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大家这么喜欢开与江有关的江还参与政治吗玩笑呢

原标题:遥望天堂里 我的北大 “哃桌”们

人【留美学子】 第 1036

美国、周日清晨 收到友人罗新的来信,不经意间打开乍然,泪腺崩溃世界凝固,画面定格唯有泉涌般的凄然泪下...... 【留美学子】平台,3年里自己编辑了1035期,但从未经历过如此的伤感和恸哭。

文中的每个人都是一本书他们用自己的生命,给故土留下了五彩缤纷的风景线也赐予了我们无尽的缅怀、感恩和珍惜!

“ 追忆,是让逝去的人 - 永生 - 的唯一方式"

第一次是他断气嘚时候,在生物学上他死了;

第二次是他下葬的时候人们来参加他的葬礼,怀念他的一生然后他在社会中死了;

第三次最后一个记得怹的人把他忘记的时候,那时候他才真的死了

所以说,追忆是让逝去的人 “永生” 的唯一方式。

2228位本科同学从北大毕业至今已经快彡十年。期间一些同学已经离开了我们

我们虽然不能让逝去的人复活,

邹碧华 (北京大学 法律系 84级)

法律系时代的楷模,中国的好法官优秀共产党员。他的事迹许多人都知道。关于他的生平的同名电影也于近日上映1988年大学毕业后,他曾任上海市长宁区法院院长仩海市高院副院长。2014年12月10日下午在赴徐汇区法院参加司法改革座谈会途中突发心脏病,经抢救无效去世

得知碧华去世的消息是在从桂林回柳州的火车上,我当时失声叫了起来!回到柳州妈妈家就改了第二天回北京的票到上海陪伴我的室友、他的夫人唐海琳。班上的同學陆续从全国各地赶来追悼会那天法律系其他班的同学也来了不少,还有很多各界人士、重要人物不论是上学的时候还是工作以后,怹的朋友都不少他的为人可见一斑。高规格的追悼会极尽哀荣!

在学校时,他经常来找海琳有时是我开的门,总是看他笑眯眯地站在門口熟悉之后,他经常开玩笑在班里算是比较活跃的。记得有一次班里聚会他和王军还说了一段相声,内容不记得了只记得大家嘟很欢乐。

为了追随爱情本科毕业后他自己到上海联系工作。为了提高自己本科时成绩并不出众的他读到了博士,后来成长为学者型法官、法院领导、高校兼职教授他家满满三面墙顶天立地的书架全是书,我感觉自己十辈子都看不完没出息的我还为自己的平庸找到叻心里安慰,人家那么优秀是付出无数倍努力的房间衣柜里都是海琳的衣服,整齐地挂着海琳说都是碧华替她整理的,而碧华把自己嘚衣服挂在阁楼上

就这样,通过自己的努力加之贤惠的海琳作为坚强后盾他是我们班第一个博士、第一个副厅、正厅级干部,年轻时昰上海十大杰出青年但是,我脑海里的还是那个笑着跟你逗趣、说话不紧不慢让你忍不住想捶他几下的高高大大的男生;曾经还在打趣说,当时海琳在宿舍给他煮东西吃馋得我们流口水现在只能说:怀念你,碧华!

2014年9月中秋节我们年级还在北京聚会庆祝入学三十周年12月11日就只能在殡仪馆替他守夜!每一个同学都跟他说了一段话,还把班主任从美国发过来的话念给他听同学们围在水晶棺木周围,最後一次跟他靠在一起他一定能感受到吧……

碧华被授予各种表彰,从政府到最高法、北京大学开了不少先进事迹报告会、追思会法院系统主持为他撰写了传记、拍摄了电影,北大法律系设立了以他名字命名的奖学金……他的47年人生是辉煌的!但是我们还是希望每次聚会時大家都在。碧华、王柏你们在天堂做伴,并保佑我们大家平平安安的吧你们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邹碧华给张旭霞的留言关越的回憶:

碧华是经济法六班与我不同班。但是大学体育课都在一个班两人又都是体育课代表,有大量接触谈的来,也勾肩搭背过以前身边的朋友突然树为全国学习的楷模,有些不习惯印象中,碧华一直是个帅气的小伙子是个讲究形象的人。

99年搬到上海又有些公私两媔的零星联系据说出事那天是到徐汇法院开会,离我上海原来徐汇的公寓三四百米据说中途他感觉不好,从车上下来想放松一下是在咣启公园公园也离我家仅仅就一两百米的距离。以前常带孩子去那里玩去年路过,走进公园去看看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感觉小公园哽小了!

黄昏染血色微信传哀音。

才子何无寿天公终不仁!

京沪风搅雪,涕泪雨翻盆

摇落华林院,白头长倚门

邹碧华(后排最右)与哃学们

邹碧华追悼会上,北大同学送的挽联:

同学少年燕园犹记安邦梦;

风华正茂,沪上悲怀报国人

北京大学法律系84级1班敬挽

半空霹靂,四海惊悲熟料骄阳飞泪雨;

几度关山,一江春水且从天国驾长风。

北京大学法律系84级1班敬挽

秋风乍起燕园重聚,寒暄中忆起年尐身影;

冬雪初降天人永隔,泪光里重温最后演讲

叹碧血丹心,为“司法公开”倾尽最后一份力;

感华夏同悲因“司法为民”惠及几代Φ国人!

邹碧华,北大法律系永远的骄傲!

九州哀悲法治未成君先逝;

燕园痛哭,未名湖水皆泪水

碧心可鉴一生执着践行法治理想;

華章传诵九步审判点燃公平明灯。

碧血丹心黄浦江呜咽法律同仁痛悼公平正义好法官

华茂春松未名湖饮泣燕园学友悲怀德才均备栋梁材

贛水燕园黄浦江永存一腔碧血;

廉明博学法治情长留万里华夏

郝建清 (北京大学 社会学系 84级)

社会学系,我的同班同学他来自新疆,酷愛诗歌上学时我们都称他为“郝诗人”。

他个子不高比较安静,平时不起眼但偶尔会慢悠悠地冒出几句“妙语”,让大家吃惊之后夶笑1988年,北大毕业后我俩分别读研。我上人大他考入北京经济学院。我和他曾在广场相遇一起聊了很久。那次似乎是我们最后一佽见面

1991年9月下旬,刚刚参加工作不长时间的我接到同学额尔敦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同样也是刚刚参加工作一個月分配到新疆大学的郝建清,因为急性白血病去世

近二十年寒窗苦读,他的生命戞然而止在25岁的那一天

当年他写给我的留言,字跡有一点褪色他留给我的记忆,还很清晰

和他同学七年的李文杰写了一篇“老郝”

我看哭了。快三十年了我第一次知道他去世的情形。平时永远慢悠悠的老郝走的太急了。

老郝郝建清,我的七年同窗本科四年我们住北大 38 号楼一楼对门,研究生我们住北京经济学院研究生宿舍二楼斜对门那个胖胖的身影在 1991 年 9 月的一天突然就消失了,再见只能在天国

老郝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矮矮胖胖的、静静哋坐在上铺床头看书他看的最多是现代主义文学、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国内的朦胧诗,加缪、波德莱尔、金斯伯格、马尔克斯·加西亚、北岛、顾城、海子……他似乎想通过文学、哲学了解人生的善恶、梦幻与现实、孤独、异化。

我和老郝本科时聊得不太多他总昰坐在他的床头,偶尔下床笑眯眯地和大家聊聊天有时候也喜欢争论几句。研究生时候我们就经常串门聊天了他床上经常放着的就是波德莱尔的《恶之花》,他也喜欢垮掉的一代而我更喜欢迷惘的一代;他喜欢现代主义诗歌,我喜欢各种流派的电影、音乐他聊天时經常会蹦出金斯伯格、波德莱尔的诗句,但他本人又是淡泊、从容、无为的

1990 年的一天,香河园电影院上映新浪潮电影主将弗朗索瓦 ·特吕弗的《巴黎最后一班地铁》我就鼓动老郝和我一起去看。电影很精彩可是学校 10 点就关大门,所以我们离电影结束还差半小时就很不舍哋起身离开坐了两趟公交,到学校时傻眼了大铁门关了,学校纪律很严门卫是绝对不会开门的。我们俩沿围墙走了一圈那两米多高的厚厚的围墙是我们根本无法逾越的,转回来看着两米多高的大铁门两人对视了一下说:“爬吧。”

我看看老郝矮矮胖胖的身材不潒我长期练健身、踢足球,身形矫健问他:“行吗?”老郝嘿嘿一笑说:“不行也得行啊”我就让他先爬,我帮着顶了他几下嗨,怹居然成功翻越啦

1991 年的春天,于是之的《茶馆》在北京人艺演出据说是老先生的告别演出,我和老郝还有十多个同学浩浩荡荡地杀姠王府井的首都剧场。于是之、蓝天野、黄宗洛老一辈艺术家的演出精彩绝伦我们看得如痴如醉,结束时全场热烈鼓掌全体演员返场鞠躬致谢,那是我至今看过的最精彩的话剧回校的路上大家还热烈议论,意犹未尽

很快,我们迎来了毕业季我很早就定下来留在北京,老郝似乎不着急我跟他说找个北京的单位留下来,他笑笑就两字:无所(无所谓)一如既往的超脱、淡然、无为。刚好新疆大学囚口所来要人他就决定回去,他家就在乌鲁木齐 1991 年 7 月初的一天,他拎着行李下楼我在楼梯口遇见他,我说:“老郝我送你。”

他笑笑就两字:“不送。”

我说:“好改天去乌鲁木齐看你。”

他还是笑笑:“好等你。”然后挥挥手我目送他拎着大旅行袋,独洎走出校门

没想到这竟是我和老郝的永别。噩耗来得那么突然突然得让人失去意识。9 月中旬的一天晚上我正在木樨地机械部汽车局夶院的宿舍,接到研究生同学老阴打来的电话:“杰子跟你说一件事,你别太难过啊”

我说:“老阴,说吧别开玩笑啦。”

老阴说:“真的杰子,你一定要忍住了别哭。”

我说:“嗨咱这走南闯北的,啥事没见过说吧。”

可是电话那头老阴自己已经梗咽得說不下去,说:“杰子峻峰跟你说吧。”我感觉到这回事情真的比较严重

峻峰是老郝一个宿舍的,毕业后留校峻峰语气深重地说:“文杰,老郝走了”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是感觉到不祥的气氛停顿了一会,说:“走了怎么走了?”

峻峰悲伤地说:“新疆大學人口所给研究生处打来电话说老郝去世了,是白血病”

我没哭,真的没哭我整个人失去意识了,麻木了就感到头脑空空荡荡的,人好像是漂浮着接连几天都是这种恍恍惚惚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很坚强坚强得像坚硬的金刚石,可我仍然无法接受老郝去世的事实

几天后,老阴、峻峰等十几个研究生同学在我宿舍聚餐我们尽量克制着不要提到老郝,可最后这是无法回避的话题我不太会喝酒,泹那天喝了很多别人劝不住,后来一边哭一边喝最后他们怎么走的我都不知道,我记得自己飘飘忽忽的哭着走到阳台我无法面对这麼残酷的消息。

几年后在北大遇到新疆大学人口所来进修的几位老郝的同事,他们告诉我老郝报到也就一个多月,他人很好大家都囍欢他。1991 年 9 月 15 日晚上八点多他感到肚子疼,忍不住家人就把他送到医院,检查结果是白血病当时就已经是晚期很严重,抢救到下半夜就不行了

我想,老郝是太着急了着急去找波德莱尔、加缪、海子,着急去找弗朗索瓦·特吕弗看完《巴黎最后一班地铁》那最后半小時

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他拎着大大的旅行袋走出校门的矮胖的身影,他只是去新疆了

李文杰,写于2017年12月16日

陆丽君和老郝同一个小组她回忆道:

“作为112小组(不是寝室)的一员,对老郝印象最深的是他胖墩墩的脸有点儿嘟着的嘴,让他看起来很温厚一如他的性格。茬活跃的112人里他会在大家嘻嘻哈哈的时候,沉稳地来几句总结性的发言;另外印象深刻的是他告诉我从北京回新疆来回要走近一周时间所以有几次的寒假他没回家。期末考试的当天就恨不得坐车回家的我听了后敬佩之意油然而生。想来自从上了北大后和家人聚少离多嘚老郝研究生毕业后回新疆大学,能在父母身边享受天伦之乐该是不错的选择……老郝走的实在是太急,太突然了”

“三十年过去叻,但老郝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从他那里我知道了汪国真知道了刘索拉,尽管到今天我也不喜欢读诗!至今我仍然觉得我这上铺的兄弟还在某个地方读诗呢!”

程文 (北京大学 计算机系 84级)

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几乎每张她的照片,脸上都是甜美的笑容2009年,癌症夺赱了她的生命

“最后一次见到程文,是08年8月我们班在北美的同学在美丽的太浩湖举办毕业20周年聚会。作为主办者之一我亲自打电话給住在西雅图的程文,力邀她和家人能抽空到加州来参加聚会她开始不能确定,我也很能理解因为她有三个孩子,小女儿才三四岁後来经不住我一再邀请,她答应举家前来参加聚会三天两夜,我们二十几位同学及家人度过了一段美好又难忘的时光程文一如继往地恬静平和,她的三个孩子聪明、有礼貌先生一看就是爱太太、爱孩子的好男人。好幸福的一家子!

万万没想到的是几个月后就听到程攵罹患胃癌的坏消息。再过几个月传来她不幸去世的噩耗!我真的不能相信,不久前才跟她在度假屋里共度良宵在绕湖游轮上谈天说哋,怎么这一切一下就消失了、永不可能了呢人生如此无常!”

陈炯与程文1995年在加州

程文2008年参加同学聚会

王军(北京大学 法律系 84级)

我收集了许多老照片,这两张我都很喜欢冬泳八大金刚,多么的朝气蓬勃;而那个白云下的男孩又是多么意气风发。

88年的夏天他去云喃游玩,站在祥云法院的楼顶背后的白云仿佛触手可及。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张照片

这个昔日冬天可以跳入冰水,夏天可以独自出游的侽生几年前也因病去世了。

在去世同学的名单上见到五班王军的名字时,我大吃一惊:这是我认识的同学啊而且不仅认识,我们还茬一起跳过舞跳过很多很多舞。

我幻想还能再握你的手:“你好呀舞伴!”

上学时,细眼卷发白皙高挑的王军,有一种当时港台明煋的文艺范儿当他频繁出入我们年级文艺美女的宿舍时,很难让旁人不注意但是远离各社团的我,四年里并没有和他有交集直到快畢业的那个夏天。

那天主持干部徐光宇交给我一张舞会票很正式地“邀请各班名流”,地点就在法律84的大本营图书馆东草坪的地下室。

我始终不敢说自己会跳交谊舞是因为我始终不屑于记动作。凭借超强的动作协调力和模仿力我总是仰仗舞伴的舞技,舞伴能跳多好我就能跟多好。

舞会开始人很多大多数都是法律84其它班的同学们。王军邀请我跳了三四支舞曲然后对我说:你不会早走吧?等人少些的时候我能再请你跳舞吗

同学渐渐离场时,王军果然找到我我们就一支舞一支舞地跳下去,直跳到最后一个同学也走了直跳到主歭人之一的肖朝君已经监督清理了所有的房间,直跳到老班长刘建民又回来关门了超级给力的大音箱,还在呼啸着舞曲长腿王军果然昰舞霸级的舞伴。那一天我们一起跳了十支舞十几支舞有没有?

舞会后不久大家相互在纪念册上签名,王军来要我的签名本我也因此有机会选择他的照片。

翻开他写的那一页两行竖版的漂亮字:“一舞霓裳湘妃逊,十个男儿九徘徊”而且在交还我时他还特意解释叻上面可以双向解释的淘气批注“任是无情,也动人”

我很感念这个舞会的机缘,它让我认识了邻班的男生王军不然我不会知道他的舞跳得有多好,不会知道他的字写得有多好也不会有机会保留到这两张,记载着他青春帅气的照片

王军,不论你现在天上何处每次看到你的照片时,我都会在心里问候:你好吗舞伴!

“王军另外的专长是绘画。大学四年级每天一群人在宿舍鬼混。一天兴起王军開始画332路的月票。画的逼真大家起哄,我说给我画一张画完,我賊胆不小还去试过坐了几站。毕竟做贼心虚搞的一身冷汗,回来姠他道喜后也没再敢用。好像还有别的家伙试过

王军毕业后回到厦门。我96年回国因为柯达的事情还到厦门找他帮忙。唉!”

(北京夶学 技物系 84级

也许是我们84级去世最早的人1989年12月23日,刚刚大学毕业一年多的他就在睡梦中离世。他留给我们的永远是燕园里的年轻嘚笑脸。

丛海涛于1965年农历4月23日出生,山东文登县文城镇南幺山村人氏典型的山东大汉,身高1米78性格豪爽开朗。1984年入读北京大学技术粅理系应用化学专业一班他的宿舍与我的宿舍紧邻,在校期间他曾任北大学生会组织部长

1988年我们一起分配前往深圳市工作,他任职于罙圳赛格集团总公司技术部为创始公司技术骨干。公司设址于深南中路的北方大厦他是赛格集团创始元老。初创之时才几十人日后發展壮大,逐渐发展成为数万人之巨的企业赛格集团曾经是中国最大的电视机研究开发生产企业,所建赛格广场现仍为深圳市最繁华的商业广场之一

他本人外向活泼,不管在校内还是在公司都喜欢与人交往,又因为他是北方人和北大毕业所说普通话准确易懂和擅长組织活动,每每公司举行活动都推举他担纲领衔我曾有次拜访他的公司,正逢公司全员组织学习他在台上慷慨发言,字正腔圆演讲唍毕,台下掌声一片

他的公司离我的工作单位不远,他的住处却远在蛇口偶尔工作太晚就留宿我处,我等虽居陋室然而喝着啤酒吃著烧鹅,听他高谈阔论展望人生,规划未来其乐无穷不亦乐乎,一起回忆北大趣闻乐事和四年美好同窗不胜感慨!

他虽居改革开放の前沿的深圳,然而刚刚涉入职场所得有限,仍然尽兄长之所能接挤读书中的弟弟妹妹正所谓刚出名校又入名企,青年才俊得公司領导重视和成为主要培养对象,即将大展宏图成为社会栋梁和家中顶梁之柱前途不可限量之际,却遭天妒英才不幸于1989年12月23日睡眠之中詠远离开这个世界,得年24岁

我是在刚加完班下班途中突遇一北大同学告知消息,十分震惊难以置信,他身体强壮热爱运动,从沒有菢怨过身体上有不适之处却突然离世,沒有留下仼何遗愿其时其父已逝,全家人不舍余力供其读完北大他的姐姐甚至为了他放弃了仩大学的机会。噩耗传来其母几乎失明,家中长子突然离世他家的所有荣耀和希望立即破灭,弟妹年幼无助家中老母病危不能远行,只有舅舅和姐夫千里奔丧公司同仁朋友无不嗟乎!可幸赛格集团为他举行隆重葬礼,董事長主持总经理致悼词,公司全员参加极盡哀荣!丛海涛从此魂归故里。

叹命运多桀世事难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惟望他在天之灵永安其家人节哀顺变,海涛起于文登卒于大鹏,谨此追忆缅怀老同学!

记得丛海涛是文登人很仗义。曾经在食堂在同学被外系的人欺负时出手相助在给大兴安岭火灾募捐時,捐了一件崭新的皮夹克真是一条汉子。

(北京大学 生物系 84级)

从第八辑开始我的对比照文开始寻人。袁文林在寻找她的同班好友生物系的喻冬青。寻人接龙名单出来后喻冬青的高中同学,也是

北大84校友的范利亚看到遗憾地告诉大家:喻冬青已经于多年前去世。

知道这个消息无论是不是她的亲同学,心情都不会好当她在“失联”状态的时候,尽管惦记和想念大家都会认为她好好地活在世堺的某个角落。所以得知了她去世的消息之后,尘埃落定只剩下满心悲凉。

“大学的时候我们宿舍四个都是北京的还有一个西安同學,只有喻冬青一人是来自南方(江西)她在不少事情上跟我们不同。比如冬天的时候呢我们都穿羽绒服或棉衣,可她只是穿一件呢子大衤她告诉我其实北方人比南方人更怕冷,因为北方冬天有暖气房间里面并不冷,我后来有机会冬天去南方才知道那湿冷的滋味她还說北方干燥所以她有时感到不习惯。冬青个子小小的但凡事都挺有主见感觉比我们想的多且深,就是稍感不太合群比如很少跟我们一起去郊游等。现在想来她小小年纪离家千里来上学,是挺不容易的”

喻冬青是84年和我同宿舍(36楼330室)的。她是一位秀气文静,聪穎嘚上铺细细的语音像叮咚流水声,学习认真刻苦经常熄灯后还打手电筒在蛟帐里读书。冬青的哥哥是她的学习榜样经常来宿舍看她,冬青总是兴高采列地给我们讲述哥哥的故事搬离330室后,我每月给女生发饭票时还和冬青聊她哥哥,得知他学核物理被公费派去德國深造,这可能是后来冬青进修德国的情缘吧

刚去北大时,和冬青住同一宿舍那时我好像很艰难地在适应着大学的生活,没有一个老鄉也没什么朋友。周末北京的同学回家了外地来的也去和同学老乡聚会,我似乎周末只能去教室自习感觉很刻苦,但学习的效果却總是不理想没有人可以倾诉,有时候自己独自会流泪冬青不爱说话,但有一天宿舍里就我们俩的时候她却主动和我聊了很多。可能洇为都是从小地方出来的我们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她特别理解我的感受我才知道我并不孤独。她给了我很多鼓励用她哥哥的经历也給了我很多希望,我告诉自己要像冬青一样每天用笑脸来迎接生活她的笑脸就这样永远刻在了我的心中。

我印象中的喻冬青个子小小的圆脸,短发声音不大,眼睛很亮很有神。冬青平时学习非常刻苦勤奋总是早出晚归,最大量的延长学习时间似乎从来也不知道累。印象最深的是她每天早早起床坚持到五四操场跑步。为了怕影响我们同宿舍的睡眠她总是前一天晩上把衣服鞋帽准备好,早晨轻掱轻脚地起床待我们起床时,她早已满面春风精精神神地跑步回来了。

室友及同班薛英姿的回忆:

印象中喻冬青比我们宿舍的几个年齡都小却很沉稳,有思想对未来也很有计划,而且从一开始就很坚定地在为她的目标努力了冬青平时文静少言,可偶尔聊起来也是非常率真的性情中人我能记得和冬青的聊天也是有关她哥哥的。她哥哥那时在德国读书对冬青的学业和生活都影响很大。许多具体的倳儿都记忆模糊了清晰的是冬青坚定明亮的眼神,安静的笑容还有她穿着美丽碎花连衣裙来去匆忙的身影。

室友及同班邢力的回忆:

冬青是宿舍调整后成为我下铺的第一印象的她个子小小的,不爱说话同住一段时间后发现她其实很内秀,也很有思想冬青长的很象苼物系的陈朱老师,笑起来很真诚记得有一次我打球崴了脚,上下铺很不方便冬青主动和我换床,我在她下铺睡了近一个月直到我腳好了我们才换回去。

同宿舍的六人与班主任从左到右:邢力,薛英姿宿文瞳老师,袁文林喻冬青,杨芳何凤玲

(北京大学 中文系 84级)

有天闲来无事,我就翻看我在北大写的日记有一篇写到我们班和中文系的同学们进行辩论,我还发了感慨要向最佳辩论员嵇永強学习。于是我把那段日记贴到84群里

翁彤看到了,告诉我嵇永强在多年前因为车祸已经去世。

嵇永强北京人。1988年毕业于北大中文系1990年以优异成绩从中国新闻学院毕业,获第二学士学位1990年8月,他调入新华社广西分社从事经济报道1992年11月至1994年12月在西藏分社任记者。嵇詠强由于报道成绩突出多次受到总社、分社的表彰和奖励。

2001年5月17日下午由国家质检总局牵头,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和四川渻内新闻单位组成的整顿和规范市场经济秩序采访团在四川境内遭遇车祸造成三人重伤。嵇永强因伤势严重不幸殉职。

《天堂里没有咾去的年华》

2011年4月3日很好的阳光。我和几个同学又来看阿嵇

这里是京西一处保护得不错的墓园。阿嵇躺在半山坡上能看到对面的山囷山上粉色黄色的花。

墓碑上刻着他走的日子一数,恍然已经十年我和晖子、阿忠、阿毅互相对望,异口同声地说:我们都老了

可阿嵇还没老。在我们的记忆里他还是那样鲜活地伴随着我们在大学的日子。我们随意地聊起刚放入学时他在班里组织舞会聊起他和班仩的菲子谈恋爱,聊起他毕业后去新闻学院读双学士还多次回北大找班上留校读研的同学,聊起他最后一次见到某某的时间……在每一個片段里我都觉得阿嵇随时可能会跟我们插话,补充更多有趣的细节

我们带了25支菊花,12支白的12支黄的,代表全班除了他之外的24名同學(包括同样英年早逝的继光)还有一支黄色的百合,代表郭老师我们把花摆放在他的墓前,就像上学时全班围坐在一起开会“郭咾师”站在讲台前给我们讲话。阿嵇从不规规矩矩坐着总喜欢搞些让人意料不到、却又并不过分的小动作。

墓碑上他年轻妻子的名字赫赫在目那是一段美丽而浪漫的爱情,身为北京人的阿嵇竟然为了那个女孩放弃了北京工作的机会追随她去了遥远的南方。我还记得十姩前听到阿嵇的噩耗后与那个女孩的通话她哽咽嘶哑的声音让我感到刻骨铭心的痛。

墓碑背面刻着伤心欲绝的诗也是她的一片痴情:“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从网上找到了一张阿嵇和她的合影。照片上的阿嵇年轻潇洒而她笑靥如花。十年过去她过得好么?

每次来看阿嵇对于我们都是回忆青春的机 会阿嵇的离去是残酷的,让我们在十年前就感到死神其实並不遥远同时,阿嵇的离去对于我们也是某种启示让我们停下匆忙奔波的脚步,静静地思考一些东西重新发现身边美好而有意义的東西。

(北京大学 中文系 84级)

四川大竹人1966年7月8日出生,1984年从四川大竹中学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汉语专业1988年毕业。曾任职于海南人民广播电台、四川省国土局国土研究所、《蜀报》、《重庆青年报》2003年4月23日因突发脑溢血,在工作岗位去世

他的同宿舍好友董志谋为他写叻一篇

4月24日,我在合肥出差接到老门的电话,他问了一下我的情况然后叫我办完事就赶紧回去。此前我已接到两位同学的电话广州嘚王伟政和大连的刘斌,他们很关切地寻问了我的身体状况王伟政叫我多吃大蒜,说大蒜可以防治“非典”刘斌则叫我注意休息。我鉯为老门也像这两位同学一样担心我出门在外,遭遇“非典”这个恶魔

4月26日下午,我回到了广州刚出白云机场,老门来了电话他說,有个非常不幸的消息要告诉我老周去世了。我以为他在开玩笑现在“非典”流行,一些真真假假的信息满天飞最关键的是,我覺得老周不会死他不会那么早地离开我们。可老门的声音是很凝重的他的调子低沉得有些发颤。当我确信这个消息不是4月1日的恶作剧時我竟然无言以对。我很平静地询问了老周去世的情况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我很奇怪我居然没有应有的震惊和悲伤。过了大约五分鍾我把手里的行李放在地上,站在路边等接我的车鼻子和双眼开始酸涩起来,忍不住泪流满面

大学的时候,我和老周是很好的朋友生活和学习上都得到过他的关怀。毕业后他和范伟分到海南我到了广州。有一天我从单位食堂吃了午饭,正往办公室走去有个人茬后面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正是老周,他穿了一件T恤衫一条西装短裤,脚上是一双旧拖鞋满头乱发。老周说:我饿了请我吃頓饭吧。吃饭的时候老周大骂海南的恶劣,他说吃不到猪肉他要回四川吃猪肉。这应该是1988年的事此后跟老周通过几次电话,大都是怹打来的

我知道他找了个在外人看来算是不错的单位,好像也有了女朋友在成都过着自由散漫的日子。2001年5月老门到了重庆,告诉我怹跟老周在一起我这才知道老周去了重庆青年报。听老门说他过着小康的日子。老门在重庆受到了礼遇希望秋天跟我和范伟陪他再佽重游,我答应了可到了秋天我们均没有践约。

2003年4月睡在我下铺的老曹突然被确诊患了胃癌,切除了四分之三的胃然后没完没了地莋化疗。老门是个热心人四处募捐,亲自把捐款从北京送到广州还在医院里陪侍了好几天。我们聊起了老周我跟老门相约秋天去重慶看老周,吃重庆火锅喝啤酒。老门回北京后我去成都出差,见到了大学时同宿舍的黄立新和隔壁宿舍的熊宏大家谈起老周,熊宏問我去不去重庆看老周我说跟老门约好秋天再去看他。

我想不到的是秋天眼看就快到了,可老周已离我们而去我突然想起早两年因車祸去世的嵇永强,在北大百年校庆的时候他为同学们照了很多像,后来他把相片寄给我附了一张短信,约我去南宁玩我答应了。囸在我计划南宁之行的时候有一天,我的班主任老师郭锐打来电话告诉我嵇永强同学去世了。

我一直以为我会是班里最早辞世的人這不光因为我在班里是老大哥,更因为我大学时代身体状况很差我以为自己能活到四十岁就是幸运的了,如果活到六十岁那这二十年僦是赚回来的,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很小心翼翼地活着在谋生的同时,坚忍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1998年,我回了趟北大见到了很多同学,包括后来辞世的嵇永强和周继光那时我才知道,当年的同门兄弟姐妹中已经有一些隔世为人了。

那些年青亲切的面孔只能是回忆里的風景线了这一切促使我拿起笔,将胸中的郁闷之气形成文字2002年9月,我完成了以北大同学为原形的长篇小说《城市蜿蜒》小说里老周荿了贾四等,老门成了照二范伟是马独用。小说的结尾所有的主人公都死了,都在2001年前死了我清楚地知道这是一部小说,是一个纯屬虚构的故事我的大学同学都活着,好好地活着健康地活着。他们也像我一样在劳碌之余,有时会独坐江边想一想晚年的幸福生活。我渴望在垂暮之年能找一个幽静的地方,跟自己心爱的人种种树,种种草

我没想到的是,谶言成真啦

2002年年底,一个飞雪的夜晚我给北大的孔庆东打了个电话,让他写个序孔庆东在另一个飞雪的下午,看完了我的小说非常激情地为我写了序,题目叫做《隔卋兄弟》他在序言里叹息着说:我的好兄弟,你们都死了把我们丢在这个冰冷罪恶的新世纪。苟活着的我看到这里不禁泪流满面正潒孔庆东说的,实际上我们也早都死了今天的我,跟那个80年代的我已经是“隔世”之人了。

我们的大学时代越来越模模糊糊了,大學时代的我们也渐渐地由模糊而飘逝、而飞升。只有眼前的这个世界越来越清晰地展露着血盆大口,白厉厉地牙齿酷似蜿蜒的城市風景,吞噬着无边的白云和蓝天

老周,安息吧希望尘世里饱经磨难的你,在天国里能得到主的垂青阿门!

左一是嵇永强,右一是周繼光左二是上文作者董志谋。

(北京大学 生物系 84级)

前面提到丛海涛可能是我们八四级同学中第一个去世的那么生物系的雷涛,应该僦是最近一位去世的同学

吴祖洪回忆他和雷涛的初识:

“雷涛是我在班上认识的第一位同学,而我绝不是他在班上认识的第一位同学1984姩的中秋节,我们班刚报到的新生组织的第一次活动便是到颐和园赏月我们男生在28楼下集合,等36楼来的女生一起出发那时大家彼此都鈈怎么认识,也不知道如何介绍自己我这典型的内向南方人更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那里......

这时我看到雷涛大大咧咧地走过来用一口流利的京腔逐个地与同学们握手打招呼“你好!我是雷涛!......"......我几乎是他的最后一个问候者了,当我“受宠若惊”地回应:“你好!我是吴祖洪!”时他也似乎很惊讶:“哇!洪......涛,咱俩是天生的一对!”

那天晚上的具体活动我大体都忘了,但这第一印象却铭刻在我脑海里……鉯后我俩私下就以“阿涛”、“阿洪”彼此昵称雷涛是个典型的“阳光男孩”,我是个典型的“忧郁少年”--可能是这种个性的巨大反差導致这种“一见钟情”吧!也许是他那直率开朗而可爱的性情吸引了我羞涩、内向而深层的心灵?”

上面是他俩的初次见面的情形吴祖洪是如何知道雷涛去世的消息的呢?

“直到2016年里约奥运会那天北大校友在加州有个小型聚会,会后我们班的袁文林同学好像得到一些意外的消息想确认一下。于是在班群里拼命叫唤“雷涛雷涛......"得不到任何回应。后来我们班的北京联络人汤赛君打电话到雷涛家询问雷涛夫人接的电话,才知道雷涛已经在6月23日离开我们:心源性心脏不适所导致的猝死

雷涛当天晚上正常下班回家,似乎有点累到床上躺一下......再也不起来.....雷涛就这样悄然地离开了人世......”

丛海涛和雷涛,1989 和 2016两个同学的去世时间相隔27年,却是以同样的方式 -- 睡梦中仙逝离开叻人世。

樊燕(北京大学 英文系 84级)

樊燕2009年病逝。

她是非常有爱心的好同学她母亲是西游记编剧,父亲是作家她是独生女,生性爱媄却不做作。献血后把补贴餐劵分给我们外地的同学自己回家了,还说不告诉家里怕老妈担心。第一暑假我回校早了一个人住宿舍想家心情不好,她就把我接到她家住刚毕业,她看工作的我穿得土把我领到友谊商店,坚持为我买了条时髦的腰带至今我都记得那样子,好想她!

我93年来美01年第一次回国,联系樊燕她说想见我,但住在医院里我带着花去医院和她畅聊;08年奥运我第二次回国,哃宿舍的任华告诉我说樊燕想见我但只能在她家,当时心里嘀咕怎么见面地点都是她决定?和几位同学去她家开开心心的聚了只是覺得她出奇的瘦,不知道她当时已是癌症晚期了没过几个月,她病逝的消息就传到了大洋彼岸后悔当初没有多花时间跟她叙旧,告诉她我多么感谢她对我的关心帮助

樊燕和同学们。左一是缪欣伟右二是樊燕

同宿舍的柯映红写下深情的怀念。

记得你我第一次说话是茬我刚搬进35楼222没几天。那天我推门进宿舍,你站在窗前背对着门,穿着白色的上衣和紧身牛仔裤短发。我轻手轻脚进去放下东西。过了一会儿你转过身,叹了口气说“太美了”。 见我一脸困惑你告诉我,刚才北大广播站播放的钢琴曲是“致爱丽丝” “这是峩平生第一次听这首钢琴曲。

入学后不久6个室友在图书馆门前合影左一樊燕

后来发现你特别喜欢音乐,还会不少英文歌曲你有个板砖錄音机,常常戴着耳机听英文歌曲磁带 边听边在本子上记歌词。

入学后不久6个室友在校园合影右一樊燕

有一年,我突发奇想写了出咾财主和他的小老婆们的荒诞剧,宿舍的小姐们齐上阵你个头最高,我把老财主的角色分配给你演你一口答应下来,还演的有声有色 喊我“小六子”时,一改平日的轻声细语平添不少威严和蛮横。我们一起在那年英语系的圣诞节晚会上亮相是你帮着张罗借来演出垺,红红绿绿的旗袍老财主的长衫和瓜皮帽。

在北大期间你周末大多回家住,周一早早就来学校我们几个外地生有时还没起床。你進屋时总是轻手轻脚尽量不吵醒我们。 从蚊帐探出头我总见你两腿伸到桌底,腰板笔直坐在床沿,在笔记本里写着什么标准的樊嘚坐姿。你的英文字体流畅优雅总是隔行写,字之间的间隔也大每页写不了多少。

有一回我们宿舍小姐们一起到校园找景拍照我突嘫看上一丛乱草堆,觉得能拍出非常艺术的照片大家不以为然,唯独你答应当模特盘腿坐下,抬头给我一个微笑后来照片冲出来,那丛乱草堆像母鸡孵蛋的草窝真难为你迁就我。

有年我们全宿舍乘火车去远足在车上我们打牌、聊天、侃山。你悄悄录下了我们的对話过了些时候,你把录音放给大家听我们被录音里自己的“胡言乱语”逗得前仰后合,笑得涕泗滂沱

任20岁生日亲自下厨宴请室友及其好友,前排右一樊燕

记的是你给我们半夜起身穿越那黑乎乎似乎永无尽头的走廊上厕所起了个优雅的绰号“ 冲刺”我们前赴后继“冲刺”了四年。

毕业后你去德意志银行工作,办公地点在北大附近一个像恭王府的地方,我去看过你好喜欢你的办公环境。后来我们茬北大100年校庆再次见面再后来,我去了美国 关于你的情况,国内的小姐们零零星星告诉我 --- 你不但业务好还是个贤妻良母。我一直相信你会把日子过得很好

2008年9月,任小姐在邮件里告诉我你因肠胃问题住院动手术。我以为就是胃溃疡之类的毛病以后陆续传来的消息樾来越不好,你不让大家去医院看你不想打搅别人。我意识到你病情严重

2009年2月,你的老公带你去海南过冬任小姐违背了你的意愿赶詓海南看你。不等春天来临你静静地走了, 化作南海的一朵浪花继续吟唱自己的歌。

室友们每次见面都会念叨你,算你走了多久1姩,3年5年…… 前些日子,任梦见你也许你还记挂着小姐们。其实你在我心里从不曾走远永远都是那个静静地站在宿舍窗前聆听“致愛丽丝“的同屋。

(我们宿舍6人敖菡,樊燕李莹,缪欣伟任华,柯映红在校四年以姓氏相称,只有李莹例外大家尊称她“室长”)

百年校庆。左一是樊燕

李警予回忆起从中学到大学和樊燕度过的点点滴滴:

“看到了樊燕的照片。鼻子还是发酸那种酸痛难以言表,甚至弥漫全身说不清。

她是和我同班时间最久的同学但她是小家碧玉小资大小姐范儿,我是大大咧咧运动粗线条虽然我还是她嘚入团介绍人,中学期间其实不总在一起玩耍现在能想得起来的是我们全年级在启用不久的电教室里由她带读“老朋友怎能忘记那旧日恏时光”歌词时那字正腔圆的伦敦音。

到了北大现在想想,我这个满心不愿学语言的人在没有归属感的英语系里那么快和大家热闹起来应该有个原因就是和她分在了一班。

按说大小姐应该文静乖巧但实际她有时候做事蛮疯狂的。比如她强行跳上我车后座我俩一路哩叻歪斜尖叫着在众多奔向食堂的人群中穿行,从民主楼坚持到了35楼这么一下子我就会骑车带人啦!88年毕业前夕,因为我们西班牙语的还偠在学校多学一年我拎着红酒去她们宿舍给她们送行,喝完后她把空酒瓶啪地摔碎在了楼道里我们一众人躲进屋里听宿管阿姨高声埋怨,乐的不可开支

08年奥运期间小缪回国期间,约着几个英语系同学一起去见她她那天精神头很好,大家一起叽叽喳喳说笑的很是畅赽,都让我很快忘掉了她其实已经病重在身以至于大半年后被越洋电话告知她离世的消息的时候还是那么不可接受,一百多米到家的距離也无法坚持把车停在路边哭了很久……

她是和我熟络的同学朋友中走的最早的一个,去了我们终将都会去的地方我相信,在那里她还会带我们唱“should o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 友谊地久天长!”

百年校庆,前排右四是樊燕

同宿舍的任华回忆 美丽的樊燕

《想起樊燕就想起她的美丽》

每一次想到她,她细细的温柔的声音就响在耳边:“任儿又忙啥呢?”尾音高挑带着韵律感,又透着欢快

樊的美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柔柔的淡淡的,弯弯的眉浅浅的笑;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才意识到其实这温柔的后面,有着一种坚韧的力量

同学中,我应该是第一個知道她离世的;也是唯一一个去海南见了她最后一面

2009年春节大年初三还是初四的晚上,樊的先生打来电话他的语气很平静:“燕儿升天了”。奇怪虽然泪水瞬时模糊了眼睛,我并没有特别难过只感到深深的惋惜。我知道樊皈依了基督教我愿意相信,她去了天堂;我也愿意相信这只不过是这一世的肉身离去,她依然在某个空间美丽幸福地生活着她的先生告诉我,根据樊的愿望将把她的骨灰灑在南海。

2008年12月我假说去三亚出差,坚持要去看她她住的地方,面朝大海阳光明媚,花香四溢我知道,这是她的心愿一个美丽嘚地方。虽然她已经非常消瘦但是精神很好。我们很随意地谈笑一些往事和趣事。比如某一年的”April Fool’s Day”,我们把上课的几位老师从┅个教室骗到另一个教室;当然还有我们四年的“冲刺”(晚上睡觉之前去厕所).....

期间,还拨通了敖小姐的电话樊说她很喜欢云南,有時间要找她去玩儿她还是那样,温柔细语不慌不忙,妥妥帖帖在我起身道别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里闪着泪光那一刻,我的心被震撼了:面对路的尽头要有怎样的一份坚韧和豁然才能做到她这般从容,淡定和优雅这是我能够想象的生命最美丽的绽放。

我最后一佽在北京见她是2008年9月,我去海军总医院看她

她相当虚弱,但是笑意盈盈充满期待地说,等病好了她要约着我一起去西藏,去海边。我很高兴地说好啊好啊!可是她先生送我时告诉我,樊已经进入倒计时了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极度震惊,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心跳加快,语无伦次地问他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聪明如樊她不可能不知道。

这之前的几年她做手术,术后恢复又复出工作,我都知噵但是对去病榻前的探视,她一般都会婉拒我知道,她爱美她只愿把最美好的形象留给别人。

我们宿舍6位小姐毕业之后有5人在北京。但是到了90年代中后期就只剩下我和樊。自然我们的交集就多一些。

1999年我怀孕将近8个月时去看她。当时她在德意志银行工作看箌我大腹便便,腿也肿了脸上好多斑,人更是从孕前的85斤飙升到120斤她嘲笑我:天哪,怀孕太难看了!我可不想生孩子可是3年以后,她自己怀孕生子我看到的是满满的母爱。从儿子2岁起她就天天跟他说英语。对孩子的爱心和用心比起任何一位母亲,只有过之美麗的女孩儿樊成了美丽的妈咪樊。

再回溯到我们在北大的四年同屋的小姐们都已经写了:樊唱歌很好听,很多次以为她录的歌是原唱!她还会弹吉他那神情,那帅气决不让须眉!我们宿舍,樊最会穿衣服最洋气也最时髦。不过有一个小插曲只属于我和她。那就是一到要考试了,大家就说:“烦(樊)死人(任)了”

时光飞逝,芳华不再;往事如烟氤氲我心。那些年那些青春的日子,和那些远去的身影让我在这样一个冬季的午后,驻足回眸,泪流

樊离开我们竟然快9年了。

一个宽敞明亮的亭子面朝一片开阔的湖面。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天气晴朗鸟语花香。亭子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我和樊坐在众人中间她仿佛还是在学校时的样子。短头发齊刘海,黑黑的眸子一笑就捂嘴。她正在跟我抱怨她的男朋友。

这,是我的一个梦境美好而温暖。

像是一个欧洲的城市在一个夶楼的拐角处,我打开了一个商店的门我说:我想找樊燕。这时一个背对着我的女人转过了身。我惊讶地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是中年嘚樊燕。她好像胖了些眼角也有了皱纹,但是穿着优雅气质不俗。她看见我笑了.....

这,是我的又一个梦境诡异而神奇。

于是我更加楿信美丽的樊燕一定在某一个空间,幸福地生活着

于是耳边又响起她细细柔柔的声音:“任儿,又忙啥呢”

吴郭存(北京大学 技物系 84级 )

吴郭存,2008年病逝

吴郭存陕西白水县人。1984级考入北京大学技术物理系核物理专业在三十九楼一楼和他的同班同学一起渡过了四载春秋。老吴脸庞上有着中国男人少有的络腮胡给人的最深印象就是开朗,自信和认真

他会带陕北口音大声唱流行歌曲;假期回来他会紦他带来的家乡的馍分发给大家;他会为一个小问题问N个为什么,为一个不起眼的实验数据点较真;他会毫无保留的分享自己的学习笔记;他长跑耐力惊人曾获系越野跑比赛亚军;他偶尔也与人打架,但很快又成好友...老吴毕业去了绵阳大山里的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从倳核物理核工程的研究

自那与他的同学们失去联系。毕业三十年纪念之际同学们为让老吴归队,通过多方面联系他最终确认老吴已於2008年在工作单位患肝积水去世。噩耗传来举班叹泣。老吴不忘初心为中国核事业奉献了一生。老吴充满爱心为家人及后代创造了美恏的生活环境。安息吧兄弟!

安丰杰 (北京大学 法律系 84级)

安丰杰同学是黑龙江省佳木斯人,考到法律系法学专业一班,在学校时岼时活泼开朗,参加过校园歌手大赛民歌唱的好,因人长得壮又学俄语,女生们叫他“牛腿诺夫斯基”安丰杰同学参加工作后,患叻精神分裂症(在学校时也发作一次)间歇反复发作。在他清醒的时候他毅然选择离去,留下遗书表示不再给社会添麻烦。生固然鈳贵但能坚定选择结束自己生命,与世界诀别又何尝不是一种勇气。

丰杰有才俄语跟研究生一起上课,还是北大民歌合唱团成员豐杰活泼,爱和同学去踢球和女同学开玩笑。丰杰单纯暗恋警官大学老乡而不敢表白。四年同室的情景一一如在眼前怀念他!!

张良 (北京大学 法律系 84级)

同学王政勋写下深情的回忆文字。

梦中他得了重病航兵一直在海口照顾他,开车送他去医院的路上和人发生了爭执惹得阿兵勃然大怒,和对方产生了激烈的冲突;又记得好像说张良并没有病逝是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不愿意和大家见面……

下午丅班时看北大同学群社会学的罗新同学在二教群里发了《天堂里的你们:纪念那些英年早逝的84级同学》的文章,其中有纪念我们法律系鄒碧华、王军、安丰杰的文字在纪念生物系喻冬青同学的文字中有这么一段话:“当她在‘失联’状态的时候,尽管惦记和想念大家會认为她好好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所以得知了她去世的消息之后,尘埃落定只剩下满心悲凉”。看到这段话想起前一天晚上的梦境,不由人潸然泪下我不愿意相信那个活力四射、精力弥漫的小才子这么早就离开人世,宁愿相信他“好好地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張良(后排左二)与同学们

毕业后和张良就再没有见过面当初毕业时正值海南建省,法律系好几个同学都去了海南包括我们班同在一个宿舍的王航兵和张良。当初张良本来是分到海口市工商局的后来不知怎么去了海南中院(管辖海口、三亚以外的其他基层院),再后来听說他辞职出来做律师了做的非常好。

大约是1992年我在西安中院的同事要去海南出差,说那边不认识人办事不方便,我就把张良的电话給了他让他去找张良回来后说张良给他们提供了很多便利,还请他们吃饭了

1998年我们班毕业10周年聚会时他没有参加,大家给未参加的同學打电话时我和他说了几句话2004年我们班入学20周年聚会时我没有参加。再后来2006年11月27日,在和我指导论文的法律硕士、时任海南中院院长、现任三沙市市委书记的田湘利见面时他说和王航兵、张良都很熟悉,而且他和张良是湖南老乡关系非常好,说着就拨通了张良的电話我和张良聊了几句。

他当时心情好像很不好很灰心、很沮丧的样子,放下电话后才知道张良得癌症了现在住在北京看病。我那段時间刚上任学院院长教育部评估、博士论文写作等事情搞得我忙乱不堪,一年多时间没到北京去想着以张良的体质、性格,度过这个難关当不成问题所以也就没多想,只是想着下次到北京后一定去看看他

接着就到了2007年,10月15日田湘利来西安参加论文答辩告诉我:张良已经在两个多月以前去世了。我当时一下子就呆住了怎么会这样呢?那次通话居然就成了最后一次之后向刘建民询问,确实如此茬京的一些同学都参加了他的告别仪式。我还怪刘建民这事应该给我们外地的同学说一声呀!

绝对没想到张良会以41岁的壮盛之年英年早逝。他出生在湖南省安仁县象山乡谭湾村以优异成绩考入北大。由于不在一个宿舍开始几年和他接触不多,只觉得他个子不高但精力充沛经常和他们123的同学去踢足球,最让人惊异的是大三时学校安排献血献血后大多数同学将息了好几天,他却在上午献血后中午不午休就和几个同学去五四操场踢球了;他非常有才华阅读范围极广,对中国古典文史很熟悉同学们在这方面有什么疑问去找他,他肯定能够解决

和他接触多了起来,是1988年春天去昌平实习时当时我们都在昌平检察院,下班后多次和他一起在昌平县城散步谈人生,谈理想聊文学、历史,聊各自的心路历程还一起吃过朝鲜冷面,清楚地记得是他结的账

实习回来后仍然如此,晚上我们俩经常一起在校園里漫步好几次在南北阁西侧的草坪上躺着聊天直到深夜,谈论北大谈论我们班四年来的历史,评价班上同学的优缺点总结值得我們学习的地方和应该避免的短处;也谈论自己的感情纠葛,互相安慰互相勉励。校园里很安静初夏夜晚的凉风习习地吹在我们身上,兩个即将离别燕园的年轻人的心灵交流实际上是对自己青春岁月的告别仪式!

北大同学谁都有建功立业的万丈豪情,过人的才气、厚实嘚学养、开阔的视野使我们的这种气势并不显得突兀,但告别燕园的悲情离开同学的伤感,因为对社会、对未来的不可把握而产生的困惑、疑虑甚至恐惧使人在毕业前夕那段时间经常有一种大树飘零之感,那段时间里张良对我的安慰和勉励永远让我铭记在心。

在毕業纪念册上张良这样来描述自己的志趣:“我本野人爱山丘,误入红尘做苦囚只愿从此脱牢笼,随云伴月逍遥游”给我的临别赠言昰将《孟子》中的两段话揉为一体:“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待文王而后兴者,凡民也若夫豪杰之士,虽无文王犹兴”

这既是对我的勉励,其实也是怹的自勉这样的人生目标中,既有儒家积极用世、奋不顾身的慷慨豪迈也有道家不为物役、苏世独立的冲淡恬远,体现了典型的中国知识分子的人格追求孟子积极用世的人生态度我们几十年来一直在身体力行,但少年时代的理想多数未能实现我们大多数同学肯定不昰“虽无文王犹兴”的豪杰之士。奋斗了几十年有过成功时的喜悦,更有过挫折时的烦忧在知天命之际,我们更向往那种逍遥游的境堺

张良离开我们已经十年了,梦中的情景毕竟不可能是真的但我还是祝福他在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在天国的某处随云伴月逍遥遊。写于2017年12月15日

张良(前排右一)与室友

肖锋(北京大学 国政系 84级)

肖锋去世前曾和张良福通电话得知好友去世的消息,

张良福非常悲伤寫下以下文字寄托哀思。

2007年12月8日星期六,一场车祸夺去了他年轻的生命!

就在他出事的前一天深夜(北京时间12月8日星期六的下午1点57分媄国当地时间12月7日星期五晚11点前后),肖锋给我打来电话我诧异他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觉,他抱歉说打扰了我的午睡我们兴奋地聊了很長时间,谈了很多谈到了他的工作,我为他终于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而高兴

我问他工作的压力大吗?他坦言工作的压力太了我深知怹对学习和工作一贯都很认真,对自己的要求一贯都很严格压力能不大吗?!我便笑言悠着点,别像过去那样认真!我向他索要他的博士学位论文他满口答应了。

自从他开始准备写博士学位论文开始我要求他一定要让我拜读。我好几次提及此事了他也答应过好几佽了。可是我们彼此都很忙他忙得顾不上兑现承诺,我也顾不上紧追不放因此,当他这次又满口答应时我忙说,也不用太着急记嘚这事就行了。等有空闲时给我发e-mail过来就行了

他说他现在外地,明天就回家有空的时候一定办。我们又说到有关我的博士学位论文的┅些事情我告诉他我的论文已出版了,等他回北京时一定多送几本给他他告诉我他可能在近期或者春节前后回国,我们就约好届时北京见接着,他谈到他打算在国内出版他的博士学位论文我鼓励他尽快出版,并告诉他怎么与出版社联系出版费用等事宜。我们聊了佷多也很长时间,聊得都有点不耐烦了最后相约等他回北京时见面再聊吧。

没想到这就竟成了我们之间的诀别!几个小时之后,他僦走了永远地走了!言犹在耳,我怎么也无法相信他已不在了走了!

最近几年来,我一直和他断断续续地联系着2001年我在纽约工作的時候,他那时在美国南部的迈阿密读博士学位他到纽约来看我,也顺便到其他地区游玩我们一起聊了很长时间。我那时刚到纽约不久对纽约还是人生地不熟,也没法陪他到处游玩只是在我住所的附近瞎逛闲聊。后来我们不时地电话联系,一直相约再找机会见面泹是我们都在各忙各的,一直等到我2003年回国前都没再见面

没想到,2001年的纽约见面竟是我们的最后一面!想来怎能不悲伤!

2003年我回国后,他也博士毕业了我们通过email,谈过他毕业后的工作去向问题谈到了是否回国工作的问题。后来我们又好久没有了联系,我不知道他茬哪里工作找到了没有。后来我从其他同学那里得知,他继续留在美国找到了工作,我为他感到高兴一晃就过去了好几年。

其间偶尔email相互问候一下,但都是前言不接后语不久前,也就是大约两个月前我闲来随手给他发了一封email,问候他一声过了好久,他给我囙信了并告诉我这个mailbox已经好久不用了,让我使用另外一个mailbox让我告诉他我的联系电话号码,说要和我电话里聊

于是,大约一个月前的┅个周日上午我恰巧因私事到办公室,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他的电话。我已经知道此前几天,他曾经给我家里打过好几次电话但嘟不凑巧,我不在家此次,我接到他的电话也纯属凑巧我戏言他太幸运了!这是我们时隔多年后的第一次电话联系!我们聊了很久。

峩们相约有空时再聊于是就有了北京时间12月8日星期六的下午1点57分,我再次接到了他的电话没想到,这就竟成了我们之间的诀别!几个尛时之后美国东部时间12月8日星期六的下午4点,他就走了永远地走了!

我们一起在燕园度过了七年的时光,从本科到研究生;我们几乎┅直住在同一间宿舍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上下铺。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们之间的趣事,一言难尽!

现在他走了永远地走了,把痛苦留给了我们留给了他的家人!

我们永远是同学!我们要好好地活着,这是我们对你的最好的悼念!这是我们对你的最好的怀念这是对峩们同学之谊的最好的报答!

肖锋,你一路走好!放心地走吧!

法律系蔡彤是肖锋的高中同班同学她回忆了当年的往事。

印象中肖锋话雖不多, 却很善言: 每句话似乎都是经过思考说出的, 思路清晰, 晓之以理 想起来, 虽然同班同校多年, 我并没有跟他“侃”过太多, 一个重要原因,僦是他总能言简意赅, 精辟地讲透各种话题, 而我, 总显得废话太多

其实, 肖锋虽然开口不多, 但写起文章来, 却洋洋洒洒, 才思敏捷, 让人羡慕。

在这裏我不得不坦白: 高中阶段, 本人多次企图抄袭肖锋的作业那时, 每每遇到棘手的语文江还参与政治吗作业, 我总会头疼。想草草应付吧, 又深知各路高手云集, 若不下心, 恐怕会落得全班点名的下场.忽然有一天,我心生一计: 若能“借鉴”高人之作, 取其精华, 岂不可以省去不少脑汁? 分析形势, 众多高手之中, 只有肖锋看似木呐, 警惕性低而且他就坐在我侧后,

“肖锋, 把语文作业拿来‘对’一下?” 我时不时地侧过头。其实, 那作业峩根本还没做

憨厚的肖锋当然不知道我的居心叵测, 总是欣然答应。

我如此多次作案, 但均未得逞倒不是因为我良心发现, 也不是肖锋警惕提高, 而是因为每次拿到肖锋的作业准备开抄时, 我都傻眼了: 我本以为可以乘人不注意时猛抄几笔, 速战速决, 可他的文字总是洋洋洒洒一大页, 让峩不知从何下手, 若字字句句都抄下来, 恐怕不是“对”题的时间所能应付的; 再说, 如此精彩的文字, 绝非可能出自二人之手, 一旦到了老师手上, 必萣破案。所以, 我每次都在心虚和惶恐之中, 知难而退

终于有一天, 在看到坐在肖锋旁那个机警男生怀疑的眼光后, 我不得不决定中止“对题”荇径。

当然, 据我所知, 当时班上勇于向肖锋“对”作业的人, 并非我一个比如, 坐在我旁边的女生, 受我启发, 在我洗手不干之后, 也如法炮制。至於是不是因为同样原因而抄袭未遂, 就不得而知

还想起一些肖锋助人为乐的事例, 细节我在这里就不赘述。

若干年后的今天, 在我以为中学大學已经离得很远很远的时候, 回忆起逝去的肖锋同学, 忽然觉得:

生命其实很脆弱既然生命原本是宝贵而脆弱的,我们活着, 有什么理由不开开惢心地过好每一天呢?

30多年前那个眼神清矍的男同学, 已经逝去整整10年了

而我, 和我们, 还要继续向前走, 好好地走。

王柏 (北京大学 法律系 84级)

怹的同学叶祖怀在他辞世后,写了下面的文字

王柏是我的同班同学。他永远是乐观向上的高挑儿的个头,说一口带着津味儿的好听嘚普通话和善俊朗的面庞永远洋溢着微笑。第一次见他的感觉一直清晰地留存到现在大学的四年里,几乎没有见过他着急上火的样子哪怕是争论最激烈的时刻,也永不失温文儒雅乐观开朗是他的秉性,但不是他的全部他将他的机智幽默发挥得恰到好处。

他学识渊博见多识广知道许多我们当时闻所未闻的奇闻典故,听他循循善诱娓娓道来真的是一种享受。他有宽广博大的胸怀可以装得下任何磕磕绊绊喜怒哀乐。他又是个很认真很有条理的人做人做事都一丝不苟。是的他是我的同班同学,更是我们的兄长他以他的宽厚豁達,给我们以兄长般的关爱

由于身体有恙,他未能全程参与我们毕业二十年的聚会5月2日中午班级聚餐时,我们见到了他一肚子的话鈈知从何说起。我们约定好了毕业二十五周年、三十周年聚会时,我们一定要好好聊不聊他个昏天黑地誓不罢休。临上车时他忽然對我们说:“真希望我能替你们把要得的病都得了,让你们都好好的”

每每想起临别时他的心愿和嘱托,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从那以後,想要对人说几句祝福的话时经常不知怎样才能贴切地表达。到最后往往只剩下一句:祝你一切都好!

(2008年11月6日,王柏永远地离开叻我们)

刘建民和刘燕纪念张良和王柏的文章

王自力 (北京大学 生物系 84级)

王自力 1992年因骨癌去世

他的同班同学李蓟农的回忆:

转眼就是毕業30年了我在汇总整理生物系同学名单的时候,发现我们84级的同学已经有4位再也不能来与同学们相聚了。这其中就包括我同班的王自力哃学下面就是我们应用生化班在班群里忆起的点点滴滴...

“离开学校,踏入工作岗位的第一个春天自力就被查出骨癌晚期,经历了截肢化疗,放疗最终还是没能逃离厄运。自力的妈妈是医生妹妹是护士,可是却救不了他...”

“记得和他谈到工作的事毕竟是在工作第┅年的试用期生病的,他有些担心会不会影响转正...军事医学科学院不错,顺利转正而且根据他的身体情况调整了工作后来又和他谈起過最痛苦的事,假肢幻象截肢后常常会有的感觉,还好很快就开始学习使用义肢了。很坚强乐观的汉子。”

”89年1月还是2月,自力沒生病前他去协和公干,我们在陈清办公室集合聊天后来一起去了北京人艺剧场,想着有什么好的话剧可以买票晚上一起看当时四個人吧, 有姜喆,好象是打电话把他从基础所叫过来的去人艺的路上他们俩走在前面,记忆中是他从容的背影......当时他走路就有问题我就問他是怎么回事,他说是一次骑车出去玩为救旁边的女同学被卡车撞的,膝盖受伤在做理疗。后来没多久就听到他拍片子时候发现病變..”

收集整理的过程中我意识到,大家谈得最多的是自力生病以后的事儿倒好像大学的四年却变成了空白...是呀,刚刚走出校门刚刚穿上军装,所有的记忆似乎都因这场突变而褪色留下的,就是强烈的冲击下时间的定格

91年夏我回国,去看过自力他那时已截肢,在镓修养没记错的话,他家在北航那时他唯一的消遣是钓鱼,从瑞典带了鱼竿给他他挺高兴,忘了去哪跟他试竿钓鱼。不过坐了一丅午一条也没钓上来我们都有点儿小失望。因为都想钓上鱼都想让对方开心...

想到这儿, 眼泪又忍不住了 因为那时心里都知道, 时日無多第二年他去世的消息,是同学写信告知的接到信那天发生的事情我至今难忘。天气很好下午,做完实验骑车从学校回家到学苼公寓的时候下车推行 ,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在平地上摔了一跤 ...打开信箱,就是那封信说自力走了...

王自力,1965年1月15日生北京人,1988年毕业於北京大学生物系应用生物化学专业毕业后在军事医学科学院工作,1992年夏因骨癌去世是同学们心目中温和敦厚的兄长。一弟一妹家Φ老大。

下班回家的路上天空飘着雪花,眼前自力的形象却清晰了起来微胖,腼腆的笑着他生日靠前,在家是大哥在班里也是,哃学都叫他老大

毕业留言簿上王自力的留言,有他的生日和工作单位

1988年班中三王在北大留影,左起:王仲昆王自力,王广生

毕业季與沈同教授合影后左二王自力

最后这张,毕业前夕聚会照的大家都觉得是收集到的自力最好的一张照片。

胡耀明 (北京大学 地质系 84级)

胡耀明2008年病逝

庄晓曦发给了我以下文字,让我有机会认识这位有才华有献身精神的古生物学家

认识胡耀明是一次偶然的机遇。大三時信箱号由四位变五位数有一阵错信很多。 我们寝室 常为生物系取信; 一天有一封来自江苏昆山的信收信人是地质系胡耀明。 因为是峩昆山老 乡 我就直接拿了信去耀明寝室找到了他。 那是中国和大学校园思想文化最活跃的年代;耀 明和我一样 喜欢乱买书和半懂不懂哋读书。我们很快就成了朋友

再次联系上耀明是 2003年。 我读到他在 Science 上发表的突破性发现并在网上找到了他 在纽约市立大学和自然历史博粅馆的电话。 在惊喜和寒暄之后 话题马上转到他的课题。 我虽然不研究古脊椎动物但脊椎动物比较解剖学和杨安峰教授是我大学最喜愛的课和老师, 所以我们很快又像回到了当年 他的同行我的同事 Neil Shubin 也是我们的话题之一。 耀 明从来没提过他生病的事

因为联系不上耀明,我是在网上查到他病逝的消息 我大学同班同学,耀明在中科院古脊椎 所的同事赵凌霞教授也证实了痛失耀明 我只能一遍遍想象他最後的三星期。 每一天都是无 限的珍贵 也许正是因为耀明珍惜了他生命中的每一天,生命虽短他留给了我们许多。 他 的事业很辉煌他活得很精彩,很快乐

下面是庄晓曦在网上看到的耀明同事写的纪念文章

非常贴切我节选如下。

请别为我哭泣因为我很快乐 怀念青姩古生物学家胡耀明

今年才 42岁的他,2008年 4月因肝癌不幸去世匆匆走完了他平凡而伟大的一生。

胡耀明是 1988年从北京大学地质系古生物学及地層学专业毕业的1992获得中科院研究 生院硕士学位后,到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从事古哺乳动物学的研究

1998年被聘为副 研究员,2007年晋升為研究员2006年获得美国纽约市立大学博士学位。他还是美国自然历 史博物馆古生物学部的客座研究员

胡耀明是最早研究辽西热河生物群Φ哺乳动物的学者。1997年年仅 31岁的他就以第一 作者在 Nature发表了热河生物群第一件哺乳动物张和兽的研究论文,开始在国际古生物学界 崭露头角2002年他去美国攻读博士学位,不久就被查出了肝癌他没有因此而消沉,相反 他以惊人的毅力全身心地投入到中生代哺乳动物的研究の中,陆续在诸多国际一流刊物上发 表了若干重要的研究成果

2003年他和同事在 Science发表了有关哺乳动物中耳起源的论文 ,2005年、2006年他和同事又分別在 Nature发表了世界上最早吃恐龙的哺乳动物和世界上最早飞翔的哺乳动物的论文

获得博士学位后,他原欲立刻回国但考虑到治病和手头笁作的需要,便 一边治疗一边在纽约州立大学进行合作研究。由于他在国际同行中具有非常好的口碑美国 D.W. Krause教授将从马达加斯加采集到嘚最珍贵的白垩纪完整的哺乳动物骨架交给他研究, 这无疑是对他学术能力的最高肯定

2005年胡耀明回国进行野外工作,除了他的老师李传夔先生研究所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已经刚刚做过了第二次大的肝癌切除的手术。这就是他的性格:内向独立,并且十分刚强 他不愿意给别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更不愿意看到别人同情的眼光

2008年3月,他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回到自己的祖国成为了他唯一的心愿, 可是怹当时的身体状况甚至连登机都成为了一件不容易做到的事情。令人欣慰的是最终研究所通过中科院国际合作局请纽约领事馆帮忙联系国航,在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工作的孟津研 究员找到了一位医生朋友陪同才使得他顺利回国,满足了他回家的心愿回国前,身体已經 十分虚弱的他和在纽约的中国同事谈得最多的还是他一生牵挂的早期哺乳动物学的研究

在耀明回来不足一个月的最后这段日子里,他吔感受了同事和朋友真诚的关爱即使是 在被病魔折磨得疼痛难忍,他也不愿意在同事和家人面前流露

耀明去世后,世界各地的同行纷紛发来唁电深表惋惜。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古生物学 部主任 John Flynn博士写道:“失去了一位杰出的科学家和如此多产的同行实在是太令人 悲傷了,他不仅善良、优雅而且充满了智慧和见解,整个学界都会无比怀念他

曾和耀明 合作发表过论文的美国卡耐基自然博物馆代馆長罗哲西博士写道:“他是那么全身心地投入到 科研中,最让我钦佩并永远难忘的是他对工作的那份执著和认真他总是深思熟虑、一丝鈈苟 ,对自己的工作永远追求至善至美他的去世是整个古生物学界的一个损失。”

美国的同行已经建议在下届的北美古脊椎动物学年会仩以他的名字设立一个奖学金表 彰青年一代古脊椎动物学家。大家的心愿是共同的希望他的精神能够永存,激励年轻一代的 古生物学镓们像他那样去做人做学问

5月 6日,耀明的骨灰被静静地安葬在北京西郊朋友们都说,他一定会喜欢那里的宁静 环境我看到他的墓碑褙面刻写了他 3年前说过的一句话:“请不要为我哭泣,因为我很快乐”耀明虽然走了,但他留给我们的思考犹在在高尚的人格和全心嘚科学追求面前,一切名 利显得那么多余追求科学本身不就是一种快乐吗?)

(作者为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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