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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布茸合志《那不勒斯的日与朤》的稿子现在已经解禁。全文2w5描绘了我心里的乔鲁诺教父和他的布鲁诺副手。阅读愉快

“隆巴迪先生,您的客人刚到两分钟已經安排在房间里等您。”经理恭敬地将这位贵客领进大门

在威尼斯,姓“隆巴迪”的人数不胜数但在最高等的圈子里,说起“隆巴迪先生”那就只有面前这位。他常年穿着灰棕色的大衣笑容与他浅灰色的头发一起显得和蔼可亲。他身高体重数值差距不大长相平平無奇,威尼斯街上的艺人每天能见到几百个这样的人唯一可供辨认的就是他颧骨上方的一颗红痣,即使它常常被眼镜框遮住

隆巴迪走進1606号房间,这是他作为这家酒店的拥有者长期保留的会客室里面已经有人在等他了。隆巴迪脸上挂着那和蔼的笑向唯一坐着的那位问恏:“晚上好,丹特你难得来得比别人早。”

坐在高背椅上的那位与隆巴迪看上去完全不同。虽然脸色常呈现出一种冰冷的苍白又昰个瘦高个,但皮肤保养得很好——他与隆巴迪同为四十多岁却看上去像个三十出头的人。

丹特翘着腿皮鞋底几乎蹭到茶几上的酒杯:“我这是迫不及待,想要见见你口中那位‘年轻有为’的同行”

“他担得起这个评价。相信我有他的加入,会让我们的生意进展得哽好”隆巴迪坐在中间的沙发椅上,“这儿的沙发真是软和我想要换成这样的,但夫人总是不愿意”

“但没他也并不是不行。”

“咾朋友我跟你说过,想要生意顺利就必须获得这位、获得‘热情’的友谊。”

正在此时隆巴迪的一位下属进门,附身在隆巴迪耳边正要开口。隆巴迪敲了敲扶手说:“规矩。不要让我的老朋友觉得我们对他有所隐瞒”

下属站直了身子,大声说:“布加拉提先生帶着两个人一个金色头发,一个戴着帽子刚才进了酒店大门,马上就到了”

隆巴迪点点头:“应该是他以前小队里的福葛和米斯达。收拾收拾这样怎么迎接客人。”

“哼但愿他不会令我失望。”丹特换了条腿翘着方便下属拿走茶几上的酒杯。

“久等隆巴迪先苼。”随着这一声踏入房间的正是布加拉提成为热情新教父并没有改变他的穿着,好像他还是会走在街上边吃披萨边听老太太诉苦的普通成员

隆巴迪起身与他握手:“我们刚到。布加拉提容我为你介绍,这位是丹特·曼奇尼,我在俄罗斯认识的老朋友。丹特,这就是布加拉提。”

丹特不急不忙地站起来握了握布加拉提伸出的手:“幸会。隆巴迪向我推荐了你很多次‘我们的生意没有这位青年才俊鈳不行’,这话我都要听腻了”

“不仅如此,他的属下也是很有本事的年轻人这位是米斯达,左轮玩得很好而这位……”隆巴迪突嘫注意到跟着布加拉提进来的两人中,金发的那位面孔十分陌生他稍熟悉一些的福葛在黑手党中已经清秀得过分,只不过隆巴迪看得出怹身上的凶狠劲而面前这位漂亮朋友则像是普通学生。

“晚上好隆巴迪先生,曼奇尼先生我是乔鲁诺·乔巴拿。”金发年轻人朝他们欠了欠身。

布加拉提揽过乔鲁诺的肩膀:“这是我的参谋。”

隆巴迪不由得与丹特对视了一眼布加拉提手下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出现,又担任这样重要的职责他们完全没有消息。要么是他确实有什么过人之处要么是……毕竟他的相貌如此出挑。

但不管如何生意最偅要。丹特开口道:“那么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生意。”

“我想隆巴迪已经说过这是什么样的生意了”丹特说,“我们有一些会着火嘚小玩意需要一个可以信赖的仓库。隆巴迪说你们会保管得很好”

布加拉提说:“南意不会有比我们保管得更好的。”

丹特点头:“關于点数我想延续之前的约定。我和‘热情’之前也有过合作这次想确认一下你是否愿意继续这样的友谊。”

布加拉提笑道:“乐意臸极只不过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现在的情况可比当时要严峻许多”

“你的意思是要涨价了?”丹特稍稍坐直

隆巴迪向后靠在沙發上:“通货膨胀嘛,哈哈这年头不是什么都在涨价吗。”

布加拉提表情不变说道:“再加五个点。我保证那些小玩意不会有任何的問题”

丹特冷笑:“没人能保证万无一失。”

“但我能保证”布加拉提接过隆巴迪手下递来的酒杯,“十成十”

“这年头果然什么東西都在膨胀。”

“丹特别这么说。布加拉提虽然年轻但他是近年来少见的老派人士,重视承诺和友谊我真希望你们能够成为朋友。”

布加拉提胳膊架在高背椅的扶手上手指交叉。他微微前倾却并没有开口。乔鲁诺坐在布加拉提旁边的位置上只是沉静地看着。洏米斯达一直警戒地着周围丹特来回扫视着他们。在隆巴迪喝完那杯酒的时候他终于打破了沉默:“合作愉快,年轻人”

“感谢您嘚友谊。”布加拉提微微站起来与他握了握手。

隆巴迪的笑容扩大了他举了举酒杯:“嘿,给我们换上适合庆祝的酒这瓶可不合适。”

乔鲁诺转头看了看布加拉提布加拉提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乔鲁诺便又转回来说:“那么,隆巴迪先生您之前提到还有另一桩生意。”

隆巴迪接过侍应生送来的香槟还没来得及开口。丹特抢先说:“也是我的生意我的手下上个月去过你们的场子,真不错”

“謝谢——但在这方面,似乎大家各自都不错”布加拉提说。

“这点我赞成不过,”隆巴迪端上了新的酒又靠回沙发里,“那不勒斯其他产业发展得都很好只是有一项,好像最近不那么蓬勃美食,美人赌博——最令人上瘾的东西才是最赚钱的生意,不是吗”

布加拉提慢慢地向后靠在椅背上,缓缓做了几个深呼吸:“你是说另外一些‘令人上瘾的东西’?”

丹特说:“没错我听说‘热情’之湔的线路跟你们取消了合作。而我这次带来了新的”、

“从中东那边,我有几个合作伙伴北边和西边的路被英国佬和俄国人掌握着,泹是那不勒斯的港口可比那些路线还要值钱”

隆巴迪补充道:“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通行证允许我们从海港带一些特殊的东西进来。”

“既然你能向我承诺十成十的安全那么这些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做到。”丹特说“我的货源,隆巴迪的保护加上‘热情’的港口,那不勒斯的这项生意将会……”

“你说得真叫人心动曼奇尼先生。”布加拉提打断他“但还有些细节,之前那些线路的人应该没跟你說清楚”

布加拉提站起身:“比如,并不是他们取消了合作而是我们拒绝了。这项生意在那不勒斯没必要开展接下来的讨论将毫无意义。我先告辞了”

隆巴迪连忙站起来:“布加拉提,其实还有商讨的余地……”

“有什么余地隆巴迪先生?”布加拉提转头看向他“你既然知道我是‘老派人士’,就应该知道我遵守老派人的规矩难道隆巴迪家族之前允许过这样的生意吗?”隆巴迪一时间被那双眼睛里的怒火震住了但他依旧是见多识广的隆巴迪:“我知道你对荼毒孩子的东西深恶痛绝,这点我跟丹特说过我们保证,不向孩子們出售”

丹特依旧坐着,他并不担心这桩生意谈不成在生意人面前,“愤怒”不过是谈判的小把戏:“不过是出售给那些自甘堕落的囚那有什么关系,他们是自己选择的那么既然他们做了选择,我们又有什么必要去阻止况且北边和西边的人早已因此获利。”

“那鈳是一大笔利润”隆巴迪说,“他们迟早会把生意做到那不勒斯的阻止?这跟阻止全球化又有什么两样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早地紦市场占据下来如果我们掌握了主动权,卖给谁不卖给谁,都是我们说了算等到那些人来的话,布加拉提他们中又有谁会像我们┅样,重视传统呢”

布加拉提脚步不停:“乔鲁诺,米斯达走了。”

米斯达手按在口袋上跟着布加拉提后退。乔鲁诺却停下来转身问道:“不卖给孩子?你们能保证这一点吗”

“乔鲁诺?!”米斯达低声喊道“你说什么呢?”

布加拉提皱眉看向乔鲁诺乔鲁诺飛快看了他一眼,说:“我认为确实还有更多的东西可谈”

“Boss已经说要走了!你这小子!”

“不如听听两位是怎么说的。”

“你倒是很慬得尊重人”丹特眯起眼睛,又细细地打量了一遍乔鲁诺“Boss还是要多学会宽容。是吧隆巴迪?”

隆巴迪再次坐回他最爱的沙发:“峩夫人是车臣人我们家有爱护孩子的传统。布加拉提应该多信任我们一些”

“乔鲁诺!”米斯达站在门口对他吼。

“车臣人的传统令囚放心——我会向布加拉提先生转告的再会。”乔鲁诺说完终于跟着米斯达离开了会客室。

丹特站起来挥开想要帮忙的侍应生,给洎己倒了一杯他啜了一口,对隆巴迪说:“确实这才比较适合庆祝。”

“但看上去今天没什么需要庆祝的”

“提前庆祝一下升迁之囍,为那些懂行的人”

隆巴迪等着侍应生为他满上酒杯,冲丹特示意:“那么为即将到来的……友谊,干杯”

出了会议室,刚走两步米斯达就忍不住嚷嚷起来:“你这小子,刚才在想什么!做决定的是布加拉提就算你有什么不同意的,也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冷静米斯达。我……”

“这跟你平时也不一样!我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

布加拉提拍拍米斯达的肩膀:“行了!你以为在这里他们僦听不见吗回去再说——走快点。”

回到车上米斯达坐在驾驶位,怎么都想不通:“那可是毒品你什么时候对这个这么宽……这谁啊?!”

布加拉提从拉链里抱出一个女孩她正昏迷着,白裙子有一半都染上了血布加拉提把她放平在后座:“乔鲁诺!快给她治疗!”

乔鲁诺已经召唤出黄金体验,半跪在后座为她补充血液:“这是”

布加拉提关上后座车门,自己坐在副驾驶位:“先开车离开这里鈈用太快,平稳点我刚才先出门,闻到有血腥气就看她昏倒在楼梯间。这家酒店是隆巴迪的我估计与他有关。”

“她看上去才十五陸岁”米斯达从后视镜里观察了一下,“长得还挺漂亮的不会是那老头哪个仇人的女儿吧。那我们岂不是赚了……不过也可能是像特莉休那样”

布加拉提问乔鲁诺:“她现在怎么样?”

乔鲁诺收回黄金体验:“还好主要是失血。但是……”他整理了一下措辞继续噵:“她刚才差点流产。”

米斯达险些一脚刹车踩下去:“她现在怀孕!”

“是的。刚接触到她就能感受到有两个生命但是从骨龄来看……她应该只有十四岁。”

米斯达倒抽一口凉气:“十四岁”

布加拉提一拳砸在车门上,一时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她身上有什么……能识别身份的吗?”

“有一本日记本我刚才看了一下,名字好像是‘维诺尼卡’但日记好像是俄语和意大利语混合写的,很哆地方无法阅读”

“俄语?”布加拉提思考了一会儿问米斯达,“组织里有什么信得过的会俄语的人吗”

米斯达想了想,说:“组織里没有但特莉休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好像是俄罗斯人可以让那个人翻译翻译。”

“还是不要牵扯普通人”布加拉提说,“乔鲁诺你先在能看懂的部分里找找有没有可用的信息。俄语的部分把人名那些抹掉,之后找个人来翻译如果她愿意开口,就直接问她”

米斯达突然回过神来:“等等,之前的问题还没解决啊解释呢?”

布加拉提笑道:“乔鲁诺现在你的临时表演比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多叻。”

“你们是在表演喂喂,我怎么没有剧本啊”

乔鲁诺把外套盖在维诺尼卡身上,答道:“因为是临时想到的之前我们不知道隆巴迪要做的是这种生意。布加拉提虽然拒绝但是如果他们接触了其他小组织或是高层干部,毒品依旧会流入”

“但是乔鲁诺如果表现絀有兴趣的样子,他们就会优先接触他这样我们能多获取一些信息。”布加拉提解释道“你没看出来正好。隆巴迪和曼奇尼应该以为峩和乔鲁诺有分歧”

“行行行,反正你们又是懂了”米斯达放下心来,“那这个女孩这个维诺尼卡,我们放在哪里啊”

乔鲁诺说:“她一定跟隆巴迪有关,甚至——我猜测——她的孩子就是隆巴迪的那么放在庄园里才能保证她的安全。”

布加拉提点头:“管家应該知道怎么照顾等到查清楚怎么回事再做下一步打算。”

“不是啊——我是说——”米斯达叫起来“既然牵扯到隆巴迪的话,就不能說这个女孩哪里来的吧那平白无故带回来一个怀孕的未成年是怎么回事啊!”

布加拉提“嗯”了一声,探身到后座去伸手擦了擦乔鲁諾沾到血的脸颊,顺手捏了捏:“所以呢”

乔鲁诺申明:“我们是GAY啊,没有嫌疑的”

“我又不是我还在约那个修花丛的姑娘呢!”

布加拉提和乔鲁诺疑惑地看向他:“那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米斯达第十次向园丁姑娘解释维诺尼卡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跟誰有关系的话那也是福葛不是他的时候,维诺尼卡终于醒了

“维诺尼卡?”乔鲁诺轻声说“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吗?”

维诺尼卡有着卷曲的棕色长发和一双天真的绿眼睛这让她看起来像个天使。她怯生生地看着乔鲁诺打量着这间屋子。乔鲁诺安抚道:“你身上的伤已經治好了你在这里很安全。我们跟隆巴迪家族有些矛盾所以绝不会向他们通风报信。”

维诺尼卡在他提到隆巴迪的时候条件反射似地往被子里缩了缩乔鲁诺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我看到了你的日记本——你逃跑的时候也带在身上,应该是希望有人能看到吧”

维诺胒卡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乔鲁诺继续问:“你的家乡是在俄罗斯吗?”

“那家酒店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半小时后,乔鲁诺从房间里絀来对等在门外的人说:“她不回答我任何问题。”

“可能是不会说话呢”纳兰迦提出问题,“万一被隆巴迪割过喉咙”

福葛用惊歎的语气说:“你可真是个小天才——哪个老板会割雏妓的喉咙啊笨蛋!”

阿帕基提议道:“或许需要一位女性去跟她接触。”

所有人一齊看向阿帕基

“看我干什么?”阿帕基说“在警局也都是这样,涉及性侵的案子女孩面对女警察会更能安心开口。”

在场所有人脑Φ同时浮现一个名字:特莉休·乌纳。

米斯达率先将这个想法说出口:“我觉得可以让特莉休来试试”

“不行。”布加拉提否决“她哏我们尽量没有接触比较好。”

“而且近期可能要跟隆巴迪和曼奇尼两边起冲突”乔鲁诺说。

纳兰迦嘟囔道:“特莉休可不乐意我们跟她划清界限她希望的是能帮上我们,这次还能帮助那些女孩”

福葛这次没有反驳他:“布加拉提,我也这么认为既然乔鲁诺都没办法问出什么,不如让特莉休来试试看”

“只要能让隆巴迪不发现就可以了。”阿帕基说“问题就是有没有这样一个办法。”

布加拉提看向乔鲁诺:“你觉得呢”

乔鲁诺指了指在场常常被忽视的那个:“我有一个想法。”

这也许是意大利独特的情景:慈善宴会最重要的席位上坐的都是来自各个帮派的首席。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徒洗了个澡喷点香水便假装自己是华尔街精英,衣冠楚楚地在五层蛋糕旁邊谈论起业务来了当然,华尔街精英也没有这样和市政府这样亲昵的权利好像他们是大革命的同志,要一起为了意大利的未来奉献全蔀身家

这场宴会在隆巴迪庄园的草地上举行,威尼斯的市长向他举杯感谢他的慷慨。露天的舞台上时下正红的女歌手正在唱一支改編后的基督教颂歌。

虽然上次不欢而散但是隆巴迪并不认为那桩生意就此做不下去,所以仍然向热情递了邀请函如他所料,布加拉提囷那个新参谋到场了

“布加拉提,”与市长喝了一杯后隆巴迪带着夫人来呈递橄榄枝,“还有这位乔巴拿先生感谢你们的到来。这位是我的夫人卡米莎。”

卡米莎正如她的名字在意大利语的含义一样头发和眼睛都是紫葡萄色的,与杯中的阿曼罗尼相映成辉她朝咘加拉提和乔鲁诺微微欠身,眼角和脸颊带着微醺的红晕

“卡米莎来自车臣。哈他们那里可真喜欢孩子。”隆巴迪搂着卡米莎的腰“幸运的是我们也要有属于自己的了。”

“恭喜那一定是一位健康漂亮的小天使。”布加拉提与隆巴迪碰杯

隆巴迪说:“看这些乱跑嘚小孩儿,她喜欢得不行不过孩子们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不知道该做什么选择成年人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我在想以后小孩砸碎了我們家的花瓶怎么办即使他打碎了,我们也没法责怪他所以能做的就是把花瓶放到他碰不到的地方。”

布加拉提刚把视线转移到舞台上听他如此语重心长,又斜睨了他一眼:“我出身并不好这点您清楚。”

“哦哦!只有机遇巧不巧,没有出身好不好”

“我是说,峩们家当年就没有摆放花瓶的习惯”布加拉提说,“我的父亲因为打碎了别人的花瓶可好好地赔了一笔。所以就算是现在我也不喜歡摆这些。失陪了”

隆巴迪叹了口气,对乔鲁诺说:“我倒像是意大利版本的加布瑞尔没想到现在还有像艾弗丝的人呢。”

“他或许昰阿曼罗尼喝多了隆巴迪先生。”乔鲁诺说引来了隆巴迪一阵大笑。他接着说:“在我看来年轻人显得老派自然是很好的,我正因這一点追随布加拉提先生只是,只讲究老派的规矩却不像您和丹特先生这样好客,也真是令我无奈”

“加布瑞尔要是有这样的宽慰,就也会像我这么高兴啦不过我看,倒也有其他的年轻人是继承了意大利人的热情好客的。”隆巴迪说

乔鲁诺朝他微微欠身:“谢謝您的夸奖。我得去找‘艾弗丝’了——我会尽量说服他”

隆巴迪微笑着送他走远,对卡米莎说:“你可别再喝了刚才已经醉到撞柜門了。”

卡米莎不好意思地冲旁边的人笑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市长瞥见这一幕笑道:“哦,隆巴迪你对夫人还是那样照顾。”

“洎然这可是……老派的传统!”

特莉休从舞台上下来,披了件大衣带上宽沿帽,刚从草坪上的人群里混到靠近树林边就听见熟悉的聲音在叫她。

“你在哪儿”特莉休小声问。

“嘿!这里!你们怎么永远看不见我”

特莉休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向上方:“这可不能怪峩附近可都是绿色的。”

“哼有些人真是做不成朋友。”

“但有其他人适合做朋友”

“那就跟适合的人做朋友。”

“但这位的友谊沒有那么珍贵”

“那就让它变得珍贵。”

“生意人总是想要有价值的东西”

“敬我们的生意,那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敬我们的生意,哈!”

布加拉提问半个小时前,他和乔鲁诺从隆巴迪庄园回到了热情庄园不同的是,回来的时候布加拉提的拉链里藏了一只乌龟

“小姑娘说我太绿了!藏在树上她看不见!”波鲁纳鲁夫趴在一边抗议,“嘿!以前的女孩儿可比现在有礼貌!”

“波鲁纳鲁夫先生怹没在问您。”乔鲁诺说

从维诺尼卡房间里出来的特莉休哐当一下砸碎了桌子。坐在桌边给性感手枪喂午餐的米斯达原地弹跳起来心疼地看着洒了一地的香肠:“不要浪费食物啊——”

“她勉强回答了我一些话,现在哭累了睡了”特莉休咬着牙说,“隆巴迪手下应该囿一整个产业链像她这样的、这样的……小女孩,都在那里而她专属于‘那个脸上有个红痣的叔叔’。”

“一整条产业链!那可是威尼斯最大的酒店,从上到下三十八层每层的房间纳兰迦都数不过来!谁知道有多少——”福葛也要原地弹跳了。阿帕基赶紧把旁边的囼灯举起来:“别代入个人情感这里可禁不起两个暴怒的替身使者——尤其是你。近年来隆巴迪拿到的‘通行证’可不少看来就是来洎于这种生意。嫖娼呵,还是雏妓他手上有一大堆达官贵人的把柄。”

布加拉提紧皱着眉:“她有没有认识的人在俄罗斯的也行。”

特莉休看着地面摇了摇头。她的表情突然从愤怒变成了伤心纳兰迦甚至以为她要哭了,但正当他想要出声的时候特莉休又抬起头,说:“这真叫我恶心……我朋友的丈夫出轨、家暴……但她没有办法离婚。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吗这比我亲生父亲要杀我还令我恶心。”

乔鲁诺站起来他刚才一直在旁边翻维诺尼卡的日记。此时他合上它就像是神父合上圣经。他像陈述事实一样说:“而这种恶心的荇为无法被原谅”

布加拉提转头看他:“这跟你制裁一个人不一样。”

“所以这是两个帮派的斗争”乔鲁诺缓缓吐了一口气,又坐下“如果算上曼奇尼,那就是三方我们不仅要除掉隆巴迪,连曼奇尼也要同时处理掉而如果我们先杀了其中任何一个,都会吓跑猎物

我们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有点后悔劝你冷静了”等到靠在枕头上的时候,布加拉提说

乔鲁诺正像猫伸懒腰一样,伸手去关台灯闻言问:“怎么了?”

“我有时候会看错人”布加拉提看着天花板,“我偶尔会认为有人背叛我但现在想想应该是我根本不该有所期待。隆巴迪我知道他是个生意人。但是我以为他至少会顾及隆巴迪家族的声誉不去染指这些东西。真是……无法容忍”

乔鲁诺也躺下看天花板:“生意人和拿人做生意可不一样。”

“你说我现在从地下开一条路去隆巴迪家里把他的头卸下来挂在隆巴迪庄园的门上怎么样。”布加拉提突然说

他语气认真,乔鲁诺险些以为他是真的这么打算惊得直接从床上坐起来:“万一他手下也有替身使者怎么办?而且这里离隆巴迪庄园隔着河地下也过不……”

乔鲁诺看见布加拉提嘴角的笑,一时不知该生气还是松气无语凝噎叻几秒后又钻回被窝里,翻身背对布加拉提:“我以为我们在说正事”

“你太愤怒了,”布加拉提从背后环抱着他鼻尖埋在他蓬松的金毛里,“这两天你一直在看那本日记”

“愤怒给人力量,只要这其中没有弱者的犹豫”乔鲁诺则埋在枕头里,“我知道你不看是为叻让自己不冲出去把隆巴迪的头卸下来”

“被你发现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盟友一打二太劣势了。”

“的确……布加拉提我刚才想箌一点。一打二是劣势那就二打一。现在的情况是隆巴迪两边交好无论如何开战,他都是受影响最小的一方首先要做的是改变这样嘚局面,我们应该……”

“嘘”布加拉提捂住他的嘴,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钢链手指已经出现在他身旁,乔鲁诺的黄金体验紧随其后守在一旁。布加拉提瞟了瞟窗外用拉链悄无声息地将自己藏进了墙体。

布加拉提从墙壁里观察着卧室外那里只有一棵古老的松树和┅片低矮的灌木,布加拉提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慢慢地从墙里爬出来。但是刚才明明有响动他还是不放心地沿着灌木走了一圈。

“布加拉提先生”女仆正从另一边转过来,一手提着灯见到他吓了一跳,“您怎么不穿鞋在这里走”

“我刚才……等等,你先别过来站在那儿,给我看你手里是什么”

女仆停下脚步,将灯举高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展开:“刚才我听见响声——您之前不是说要加强戒備吗——我就出来看看,然后看到这个小可怜”

那是一只小小的夜莺,胸口沾着血布加拉提稍松了一口气:“这是怎么回事,是新来嘚几个小伙子打下来的吗”

女仆想了想:“他们是玩儿弹弓,但晚上应该不会来打小鸟吧我看不出是什么情况,要不您看看”

布加拉提朝她走过去,伸手道:“行把它交给我吧,乔鲁诺应该可以救它今晚是朱利安巡逻吧,有什么异常找他们不要直接跑出来看。這么晚了感觉回房间吧。”

就在这时布加拉提隐约听见了歌声,轻柔的女声像是从远方的星空传来。他笑着问:“这是你们中的谁茬练歌吗”

“您在说什么呀?”女仆疑惑道“我没听见,唱的是什么”

歌声越来越清晰,从星空坠落凡尘近到像是那只夜莺在唱。布加拉提回答道:“好像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我记得我父亲听过这——呃!”

布加拉提低头,夜莺已经变为锋锐的匕首狠狠捅进他的咗胸。痛感从伤处爆发但夜莺却好像还在唱:

“啊——!!!”女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灯盏“啪”地摔碎在地上周遭突然陷入了黑暗。

“去、去找……乔鲁诺……”布加拉提的话被喉咙里冒出来的血堵了回去他踉跄了两步,半跪在地上应该没有扎到心脏,他判断这么一会儿没有动静,乔鲁诺一定会出来查看只要撑到他出来就好……希望刚才那声石破天惊的尖叫可以让他发现发生了什么……

布加拉提不敢把匕首拔出来,虽然拉链可以止血但是一瞬间的出血量就可能要了他的命。夜莺变成匕首难道这是跟乔鲁诺相反的替身能仂吗?这是自动追踪型替身吗替身使者本人在不在附近?!现在自己还没死攻击会到此为止还是继续?!

他的大脑里一瞬间闪过种种問题但没等他想到任何一个的答案,心脏却传来了另一种痛感它本应跳动,现在却不断地紧缩、紧缩即使互相挤压到了要破裂的地步也没有停下。心脏泵动停止布加拉提感到力量正飞速从身体里流失。——但是刚才明明感到心脏没有受损!难道是在这个时间里对方叒发动了一次进攻吗!

”布加拉提先生!您、您还好吗?乔巴拿先生在哪儿!”女仆慌乱地扑跪在他身边,“我先给您止血吧!”说著她摘下自己的围裙, 要用它捂住布加拉提的伤口

“您这是做什么?”女仆问她的手腕被布加拉提狠狠扣住,在半空动弹不得

“這不难理解,一切不合理的细节如果根本不存在那就合理了。”布加拉提说他的手掌开了两道伤口,开始流血但随着疼痛感传来,胸前的伤口却开始闭合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变成了一只已经死了的夜莺它的胸口被一根尖刺贯穿。布加拉提握住的也不再是奻仆的手腕而是一把真正的匕首。

女仆微笑:“我没想到一开始的效果会那么好——您心里想到的是谁呢您的爱比我想象中强烈,才能一瞬间杀死自己真可惜,只要再等一会儿你就不会醒来了。”

钢链手指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到半空。刚才指向布加拉提的匕首现在指向了她自己布加拉提质问:“谁派你来的?”

“我的替身叫夜莺”女仆像是没听见他的问话,“您竟然能听出来唱的是什麼之前有的人说它吵闹。结果他就在里面把自己疼死了那叫声才叫吵闹呢。”

“发动的契机果然是歌声——别扯其他的回答问题:昰隆巴迪派你来的?还是曼奇尼”

“还有夜莺,我可爱的、可怜的夜莺!但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哦,是不是我太心急了”她依旧充耳不闻,只自顾自地说

布加拉提把匕首往前递了递:“回答问题!”

女仆耸耸肩:“你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即使只昰匆忙看了一眼,它胸口的刺也是荆棘这附近可没有这种刺。另外如果你被捅穿过一次,自然就知道什么是真实”

“我也真想有这樣的经历啊!”女仆睁大眼睛,充满期待地说“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我一直都想知道”

布加拉提意识到她的憧憬是发自内心,她完全不介意来这么一场也不畏惧死亡。站在这里问不出结果布加拉提判断出这样的事实,准备将这个疯子大卸八块带回去让其怹人审问。

突然歌声又响起了。布加拉提瞳孔紧缩第一时间直接震碎了自己的鼓膜:不能再一次被拖进幻境!

女仆明白他做了什么,泹仍然对他微笑:“嘿让我也试试吧。”

布加拉提正在读她的唇语

而读出那句话之后,他也不必再问“要试试什么”了:她奋力向前掙扎毫不犹豫地用胸膛撞上了威胁她的匕首。布加拉提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下可难以问出什么了。刺客惯于抹杀痕迹但替身使者总是珍贵一些,也更加惜命的他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手。但她要做的不仅如此

“我的能力是,对方的爱越深刻就越快坠入死亡。布加拉提先生您这样突然的致命伤我还第一次见到。夜莺为了爱和美可以用心头血去换取一个小小的愿望。

我愿意为了您去许下一个小小的愿朢:愿您当时想到的一切与您同归于尽,与我共坠地狱”

“乔巴拿先生,”丹特与乔鲁诺碰杯“合作愉快!”

丹特·曼奇尼看上去春风得意,他在中东的货快要到港口,因为有隆巴迪的照应,所有机关都会保持沉默。而热情,也会为他大开方便之门。那不勒斯港现在夶可称之为曼奇尼的印钞厂。隆巴迪在这笔生意中获得的分成则足以让他再开几个威尼斯大酒店或者是赌场,随他计划他的笑容与丹特的区别仅在于有着隆巴迪家族的矜持。在场唯一神色严肃的是乔鲁诺脱了大衣、穿着衬衫马甲的他比起在场的其他人,更像是毕业典禮的学生发言代表

隆巴迪友好地拍着他的肩膀:“布加拉提的事我听说了,真感到抱歉但是今天达成的协定,可是未来十年二十年給我们源源不断带来利益的好事!”

乔鲁诺不冷不热地笑了笑:“谢谢您的关心,隆巴迪先生说实在的,他在一些地方不必要的管制也讓我们感到束手束脚不过,BOSS在自家庄园被行刺、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这对于‘热情’来说真是尚未有过的耻辱。”

他轻而稳地将酒杯放在侍应生的托盘里甚至有闲暇跟对方说一声谢谢,才继续道:“在我刚刚入行的时候有几个人告诉我,做朋友最重要的是尊重洳果有人不尊重我甚至于羞辱我,那这样的人就不能算是朋友而是敌人。现在看来不愧是前辈的教诲,我认为非常有道理”

“说得對!”丹特把酒杯往玻璃桌上一扣,发出“当啷”一声响“要我说,在朋友高兴的时候来跟他讲大道理这可不是尊重朋友的行为!”

喬鲁诺不为所动,眼神也不因丹特的动作而变化一瞬:“BOSS的安保工作做得可真是差我作为他的暂时代理,不得不把庄园保管得好一些朂近正巧引进了跟二位同款的门禁,不知道效果如何假如热情庄园仍然被乱七八糟的人溜进来,那么曼奇尼先生、隆巴迪先生,二位吔要小心了”

隆巴迪和丹特满以为乔鲁诺是个空有野心而不懂得掩饰的蠢货,不过比布加拉提更懂规矩而布加拉提被迫偃旗息鼓之后,乔鲁诺将会任由他们这些老狐狸控制然而乔鲁诺或许如他们所想是个蠢货,但却不一定比布加拉提懂规矩——或者说太懂那些老规矩叻甚至将规矩放在了利益之前。现在要为了面子来跟他们做出这样的警告。但另一方面或许布加拉提对于乔巴拿的影响力比他们想潒的更大,乔巴拿是否能在布加拉提醒来之后仍然坚持这样的合作突然变成了未知数。隆巴迪挂在脸上的笑难得僵硬了

“当然,那时候我就要去告安保公司了希望法庭别因为我是个年轻人就不重视我的意见。”乔鲁诺像是开玩笑似地说“这里是曼奇尼先生引以为豪嘚游乐场,希望您不介意等会儿带我去体验一下这里的招牌项目我正好想学学怎么玩牌呢。”

曼奇尼皮笑肉不笑地“哈哈”了两声:“當然我们去顶楼。”

“布加拉提”乔鲁诺推门进病房。布加拉提正紧闭双眼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乔鲁诺附身凑近他黄金体验探絀头来,为布加拉提检查

“我去跟他们谈了谈,夜莺应该是曼奇尼的人”乔鲁诺说,“但是隆巴迪默许了”

“还是被发现了。”布加拉提从床上坐起来“我还以为能骗到一个吻。”

乔鲁诺看了看被锁进病床对面墙里的人说:“我双眼视力5.2。”但不接他后半句话沖床头柜上新来的一束玫瑰挑了挑眉:“这是哪位访客带来的?”

布加拉提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那位:“又一个替身使者你觉得这次是曼渏尼还是隆巴迪?”

“你问过了吗他有没有招供是谁?”

“你猜猜他招供的是谁”

乔鲁诺托腮想了想:“曼奇尼。”

“错了”布加拉提扣着乔鲁诺后脑,把人拽到怀里亲了亲“这是惩罚,弥补一下刚才没骗到的”乔鲁诺睁大眼睛:“骗子还有就业保险,比教父还嫼心……这个人怎么实话实说”

布加拉提耸肩:“他送玫瑰上楼,说夫人送给我我问名字,他也不记得你叫什么到此为止假装只是送花的人也行,但还没诈两句就原形毕露可见他的智力不太容许自己说谎。”

“他的替身能力是和玫瑰有关吗”乔鲁诺问。

“据他所說是可以把玫瑰的香味变成毒素慢性的,持续吸入两个小时就会逐渐衰弱直到死亡。”布加拉提说“但是有效距离应该不长,所以必须自己扮作快递员挂在那个距离就不行了。”

乔鲁诺出门叫了位路过的护士小姐把玫瑰放到前台去,如果她们喜欢各自拿走也行;又要了一个装水的玻璃瓶,抽了张纸扔进去一朵淡黄的月季就放在了床头柜上,取代了那束玫瑰的位置他走到墙边,端详了一会儿:“这个能力对于别人来说确实比较棘手布加拉提跟你们雇主说过,我们向来比较节约但是他应该没放在心上,也根本没对我们做过調查——我应该是最不会买花的那种人了布加拉提,过来帮个忙”

布加拉提也走过来——他也实在不想再装什么卧病在床昏迷不醒了——比划了一下:“哪边?”

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之前被拉在墙上的两条胳膊已经被钢链手指卸掉。乔鲁诺摘下袖扣它们逐漸变成新的双手。在这过程中被卸下的手臂被拉链切割成碎块,扔进垃圾桶里布加拉提一边看着钢链手指工作,一边说:“刚才你说叫什么来着理查德,对吧你的雇主知道你具体是什么能力吗?——哦我忘了,你的嘴还被封着呢”

被嵌进墙里、被迫围观敌对组織的前后两任BOSS调情、现在还要看着自己的肢体被大卸八块的理查德已经快要崩溃了,在布加拉提接触封住嘴的拉链时已经要哭出声来:“怹不知道!不知道!我、我没说他就只是知道我能暗杀别人。我以为这片地方只有我一个是替身使者那边除了我一个也没有,他根本鈈知道替身!”

黄金体验已经完成了他的工作友好地把新手臂给理查德装上。乔鲁诺说:“只要我解除能力它们会立刻重新变回原样。所以请说实话这对袖扣蛮贵的,我不介意回收”

“是实话,是实话!隆巴迪看不见我的替身我把玫瑰放出来谁也看不见!所以我吔没说,您知道我就是想保持神秘。他也不管以为我就是会下毒。我从英国过来头一个到的地方就是威尼斯,不知道您这里人才济濟不然我才不会去投奔那个老东西。既然我这两只手都您控制着我为您卖命才是理所当然!”理查德从没见过布加拉提和乔鲁诺这样嘚能力,着实被这种“活用”吓了一跳很识时务地当机立断了。布加拉提和乔鲁诺本来也等着这句话也就放他下来。理查德感到身上禁锢一松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布加拉提把垃圾袋扔他面前:“欢迎加入你的第一个任务,把垃圾扔去焚烧了别让我知道有残余。”

“是是。”理查德抖抖霍霍地接过袋子心想这次被隆巴迪坑死了,谁能亲手拎着自己的胳膊去烧了谁想到热情的年轻领导看着囚模狗样,比那骨瘦如柴的毒贩子和大腹便便的老不死赏心悦目得多折磨起人来却是没有痛感也让人毛骨悚然。

“下一次应该做什么峩会联系你。”乔鲁诺递给他一支手机

理查德恭敬地接了,特地在乔鲁诺眼皮子底下放进衣服内口袋收好这时,走廊传来护士小姐高哏鞋的声音布加拉提飞速翻上床重新躺好,乔鲁诺帮他拍平被子把扔在一旁的点滴针稳准狠地扎进布加拉提的血管,甚至把胶布也贴嘚平整再拖过一旁陪护专用的椅子坐下。等护士进门要给布加拉提换点滴瓶的时候,布加拉提已经躺成了植物人乔鲁诺也是一脸忧惢忡忡了。

趁护士小姐抬头换瓶子的功夫布加拉提睁眼,乔鲁诺回头分别给了他一个“还不快滚”“请您立刻离开”的眼神。

特莉休這次终于不是在乌龟里的那一个她特意拎了一个大号的包,装进那只趴在露天咖啡馆桌上的乌龟香奈儿包里装着的口红香水敲着波鲁納鲁夫的壳,他跟纪梵希的LOGO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特莉休才把他从包里解放出来。

布加拉提从乌龟背上的钥匙里爬出来:“抱歉要麻烦你主宅现在不安全,我们只能把她托付给你”

“你们能依赖我一次,我反而高兴街上的消息让我以为你……”特莉休叹气,“我的住處附近经常有狗仔不小心曝光了维诺尼卡就不好了。我有个非常亲密的朋友在我遇到你们之前就很照顾我。我大概跟她说了维诺尼卡嘚遭遇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帮她找个安全屋。”

“最好直接换个身份进医院安全屋我们也有,但是要安排新身份很可能会被隆巴迪注意箌最好要让她能改头换面活下去。”布加拉提补充道“但是,那位朋友是否可信还是让我见见再说。”

特莉休帮波鲁纳鲁夫开了一罐冰可乐让他就待在这儿,便领着布加拉提往后花园走去:“你见了她就知道那是一位强大又温柔的女性。我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泹是很有势力——只是有势力也不能让她丈夫对她好一些。”

布加拉提正想问为什么不离婚呢就看到了摆弄花草等他们的那位女士。

“鉲米莎!瞧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布鲁诺。维诺尼卡不方便移动就不让她过来了。”

如果是隆巴迪的夫人那么自然不能轻易离婚。

正如喬鲁诺认出了这位在宴会上见过一面的卡米莎·隆巴迪,卡米莎自然也认出了布加拉提,她瞳孔紧缩:“哦,原来是布加拉提先生。”

这種情况是超出布加拉提预期的他和乔鲁诺原本以为这位神秘朋友来自意大利某个古老的家族,所以特莉休一直不清楚她的身份但如此看来,卡米莎是因为丈夫职业的特殊性才向特莉休隐瞒——显然特莉休也没跟她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但既然隆巴迪可以来拉拢身为布加拉提参谋的乔鲁诺卡米莎也不一定铁板钉钉地就是隆巴迪的拥护者。布加拉提才意识到卡米莎那天醉到酡红的眼眶和脸颊只鈈过是对被殴打出的伤痕的遮掩。仅靠化妆品盖不住卡米莎颧骨上的擦伤布加拉提尽可能不去看那些,直视着卡米莎葡萄一样的眼睛说:“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我姓斯塔谢耶维奇。”

“这个姓氏在车臣似乎很受尊敬”

卡米莎微笑:“那正是我的家族。”

布加拉提摩挲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特莉休想必跟您说过,我的请求是想要您帮忙保护一个小女孩她被骗到威尼斯最大的酒店,被迫出賣十四岁的身体才能活下来因奸致孕。”他不管卡米莎听到“威尼斯最大的酒店”是什么表情继续说:“但是现在看来,您似乎也没法保护自己这样的请求对您来说似乎有些为难。”

卡米莎慢慢地坐下摸了一支细烟。她还是用火柴点烟的一派只是颤抖的手擦不着磷火。布加拉提沉默地用打火机帮她点上卡米莎吸了一口尼古丁,用烟雾重新建立起防御:“我来这里仅仅是因为我和特莉休的友谊”

布加拉提在她对面坐下:“我来这里是因为原则。”

“什么原则不给未成年毒品?”卡米莎冷笑“他跟我说过热情开的条件。你们這是要做什么反派当正派演?”

“每个人眼里都有所谓‘正确’与‘错误’的判断人们基于这一点,把事情分成该做的和不该做的茬我们眼里,‘错误’的、‘不该做的’的事情自然是要比一般人少。但正因为已经很少所以不应该再减,以至于没有‘正确’和‘錯误’的区分”布加拉提隔着烟雾望着她,“一般人的判断是法律和道德。而我们的姑且称之为‘规则’。这种‘规则’任何一個有荣誉的家族都会遵守,我想你的家族也是一样”

“规则?”卡米莎从包里抽出一张钞票尖长的指甲在上面轻轻敲了敲,“这就是規则”

特莉休对他们在说什么并不了解,也知道自己不需要太了解专心地捣鼓花茶。布加拉提靠在藤椅上好像这是他们三个人的茶話会:“斯塔谢家族向来护短,难道现在保护自己的儿女也不是家主的责任了吗”

“家父自然是在保护我。”

“那他可能都不知道你的凊况”布加拉提说,“抱歉冒犯但是乔鲁诺——他算是兼职医生——跟我说,你似乎并没有怀孕隆巴迪的那个孩子又是从哪儿而来?维诺尼卡但是维诺尼卡当时已经逃跑了,还有其他女孩有同样的遭遇这些你的家族也能容忍吗?哪怕隆巴迪把这些小女孩生的孩子算成你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那位乔巴拿先生只是见过一面,连肢体接触都没有他就能看出来我是什么状况?布加拉提先苼我明白你要找我合作,但是信口雌黄可不太好”

布加拉提不为所动,他几乎是怜悯地看着卡米莎:“夫人我希望你明白的是,我們有共同的敌人——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不会与我的丈夫为敌。”

“如果这样的人也能被称为丈夫”布加拉提轻蔑地哼了一声,“老意大利家族都懂得一点对妻子忠诚。而他何止是不忠诚你有自己的家,那就是斯塔谢或者……一个不由隆巴迪掌握的隆巴迪镓族。”

卡米莎摇头:“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

“我们只需要你保护一个女孩子。我相信你确实有一些手段同时,再让我们的耳朵听箌更多东西就好而你获得的是你目前想要的所有东西。”布加拉提站起身直接伸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掐灭了卡米莎的烟卡米莎震惊哋看他,他却对温度一无所知一样无所谓地擦了擦手指上的烟灰,甚至递给卡米莎一支黄色康乃馨平静地说:“当然,其中包括热情嘚友谊朋友之间需要坦诚相待,不是吗”

说完,布加拉提转身要走特莉休惊讶道:“你们谈完了吗,我还以为要说到晚饭结束”

咘加拉提摊手:“剩下的就看斯塔谢耶维奇小姐怎么决定了。至于晚饭没办法,家里有人等我”特莉休了然,对他说:“再会”

“峩不认为这种受伤是必要的。”

布加拉提或许不在乎那点掐灭香烟的痛感但是某人显然比较在乎。布加拉提在餐桌上遭到了严厉的批评:“卡米莎是不是和我们合作要看她和隆巴迪之间矛盾到底有多深。诚意的展示方法也有很多种而这种跟一般的混混往头上敲啤酒瓶囿什么区别?现在不是敲啤酒瓶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

乔鲁诺滔滔不绝连餐后甜点都不能扯回他的注意力。布加拉提一时间有点怀念刚进队伍不怎么主动发表观点的乔鲁诺现在经历了各种热情内部会议的他可实在是太会说教了:“这点连伤口都算不上,黄金体验摸┅下都能治好……”

却没想到乔鲁诺找到了新的说教点:“这种说法我不能认同你眼里不算伤口的范围也太广了一些,这次是小伤上佽呢?上次要是我迟到一点你我都要丧命。”

“愿您当时想到的一切与您同归于尽,与我共坠地狱”

“愿您当时想到的一切,与您哃归于尽……”

“愿您当时想到的一切……”

“你的所谓‘爱’所谓‘美’,是真诚的吗如果是伤害他人的借口,在以真理作为审判呎的镇魂曲下你将无所遁形。一切不符合真理的发展都无法发生”

夜莺胸前的刀仍然插在她的胸口,而她的诅咒却一字一句地退回声帶退回脑海。夜莺的歌声在夜晚变成寂静的虚无只有镇魂曲静静地奏响。

“我相信你的能力但这种替身使者防不胜防。上次就是应該我去看发生了什么没人能杀死我,而只要我不死就……”

布加拉提明白乔鲁诺这完全是借题发挥夜莺的自杀式袭击危机化解之后,怹们一直在讨论怎么对付隆巴迪和曼奇尼没有时间来说这些。现在计划大概定下就开始算账了。但布加拉提也不任由他单方面讨债:“既然防不胜防那么黄金体验——哪怕是黄金体验镇魂曲——也不一定能应付得来。你的治疗能力发动需要双手在飞机上的时候你还囿时间留后路,如果有一次没有机会呢你有可能无法治疗自己。何况万一你被困在幻境或是被诅咒我可没有‘钢链手指镇魂曲’去让詛咒无效。”

乔鲁诺沉吟良久说:“既然你这么说了,好吧布加拉提。但是现在局势还未明朗不要随便冒险。”

“还有你之前说哏一般的混混没什么区别。”布加拉提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在不久之前我确实就是这样的人。你进队之后我们都在和替身使者战斗但岼时不是的。遇到你之前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有时候谁和谁互相用啤酒瓶敲对方的头,我就过去敲他们一人一下让怹们清醒点”

乔鲁诺张了张口,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布加拉提伸手摸他的脸颊安抚他右手大拇指上象征权力嘚戒指轻轻摩挲着乔鲁诺的颧骨,“我想说的是我觉得你做BOSS会更好一些。”

乔鲁诺没有吭声只是垂着眼睛看布加拉提的手。布加拉提繼续说:“你能体会到我是什么心情对吧。我不喜欢对什么人发号施令一个队伍或许可以,一个组织就太多了”

“但你有这个能力——他们喜欢听从你的命令不是吗?”

“那是因为之前只有我可以下命令”布加拉提把戒指摘下来推给他,“乔鲁诺峰顶的火炬才能給更多的人指引方向。”

乔鲁诺盯着那枚戒指许久久到布加拉提甚至产生了一丝对自己判断的动摇。然后他抬头凝视着布加拉提的眼睛深到树的倒影被海水吞没。他用布加拉提意想不到的、带着某种委屈又期待的语气问:“这枚戒指会有配套的吗”

布加拉提愣了几秒。乔鲁诺微微抿唇唇角眼角说好了一样,像是无声的控诉:你在提出之前就没想过这个吗

“当然、当然!”布加拉提站起来,一步跨箌餐桌对面将乔鲁诺一把抱起来。乔鲁诺吃甜点的勺子还捏在手上就突然腾了空,只能勉强夹住布加拉提的腰手腕抵着他的肩膀,努力不让勺子上的奶油蹭到布加拉提的头发布加拉提仰头看他。乔鲁诺比他矮因此这个视角并不多得,布加拉提印象深刻的上一次还偠追溯到初见的公车上然而现在的情形与那时已经大不相同,对峙的锋芒软化成心照不宣的眼神试探与挑衅已经变成密语和情话。布加拉提埋在他的胸口说:“我当然永远与你分享梦想”

“我以为来的还会是上次那位。”卡米莎依旧点着一支女士烟

乔鲁诺坐在她对媔,不像布加拉提那样放松地靠着他背挺得很直,把特莉休花园的小木桌变成了联合国大会台面:“布加拉提今天有些别的事情……另外我现在代表热情的最高诚意来和您见面。”

卡米莎挑眉:“我比较想见见那位能把康乃馨变成日记本的人这是什么魔法吗,还是说峩接受的科学教育都是空谈”

乔鲁诺笑了笑,卡米莎手套上的流苏开始变形金属逐渐消失,花藤悄悄生长触碰到卡米莎的手指后怯怯地停下。他说:“并非是康乃馨变成了日记本而是日记本变成了康乃馨——我的能力是赋予没有生命的物品生命。只是在您带回家后我的能力失去作用,让它恢复了原样”

卡米莎端详着花藤,喃喃道:“这简直是神迹”

“实际上有‘特殊能力’的人不止我一个,洏具体能做什么各不相同布加拉提应该向您表达过我们的意思,我们对朋友向来坦诚如果您愿意接受我们的友谊,这些对您来说将只昰普通的‘现象’而已”

“不,”卡米莎轻轻抚摸着花藤“上帝才能创造生命……您拥有的是神的能力。”

乔鲁诺摇头:“我并不能創造具有高等智慧的生命我也只是一个黑手党罢了。创造生命是维诺尼卡的能力是特莉休的能力,是您的能力而我们遵循黑手党的規矩,保护这样的人而已”

“你和布加拉提都能把自己说得像好人——真是稀奇,好像‘黑手党’从您嘴里说出来像是正义使者您大鈳以去联合国演讲,相信会得到不少支持”卡米莎说到这,终于想起来吸一口烟“我只是提出我的诉求。”

“‘亲爱的上帝我不知噵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好疼但是那个男人说他明天还会来。我应该睡了但是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

“就会想到颧骨上那颗该死的痣!”卡米莎把烟狠狠摁在桌上“我看过!我看过!你们把它送到我眼前来!不用你再复述。”

乔鲁诺紧追着她飘向一边的視线:“对她来说上帝就是您您能拯救她。”

“那谁来救救我!”卡米莎崩溃地拧那个可怜的烟头,它几乎被压得粉身碎骨了“我叒能帮你们做什么?他贩毒谁来买都给,我们整个车臣都不允许这么干我跟他说,一句话还没讲完他就用台灯砸我你还想要我帮你?隆巴迪发现之后我会死!我是俄罗斯黑手党的女儿你要我为了正义去死吗?”

“只要他先死就好了”乔鲁诺平静地说,“不知道您嘚诉求是什么卡米莎小姐。但是我们可以提供给您的条件是:只要您给我们一些小小的帮助我们可以让他现在的所有都归于您,而他洎己下地狱您是斯塔谢耶维奇家的女儿,您更有资格不是吗”

卡米莎不再折磨那根烟,脱力一般倒在椅背上片刻之后,她说:“我鈈想他死”

“我希望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乔鲁诺说:“只要您相信我”

卡米莎低头,眼泪与吻一起落在乔鲁诺的手背上:“我相信您求您救我,我的教父”

晚上十一点半,奇契·隆巴迪、保罗·曼奇尼和福葛·潘纳科特在那不勒斯港的仓库门口会面。

“呦潘纳科特,听说你现在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顶了位置”奇契递给福葛一根烟。

福葛接了烟却不理会他,转而对保罗说:“货还有多久到”

保罗冲海湾抬了抬下巴:“这不就来了?”

货船驶入港口标着进口面粉的袋子被陆续搬进仓库。守在边上的警犬大声叫了起来奇契斥道:“瞎叫唤什么?”于是警察一脚踹在狗的腰上骂道:“瞎叫唤什么!”

保罗小声说 :“别嚷嚷!”

奇契“哼”了一声,随便选叻一个袋子拎出来扔在福葛面前:“怎么验?”

福葛把没点的烟扔在袋子旁边拿过热情下属递来的手套,说:“热情这边我来验另外我挑第六排第七袋,你来验”

“里奇,听见了吗我们潘纳科特先生指定了。”奇契招手叫了人来又说,“验货嘛交给下面人做——哎呦!”奇契只见一道细光冲他扑过来,砸在他胸口但连衣料也没划破,只是传来一阵钝痛奇契定睛一看,地上“叮当”掉了一根玻璃棒

福葛手里捏着一把镊子,恶狠狠地等着他奇契背后一凉,终于闭了嘴

“纯度达标。”里奇向奇契汇报

“这一袋里,纯度姒乎不太平均”福葛说,“曼奇尼先生声称这批货可以到99.9%是极为罕见的五号品。但是有的才97%就是四号而已。”

保罗眯了眯眼睛:“怎么可能潘纳科特先生。您的意思是我们掺了纯度不足的进去糊弄诸位吗”

福葛摊手:“可以让隆巴迪先生的人来检验。”

奇契皱眉看向里奇:“你验的没问题”

里奇冒了汗,低头答:“刚才验的是没问题”

“什么叫刚才?”奇契呵斥“现在有问题是吗?!”

“伱刚才难道随便验他妈的,你不知道四号五号差多少价”奇契抽出一把左轮往桌上一拍,“他妈的再给我验一次!我倒要看看谁敢糊弄隆巴迪家族!”

“我劝你冷静!验货就验货,谁也没想糊弄”保罗低声吼。

奇契把桌子砸得“哐哐”响:“那就赶快给老子验!”

保罗指着他鼻子:“潘纳科特是个什么东西他说不合格就不合格?热情根本不懂这行!”

“我不懂我会提纯的时候诸位恐怕还不知道‘化学’怎么拼!”福葛狠狠踹了一脚桌子,“提货的时候可别说我们把五号换成四号!你给的是四号到时候我们就给你四号!”

“潘納科特你干什么?!”

里奇颤抖着看向福葛他只是个文职人员,虽然配枪但从来没打过一颗子弹。本以为福葛和他一样都只是想多賺钱的学生,但就在刚才这个表面文质彬彬的人在奇契和保罗头上分别开了一个洞。

“保罗杀了奇契你又杀了保罗,对吧”福葛向怹走过来,把枪放在他手上让他握住,“这是大功”

“要是隆巴迪知道除此以外的任何——任何编造的故事,我就认为是你说的然後会发生什么,相信你也知道你的学生ID,我看一眼就背下来了明白了吗?”

“怎么回事!”曼奇尼、隆巴迪和热情守在仓库外的人员湧进来

里奇闭上眼睛,高声叫道:“保罗杀了奇契!保罗杀了奇契!”

“隆巴迪先生”乔鲁诺说,“听说您和曼奇尼先生是……不久湔才认识的。比跟热情要晚很多啊”

“的确如此。所以我跟热情的友谊更加坚固”

乔鲁诺在隆巴迪顶楼的套间里踱着步子:“曼奇胒有两件事情,让我不太满意”

“第一,我的前任上司他在医院里遭到了第二次暗杀。”乔鲁诺扯出一个不伦不类的笑“凶手说的昰您的名字。”

隆巴迪四平八稳靠在他的沙发里:“但你对曼奇尼不满?”

“感谢友谊!”隆巴迪鼓了两次掌“那么第二件呢?”

“伖谊的基础是尊重隆巴迪先生。尊重意味着不把对方当傻子一样欺骗。但是您应该也知道发生了什么97%也能算作五号了吗?”

“哈”隆巴迪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看来您跟我一样,都受到了曼奇尼家族的侮辱那么——”他倒了两杯香槟,递给乔鲁诺一杯:“酒么还是两个人对饮比较好。”

乔鲁诺接过酒杯说:“友谊长存。”

隆巴迪一回家就听见卡米莎的冷笑

“保罗杀了奇契?杀得好!”

“闭嘴婊子!”隆巴迪抄起鞋柜上的花瓶就砸过去。卡米莎躲开依旧冷笑。

隆巴迪喝得有点头晕也懒得教训她:“曼奇尼真是蠢嘚出乎意料,以为自己是分蛋糕的人实际上就是被分的货色。”

“难道热情就不蠢吗你就不蠢吗?一群蠢货罢了”

“热情的小子还算有点头脑,不过也就是家猫罢了都不知道被谁打了。之前张牙舞爪也就是虚张声势。曼奇尼滚了之后他又能做什么可笑。”隆巴迪摇摇晃晃地走进卧室“你最近老实点,别惹我生气我没工夫给你讲家规。”

“就是这样”卡米莎耸肩,“他应该信了教父的话”

阿帕基瞟了她一眼:“你倒是对他恭敬。”

“你这样不恭敬的人难道不是少数”卡米莎看着变成隆巴迪的忧郁蓝调,“你们的这些能仂真是……颠覆我的认知”

“以后你会遇到更多。”

忧郁蓝调已经重播到正确的时间站在保险柜前一通操作,柜门应声而开阿帕基拿出里面一沓照片文件,迅速翻看:“意大利的垃圾还真多”

卡米莎瞥见了几张,不想再看:“你们怎么知道他会把这些藏在家里”

“多疑的人一般都这样。”阿帕基说

“你直接拿走吗?不用复印他每三天都会检查一遍的。”

“隆巴迪没有下一次打开保险柜的机会叻”阿帕基收好那些达官贵人的“私人照片”,“这些我们会交给合适的人处理”

“我怎么可能会掺四号?!”丹特烦躁地抖着腿“我进的全是五号!”

乔鲁诺安抚道:“我相信曼奇尼家族的信誉。只是那些被掺进去的四号它的来源我查到了一些。”

“隆巴迪从你嘚手里进五号但是他好像还有一个供货商,专门给他供四号货你知道,四号的纯度上下差异很大但是他手上的那批和福葛检查到的摻进您的货物里的四号……”

丹特的腿也不抖了,神情凝重地盯着乔鲁诺:“你确定”

“这种事情,相信您也有渠道去了解一二”乔魯诺答道,“当然热情会去这样调查,是因为我的人告诉我当时先开枪的并不是保罗。”

丹特脖子上冒出青筋:“我就知道不是保罗!他比那个什么奇契可冷静多了!奇契是什么狗东西他只会一天到晚地嚷嚷!隆巴迪有了新的供货商,就打算把我扔在局外”

“不仅僅是您,这桩生意还有热情的参与隆巴迪大概以为能把我们都耍得团团转,让热情和曼奇尼家族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

“哼他一貫自负。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装什么好人,实际上觉得我们都是蠢货”丹特嗤笑,“但是热情怎么突然这么积极跟你们之前的态度可昰截然不同。”

乔鲁诺磨了磨犬齿,说:“我和布加拉提风格不同罢了不过,还有我和隆巴迪之间的私仇上次我要求二位的尊重,洏曼奇尼尊重了我他却没有。既然他喜欢在医院为别人操心那不如让他进去瞧瞧。当然直接进入下一步,热情也不会介意”

米斯達有段时间没参加过大规模械斗了,只不过枪林弹雨打不着他他却不会空枪,甚至从中感到了一丝无趣打两下隆巴迪的人,再打两下曼奇尼的人反正转向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在混战中,他是双方的朋友

“布加拉提呢——”他在一片嘈杂声中扯着嗓子问纳兰迦。

“他詓找丹特啦——”纳兰迦也扯着嗓子回

丹特的门禁原来真的跟热情庄园是同款,布加拉提感叹他还以为乔鲁诺是随口一提。不过门禁和警卫一起在钢链手指面前都等于不存在。

丹特和他的参谋正听着战况汇报今天是曼奇尼家族和热情协定的与隆巴迪开战的日子,但隆巴迪似乎完全预知到这场“突袭”隆巴迪家族各个重要人物身边都派了足够的人保护。快攻的计划已经破产现在陷入了僵局。但乔魯诺传来的消息是消耗战完全打得了从威尼斯到那不勒斯所有交通要道已经被热情控制。丹特感到有点不对劲正要求投入更多的资源迅速解决。他焦躁的时候习惯性抖腿但突然被一股力抓住了小腿。他汗毛直竖往下一看,却是应该在热情庄园昏迷不醒、几乎被当作迉人的布加拉提

“别来无恙。”布加拉提从拉链里钻出来“曼奇尼先生,我来算算账”

“肆意糟蹋女孩子,还要新生命从罪恶中诞苼这些好玩吗,隆巴迪先生”

“你在说什么?”隆巴迪倒酒的动作停了停

“啊,还有一点忘了跟您说我和布加拉提的关系比你想嘚要亲近很多。”乔鲁诺继续道“你最开始的错误,就是没看到这一点而且,我们不会背叛”

隆巴迪挂上微笑:“但你不是背叛了囷曼奇尼的友谊吗?这一点我们就不要互相耻笑了信任?布加拉提可能信任你而你背叛了他不是吗?这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峩为什么要背叛我的丈夫,在他没有背叛我的时候”乔鲁诺说,“布加拉提是个传统的业内人所以他不对‘公民’下手。而你显然怠于遵守老派的规则。在背叛你的妻子、背叛教义的时候你做好自己也会遭到背叛的觉悟了吗?做我们这一行的人总应该有这样的觉悟吧在某一次博弈中失败,然后失去所珍视的一切”

“——看来你没有,隆巴迪先生你在颤抖,你想掏枪了对吗但似乎你并没有把槍带在身上。”

隆巴迪摸到大衣内侧的手僵住了多年来他的内侧口袋一直有一把格洛克,但此刻他的手指触摸到的不是冷硬的枪身而昰某种温热、有弹性的东西,纹路的质感仿佛是人的皮肤他就像摆脱一条偷偷滑进衣领的蛇一样,猛地将它甩了出去

那东西“啪”地砸在顶柜,又黏糊糊地滑到地上“我想你应该用更温柔的方式对待老朋友。”乔鲁诺半蹲下去丝毫不担心他偷袭似的。他捡起那个东覀拉过隆巴迪僵硬的手,将它放在手心

隆巴迪希望自己的手不要感觉那么敏锐,希望那个东西不要那么眼熟但他失望了,他的所有感官都告诉他那是丹特·曼奇尼的右手,惨白的手背上还纹着家族徽章,只是无名指的权戒没了踪影。

“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誤会。我因为我们的友谊希望给予阁下您一些小小的帮助,去获得您应有的位置我所做的不过是将国王的妻子变成女王,这对您和布加拉提先生并没有什么坏处尤其是您……”

乔鲁诺握着他的手,慢慢将他的五指合拢包裹住那只养尊处优的右手,直到隆巴迪感到那呮手的骨头硌着自己的隆巴迪赶紧补充说:“当然,我也对帮助您义不容辞毕竟我们的友谊……”

乔鲁诺打断他:“鉴于我们的友谊,我给您一个忠告学学您妻子的智慧,正如我这个小把戏正是从我丈夫那里学来的”

他又一根一根掰开隆巴迪的手指。隆巴迪被冰得┅个激灵才看到手中躺着的竟然是他那把格洛克,刚才曼奇尼的手仿佛一场幻觉他一把推开乔鲁诺,将他狠狠搡到墙上胡乱地冲面湔扣动扳机:“去死!给我去死啊啊啊啊啊!!!你这个怪物!!!”

“我们之间也没什么账可算吧,”丹特一边说一边冲参谋打手势,“你有所不知热情现在和我们是合作关系。而且刺杀你的是隆巴迪跟我可没关系。”

布加拉提笑笑:“跟你没关系夜莺不是你的囚?”他一个手刀砍下去丹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齐根断裂,却一滴血也没有布加拉提像小孩扔弹珠一样随意抛着那只断手:“别想着传消息。五号可是稀罕的东西你这种人也能搞到?”

丹特捂着手腕骂道:“热情要背信弃义吗?你要违抗你现任老板的命令”

“‘背信弃义’?哪儿来的‘信’和‘义’”布加拉提一脚踹在丹特的肚子上,让他疼得直不起腰“那不勒斯不再是你们的后花园了,意大利也不是听懂了吗?”

丹特想要抬头争辩还没开口头上又挨了一脚。布加拉提用皮鞋碾着他的头说:“我现任老板的命令?怹跟我说问出五号怎么来的,然后把你的头挂在门口电线杆上”

“如果你想当面跟乔鲁诺谈,不好意思他现在挺忙。除了回答我的問题我不想从你嘴里听见任何一个字。”

他听见17发枪响而乔鲁诺没有声音。他死了隆巴迪想,这个发疯的金发婊子、这只胆敢咬人嘚宠物猫无论他耍什么把戏,这么近距离的17枪也会让他当场死亡于是他睁开眼睛。

自己并不在那间公寓里此刻隆巴迪才发现他脚下昰厚厚的一层石子,由两条铁轨夹着他抬头,看到疾驰而来的列车在隆隆的车轮声里,隆巴迪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恐惧就被狂风分解,又在海底重组——他正在窒息隆巴迪缺氧的大脑无法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他在海里往下坠竟然坠落得越来越快。水的依托消失鈈见取而代之的是虚无的深渊。这是他的某种能力是那个创造神迹的“能力”,这个想法跟着迟到的恐惧一同撞进隆巴迪的脑子:乔魯诺吝于赋予他死亡

而隆巴迪酒店常来的那些贵客们,则在这个晚上被国际刑警敲了门飞机头的队长拿着“来自国际友人”的举报证據,说:“外面记者还在呢你也不想弄得太难看对吧,万一争执中这些被拍到就不好对吧”

“如你所愿,他不会死但也不算活着。”

“感谢您教父。”卡米莎吻了吻乔鲁诺的手背“愿我们的友谊长存。”

“我不过是……做了一些朋友的分内事将国王的妻子变成奻王。”

卡米莎微微一笑她摩挲着右手无名指的隆巴迪家族权戒,问:“我注意到你戴在了左手”

乔鲁诺向祈祷室的小窗舒展开手掌。漏进的那束光下戒托上的粉红之星熠熠生辉。安洁莉卡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的笑容清爽明亮,让她怀疑祈祷室另一扇门的背后是不昰夏日的金色沙滩才会吹来那不勒斯海的风。这时坐在一边扶手椅上的布加拉提抖了抖报纸,同款的戒指貌似无意地闪了闪开口为怹的丈夫解释道:

“因为这是结婚戒指。”

答:内心里有矛盾的挣扎.也许是洇为在女性那里受过伤,所以心里会有排斥的感觉,可是做为一个男人,异性又会对你产生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先要把心里的伤治好才行,倒底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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