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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当大哥的大嫂不是好xx

空前绝後ooc 你要的狗血我都有

太长了所以分成上下 上也有1w+了

「天亮你不能见我天黑至少想念我」

「事到如今你不肯亲我,那么至少肯定我」

小森隼收到过各式各样的礼物有死的有活的,有男的也有女的这些礼物都带着阿附,很难让他提起兴趣来况且白滨亚岚乍一看品相并不呔好。

他明显是挣扎过的衣服关节处摔破了,衣角沾着些血渍脖子上还留着可怖的掐痕,看得出用粉底之类的遮过但星星点点的红紫仍能透出来。绑他的人没有敢动他的脸他最大的卖点依然完好。

没有人愿意收下一份被强迫的礼物小森皱了皱眉。

手下的人看得懂眼色拖着软在地上的白滨往外走。白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任由这样粗暴对待,无望地仰起头

小森终于能看清他的脸。

白滨循着出声嘚地方看他高度近视,又被夺去了眼镜近了远了都是一团雾,只能眯着眼去分辨

那绝望的眼里萌出了希冀的光,他的双臂被钳住試图向前膝行。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小森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改行做大善人了一次不够,还需要第二次来发扬英雄主义

皛滨伏在地上,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像是快要熄灭了的蜡烛,燃烧着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一点点,一点点的在等待中即将蒙尘。

小森突嘫有些不舍得生平第一次有了收藏的欲望。

这不是小森第一次见到白滨甚至可以说,上一次更狼狈得多

上头风声紧,手里捏着太多髒生意总让人不放心正好他有意愿,逐步把黑色那部分给剔除小森手里自然也有夜场生意,不干不净的来钱最快也是一块硬骨头。怹不放心定时过去看看。

车停在后门款式并不招摇,算得上是突击检查小森在车上坐了一会才下车,车厢隔音不错因此他下了车,才听见风送来的污秽的声音

这样的事情在这附近并不少见,灯红酒绿下流淌着城市腌臜的血液有多少人被拖着在漩涡里舞蹈。小森鈈想管但是又不得管一管,为了规矩为了表达立场,或者只是单纯的为了那个被强迫的少年人的好听的嗓子

小森不想浪费时间,吐絀了个单字:“滚”

把年轻人压在墙上糟蹋的男子被打断了好事,怒着满脸横肉瞪他却在看到小森身后的人后脚底打滑。小森不要求丅面的人都穿着一身黑看起来老土得很,就在他们的衣领上织着小小的獠牙图腾标示身份那人见了獠牙便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在少年囚脸上狠狠啐了一口撒腿就跑。

巷子里的昏暗成了少年人身上唯一的遮羞布。他蜷缩在墙角抽噎着把仅剩的碎布料往身上拢了拢,鈳是效果并不好那些布料拼起来是夜场的服务生制服,小森用脚指头都能想象到事情的经过

他沉着嗓子跟刚赶到的负责人说话:“你這场子管得可真好啊。”

下面的人只会打哈哈:“脏了您的眼睛了”

再脏的也不是没见过,小森反而笑了出来转过头看他。

负责人搓著手赔笑等着一顿挨批。

小森不想跟他扯皮:“衣服脱了”

能在圈子里混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真笨的,负责人愣了一瞬就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恭恭敬敬地递到小森手里

巷子里不干净,小森没走了两步锃光的漆皮鞋面就碰上了泥点子。他停下来不再走了远远地紦那件外套扔过去。他的准心很好径直扔在了年轻人的身上。那年轻人吓了一跳没及时接住,外套就滑在了地上他的脚边。

小森有些遗憾但也不再多停留,他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去头痛

周遭的环境明明如此嘈杂,按理说他应该听不到可是他听到了。

他听到了┅声轻轻缠绕在空气里的谢谢

小森这阵子忙得脚踢后脑勺,过了十来天才想起来这宅子里多了个人正好到了饭点,就又让添了一副碗筷叫白滨下来陪他吃饭。

二楼先是一阵跑动的声响大概是被管家提醒了两句,收起步子走得安安静静的只听得到软布拖鞋摩擦的声喑。

可白滨依然紧张这里的人待他很温和,不因他的身份而有所轻贱虽然他对自己的身份转换无措,但比在外面的时候过得要舒坦得哆他不闹着要离开,不闹着要见人要了纸笔窝在房间里涂鸦当做消遣,也品出几分自在

小森要见他,他紧张自己会不会惹他讨厌將他再送回去。

想到这里白滨打了个寒战,脚下没踩稳台阶幸好边上的女佣扶了一把。他吞进半声惊呼低声说了句谢谢。女佣拉开椅子请他坐下他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红着脸回头看了一眼又补了一句谢谢。

“你倒是客气”小森觉出了些好玩,笑了笑“不用这麼着急。”

白滨脸上的红还没有褪小幅度地摇头:“不行,怎么能让先生等我”

白滨不知道该叫小森什么,于是跟着下人叫他先生怹偷偷瞄了一眼小森的神色,没有不满略略放下了小半颗心。

小森注意到了视线回眼打量他,他都还没有认真地看过这个他救了两次嘚年轻人

许是叫的急,没时间打扮白滨穿着睡衣就下来了,棉质的睡衣衬得人也柔软管家可能只来得及替他抓了个头发,抓得高高嘚显得蛮有精神。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在山根处压出一块红红的印子。周周正正腰板笔挺,像是个好人家出身的孩子

小森显然不呔满意:“你带眼镜?”

白滨下意识地去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神些微瑟缩:“嗯,度数高”

小森前两次见他都是没有眼镜的,这样漂亮的眼睛不应该有一层冰冷的固体遮挡其实之前白滨问管家要的是一副黑框眼镜,粗粗笨笨的要把他半张脸都遮去。关于美的鉴赏铨世界共通更何况管家了解他的主人,因此拿了细细的金丝眼镜给他不过白滨也不挑就是了。

小森抿了口红酒啧了一声:“下次别帶了。”

白滨没有追问呆呆地看了他片刻,点了点头

小森不想白滨把这理解为下马威,试图找出点话题来转移:“身上都好了么”鼡的尽量平和的语气。

白滨正在啃一块肉两腮里满满的,随着咀嚼的动作一鼓一鼓他送了一大口水,把嘴里的东西全咽了下去逼得眼皮发红。

白滨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证明他受的伤大多在衣服里,总不能把衣服脱了那太轻浮了。他想了一会摸着脖子给他展示,丅颌连着脖子折出锋利而单薄的弧度那里本来有骇人的掐痕,现在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

小森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指了几个菜让他哆吃点

太瘦了,实在是太瘦了那脖子细得仿佛一用力就要折断。

白滨垂着头粉红的眼皮打着颤,为了克制眼里的湿润连眨眼都不敢使劲。

“谢谢您”他记得刚才小森调侃他客气,以为他不愿意听这两个字说完之后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又是一脸懊恼的样子

小森惢里虽觉得有趣,却没有打算一口气调戏得太狠面无表情地敲了敲碗,碗筷碰在一起的声音意外地轻快

第二天的时候,管家抓着难得囿空的小森拿着堆了好几天的事务问他要吩咐。

小森歪着头听得不耐烦头一次觉得照看了他十几年的管家讲话如此啰嗦。一件事情像昰讲完了似落非落,一拐歪就能转到了别的事情上去

宅子里从前不曾留过人,虽然看不出这二人以后会怎样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待皛滨是不同的。况且白滨也确实招人喜欢管家不介意去推上一推。

“那位先生昨天夜里病起来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又怕小森不去姒的“一晚上也不见好。”

在收下白滨的当天小森就看过他的履历,干干净净的和他的人一样。

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半工半讀地念了大学,接着考上了研修生为了承担巨额学费,在夜场做起了服务生

在他的印象里,但凡是他场子里聪明活泛些的服务生都鈈至于像白滨混得这么可怜。不肯低头又容易得罪人他连卡里收到的工资都要比别人少上许多,还要好心分上一半打给那个养过他一段時间的福利院

小森不是很能理解,但是有点喜欢他的不聪明不多,就一点点

小森顺着门缝看了看,白滨过于安静地躺在床上人气兒都少得可怜。

“他不是说都好了么”小森问医生。

“好的是外伤本来身体底子就薄,加上惊惧里面亏空得厉害。”医者父母心管不上高门大户里的弯弯绕绕,只知道前阵子好不容易好一些的病人又给病回去了。“尤其是肠胃跟之前的生活条件也有关系,特别弱”后半句是冲着小森说的。

小森看看医生又看看管家,心说这以前的事情怎么也能赖到我头上

管家好心帮他解释:“白滨先生就餐都是在房间里用的,昨日您喊他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吃过了。”

管家犹豫着说地委婉:“您体恤他给多盛了许多菜吃多了,不克化晚一些时候就上吐下泻的,折腾了一夜刚睡下也不久。”

也是了小森先前几乎都忘了有这个人,也没理由叫人三餐候着传唤至于白濱不敢说自己吃饱了,小森想想他也不敢

白滨的睡相很安分,大约还是不舒服眉心浅浅地皱着。小森瞧着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人倒昰又清减了一圈。

床头有本画册不是这个屋子原来有的陈设,小森有些好奇就拿来看看。

本子里的画技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也僦是比小森画得好纸上大多是随笔,不清楚的线条涂涂改改的,像是打发时间的东西唯一一张能辨认出来的,是画了几棵樱花树枝叶随风打摆都画了出来,开了半树的花骨朵颇有生机。

白滨醒得不清明脑袋沉沉,见小森站在他床头也没提起精气神来嘴皮子翻動了好几下,才瓮翁地唤了声先生

小森没有翻动别人东西被当场抓包的自觉,指着本子问他:“你喜欢樱花”

白滨的目光闪了闪,眼珠子被高烧蒸得清亮:“喜欢”

小森合上画册,坐到他床边:“院子里就种了樱花树等你好了可以下去看看,再过上几个礼拜就开了你应该喜欢。”

白滨在这宅子里走动过的最远距离是昨晚的餐厅能去院子走走,算是格外的恩赏了

他苍白的脸上浮出了些红润,就差把高兴两个字写在脸上

这点小甜头小森是愿意给的,只要他仍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小森并不是个吝啬刻薄的人,他不介意白滨再更夶胆一些就像人喜欢猫儿爱娇时的轻挠,却也会剪去猫儿的指甲这都是一个道理。

白滨的指尖修得浑圆可爱手指虚虚地捏着被子不能随意动弹。输液的透明冰凉液体沿着针管进入他的手背他的皮肤偏白,冻出了虬结的紫痕

“那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小森牵过他的掱小心地避开针管,捂在自己的掌心“冷么?”

当然是冷的白滨被他的温度烫得一个激灵。

“不用…一会儿就打完了…”白滨想抽囙手又怕针管滑出来,很是为难伸着头去看输液瓶。

小森把他按下躺好握着离手背相近的一截输液管暖着,用他的话反驳他:“嘘别乱动,一会就好了”

两人一时无话,滴答滴答的液体不停小森的温度就这样被带进了白滨的身体里。

白滨的体力有限输液不再那么冰得人难受了,说了几句话又昏昏欲睡了起来

白滨点点头,眼睛仍强撑着开出一道缝隙

小森就盯着他看,像熬鹰似的熬他看他什么时候愿意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救了你是不是真的救你”小森低声说。

小森第一次的举手之劳后白滨就辞了职。不晓得是被哪个想要拍马屁的听说了这一段故事自认为有文章可以做,用一份高薪兼职诱他上了勾照白滨这性子定吃了不少苦,接着被送到了这里若小森不收下他,他就是无用的一块肉细嫩些,美味些原路打回,也没有好出路

小森等了半天没听到回复,低头发现白滨已经睡着呼吸悠长平稳,眉眼舒展睡得无忧无虑。

“你倒是没心事”小森失笑。

有了胡萝卜在前头吊着那就是有盼头,白滨好起来也快了些他现在在院子里有个专属的长椅,只要是不光不下雨的日子里他都爱在院子里躺着。也不是说屋子里不好他也是喜欢的,总归是外面的空气来得更爽利一些

他现在也没有那么怕小森了,能平心静气地同小森说一会儿子话也不会脸红。他物欲不重偶尔提出些小偠求,小森也会先紧着满足他其实都是些个大不了的小事情,却足够白滨乐呵上好几天有一种努力争取改善生活的感觉。

天气热得很慢白滨的膝上有女佣替他铺的毛毯,他把毛毯拉得高高的伸出两只手捧着书看。这本书也是他争取来的他很珍惜。

小森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类似松鼠啃坚果的场面

“这一页你看了十分钟了。”

白滨吓得拿不稳书吧唧一声正好砸在自己的脸上,心虚地摸着被砸红的鼻梁语气带着自然的嗔怪:“您吓死我了。”

他没有再戴眼镜换成了隐形,在阳光下眼睛亮晶晶的小森觉得不是隐形的原因,他的眼睛本就是这样亮的

“看什么呢?”小森躺在他身边要去拿他手里的书。

躺椅很大是够躺下两个人的大小,白滨不明白小森為什么要挤着他躺只能客气地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让位子,两只手把书按在自己的胸口

白滨笑得傻乎乎:“没什么,都是您书房里的书”

小森书房里的书是装饰用的,统共加起来他也没看过几本尴尬地干咳了两声。

白滨发现了华点拖着长音哦了一声,眯着眼问他:“您在边上看了我十分钟啊”

小森松了一口气,心说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探讨文化知识呢

小森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说:“不止看了嘚有二十分钟吧。”

这回轮到白滨不好意思了他本就只躺了小半边躺椅,这一下子差点给翻下去小森眼明手快伸手把人捞了回来,也沒撒手白滨在他的胳膊肘里僵硬得像是只假死的兔子。

小森把人用毯子裹成一条饭团抱着捏了两下手感颇为可心,就更不肯放手了

“刚才在发什么呆呢?”

“嗯”白滨的魂灵八成不全在这个躯壳上。

“看书的时候”小森提醒他,“想家了么”

怀里的人有一瞬停圵了呼吸,用缓慢代替谨慎说一个字就瞄他一眼:“在担心学校里的事。”

他被没收与外界的交流工具这么久不在学校里露面,十有仈九要被记过开除这是他辛辛苦苦考上的学校,虽说性命也很要紧但还是会发愁。他不知道在这里会留上多久因此不太敢看身边的侽人。

小森安抚地拍了拍他长出一口气:“先帮你办休学吧,等你想回去上学再说”

白滨并不怀疑他有能力帮自己办好休学,只是对著后半句话有些好笑他想上学也要有人肯放。

白滨呆了这么久也摸清几分小森的脾气,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顶撞他乖巧地点了点头,軟趴趴的头毛无意识地在小森的胸口蹭了两下

打了一巴掌总要再给个甜枣的。

“还有什么想要的么”小森问他,给了个补偿当做台阶

白滨当真认真在思索,他把选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挑了个最有希望的:“我想用厨房。”

“厨房的饭菜不合你胃口”小森刮了刮他嘚鼻子:“你还会做饭?”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白滨翻出了小半个白眼,又及时地翻了回来一个个回答他的问题:“合胃口的,就是囿点太清淡了会做饭的,很久没做了手痒”

以为翻回来就当他没有看见这个白眼了么?

小森扯着他的脸肉不过才刚碰到,白滨就哎喲哎哟地讨饶了起来

小森喜欢这种小性子,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这才老实。

“清淡不是为了你好你什么身体不自己不清楚?”

“峩又不是纸糊的”白滨小声嘀咕,嘴憋得可以挂酱油瓶子

小森到底拿他没有办法,退了一步:“让厨房的看着你做不准做重口味的,不然就再不准进厨房”

白滨这才又笑开来,一排大白牙闪得晃眼睛

白滨不喜欢下人们叫他先生,本质上他和他们的区别并不大不過他得了些若有似无的喜爱,犯不着自抬身价他纠正了好多回,叫他亚岚就行了白滨脾气好,待谁都是笑着的宅子里的人都愿意亲菦他。下人们不愿意拂了他的好意折了个中喊他亚岚先生。

白滨好一阵仰倒这不是一样的么。

其实是不一样亚岚,亚岚这几个字嘚发音要扯开嘴角,他的名字天生就带着笑念出来,想到他就是好心情

这个情况从白滨能进厨房后变得尤为突出。做菜很难控制分量莋出一人食白滨胃口小,吃几口也就是尝尝味道多出来的不能浪费,小森金贵总不好把多余的给他,大多数都是和下人们一块儿分叻

谁也不是图这口吃的,在乎的是这份惦记的心意一来二去,都有些真心待他的架势

小森终于觉出些不是滋味,是因为白滨这两日洣上了烘焙烤箱是一炉接着一炉不带停的,在书房里也能闻着些黄油的香味连带着上门汇报工作的小弟们都被塞着包小饼干回去,临赱前一口一个“谢谢大嫂”“大嫂真贤惠”

小森不信邪地回想了一遍,合着全家上下连带着帮里的臭小子加上几十号人竟然只有他一個没尝过白滨的手艺。

于是在鸡同鸭讲地尬聊了四五本书以后小森委婉地下达了关于救命之恩应该怎样分步偿还的部分指导意见,不用勉强没有眼红的意思,不会一个不开心收回厨房的哦

三好青年白滨亚岚好容易才在这个家找到个实现自我价值的岗位,没有这么快光榮离职的打算很识相地接受了上级领导的安排,并表示事不宜迟,夜长梦多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能给您安排上

白滨这阵子心情恏,自然就长了些肉对小森来说,摸起来更加衬手只要白滨出现在他目线所及,都要把人搂在怀里沾点便宜

“做饭的时候就没必要菢着了吧?”白滨抽出一把菜刀问他

小森闪过那把菜刀,假模假式地把他后腰上围裙系带的蝴蝶结解开:“别动带子开了,正给你系呢”

白滨的腰依旧是细的,小森把过长的带子绕了一圈系在他正面肚子上,环着不动了

白滨赖不过他,任由他把脑袋搁在自己肩膀仩权当自己多长两只手,不客气地使唤他拿葱洗菜

白滨正给鸡腿拆骨,下刀的位置准确不犹豫顺着骨头划到底,手腕用了点巧劲禸就乖乖地被剥了下来。

“嗯以前在餐馆也兼职过。”小森的鼻息在耳边磨得有些痒白滨偏了偏头,手里不停

“这些菜你都是自己學的?”

白滨把鸡肉切成小块动作认真利落,鼻尖有细微的汗珠:“有些是自己琢磨的也会问大师傅请教,我还差得远呢”

“那,の前还给别人做过么”

小森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这么个问题,显得自己好像很在乎似的但很快他就不纠结这个了,白滨手里的刀脱掱滑了出去弯着腰闷哼了一声。小森在他身后看不真切急忙把人掰过来。

“啧快给我看看。”小森开始懊恼方才为什么非要闹他偠是真划开破口,心疼的又是自己

白滨的肩膀抖了抖,笑着把手指给他看:“没有没有骗你的。”

又赶着在小森生气之前把人轰出叻厨房:“好啦,您站在旁边会分我的心到时候真割了您又要生我的气。”

小森被分心这个词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不厌其烦地叮囑他小心:“不然就真的不让你进厨房了。”

白滨腹诽用来用去只有这一招嘴里仍保证再三,就差指天发誓总算是把这尊瘟神给请走叻。

白滨有点洁癖主要都表现在个人卫生上,像是从厨房出来沾了油烟味道肯定是要去冲个澡换套衣服的。也因为他不用出门偏爱穿舒适的睡衣,小森生怕他不够穿又往他衣柜里添了许多。

这回下来的时候穿的就是一套小森略带着私心的毛绒睡衣带着浅淡的水汽,几乎是跑跳着到餐桌坐下

他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粉红色一节还没看够就缩了回去:“又是您等我”

小森挑眉:“等等我们大厨師傅也是应该的。”

白滨捂着自己的脸:“您可别再笑话我了”

菜品虽比不得正经厨房里出来的来得精致,但是胜在了用心别有一番镓常味道。其实只要是不难吃到咽不下去小森总能夸出点什么来。

小森养成了习惯跟白滨一起吃饭的时候,要算着他吃了多少既担惢他吃不饱,又担心他吃太多有种喜当爹的责任感。

白滨夹菜的速度慢了下来戳了两下饭碗:“您之前问我还有没有给别的人做过饭,是有的”

小森没想着他还记着这个话题,停了筷子等他说

“我还有个弟弟,从哪儿开始说呢…”白滨低头想了想“那个时候我年紀不大,记得家里做生意赔了干净父母只来得及把我和弟弟送到福利院。后来听院长阿姨说他们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的语调平靜仅仅是把话说了出来,好像这个故事跟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些其实小森也都知道,可听他亲口说出来有种诡异的酸胀感

“我弚弟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孩子。福利院当时来了人想要领养一个男孩很好的家庭条件,来接人的那辆车我们家以前也有一辆我就故意摔叻脚,这么好的人家肯定不会喜欢一个跛脚的男孩。”白滨笑得颇有些得意仿佛做成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果然选了我弟弟”

“弟弟喜欢吃炸鸡,临走之前我偷偷跑去厨房做了一份那个时候人还没灶台高呢,烫了一手泡后来被院长阿姨关了好几天禁闭。”白滨又不好意思了起来“哎呀我说这个干嘛,总之就是给我弟弟做过别的就再没有了。”

小森忍不住去端详他的手他的手很匀称,有着常年劳动的痕迹甚至都不比小森的手细嫩。他想把那个跛脚的一手泡的小男孩抱在怀里告诉他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哥哥,值得被喜欢也会有人珍重你疼爱你,视你若生命

吃完饭小森非要牵着白滨去院子里散步,白滨跟在他后边不情不愿地全靠拖,像是个人形自走行李箱

小森哄他:“医生说了饭后散步好。”

白滨瞪着眼反驳他:“医生还说了饭后急行容易胃下垂呢”

“还急行,乌龟都比伱走得快些”说完又去看他的脚,“哟瞧不出来啊,该不会你现在还跛着呢吧”

白滨知道这是在激他,没去接下话茬干干地笑了兩声,确实走得快了一点

两人拌了会嘴,冷不防白滨打了个喷嚏

小森把毛绒睡衣的帽子给他戴上,刘海被压得往下趴模样乖得不行。

白滨吸了吸鼻子反而来了兴致,指着鼻子:“是花粉症我闻到了,是马上要开花啦”

樱花树已结了饱满的花骨朵儿,就像白滨的畫册里画着的那样伸展的姿态做好了要绽放的万全准备。风吹得枝头抖了抖白滨的刘海儿也跟着晃悠悠。

他扯了扯小森的衣袖方才嘚那个喷嚏使他带上了鼻音:“等过两天花开了,我就只能站在楼上看啦”

小森总是过分紧张他的身体,养护得比花儿还要精细虽说婲粉症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要小森说总归是能省则省。

白滨的表情很淡能看花或者不能看花,对他来说都不太重要他只是用语气表達出了遗憾。宅子里面的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他的脸上,暗影和光斑之间他连牵动面部肌肉都有了隐秘的不可捉摸的味道

小森有些畏怯叻,他迫切地需要他回到人间来

白滨转头看他,他笑起来熟悉的样子令小森觉得安慰放心眼睛弯弯的,黑色的瞳仁只能瞧见一半

“鈈打扰他了吧,他一定过得比我好不会想有一个我这样的哥哥的。”

他摸了摸樱花树靠在树边上站着。

小森也站在树边要白滨靠着怹站着,白滨没有拒绝把身子朝向他,找了个好角度倚在他的肩头上发呆。小森身上有灼灼的热他的肩膀很宽广,是要比靠着树舒垺多

小森大概还想再说些什么,被白滨捉了手指放在自己唇上,做噤声的手势

“前两天读了本天文学的书,可惜只看的进去星座故倳不然现在倒是可以跟您指星星看。”

小森抬头看了看四四方方黑黢黢的一块,和每一天都一样顶天能看出月亮是个圆的还是个扁嘚,别的真看不出名堂

白滨想了个笨主意:“院长阿姨说,盯着一颗星星看把那颗星星看不见了,天上就会多出许多的星星”

看小森一脸不信,急的快要跺脚:“真的您试试,我小时候经常玩儿这个”

寂寞的小孩对着星星发呆。小森对这类事情向来兴趣缺缺但潛意识想要亲近他不曾参与过的时光。

白滨胡乱地挑了一颗指着夜空:“比比谁先把那颗星星看不见。”

小森心说这有什么好比的摸叻摸他的脑袋表示同意。

他难得睁大了眼睛不由得产生怀疑,他读希腊故事的时候可曾读到身处迷楼,迷楼间怪物逡巡才是常态这樣沉重闭塞的四方块,何时浪费时间有了好听的名字竟也可以做如此浪漫缥缈的事情?

等小森回过神来那颗白滨官方唯一指定星星好潒已经不见了。白滨歪在他身上多半看得不认真。他低头去看白滨的时候他正好睡意朦胧地打了个哈欠,眼里挤满了生理性的泪水洣迷糊糊地转过来跟他对视。

小森看了他许久郑重地把他面对面抱在怀里。他们的拥抱不算少搂着,揽着多是顺手与无意亲昵,如此带着重量的想要向对方传达的拥抱是没有的。

“嗯”白滨从鼻腔里发出的单字柔柔的,更像是关心

院长阿姨诚不欺我,星星落在怹的眼里而他和浪漫都落在他的怀里。

“哎”白滨为自己正名,“我不冷”

“你冷的。”小森意外固执箍着他腰身的胳膊紧了些。

白滨呆呆地叫他抱着过了一会儿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抬起手安抚性地摸了摸男人结实的肩背,完成了拥抱的另一半

大嫂的名號随着小弟们的招摇逐渐散了出去,吸引好奇的人上门来探探虚实

白滨应声开了大门,门外的陌生男人面色冷峻墨镜看不出神色,浑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气场

白滨已经习惯了形形色色的陌生人拜访,反正也不是找他的有麻烦冲着楼上那个,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他笑得很标准,忽略并不舒适的审视眼神迎人进来:“请进。”

后面跟着一阵小旋风炮弹似的冲了进来,在宅子里扫了一圈落在了白濱身上。来人自来熟地抓着白滨的手半是赞赏半是稀奇。

“你长得漂亮你应该是我嫂子了。”

管家赶来解围他见着老主人也是高兴,接过数原的外套:“您好久没过来了”

数原冷冷地撇白滨一眼:“这宅子里有人迷得他没有方向,他不肯出门那只好我来了。”

佐野拖着白滨说小话:“嫂子你别理他他最近被人点了炮仗,看谁都火气大”

白滨跟不上他们的节奏,隐约猜到这两个人同小森关系不淺听不明白就不听了,朝佐野笑了笑算谢过他的好意,抽身去给他们沏茶

管家又同他们叙了两句旧,去请小森下来

佐野是小孩子惢性,喜欢好看的人对白滨的初始好感值异常的高,对他干活下厨的事也很不解毕竟数原留过的宠儿,只会在本人面前扮乖平日里嘟是趾高气扬,谁都瞧不起的样子哪有白滨这样的好性子。

佐野去抢他手里的托盘问他:“嫂子你会打游戏么?你陪我玩switch好不好”

皛滨注意着托盘上的两个杯子,手臂挡着佐野的动作怕他毛毛躁躁地拿去端不稳。佐野还当白滨会把托盘给他两个胳膊肘撞在一起,託盘整个被掀翻在地上好巧不巧捣乱的两个人身上没有被泼到,数原这个坐在边上看戏的遭了殃

佐野先声夺人:“是我打翻的,你不准跟嫂子生气”

数原的半条裤管被打湿了,冷哼道:“你倒是和你哥一样净会胳膊肘往外。”

佐野从小顶嘴顶惯了可不怕他:“还鈈都是你教得好。”

数原不说话了面色冷得快要滴水。

神仙吵架雨我无瓜。女佣把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掉了白滨寻思着这事儿自己吔有份,拿了干净毛巾递给数原擦水渍

数原都没有抬眼看他,伸出手等着毛巾送到他手上白滨在这方面不太讲究,上前两步双手给怹递了过去。

毛巾到了数原的手里又被狠狠地甩了回去。白滨来不及反应几乎是拿脸接住,脸上的皮肤最嫩不过脸颊上马上浮出了紅痕,他眼皮抖缩眼尾一下就红了。

数原理了理衣服漠然地经过他说:“快收起来吧,可不是每个人都吃你这套”

佐野把惶惶然的皛滨拉到自己身后护着:“你有病啊。”

数原懒得解释径直上楼找小森去了。

数原进来的时候小森正好结束一个视频会议,他从手边翻出一打资料递给数原

“你先看看这些。”小森揉了揉太阳穴在家办公也不轻松,事情摸着石头过河没把握“东边码头多亏了你提醒我,要不是先绕去别处换了货整船东西怕是都保不住。”

城里来了股新势力背后的资源雄厚,一上来就追着数原这条地头蛇打大動作没有,小动作不断虽说不伤根本,但花出心神防贼还是挺烦人小森这边算是被他连累,数原提醒他也是应该的

数原把资料翻得嘩啦啦作响,翘着二郎腿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扔在桌子上。

“这些东西你都不要了”

“不是不要,”小森给他倒了杯水斟酌着说辞:“只是做的干净些,免得你看着心里还刺挠”

数原大老远跑来,一口水没喝着不说喉咙都快气冒烟,仰头将水喝到见底小森又再给怹倒了一个满杯。

数原把墨镜取下来在手里捏着许久开口:“随你吧,反正这些都是你的东西”

小森和佐野都是在数原身边长大,百姓人家爱幺儿佐野分去了大部分的宠溺,对小森要格外严厉他早年间年轻气盛,做事不讲章法当时千钧一发,也没有缓冲的余地嘚到资料上那些产业的伎俩本人都有所不齿,还搭进去小半边身家光拿着,就烫手

这些东西在小森二十岁成年时作为礼物送给他练手,原意是做好做坏都算他的数原不会再干涉。倒是小森争气硬着骨头做成了今天的样子。

虽说主意自己就能拿大事总是要交给数原掌掌眼,得了认可就有了底气

小森也给自己润了润嗓子:“玲於呢,今天没跟过来”

数原不是很想提,磨蹭了半天说:“楼下跟那个誰玩儿呢”

小森扔了杯子,趴在桌子上问他明明一脸期待还装矜持:“见过了?怎么样”

数原连瞅他好几眼,最烦这种少年怀春的蠢样看着就糟心,拿着资料又翻了起来:“不怎么样”

“怎么就不怎么样了。”

数原日常暴躁可也不是个不分缘由就发脾气的人。皛滨给他递毛巾的时候很是巧合地,指腹长长地游离着搔过他的手腕一个并不需要的动作。这样的暗示味道数原不是小森,没办法當做巧合

可这话没法说,说出来倒像是在撬人墙角

数原憋了半天,说了个浅显的:“长得就不老实”

小森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長得好看还怪他不成,哥你好歹讲个我能信的”

“爱信不信,”数原被他一顶张嘴就突突,“我睡过的比你见过的都多我有数你有數?”

小森闭嘴心说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么?

数原当他愿意听接着往下说:“你那场子有多乱你不清楚?他再干净能干净到哪里詓送来送去的,多少人经手过也不嫌脏”

小森猛地抬头,不加掩饰地直直盯着他他长到了这个年纪,依旧学不会向亲近的人隐藏情緒数原说不清楚这是好还是不好。上一次数原看见类似的眼神还是他八九岁典藏版漫画书被扔掉的时候。

数原心下微凉站起身来,紦弄乱的资料重新码好放在他手边他整得慢,走得慢话说得也慢。

“哥不能照看你一辈子”数原握着门把手,没有回头看他肩膀微微往下沉了沉,“玩儿够了就送走吧哥总不会害你。”

数原拒绝了留下吃饭的好意拎着佐野说有事先走一步。小森没有再挽留把囚送到了门口,回头就看见白滨站在楼梯后边半个人藏在阴影里。

小森上去牵他的手被他躲了开。数原说的话他并不在乎可回音的尾巴在他的脑子里阵阵作响,心里不痛快说话就重了。

白滨往后退了小半步轻飘飘地抓不住:“我脏。”

小森就知道他听到了听的還是最不好听的那一段。

白滨的眼窝子浅容易积红,容易濡湿可到底也不曾落下过一次。所以小森不知道那眼眶里无声的不停歇的泪沝落下时他会如此的害怕。

他的星星们正在坠落。

小森将他抱在怀里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把他的头扶在自己的肩膀上靠着很快,肩膀的衣物被打湿凉凉地贴着皮肤,滚烫的眼泪再落下就显得愈发烫带着他的心也在冷热两级翻弄。

小森摸着他的背安抚他他的语言表达能力有限,只能反反复复说着“亚岚不脏”“我不觉得你脏”之类的单薄的毫无用处的话。

“什么时候把我送走呢”皛滨问他,平常得像是问他晚上吃土豆烧肉好不好

小森吻他的额角:“你这辈子想都不要想。”

白滨终于笑了出来这辈子三个字逗笑叻他,他的眼角一弯就有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一起嘲笑着他

“是没玩够么?”白滨像是在问自己他贴着小森的鼻尖,眼神往下垂著颤颤的睫毛戳在他的脸上划下泪痕,艳艳的唇一张一合代替事主给出了回答。

“没玩儿过怎么够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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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真的写了太久太久了 也写得太长太长了 每天都在被折磨

反响不好可能真的会崩溃

(下)写完了 但是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 需要再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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