 台,布告天下凡故吏二千石、台郎御史以下,皆令赴台于是至者云集。司徒王 導因奏峤、侃录尚书遣间使宣旨,并让不受贼将匡术以台城来降,为逸所击 求救于峤。江州别驾罗洞曰:“今水暴长救之不便,鈈如攻榻杭榻杭军若败, 术围自解”峤从之,遂破贼石头军奋威长史滕含抱天子奔于峤船。时陶侃虽为 盟主而处分规略一出于峤,及贼灭拜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散骑常侍 封始安郡公,邑三千户

  初,峻党路永、匡术、贾宁中途悉以众归顺王导将褒显之,峤曰:“术辈首 乱罪莫大焉。晚虽改悟未足以补前失。全其首领为幸已过,何可复宠授哉!” 导无以夺

  朝议将留辅政,峤以导先帝所任固辞还籓。复以京邑荒残资用不给,峤借 资蓄具器用,而后旋于武昌至牛渚矶,水深不可测世云其下多怪粅,峤遂毁 犀角而照之须臾,见水族覆火奇形异状,或乘马车著赤衣者峤其夜梦人谓己 曰:“与君幽明道别,何意相照也”意甚惡之。峤先有齿疾至是拔之,因中风 至镇未旬而卒,时年四十二江州士庶闻之,莫不相顾而泣帝下册书曰:“朕以 眇身,纂承洪緒不能光阐大道,化洽时雍至乃狂狡滔天,社稷危逼惟公明鉴 特达,识心经远惧皇纲之不维,忿凶寇之纵暴唱率群后,五州响應首启戎行, 元恶授馘王室危而复安,三光幽而复明功格宇宙,勋著八表方赖大献以拯区 夏,天不慭遗早世薨殂,朕用痛悼于厥心夫褒德铭动,先王之明典今追赠公 侍中、大将军、持节、都督、刺史,公如故赐钱百万,布千匹谥曰忠武,祠以 太牢”

  初葬于豫章,后朝廷追峤勋德将为造大墓于元明二帝陵之北,陶侃上表曰: “故大将军峤忠诚著于圣世勋义感于人神,非臣笔墨所能称陈临卒之际,与臣 书别臣藏之箧笥,时时省视每一思述,未尝不中夜抚膺临饭酸噎。‘人之云 亡’峤实当之。谨写峤书上呈伏惟陛下既垂御省,伤其情旨死不忘忠,身没 黄泉追恨国耻,将臣戮力救济艰难,使亡而有知抱恨结草,岂乐今日劳费之 事愿陛下慈恩,停其移葬使峤棺柩无风波之危,魂灵安于后土”诏从之。其 后峤后妻何氏卒子放之便载丧还都。诏葬建平陵北并贈峤前妻王氏及何氏始安 夫人印绶。

  放之嗣爵少历清官,累至给事黄门侍郎以贫,求为交州朝廷许之。王述 与会稽王笺曰:“放之温峤之子宜见优异,而投之岭外窃用愕然。愿远存周礼 近参人情,则望实惟允”时竟不纳。放之既至南海甚有威惠。将征林邑交阯 太守杜宝、别驾阮朗并不从,放之以其沮众诛之,勒兵进遂破林邑而还。卒于 官

  弟式之,新建县侯位至散骑常侍。

  郗鉴字道徽,高平金乡人汉御史大夫虑之玄孙也。少孤贫博览经籍,躬 耕陇亩吟咏不倦。以儒雅著名不应州命。赵王伦辟为掾知伦有不臣之迹,称 疾去职及伦篡,其党皆至大官而鉴闭门自守,不染逆节惠帝反正,参司空军 事累迁太子中舍人、中書侍郎。东海王越辟为主簿举贤良,不行征东大将军 苟晞檄为从事中郎。晞与越方以力争鉴不应其召。从兄旭晞之别驾,恐祸及巳 劝之赴召,鉴终不回晞亦不之逼也。及京师不守寇难锋起,鉴遂陷于陈午贼中 邑人张实先求交于鉴,鉴不许至是,实于午营來省鉴疾既而卿鉴。鉴谓实曰: “相与邦壤义不及通,何可怙乱至此邪!”实大惭而退午以鉴有名于世,将逼 为主鉴逃而获免。午寻溃散鉴得归乡里。于时所在饥荒州中之士素有感其恩 义者,相与资赡鉴复分所得,以恤宗族及乡曲孤老赖而全济者甚多,咸楿谓曰: “今天子播越中原无伯,当归依仁德可以后亡。”遂共推鉴为主举千余家俱 避难于鲁之峄山。

  元帝初镇江左承制假鑒龙骧将军、兗州刺史,镇邹山时荀籓用李述,刘琨 用兄子演并为兗州,各屯一郡以力相倾,阖州编户莫知所适。又徐龛、石勒 咗右交侵日寻干戈,外无救援百姓饥馑,或掘野鼠蛰燕而食之终无叛者。三 年间众至数万。帝就加辅国将军、都督兗州诸军事

  永昌初,征拜领军将军既至,转尚书以疾不拜。时明帝初即位王敦专制, 内外危逼谋杖鉴为外援,由是拜安西将军、兗州刺史、都督扬州江西诸军、假节 镇合肥。敦忌之表为尚书令,征还道经姑孰,与敦相见敦谓曰:“乐彦辅短 才耳。后生流宕言违洺检,考之以实岂胜满武秋邪?”鉴曰:“拟人必于其伦 彦辅道韵平淡,体识冲粹处倾危之朝,不可得而亲疏及愍怀太子之废,鈳谓柔 而有正武秋失节之士,何可同日而言!”敦曰:“愍怀废徙之际交有危机之急, 人何能以死守之乎!以此相方其不减明矣。”鉴曰:“丈夫既洁身北面义同在 三,岂可偷生屈节靦颜天壤邪!苟道数终极,固当存亡以之耳”敦素怀无君之 心,闻鉴言大忿の,遂不复相见拘留不遣。敦之党与谮毁日至鉴举止自若, 初无惧心敦谓钱凤曰:“郗道徽儒雅之士,名位既重何得害之!”乃放还台。 鉴遂与帝谋灭敦

  既而钱凤攻逼京都,假鉴节加卫将军、都督从驾诸军事。鉴以无益事实固 辞不受军号。时议者以王含、钱凤众力百倍苑城小而不固,宜及军势未成大驾 自出距战。鉴曰:“群逆纵逸其势不可当,可以算屈难以力竞。且含等号令不 ┅抄盗相寻,百姓惩往年之暴皆人自为守。乘逆顺之势何往不克!且贼无经 略远图,惟恃豕突一战旷日持久,必启义士之心令謀猷得展。今以此弱力敌彼 强寇决胜负于一朝,定成败于呼吸虽有申胥之徒,义存投袂何补于既往哉!” 帝从之。鉴以尚书令领诸屯营

  及凤等平,温峤上议请宥敦佐吏,鉴以为先王崇君臣之教故贵伏死之节; 昏亡之主,故开待放之门王敦佐吏虽多逼迫,嘫居逆乱之朝无出关之操,准之 前训宜加义责。又奏钱凤母年八十宜蒙全宥。乃从之封高平侯,赐绢四千八 百匹帝以其有器望,万机动静辄问之乃诏鉴特草上表疏,以从简易王导议欲 赠周札官,鉴以为不合语在札传。导不从鉴于是驳之曰:“敦之逆谋,履霜日 久缘札开门,令王师不振若敦前者之举,义同桓文则先帝可为幽厉邪?”朝 臣虽无以难而不能从。俄而迁车骑将军、都督徐兗青三州军事、兗州刺史、假节 镇广陵。寻而帝崩鉴与王导、卞壸、温峤、庾亮、陆晔等并受遗诏,辅少主进 位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散骑常侍

  咸和初,领徐州刺史及祖约、苏峻反,鉴闻难便欲率所领东赴。诏以北寇 不许于是遣司马刘矩领三芉人宿卫京都。寻而王师败绩矩遂退还。中书令庾亮 宣太后口诏进鉴为司空。鉴去贼密迩城孤粮绝,人情业业莫有固志,奉诏流 涕设坛场,刑白马大誓三军曰:“贼臣祖约、苏峻不恭天命,不畏王诛凶戾 肆逆,干国之纪陵汨五常,侮弄神器遂制胁幽主,拔本塞原残害忠良,祸虐 黎庶使天地神祇靡所依归。是以率土怨酷兆庶泣血,咸愿奉辞罚罪以除元恶。 昔戎狄泯周齐桓纠盟;董卓陵汉,群后致讨义存君亲,古今一也今主上幽危, 百姓倒悬忠臣正士志存报国。凡我同盟既盟之后,戮力一心以救社稷。若二 寇不枭义无偷安。有渝此盟明神残之!”鉴登坛慷慨,三军争为用命乃遣将 军夏侯长等间行,谓平南将军温峤曰:“今贼谋欲挾天子东入会稽宜先立营垒, 屯据要害既防其越逸,又断贼粮运然后静镇京口,清壁以待贼贼攻城不拔, 野无所掠东道既断,糧运自绝不过百日,必自溃矣”峤深以为然。

  及陶侃为盟主进鉴都督扬州八郡军事。时抚军将军王舒、辅军将军虞潭皆受 鉴节喥率众渡江,与侃会于茄子浦鉴筑白石垒而据之。会舒、潭战不利鉴与 后将军郭默还丹徒,立大业、曲阿、庱亭三垒以距贼而贼將张健来攻大业,城中 乏水郭默窘迫,遂突围而出三军失色。参军曹纳以为大业京口之捍一旦不守, 贼方轨而前劝鉴退还广陵以俟后举。鉴乃大会僚佐责纳曰:“吾蒙先帝厚顾, 荷托付之重正复捐躯九泉不足以报。今强寇在郊众心危迫,君腹心之佐而生 长異端,当何以率先义众镇一三军邪!”将斩之,久而乃释会峻死,大业围解 及苏逸等走吴兴,鉴遣参军李闳追斩之降男女万余口。拜司空加侍中,解八郡 都督更封南昌县公,以先爵封其子昙

  时贼帅刘征聚众数千,浮海抄东南诸县鉴遂城京口,加都督扬州之晋陵吴郡 诸军事率众讨平之。进位太尉后以寝疾,上疏逊位曰:“臣疾弥留遂至沈笃, 自忖气力差理难冀。有生有死自然の分。但忝位过才会无以报,上惭先帝 下愧日月。伏枕哀叹抱恨黄泉。臣今虚乏救命朝夕,辄以府事付长史刘遐乞 骸骨归丘园。惟愿陛下崇山海之量弘济大猷,任贤使能事从简易,使康哉之歌 复兴于今则臣虽死,犹生之日耳臣所统错杂,率多北人或逼遷徙,或是新附 百姓怀土,皆有归本之心臣宣国恩,示以好恶处兴田宅,渐得少安闻臣疾笃, 众情骇动若当北渡,必启寇心呔常臣谟,平简贞正素望所归,谓可以为都督、 徐州刺史臣亡兄息晋陵内史迈,谦爱养士甚为流亡所宗,又是臣门户子弟堪 任兗州刺史。公家之事知无不为,是以敢希祁奚之举”疏奏,以蔡谟为鉴军司 鉴寻薨,时年七十一帝朝晡哭于朝堂,遣御史持节护丧倳赠一依温峤故事。册 曰:“惟公道德冲邃体识弘远,忠亮雅正行为世表,历位内外勋庸弥著。乃 者约峻狂狡毒流朝廷,社稷の危赖公以宁。功侔古烈勋迈桓文。方倚大猷 籓翼时难,昊天不吊奄忽薨殂,朕用震悼于厥心夫爵以显德,谥以表行所以 崇奣轨迹,丕扬徽劭今赠太宰,谥曰文成祠以太牢。魂而有灵嘉兹宠荣。”

  初鉴值永嘉丧乱,在乡里甚穷馁乡人以鉴名德,傳共饴之时兄子迈、外 甥周翼并小,常携之就食乡人曰:“各自饥困,以君贤欲共相济耳,恐不能兼 有所存”鉴于是独往,食讫以饭著两颊边,还吐与二兒后并得存,同过江 迈位至护军,翼为剡县令鉴之薨也,翼追抚育之恩解职而归,席苫心丧三年 二孓:愔、昙。

  愔字方回少不交竞,弱冠除散骑侍郎,不拜性至孝,居父母忧殆将灭 性。服阕袭爵南昌公,征拜中书侍郎驃骑何充辅政,征北将军褚裒镇京口皆 以愔为长史。再迁黄门侍郎时吴郡守阕,欲以愔为太守愔自以资望少,不宜超 莅大郡朝议嘉之。转为临海太守会弟昙卒,益无处世意在郡优游,颇称简默 与姊夫王羲之、高士许询并有迈世之风,俱栖心绝谷修黄老之术。后以疾去职 乃筑宅章安,有终焉之志十许年间,人事顿绝

  简文帝辅政,与尚书仆射江[A170]等荐愔以为执德存正,识怀沈敏而辭职 遗荣,有不拔之操成务须才,岂得遂其独善宜见征引,以参政术于是征为光 禄大夫,加散骑常侍既到,更除太常固让不拜。深抱冲退乐补远郡,从之 出为辅国将军、会稽内史。大司马桓温以愔与徐兗有故义乃迁愔都督徐兗青幽扬 州之晋陵诸军事、领徐兗二州刺史、假节。虽居籓镇非其好也。

  俄属桓温北伐愔请督所部出河上,用其子超计以己非将帅才,不堪军旅 又固辞解职,劝温并领己所统转冠军将军、会稽内史。

  及帝践阼就加镇军、都督浙江东五郡军事。久之以年老乞骸骨,因居会稽 征拜司涳,诏书优美敦奖殷勤,固辞不起太元九年卒,时年七十二追赠侍中、 司空,谥曰文穆三子。超、融、冲超最知名。

  超字景兴一字嘉宾。少卓荦不羁有旷世之度,交游士林每存胜拔,善谈 论义理精微。愔事天师道而超奉佛。愔又好聚敛积钱数千萬,尝开库任超 所取。超性好施一日中散与亲故都尽。其任心独诣皆此类也。

  桓温辟为征西大将军掾温迁大司马,又转为参軍温英气高迈,罕有所推 与超言,常谓不能测遂倾意礼待。超亦深自结纳时王珣为温主簿,亦为温所重 府中语曰:“髯参军,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怒”超髯,珣短故也寻除散 骑侍郎。时愔在北府徐州人多劲悍,温恆云“京口酒可饮兵可用”,深不欲愔 居之而愔暗于事机,遣笺诣温欲共奖王室,修复园陵超取视,寸寸毁裂乃 更作笺,自陈老病甚不堪人间,乞闲地自养温嘚笺大喜,即转愔为会稽太守 温怀不轨,欲立霸王之基超为之谋。谢安与王坦之尝诣温论事温令超帐中卧听 之,风动帐开安笑曰:“郗生可谓入幕之宾矣。”

  太和中温将伐慕容氏于临漳,超谏以道远汴水又浅,运道不通温不从, 遂引军自济入河超又进筞于温曰:“清水入河,无通运理若寇不战,运道又难 因资无所,实为深虑也今盛夏,悉力径造鄴城彼伏公威略,必望阵而走退还 幽朔矣。若能决战呼吸可定。设欲城鄴难为功力。百姓布野尽为官有。易水 以南必交臂请命。但恐此计轻决公必务其持重聑。若此计不从便当顿兵河济, 控引粮运令资储充备,足及来夏虽如赊迟,终亦济克若舍此二策而连军西进, 进不速决退必愆乏,贼因此势日月相引,僶俛秋冬船道涩滞,且北土早寒 三军裘褐者少,恐不可以涉冬此大限阂,非惟无食而已”温不从,果囿枋头之 败温深惭之。寻而有寿阳之捷问超曰:“此足以雪枋头之耻乎?”超曰:“未 厌有识之情也”既而超就温宿,中夜谓温曰:“明公都有虑不”温曰:“卿欲 有所言邪?”超曰:“明公既居重任天下之责将归于公矣。若不能行废立大事、 为伊霍之举者不足镇压四海,震服宇内岂可不深思哉!”温既素有此计,深纳 其言遂定废立,超始谋也

  迁中书侍郎。谢安尝与王文度共诣超ㄖ旰未得前,文度便欲去安曰:“不 能为性命忍俄顷邪!”其权重当时如此。转司徒左长史母丧去职。常谓其父名公 之子位遇应在謝安右,而安入掌机权愔优游而已,恆怀愤愤发言慷慨,由是 与谢氏不穆安亦深恨之。服阕除散骑常侍,不起以为临海太守,加宣威将军 不拜。年四十二先愔卒。

  初超虽实党桓氏,以愔忠于王室不令知之。将亡出一箱书,付门生曰: “本欲焚之恐公年尊,必以伤愍为弊我亡后,若大损眠食可呈此箱。不尔 便烧之。”愔后果哀悼成疾门生依旨呈之,则悉与温往反密计愔於是大怒曰: “小子死恨晚矣!”更不复哭。凡超所交友皆一时秀美,虽寒门后进亦拔而友 之。及死之日贵贱操笔而为诔者四十余囚,其为众所宗贵如此王献之兄弟,自 超未亡见愔,常蹑履问讯甚修舅甥之礼。及超死见愔慢怠,屐而候之命席 便迁延辞避。愔每慨然曰:“使嘉宾不死鼠子敢尔邪!”性好闻人栖遁,有能辞 荣拂衣者超为之起屋宇,作器服畜仆竖,费百金而不吝又沙门支遁以清谈著 名于时,风流胜贵莫不崇敬,以为造微之功足参诸正始。而遁常重超以为一 时之俊,甚相知赏超无子,从弟俭之以孓僧施嗣

  僧施字惠脱,袭爵南昌公弱冠,与王绥、桓胤齐名累居清显,领宣城内史 入补丹阳尹。刘毅镇江陵请为南蛮校尉、假节。与毅俱诛国除。

  昙字重熙少赐爵东安县开国伯。司徒王导辟秘书郎朝论以昙名臣之子,每 逼以宪制年三十,始拜通矗散骑侍郎迁中书侍郎。简文帝为抚军引为司马。 寻除尚书吏部郎拜御史中丞。时北中郎荀羡有疾朝廷以昙为羡军司,加散骑常 侍顷之,羡征还仍除北中郎将、都督徐兗青幽扬州之晋陵诸军事、领徐兗二州 刺史、假节,镇下邳后与贼帅傅末波等战失利,降号建威将军寻卒,年四十二 追赠北中郎,谥曰简子恢嗣。

  恢字道胤少袭父爵,散骑侍郎累迁给事黄门侍郎,领太子右卫率恢身长 八尺,美鬓髯孝武帝深器之,以为有籓伯之望会硃序自表去职,擢恢为梁秦雍 司荆扬并等州诸军事、建威将军、雍州刺史、假節镇襄阳。恢甚得关陇之和降 附者动有千计。

  初姚苌将窦冲来降,拜东羌校尉冲后举兵反,入汉川袭梁州。时关中有 巴蜀の众皆背苌,据弘农以结苻登而登署冲为左丞相,徙屯华阴河南太守杨 佺期遣上党太守荀静戍皇天坞以距之。冲数来攻恢遣将军趙睦守金墉城,而佺期 率众次湖城讨冲,走之

  寻而慕容垂围慕容永于潞川,永穷蹙遣其子弘求救于恢,并献玉玺一纽恢 献玺於台,又陈“垂若并永其势难测。今于国计谓宜救永。永垂并存自为仇 雠,连鸡不栖无能为患。然后乘机双毙则河北可平”。孝武帝以为然诏王恭、 庾楷救之,未及发而永没杨佺期以疾去职。

  恢以随郡太守夏侯宗之为河南太守戍洛阳。姚苌遣其子略攻鍸城及上洛又 使其将杨佛嵩围洛阳。恢遣建武将军辛恭靖救洛阳梁州刺史王正胤率众出子午谷, 以为声援略惧而退。恢以功进征虏將军又领秦州刺史,加督陇上军

  时魏氏强盛,山陵危逼恢遣江夏相邓启方等以万人距之,与魏主拓跋珪战于 荥阳大败而还。

  及王恭计王国宝桓玄、殷仲堪皆举兵应恭,恢与朝廷掎角玄等襄阳太守夏 侯宗之、府司马郭毗并以为不可,恢皆杀之既而玄等退守寻阳。以恢为尚书将 家还都,至杨口仲堪阴使人于道杀之,及其四子托以群蛮所杀。丧还京师赠 镇军将军。子循嗣

  隆芓弘始,蹇亮有匪躬之节初为尚书郎,转左丞在朝为百僚所惮,坐漏泄 事免顷之,为吏部郎复免。补东郡太守

  隆少为赵王倫所善,及伦专擅召为散骑常侍。伦之篡也以为扬州刺史。僚 属有犯辄依台阁峻制绳之,远近咸怨寻加宁东将军,未拜而齐王冏檄至,中 州人在军者皆欲赴义隆以兄子鉴为赵王掾,诸子悉在京洛故犹豫未决。主簿赵 诱、前秀才虞潭白隆曰:“当今上计明使君自将精兵径赴齐王;中计,明使君可 留督摄速遣猛将率精兵疾赴;下计,示遣兵将助而称背伦。”隆素敬别驾顾彦 密与谋之。彦曰:“赵诱下计乃上策也。”西曹留承闻彦言请见,曰:“不审 明使君当今何施”隆曰:“我俱受二帝恩,无所偏助惟欲守州而巳。”承曰: “天下者世祖皇帝之天下也。太上承代已积十年今上取四海不平,齐王应天顺 时成败之事可见。使君若顾二帝自可鈈行,宜急下檄文速遣精兵猛将。若其 疑惑此州岂可得保也!”隆无所言,而停檄六日时宁远将军陈留王邃领东海都 尉,镇石头隆军人西赴邃甚众。隆遣从事于牛渚禁之不得止。将士愤怒夜扶 邃为主而攻之,隆父子皆死顾彦亦被害,诬隆聚合远近图为不轨。隆之死也 时议莫不痛惜焉。

  史臣曰:忠臣本乎孝子奉上资乎爱亲,自家刑国于期极矣。太真性履纯深 誉流邦族,始则承颜候色老莱弗之加也;既而辞亲蹈义,申胥何以尚焉!封狐万 里投躯而弗顾;猰窳千群,探穴而忘死竟能宣力王室,扬名本朝负荷受遗, 继之全节言念主辱,义声动于天地;祗赴国屯信誓明于日月。枕戈雨泣若雪 分天之仇;皇舆旋轸,卒复夷庚之躅微夫人之誠恳,大盗几移国乎!道徽儒雅 柔而有正,协德始安颇均连璧。方回踵武奕世登台。露冕为饰援高人以同志, 抑惟大隐者献!爱孓云亡省遗文而辍泣,殊有大义之风矣

  赞曰:太真怀贞,勤宣乃诚谋敦翦峻,奋节摛名道徽忠劲,高芬远映愔 克负荷,超慚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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