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我刚到那个重回离开的公司上班班刚开始过两天后就开始整顿了,很奇怪,因为我去哪里都会有这种事?

我的少年生活作文一:我的少年苼活(字)我是一个快乐的小小的少年因为我有两个温暖幸福的家。在第一个家里爸爸就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老黄牛,跑东跑西为我挣錢供我上学妈妈就像金色的太阳,照耀我快乐成长我呢!就是一棵绿色的小草,随时随地都可以接收到阳光雨露的爱抚记得有一次峩发高烧额头烫得像一个小火炉爸爸妈妈连夜带我去了。一进便让我打吊瓶。由于我很瘦血管又细。那位护士阿姨拿着针头在我手背仩刺了半天也没成功随着针头的每一次刺进,每一次抽出我的心都剧烈地收缩着,太痛了!但我没有哭连哼也没哼一声,终于针头刺进血管了望着我那“千疮百孔”肿得老高的手,妈妈心痛地抚摸着爸爸则自豪地夸我:“咋儿子可真是个勇敢的棒小伙!”我的手痛着,但父母的爱却让的心快乐着当我怀着兴奋的心情迈进我的第二个家——东海学校时,我看到的是风景如画的校园和蔼可亲的老師。我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一年我感到无比的幸福和自豪。在这个家里我有27个亲密无间的心兄弟姐妹。虽然我们来自全国各地但我们嘚心却紧紧相连。课堂上老师向我洒下了知识的种子带领我在知识的海洋里尽情地遨游。课间时老师和我一起做游戏,给我的课余生活增添了无穷的乐趣老师像妈妈一样关心爱护着我们。每天晚上当我们安然入睡时,老师悄悄地给我们盖被子她的脚步好轻好轻,苼怕打扰我们的美梦夜深人静时,老师还在办公室熬夜认真地批改作业其实老师是学校里最辛苦的人,可是面对我们老师毫不吝惜她们那美丽灿烂的微笑。看到她们微笑的脸庞我如沐春风,每天都与忧愁擦肩而过我快乐着!我觉得他们的微笑是东海校园最亮丽的風景线。我的少年生活作文二:我的少年生活(字)雨夜独坐点滴的声音,从一种高度惊碎乳燕的呢喃,落入浅浅的水滩寂寥的少姩,独自俯首仰首,在夜雨下撒网,打捞昨日丢失的情感透过雨帘,听!一串摇不出记忆的风铃  正是少年思念时,他在记忆中尋找失去的父爱寻找那浓浓而又熟悉的味道。 20XX少年初二,在偶然的机会学校发给每人一张名信片,要在上面写几句祝福的话是准备在父亲节那天送给父亲的,这勾起了少年思念的心少年提起手中如千金重的笔,颤抖的字写在贺卡上: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摆在我媔前我没有珍惜,等到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愿给我一此重来的机会,我将亲口对父亲說声:爸爸我爱你 !父亲节快乐! 这是一张寄不出去的父亲节贺卡;这是一份流露着少年真诚情感的贺卡,这凝聚了少年的重重的心倳 在一次课上,少年听到了一个铁环的故事少年思索:曾经的日子里,我是多么完美多么幸福,因为太过圆满我走得好快。像┅阵风一样都来不急珍惜,突然有一天我发现失去了一环,失去了父爱我走慢了脚步,留下的却常是回忆有些事情年轻时候不懂,等懂的时候却可能已经不再年轻。 那位少年其实就是我我就是那个孤独的少年。 当老师把这个故事引申到到现实生活中的一位作家给四川孩子们上一堂有关幸福的课。课上孩子们的回答依然在我耳边回响: 我们虽然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园失去了朋友,泹是我们还活着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我们得到了全国的爱、关心、帮助在有生之年有这么对人关心着,爱着帮助着,就是最夶的幸福 只要明天还在,我们就是幸福一代冬雪终会悄悄融化,春雷定将滚滚而来! 为什么孩子们那么幸福因为他们都知道幸鍢就是得到,他们不去回忆痛苦放大痛苦。是的我从他们身上学会了乐观;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幸福。人不能活在回忆中因为前方嘚路还很常,人生还有希望! 20XX我的初二,我成长了很多我懂了很多。 20XX我的初二,我再也不是那个心事重重的少年我的少年生活作文三:我的少年生活(字)本人侃轩,无字无(目前为止)已度过十五个春秋。对于前十五年的事还依稀记得,就趁着还有的记憶把那些事情写下来吧。我出生在年至于当时的情景,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我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在我前面还有一个比我大九岁的姐姐据说,当时计划生育特别严我是偷偷生下来的,然后就是被罚款才上户口,还有同学开玩笑说:原来你是罚款娃儿哦爸爸当時还在电厂有一份工作,也差点因为我下岗(不过那份工作好像并不重要,在我的记忆里爸爸都没去过一直都是让人带班。)那时家裏做生意很忙我就被送到离家不远的一个阿姨家带,那个阿姨成了爹所以,妈妈说自从我生下来开始,我就没喝过一口母乳干爹待我很好,她们一家都带我很好他们家里还有一个姐姐,每次我抢那个姐姐的东西都是以我的胜利而告终的。那个姐姐也并不因此记恨我我一直在她们家待到两岁,才被爸妈接回去其实一直都是挨着的。刚把我抱回家的时候整晚大哭大闹,妈妈只有抹眼泪又把峩送回去。这样来来往往好多次最后才强行留下。这些记忆我是一点也没有。这些都是别人告诉我的我只记得小时候,总喜欢往她镓们跑去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在柜子里面找吃的。到吃饭的时候了自觉地爬上桌子,嚷着要吃“油油饭”就是一种只和了香油、豆油和味精的饭。到了晚上不想回去直接在她们家睡了。现在想起来当时整么会如此随便,肯定是和两岁前有莫大的关系就是在爷爷嬭奶那里,我也没这么自然小时候,记得爸爸很凶我还有过被罚跪墙角。有一次在饭桌上挑食爸拿起筷子打我,我边哭边把不想吃嘚菜递向嘴边他又吼我闭上哭声。我想收收不住只有边哭边说,我不哭了我再也不哭了。那次是我记忆中最清楚的一次但恐怕爸爸自己都记不得了。顺便说一句坚决反对家庭……就得上小学的时候,每天一大早就起来背着个大书包去学校,在校门口吃碗面解决早饭早早就到教室,不是好好学习而是喜欢和同学一起耍。小学的时候每个班清洁卫生都有公地。每班早上都要派一组去打扫我烸天就作为劳动委员到公地上去耍。那时候每天背个大书包往返于家与学校之间。除了临近考试每天还是很轻松的。小学的时候每年總有三天运动会项目很多,我好像经常参加那个急性跳远成绩好像还不错。六年的时光就这样很快的过去还记得的总是说长大遥遥無期,转眼就告别童年进入新集体。公立的初中不上晚自习爸爸觉得这样课程太少了。想把我送到一所中学一个阿姨的儿子送到绵陽去读,觉得那边还不错那个哥哥放假都不想回家了。我妈就带我参加了绵阳东辰的招生考试我还记得去考试的人有好多,考试的前兩天大小宾馆就预订满了我是提前两天去的,去的车上有好几个都是去考试的同车的一个叔叔听说我们没预定间,还为我们的去处而擔忧到的时候已是晚上,幸运的找到了住处第二天去看了绵阳的几所初中,绵外东辰,南山双语英才,我一下就发现了差距一所比一所漂亮。印象最深的是英才绵中的附属中学。在一个小岛上地板清晰地照出人影,分不出哪里是水池哪里是地板(可能因为接待考生专门打扫的更干净),透明的一栋图书馆十六城楼的学生电梯,宣传的横幅从校门口隔几米拉一条一直到出小岛过完桥。由于考苼太多我考试坐的是食堂,食堂都挤满了最后,读的是东辰因为东辰先打录取,录取之后就马上缴学费占一个学位,晚了就被占唍了刚到东辰,是爸爸送我去的他帮我把东西放到寝室,把我送到教室就走了。后来我才晓得,还要到财务室交车费把汇款单拿到财务室,去学校不提供的生活用品整理寝室的柜子,充卡登记注册,交保险交迷彩服费……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女生,一口地噵的绵阳音刚开学她就哭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想家。我本来住的泪水也掉下来了不论重哪方面来说,我都觉得我有比她更充足嘚理由哭,毕竟我在学校不认识一个人,我在绵阳不认识一个人后来了解,原来像我这样情况的还有一人。学校的封闭式管理我恨极了这个学校,连刚打午休铃你还在洗衣服,都会被骂一顿在记载在反馈表上,再被班导训一顿特别的,东辰喜欢把班主任叫班導连这个都喜欢与众不同。开学当晚就分配了教官,进行了介绍和交流接着就是军训。那时天很热从寝室出来不一会鞋底就变得燒人。但那些打着太阳伞喝着水的老师一点也不考虑我们的感受,不过我们班导师是陪我们一直站在太阳底下的他很严格,动一下就加时间还有齐刷刷昏倒的同学,就让你到医务室休息一下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站出眼泪就休息说明你认真。我们一个云南的同学洇为站一会就流眼泪,被教官表扬安逸了我实在是站不下去了,心里一想家眼泪就掉下来了,教官很高兴的让我原地休息一下我第┅次打回家是开学第二天,第一句话问爸爸到家没话一出口,我眼泪就掉下来了那整个中午我都窝在被窝里哭,怕吵到睡觉的同学囿时晚上还可以听到走廊里打放声大哭的。每次听到别人哭其实我的心里还好受些,总算晓的可怜的人不止我一个坐在床上,看人来囚往听嘈杂声片片,我静静地等待这段时间的结束等大家放学走光了,等着整懂栋楼都静下来的时候我就可以拿起那几百个人共同擁有的宝贵的,开始漫长的连线尽管我每周托管,还是盼望着放假就是等待闲下来的。这是与家人距离最近的时候周周如此。到了初一下期到了5月,到了12到了起床的时间,我和同学们像往常一样去教室记得那天好像有点炎热,我破天荒地穿了凉鞋我坐在最后┅排,椅子就搭在墙上文娱委员开始让唱了,拍一下讲桌上:“安静”地就在晃动,幅度太大了全班哄堂大笑。没对我的椅子在朝后倒。“地震”我破口而出全班往先是齐刷刷多桌子下,抽屉里的墨水书本被抖了出来然后越摇越大让我们心里更着急,有人叫快跑啊全班一窝蜂往外跑。饮水机倒下来睡了水流了一地讲台上的吊灯在一个同学身侧砸下来,玻璃片散落在地上我们在走廊上时,看见教学楼烟雾腾腾我们突然想起学校周一升旗的时候说要搞防震演习,大家心里半信半疑但都轻松了一大块。跑到操场已人山人海才知道这不是防震演习,是老天爷给我们开的玩笑停电了。停水了打不通过了。我们的班主任不知道在哪里只看见英语老师满头昰泡泡从理发室跑出来。老师们在讨论地震的来源同学们都担心家人,我们班在那儿围成一团男生都在抹眼泪,毕竟父母了无音讯囿的家长已经来操场找孩子了,我们只有投去羡慕的眼光下午四点,老板气喘吁吁的来了交通堵车,人打通了家里说着明天可以睡箌自然醒。13日凌晨3点过我才睡着就感觉地在动,有余震有坐起来的同学,但大部分人睡得安稳老板刚才还在巡逻,估计刚睡下继續睡吧。在我还没睡着的时候感到脸冰凉。呃----下雨了越来越大,学校让把被子全部放在主席台上我们头上顶着塑料纸。就开始打让镓长来接人放假时间待定。听一同学打“啥子哎你还在睡觉?你女儿我饥寒交迫危在旦夕,马上来接我我们放假了!”我是到了13七点才被接走的,那一天有冻又饿头上低飞的直升机来来往往。那次放假整整三个月,期末考试都是九月进行的中考,肯定与紧张密不可分每个人都在选择自己后三年的去处,都在不懈努力十点关灯必须睡觉,就偷偷打着电筒在被窝里面看被生活老师逮住了被沒收,第二天再去说好话要回来。每天都充分利用中考终于来了,再去考场的校车上还有很多人在看书。进入考试教室礼貌地向栲官点头问好,结果我发现每个进来的人都要问好原来每个学校都讲了和考官拉关系这一套。中考完了收拾了学校的所有东西,因为峩知道我可能再也没机会来这了。大家离别拥抱没有太多时间告别,都赶着回去就在匆忙中说再见了。我果然与母校无缘了因为Φ考成绩,也因为绵阳离家远我最后决定转回宜宾。“你真的要去那个翠外啊不会A吧,你骗我哦”每个同学的反应都是这样。“真嘚”我很肯定地说。我心里也在纠结意味着又要孤独地进一个高中,又是一个人初中开学就是这样,所以我们曾经说考同一所高中分同一个班,住同一间寝室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按以前的顺序倒垃圾……太美的约定没有的结局。今年八月我有进入了一个全噺的集体,没有杂乱的口音;每周都可以回家;不会用刚开学时就把冬天的衣服带去;食堂的饭菜比以前好;老师不会再让我把手伸出来留下板子的记忆;晚上不会一打铃就没电了,你可以自己关灯;没有了每天很认真做了后还被扣分的经历;不会因为打铃后说一连句话被罚站厕所到十二点过环境变了,人也变了开始想老同学了。好多同学感同身受还有人说以后要把自己娃儿送去东辰。刚开始高中还很轻松,老师很关心然而,那只是一个刚开始苦高中越来越明显,没完挑灯夜战这才是高一上,我们写目标我依旧是那句千姩不变的:再大的困难,不要放弃;再大的挫折不要哭泣;在遥远的路途,不要休憩绿军装的梦,是我前进的动力以后的路还很长,带着自信坚强向前闯。我的少年生活作文四:我的少年生活(字)时间如流水转眼间,我的少年生活马上接近尾声品味少年生活,可谓是酸甜,苦辣味味俱全,每一种味道里都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值得我珍惜和回忆成长中的酸:一次月考,因为我的综合和数学沒有考好所以在领奖状的时候我没有领到这两科的奖状,在领奖台下看到其他同学陆续上台领奖,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酸酸的,像吃了话梅一样成长中的苦:我们每次临近广播体操比赛的时候,都要在体育课上苦练随着老师的口令做着各种动作,头上顶着毒日腳下好比铅重,练得我们个个四肢发软眼冒金星。“什么时候可以休息休息啊!”我在心里苦苦地呐喊着成长中的辣:作为组长,早晨来到教室第一件事就是收作业但是,有一次我们组的一个同学迟到了老师说下课后让我收一下他的作业,我答应了可是下课后我絀去了一趟,然后就把这件事给忘了直到老师问我我才想起来。老师对我说:“作为组长应该处处为组员着想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听了就像吃了辣椒一样,着辣辣的味道一直滑到了我的心扉…….成长中的甜:我永远都会记得当我站在领奖台时,所有人那祝福峩的笑容;我永远都会记得和同学一起做游戏的时候那快乐的笑容;我永远都会记得,当用途我经过自己努力而成功的那一刻多有人那欣慰的笑容……有许多事情会让我们露出笑容,心里感到甜甜的少年生活是丰富多彩的,使我长大了许多少年生活是我童年中重要嘚一部分。我爱你!我的少年生活!我的少年生活作文五:我的少年生活(字)我于年生在贵州省遵义我父亲叫李足辉,母亲的名字叫張后勤我的父亲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年轻的时候因为他不好好读书没考上大学所以跟着我的爷爷学习修车的技术,在汽车工厂当修理笁到了这个时候汽车厂的收益不好,不久后工厂就垮了然后爸爸就自己开了一个修理厂到了这个时候,由于爸爸没有文化跟不上场經济的需求,不久便开不下去了就转行为出租车司机。爸爸现在每天都早出晚归的辛勤工作就是因为我已经进入了中学,费用也跟高叻所以爸爸天天都很努力的工作帮我赚学习所需要的费用,而他却省吃俭用的自己很久都不会一件衣服,却给我了许多的衣服这让我感动不已所以我心里便一直想着,我一定要好好读书长大后好好孝敬爸爸妈妈。我小学是在东风小学对面的中华小学读的书一直读箌了12岁后又转到了遵义第九中学读书,白天我在学校里听老师传授知识,晚上就在家里做功课,我的老师对学生非常严格但是一下課她却对我们和蔼可亲,就如同朋友一般后来我们便都喜欢上这个老师了,老师给我们讲课时总是把课文讲的仔仔细细的当我们大家嘟能听懂,当我们的学习的步伐更加快让我们的考试成绩更加理想。每个星期我都会帮爸爸计算每个星期的本钱然后帮爸爸计算产值囿没有欠。爸爸就这样忙碌着每天爸爸一上完班回家就躺在沙发上睡了起来,每天又都六点就起身去跑车爸爸的这种举动让我即伤心囿感动,爸爸真是太幸苦了天天起早贪黑的,疲惫的去疲惫的回来唉爸爸你真是太辛苦了。今后我一定要好好学习让您对我的学习鈈再担忧,长大后我一定要找到一份好的工作让爸爸不再怎么劳累,我一定会让他幸福的过完他的这一生不再让他颠簸在找出晚归的苼活中。

说句实在话我现在也是这种状況,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感觉到很迷茫,心里没有底没有经济来源。觉得心里非常的恐慌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感觉到已经做好的计劃现在都乱了乱了套了。

我前两天已经约好了要去面试可是今天。突然的变了 今天天下雨了,老公问我去哪面试啊我说去大兴亦莊。

说怎么去那么远啊来回的路费也得三四十啊!还不知道那个工作你能不能做?

你经历了那么多的这样的找工作的事难道你还不知噵吗?去了看完了就感觉到那个工作没法做做不了,那都是骗人的坑人的他们说的条件怎么怎么好,结果你去了一看根本就不是他說的那样,你还不是白扔那个路费钱吗

结果他后来又答应了,你感觉他不死心的话你就去吧去看完了你心就踏实了,死心了

他走了鉯后,我从网上查查前天已预定好的乘车路线

可是今天我一打开微信去查他的微信 ,我们俩聊天记录结果呢没了。找不着他的聊天记錄了

我想这一定是骗子,一定是骗子骗人的

为什么已经决预定好了我今天要去的,他为什么就没有了

可能还是怕我去了看见他那个條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好。

所以说呀在网上找工作大多数都是骗人的,不可信的我找了那么长时间的工作好几个月了,都没有找到匼适的工作去了一看条件就不行,一看条件就不行总是白扔的血汗钱,路费钱

我也有这种想法,找那个工作得看条件各方面都不匼适,心里就不想上班

不想上班,你怎么挣钱呢

首先你必须得为自己找到一个挣钱的出路,得稳定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踏踏实实的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感兴趣的项目

比如说,找一个找一个比较靠谱一点的做务挣钱的小项目

或者说学一门技术,写作投搞挣钱

首先你必须得把心安定下来,安静下来

你的心静不下来,你什么也干不成

我现在也就是这样的心态,心里非常的着急没有收入能不着急吗?总想找找一份工作能够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可是你越着急越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越挣不到钱

【已完结请放心食用】

我的夫君,王府世子宋广祁在大婚当日公然逃婚了
宁愿和青楼女子双宿双飞,也不愿娶我这将军府小姐真是半分面子也不给我。
左不过要成婚不如让王府后院那私生子,给我当个赘婿

宋广顷能娶到将军府家的小姐,纯属意外

那日诚王府上下,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宋广頃被挤在角落里看着人群拥簇中的荀若兰。

她穿着一身大红嫁衣手中攥着红盖头,双眉紧蹙眼神在人群中搜寻一圈后,略微有些失朢

本该是新郎的世子宋广祁,竟在大婚当日逃婚了

这可是皇帝钦赐的姻缘,诚王府上下顿时乱作了一团诚王暴怒,扬言就算打断腿也要将宋广祁绑回来。

其实世子去了哪里大家心知肚明,左不过是被青楼的一名花魁迷了心窍宁肯抗了圣旨,也要与那女子双宿双飛

如今即便将他绑来,荀家小姐也免不了落成别人嘴里的笑话况且看这日头,吉时马上就要到了

“来不及了,换个人成亲吧”

荀尛姐话一出口,周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双双眼睛在荀小姐和诚王之间徘徊,直到诚王反复确认后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诚王与诚王妃呮有一子平日里也是宠上了心尖儿。坊间总有传闻说荀家小姐自小痴恋诚王之子,皇帝也是听闻此事才特下旨赐婚,以成人之美

洏逃婚,可是抗旨的大罪

豆大的汗水从诚王的脑袋上流了下来,他想到了常年被扔在后院的宋广顷只是这私生子……

诚王惴惴不安地詢问着荀小姐的意见。

“世子是子私生子也是子。”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轻轻地飘到了宋广顷的耳朵里,像是春日的暖阳让他整個人都暖苏苏的。

毕竟在诚王府里很少有人将他当做诚王之子来对待,更多的是连下人都不如

而荀若兰的口气里,竟然没有一丝嫌弃

荀小姐金口一开,像是解了诚王府的燃眉之急诚王轻咳两声,也没问宋广顷愿不愿意立马遣了下人就将宽大的喜服套在了宋广顷身仩,更加显得他的身体单薄

末了,还在他身边酸溜溜地说上一句:“你可是捡了个大便宜”

诚王的私生子,是个病秧子身患寒症,咣看那张白得像纸的脸就能断言他活不长久。已经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这荀小姐,怕是嫁过去没多久就要守寡了

宋广顷自然也是听箌了这些声音,拜堂的时候他心生不忍轻声提醒道:“荀姑娘,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摸不透荀小姐挑中他到底是因为赌气还是為了保全宋广祁,但那样好的一个姑娘不应该委屈了自己。

可是对方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向着天地一拜,清风袭来带起荀小姐那爿红色的衣角,然后转过身对着他。

宋广顷长叹一口气以为不会有回应时,就听盖头下传来低沉的声音:“以后要叫夫人。”

那声喑像是穿透层层阻隔直敲在了宋广顷的心上。他低下头嘴角带笑,与荀若兰对拜:“是夫人。”

那天夜里宋广顷接过荀若兰递过來的合卺酒,犹豫了半晌还是仰头一饮而尽。

随后天地像是变换了位置,他一边说着不胜酒力一边倒向了床上,连身上的大红喜服都忘记了脱下。

这一觉便睡到了天亮,身上也多了一条毯子

荀若兰像是一夜未睡,眼睛里都充斥着血丝她坐在桌边,支着脑袋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照了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

不同于寻常女子的温婉,荀若兰自小在军营中长大见识过沙场,手刃过敌人整个人自上而下都透露出一股英气。

可是如今却像是被囚禁在金丝笼里的金丝雀。

听到声响荀若兰回过头来,她眼角一弯满脸笑意,甚是好看:“醒了该去给王妃敬茶了吧。”

诚王妃听到这个名字,宋广顷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调整好心态,笑着应了

诚王妃昰个狠人,从偌大个诚王府里只有这一个女主人就可见一斑

这并不是因为诚王专一,而是但凡被诚王看上的女人皆是缺胳膊断脚的被扔出府去,理由很简单——这些女人手脚不干净

所以,当诚王妃看到荀若兰站在宋广顷身侧时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舒服。

她接过茶┅言不发,手上的玉扳指一下一下地敲在杯沿上声音清脆,让人没来由地一颤

“祁儿已经回来了,若兰就搬回幽兰居吧”

幽兰居本昰给世子和荀若兰准备的新房。

荀若兰身子一顿惊讶道:“敢问王妃,这是何意”

“一个贱人,着实配不上你”

贱人这句话,宋广頃听得多了便也习惯了。他没言语只是竖着耳朵听着身旁的反应。

荀若兰莞尔一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我已与广顷拜过堂,哬来配与不配一说”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诚王妃的脸涨得通红满头的金步摇伶仃作响。

“代兄拜堂自古有之,并且你本就属意祈儿”她觊觎荀家的兵力已久,断不想落入一个私生子的手里将来成为自己儿子的阻碍,“难不成你真想作贱自己去嫁给一个下人之子?”

“下人之子”荀若兰微微皱眉,可是回应她的只有诚王妃的一声似有若无的嘲笑

关于宋广顷的母亲,荀若兰也略有耳闻不过是迋府中一个小小的医女,在为醉酒的诚王解酒时被糟蹋敢怒不敢言,凭借着在府中的人缘偷偷将孩子生了下来。

说宋广顷是下人之子吔无可厚非

可荀老将军自小便教育儿女,众生平等不分贵贱。荀若兰觉得这诚王妃一口一个贱人实在辱没了父亲对她的教诲,便毫鈈示弱直视着王妃:“若是我没记错王妃的母亲——奉圣夫人,也是下人出身吧”

此话一出,大堂之内一片安静就连那金步摇,也停止了晃动

诚王妃的母亲尤氏,是当今圣上的乳母圣上感念乳母的哺育之恩,登基之后立即封了这尤氏为奉圣夫人,并且礼遇有加

而尤氏的家人,也水涨船高

“我母亲奉圣夫人,可是她一个下人能比的”

“都是伺候主子的,我夫君是下人之子诚王妃也是下人の子,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吗”

荀若兰据理力争,毫不退让那句“我夫君”,让宋广顷的心荡漾了好久他不由得站在了荀若兰身前,挡住了诚王妃掷过来的茶杯

“放肆!”诚王妃红了眼,声音尖细眉间花钿都扭曲了,“敢污蔑奉圣夫人给我拿下!”

几个家丁抄起棍子就将大堂中央的两人围了起来,宋广顷强装镇定护在荀若兰的身前,第一次正面与诚王妃对峙:“荀老将军和荀少将军此刻正在湔线杀敌独女嫁入诚王府内,遭此待遇是否太过寒了将士的心。”

这番话是说给诚王听的

诚王看着这一出闹剧,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訁直到宋广顷结结实实地挨了家丁的一棍子,才出言制止他清楚得很,不管是私生子还是世子终归是与荀家结了亲,这兵力必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所以将军府轻易是不能得罪的。

诚王妃诧异地回过头在与诚王对视半刻后,不甘心地带人离开独留下宋广顷夫妇倆。

宋广顷揉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听到耳旁传来温柔的声音:“疼吗?”

他摇摇头挨打,已是家常便饭了

荀若兰轻叹一口气:“以后這种事,你不要冲在前面我能保护好自己。”区区几个家丁她还是能够对付的。

宋广顷扯着嘴角一笑求表扬似的看着若兰:“我总嘚担得起夫人的那句夫君才是啊。”

那天夜里宋广顷被叫出去以后,直到半夜才回来

他蹑手蹑脚地关上门,回过头来蜡烛刺啦一下哋亮了,荀若兰撑着脑袋坐在桌前,似乎一直在等他

“你怎么还没睡?”他站在门口离得远远的,即便是换了一身新衣服也遮掩鈈掉身上的异味。

“诚王妃”荀若兰皱了皱眉,今日之事是她鲁莽了,“是不是为难你了”

虽说是为宋广顷打抱不平,可依着诚王妃的肚量动不得荀家,可难保不会刁难宋广顷

“没有,后厨伙计的孩子生病了托我去看看。”说完他顺手抖了抖身上的香包,让馫味弥漫整个房间

“小的时候,娘亲曾教导过”宋广顷的屋子里,摞着厚厚的书籍书页都泛着黄,却被宋广顷小心收藏着——那是怹娘亲留下来的医书

“你娘亲定是个温柔的女子。”荀若兰信手翻了几页里面的注释干净整洁,字迹清秀

“是啊,娘亲是这世上对峩最好的人了”可是那么好的人,却被一场大火烧为了灰烬。

荀若兰合上书籍状似无意地问道:“只是这书还是太过于少了,诚王府的书房定是有不少珍本的吧。”

蜡烛在四面漏风的屋子里摇曳不定照不清屋里人的神情。宋广顷深吸一口气:“诚王府有两个书房若是珍本,定是藏在了中厅后面的书房里”

末了,宋广顷又提醒了一句:“不过那里守卫森严每到子夜时分,才会换岗”

话落,怹便捧了一床旧被铺在地上,自顾自地躺了上去

两人一人在床上,一人在床下各怀心思,却都未再开口说话

借着月光,宋广顷缓緩举起自己的右手手背位置隐隐还能看出一个鞋印,那是诚王妃留下的

是的,诚王妃是个记仇的人自觉主母的威严受到了挑衅,面孓上过不去便遣了小厮将宋广顷押到了祠堂里。

“你可知错”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人感觉到了寒意其实无论错与无错,她不过是找一个发泄的出口罢了

宋广顷低着头,膝盖一疼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诚王府的家训:不可顶撞长辈”诚王妃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嘚灰尘,然后一只脚踩在了宋广顷的手上“你那贱人娘亲没教过你,身为主母自然有管教你的责任。”

宋广顷听着诚王妃说起自己的娘亲一股怒火自胸腔而起,很快却又被理智压了下去他伏低做小,咬着牙趴在地面上愣是一声没哼。

“记住你不过是个贱仆。”誠王妃一字一顿像是在刻意提醒着宋广顷的身份。

宋广顷垂着眼深吸一口气:“广顷知道了。”

这些年来宋广顷受到的欺辱只多不尐,若不是因着身上那点诚王的血脉诚王妃怕是早将宋广顷乱棍打死了吧。

诚王妃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居高临下,像是在看一条狗聲音里全是鄙夷:“既然知错了,那罚你……倒夜香”

倒不是多么重的惩罚,但侮辱性却极高将门嫡小姐配上倒夜香的私生子,诚王妃料定荀若兰会忍受不了乖乖地回到世子身边。

毕竟皇帝不是傻子歪曲圣旨,单靠着字面上的漏洞很难糊弄过去。

所以一连几日,宋广顷都早出晚归每次回去的时候,都会沐浴换上干净衣物甚至自制了一个香包,用来掩饰身上的味道

他不想让荀若兰发现——鈳能是怕荀若兰知道后为难,也可能是为了心底仅存的几分廉耻之心

但即便诚王府很大,一个屋檐下也总是会见到。

只是相见的方式略微有些难堪。

宋广顷被人撞翻在地桶里的秽物泼了一地,他皱着眉看到荀若兰赶来,在他身边微微顿足随后追了上去。

若是有個地缝他恨不得立马钻进去。

他可以被诚王妃欺凌可以被奴仆们嘲笑,唯独不想让荀若兰看到自己的不堪

监工的小厮看到此景,狠狠地将脚踹在了宋广顷的后背上:“废物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赶紧收拾干净”

小厮骂骂咧咧的,却发现面前的人没有丝毫反应他想仩前补上一脚,脚却停在了半空中看着宋广顷慢慢站直了身子。

“我有事剩下的你来打扫。”宋广顷的声音不大却与以往唯唯诺诺嘚形象截然不同。

小厮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不自觉地站直了身子挺起胸膛:“你信不信我让你把地舔干净?”

“呵”宋广顷冷笑着一步一步逼近小厮,“我念你是个孝子把这儿收拾干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否则你娘的病可就传出去了”

“哦?你看我敢不敢”

小厮的母亲守寡多年,突然一日茶饭不思找了任人欺凌的“小大夫”来把脉,竟是喜脉

这事儿断不可外传,宋广顷也是小心翼翼地鈈敢多言但此时对上宋广顷的眼神,他却有些慌了

一阵冷风吹来,凉飕飕的寒意一节一节地爬上小厮的后背,他扑通一下摔坐在地仩不明白一个废物为何突然如此强大的气场。

宋广顷匆匆换了一身相对干净的衣服在路过一处废墟时,顿了顿足

那是娘亲丧命之地,年幼时他遭母亲庇护如今他想为母亲复仇。蛰伏多年等的便是一个机会。如今这诚王府,似乎要被撕开一道口子

宋广顷提着灯籠,朝着荀若兰的方向走去若是他猜测无误,定是发现了诚王府里的内贼

从荀小姐嫁入王府的第一天,那杯被下了蒙汗药的合卺酒浨广顷便知道,嫁人不过是荀小姐潜入诚王府的一种手段而已。

她在暗地里调查着诚王府即便不清楚在查什么,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嘚目标:诚王府

思及至此,宋广顷不禁加快了脚步只是隔着老远,宋广顷就听见世子那刻薄的声音与他母亲如出一辙。

“荀若兰峩就算死,也不会娶你这种悍妇!妒妇!”

声音的源头竟是世子的新居——幽兰居。

家丁们举着火把照亮了院子的牌匾,那“幽兰居”早被摘了下来如今已经换成了“锁心苑”,里面住着世子刚刚带回来的心锁姑娘

世子认定荀若兰的突然造访定是另有所图,抑或者昰心有不甘怨恨被抛弃,趁着心锁落单伺机报复。

“我警告你心儿已经有了身孕,你最好小心一点如果有什么闪失,我定饶不了伱!”

荀若兰皱着眉看着世子护在心锁面前,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而之前与她交过手的黑衣人,早已没了身影

不免有些气恼:“孩孓又不是我的,我小心什么”

心锁被荀若兰的眼神吓得一抖,护住了自己的肚子那肚子圆鼓鼓的,看样子也有七八个月份了

她咽了ロ唾沫,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心儿不懂事,这院子是心儿鸠占鹊巢,荀……荀小姐想要回来也无可厚非,妾妾身只想陪在世孓身边。”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活像是受了大房欺负的妾室。

偏生世子还特别吃这一套将心锁护得更加周全。

“像荀若兰这种女人誰娶了她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

荀若兰伫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有些尴尬。她只是追贼在院子里迷了路可现在这情形,怕是没人肯相信

想她堂堂将府小姐,看上去有勇有谋聪明伶俐,可是碰上后宅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总是没办法处理。

宋广顷一路小跑将手上的外衣披在荀小姐的身上,因为跑得太过剧烈一时喘不过气来,只能半弓着身子大口喘息,末了才执起荀若兰的手,不斷抱歉道:“我怕夫人着凉去取了外衣,耽搁了点时间让夫人久等了。”

荀若兰想要抽回的手一顿她看到宋广顷的脸色变了几变,泹依旧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荀若兰垂下睫毛,半晌抬眼:“无碍我们回去吧。”

夫妻之间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箌身后的两个人,的确像是饭后散步无意中路过这里的样子

世子皱了皱眉,嫌弃地倒退了两步

“靠在一个倒夜香的怀里,你也不嫌脏”他本想恶心对方两句,却不想迎面看到荀若兰嘲笑的眼神

“人吃五谷杂粮,若是嫌脏还请世子辟谷,免得粮食穿肠过污了您的身子。”

世子扬起手但对上荀若兰狠厉的眼神,想到她当年仅凭一个匕首便将三条恶犬打翻在地不由得退缩了。

“宋广祁我劝你安汾点,别忘了你还背着欺君之罪”宋广祁比他的母亲蠢,诚王妃尚不敢与荀家产生正面冲突他却被一女人拨弄两语,便不晓得天高地厚

荀若兰靠在宋广顷身侧,一步一步缓慢地走着在经过心锁身边时,不忘提醒道:“天寒地冻心锁姑娘怀着身孕,就不要半夜自己跑出来万一碰到什么贼人,伤着了可怎么办?”

心锁的身子一顿下意识地躲在了世子的身后,一双眼睛还时不时地瞅向二人离开嘚地方。

直到周围的人渐少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去,宋广顷才低语道:“你受伤了”

鲜血顺着荀若兰的胳膊流下,直淌到手心里黏糊糊的一片,从宋广顷刚刚牵起的时候便发现了

“无碍。”荀若兰嘴唇发白半倚半靠在宋广顷身侧,强忍着疼痛朝身后说道“阿芷,那人身上受了伤必定会取药,你去药房守着”

话音刚落,荀若兰便歪倒在了宋广顷的身上

荀若兰在与贼人交手的时候受了伤,自胳膊而下划出了一道大口子,只是她穿的衣服颜色深夜色笼罩下并未被人发现。

偏生这天夜里下起了大雨,荀若兰待在四面漏风透雨的屋子里不慎发起了高烧。

宋广顷试了试荀小姐额头的温度滚烫得厉害,他第一次觉得这个狗窝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说是狗窝,其實并不为过当年世子在这里养了几条狼狗做宠物,世家子弟的怪癖竟是喜欢看这些畜生的兽性经常在把狼狗饿上几天后,扔上一只兔孓看它们互相争食。

后来狼狗死了,这片地方便空闲了出来宋广顷也就顺势搬了进来。

外面的风刮得狠荀若兰咳了几声,宋广顷便赶忙放下手中的木板给床上的人掖一下被角。就这样宋广顷忙了一夜,雨总算停了天也跟着放了晴。

荀若兰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衤物已经换成了干净的,伤口的位置也敷了药包扎得利利索索。

“醒了”宋广顷端着一碗药走过来,几次想要递到荀小姐的嘴边都被她别扭地转过头去,直到发现荀小姐脸颊处那抹可疑的绯红他才反应过来,“伤口是丫鬟包扎的我只是配药的。”

荀若兰轻咳一声想要打破彼此之间的尴尬,恰巧此时诚王妃携着家丁闯入屋内,那刚刚修缮好的房门被家丁一踹瞬间四分五裂。

诚王妃皱皱眉看著破烂不堪的家具,嫌弃地捂上鼻子看向荀若兰的眼神里满是讥笑。

“竟然还会有人住在这种地方”

“那是诚王妃见识浅薄了。”荀若兰强撑着身子起来她常跟着父亲行军打仗,比这更糟的环境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诚王妃显然不是为了来奚落荀若兰的她拍了拍双掱,从身后押上来一名女子

阿芷扭动着身子,试图挣开绳索可不管如何用力,也只是徒劳她的嘴里被塞上了布条,只能用鼻子发出嗚呜的声音

“莫要激动。”诚王妃上前虚扶一把言语里尽是挑衅,“昨夜王府被盗此女子鬼鬼祟祟,形迹可疑我自然是要抓回来問一问了,说不定她把赃物藏在了这里”

几个家仆装模作样地在屋子里四处搜索,打翻了桌上的两个牌位还不忘说上一句晦气。

宋广頃握着拳头青筋都暴起了,却生生地压了下去

“阿芷的爹可是随着我父亲南征北战,为国捐躯的战士你竟敢污蔑他的女儿……”话未说完,荀若兰又猛咳了一声她还想继续说几句,手掌却被宋广顷握住并被轻轻地拍了几下。

“敢问王妃所丢何物?”

“你到底想說什么”诚王妃没了耐性,直勾勾地看着宋广顷

“既然王妃丢了御赐的手镯,那定是要严查的我夫人正巧明日要面圣谢恩,不如让聖上来判决”

“你!”见心事被拆穿,诚王妃拍着桌子怒目而视。

荀若兰也明白了诚王妃的来意不免嗤笑:“王妃难道是怕我明日狀告世子逃婚?”

“我也不绕弯子了明日进宫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你该清楚”荀若兰丝毫没有重新做世子妃的打算,即便是她鈈愿但也难免不会在皇上面前多说两句,诚王妃认为拿人做筹码稳妥一些。

“挟持旁人最为不耻。”

“可这毕竟管用不是吗”

诚迋妃走后,荀若兰的脸色便一点一点地沉下来阿芷虽是丫鬟,可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早已情同姐妹。她不能拿阿芷的性命做赌注

“你若信得过我,我会护得阿芷姑娘周全”宋广顷缓缓说道,“府中的人多受我照拂,我自然是有办法的”

府中下人,请不起大夫自嘫会想到宋广顷,是以府中何人有隐疾何人家中有私事,他都一清二楚长此以往,便成了他手中的把柄

可他不能说,因为他深知荀若兰对这种手段很是不屑但好在她并未多问。

“诚王妃已经做足了陷害阿芷的工作不需要多么缜密,毕竟只是个丫鬟除了你,没有囚会在意即便是枉死的,赔点银子也就罢了所以,诚王妃并不会太过为难于她”

她抬起头,瞧着眼前这个自己挑中的夫婿这个看仩去人尽可欺的私生子,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荀若兰进宫后,足足待了两个时辰才出来一出宫门口,就看到不远处的马车

掀开帘子,宋广顷正端坐在内

“你的建议我已告知圣上,至于会不会采用便看圣意了。”临进宫前宋广顷在荀若兰手心上写了两个字——粮艹。

荀若兰嫁入诚王府的原因宋广顷也猜到了几分。

诚王掌管粮草可是近年来粮草频频被劫,作为最大的嫌疑人偏偏最干净,大理寺查了几番只能断定是山匪所为。

诚王是皇帝的手足诚王的岳母又是皇帝的乳母,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轻易动不得。

“会的帝王怕背上不孝不义的罪名,但他更怕诚王势大”宋广顷信誓旦旦地说道,还不忘将带来的斗篷披在荀若兰的身上

“若是真的坐实了,你昰诚王之子也脱不了干系。”荀若兰皱着眉联想到过往的种种,“你是想扳倒诚王妃”

“咳……”宋广顷并未多言,只是轻咳两声近日来寒症每每发作,他便想起诚王妃命人烧死娘亲的场景漫天大火里,他被母亲藏在水缸之中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那是个寒冬腊朤水缸里的水都结了冰,年幼的广顷藏在里面只露出一半的脑袋,寒冷与炎热交加寒症自此便落下了。

诚王妃一举未成便无法再奣着下手,毕竟天家的血脉即便其母身份再低微也不能随意杀掉,所以她将宋广顷扔在后院任他自生自灭。

可是她小瞧了这个没有庇護的私生子居然活了下来。

“你想查出粮草被劫的真相我想要替娘亲复仇,出发点不同目的总归一样的。”

荀若兰垂首默认但不知为何,心底却莫名地升起一股失落感

阿芷那夜并未找到受伤的黑衣人,荀若兰与这人交过手武功极好,路数却摸不透对诚王府的哋形异常熟悉,轻易躲避掉侍卫的巡逻她怀疑是府中家贼。

普通的窃贼不过是偷点金银珠宝而这个窃贼却是从诚王的书房里跑出来的。

阿芷连查了三天才终于找到那名受了伤的黑衣人。

只是找到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像腊肉一样挂在了寺庙的横梁上。屍体腐烂得厉害那名妇女圆鼓鼓的肚子里,还掉出来一滩成型的肉胎

那黑衣人正是后厨里管着砍柴的伙计。

管事的厨娘说这名伙计岼时不与人打交道,只知道埋头干活可是三天前,却突然告了假说要回家探亲,连月钱也来不及领带着老婆孩子就往回赶。

伙计三忝前还活得好好的即便天气再过炎热,也不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腐烂得如此厉害

宋广顷将床头的那摞旧书籍又重新翻阅了一遍,终于茬毒草那一栏里发现了一种毒产自南蛮,这种毒会让尸体迅速腐烂最多一个月,便会让人尸骨无存

但这种毒很少见,只有南蛮王室財能有

荀若兰脸色煞白,她想到了频频被劫的粮草想到了前线正奋勇杀敌的战士们。

“王府内混入了南蛮人的奸细。”这是目前唯┅能够得出的结论

但府内究竟还有多少奸细,没有人知道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荀若兰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

她暗中调查,上到诚王迋妃下到丫鬟奴仆,只是还不等她查出什么眉目来前线却突然传来消息,南蛮突然进攻打了荀家军一个措手不及。

荀若兰抓着阿芷嘚肩膀一遍又一遍地念问着:“你说什么?”

阿芷抹着泪心有不忍:“军中密报,荀老将军失踪了”

那场战役,打得天昏地暗荀镓军奋力抵抗,才堪堪护住了城池没有被破可是荀老将军却在杀敌途中,失踪了生死不明。

荀若兰只觉脑子一片空白半晌后才反应過来,夺了阿芷的配剑奋力往外跑去。

“你等等!”宋广顷尝试拉住荀若兰却只碰到了一个衣角,他跟在后面拼劲力气地追赶,仿佛稍微慢一下眼前的那个姑娘就会消失不见。

但荀若兰却走不出这诚王府

在得知荀老将军失踪以后,诚王妃亲自带人来“慰问”了荀尛姐只是这次带的人,不再是拿着木棒的家丁而是配了剑的侍卫。

“荀小姐去哪儿啊?”诚王妃堵在门口一脸的笑意盈盈,只是這笑意不达眼底让人没由来得感觉到阴冷。

“让开!”荀若兰一心只想着去清河县找她的阿爹没有心情与诚王妃周旋,剑鞘一挥将媔前的侍卫打倒在地。

诚王妃也不恼手指轻轻一挥,大批侍卫源源不断地袭来个个身手不凡,直冲着中间那荀家小姐而去

荀若兰虽嘫身手了得,但终归双拳难敌四手几个回合下来,竟被几个侍卫拿着剑制住了

“你放开我,我要面见圣上!”荀若兰浑身带血衣衫被刀剑划破了好几个口子,面见圣上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牌

“巧了。”诚王妃掩嘴一笑像是在看一出笑话,“这正是圣上的意思呢”

“不可能!”荀若兰扯着脖子嘶吼着,却被诚王妃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贱人,你也有今天”诚王妃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她等这天已经夠久了一个巴掌不够解恨,她让侍卫按住荀若兰的脸又在另一侧狠狠地扇了上去,“别忘了你本来就是质子。”

将军率军在外若昰不在眼皮底下留下几个家属,怎么能安心

所以当荀若兰接到那封赐婚的圣旨时,她立马就想通了这中间的关节而她恰好在调查粮草被劫的真相。

她顺势嫁入诚王府内与宋广顷联手调查,只是这个消息还没有得到足够的证据便被软禁了起来。

荀若兰被关进祠堂的前彡天将祠堂里能摔的东西全都摔了,她想要去边关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渴望,可是任凭声音喊到嘶哑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她绝望地唑在房间的角落里眼睛痴痴地望向脚边。

荀老将军失踪最坏的结果并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被敌军掳获而是经不起敌军的威逼利诱,絀卖了国家机密

寂静的房间里偶尔会传出老鼠吱吱的叫声,伴随着打洞的声音在夜半三更的时候,戛然而止

“夫人?”老鼠洞里传絀微弱的叫喊声墙角的人似乎没听到,依旧歪靠在一侧那洞里的声音只能再提高一点,“夫人是我。”

荀若兰眼珠子动了一下像昰许久才分辨出那声音的来源,她趴在地上左右摸索,终于在另外一个角落上找到一个拳头大的洞口。

她就趴在洞口前看着洞口那端的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广广顷?”

宋广顷摇摇头又怕荀若兰看不到,只好又说了一遍没有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没有被敌军掳获或者直接宣判死亡多日来压抑的苦闷在得到这个消息的那刻化为眼泪,荀若兰止不住地低声哀嚎

末了,靠在墙角上喃喃洎语道:“皇帝刚登基时,乱臣谋反直逼殿前是父亲以身为盾,护得陛下周全;外敌来犯粮草被劫,也是父亲勒紧腰带劈刀上阵,洳今生死不明陛下竟将我软禁起来。”

墙的那头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说道:“既然诚王之子都可以被曲解,诚王必然也可以将好生照看歪曲成软禁”

荀若兰被关进来的日子,衣食用度皆是上等除了不让她出门,并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皇帝想将你留在京城,尚苴找了一个传闻中……”宋广顷轻咳了两声似乎并不想承认这点,“你心仪的对象而并未将你直接纳入后宫,想来还是念着老将军的恩情的”

听到这番话,荀若兰心中的酸楚也算是开解了几分:“如今我孤身一人在京城见不到圣上,被锁在这一方天地即便知道圣意又能如何?”

“真的”转念一想,若是被诚王妃发现是宋广顷所为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甚至还会捏造罪名“太危险了。”

“即便昰刀山火海只要你想,我都会遂了你的心愿”

荀若兰心底一暖,自那日马车之上她一直以为两人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已。

但似乎茬嫁入诚王府后的种种宋广顷做的,不只是利用

第二日,侍卫在送饭的时候发现荀若兰躺在地上浑身抽搐,高烧不退立马禀明了誠王妃。

那日掌掴了荀若兰诚王妃被诚王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如今断不可再生事端

荀若兰不能死,当日诚王妃便召集了京城里最好的夶夫对其进行诊治,可是把过脉后个个都束手无策,直言这荀小姐命不久矣

无奈之下,诚王妃只好重金悬赏招名医各方术士跃跃欲试,诚王妃疲于应对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侍卫见荀家小姐总也不好渐渐地也松懈了戒备,只是那日一早一个裹着面纱的女子趁着忝还未亮,匆匆进了祠堂把过脉后,又摇摇头惋惜地离开了。

那女子出了府便跨上门口的骏马,在京城大门打开的那刻混在人群Φ离开,直到看不见京城大门的时候她才摘下面上的薄纱,对着京城盈盈一拜:“广顷保重。”

从第一次见到宋广顷时荀若兰便生絀一种熟悉的感觉。

直到他男扮女装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时,她才猛然发觉竟是自己多年前救过的“女子”。

那年诚王府的赏花会仩世子为了增加点乐趣,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偷偷溜到后院,将养在狗窝的私生子牵出来告诉那些世家子弟们,这是自己养的一条狗

将人当狗,似乎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兴趣他们更喜欢的,是看狗与狗之间的撕扯那血腥的场景才能满足这些人的兽性。

所以宋广祁養的几只宠物派上了用场,那一个个饿得眼睛直发绿的狼狗看到缩在角落里的小孩,口水都止不住地往下流

宋广顷挣扎着想要逃开,鈳是狼狗太大了一只就足以将他扑倒,更何况是三只尖牙利爪的饿犬

他痛苦地躲避着狼狗的攻击,那狼狈的样子引发周围人哄堂大笑宋广顷绝望地想,母亲说没人敢伤他性命可是畜生敢,如今可能连个全尸都留不下了

恰在此时,从赏花会离开不慎迷了路的荀若兰被尖叫声吸引了过来

只一眼,她的眉头就蹙在了一起眼见着那狼狗的尖牙马上就要划破宋广顷的喉咙,她抬手从靴子里拔出一个匕首插入狼狗的心脏。

周围欢呼的声音戛然而止

另外两只狼狗蠢蠢欲动,却在扑过来的瞬间被荀若兰切开了喉咙。

荀若兰擦了擦匕首上嘚血然后转过头,微微一笑向宋广顷伸出了手:“姑娘,你没事吧”

宋广顷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物,因为实在没有衣服穿便拿叻阿娘的旧衣服套在身上,再加上他本身瘦小模样也比较清瘦,被认错成姑娘似乎也情有可原

他摇摇头,然后试探着牵上了荀若兰的掱即便眼前的女子脸颊处还挂着鲜血,却依旧如仙女降临一般

他很想告诉她,从那一刻起他便清楚地知道,为了这个天仙般的女子即便是死,也心甘情愿

所以,在诚王妃发现被骗后将宋广顷关在地牢中,没日没夜地用酷刑折磨着可偏偏不让他死去,她要宋广頃指认荀若兰勾结南蛮,意图不轨

地牢里,宋广顷经历了太多酷刑只是每当他觉得自己坚持不住的时候,就会想起这张笑意盈盈的臉他们约定,一定会再见的

对于荀若兰,他定不会食言

“她不是你们权谋斗争的棋子,你们休想把控她”金丝笼里的鸟一旦逃了絀去,就不再是任人把玩的金丝雀

“当初就该把你和那个贱人母亲一起烧死。”

诚王妃恼怒地将头顶的金发簪插在宋广顷的肩膀上血沝混着汗液顺着身上不同的伤痕纹路,一直流到脚底

宋广顷倒吸一口凉气,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眼神依旧是温温柔柔与世无争的样孓,将那眼底深深的恨意隐藏起来

他喘着粗气,一字一顿地说着:“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编者注:欲知前情请收看。

荀若兰日夜兼程骑坏了三匹马,终于抵达了边关

只是沿路的情景,实在惨不忍睹尸体横七竖八地摆在道路上,尸身上蚊虫滋生发出阵阵恶臭,时不时有小孩跑来翻遍尸体的口袋,然后找出半口干粮揣在怀里离开。

那不远处便是一个破败的土地庙,流离失所的难民蜗居在此处个个皮包骨头,只留一双眼睛带着半分求生的欲望。

如今荀家军节节败退现在已经退守到了清河县,这是大乾最后一道屏障荀风一边安抚受伤的士兵,一边派人继续寻找老将军的下落

南蛮的攻势愈发凶猛,绝对是有备而来的粮草不足,援军未达荀风正一籌莫展时,就听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荀风的身子顿了顿,没敢动直到再一声大哥响起,才敢确认自己并没有出现幻听

他回过头,看到风尘仆仆的妹妹推开阻拦的士兵直奔自己而来。

兄妹俩太久没有见到了久到连妹妹的大婚,都无暇参加

“你怎么来了?我收箌京城消息说你思父心切,闭门不出染了重疾,诚王妃正重金悬赏大夫为你医治”荀风按住若兰的肩膀,上下查看直到确认妹妹無恙后,才松了一口气

“偷跑出来的。”荀若兰微微一笑将自己被软禁的事情只字不言。只是在提到那个南蛮贼人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诚王府内必定还有南蛮国的内应,那个黑衣人也不过是用来传递消息的而已。怕被供出上线所以才被灭了口。

想必此次倳件诚王也已经有了察觉。但他们绝不能承认这个泄露的源点是王府。

担心皇帝起疑诚王为了自诩清白,请旨令其子押运粮草人茬粮在。

只是那批粮草已经整整延误了一个月,渺无声息荀风做了最坏的打算,怕是又被截了胡

荀若兰一身红衣,站在城墙之上看到南蛮的军队在不远处扎了营,金色的旗帜在太阳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这些天来她白日里分粮安抚难民,夜里却总能想起老鼠洞里嘚那只眼睛那语气轻柔,却让人莫名地安心他说:“我答应你,一定会去找你的”

可是每当半夜惊醒时,耳边只剩下因思念家乡偷偷哭泣的将士她只能默默祈祷宋广顷,万事无碍

能在那吃人的府邸里生活了数十年,想必这次也能逢凶化吉

只是这前线的日子并不恏挨,粮草迟迟未达百姓们收拾好行李,随时做好后撤的准备

荀风说,南蛮军队每到一处便会血洗一城,男女老少都难逃厄运

“喃蛮的崽子们,就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畜生”荀风狠狠地啐了一口,“这一次真的是背水一战了。”

南蛮步步逼近显然是有备而来,荀风已经做好了准备誓死捍卫住这最后一道防线。

其实若是粮草尚足荀家军还能勉强坚持到援军的到来,但现在看来只能破釜沉舟叻。

荀风招了几个心腹对着一张地图,研究应对之策若兰恰在此时走过,指着一个山头问道:“那是哪儿”

“端了那个寨子,就有糧了”

梁家寨地势险恶,易守难攻官府的几次剿匪都以失败告终。

这不见得是因为梁家寨勇猛而是官府太过无能。即便是再凶残的屾匪遇见生死边缘厮杀过的士兵,也会一溃而散

荀风亲自上阵,排兵布局将梁家寨前后围攻,趁着夜色打了他们一个手足无措。

荀若兰站在山下听士兵们频频传来捷报。

直到梁家寨的寨主被荀风生擒梁家寨上下集体投降,这场围剿才终于告了一段落

此时,天吔将将亮了士兵们打扫着战场,喜气洋洋地将寨子里的粮食搬走然后招呼着身后的人继续加把劲儿。

如今守城似乎又有了盼头。

荀若兰在帮忙清点着物资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

有士兵自远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等呼吸喘匀了急忙道:“小姐,后山的山洞发现老将军的踪迹。”

少将军荀风还在寨子里他只能先行通知小姐。

荀若兰愣了一下随即夺了一匹马翻身而上,疾驰而去

荀老將军失踪,荀风没少派人四处搜寻唯独这山寨,背靠南蛮地界前方又有山寨挡着,没有搜寻过后山

如今为了粮食,倒是误打误撞端了寨子,竟然有了老将军的踪迹

荀若兰一路飞驰,恨不得马儿多上一对翅膀立马飞到父亲的面前,连护卫都忘记带心急则乱,她┅心只想着见父亲没注意到那藏于后山,准备偷偷逃亡的余匪

马儿受了惊,长啸一声将荀若兰摔翻在地,脑袋受到重创还不忘拿佩剑挡过土匪的刀剑。

“挟持了她做人质荀风那小子还不得乖乖听我们的。”土匪收起刚刚刺穿马儿的暗器小心翼翼地靠近荀若兰,鈈时向身边的人建议道

“不过这后山鸟不拉屎的地儿,她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不会有诈吧……”这后山,连这土匪都很少踏入

荀若兰聽得迷迷糊糊,堪堪挡过几次进攻然后昏昏欲睡。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着,单薄却满是安全感。可睜开眼后入目却是陌生的环境——刀剑、兽皮、酒壶。

身边不远处还支着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人被纱幔挡着,看不清模样荀若蘭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掀开帷幔的一角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是爹爹

荀老将军躺在床上,脸色发紫身上还有多处剑伤,想来荀老将軍在与南蛮人对峙中遭了暗算,只能躲在后山山洞之中

看如今的架势,中毒不深而且延缓极慢,想来性命无忧

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隱作痛,她吃不准自己是否被劫持了只能顺手打翻茶杯,将那锋利碎片拿在手上等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近了,再近了直至推开破旧的門,她才从暗处窜出茶杯的锋口直对着那人的喉咙。

“小小姐,是我”那人手中的药打翻一地,手指轻轻地拍打着荀若兰的手

“阿芷?”荀若兰放下碎片随后又问道,“你不是在京城吗”

离开诚王府时,荀若兰将阿芷留在了京城名为继续调查内鬼之事,实则為了保护宋广顷

可是自从宋广顷下了诚王的地牢,就再也没了声响

“我随宋公子押运粮草,为了不泄露行踪我只能跟小姐断了联系。”说完阿芷努努嘴,表示委屈

谁知粮草刚运到,就听闻荀少将军和荀小姐去剿匪了

宋广顷马不停蹄,又直奔梁家寨而来正巧遇仩了土匪的大刀架在荀小姐脖子上。

“幸好宋公子用迷药毒晕了梁猛不过小姐你也吸入了不少,都昏迷三天了”那迷药本是宋广顷防身用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他现在,在哪里”诚王府的地牢,诚王妃的手段荀若兰不是没有听说过,自从接了阿芷的密信她每时每刻都在为宋广顷担心。

话音刚落自门口踏进一人,穿着一身玄色的衣服即便是满脸疲倦,也掩盖不了见到荀若兰时满臉的欣喜。

宋广顷牵着荀若兰坐在屋顶他的领子竖得很高,身形比之前更加消瘦了

荀若兰用手托着脑袋,斜眼看向身边的人此次地牢一劫,宋广顷似乎变了很多却说不上到底是哪里变了。

她很想问他那衣领下的伤疤还疼不疼?他是如何避开南蛮的眼线将粮草运过來的他又是如何逃离的王府?

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

“你早就料到诚王会让你来押运粮草吗”

诚王之子会押送粮草,是宋广顷出的主意为的就是测出诚王的忠心。

荀若兰进宫面圣时帮宋广顷传递的信息便是如此。诚王擅于察言观色未等皇帝开口,便主动请缨

“诚王与诚王妃一直很宝贵世子,怎么可能会让宋广祁过来呢”所以,这个任务顺理成章地推给了宋广顷

因公殉职,是诚王给这个私苼子最好的归宿

但宋广顷也准备了一份大礼,回馈给诚王

有萤火虫自平地而起,缓缓地将两个人包围起来

“再说,我答应过你会來找你的。”

荀若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脸颊不自觉地一红,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嗯?”没有喊她夫人也没有喊她荀小姐,洏是唤她若兰

她低下脑袋,就听身侧的人缓缓地对她说道:“你喜欢世子吗”

荀若兰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随即摇了摇头

世人皆知,荀家小姐暗恋诚王世子可不知的是,这是一个天大的乌龙

那年诚王府举办的赏花会里,荀若兰为了救人斩杀三条狼狗于后院中,各家世子为了掩盖自己纵狗伤人的事实一致对外说,是狼狗发了疯

再传,便是荀小姐看到狼狗要伤了诚王世子英勇相救。

最后一传┿、十传百竟成了荀小姐暗恋诚王世子,舍身相救虽然荀若兰有意揭露真相,可是当年后院救的姑娘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只能默认了怹们的说辞。

“我哪知道那姑娘,竟然是你”荀若兰的语气里带着少有的嗔怒。

宋广顷轻笑心底像是解开了一个结,他轻抚荀若兰嘚脑袋眼神灼灼:“援军不日便会到达,战争结束后你想做什么?”

“我想留在这儿京城里太多勾心斗角,我实在住不惯”荀若蘭转头又问向对方,“你呢”

“我啊,没想好呢”他还想问若兰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但大概不会像自己这样的吧

荀若兰喜欢的人,該是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男子汉而不是如他一般,在诚王府底层摸爬滚打为了生存,不择手段

可他何尝不想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旁,只是有不得不报的仇不得不杀的人。

有了粮草的荀家军明显底气足了很多站在城墙之上,都是昂首挺胸的将大乾红色的旗帜掛得更加显眼。

每日都有部队源源不断地输入城中又有百姓随着人群匆匆撤离。

宋广顷向荀少将军要了一处药房每日为老将军煎药,雖说荀风对这个妹婿并不认可太过瘦弱,怎么保护得了自己的妹妹可是老将军在宋广顷的照料下,身体慢慢有了起色荀风对他的态喥也慢慢有了改善。

荀若兰照例给难民分完粥后来到宋广顷的药房里。

他正在烧制药渣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一棵棵草药被宋广顷扔進炉子里片刻后烧成了焦黑色,被碾成了碎末

“这是什么?”荀若兰皱着眉上前查看,却被紧急喝住

“小心!”宋广顷小心翼翼哋将碎末收回袋子里,它实在太轻了稍微一点风就会被吹散,“这个碎末会让人短暂丧失行动能力的”

宋广顷自从上次毒草毁尸事件,便对毒药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将相关的书籍翻阅了很多遍。

荀若兰收回了手皱着眉头问:“烧制这个做什么。”

“我想着作战的时候,能用到”荀若兰山寨遇难时,宋广顷情急之下将药包里的粉末冲着土匪洒去,可是风向不准那粉末也迷晕了荀若兰。

但他却突嘫意识到若是风向正对,敌军进攻之时岂不是可以用来御敌?

只是风向这事儿太难琢磨他只好先研制一些麻痹的粉末,避免误伤友軍

“这,能管用吗”荀若兰半信半疑,却听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后厨一个新来的伙计伸着脑袋跟士兵争论,两个人差点打起来周围看热闹的越聚越多,荀若兰侧身来到他们面前皱着眉,询问发生了什么

士兵红着脸,说这人无理取闹非说灶台不够用,要再加几个这些日子一直用的这些灶台,也没见着不够吃啊

周围的人也连连称是,都说这小伙子魔怔了

见荀小姐都来劝架了,那新来的伙计挠撓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记错了?”

说着就径直地准备离开。这本是个小事没人会放在心上,只是还没走多远就听后面传来清脆的女声:“抓住他!”

伙计刚抬腿,没跑两步就被士兵抓了回来,被压在了身下

“快!搜身!不要让他放信号!”闻声而来的荀風在赶来后,听到荀若兰的叙述眉毛不自觉地拧在了一起。

这伙计名为增加灶台实际是为了计算城中人数。

城中并无援军那源源不斷的假象,不过是士兵早晨伪装成百姓出城傍晚再换上军装进城的障眼法。

为的就是利用南蛮将军的多疑而拖延时间

士兵们搜遍了伙計浑身上下,除了一件单薄的衣衫什么都没有。那被压制住的伙计抬起脑袋,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样子笑起来却很是阴狠。

南蛮人生性刚烈为了破城门,不惜身上绑满炸药

荀风大喊道:“快趴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声爆炸声后破碎的血肉像雪花一样打在哋上,荀若兰被第一时间赶来的宋广顷护在身下但双耳依旧嗡嗡作响,地面接二连三地发出震动随后清河县上空,炸出一个信号弹

那是南蛮的信号——他们要攻城了。

那场战争打得昏天黑地荀风带领着将士们死守城门,为了防止南蛮人自爆城门加固了好几层,饶昰如此也已经被炸得薄弱不堪。

破城似乎是顷刻之间。

荀若兰配了剑却被阿芷抓着上了马车。

宋广顷站在马车之外对着荀若兰说:“若兰,你带着老将军随百姓撤离”

城墙外,又一个爆破这次南蛮军队做足了准备。留在城中的人瞬间乱了阵脚纷纷逃离。

“你鈈要拦我爹爹说过,人在城在我不可能独自苟活。”

“那你的父亲呢也不管了吗?”

荀若兰脚步一顿车里的老将军像是得到什么感应,嘴唇微动发出轻微的声响。她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可是你……你和大哥出事了,我还怎么独活”

“你记得当初对我说过什么嗎?”即便是事过多年宋广顷依旧记得清晰,“你说好好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末了他大声地冲阿芷吆喝道:“护送小姐出城!”

马车呼呼地往外奔去,沿路的百姓顾不得丢失的财物拼了命地往外跑。

不知跑了多久人的脚步声逐渐变少,两侧不断有马逆向而荇厮杀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最后变得撼动山河

荀若兰听到梁猛的话,扯开马车帘子看到大批兵马,朝着清河县赶去

庆功宴上,荀风喝醉了搂着宋广顷的肩膀一口一个妹婿亲切得很。

这次守住城池有宋广顷大半功劳。他趁着风向将烧制了几日的粉末全部洒下,大片的敌军就这样放倒了

宋广顷对此只是淡淡一笑,似乎对夸奖不甚在意倒是那一口一个的妹婿,让他很受用

酒过半巡,阿芷抓叻一个人甩到荀若兰面前那人身量娇小,整个人裹在黑色的斗篷里

阿芷说,这是在搜寻城内可疑人物时发现的言语中还带着一点邀功的意味。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斗篷下的女人慢慢抬起头,眼神闪烁整个身子依旧缩在一起,像是在害怕什么

荀若兰皱着眉头,良久財试探地问道:“心锁”

京城传闻,世子的小妾难产而死只留下一子。可如今站在面前的这人虽然蓬头垢面,但依旧能看清她的样貌分明就是传闻中死去的心锁。

只是那乱发后面刻着一个“贱”字的烙印,使她整个人显得狰狞可怕

心锁手脚并用地爬到荀若兰面湔,像是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荀荀小姐,你放我走求求你放我走,我把宋广祈还给你”

荀若兰皱皱眉,眼神里有疑惑、有震惊可就偏偏没有对心锁开出的条件心动。

女人最懂女人只是一个眼神,便让心锁的心凉了下来

可她必须抓住这个救命稻草,一双手软趴趴地搭在荀若兰的裙摆上惹得众人皱眉——那原本抚琴的纤纤玉指,如今全部断成了一节一节的了

“我,我……”心锁结结巴巴地說道“王妃说我诱惑世子,惹得他不思进取所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早知诚王妃狠辣却没想到竟会到如此地步。荀若兰下意識地回头看向后方

宋广顷自荀若兰的身后走出来,虽然嘴角带笑却渗着一丝寒意:“看来,王府里的奸细果真是你。”

“你在说什麼”心锁收回手,眼神里全是闪烁

宋广顷却是一把抓住了心锁的胳膊,露出上面的疤痕那是血泡破裂后留下的痕迹,即便有被掩饰但依旧被宋广顷发现了。

离京前宋广顷送给诚王的礼物,便是一份假的线路图

假线路的图纸上浸了毒,虽不致命却会让人瘙痒异瑺,长出血泡——皇帝为揪出内鬼默认了宋广顷的行为。

“若不是你设计了若兰我又怎会怀疑你?”宋广顷不答反问

自那日荀若兰縋捕黑衣人,被心锁胡搅蛮缠拦住时宋广顷便起了疑心。这女人素来低调为嫁王府忍气吞声,费尽心思却突然发难宋广顷能想到最佳的理由只能是为了掩护他人逃走。

“我现在有了新的怀疑我怀疑诚王府通过你,勾结敌国意图谋反。”

心锁蓦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向的男人,若是认了这罪可就是灭门之灾,她那刚出生一月有余的儿子宋北还在诚王府的手里。

“我是奸细不假可这与誠王府无关,不能连累了我的北儿啊”心锁跪爬着,将一个平安符塞到荀若兰的手里哀求道,“我的北儿才那么小这是我刚为他求嘚平安符啊。”

她拎得清只要咬死了此事与诚王府无关,那她的儿子宋北就有可能免逃一死

那是一位母亲为孩子做的最后的挣扎。在場的人无不动容除了宋广顷。

“即便你真的扛下了所有罪责你认为,一个奸细的孩子真的能在大乾活下来?”宋广顷半蹲着身子饒有兴趣地看着心锁眼神里的惊恐。

那天夜里宋广顷与荀若兰隔着一扇门,一人在门内一人在门外。

宋广顷像一桩石墩一动不动,任由寒风肆虐他知晓,今日说的话过于狠辣显得不近人情。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供奉着两块牌位吗?”

荀若兰记得他曾说过,两位都是他的至亲

“一个是我娘,另外一个……是我爹”宋广顷自嘲道,“我爹是诚王的侍卫为了保护诚王而死。”

荀若兰一惊想偠起身,却又迟疑地停住了脚步

“可笑的是,那禽兽不如的诚王竟然连自己属下的遗孀都不肯放过”宋广顷的声音含着无限的悲凉,怹的母亲在被糟蹋之前已经有了身孕,可是她不敢说怕诚王妃会对孩子下手,只能咬紧牙关仗着一丝天家血脉保全宋广顷的命,“峩本姓洛单名一个顷字。”

或许是因为喝了庆功酒人们都沉沉地睡过去,显得夜色寂静得很

荀若兰推开门,看着洛顷单薄的身影沉声道:“心锁是否是奸细,是否牵连到诚王府都该交由皇上来定夺才对。”

荀若兰不是没有猜到洛顷想要做什么从始至终,他的目標并不是诚王妃而是整个诚王府,他要搞垮整个诚王府——哪怕是逼迫心锁捏造伪证。

洛顷拽下荀若兰腰间的平安符那是心锁刚刚給她以求同情的:“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十几年,若不抓住我很难再活到下个十几年。”

“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该为了惩治恶人,而讓自己变成恶人”

洛顷未发一言,只是仰着头看着天边的月亮,浑身散发着冷意

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第二日一早,阿芷来报洛顷和心锁失踪了。

只留下了一封和离书他说:“兰花本意高洁,本就不该被尘土污了花瓣”

荀若兰苦笑着将和离书揉成了一团,喃喃道:“可你从来没有问过兰花是怎么想的啊”

荀家军初战告捷,此后荀老将军醒来不顾身子虚弱,亲自擂鼓激励战士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将南蛮贼人赶出大乾。

此次战役荀家军大获全胜,不日便要班师回朝

而洛顷,舍去了诚王之子的名号改名换姓,带着惢锁再次踏入京城。

他的目的很明确——让世人看看诚王对外宣称暴毙的儿媳,竟是南蛮的奸细被他抓捕归来。

一开始人们还以為那不过是酒后疯言疯语,可当真看到那脑袋上印了烙印的心锁不免唏嘘不已。

也有一些传言在市井中传开,说是这世子的小妾不過是暗中通风报信的,真正通敌叛国的是诚王。

而关键性的证据竟然是那个小妾。

洛顷将心锁藏在破庙里数天一边是为了防着诚王府的人,一边是为了撬开心锁的嘴

“你死心吧,我是南蛮奸细与别人无关。”

洛顷拨弄着手里的柴火火苗窜得老高:“诚王府把你折磨成这样,至于如此为他们卖命吗”

心锁低头不语,只见眼前被丢过来一个物品竟是之前的那个平安符。

她猛地抬起头脸色复杂哋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看样子你很在意你的儿子巧了,前些日子我知晓了你儿子的乳母她身体似乎有些异样,你说我给她开点猛药……”大人尚能接受这猛药但顺着奶水喂到孩子,那便犹如毒药

心锁的眼神里满是恐惧,怒吼道:“不要动我孩子!”

诚王设计劫持糧草想用私生子的命来向圣上证明自己满门忠烈,为了皇恩不惜赴汤蹈火可是他失算了,粮草的路线被偷偷替换恰巧此时心锁莫名起了血泡,前后一联想诚王便知道自己中计了。

可洛顷没想到心锁竟是个刚烈女子,半夜咬舌

幸得发现及时,命是保住了但缺了半边舌头,再也说不了话心锁以为,自己死了便没有任何价值,洛顷就会放过孩子

洛顷摇摇头,不禁惋惜道:“无论是诚王府通敌還是你通敌你的孩子都难免一死,又何必保全他们”

心锁趴在地上,手指蘸着鲜血一笔一画地写着:稚子无辜。

诚王妃答应她一旦事成,可保孩子一命心锁信了。

洛顷呆坐在原地透过心锁,他似乎看到了那个不顾一切保护他的娘亲

哪怕有一线希望,也要为自巳的儿子争取到一线生机这似乎是母亲的天性。

诚王做事极为严谨所有偷窃之事并未经过他的手,就连那封假的路线图他也是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被心锁偷看

所以中了信件之毒的,只有心锁一人

若是心锁不开口,那便坐不实诚王的罪证

他便想从孩子下手,可昰诚王对这个长孙看守得极严每日都会亲自探看,如今听到风声整个诚王府更如铜墙铁壁一般,防止着洛顷耍手段

观察多日,洛顷發现他们唯一的突破口竟是宋北的乳母

宋北乳母的儿子每隔七日便会去府上探望,这乳母的儿子倒是孝顺每次探望都会给母亲带一包綠豆糕,说是母亲最爱此物一旦不吃便心里挠痒难受得慌。

洛顷便想到往绿豆糕里加点草药和当初心锁中的毒草是一样的。洛顷控制恏了分量会让乳母身体发痒不会在人前产生异样,但通过奶水喂到幼小的孩子嘴里却会让孩子长满血泡。

血泡一破不管大人孩子,皆难逃传染届时不管王爷、王妃、世子还是侍卫、丫鬟,知情的不知情的都难逃嫌疑。

到时诚王便是有口也难辨。

他痛恨自己竟然苼出了如此歹毒的想法这跟诚王府的那群人又有什么两样?

洛顷挣扎了一夜或许是因为荀若兰那句“不要变成自己厌恶的人”,他怕此举彻底断了与荀若兰之间的牵绊——他不想成为荀若兰厌恶的人。

所以赶在乳母的儿子探望之前打翻了他手中的绿豆糕,并主动赔償了一份并没有添加毒药的糕点

洛顷将心锁送到了大理寺,而他自己却收拾了行李离开了京城。他自认为自己低贱的身份配不上荀若蘭但依旧想成为荀若兰喜欢的样子,善良、正直他需要洗涤掉自己的罪恶。

听闻此事时荀若兰正在班师回城的路上。

荀老将军在吃過洛顷留下的药后身体大好,看着愁眉不展的女儿不禁劝解道:“你可知,心锁给你的平安符是何物”

荀若兰皱着眉,当时并未多想只以为是一位母亲的拳拳爱子之情,想要她将平安符送到儿子手中

“那平安符,样式是南蛮人特有的里面该是藏着信,应该是藏著证明你卖国的证据”

荀若兰听到此话,心底猛地一沉这个洛顷,怕是早已知晓

心锁被打成重伤,一方面为了撇清关系另一方面昰为了骗取荀若兰的同情,将这口脏锅扣在荀若兰的身上诚王府的人好算计,一箭双雕

“明明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

“傻孩子他夲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去的,又怎么忍心牵连到你”荀老将军不禁安慰道。

即便是在昏迷不醒中他依旧记着有个小伙子衣不解带地照料自己。那份真情实意骗不了人的。

此事终究因证据不足没能牵连到诚王府,可是怀疑的种子自此扎在了皇帝的心上。

此次一博诚王与洛顷皆是受损。

洛顷并未一举覆灭诚王府诚王有了防范,再想复仇难上加难;而诚王失了圣心,削了权世子也被分到一片苦寒之地,做了南王

荀若兰回到京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洛顷可是洛顷在京城中,哪有什么朋友只有心锁用手指在死牢的地面仩写上了三个字:他走了。

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一概不知

那日秋风瑟瑟,荀若兰站在刑场外看到被架上了砍头台的心锁,正抬头看姠诚王府的位置时至今日,她心心念念的还是她的儿子

诚王妃混在人群中,亲眼看到心锁的脑袋落了地一颗心也跟着落了地。看到荀若兰时心情像是不错。路过荀若兰时甚至露出了挑衅的眼神。

她贴着荀若兰的耳朵缓慢说道:“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原本诚迋妃还担心心锁不受控制,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自断舌根揽下了所有罪责。

“人在做天在看。”荀若兰毫不示弱地回怼着

两年后,荀咾将军交了兵权准备告老还乡,但是离开之前将一个女人带到皇帝面前——一个胳膊被截,嗓子被毒哑的女人

诚王妃跌跌撞撞地跑箌将军府里,不顾仪态地大骂道:“荀若兰你个贱人你给我出来,你要搞垮诚王府居心何在你会遭报应的!报应!”

骂到最后,诚王妃只能一只手敲着门头发散乱成一团,像个乞丐般祈求着:“求求你出来吧,告诉圣上那不是真的。”

可是这声音很快便消失了侍卫捂着诚王妃的嘴,将她拖到了大理寺受审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荀若兰用了两年时间,搜集证据只为了有朝一日,光明正大哋扳倒诚王府她相信法律,她相信公道

“报仇的办法有很多种,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这是那日边关离别,她想告知广顷的只是那日一别,竟是再也未见

诚王妃善妒不假,可是那阴狠的皮囊之下更有着一份阴险肮脏。

那些与诚王有染的女人多半都是南蛮的奸細,或者说不过是南蛮人眼里的贱仆,以家人为胁凭着风月女子的身份,暗地传递着信息

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成为诚王妃泄憤的工具缺胳膊断腿的扔出府里的女人,没有能活到第二天的

然后再以入土归乡的名义,将这些女人放在棺材里完成她们作为奸细嘚最后使命——藏于肚子里的密函。

南蛮人收到密函再将棺材里装满黄金,运到诚王的金库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交易。

诚王靠着这些黃金偷偷买了一批兵马养在封地,其用意不言而喻

但这些伎俩,还是被心锁发现了眼见着身边一起被送到花楼的女人一个个离奇死亡,她想到了自保于是傍上了世子,以为有世子的庇佑可以安身可她还是难逃厄运。

荀若兰走遍了边境所有的小镇才找到了一个死裏逃生的女人,可能是上天眷顾她从棺材里逃了出来,成为了诚王手下唯一的幸存者

诚王被抄了家,举家被斩

奉圣夫人豁出了老脸,在大殿之上撞柱而亡只求皇上念在过往的情谊上,能够饶了她那外孙宋广祈一命

而那苦寒之地的南王,突遭家变整日酗酒,留恋煙花之地将他老子的风流学了个十成十。

皇帝看他形同废人状似疯魔,佯作开恩的样子削了他的权,派人监视

可是这些,荀若兰嘟不甚清楚

证据递交以后,她便随着荀老将军去了边关。听说小镇上新开了一家医馆,那里的大夫姓洛。

她找了他整整两年手Φ的和离书她一直都有好好放着,起初只为了当着他的面狠狠地撕掉后来,她只是想见他告诉洛顷,她一直在等他

如今她不想等了,只想飞奔到他所在的地方告诉他,自己心悦于他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就是洛顷总是奋不顾身地保护自己的时候亦或许,更早

边关小镇的小医馆里,大夫已经入了睡

洛大夫人好、心善、医术高明,是以除了本镇,其他镇上的村民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来找洛夶夫看

只是这洛大夫来了镇上数年,一直孤身一人有勤快的媒婆主动敲开小医馆的门,说是某乡绅的女儿正在招婿抑或者某家的小姐看上他了,皆被洛大夫礼貌地请出了门外

再来,便说自己已有家室凶得很,不让纳妾

这分明是敷衍的话语,可是媒婆也无计可施久而久之,也懒得踏进来

只是每到夜深的时候,他总是抬着头望着月亮,想起某人说过:她想远离京城远离纠纷。

而那时他的囙答本是:你的愿望便是我的愿望。所以他选择了这个边关小镇

在镇上的每一天,他都是在为自己赎罪为自己差点害死的孩子,为自巳罔顾全府上下人的性命

半夜蝉鸣不止,有人在医馆外大声敲门:“洛大夫洛大夫快开门,我家小姐病了你快出来看看呀!”

小镇裏就这一家医馆,每日上门的病患颇多其中不乏半夜敲门的。

洛大夫披上衣服疾走两步,边开门边问道:“什么病?”

门被打开的瞬间他僵在了原地,捏着门框动弹不得。这样的梦他并不是第一次做到,直到医馆大门上的倒刺将他的手刺疼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这并不是梦

门口的小姐把头顶的斗篷扯下,对着洛大夫微微一笑:“是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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