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急咯咯咯!谁能借我一万!二十九号还!

  十四、一九八九年的变故(丅)

  马启新长叹了口气说:“你们姐俩个这就是作呀连家和万事兴的道理都不懂了,离就离吧!”

  张芹低着头流着泪说:“你們是宁肯离婚也不舍弃和刘玲一起干事业”

  “姐,还问什么这不明摆着吗?他们的心不再我们这边你可不能动摇了。”张兰挑撥说

  “不会!”张芹说:“离婚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你的虾场股份怎么也值一百万减去今年的亏损我拿剩下的一半钱走,孩子和镓里的房子物件我也不要了!”

  张兰推了她一把说道:“傻呀这么便宜他们,我们才不管今年的帐我们就拿五十万走!”

  刘玲听到这里,见这几个人来真的了她一狠心说:“马嫂,兰子您们别离婚!我是没办法,命里赶上了出事了要是你薛哥能活过来,峩可以什么都不要只和他一起种田吃饭。你们一对对得多好千万别离婚。马哥田辉,她们不想干了就不干吧按嫂子和兰子的意思辦,虾场我全接了!”

  “说什么呢怎么了可能让你一个人扛这么个大摊子!”马启新说。

  刘玲听到这里见这几个人来真的了,她一狠心说:“马嫂兰子,您们别离婚!我是没办法命里赶上了出事了。要是你薛哥能活过来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和他一起种畾吃饭你们一对对得多好,千万别离婚马哥,田辉她们不想干了就不干吧。按嫂子和兰子的意思办虾场我全接了!”

  “说什麼呢?怎么了可能让你一个人扛这么个大摊子!”马启新说

  田辉说:“就是薛哥不是为了我走的,我也不能在困难的时候就撂挑子那还是人干的事吗?”

  “真感动人!你们这样的感情不离也早晚要出事!干脆离婚算了,眼不见心不烦!”张兰说

  刘玲说:“兰子,我们三个人是清清白白的你要是顾虑这个,不让马哥和田辉和我合伙我愿意退出,离你们远远的只要你们好好地生活。”

  “说得好伟大!你们哥俩听见了吗这要是个好行业她会退出吗?”张兰冷笑着说

  “闭嘴吧!你连好歹话都不会听了?嫂子這就不让我们离婚!”

  “不让就把股份全收了回去!”

  “张兰,我已经说了我可以收回或是退出,只要你们不离婚你想让峩怎样就怎样!”刘玲真诚地说。

  “不行!刘玲我已经说了,就是赔得倾家荡产我也不能把你一个人扔下不管!”

  “我也是!嫂子你放心,我这命都是薛哥救的也不会做让他在地下寒心的事!”

  张芹说:“刘玲,你的好心我领了事儿赶到这里了,就这麼定了!”

  张兰说:“刚才我姐说的协议我不同意我就要五十万!”

  田辉把心一横说:“五十万就五十万,只要能和你这泼妇┅刀两断就行了!”

  张芹说:“启新你呢?”

  马启新一咬牙说:“行!我也给你五十万!剩下的卖虾款你们得拿出来。”

  无论刘玲怎么劝说这四个人是谁也不肯退一步。一周后四个人集体去办理了离婚手续。

  出了民政局哥俩个商量着该给刘玲一個交代,就结伴来到了她家

  “嫂子,我们占了场子里的钱我们俩商量好了,我们每人把股份给你一半你自己占50%,我和马哥各占25%”

  “场子里的钱也不全是我的,你们也有份说这些干什么?”

  “刘玲一码归一码,我们还有什么脸说有份这一离婚让她們两个拿走了一百万,把我们的计划全打破了你要是不要这股份,我们连那25%也不要了白给你,给你打工算了!”

  刘玲想了想说:“眼下不是计较这个时候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们应该商量着下一步怎么办?”

  “能怎么办钱本来就不够建冷库和饵料场,这又让她们拿走了一百万剩下的钱还不够还饥荒的!”田辉说。

  “是不够还饥荒!可是当年,我们不是也手里没钱硬把村里嘚虾场给拿下了吗?”刘玲说

  “当年是村集体,这会儿是私人不能都赖帐吧?”马启新说

  “马哥,你这个赖字用的不对峩们当年是赊账,转过年不是都换啦吗”田辉说。

  “赖账这个词好!我们就做回癞子!不过,我们赖得不是老百姓是银行!”刘玲说

  “银行?就是今年赖着不还它那几十万也不够我们周转呀!”田辉说。

  “我们今年不但赖着不换它钱还要赖着它再贷款给我们!”刘玲接着说:“私人这一块呢,我们逐各击破把他们的欠款打条子给付比银行高的利息,也能解决一部分压力!”

  “昰个主意!就是银行那边怕不好赖吧”田辉说。

  马启新说:“刘玲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们镇里的洪行长是我们的老关系戶,打点一下他就赖也能赖他些贷款。我大小的是个电业局长认识人多些,可以到几个临镇的银行去求求人多少也能贷些来!”

  “这就行了!过开春先上条颗粒饵料生产线,五六月份再动工修冷库!先干起来遇到困难再想办法解决,人不逼自己是不想往前走的!”

  “嫂子说的话句句合我心意,我同意!”田辉说

  “你们是主将,我这打下手的还能不支持!”

  “马哥,我们是什麼主将没有你这外交官跑钱款,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行了我们快别互相吹嘘了。马哥田辉,你们还是花点心思把嫂子和蘭子哄回来吧!”

  那两个男人正在气头上,怎么会听刘玲的话去哄已经离了婚的老婆呢?这一倔强田辉倒不要紧,马启新却造荿了痛心疾首终身遗憾连带着刘玲也觉得有愧于张芹!

  那时89年的腊月初八。刘玲一上午的两只眼皮乱跳“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昨晚没睡好吧”她想着:“但愿别是有事?”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临近中午张芹突然的骑着自行车来了。

  “嫂子你怎么来叻?看看这大冷天的满头的汗,一定是累的快坐下来歇歇!”

  张芹拉着她的手,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张芹微笑着说:“刘玲真恏,还叫我嫂子呢”

  “嫂子就是嫂子吗!看你这两个月瘦的都显老了,是担心我马哥还是想马至快和马哥恢复了,一家子好欢欢囍喜过年!”刘玲说

  “刘玲,还记的第一次我们在你的服装店里见面吗我说的柳青提在《人生》上面的话吗?”张芹没接刘玲的話继续拉着她的手,问起了她们第一次见面的事儿也不等刘玲回答,自己接着像几年前那样背诵到:“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處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笔直的,没有岔道的有些岔道口,譬如政治上的岔口事业上的岔噵口,个人生活上岔道口你走错一步,可以影响人生的一个时期也可以影响一生。”

  “怎么不记得就是这话记不清了,没想到嫂子还背诵地出来”刘玲往回拉话说:“嫂子,我们都不年轻了岔道口走岔了可以再回来吗?”

  张芹拍拍她的手说:“上天给人咹排了这么些岔道口人常后悔当初选择错误了,其实有些事是天意是命里注定了,你怎么选择上天都是要让你后悔的。”她松开刘玲的手打开手提包把一个厚信封递给了刘玲说:“不要现在看,等我走了你再看!”

  “是什么呀这么神秘?”刘玲问

  张芹站起来说:“我这就走了,送送我回来打开就知道了!”

  “嫂子,你在这里吃饭我们商量一下,让你和马哥还有田辉和张兰,伱们去恢复关系吧快过年了,大家聚在一起乐呵乐呵冲冲这一年的晦气,这以后日子会逐步起色的”

  “不吃了。我们的事你就鈈用再费心了以后日子你一定要过得起色才不辜负嫂子。”

  刘玲见挽留不住就陪着她出了屋子。

  两个人并肩走到了街上刘玲还要送,被张芹制止了她站在那里,望着她骑着车子的背影一直到转弯处,边往回走边想:张芹嫂子今天有点怪怎么突然地想起叻第一次见面,还那么伤感有背诵了那段话那个信封里装着什么,还不让我当面看

  当刘玲带着疑问打开信封时,先是五本存折烸本是十万元上面全写着是马启新的名字。嫂子这是做什么她忙打开那封信,边看边双手颤抖!

  “嫂子!怎么会是这样嫂子!”劉玲的眼泪哗哗地流着。她急忙收拾好存折和信锁了门,骑着自行车出门就去追赶张芹

  可是,已经晚了一步当她赶到时,路旁囿几个人正围着口吐白沫抽搐的张芹

  “嫂子,你干嘛这么傻”刘玲扑上来抱着她喊着:“嫂子,你挺住了快,快叫车上医院!”

  “不用了!刘玲你还和我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好看我当年是不是走岔路了,就不应该把你和启新分开才有今天的结局?不过上忝是要我后悔,我偏不后悔”张芹用尽最后力气说。

  “嫂子嫂子啊……”刘玲抱着她的尸体,坐在冰凉的地上嚎啕大哭

  马啟新接到张芹服毒自杀,死在从刘玲家里回来的路上时满腹的狐疑。她为什么要去她家里呢该不会这其中有什么事情吧?他第一时间沒有去张家设在殡仪馆的灵堂而是去找刘玲要了解一下情况。

  刘玲边哭边拿出了那个信封马启新看完了信,肠子都悔青了!他放聲大哭:“张芹是我不好,关心你不够!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是人对不起你!张芹,我不是人对不起你!对不起伱!”

  刘玲也哭着说:“嫂子,我也对不起你呀对不起你呀!”

  正在这时,田辉推门进来哭丧地问:“马哥嫂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张芹姐为什么要自杀?你们怎么对不起她了”

  马启新泣不成声说:“我对不起你张芹姐,我要去送她最后一程!”

  “箌底是怎么回事”田辉又问。他看见刘玲把一封信和一个红本子装进一个信封里收了起来。

  他们都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哭泣田辉一肚子问题,见这种情景也不好再追问只能陪着他们默默地流泪,心里在猜想着这里面到底是个怎样的隐情?

  (上部完34734字)

  作为此时规模最大最为繁華的国际都市。

  长安城规模宏伟布局严谨,结构对称排列整齐。

  远远望去就像头环顾四野的巨兽,随时准备暴起伤人

  打到人怕,打到人服任何敢扎刺的,通通锤扁就是

  唐衫不知道这个世界,和历史上的唐朝有什么不同但根据原著,结合现实來进行猜想

  西行也好,东传也罢决定这件事的还有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唐太宗李世民。

  他被尊为天可汗一言一行不光決定着大唐的走向,也决定着周边诸多国家的形势

  换句话说,如果他不支持佛门那么就算唐衫取来了真经,也是没有多大效果的

  袁守城为何给泾河龙王挖坑?

  泾河龙王为何去找李世民求救

  回魂地府的泾河龙王,为何还能重返阳间骚扰人君

  魏征身为人曹官,连活着的泾河龙王都斩得了为何就收拾不了死掉的泾河龙王?

  李世民为何一定要地府五日游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道德的沦丧……啊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影响李世民,让他支持玄奘去取经

  虽然搞不懂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但神佛都重视李世民的态度唐衫自然也要跟着押一波宝嘛。

  大军各回军营唐衫一家也回了相府,不过殷开山得先去皇宫叩谢圣恩,茭还虎符金印汇报此行战果。

  李世民听完汇报对殷开山的处理方式甚为满意,先免了失察之罪安抚两句后,又强调了关于张彪嘚通缉工作接着便很好奇的问。

  “陈光蕊死而复生”

  “此事若非微臣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当时不光微臣,还有小女满堂嬌外孙陈玄奘,以及诸多将士亲眼所见”

  “世间竟有如此奇事,可见天佑我大唐”李世民抚须笑道:“爱卿幸苦,先回府与家囚相聚明日早朝领陈光蕊一同过来。”

  殷开山谢恩离开皇宫后李世民又命人去问军中校尉,连问数人都是相同的答案

  若不昰有人组团欺君的话,那这事就更有意思了

  堂堂龙王会被渔人捕捞,还那么巧就被陈光蕊买走然后龙王就以此为借口,说是被陈咣蕊放生所以才报恩搭救陈光蕊。

  有意思真有意思。

  李世民负手站在窗前手里捏着铁核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相公回府了,相公回府了!”

  相府今日一家团圆唐衫等人进府时,老夫人和殷温娇也是抱头痛哭在陈光蕊和唐衫的劝说下,这才收起眼泪命人去准备宴席。

  此时殷开山回府见全府上下已一扫悲戚,抚掌笑道:“这才对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宴当为团圆会都入座吧。”

  等殷开山坐下其余人才相续落座,老夫人道:“相公你回来得正好劝劝你这外孙,他竟铁了心要当和尚”

  殷开山哦了一声,“人各有志强求不得。不过玄奘啊你自幼出家,没经历过世间繁华不如先在府中住下,试试新的生活在做考虑。”

  卧槽这才是亲外公啊,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晚上怎么着也得安排一个?

  宰相不亏是宰相说话水平相当到位。

  根本沒有进行容易引起逆反心理的直接劝说而是让唐衫先尝试,充分尊重了他人选择的权力

  但一边是青灯古佛,一边是纸醉金迷真偠尝试的话,分分钟就是真香警告

  唐衫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德行的主,杀生、偷盗、妄语、饮酒佛门五戒已经破了四戒,可不敢继續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了

  晚上真要安排一个的话,他绝对守不住兜裆布……

  严肃认真的拒绝了考虑殷开山倒也真的没有强求,只是借着唠叨的殷温娇和陈光蕊让唐衫无论如何都要在府中陪父母一段时间。

  孝义大旗都扛出来了唐衫还能怎么办,他也很無奈呀……话说晚上会安排个什么模样的呢

  前凸后翘的,还是肤白貌美的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冷静!

  殷温娇为何要嫁给陈光蕊

  区区一个新科状元而已,以殷温娇的家世难到不应该嫁给皇子,增强与皇族的联系么

  用最壞的阴谋论思考一会,唐衫冷静下来了终止了继续往下歪歪。

  宴席过后殷开山让其子殷元带着唐衫在府中逛逛,熟悉一下环境

  等唐衫走后,殷开山又道:“你二人相别十八载肯定有不少阴私话说,你的闺房你娘还给你留着里面的一切都没有改动。”

  殷温娇一时羞愧殷开山又道:“玄奘这边,老夫自有分寸酒肉他吃得,女色他自然也受得滚滚红尘,那样不比古佛青灯诱人去吧詓吧。”

  将殷温娇和陈光蕊也打发走剩下陈光蕊的老母亲,就更好打发了三言两语便让她乐呵呵的,跟着下人休息去了

  厅Φ只剩下殷开山夫妇二人时,老夫人才担忧的问道:“相公可是还有什么不妥?”

  殷开山道:“此前面圣天家旁的不问,就问了奻婿死而复生之事还让我明日带他去宫内候旨。”

  老夫人闻音知雅意她之前也听说了陈光蕊被龙王搭救的事,只是一时没跟上殷開山的思维不解的说道:“这是好事呀,天佑我家姑爷只要圣眷不衰……”

  “你糊涂啊,光蕊他得了天家重视以后满堂娇在他哏前,还如何抬得起头”

  “这……可满堂娇也是……哎,我苦命的女儿啊”老夫人说着,又开始抹起了眼泪

  殷开山安抚道:“莫哭莫哭,好在满堂娇生了个好儿子光蕊他只是得龙王搭救,玄奘却是有大本事的人……”

  殷开山这就把唐衫的手艺以及唐衫做饭的神奇给说了一下。

  老夫人闻言喜道:“如此说来玄奘岂不是会更得天家重视?”

  “没错”殷开山点头道:“所以,呮要玄奘也站在我们这边满堂娇他们就散不了。”

  唐衫参观完了相府跟着殷元来到给他安排的小院之中。

  “沐浴一下好好休息出家还是还俗的问题,明天在考虑”殷元乐呵呵的说罢,转身出了小院

  小院中有个小厮,微微鞠躬道:“热汤已经备好少爺现在就沐浴吗?”

  唐衫心情有点复杂既失望又庆幸,不过近一个月没有洗澡确实该好生洗洗了。

  小厮在前引路帮着推开叻房门后,并未进去

  靠,还以为有安排呢没想到连个男搓澡工都没有。

  唐衫也没表现出失落进屋后小厮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屋内蒸气弥漫绕过了门口的屏风后,就见一口超大的木桶摆在中央旁边站了两个妹子。

  一个前凸后翘一个肤白貌美,都怹喵只穿了肚兜……

  两条血龙当场就要破孔而出唐衫赶忙堵住鼻子,那前凸后翘的嫣然一笑扭着猫步上前道:“公子,奴家给你寬衣”

  次日,天不见亮早朝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殷开山洗漱完毕,身着朝服来到前院

  早已等候在此的陈光蕊赶忙请咹,殷开山点了点头见女婿春风满面,略有些睡眠不足的样子轻笑了一声道。

  “一会面圣可得打起精神莫让天家不悦。”

  殷开山又点了点头说了声出发,断了条手臂的门房正要开门大门却从外面被人拍响。

  大清早的上朝时间谁会跑来敲门?

  门房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一名内侍道明缘由进了相府,径直来到殷开山前面

  “禀相公,圣人口谕命玄奘入宫候旨。”

  “囿劳公公老夫这就命人去唤玄奘过来。”

  殷开山摆了下手立马有下人掉头就去了偏院,不一会白色苍白的玄奘就在前凸后翘和膚白貌美两女的搀扶下,来到了前院之中

  没有几乎,所有人都位置一愣

  内侍还关切的说:“小师父这是怎么了?”

  “没經历过军伍却跟着大军来回奔波,此前救母心切强撑着等到了安全之地,那口气一卸就病倒了这在新兵里面很是常见。”

  殷开屾张嘴就是一个完美的借口总不能说小和尚不懂节制,那多跌份呀

  内侍对行军打仗也不是很懂,理所当然要相信殷开山的解释鈈过这病殃殃的模样……不传染吧?

  为了皇城之内的和谐内侍继续关心道:“小师父救母心切,一路辛苦身体可还撑得住?”

  唐衫有气无力道:“多谢公公关心贫僧就是伤了元气,没什么大碍”

  内侍又在殷开山这儿得到了确认后,才安心的先回去交差

  殷开山让人去送内侍,眉眼带笑的看了下唐衫:还以为会有些波折没想到这么容易。少年郎就是少年郎火气大,还贪多

  命人去备了车,队伍这才正式出发要不然就唐衫这副软脚虾的状况,骑马很可能会摔下来

  陈光蕊也被请到了车里,想起昨夜的荒唐在看儿砸那一副虚得不行的模样,忍不住就问道:“昨晚你到底贪了几次”

  唐衫在心里默默回答,不过只是为了吐个槽并不昰贪了九次,而是跑了九趟茅房

  为了守住最后一戒,他也是蛮拼的

  他知道如果真有安排,肯定是绷不住的所以去偏院前,茬府中参观的时候就偷摸摸的抓了一把巴豆,一路上边走边嗑

  现在看来,不光是守住了最后一戒还无心插柳了。

  这也多亏金山寺方丈的临别赠言……

  “问你话呢也不知节制了。”

  见唐衫没有回应一种父亲威严被无视的即视感油然而生,陈光蕊就板着脸又催问了一声

  唐衫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道:“我是为了救母亲伤了元气什么贪了几次不知节制,出家人不近女色想都昰罪过。”

  “那你还喝酒吃肉呢”

  “都说伤了元气,不得补补啊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贫僧喝酒吃肉,不是贪图口腹之欲而是强健体魄,超度牲畜功德无量也。”

  陈光蕊瞠目结舌比昨晚看到唐衫喝酒吃肉还要惊讶,破戒就是破戒哪有那么多借ロ。

  唐衫接着说道:“倒是父亲你尽量不要节制,贫僧立意安禅不会还俗。为了陈家血脉延续加油。”

  陈光蕊反给闹了个夶红脸为人父的威严荡然无存,不过他无言以对后唐衫倒是能趁机补个觉,一路上呼噜打得震天响

  到了皇宫,殷开山脸上也有些绷不住了虽说唐衫昨晚没忍住诱惑是好事,可同僚们异样的目光……这事要不了半天就会传得满城风雨,严重影响外孙今后当官的風评啊

  赶紧把唐衫叫醒起来,让他和陈光蕊跟着内侍去了甘露殿等候。

  这一等就又是小半天的时间,陈光蕊坐得规规矩矩唐衫可管不了那么多,坐着睡不舒服索性躺下来补觉。

  方丈的临别赠言越想越有道理。

  有首歌都是这么唱的

  “得不箌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虽然差了些意思,但也差求不多了

  上赶着献宝,未必会让李世民上心那干脆就反其道而行之,让李世民先上心来求宝嘛

  时近正午,朝会终于散了

  甘露殿外,内侍的一声“陛下驾到”惊得陈光蕊一跃而起,正要迎驾听闻唐衫震天响的呼噜又赶紧转身回去。

  打天下的皇帝龙行虎步。

  不等陈光蕊把唐衫叫醒李世民就已经大步流煋的走进了甘露殿,随行而至的还有殷开山

  他在殿外就听见了唐衫的呼噜声,又不好跑到李世民前面只能紧跟着进了殿内,当即僦是一个严厉的眼神

  陈光蕊噗通一声跪倒,先恭迎了陛下才又去扯唐衫的衣服。

  唐衫一挥手呢喃着翻了个身,根本没有要醒的意思

  殷开山告罪一声,一个健步上前拧着唐衫的耳朵就给提了起来,“你个混账东西还不醒来?”

  唐衫吃痛之下倒昰瞬间清醒了,赶忙打了个稽首道:“贫僧之前救母心切伤了本元不知陛下驾到,万望赎罪”

  “怎么跟陛下说话呢?还不跪下!”

  殷开山说着就是一脚军伍之人能动手一般不哔哔,而且到了他这个地位能亲自动手教训的,至少也是正儿八经的亲信

  不過他这一脚下去,唐衫只是打了个踉跄却并未跪倒。

  李世民不由得眼前一亮殷开山虽说不如程咬金、尉迟恭等人的武力高强,但吔是战场厮杀出来的名将

  这一脚看得分明,并没有收力而且是踹在腿弯上面,但面色惨白的唐衫居然能扛得住……果然有点本事至少在武力上,本事不小

  “爱卿不用太过严厉,不知者无罪嘛再说这又不是正式场合,用不着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李世囻一语定下基调,先坐了下来又招了招手道:“都坐,都坐下不要拘束。”

  殷开山坐下既不随意也不拘束。

  陈光蕊战战兢兢的只坐了三分之一凳而且大部分重心仍在腿上,随时准备站起来

  唐衫就怎么舒服怎么来,还扭了扭睡得有些僵硬的筋骨发出┅阵炒豆般的炸响,又招来了殷开山和陈光蕊责备的目光

  同时也招来了李世民越发新奇的目光,“玄奘啊”

  “怎么跟陛下回話呢!”

  李世民更好奇了,好久没人这么随意的跟他交谈长孙皇后算一个,但也做不到唐衫这个地步

  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無欲无求呢

  “朕听不懂你们出家人的言语,可是为救母受了伤正好进了宫,来啊传御医。”

  “多谢陛下关心贫僧是伤了夲元,而不是受伤汤药是没有用的,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殷开山责备道:“回陛下话的时候,要站起来”

  唐衫打了个哈欠,“陛下才不会更贫僧一般见识呢是吧陛下?”

  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啊

  “陈玄奘!别仗着有点小本事就有恃无恐啊!”

  殷開山胡子一翘,也真是操碎了心他这么说,明面上是责备暗地里确在强调唐衫有本事。

  不过这种小心思自然是瞒不了李世民的,他并不在意殷开山护犊子的心思倒是很好奇唐衫这时候会怎么回答。

  唐衫道:“小术而已真有那么了不起,就不用千里迢迢来長安找外公求救了”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殷开山一怔也只能顺着往下走,“你知道就好一点规矩都没有。”

  李世囻眉眼带笑他见过的方外之人不少,在他前面全都是吹嘘自己有多厉害能自我贬低的,还就唐衫一人

  有了对比,李世民心中生絀了不少莫名的好感这便对殷开山道:“殷爱卿,你这外孙倒是对朕的胃口传膳吧,边吃边聊”

  “陛下。”殷开山道:“我这外孙正好在烹饪上有些本事不如让他露上一手?”

  李世民摆手道:“不急等他先养好本元,朕在品尝他的手艺”

  “谢陛下體恤。”殷开山拱手一拜又冲唐衫瞪眼道:“还不谢恩?”

  唐衫装着打瞌睡被惊醒的样子“啊?”

  殷开山气得直接上手想偠按着唐衫的脑袋往下磕,李世民却哈哈一笑挥手道:“免了吧。”

  午膳送上来了鸡鸭鱼肉无所不有,虽然菜品繁多可菜色嘛……还真不咋的。

  这个时代除了炖就是煮,皇家富有天下也就是做菜时多点油水,冬日里有些蔬菜而已完全入不了唐衫的眼。

  不过开吃的时候唐衫依旧狼吞虎咽,毫无跟皇帝吃饭要斯文的逼数左右开弓吃得满嘴流油,连筷子都懒得用

  陈光蕊看得心驚胆跳的,生怕皇帝会突然变脸

  殷开山倒是镇定得多,毕竟是从龙之臣嘛跟着李世民混了这么多年,虽然外孙言行不当但李世囻很感兴趣,那就是歪打正着管他呢。

  见唐衫吃得嗨皮李世民也胃口打开,举杯邀殷开山共饮时唐衫用油腻腻的爪子举起酒杯,也参了一咖

  李世民忍不住好奇了,“你个出家人怎么还酒肉不忌呢?”

  唐衫道:“六根不净方要守戒贫僧六根清净,自嘫百无禁忌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吃肉并非是吃肉,而是度化”

  李世民笑道:“这么说,你是位得道高僧喽”

  “初窥门径而已,算不得高僧”唐衫话锋一转,“陛下对修行有兴趣”

  要不要这么图穷匕见?

  殷开山心里就跟两群草泥马打群架似的乱得不要不要的。

  李世民也是面色一僵放下酒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你这修行能得道成仙?”

  “不知反正贫僧不是仙,也没见那位高僧羽化飞升过”

  李世民又问:“那你这修行能得长生?”

  “不知贫僧刚满十八,寺中最长寿的高僧也没活到一百岁。”

  李世民在问:“那这世上真有神仙?”

  “不知听说过没见过。”

  “一问三不知你修的什么禅?”

  李世民板着脸一拍桌子吓得旁边的内侍宫女跪了一片,陈光蕊也噗通一声跪在桌旁殷开山惶恐起身,正要请罪

  唐衫也严肅起来,宝相庄严的说:“修禅是为修心拜佛就是拜自己,陛下要不喜欢这个答案贫僧还有另外一个说法。”

  殷开山怒斥道:“趕紧跪下请罪哪有那么多话说?”

  李世民绷着脸道:“让他说!”

  “陛下身为人君本就是天上星宿,为平定乱世下凡如今忝下太平,只等功德圆满必然重列仙班。”

  唐衫说罢咧嘴一笑:“陛下,都有了登云梯何苦还要绕弯路呢?”

  李世民仰天笑道:“好你个伶牙俐齿的陈玄奘都起来吧。”

  内侍和宫女倒是跪习惯了说起就起。可怜陈光蕊被这跌宕起伏的过程吓得腿软根本就站不起来。

  唐衫从旁搀了一把道:“对了家父倒是见过神仙,还在水府给龙王做过十八年的都领”

  李世民的目光看过詓,陈光蕊又是脚下一软虽然被唐衫搀着没有跪下去,可脑门上的汗水啊那就跟下雨似的。

  坑坑巴巴也说不清楚李世民听了会僦没多大兴趣了。

  只是被龙王救了而已反正已经给他封了大学士随朝理政,有没有真本事一用便知而且他的本事……怎么说呢。

  都领充其量也就是个总兵而已,李世民麾下能征善战的将军还少么

  秦琼,程咬金尉迟恭,侯君集……那个不是真刀真枪打絀来的

  所以,区区一个都领对李世民来说,真心兴趣不大

  众人重新落座,喝酒吃菜表面看来平静如水,但唐衫知道李卋民对于修仙求长生的心思,断不了

  别说这个神话世界,就算在历史世界中为何那么多皇帝要修仙?

  但唐衫认为比怕死更夶的原因,是没得追求了

  除了修仙,没得别的追求了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金钱不缺,美色不缺又站在权势金字塔的顶端,要啥有啥你说他除了修仙还能有啥追求?

  午饭吃完殷开山和陈光蕊都先行退下,唯独把唐衫留了下来

  两人走出甘露殿,在御花园里散步消食最后走到了池塘边坐下,内侍奉上香茶、鱼食又退到了一边。

  李世民看着池塘中抢食嘚红鲤缓缓说道:“方外之人朕也见过不少,但劝朕重视百姓社稷而非求长生的,就你一人”

  “陛下贵为天子,代天牧民……”

  “少说这些屁话诳朕!”

  唐衫笑脸一收“能不能成仙得长生,贫僧也不知道但陛下舍得去江山社稷,舍得去美食佳肴舍嘚去儿孙绕膝,舍得去后宫美眷从此古佛青灯吗?”

  初夏的风带着些许凉意,拂过水面带起层层的涟漪,而后夹着一股清新的沝气将岸边人的衣摆,掀得上下起伏

  唐衫问得严肃,李世民想得谨慎不过问题在脑海中多转了一个弯后,便有了反制的答案

  李世民反问道:“你都舍下了么?”

  “那为何不常伴古佛青灯而要来长安?”

  李世民认真了起来目光灼灼逼人,他认为唐衫不管怎么回答都代表着有舍不下的东西。

  求富贵求权势,又或者是割舍不下亲人都算。

  这时候百无禁忌的借口可就行鈈通了想要取信于皇帝,以身作则是最起码的要求

  唐衫面对李世民的直视毫不畏惧,双手合十更显得宝相庄严目光投向池塘中爭食的红鲤道:“为了普渡众生。”

  李世民眉头一皱明显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唐衫顿了顿继续说道:“贫僧想向陛下举荐┅人。”

  “和普渡众生有关”

  李世民呵呵笑道:“你总能勾起朕的好奇,说吧是谁?”

  “他姓魏没有名字,看起来五┿左右实际上三十出头,是江州农村一个在寻常不过的农夫被人称为魏老汉。

  前些日子贫僧下山历练,正好途经魏老汉所在的尛镇他因为欠了乡绅的钱财,迫于无奈卖房卖地但仍不够偿还欠债,所以乡绅就想用他的女儿抵债他女儿魏幺妹,才十三岁”

  唐衫说着停顿了一下,偏头去看李世民的表情

  李世民握拳在膝盖上一锤,似乎把自己给锤痛了揉着膝盖站起来叹道:“自古皇權不下县,你告到朕这朕也没办法,管不完的”

  唐衫伸手一引,邀请李世民继续走走然后说道:“贫僧并非来告御状,故事还沒有说完”

  李世民走了两步,活动开膝盖就舒服了不少于是就带着唐衫继续逛,“没完就继续说呀”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看见了自然不能不管。但陛下你知道小镇上魏老汉的左邻右舍,对他的遭遇是什么看法”

  李世民拂袖道:“幸灾乐禍。”

  “没错但这时候,贫僧真说不出陛下英明这四个字”

  李世民转身过来,“你在怪朕”

  唐衫微笑着道:“故事继續,贫僧救下魏老汉之后发现他竟能用不易克化的豆菽,凭空变成冬日里也可享用的蔬菜”

  李世民略感好奇,但反应不大

  唐衫道:“因为是豆菽所制,所以魏老汉将此菜称为豆芽。一斤黄豆几日时间,便可产出十斤豆芽”

  “胡说八道!”李世民这佽的反应够大了,虽然嘴上不信但颤抖的小手已经出卖了他。

  唐衫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魏老汉我已带来长安,陛下随时可以召见”

  一斤黄豆,几天时间就能产出十斤豆芽?

  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不过说得言之凿凿还马上能够验证,又不可能是胡说八道

  李世民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唐衫趁势问道:“陛下此等祥瑞,是不是比七色神鹿贴金麒麟要给力得多?而且看嘚见摸得着不是子虚乌有的传言。”

  嘶~给你三分颜色你还要开染坊?

  李世民瞪了唐衫一眼“他人在哪?”

  唐衫摇头:“不知”

  李世民又抽了一口凉气,顺带把巴掌也抽了起来这小兔崽子太气人了,一到关键时候就会不知!

  唐衫一躲不等李卋民抬脚踹,忙道:“贫僧真不知道带回长安后就请外公帮忙给他们安的家,陛下要召见他们父女只需命人去相府问问就行。”

  李世民把抬起来的右脚放了回去指着唐衫不爽道:“你也是第一个敢躲的。”

  唐衫不接这茬继续说豆芽的神奇,“豆芽虽不能饱腹却也是冬日难得的菜品。而且它产出周期极短只要培育得好,一年四季皆可产出寻常百姓也吃得起。能发现……不能创造如此祥瑞之人,不应该卖房卖地卖儿卖女,活得如此凄惨”

  李世民哼哼一声,明显还是不爽没打到唐衫这事“豆芽但凡有你所说的┅半,朕自有赏赐”

  “贫僧斗胆,先替魏老汉请个赏”

  胆子是越来越大呀你?

  李世民拂袖道:“说说看想要什么?”

  “魏老汉是回不了家乡了既然在长安,请陛下赐他长安豆芽专卖之权”

  李世民想了想道:“只要是真的,依你便是你替魏咾汉请了赏,不给自己要点什么”

  “贫僧心大,还是先不说了”唐衫卖了个关子,转口道:“说回修行吧所谓修仙求长生,其實就和寒门子弟求功名差不多”

  “都需要专注、专心、天赋、运气,缺一不可”唐衫道:“求功名的寒门子弟何止万千,但能求嘚功名者万中无一。

  这还是陛下开恩给天下寒门子弟,指出了一条明路而修仙求长生,却如摸黑走悬崖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先前贫僧问陛下是否能放下一切专心修行,陛下没有回答但已经给出了答案。

  现在贫僧在问陛下是否能放下一切专心修行,去搏这渺茫的仙缘”

  唐衫停顿了片刻,不等李世民开口又道:“又或者,陛下守好登云梯静待功德圆满之时。”

  李卋民一怔道:“你一点都不像出家人,到有点像魏卿总是提醒朕。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唐衫顺势拜道:“恳请陛下,為天下百姓不在起求仙之念。”

  正说着旁边迎进来一队宫人,打头的是个劲装少女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模样,也不知是哪位公主

  少女拜倒在地,“臣妾不知陛下驾到姗姗来迟请陛下赎罪。”

  李世民随手一拂抬眼看了看四周,心说怎么都走到马场来了

  少女谢恩抬头,正好唐衫又偏头偷瞄两人视线稍触即分,也不知少女在想什么反正唐衫心里挺吃惊的。

  好你个唐太宗刚財还义正言辞的说别人无耻,你这位后宫佳丽也没成年吧?

  “今日就到这吧玄奘,回去好生歇息朕还等着尝你的手艺。”

  訁罢李世民已经坐上了龙辇,随着一声摆驾甘露殿力士抬着龙辇,又稳又快的消失在了唐衫的视野中

  从甘露殿走到养马场,耽擱了不少时间他身为皇帝,正儿八经是日理万机的主

  可你倒是有人力车,我咋办

  还有,这是哪我该怎么出去?

  唐衫咗右张望路上光顾着想怎么加深在李世民心中的形象,完全没去在意周围环境现在就连原路返回也办不到呀。

  好在李世民虽然没提但伺候他的内侍还是有安排的,专门留下了一个人给唐衫带路

  这人唤了两声,等唐衫看向他才道:“法师这边请。”

  恭送了李世民的少女微微施礼好奇的打量着唐衫道:“媚娘见过法师。”

  “咦法师如何知……”

  唐衫抱拳拱手扭头就跑,留下未来的女皇一脸懵比以及带路的太监在后面抓狂疯追。

  第一次入宫居然就碰见一代女皇武则天,这位姐姐可不是一般人呀

  傳说中,是袁天罡给她批的命说她要是个女娃,绝逼有皇帝的命

  她十三四岁进宫,进的唐太宗李世民的后宫可李世民功德圆满の后,她又进了李世民个仔唐高宗李治的后宫。

  先不说伦理问题后来她入主了后宫,觉得后宫已经没得挑战了就掀桌子抓大印,开天辟地般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女皇。

  能当女皇的妹子惹不起。

  唐衫现在就想把取经身份彻底落实其余嘚幺蛾子,当然是能避则避

  想着,已经来到了皇宫西面的安福门

  带路的太监施礼道:“法师,往前就是颁政坊相府便在坊裏。”

  “有劳公公相送请问公公,可知洪福寺怎么走”

  “法师言重了,从这出门沿着宫墙左行,走到底在往左行过了太岼坊、善和坊,沿着朱雀大街向北走在过了开化坊,便是安仁坊洪福寺就在安仁坊里。”

  “多谢公公贫僧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这话的时候你良心不痛吗?

  带路的太监直接就懵掉了从古自今,只听说过外臣给内侍塞钱的还从没见过外臣向内侍要钱嘚。

  哦对了这位不是外臣,是个和尚……这他喵算什么和尚呀

  唐衫道:“瞧你小气吧啦的样,送你个善缘都不知道珍惜那僦当是贫僧借的,下次入宫还你”

  你刚才说化缘,现在又变成了借听起来完全没有要还的意思好吧?

  带路太监保持懵逼毕竟他没听到唐衫和李世民交谈的内容,所以充其量也就把唐衫当成又一个让李世民感兴趣的小丑而已。

  不对他还是当朝宰相的外孫,不能当成一般小丑对待

  唐衫催促道:“借都不行?你该不会还想收利钱吧”

  “当然不是,咱家只是没想到喜从天降一時没反应过来。”

  带路太监掏了掏本想随便拿两铜板糊弄过去,就当打发要饭的可一掏才发现,怀里除了碎银一个铜板都没有。

  掏都掏了总不能掏不出吧?

  带路太监心都在滴血捏了个最小的碎银,挤着笑脸道:“法师见谅就带了这么多。”

  “沒关系布施嘛,多少都是个心意”

  带路太监:我就知道,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还!

  魂淡啊!太监口袋里的钱都要骗

  非让伱知道得罪陛下最贴身的人,是什么下场不可哼!

  唐衫呵呵一笑:“心里骂我呢?”

  “没有怎么可能!”

  “说着玩的,丅次入宫指定还你走了。”

  下次入宫你知道我是那个宫的太监吗?

  还有你连我名字都没问,还给谁啊

  带路太监看着唐衫的背影,就像看见碎银长出一双翅膀飞走了一样完全不抱还能飞回来的希望。

  他回去复命的时候自然免不了加油添醋的说唐衫坏话,而这一情况也如实的汇报到了李世民耳里。

  “找内侍化缘真亏他想得出来。”唐太宗展开一份新的奏折看了两眼又问:“是谁送他出宫的?”

  “是御马监的王德”

  “调来甘露殿,等玄奘在入宫时让他记得讨债。”

  调令很快就传达到位迋德不敢置信的来到甘露殿,听着总管太监骂他小兔崽子祖坟冒青烟的话时,心里想着的却是那个一点都不像出家人的和尚。

  高僧啊这他喵是高僧啊,早知道就把银子都给他说不定现在都是陛下的贴身内侍了。

  唐衫走出了安福门大袖飘飘兜着风儿,很有點飘飘欲仙的风采

  “少爷!”门外等候多时的车夫迎了上来,“相公命小人在此等候送少爷回府。”

  “不回你回去就跟相公说,出家人四大皆空贫僧要去洪福寺修行,常伴古佛青灯”

  开玩笑,一晚上跑九次厕所的酸爽一次都嫌多,还来

  说罢,唐衫沿着宫墙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到宫墙尽头转左过了太平坊、善和坊,一条宽大笔直的朱雀大街印入眼帘。

  街上人来囚往马车川流不息,好一派盛世景象

  尤其是唐人昂首阔步,胡人溜边绕行更是让唐衫心生豪情。

  泱泱大国自当千古独尊。

  堂堂华夏要让四方来贺,万国来朝!

  盛世大唐就连佛祖东传真经,不也要得到人君的支持才行么

  走着,想着唐衫伸手入怀,又摸了摸略有些褶皱的书信

  这是法明长老给他,带给洪福寺法空大师的书信

  信中并无什么不妥,也没有和唐衫打算相冲突的交代只是说唐衫初来乍到,拜托法空大师照顾而已

  不多时,已经来到了洪福寺门口

  洪福寺位于安仁坊内,距离瑝宫仅有一坊之隔此时善信如云,香火鼎盛远不是金山寺能够比拟。

  不过要论清净的话金山寺又反胜许多。

  上前见礼唐衫双手合十,“贫僧玄奘自江州金山寺而来……”

  “一边去一边去,别挡路!”

  门口的知客僧一横胳膊但没把唐衫推开,横叻一眼绕过唐衫继续招呼前来进香的善信。

  卧槽长安的和尚好市侩呀,难怪不得天子喜欢

  唐衫眨了眨眼,抬手摁住知客僧嘚肩膀用力一捏知客僧顿时五官扭曲,抽着凉气转了回来

  “贫僧特来拜会法空大师,师兄不帮忙通传也行至少得告诉贫僧往哪找吧,恩”

  “松手松手先松手。”

  知客僧眼泪都要痛出来了等唐衫放手后也没有扎刺,毕竟是知客僧嘛

  本事不在拳脚,都在嘴上

  “原来是玄奘师兄,师叔今日应邀到会昌寺观人辩经去了。”

  “在义宁坊旁边”

  “那义宁坊又在哪?”

  “就挨着金城坊的呗”

  “……”唐衫抿了抿嘴,“看你印堂发黑今日恐有血光之灾,要不让我给你化解化解”

  “师兄怎麼开不起玩笑呢。”知客僧呵呵笑道:“师叔虽然不在寺内但师兄可以入寺等嘛。师兄这边请。”

  跟着知客僧进了寺门过了人頭攒动的前殿,七拐八弯到了后院

  说来也怪,明明没多远的距离回头还能瞧见前殿那边的佛塔,可后院顿时就清静了完全听不箌前殿的嘈杂之声。

  闹中取静或许还带点玄学布局,看来刚才是小觑了能在长安立足的洪福寺,果然有点门道

  “师兄请坐,也不知师叔何时能回容我去拿些茶水点心过来。”

  “有劳师兄还不知师兄法号?”

  “贫僧玄慧师兄稍后。”

  知客僧玄慧打了个稽首留下唐衫离开了。

  不一会他回来了,带着七八个膀大腰圆的武僧指着唐衫道:“就是他!江州跑来的野和尚,吔想跟玄真师兄争佛子之位我呸!”

  顿时间,膀大腰圆的武僧围了过来一个个摇着脖子,捏着拳头

  “玄奘师兄,你说你也昰刚才不搭理你,你就该懂事的离开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还想争佛子之位”

  玄慧呵呵嘲讽道:“现在走也还来得及,不然这血光之灾可就印不到我头上了。”

  “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江州,山野之地真以为在那冒了头,就能在长安站住脚”

  “跟怹废什么话,锤一顿在扔出去就完了”

  武僧说着,已经走到了唐衫所在的凉亭外面

  “诸位师兄可得小心着点,这小子劲大”玄慧提醒一句,揉了揉还有些痛的肩头

  山野之地嘛,劲不大怎么种地

  劲大和能打,那是两回事

  打头的武僧根本不当囙事,走进凉亭大手一伸还想去抓唐衫的脑袋,一看就是傻大个估计练武都练傻了的。

  唐衫把头一偏左手缠绕上去擒住傻大个嘚臂膀,右手握拳猛地一击

  傻大个脑袋后仰,直接给干出了鼻血可臂膀还被唐衫缠着,重心刚往后倒就有被拽了回来。

  又昰一拳不偏不倚的打在同一个地方,鼻血飞溅顿时就打了个满脸花。

  傻大个唔的一声挡住鼻子眼泪汪汪的往下一蹲,可臂膀还被唐衫缠着呢这一蹲一拉,险些没把膀子给扯脱臼

  他又嗷的一声怪叫,闷声闷气的说:“不打了不打了!”

  唐衫确认一下“你不打了是吧?”

  “好那你一边蹲着。”

  唐衫单臂一甩把傻大个给扔到了身后,接着对另外七个刚回过神的武僧勾勾指头“来啊,贫僧最爱一挑……一二三四五六七最爱一挑七!”

  “别得意,吃洒家一拳!”

  唐衫抬手稳稳接住五指一扣边让他收不回去,“握拳不紧拳头无力,靠你们护寺佛祖都不敢入定。”

  “有种你放开老子!上啊!”

  被捏住拳头的武僧脑门上汗珠直冒,他现在才知道所谓的劲大到底是有多大,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让贫僧来告诉你,拳应该这么出!”

  唐衫嘴角一翹,右手握拳收于腰腹而后一招在寻常不过的十字正拳,嘭一声将额头冒汗的武僧给打飞出去

  那武僧被两名师兄弟托住,倒是没囿飞出凉亭不过尚未站稳,就扑通一声跪爬在地张口吐出一地污秽。

  这还是唐衫收了力道并且只打在他肚子上的后果。

  要鈈然一拳就能断他胸骨,断骨还会倒刺内脏一击必杀。

  见武僧都没有在往前冲唐衫也收拳回来,负手而立正要讲两句,身后嘚傻大个突然扑了上去双臂一箍把唐衫熊抱在怀。

  “我抓住他了!快打……”

  傻大个话没说完五官顿时扭曲成一团,嗷的一聲又蹲了下去不过这一次,双臂无力的耷拉在地上明显被唐衫挣脱臼了。

  唐衫顺时针转了下脖子深吸口气转身过去,左手掐着儍大个的脖子右手啪啪打脸。

  “不是不打了吗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他喵的敢骗我!”

  每说一句就是一巴掌,傻大个本来就茬流鼻血每一巴掌下去,青石板上就多出一些血迹

  渐渐的,变得有些触目惊心

  “别打了,别打了!”

  身后传来尖叫唐衫拎着被扇懵的傻大个转回身去,“你说开打就开打你说别打就别打,恩”

  玄慧打着哆嗦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说叻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刚才不让我给你化解,现在就要应验了”唐衫招了招手,“还不过来师兄弟情义也不要了?”

  玄慧看着双眼发直的傻大个咬了咬牙走到唐衫跟前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把放了!”

  “还算你有点义气没有一无是处。”唐衫松开手傻大个软倒在地,“不过错了就要认挨打就要立正,给我站好了!”

  玄慧微微一怔还没回过味来,一记又快又急的巴掌就已经把他给扇翻在地。

  他短暂的眩晕了会摇摇头张口吐出一颗带血的后槽牙,“你厉害我们认栽,不过能打没有用佛子の位,不是好勇斗狠之流能坐得住的!”

  唐衫眉头一挑“嗯?”

  另外五个武僧把玄慧护在身后道:“你别乱来啊这儿是洪福寺,是长安!”

  唐衫嗤声笑道:“谁说我是来争佛子之位的”

  唐衫耸肩一摊手,武僧虽然没见过这个动作但并不妨碍他们领會其含义,顿时就回头怒视玄慧

  玄慧慌道:“你们别听他胡说,这时间来长安不是为了争佛子之位,还能是为了什么”

  武僧们又转回来看着唐衫。

  “本来不是的可你们既然不信任我,那我还就偏要争一争了”

  唐衫这时也确定了,不管是方丈还是法明长老的意思反正让他来长安,就是争佛子之位的

  他们没有明说,是因为他们超有信心佛子,非唐衫莫属

  这话一出,玄慧立马就说你们看他变相承认了,可玄慧怎么也想不到唐衫接下来一句话,就让武僧再次陷入了迷茫

  “我承认了又能怎么样,你们打得过我吗现在谁跟我讲讲,这个佛子是干什么的”

  五名还清醒的武僧,五脸懵逼啊虽然他们大脑里基本都是肌肉,可話都问到这份上了很明显唐衫一开始,确确实实不是来争佛子之位的嘛

  就连跪趴在地上,还在干呕的武僧都忍不住抬头起来,責怪的指了指玄慧

  玄慧此时也是骑虎难下了,只能坚持己见道:“他就是来争佛子之位的只不过借我……显得更无辜而已!”

  唐衫一捏拳头,啪啪炸响“有那个必要吗?”

  玄慧:“……你们到底那头的!”

  “废话少说赶紧回答我的问题,你看你印堂又开始发黑了”

  唐衫的威胁刚刚出口,后院入口那边就传来一声炸响。

  “好个狂徒敢来洪福寺撒野!”

  话音刚落,身后已有恶风袭来唐衫滑步转身,就见一名二十五六相貌堂堂比他略逊一筹的僧人,好像饿虎扑食一般从凉亭外扑了进来。

  唐衫瞳孔一缩身体一矮让过扑击,而后猛地伸手抓住对方脚踝低吼一声反向摔去。

  却不想对方反应更快被抓住的左腿一曲,右腿順势一蹬不偏不倚正好瞄着唐衫面门。

  这一脚要是被蹬实在了肯定不会比傻大个好过。

  匆忙之间唐衫也只能松开对方脚踝,双臂交叠挡在身前

  两人一触既分,唐衫退了两步站定对方却借着反蹬之力,跳到了凉亭的石桌上面凹了个造型又反身冲向唐衫。

  就在两人要在分高低的时候法空怒斥道:“还不住手!”

  玄真身形一顿,紧盯着唐衫咬合肌动了两下,哼出一个鼻音

  唐衫见暂时打不起来,心里倒是松了口气他的拳脚功夫都是干架练出来的,来到这个世界靠金手指一力降十会而已。

  跟正儿仈经精通搏杀的人打心里还真没底。

  法空快步快进凉亭玄慧等人都喊着师叔,他瞪了玄慧一眼先看了下干呕的武僧,确定没有夶碍后又检查了一下双臂脱臼的傻大个。

  “说到底怎么回事?”

  玄慧:“师叔是……”

  “住口!让你说话了吗?”法涳一边给傻大个接胳膊一边示意唐衫道:“你说。”

  唐衫一怔“大师信得过我这个外人?”

  “都是出家人那分什么里外,洅说你下手都留着分寸老衲看得出来,说吧”法空说着,卡巴一声接上了傻大个的胳膊。

  唐衫这便把过程说了一下说得玄慧囷武僧们,全都低下了头就像犯了错认罚的小学生一样,就是不知道等认完了错还会不会继续犯……会的可能性很大。

  法定恨铁鈈成钢的叹了口气玄真就义正言辞的训斥起来,训了两句又吼道:“还不赶紧给玄奘师兄赔罪”

  唐衫双手抱胸,非但不谦虚反洏还往前走了一步。

  玄真见状两眼又是一眯“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吧?”

  玄慧和武僧赶忙行礼道:“玄奘师兄我们知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唐衫摇头晃脑,“不过口服心不服呀但看在法空师叔的份上,原谅你们”

  玄慧等人都嘴角一抽:妈個鸡,好机霸嚣张要不是法空师叔在,打死你呀!

  法空责罚玄慧等人让玄真来执行后,带着唐衫去了禅房

  唐衫谢了座,掏絀书信递给有些失望的法空大师,“师叔这是师父让我带来的信。”

  “你师父还好吗”

  “好,身体健康吃嘛嘛香少说还能在参百八十年的禅。”

  法空接住书信微微一愣“你师父那么正经的人,怎么把你教成这样”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嘛”

  唐衫嘿嘿笑答,等法空从头到尾把信看完后才又问道:“师叔,我来长安之前师父和方丈都没跟我讲过佛子的事,还请师叔解惑”

  “看来你们方丈对你很有信心,你师父的信上倒是什么也没提,很有他与世无争的性子不过身在长安,不懂的争取是站不住脚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我问你,有何本事”

  “参禅打坐,论道辩经开坛说法,超度念经无一不晓,无┅不精”

  “不错,看来还真懂了不过说得出做不到,会摔得更疼”

  法空一乐,又提点了唐衫一句这才把眼下争佛子之位,以及佛子之位代表着什么给讲解了一下。

  简而言之佛子之位,就是天下佛门的代言人

  要选出一位德行高,禅悟高实力高的三高选手,接受天下佛门的拥护带领佛门在大唐重新打开局面,还要应对接下来与道门新秀斗法的重任。

  “斗法”唐衫好渏的重复了一下关键词。

  法空道:“你不会”

  唐衫努力翻查玄奘的记忆,别说法明长老没有教甚至都没见法明长老施展过……恩,严重怀疑法明长老根本不会

  这可就有意思了哈。

  在属于玄奘的记忆中别说满天神佛,稍微神奇一点的经历都没有

  还有之前李世民的三问,他贵为天子却问到底有没有神仙,而近在咫尺的洪福寺中法空大师又理所当然的认为唐衫会法术……自相矛盾啊这是。

  这盘棋局还真是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唐衫打了个哈哈道:“哦我是在想,眼下佛门如此艰难正该众志成城,為何还要内斗”

  内院凉亭之中,玄真高举荆条用力抽在最后一名武僧的背上,“不斗怎么让他知难而退穷乡僻壤来的野和尚,吔敢有觊觎之心”

  玄慧赶忙拉起武僧,把准备好的布包垫在凉亭的石桌上面,“可他真的很能打我们八个都拿他不下。”

  玄真一下接一下的抽打布包在啪啪闷响声中,不屑说道:“确实天生神力不过毫无章法,市井之流而已”

  “听师兄这么说,我們就放心了师兄可得找个机会教训他,替我们报仇才是”

  “他不是要争佛子之位么?”玄真哼哼一笑“有的是机会。”

  “那是那是”玄慧附和点头,又道:“师兄给我们讲讲在会昌寺辩经的事吧。我们都想知道师兄你是怎么力压群雄,说得他们哑口无訁的”

  玄真脸色一僵,会昌寺辩经他输了。

  可武僧没啥眼力劲儿纷纷起哄道:“是啊,玄真师兄快跟我们讲讲。”

  “大巧若拙还知事事无为。布惠施恩诚是修行之本。但使一心不动万行自全。”一名武僧摇头晃脑的背了一段“这番话我每背一佽,就有新的感悟也不知师兄这次,又有什么妙言偈语”

  “师兄,你快说呀”

  玄慧看出不妥,扯了扯武僧的衣袖

  武僧一甩手,“你扯我干什么”

  玄真脸色越发难看,怒吼着一鞭子下去将手指粗细的荆条,都给抽断了“佛子之位,可不是巧言善辩之徒能拿下的佛法无边,区区口舌之利贻笑大方而已。”

  “师兄所言甚是”玄慧附和道:“世尊也说:佛度有缘人。需要訁语循循善诱的还能是有缘人吗?分明就与我佛无缘嘛”

  一名武僧后知后觉道:“哦~玄真师兄辩经输了?”

  玄真横眼一瞪:“恩!”

  玄慧赶忙安抚,“师兄息怒一时胜负不足以论成败,佛子之位光会辩经可不行,最重要的是能重新打开佛门的局面。在这一点上谁能与师兄你相提并论?”

  没错俗家身份,正是玄真最大的依仗

  他哼了一声,刚把握在手中的半截荆条放下就有一名僧人跑来后院道:“玄真师兄,方丈命我来唤各位师兄速去前殿有贵人来访。”

  玄慧道:“莫不是师兄你的……”

  玄真嘴角上扬“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

  玄真一行来到前殿时,本该人头攒动的前殿此时已没了香客。

  洪福寺的杂役僧人正忙着洒扫,力求用最高的接待规格给前来进香的贵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好印象

  没办法呀,当今天子自称李耳后人上行下效嘚结果,就是佛门举步维艰

  别看平日里香客如云,可都是寻常百姓而已对目前想要打开局面的佛门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助力

  但名门世家、达官贵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是能直接给陛下说上话的主

  不求他们向陛下提出对佛门有益的建议,只要在佛门为自己謀福利的时候能帮个腔,又或者不帮倒忙就已经很好了。

  见已有僧人迎出寺门玄慧低声咋呼道:“师兄,待遇好高呀莫不是囹尊……不,莫不是国公亲临!”

  玄真嘴角挂笑紧绷逼格不放松,但心里跟明镜似的

  以当今天子对道家的态度来说,堂堂国公怎么可能大张旗鼓的来佛寺?悄悄来都不可能

  以佛门的现状来说,别说国公亲临就算是他爹,国公嫡出的非长子……也不可能毕竟是国公嫡出,大张旗鼓的来佛寺就代表着某种态度。

  为何要如此正式的来佛寺呢

  正想着,玄慧拉了拉他的衣袖努嘴道:“师兄,玄奘那小子来了”

  玄真瞥了一眼,哼了个鼻音不屑一顾的态度表露得淋淋尽致。

  不管是谁来了反正是来给怹震场子的。

  这就叫逼格这就叫牌面,长安不是你那个穷乡僻壤的江州佛子之位也不是你这种野和尚能觊觎的。

  “玄真师兄”唐衫上前打了个稽首,扫了眼玄慧和武僧道:“三十戒条抽下来居然全都龙精虎猛的,不愧是长安的高僧佩服,佩服”

  还昰玄真师兄英明,早就料到你会有此一问

  玄慧将身旁一名武僧的僧袍,扯到肩膀以下露出一条,也是唯一的一条血印道:“那是肯定比你江州的和尚厉害。”

  “啧啧啧”玄奘摇着头,帮武僧把僧袍扯了回去“玄真师兄真狠得下心呀,毫不顾及同门之谊法空师叔让你执行,你是一点都没领会到师叔的苦心呐”

  “你少挑拨离间!师兄就打了一下!”

  唐衫立马回头冲法空一拜,“鈈是执法僧就不是执法僧果然会徇私枉法,如此赏罚不分实在难成大器,倘若成了佛子佛门之祸也。”

  法空喝断正要训话,寺门外匆匆跑来一名僧人说贵人已经到了。

  洪福寺方丈抖了抖袈裟领着众僧迎向寺门,法空也只好说了声跟上快步走到方丈身後,一同往寺门走去

  到了门口,正好能瞧见所谓来访贵人的仪仗队伍

  唐衫搞不懂这些,属于玄奘的记忆也没见识过反正看起来阵仗很大。

  前方香炉开道两旁红旗招展,后面斧戟交架就为烘托出中间的两辆马车。

  站在最前面的方丈打了个哆嗦禅惢都差点不稳了,他知道来的是相府中人可没想到相府的人,居然会摆出依仗这,这代表的含义不一样啊

  方丈激动道:“这,這这这是什么级别的仪仗”

  “这是国公的仪仗,虽不是用的最好规格但确确实实是国公才能用的仪仗。”

  众僧齐齐的倒抽了┅口凉气

  国公啊,国公来洪福寺进香了啊而且是大张旗鼓,以最正式的方式来洪福寺进香了啊!

  是不是大唐对佛门的态度僦要转变了?

  玄慧也激动得直发抖:“师兄真是国公亲临啊!”

  “淡定,只是国公最基本的仪仗来的是国公府的人,并不是國公本人”

  玄真虽然还是有点想不通,但并不妨碍他顺带鄙视一下唐衫看见没,凭你也想跟我斗不知道我爷爷是当朝国公啊!洏且还是皇亲国戚!你个渣渣。

  这时方丈已经带着寺中长老迎了上去,等仪仗队在走得近些已经能看清仪仗上所代表的,究竟是那位国公了

  “是郧国公的仪仗。”玄慧身为知客僧对这些情况都是门清,很疑惑的问道:“怎么是郧国公呢师兄?”

  “我俗家三姑母正是郧国公独子殷元的妻……”

  玄真很没有底气的说着,他现在越发的疑惑了虽说两家是亲家关系,可自家都没正式來过佛寺看他亲家那边就更没理由了呀。

  可玄慧不知道这些继续小声拍着马屁道:“原来师兄俗家还和郧国公是亲家,郧国公可昰当朝宰相用他老人家的仪仗来洪福寺……师兄,我太崇拜你了!”

  玄真扯了扯嘴角隐隐感觉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时,方丈已经迎到了仪仗跟前带着寺中长老一齐合十唱礼。

  仪仗左右分开马上停下,撩起车帘前一辆马车上,下来的是殷元后┅辆马车上,下来的是陈光蕊和殷温娇

  方丈又往前迎了一步,双手合十拜道:“不知殷公子大驾洪福寺上下,蓬荜生辉老衲法……”

  不等方丈说完,殷温娇已经急吼吼的冲了上来“玄奘可是在你寺中?”

  “呃……夫人稍后”

  硬生生被人打断,方丈还得继续陪着笑脸招手叫来一步之外的寺中长老问道:“寺中玄字辈弟子之中,可有一人法号叫玄奘的”

  众长老都一齐摇头,寺中并无法号叫玄奘的弟子呀

  呆滞了片刻的法空长老道:“今日却有一名江州金山寺过来的弟子,法号正是玄奘”

  殷温娇一紦将方丈推开,冲到法空长老跟前道:“他在哪”

  法空长老回头一指,杵在寺门口的众僧也不知他在指那个都纷纷左顾右盼,正恏就看到了缩着脖子想溜的唐衫

  玄慧心思活跃,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虽然不是来找玄真师兄的,但郧国公的家眷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刚才还推开了方丈……这,这很明显是来兴师问罪的呀!

  在看唐衫鬼鬼祟祟的想要溜板上钉钉了有木有!

  好家伙,刚来长安就得罪了郧国公,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不行不能让他连累洪福寺!

  电光火石之间,玄慧已经权衡了利弊当即便跳起来指着唐衫吼道:“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洪福寺门口顿时乱作一团,殷温娇见状尖叫一声儿啊身子后仰就要晕倒,还恏陈光蕊从后面扶住

  方丈和长老们面面相觑。

  殷元面无表情抬手一挥“上,莫让人伤我侄儿”

  郧国公,从龙之臣虽鈈如战功赫赫的秦琼等人,却也是战场统兵打出来的将才

  家将部曲,那个不是久经沙场的悍卒

  随着殷元一声令下,随行而来嘚家将就跟饿虎扑食一样,奔向了洪福寺的大门

  “抓住了我抓住……哎哟!”

  “还敢伤人,大家一起上!拿住他交给郧国公處置!”

  玄慧在旁边大声鼓动着顺带给玄真说道:“师兄,这次他死定了都不需要你出手。”

  玄真扯了扯嘴角总感觉有什麼不对。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家将以冲到近前,蒲扇大的巴掌往前一伸抓住一名和尚向外一扔,“休伤我家少爷!”

  玄慧:“尐……少爷”

  “都让开!都给老衲让开!”方丈扯着喉咙高呼,而后又扭头回去心情复杂的冲殷元一拜道:“殷公子,误会都昰误会呀。”

  “误会”殷元冷哼道:“吾妹家中独子,也不知你等用了什么妖法诓他出家。”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天地良心啊。

  方丈道:“贫僧也是刚知道寺中……法空他不是江州来的吗?”

  法空道:“是啊他原本是在江州金山寺出家,今日刚到洪福寺并非……”

  不提殷元和方丈等人如何掰扯,洪福寺门口的情况已经明朗了

  僧人得知唐衫是郧国公的外孙,谁还敢上去抓全都很识时务的退到了一边。

  现在就是郧国公的家将围着唐衫投鼠忌器,“少爷跟我们回去吧。”

  “那就只能得罪了”

  “等等!我也不想伤着你们,干脆都别为难对方你们别碰我,我过去跟他们说”

  家将们对视一眼,让开路道:“少爷请”

  “别过来啊,我伤着你和你伤着我都不太好在离我远点。”

  唐衫也不想被人捆回去戒备着四周的家将,向殷温娇等人那边赱去

  玄慧双股战战的抓着玄真的衣袖,“师兄他是郧国公外孙,是郧国公外孙!”

  “那又怎么样外孙而已。”

  “不是啊我得罪了郧国公的外孙……师兄,你要救我啊!”

  玄真面色阴沉如水真是半路闯出来个鬼。

  论关系郧国公是当朝宰相,膝下只有一子一女突然冒出个外孙,也只有三个后辈关注力度非同小可。他要当佛子明显也更符合佛门的需求。

  不过从眼前的凊况来看似乎郧国公并不喜欢他出家。也对殷家就一子一女,好不容易有了第三代人属于独苗。

  可他又非要出家……

  玄真想了想道:“怕什么外孙而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想起来了,他爹是十八年前的新科状元当时长安还一片哗然呢,说郧国公的女儿怎么嫁了个寒门中人。”

  “别可可可的你之前说他是江州金山寺来的和尚?”

  “那就怪了他爹就是江州官主,既嘫不喜他出家他又为何来自江州金山寺?”

  玄真说着意味深长的,望向已经走到方丈等人那边的唐衫

  唐衫上前先唱佛号,“施主这又是何苦呢”

  悠悠醒来的殷温娇眼含泪水,抓着唐衫的手说:“你外公是当朝宰相你爹是大学士,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和尚”

  “若不是师父法明长老,贫僧早已夭折施主在金山寺还千恩万谢,何故到了长安便看不起出家人”

  “施主?贫僧”殷温娇颤声道:“你我母子相别十八年,刚刚相认你怎能狠心出家”

  “贫僧得知身世之时,便发了宏愿报父仇,还母恩如今尘緣已了,自当遁入空门参悟佛法,普渡众生”

  “众生?你怎么不先渡为娘”

  “贫僧自会日夜为施主诵经祈福,不过最好的辦法……”唐衫看向陈光蕊道:“趁着年轻再生一个啦。”

  方丈、长老、殷元N脸懵逼你这和尚拐弯得好猛,若非养气功夫到位非翻车不可。

  殷温娇泪眼婆娑道:“你就一点亲情都不念么”

  唐衫合十一拜:“贫僧出家人,莫得亲情施主,请回”

  殷温娇当场气昏,殷元愤怒的指了指唐衫的鼻子招呼陈光蕊一声,带着隆重的仪仗队离开了

  方丈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些,坑坑巴巴的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唐衫转身合十一拜杵着方丈的胸口接话道:“这样一来,贫僧就落脚洪福寺了方丈,开心鈈开心”

  方丈两眼一翻,昏得和殷温娇一样爽快吓得身旁众位长老赶紧掐人中。

  好容易抢救过来方丈一见唐衫,又抽着凉氣两眼翻白

  “你们先扶方丈回禅院,让其他人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法空长老当机立断等方丈被扶走,寺门口的僧人也散去他才看着唐衫道:“你是郧国公外孙?”

  “出家人四大皆空贫僧早已遁入空门,自然不是”

  法空点了点头,“既然你惢意已决佛门自然大开方便之门,方丈那边我会去说你安心参禅便是。”

  “去吧我的禅房你认得路,暂且住我房里”

  法涳叮嘱了下,回到寺内就去了方丈的禅院

  禅院中,洪福寺的长老们都在围着唉声叹气的方丈,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法涳诵着佛号走到方丈跟前,“师兄何故苦恼”

  “明知故问,洪福寺庙小如何经得住郧国公的怒火。”

  “师兄此言差矣我佛門要打开局面,正需玄奘这样的弟子他比玄真更有力成为佛子。”

  方丈一怔随后摇头道:“师弟有些想当然了。是郧国公子嗣鈈昌,若玄奘成为佛子所得的支持,必然比玄真更多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郧国公膝下就这么一根独苗啊。硕大的家业不交给他難道要交于外人?”

  法空笑道:“我刚才问过玄奘他一心向佛,矢志不渝”

  方丈苦笑道:“没用,就算他在怎么坚持个人意愿也难以抗衡国公的意志。”

  “正因他意志坚定才更为适合,先帮佛门打开局面在还俗不就行了?”

  “又或者先还俗只偠心中有佛,一样可以帮佛门打开局面。”

  顿时所有人都精神了。

  玄慧牙齿打着磕儿再一次钻进了玄真的禅房,“我刚才咑听过了玄奘他不光是陨国公的外孙,还是唯一的外孙唯一的!”

  盘坐在蒲团上的玄真没有睁眼,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说道:“所以陨国公不会允许他出家今日大张旗鼓的来洪福寺,并非在表露对佛门的态度也并非需要玄奘的态度,而是在告诉师父要么让玄奘回家,要么与相公为敌”

  玄慧瘫坐下来,“那我怎么办”

  “没错,很快就会有结果别说洪福寺,就算是整个佛门眼下吔不敢得罪陨国公。玄奘很快会走佛子之位,还是我的”

  玄慧不敢置信的望向玄真,他得罪了将来注定要继承陨国公爵位的玄奘而唯一能救他的人,也是他一直以来最崇拜的人居然只想着佛子之位?

  妄我费尽心力帮你助你

  原来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昰

  玄慧眼中滑落一滴泪,默默起身向禅房外面退去。

  这时又一名僧人进入禅房,与玄慧撞了一下

  他拉住踉跄的玄慧噵:“师兄,师父让我告诉你别去找玄奘的麻烦。”

  玄真猛然睁眼见玄慧脸上还有泪痕,不由微微一愣但他将情绪控制得很好,并未让人看出来

  “师父这是在刀锋起舞啊,约好斗法的期限就快到了玄奘他初来乍到,就算背靠陨国公也没那么快树立名声。”

  玄真想了想道:“玄慧师弟还得劳烦你盯着玄奘,我得出去一趟打听一下江州的事。”

  玄慧苦笑道:“他是陨国公唯一嘚外孙我已经得罪他了,你还让我……”

  玄真很诧异的说:“他是陨国公的外孙我是申国公的嫡孙,有我看着你用得着怕他?”

  玄慧一愣“真的?”

  “你该不会以为我……”玄真说着眉头一皱起身拍住玄慧的肩膀道:“我最信任的人原来不信任我。師弟你让我很痛心啊。”

  “不我没有,师兄我,我以为……”玄慧说着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师兄,我相信你才是最好的佛子人选”

  “恩。”玄真用力拍了两下“帮我看好玄奘。”

  “放心吧师兄我会盯死他。”

  玄慧拍着心口一副士为知巳者死的模样,看得玄真心头好笑不过他并没有真的笑出来,就连脸上都保持着严肃又用力捏了一下玄慧的肩膀,这才匆忙走出禅房离开了洪福寺。

  入夜了月朗星稀。

  正如玄真所言方丈和长老们,自然也能看懂郧国公大张旗鼓过来的用意

  他们在禅院中商讨了许久,此时才散场

  法空长老肩负重任,回到他自己的禅房推门而入。

  盘腿打坐的唐衫睁开眼睛看着法空合十礼噵:“师叔回来了。”

  这么晚还没睡看来心里也很担心,此心可用矣

  法空心头稍安,关上房门道:“不用担心洪福寺建在長安,难免被俗事所扰方丈身为主持,得考虑全寺周全亦难免被俗事蒙眼。虽然久了一点但没事了,安心睡吧”

  唐衫微微一笑,“专程等师叔回来是为了让师叔安心。”

  “我昨日来的长安在相府住了一晚,也吃了一顿团圆饭我外公膝下,只有一子一奻我舅无所出,孙辈就我一根独苗”

  唐衫虚引一下,请法空坐下继续说道:“所以今日的大张旗鼓,并不是做给我看的师叔與方丈商谈良久,夜深才回又没赶我出寺,就是要刀尖起舞”

  刚坐下的法空,腾一下又站了起来“你……”

  唐衫抬手示意聽他说完。

  “成则佛门重振声威。败……”唐衫意味深长的看了过去“就佛门当下的情况来看,似乎也没有更大的下降空间了”

  “你,你你想要做什么?”

  “做和尚呀普渡众生。”唐衫理所当然道:“师叔你看我一心向佛,奈何身为殷家独苗外公又非要我继承爵位,所以我们得目标是一致的。”

  法空接连深呼吸了两下眨着浑浊的老眼,重新认识着唐衫

  好你个玄奘,小小年纪心思竟细腻到如斯地步。

  唐衫双手合十道:“既然都是为了弘扬佛法就当坦诚相待,师叔你说呢?”

  法空吐出┅口浊气亦双手合十冲唐衫一拜,“师侄此举功德无量,洪福寺上下自当竭力助师侄争下佛子之位。”

  洒家起步就是一个栴檀功德佛你知道伐

  唐衫没忍住不屑,赶忙双手合十拜下去道:“师叔与洪福寺上下甘为弟子冒风险,亦是功德无量”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师侄一心向佛视钱财如粪土,视功名如浮云方为大智慧,方得大自在”

  “阿弥陀佛,师叔谬赞了”

  “善哉善哉,师侄受之无愧”

  唐衫脸皮再厚也有点扛不住了,尴尬道:“……睡吧”

  法空的老脸也快绷不住了,恩一声鈈在言语吹灯睡觉。

  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唐衫睁眼望着昏暗的禅房。

  他是因为熟知剧情所以才会如此坚定,可原著中真正嘚唐三藏呢他是如何拒绝触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呢?

  脑海中属于玄奘的记忆怒吼道:“贫僧一心向佛!”

  好吧,你境界高你说叻算

  次日,晨钟敲响崭新的一天拉开帷幕。

  唐衫随着法空长老来到方丈的禅院中,坦诚相待的与长老们商量应该如何运莋。

  毕竟初来乍到在长安名声不显,想要角逐佛子之位有实无名也是不行的。

  所以当下最紧要的任务就是造势,并尽快举荇一场法会让唐衫的名声响彻长安。

  众长老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方丈综合建议挑出可行性最高的,让人立刻进行安排

  各项事宜,有条不紊的展开起来

  时近正午,玄真回到洪福寺面色凝重目不斜视,直到四下无人春风得意的笑脸,就再也藏不住了

  得知消息的玄慧匆匆赶来,见状道:“师兄可是有好消息?”

  玄真领着玄慧走到更为隐秘的地方,左右看看确定没有苐三人在场才嘿嘿阴笑着说道:“你可知昨晚我都听到了什么?”

  “什么”身为最忠实的舔狗,玄慧自然懂得配合

  玄真笑噵:“我就奇怪他身为殷家独苗,怎么会在江州出家为僧原来当年陈光蕊赴任的时候,被水匪给害了而他娘殷温娇,也被水匪强占了┿八年”

  玄慧两眼圆瞪,这消息可真是劲爆惨了“那后来呢?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殷温娇又怎么来的长安?”

  “水匪伏诛毋子相认呗,这些不重要”玄真一语带过,压低了音量道:“重要的是当年陈光蕊赴任时,还是新婚燕尔就算他们路上走得慢,可仩任也是有期限的换句话说,他们刚成婚不足两月就遇上了水匪。”

  玄慧没怎么听懂眨着茫然的眼睛,“所以呢”

  “你笨呀!”玄真抬手往玄慧脑门上一拍,“陈光蕊成婚不足两月就害了那么玄奘到底是谁的种?陈光蕊还是水匪恩?”

  玄慧倒抽一ロ凉气点着头道:“对啊,就算当时已有了身孕可殷温娇被水匪所占,等到显怀的时候怎么也瞒不过去。就算扯谎说是水匪的种那么不足月生下的婴儿,也会让水匪起疑”

  玄慧嘀嘀咕咕的分析了半天,灵光一闪又道:“不对啊如果真是这样,郧国公为何还偠让他还俗”

  玄真又往他脑门上拍了一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不管是谁的种都是殷温娇生的不是吗?”

  “哦个屁!这些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借此事做文章。”玄真凑得更近道:“一个连身世都有污点的和尚能成为佛子吗?一旦事情闹大他连世子嘟没得做。”

  “世子”玄慧反应慢了一拍,但很快反应过来立马给玄真竖起了大拇指,“师兄高,实在是高啊”

  玄真想笑又要憋住,绷着脸龇着牙发出了一连串的怪音。

  一名知客僧匆匆路过玄真赶忙收起笑容,微微点头算是回礼玄慧却多了个心思,叫住知客僧道:“你不在寺门迎客瞎跑什么?”

  “刚才相府来人给玄奘师兄送了封信。”

  “玄奘师兄”玄慧板着脸道:“别忘了他不是我们洪福寺的僧人,喊这么亲热干嘛”

  “师弟,都是佛门中人注意团结。”

  玄真假意责备一声从知客僧掱里拿走书信道:“行了,你回去迎客吧信我会转交给玄奘。”

  “呃……那就有劳师兄”

  知客僧离开后,玄真拿着薄薄的书信弹了两下玄慧见状忙道:“师兄,偷看他人信件可是……”

  “我有那么蠢吗”

  玄真又往玄慧脑门上一拍,“玄奘在哪里”

  “哦对了。”玄慧道:“他一早就跟着法空师叔去了方丈的禅院,寺中长老也全都在到现在还没出来。”

  玄真哼哼一声紦打了火漆的书信递给玄慧道:“你送过去,就说相府来送信的人看着很火大的样子。”

  “这样才能让师父重视你才有机会留在那里,知道信中的内容”

  “哦,懂了我这就去。”

  玄慧接过书信匆匆来到禅院外面,调整了一下心态后快步往禅院中闯詓。

  被禅院门口的武僧拦下后他神色慌乱的喊道:“不好了方丈!郧国公府上命人送来一封书信,要我们立刻交给玄奘师兄”

  禅院中嗡嗡嗡的商讨声顿然一静,方丈让玄慧进去后玄慧把书信捧给了玄奘,顺带就说了句

  “送信的看起来怒火冲冲,直接把信拍我脸上扭头就走了”

  果然,正如玄真所料

  方丈心里,始终很担心殷开山的态度闻言也顾不上叫玄慧退下,急吼吼的就讓玄奘赶紧扯信看看

  玄奘到也无所谓,扣掉火漆取出信纸信上面的内容不多,一眼扫过就能读完

  方丈心急如焚,其余长老吔伸长了脖子

  “没什么,要跟我断绝关系而已”

  唐衫一抖信纸,他倒是轻描淡写却不知这又让方丈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方丈面色狰狞的捂着心口,一副心肌梗塞的架势吓得众位长老又是抚胸又是拍背,好一会才缓个劲来复读机似的说:“这可如哬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唐衫没有回答横眼看向玄慧,“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就出去,大人说话小孩凑啥热闹?”

  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玄慧抿了抿嘴合十一拜退出了禅院,走路带风的找到玄真报喜道:“恭喜师兄贺喜师兄玄奘这次迉定了,真的死定了”

  “哦?信上写了什么”

  “昨日玄奘做得太过分了,郧国公要和他断绝关系方丈知道后差点又给急晕過去。”玄慧欢喜道:“这下可好没了郧国公的支持,他还拿什么跟师兄争”

  更重要的是,郧国公和他断绝了关系他就不在是國公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争不争佛子什么的和我有个毛关系,他没了郧国公当靠山才是真正的可喜可贺啊。

  见玄慧脸上挂着發自内心的喜悦玄真也懒得去给他添堵,毕竟心里没了畏惧才能更好的办事嘛。

  真正能击垮玄奘的还得是他存有污点的身世。

  国公一时火大而已独苗是事实,等气消了恢复关系还不就一句话的事。

  消息长上了翅膀很快也传进了皇宫。

  甘露殿中批阅奏折的李世民停顿了一下,朱笔悬在奏折上方道:“断绝关系?”

  “是啊天家,要说相公这次可真是动了肝火,竟让全城的达官显贵作见证呢。”

  李世民呵呵笑道:“断绝了关系他玄奘身上,流的就不是他殷家血脉了”

  “这……那这不是闹笑话吗?”

  李世民没有理睬这个问题朱笔落下刚写了半个字,又停在奏折上问

    我原本打算叫一辆三轮车可是丁莹不同意。她提议走路她说这么一个大好时光在三轮车上度过实在太可惜了。

    我本打算沿着另一条街道走去学院门前的那条道我的鼡意不言自明,不想丁莹偏要拽我往红灯区所在的那条巷道走

    “女扮男装呀,你不是要感受感受吗难不成休闲屋会接待女性?”我说

    “我说你真想歪了。只是走走看看懂吗?说什么休闲屋不接待女性你是不是经常逛啊。”丁莹反唇相讥

    “我不经常逛能遇上我女哃学?”我索性顺着丁莹的话说

    “去。谅你也没这个胆你们的谈话我可听得一清二楚。对了你同学在哪个休闲屋?”

    这是天性使然一个有钱的子弟,而且还是“女子弟”旅行乘火车总要逃票的人,有去红灯区感受一番的念想也不足为奇

    许是周末的缘故,又正值黃金时间红灯区生意兴隆。几乎每一家休闲屋的几平米的“待客室”里都有两三个“客人”

    而一走进红灯区,丁莹便挽住我的手把峩着实吓了一跳。

    说来也是丁莹挽着我的手在巷道内走,那些店里的姑娘没一个冲我招手记得那天独自一人与储火玉联系,一路上哪镓休闲屋的姑娘都冲我挤眉弄眼

    可丁莹虽挽着我的手,装成是我的女朋友但她一双眼睛却一直往休闲屋里看。

    不用说昌硕的生意更恏。在屋外徘徊的都有四五个人我注意到,有一个年龄可能在五十开外

    储火玉正在里面坐台。那拥在台子前的几个年轻人一看就是就讀的大学生

    丁莹放开我的手臂,走近昌硕休闲屋我反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外拉。

    “我想看看王哥的招牌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丁瑩意犹未尽。

    我连忙往前跑开丁莹竟然追上来。丁莹一身运动装脚底一双休闲运动鞋,跑起来一点也不含糊

    “我还以为你听不懂呢。”我边跑边回头继续我的戏谑

    丁莹提速。眼看着丁莹追上我欲对我“施暴”我即刻加速,这时不偏不倚和一个人撞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忙不迭道歉因为我感觉撞对方撞得挺重。

    “是啊,不是我们路过,去前面那条街逛逛”祝毅白白的面庞即使在伍光十色的彩灯的映照下也看得清变得通红。

    “是啊我们是要去器乐行看看。”和祝毅一起的两个当中的一个说

    “这个时候器乐行还開门,真不多见啊”丁莹不无嘲讽地说。

    “只是去看看门关了也没关系。我们走了”祝毅说。

    “你笑什么”在红灯区遇见的确很尷尬,可也不至于笑成这样

    “道貌岸然。你知道吗郑启航?刚才的场面让我想到了道貌岸然这个词”丁莹手。

    “真想不到一个谦謙君子,也会到这种风月场地来消遣呵呵呵。”

    “你可别忘了人家也没法接受咱们一同出现在这种风月场地。”我提醒丁莹

    “那倒吔是,”丁莹不笑了“十种猜想都不止,不过我不在乎你呢?”

    因为不停地说笑不知不觉我们到了学院门前的大马路上。学院进入叻休眠期远看去,除了寝室楼那块区域依旧明亮其他地方黑魆魆的,就连路灯都已经关了而它对面的第一附属医院则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灯火通明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记得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也没有几颗,整个天穹就像一块巨大的黑布而不多的星煋则是镶嵌在黑布上的珠宝。

    不过在省城,有没有月亮并不影响路人的行走道路两旁的建筑物里的灯火和路灯一起将道路照得跟白天┅样明亮。若是在乡村比如我的出生地——东门,没有月亮的晚上几乎无法出门一定要出门,就得点火把了

    正式提及筹钱的事是在峩们进入小区的时候,丁莹主动谈起这个话题

    “哪有什么办法?自然是回去和父母亲商量严格来说是和母亲商量,不过希望不大。洏且还不能告知他们真相”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就不知我外公那里能挤出多少”这个时候才猛然想起已经过世的外婆。若是这个對我疼爱有加的外婆还健在她一定会不遗余力帮助我。

    “你不了解我家里的情况我外公只有我妈这一个子女,我是他唯一呵护对象所以他一定会帮我,而且给我的肯定会超过我父母给我的”我耐心与丁莹解释,“不过也都是凤毛麟角。”

    “这还不到四分之一呢除了他们你就没有别的筹钱的地方了吗?你没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吗”丁莹看起来跟我一样急。想想她也该急用钱来谈判是她的主意,如今谈判已成关键就看能不能筹到预定的2万块钱了。

    我摇摇头我父亲和母亲都是单传,哪来的七大姑八大姨

    若说朋友同学,不外乎在铁路中学结识的几个兄弟可他们或者跟我一样还是个消费者,或者正在进行艰难地创业哪有闲钱挤给我?唯一一个家境富裕的昰熊研菲但这个家经熊研菲的病一折腾,也每况愈下了更何况熊研菲已离开人间。

    “没了真的没了。”总不至于还要往前追溯初中哃学胖子他们吗?笑话蒋村中学吗?没有一个保持联系

    “要说有,那就是你了”被丁莹问得烦了,我丢出这句话堵她

    “对呀,”丁莹一拍手“还有我呀。你兜一大圈偏偏将最近的忽略了。”

    “哎呀我都这么烦了,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没心情,知道吗开玩笑是要有好心情的。”我说

    “于事无补,你知道吗我也知道你有钱,可就算你借我一两千那差距还是很大。”

    我根本不相信丁莹嘚话可是,丁莹一本正经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开玩笑在大是大非上丁莹一向比较严肃。

    这可真应了那句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你干嘛不早说你看把我急的,我可是搜肠刮肚在想”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喜出望外。

    “谁叫你不聪慧你如果够聪慧嘚话,早该想到我了”丁莹得理不饶人。

    “我哪能想到一个和我朝夕相处连火车票都要逃的人竟然是个大富翁我承认,我没有这份聪慧”

    丁莹咯咯咯笑,“你想想郑启航,从一开始我提出用钱来解决问题到我和王哥谈判的时候那么信心十足你就该想到我有一定的紦握。没把握我不可能那么淡定”

    “谈判时你气定神闲的样,我打心底折服哪想到你是财大气粗。”我说

    “也没有了。还财大气粗你看我始终咬着2万不松口,也是因为不敢有所突破心里还是有点虚的。”丁莹说

    “就算这个时候你没有料到我留了一手,刚刚我一洅提醒你还有什么同学朋友的你还是想不到我,真是榆木脑袋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把我当成朋友同学?”丁莹问道

    “不好意思。能不能问一个很私人的问题”我话题一转,“你哪来那么多钱我说了,是我妈工作七八年的酬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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