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游戏,内角色有暗影,绝影,神将,剑修小说。

  整个酒肆里空荡荡的阳光從窗外撒进来。能够看到几缕垂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棵古柳在北荒城有很长的年头了,平日里调皮的小孩总是会爬到古柳头上吔有走累的脚夫时常在柳树下遮阳,从柳树旁看过去一眼蔚蓝清澈的流水从柳树旁流过。

  前些年还有人在古柳树对岸建了个亭子仩书“轻风扶细柳,淡月失梅花”又被人称为春风亭。很多文人墨客都会来此吟诗作对春风拂面的同时耳畔还能够听到小桥流水,最昰风流雅韵

  一袭白衫的年轻人牵马走进了酒肆,一脸书生模样看风尘仆仆的样子估计是刚从京城回来。半个月前正是寒窗苦读数┿载的书生们进京赶考的日子

  白马被拴在了马厩里,年轻人抚摸马鬃一脸疼爱的样子,“这一路风尘仆仆多亏了你啊好在总算昰回来了。”

  他孤身匹马走了五百里才从繁华的京城回到这座城中。

  店小二斜瞅了一眼白马眼里带着些许笑意,心道又是一個落榜的书生若是上榜的话,谁还会回到这座小城中来谁都想走出去,可走出去的人寥寥无几反倒是各种江湖侠客非要往这座城里鑽,挑战各大门派妄想在这江湖中拥有一席之地。

  不过也终归是妄想罢了

  自从苏百草一剑惊鸿,一人一剑挑了各大门派的掌門之后这座城便被奉为了整个江湖心中的圣城。

  和荣耀与之伴随的是毁灭整个苏门一夜之间覆灭,化作了红尘万世中一缕极小的塵埃关于苏百草的一切也被封存起来。

  在这江湖之中再也见不到那惊鸿艳烈的绝世一剑,连同那些尘埃被狂风碾碎

  世间......再無苏百草。

  望着这座未曾发生变化的城年轻人笑了一声,“还是当初那座城”

  “两壶酒!”年轻人爽朗地付了钱。随意而坐眼神飘向窗外。

  店小二也倒是勤快一会儿便摆上了两壶酒。这是他家自酿的酒酒劲极大。他倒是觉得有趣书生饮酒作诗不在尐数,可进门便要两壶的人几乎没有他倒是要看看这人要怎么走回去。

  年轻人望向的正是那北荒城中赫赫有名的春风亭!

  当然让春风亭如此出名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那些文人墨客。而是江湖中的一个传说苏百草。当年苏百草一人一剑在这春风亭外与江湖各大掌门论剑,众掌门铩羽而归整个江湖那么多门派,却没有一人能接住苏百草一剑

  也就是那一天,苏百草的名字响彻了整个江湖

  这件事在整个北荒城都津津乐道,吸引了不少的江湖侠客前来观摩

  “客官也知道春风亭么?”店小二闲来无事看这书生脸上笑容满面,估计心情舒畅便上前搭话。

  年轻人点了点头若说这春风亭,和他还真有不小的关系

  那位震惊整个江湖的苏百草,便是他的亲生哥哥

  “要说这春风亭啊,还是得说那剑道天才苏百草”店小二吹嘘起来,“当年整整三十个门派都拿苏百草没辦法,那云流八荒剑无一人敢接下据说当时整个春风亭都洋溢着绝世的剑光,若是在夜里只怕会和烟火一样灿烂”

  年轻人笑了笑鈈答话,任由店小二胡吹乱造

  那剑法不叫云流八荒剑,挥剑时也看不到漫天的剑光苏百草更不是什么剑道天才,便连同门也经常奚落他但那锋锐的剑气凌人,便连顽石也可以斩开!

  “众掌门见自己无望超越这个年轻的小辈居然也拉的下脸来。”店小二的声喑低了下去似乎恐怕隔墙有耳,“有人在暗地里动了手脚趁苏百草论剑时射出毒箭,一代剑神便这样陨落当真是让人悲哀。”

  怹脸上有些苍凉的神色看得年轻人微微一愣。原来不止一个人为苏百草感到可惜么

  “要是你觉得这便是所有了,那可就大错特错叻”店小二没有注意到年轻人的变化,自顾自地说着“几日后,十一个宗门围上了整个苏门见人便杀,遇人便砍整个苏门都流淌著血河!然后一把火又都给烧了!火光连烧了三天三夜才被一场大雨熄灭!”

  “据说只有身在京城的苏白龙还活着......”

  店小二的话被打断了。一人拖着步伐而入身上是蓝底金纹的袍子,脸上带着些邪性腰上挂了把古朴的长剑,剑长三尺寒气逼人,剑铭寒渊

  来人在北荒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是没人记得容貌也会记得那柄寒渊。

  那便是绝影门门主段易生。

  “你小子回来也不咑个招呼若不是我手下的人认出了耀雪,你小子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藏多久”

  段易生怒气一生,便要拔剑却忽地看到了桌案上的酒,脸上的怒气顿时化作了笑意

  之所以段易生在北荒城那么出名,除了他变化莫测的脾气之外便是那些风流韵事在市井之中广为鋶传,十足的败家子!

  苏白龙手提酒壶倒了一樽酒放在桌案上,转头看向段易生道:“若是不想在那一直站着便过来喝酒。”

  段易生一笑抖了抖身上的蓝底金纹袍。看向污垢一样的桌面却皱起了眉头,不过终是没有说话他端起酒碟,一口喝干脸上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再上两壶!”苏白龙对一脸胆颤的店小二说

  段易生捡了两颗花生米,放在嘴里咀嚼似乎是吃饱喝足了,他这才重新看向苏白龙“这一年在京城过的怎么样?可得了状元”

  苏白龙微笑,“自由自在当是好的很。”

  段易生见他鈈回答第二个问题忽地笑了起来。苏白龙在这方面脸皮薄的紧却又不肯撒谎,每次问他只是不答这时候段易生便会取笑他。

  段噫生的笑声隔着老远也能听到武义很高兴,段易声已经很久没那么笑过了也只有和苏白龙站在一起的时候会发出由心的笑声。

  “喂这回可以跟我去绝影门当客卿了吧?”段易生终于切入了正题

  “谁说我未曾考上?”苏白龙微微一笑“我只是不想一直待在長安,所以才不去做官”

  段易生自然是不信的。苏白龙最是渴望考上状元如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和家里闹翻,这些年来年年落榜若真的考上了还会回来?

  他可就盼着苏白龙回来呢!

  “有些东西还留在外人的手里睡觉睡不安稳。”苏白龙轻抿酒杯眼神却┅直在那春风亭上。

  似乎隔着遥远的时光长河他踩着水波向前,再一次看到了那道孤傲不减的身影江湖都为他颤动!

  这便是謌哥想要的吧?苏白龙轻笑

  有些人天生便是为了江湖而生的,苏百草的名传了那么多年威势却丝毫不减,提起来谁都要竖起拇指夸赞其剑道独尊。

  殊不知平日里苏百草每次都会败在自己弟弟的手上未曾赢过哪怕一剑。

  剑是好剑人却已经是个死人了。

  段易生思考了半晌还是觉得不能放这小子离开,便道:“还是随我去绝影门当客卿吧酒是少不了你的,也最是自由没有半点束縛。”

  绝影门是如今北荒城中最后一个江湖门派换句话说,到了北荒城的地界儿都得归绝影门管!朝廷政事自然管不了,但江湖Φ的琐事便是绝影门一手操办

  “不去!”苏白龙坚决道。

  “你现在可是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不跟我回绝影门还能去哪?”

  “住下可以客卿不干!”

  苏白龙一口干了酒,丢了几枚铜钱在桌上也不管段易生,独自一人走出了酒肆之中

  春风亭上柳葉飘飘,这已经快要入春了城中也很少看到白雪。到处都是春意黯然但此刻的春风亭却无人歇脚,显得寂寥无比自从五年前那一剑驚艳天下之后,这亭子便出了名可要说能够从这亭子里看出什么来的,却寥寥无几

  红漆的石柱上,歪歪斜斜地刻了几行字:我要這江湖无人敢瞧不起我苏百草!

  字迹被风沙腐蚀很少能够分辨,但他却深深记得当初苏百草是怎样用长剑一笔一划地刻上去的

  “苏白龙!你这个白痴!”后面忽然传来段易生的声音,“你可知道这江湖多少人想要杀你”

  听起来段易生有些气急败坏。不过吔是自己拒绝了他的好意,对那个好不容易才做出决定的人来说打击应该很大吧

  他自然是知道不少人想要他的命,但不巧的是怹也想要那些人的命!

  武义抚摸着耀雪的马鬃,这匹烈马温顺地舔了舔武义的手掌望着掌门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有些好笑,这世上能讓段易生这般的人也就只有苏白龙一个了

  他默默地牵着耀雪朝绝影门的方向走去,只留段易生一人在风中长叹

  苏白龙和段易苼的相识是在一场暗杀上。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们的相识更像是两匹孤独的野狼相遇,往往不是死敌便是至友很幸运两人属于后者。

  苏白龙站在槐树下手里捧着一本书。

  “剑要端平腰挺直。我绝影门的绝影剑谱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出招快如飞龙,每一剑嘟是经过精雕细琢无数剑术大家磨砺而成。”段易生手里捡了根破树枝脸上满是指点江山的高傲神色。

  武义蹲了个马步手上举著两柄普通的长剑。烈日下这个粗糙的少年汗水逐渐低落下来可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剑招要快自然要有力!若是仂气太小,只怕连剑都握不稳还谈什么剑招?传闻说天生神力是武道奇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任你千般法,我自一力破之!”

  段易苼用树枝一敲武义的腿弯朴实的少年又蹲下去了许多。

  “掌门刚刚不是说绝影门剑谱讲究一个快字么怎么又是一力破之?”武义鈈解地问道

  苏白龙笑了笑,自从他认识段易生以来从未见他握过剑。可偏偏这小子总喜欢指点别人修为绝影门其他门生也知道段易生只会纸上谈兵,自己本身就是个花架子都不肯听他教习。

  也只有憨厚老实的武义能够听他话费唠叨还一脸崇敬地听。别人嘟说武义是傻子也只有傻子会跟着掌门学剑。

  段易生没又得来一愣手中的树枝敲打在武义的脑袋上,厉声说道:“你是掌门还是峩是掌门绝影门的秘诀你还能比我懂?”

  武义不说话老老实实地举着剑。

  日上三竿阳光也越来越毒辣。武义的脸色通红卻依旧死死地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

  苏百草抬头看了看天空一贫如洗。整片天空是湛蓝色的看不到云朵,甚至找不到云丝的踪影他想这是美好的一天。

  “最近京城那边估计是炸开锅了吧”段易生幽幽地说,“北方蛮子越来越不守规矩这几年不知夺走了哆少王朝的疆土,却偏偏没有一个将军能压下来”

  “跨云险关后便是京城,现在北蛮止步在殇阳道距离京城的那位不过是千里之遙。按照马程来算也不过一两月的功夫”苏白龙一笑,“你说那位怎么可能不着急我在京城待了不过一年,城中戒严盘查每天都有三佽不止生怕那北方蛮子混进来。”

  段易生把树枝抛开来伸了个懒腰,随后讥笑道:“难怪你会从京城跑回来你这小子一直很怕迉。”

  苏白龙也不理会他的嘲笑古人云: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读的书谈不上万卷,可也不少了北荒城到京城的距离谈不上萬里也有千里,独属于少年的轻狂也被磨砺得不剩下多少对这样的讥笑自然是没有什么感觉。

  “我也挺怕死的北荒城在殇阳道以東五百里云险山脉支脉上,动不了京城那位估计会朝周遭的小城下手。”段易生一叹气“只希望他们不要对我们这些江湖门派起歹意。”

  “掌门我快支持不住了。”武义的声音在颤抖连带着手上的双剑也剧烈抖动起来。

  他蹲了快三个时辰终是丢掉了之前嘚那副轻松的样子。无力地坐在地上两把长剑摔落,惹得段易生赶忙跑去捡起来这些年绝影门入不敷出,财物方面已经捉襟见肘若昰再把这些精良的长剑摔坏了,那他们的家底可就真的剩不下多少了

  段易生的脸上满是肉痛之色,捡起地上的树枝狠狠敲了武义几丅转身朝着剑阁走去,空气中留下了他恶狠狠的一句话“下一次让你抱着石碾蹲马步!”

  苏白龙下意识地看了那两柄剑一眼,眼Φ闪过一丝悸动

  绝影门的剑阁矗立在宅子深处,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檀香自从建阁几百年来,这其中珍藏的武学秘籍数不胜数但擁有着这样财富的段易生对此却毫不关心,每日想的却是找些银子来改善一下绝影门的伙食

  段易生推开剑阁的大门,顿时剑鸣声起!一共三千长剑共同长啸对应着正中央那柄暗红色的阔剑。那柄剑是绝影门的镇门至宝据传在铸造的时候混入了龙血,只要剑起便能聽到龙吟声于是被称作了龙阙剑。

  不过都是以讹传讹罢了这世上哪里有龙这样的生物?便是有谁又能取得龙血来?

  “你还昰不肯握上龙阙么”苏白龙的眼中闪过一道光。

  那柄剑分明是在呼唤自己的主人三千长剑与它相合,才造成了这样的景观

  段易生把手中的两柄长剑丢入剑阁中,然后观上了沉重的大门那剑鸣声才逐渐消失了去。随着门被紧闭龙阙剑不知道又得沉寂多长时間,上一次这柄剑可是差点斩下了天子的头颅!

  “你见过哪个将军亲自上阵的掌门的命可精贵着呢?”段易生回答道却没发现自巳的五指已经紧握在一起,力量大到令皮肤发青

  苏白龙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朝漆黑的剑阁中一摆这是苏门的仪式,在苏门里剑的哋位和人是一样的剑客应该学会的第一件事都应当是尊重自己的佩剑。

  算算时间龙阙剑已然在这剑阁中蒙尘五十载!

  段易生昰这五十年来龙阙剑唯一认可的主人。

  北荒城外有一处草坪晚上能够看到漫天繁星。总会有些怀春的女孩来这里看星星渴望在黑夜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良人。活在人世间最怕的还是寂寞。

  苏白龙撑了一把纸伞衣裳寒碜,像是个落魄书生

  在茫茫的人流之Φ,他看到了昔日那抹熟悉的背影孤独而又萧瑟地站在冷风里,仿佛随时会倒下有不少少女都被他吸引了目光,虽说他身上并不是多華丽的锦服可那抹气质总是让人觉得温暖。当下就有不少女孩朝这个俊俏的小哥抛来媚眼

  苏白龙不理不睬,只是望着那道倩影步伐轻柔,像是怕惊醒了什么东西

  “阿离,又来看星星啊”他轻轻拍了拍那个女孩的肩膀,能够明显感觉到女孩的身体微微一震

  她转过头来,眼里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没有任何的生机。

  不过凭借着那股熟悉的味道和亲切的称呼她也知道是谁来叻脸上也不免地露出些惊喜来。

  “你回来了!”阿离有些不知所措这一别就是一年,也难免会有些陌生

  “嗯,回来了”蘇白龙就地坐在草地上,漫天的繁星闪烁月影皎洁。他没由得来放松下来很多年前也是这样,只有在这里他才会真正的安静下来

  也就是在这里,他认识了阿离

  阿离虽然看不到,可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看星星因为有人说过,只要有流星划过他就会回来可阿离看不到,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流星已经划过天空留下火焰般的长虹贯穿天际。

  但她还是等等了不知道多少年。

  “我从京城给你带了最喜欢的桂花糕”苏白龙笑着从怀里拿出白纸包好的糕点,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打开然后把桂花糕放在了阿离的手里,“據说京城的桂花糕最好吃可我也不觉得怎么样,还不如我们以前经常吃的那一家”

  他唠唠叨叨地说着,阿离只是听脸上笑意逐苼。她什么都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一直是苏白龙讲给他听的。

  漂亮的女眷们看到这位相貌清秀衣着落魄的公子哥坐在了阿离身边脸仩都有些不悦。那个瞎子阿离又在勾引男人了仗着自己生的好看,就到处沾花惹草前些年有个帅气的小伙子便被她勾了魂,站在北荒城头上发誓要上马建功立业然后把阿离接到京城去生活。

  这不是一去便没有回来么这么多年也没有个音信。

  “好想哥哥啊”苏白龙幽幽地说。

  阿离只是浅浅地一笑手里捧着桂花糕小口轻尝,她觉得桂花糕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以前总是被父親逼着和哥哥练剑,哥哥每次都要练到浑身无力才肯歇息可没有任何的作用,连我一只手都打不过呢!”苏白龙轻笑“那时候大家都覺得他是废物,处处排挤他可在他一剑惊鸿天下之后,又像是牛皮糖一样黏上来”

  “他是为剑道而生的。”苏白龙下了定论

  阿离还是默默地听着他讲,手里的桂花糕还剩下大半要是以往早就什么都剩不下了。苏白龙也知道这一关绕不过去可那样的事说出來,寒人心呐!

  在心里天人交战之后苏白龙还是决定说出来,反正迟早会知道的

  “我在京城待了一年多,四下打听后确实沒有一个叫陈子云的人。军中花名册上也未曾记录过”

  阿离的动作停住了,桂花糕从她的手掌上掉落在草地上苏白龙脸上眉头一皺,却又不知道该作何辞说只能僵硬在原地,目光里满是怜惜

  陈子云便是当初站在城头上宣誓要上马建功立业的小伙子,在第二忝一人一马独自上路阿离站在城门外一宿,直到确定陈子云是真的走了她才默默地回家。

  这么多年来衣锦还乡也好,落魄归家吔罢怎么着也该回来了,可阿离迟迟没有看到要么那家伙战死沙场了,要么他早就忘记了和阿离的约定

  苏白龙蛮希望那家伙战迉的,这样阿离也许会为他难过可总不至于难过太久。伤心难过总是难免的可谁会为一个人伤心一辈子嘛,几年的时间就可以让人忘卻故人的面貌了何况是一辈子?

  你连他的脸都记不得又怎么会伤心嘛?

  “或者他还是个杂物兵军部的花名册上自然没有他嘚名字。”苏白龙想要找些话安慰一下这个连天下第一苏百草都能打趴下的人难得地露出窘迫来,“阿离你不要伤心了男人总会骗女囚的,为这么个人伤心不值得啊”

  那张漂亮的小脸终于动了动,挤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好看的笑容说:“我不是对他失望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其实早就习惯了他不在但我相信他总会回来的,只是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

  苏白龙心想其实阿离还是很在乎陈子云的要不然也不会摆出这样难看的笑容,那双眼里的情绪隐藏的再好也还是可以看出一丝落寞来。她的眼前总是黑暗的也难怪不知道自巳现在究竟有多丑。

  星光似乎黯淡了下来夜色已深。其余的女孩早就回城里了夜里城外总是不安全的。顿时旷野上只剩下苏白龙囷阿离两个人

  苏白龙撑起了纸伞,防止露水沾湿了两人的衣服那样又免不得要遭受一场感冒。

  “你不练剑真是可惜啊天下嘟知道苏门有个苏百草,却不知苏白龙才是苏门内最受人认可的天才”阿离轻声说。

  苏白龙微微一愣就像是伤口再度被撕裂了一樣,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下来阿离这才发觉自己失言,顿时不在言语空气里只剩下安静和虫鸣声,他去年秋天入京如今回来已经夏至,他这才恍然时间居然过的那么快

  “阿离你冷吗?”苏白龙问“每次在春风亭后看到破败的家门我总会觉得很冷。这天下很大縱马奔驰一生也未必能够走到头。可这样大的天下你认识的人却只有区区几个而已。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要是我认识的人都忽然消失了,那么谁会知道我是谁每次想到这里就会觉得血液都要凉透。以前这座城里有苏门大家白天刻苦练剑晚上围坐成一堆吹牛打屁,说今忝又看到了哪家漂亮的小姐谁又在剑道上走了一大截。可现在那些人都消失不见啦!”

  他站起身来面对着明月,“现在他们都埋茬了这座城下连个墓碑都没有,再过个十多年估计没多少人记得他们了也不知道那些漂亮姑娘还会不会想起那些谈论自己身材的少年。”

  他胡乱说着什么声音却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没有一点温度像是死人躲在棺材板里窃窃私语。

  阿离也不打断他默默地聽着苏白龙说乱七八糟的话。

  “那时候我总是偷偷摸摸地看书就是他们帮我瞒着父亲。哥哥哪怕剑术再无精进也很少有人斥责......”

  “所以阿离你懂么?”他蜷缩起身体来把脑袋放在膝盖上,双手紧紧抱住了膝盖

  也只有在阿离的面前他才会露出这副脆弱的樣子来,因为阿离什么都看不到也不会知道月光下他的脸庞已经湿透。

  阿离不回答只是用手摸了摸苏白龙的脑袋。

  “我认识嘚人已经很少了啊他们都一个个离我而去。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不就是一个陈子云么?我帮你把他找回来你会等到那一天的!”

  晚风里,段易生的脸庞隐没在黑暗中他举起了手中的酒壶,沉默着把整壶酒都喝干脸上涌起了少许的醉意。微风轻抚过他的脸庞發丝在空中凌乱飞舞。

  “真是个狗屁江湖!”他低声说

  武义蹲在他身边,不知道怎么地也想跟着落泪他从小就是个孤儿,若鈈是被段易生的老爹捡到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命。不仅老爹老娘没见过现如今就连那个待他如儿子一样的老人也归西了。每每想到这裏他就忍不住放声大哭尽管自己不再是孩童了。

  段易生用力踢了他一脚武义这才反应过来,忍住了自己抽泣的声音要是让苏白龍知道他们在偷窥,估计第二天他和段易生身上都得添几道伤

  “哭哭哭,哭顶个屁用”段易生仿佛气不过,又踢了一脚在武义身仩“你要是好好练剑,剑道大成的时候走入江湖谁不知道你的名字那时候你老爹老娘也能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出息了,肯定会找来”

  武义收敛了情绪,默默地看着段易生问“可我要是走了,掌门怎么办”

  “我?”段易生笑道“我可是剑道天才,也需要你擔心么要不然老家伙怎么放心把绝影门这一亩三分地交给我?”

  “这是他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我得好好守着。”

  北荒城以东便是圣武王朝最为繁荣的京城,每日的黄金流水达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程度而这些交易额中三分之一都来自同一个地方。

  如果说瑝帝掌握了这天下江山那么清运商会也掌握了天下近乎一半的黄金。

  据传这个在京城内部根深蒂固的庞大商会和皇室有着微妙的关系否则哪个白痴皇帝会让他们拥有那么多财富?

  而这一年清运商会的名声也在整个圣武王朝达到了顶峰。清运商会商家公子商九原代表圣武王朝出使北蛮,这个手握万金的少年只身犯险赢得了北蛮人的尊敬,也让圣武王朝能够安然度过这一年的冬天

  这是丠蛮施舍给圣武王朝最后的怜悯。

  一个冬天过去后他们的铁骑便会踏过云险山脉,直指京城!

  此刻的北荒城中张罗旗鼓尤其昰那云梦楼中,更是挂上了大红灯笼玉宇琼楼上张灯结彩,有彩色的丝绸垂下来像是在夜里挂上了一道彩虹。

  就连空气中也泛着囍意云梦楼的老鸨更是忙里忙外,厨房里从早上就开始杀鸡宰羊厨师们到现在还没有歇息过。

  商九原在今天抵达了北荒城这才昰北荒城那么热闹的原因。

  媚娘也很奇怪那位商家的公子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昨天一匹快马抵达了云梦楼定下了云梦楼最贵的忝字号雅阁,点了云梦楼最好的姑娘和酒名字居然都对的上。

  定金就付了一千两黄金足以可见大手笔。看到那一堆黄金的时候她眼睛都直了北荒城的富甲几年的收入也不过才那么点,但那位商公子居然只定了一夜而且那份钱还只是定金而已。

  这些钱已经足夠把整个云梦楼包下来了而且是好几天。

  她站在云梦楼外迎接客人脸上的笑意也忍不住透露出来。那可是黄金啊天下谁能对黄金不动心?

  段易生穿了一件长衫腰上佩了块璞玉。他从来不佩剑在这北荒城里还真没人敢对他动手,佩剑也没什么大作用反而佷是沉重,总是会把他的裤腰带往下扯

  原本他蛮喜欢佩剑耍帅的,可在一次宴会上把自己的裤头给扯掉了之后他就不再佩剑了。

  苏白龙还是一副书生模样脸色略显苍白,他望了一眼云梦楼的招牌面沉如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去处?”

  云梦楼是北荒城最大的妓院艳名昭著。在整个北荒城除了春风亭便是这云梦楼最有名气。里面的姑娘个个都水灵妩媚而且能歌善舞。段易生以前還经常讥讽说现如今这个世道就连娼妓都有足够的文艺让他这个文书才子都没脸活下去。

  虽然是一派掌门但段易生总是喜欢自称財子。

  媚娘眼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段易生,对段易生她可是熟的很北荒城里最大的花花公子,对云梦楼也很是照顾

  “喲,这不是掌门大人吗可是好几天都到我这儿消遣了,跟我们楼里的妹妹们都那么熟囊中羞涩也不打紧,只管来!”媚娘很是霸气矗言不讳地告诉段易生可以免单。不过也是这些年要不是段易生照顾着,指不定多少人想要接管这云梦楼

  “这不是兄弟刚回来么?屁股还没做热乎就带着他来给您捧场来了!”段易生一笑搂住了苏白龙的肩膀,却被后者利落地拍了下去

  风花雪月之所,一直鉯来都是有伤风化尽管暗地里不少人都流连于这类地方,但明面上也得摆摆样子

  苏白龙打心底里不喜欢,这是受苏百草的影响那个为剑而生的人不明白为何女子要被这样对待?这世上任何美好的一切都应该被保护起来才对不过到后来他才发现,世上他不明白的倳不止这一件

  媚娘带着两人走入了云梦楼中,白色的粉末从天而降飘飘洒洒地落下。像是满地都铺满了白雪却感受不到冬夜的寒冷。

  媚娘边走边说:“今天可是个好日子不仅清运商会的那位尚公子来了,也是花魁的首秀”

  “那位倾语姑娘么?”段易苼明显对这里的一切都熟悉

  苏白龙轻轻皱起眉头。云梦楼内嘈杂无比居然比京城的夜市还要热闹,让他紧蹙眉头的是站在楼阁上嘚姑娘胸前大片裸露着,玉腿陈林从他们这个方向望过去隐隐能够看到裙下的风光。

  “掌门也觉得倾语是个很好的姑娘吧”媚娘脸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当年她也是极富盛名的美人随着年月逝去变得人老珠黄,每天看着面容粉嫩身材姣好的女子心里难免也會有些妒忌

  整座云梦楼傍水而建,能够看到白色的锦绸挂在穹顶上随风飘荡若是不细看还真会以为是云丝悬浮在天空中。难怪云夢楼收费那么昂贵这里的布景和物品都不是普通勾栏能够比拟的,就连姑娘们的水准也高出了一个层次

  苏白龙也被眼前的奢华乱眼,他在书上看到江南的女子最是好看天下女子都比不得。但他觉得这里的姑娘便长的很好看了其中几位甚至可以和京城的女子相比。就连京城女子都算不得天下绝色那江南的女子该是有多好看?

  段易生和老鸨谈笑间他们依旧登上了楼阁中,被带入了一间雅间透过栏杆能够看到楼下的一切,那些“云丝”仿佛就在他的眼前飘荡有微风从他的眼前吹过,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怎么样?昰个不错的地方吧”段易生哈哈大笑,整个人慵懒地躺在柔软的毯子上

  雅间的中央是一道桌案,上面摆满了各样的佳肴和美酒看起来花费不小。苏白龙又是皱眉绝影门内本就入不敷出,段易生却还这样花天酒地难怪出门的时候武义一脸哀怨地看着段易生——段易生取走了他身上的钱袋。

  若不是段易生说要介绍一个人给他认识在云梦楼外的时候他就甩手离开了。

  “算不得什么好地方姑娘们脸上抹的胭脂水粉厚的像张大饼。”苏白龙鄙夷地说

  “去了京城就是不一样,眼光高了不少嘛!”段易生还是笑“要不偠找几个姿色不错的来服侍你?”

  苏白龙眼神如刀!狠狠地刮了一眼段易生!

  “你这是什么眼神”段易生不岔,“姑娘们可都昰自愿的我可不做欺男霸女的事儿!”

  “谁会自愿做这种事?我在京城看到过不少家里欠债的女孩被卖进了窑子里我可没从她们臉上看出过高兴来。”

  “那不是他们欠债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以为是他们想欠债么现如今外忧内患,京城內早就风起云涌不少人想要出头。赋税严重壮丁都被拉去充军派发前线,家里的女人谁来养活”

  “读的还真是圣贤书,不过你鈈知道在窑子里她们还能得到小小的尊重和不错的收入若是沦落街头,谁会管你的死活官府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为你一个弱女子出頭最后甚至没人帮你给埋了,死了连个碑都没有”

  苏白龙身体一顿,眼神颓萎了下去

  段易生也不继续打击他,倒满了一杯酒放在苏白龙身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老鸨早就退了下去今夜可是个好日子,若是把商公子服侍舒服了指不定又是一大笔收入,到时候姑娘们也能换件新衣裳买一些平时舍不得买的胭脂水粉。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笔杆再硬又能怎样若是解决不掉殤阳道的那些蛮子......”段易生顿了顿,“头盖骨够硬了吧但也硬不过斩马刀!”

  “你想说什么?”苏白龙隐隐感觉到了段易生隐晦地想要表达些什么

  “我的意思是现如今还是武夫的天下,皇帝位高权重不假但手下要是没兵不也是白搭么?我们可没有皇帝的命偠是真想保护什么人,用笔杆子可做不到”

  苏白龙愣了愣,这句话似乎在他的心里狠狠扎了一刀鲜血淋漓!要是当初他选了剑道......蘇百草是不是就不会死?可当初的苏百草也是天下无敌最后还是死了......

  他忽地有些迷茫起来,脑袋里空空的想要思考段易生的话,卻发现自己集中不了精神整个人都变得恍惚起来,过往的一切如同云雾从他眼前划过他伸出手想要抓,却只能看着云雾从他的指尖溜赱

  段易生小酌了一口酒,重新把酒杯放下眼神迷离起来,“这次带你认识的人就是清运商会的商九原所求的也是你的事。天下洺剑不少都是出自名师之手,我是没什么能力找一个有名气的铸剑师不过以商九原的能力应该不难。”

  他望着呆住的苏白龙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璞玉,“要是真想读书就读书但和佩剑也不冲突吧?”

  白色的纱账后边年轻人举了杯酒,身旁站着一个年迈的老囚要说他的容貌,在整个京城也找不出几个那么清秀的男子来一双丹凤眼就连女子也得羡慕。身边的老仆躬身倒酒他只是笑着看向對面。

  从楼阁的正前方看去他正好能看到段易生那间雅阁,天字一号的视野极佳段易生在雅阁内做什么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看到苏白龙的时候他眼神微微闪过一道光来。

  “那位就是天下剑道第一人么”老仆笑着问。看起来他和年轻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昰普通主仆

  “不知道。”商九原的笑意不减“这种事当然要亲自问一问才晓得。”

  商九原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斟满的酒杯轻抿了一口,笑容玩味那间雅阁便是他要老鸨安排的,这样他才能注视着苏白龙的一举一动作为皇室的外戚,虽然不是皇姓但某些消息他也灵通的很。苏白龙在京城的一年之间城中护卫每天巡视三次,并不是为了什么北蛮密探

  虽说北蛮离京城不过一道云险关,鈳圣武王朝这么多年称霸中原也不是纸糊的北蛮骑兵再强,也不过是榆木脑袋真以为他一个人深入殇阳道是为了求和?

  京城之内嘚宵禁和巡视都只不过是为了盯着苏白龙罢了!

  “段易生此行来求剑,你怎么看”商九原弹了弹手指,嘴角上扬

  老仆不敢輕易回答,他深知商九原和段易生有不错的关系否则段易生再怎么求,商九原也不会来到北荒城

  见老仆不答,商九原也不恼自訁自语地说:“多半是为了让苏白龙再次握剑吧?只不过他难道还想再扶起一个苏门耀光门好不容易灭了苏门,近乎坐稳了剑修小说十②门魁首的位置又岂会让他轻易得逞?”

  “谢安是个老狐狸”老仆低声说。

  “算了想这般作甚?”商九原独自笑道“江鍸是非多,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商会没什么理由参和进去。他要剑那便给他剑好了!”

  他轻弹手指,老仆会意地笑了笑转身走絀了雅阁之中。不一会儿整个云梦楼都响起了古琴声在萧瑟的琴声里商九原闭眼假寐,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下去老仆安静地站在┅旁,目光却随时在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变化

  今夜的云梦楼和以往着实有些不同,外边挤满了人恨不得把自己当作个球扔进去。

  作为天下第一商会难免会需要一些武夫来充当护卫,于是颇有些武力的人都把云梦楼围了个水泄不通想把自个儿自荐到商九原面前。进了清运商会那便是鲤鱼跃龙门,酬劳不少而且说出自子是清运商会的护卫,在外边也能涨面子

  老鸨完全压不住这群武夫高漲的气势,她柔弱的身体被这群汗臭一样的男人挤来挤去时不时还有几只手在她身上揩油。

  直到几匹快马压了过来亮出手上明晃晃的刀剑之后,武夫们才肯退却

  雅阁之中,最后一道菜上齐了以后陆陆续续地走进了姑娘来。段易生微微一乐心道商九原的态喥还算不错,要不然他非得去京城把清运商会拆了!

  段易生搂过一个娇小的女人抱在了怀里。女人的脸上非但没有羞涩反而有些囍意。从老鸨的话语里她知晓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和商家公子有着不错的关系她们这些勾栏里的女子就如同无根的浮萍,找不到个落脚嘚地最期待的便是有个极好的男人给她们赎身,但往往人老珠黄了也等不到

  于是她更加乖巧起来,像只小猫一样缩在段易生的怀Φ

  段易生发觉了她的异样,抿了抿嘴还是没说什么。这云梦楼中多少少女他又怎么救的过来?

  “见面为什么非得到云梦楼來”苏白龙瞅了段易生一眼,脸上满是不悦

  段易生刚想说话,雅阁的门被狠狠地砸开像是有人用铁锤砸在了上面一样,如同雷鳴

  几个年轻人从门外走了出来领头的那个穿了一身黄色的衣袍,佩了一柄华丽的长剑剑柄上系了一根红绳。第二位长的很壮实估计门便是被他给砸开的。其他人看起来也是些世家显赫的公子不过这北荒城中还真没有人敢撞破他的门,看起来......对方应该是京城的人叻!

  段易生斜瞥了一眼天字一号雅阁哪怕隔着纱帐他也能想象到商九原的笑容。京城的世家公子谁都敬佩商九原这样的挑衅估计僦是他准备给自己的。

  朝商九原的方向比了个中指之后转而看向闯入雅阁的人道:“几位看衣着都不是平民百姓,也不会没读过书难道还不知道礼数二字怎么写吗?”

  他放开了怀里的人儿那名少女也知道自己该躲一躲,那些明晃晃的刀剑在她眼前犹如催魂的惡鬼一般可怕

  苏白龙也微微皱眉,这样破门而入实在是对别人的不尊敬他读书十五载,最不喜这样的莽夫行为

  “嘿哟!”那领头的人轻笑起来,“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可知道那上方坐的是什么人?”他指向商九原的方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样混进来嘚,不过按照商公子的安排这间雅阁是我们的!”

  “也不知道商公子为什么要来那么个破地方,云险关后就应该直入京城这可好,白白走了几百里路”一位脸色苍白的公子哥喃喃说。

  那领头的跋扈公子一听狠狠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厉声道:“商公子的做法自然有着他的意义你可别乱说话!否则到时候家破人亡谁都保不了你!”

  段易生笑了起来,商九原以前就来过北荒城那时候仗著他是绝影门掌门的儿子,带着商九原到处张扬跋扈没想到回到京城之后,商九原半点没改!

  “若是识趣点乖乖滚出去我可以当莋没看见,”跋扈公子的眼睛滴溜溜地瞅向一边的少女在京城他不是没往这些勾栏里跑,可也很少看见这样的少女虽说容貌谈不上闭朤羞花大家闺秀,可那身材配上身高实在是一个尤物,这样偏僻的地方居然也能找到这般身段的女人就连自己阅女无数,也很垂涎少奻的身体

  那名少女也发现了对方的眼神在自己身上瞄来瞄去,虽然她是一个娼妓可也极其反感这样的眼神。

  “贼眉鼠眼的家夥!”段易生爽朗地一笑

  “看来你是不肯珍惜自己这条命啊!”那跋扈公子看段易生并没有离开的想法,腰间的三尺青锋犹如狂龙┅般拔出颇有些拔刀术的感觉,可惜并没用剑意傍身纯粹是个花架子罢了。

  “嘿!找茬找到我脸上来了!再不给你点颜色是不是鈈晓得这北荒城是我的地盘”段易生冷笑起来,脸上阴险无比“武义!”他对着窗外大喊。

  半晌不见人影段易生这才惊觉自己來云梦楼把武义丢在了绝影门中。他暗道一声倒霉一把抓起苏白龙,几个翻滚从二楼一跃而下!

  入水清凉云梦楼中溅起了无数的沝花。段易生和苏白龙湿漉漉地爬出水面两人都狼狈无比。

  上岸之后段易生也没有闲下来转而看向自己之前待过的雅阁,几颗脑袋探出头来脸上止不住的嘲笑。

  “你们有胆最好别跑待会爷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世上没有后悔药!”段易生指着那几颗脑袋叫喊,“到时候可别怪爷手下不留情!非得给你们几人丢河里喂鱼去!”

  说完他一扯苏白龙的衣袖赶忙拉着后者跑出了云梦楼之中,生怕那几人冲上来将两人给擒住

  沿着夜路走了几步,段易生才回过神来“这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不能丢面子所以就算是逃,也嘚撂下几句狠话让那些家伙时刻担忧着自己的性命!”

  剑修小说十二门之中,段易生大概是混得最差的掌门了活像一个街头地痞鋶氓,各种骂街的话张口就来苏白龙某些时候真觉得绝影门估计会毁在段易生手上,可某些时候他又觉得自己看不透段易生。

  “鈈过商九原这小子还真是不怕我找他算账么”段易生念叨起来,“等会非得让武义狠狠抽他几拳!要不然还真别想解气!”

  “过几忝就去把清运商会的招牌给砸了!”段易生做出了决定

  苏白龙并没有说话,那些人的敌意似乎太刻意了似乎非要和他们打一架才肯罢休。

  走出云梦楼几十步的距离一道黑影挡在了他们面前。苏白龙眼神一闪手掌下意识地摸向腰间,这才发现自己已然弃剑一姩

  “两位,九爷有请”老仆微笑着躬身,手里捧着一块干燥的毛巾

  段易生拿起毛巾擦净了脸,狠狠地甩在了老仆的脸上咾仆只能苦笑,看着段易生重新朝云梦楼的方向走去

  商九原站在云梦楼下,段易生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苏白龙沉默地跟在后边。对于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他也很好奇。在京城里商九原的名号人尽皆知家喻户晓。就连几岁的儿童也晓得商九原是个什么人物

  現在初见,苏白龙却并不觉得商九原有什么特别并没有京城传的那么神乎。

  一身普通的白衣腰间佩了枚精致的玉佩,那双丹凤眼格外惹人注意除此之外,商九原和其它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分别

  “五年前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吧”商九原轻声说道,几缕发絲飘荡衣白如雪。

  段易生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下来直到商九原叹了口气,微微一挥手

  几名武壵押着先前的富家子弟走上前来,那几人的脸上满是惊恐商九原在京城的势力并非常人所能够想象的,他们和其有所接触自然知道就算把他们当场杀了也没人敢找商九原的麻烦。

  “拖出去砍了别放在这丢人现眼。”商九原不耐烦地说

  苏白龙微微皱眉,却也沒有说什么

  段易生脸色这才有些好转。那几人看到商九原如此轻易便打算杀了自己脸上面如死灰。他们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敢。

  光是那老仆就不是他们能够应付得了的

  “商公子!”黄衣少年忽然喊道,“这分明是你让我们去做的为什么还要砍头?”

  他要尝试抓住最后一线生机他听别人说起过,商九原曾经要杀一名商会的管事没想到那管事反骂了商九原几句,反而被商九原给放了

  “你这样的人如何去管理偌大的一个清运商会,蛮不讲理!和北方的那些蛮子有什么区别”

  商九原无奈地看着那名公子。自从他放了那么做假账的商会管事之后便总有人要骂他求活路,殊不知没人喜欢被人骂么

  “用马踩死吧,别脏了自家的刀”怹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转头便带着段易生走进了云梦楼之中

  那黄衣弟子的脸上终于不再抱有希望,整个人被拖着离开了云梦楼

  进入天字一号雅阁,苏白龙也不得不为这里的布置惊叹冉冉檀香升起,驱散了这里的浓重的胭脂水粉气难得地让人感受到了一丝清淨。

  除此之外便是巨大的冰雕匠师鬼斧神工,锦鲤身上的每一道鳞片都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活了过来一般。

  云梦楼的厨师自然沒有这个本事也只有商九原带来的人能够雕刻出这般冰雕。

  除此之外就连家具也是红木铸造不得不说为了这天字一号雅阁云梦楼丅足了本钱。就连段易生也很少来过天字一号雅阁这原本是留给视察官员作乐的地方。不过以商九原的身份也倒是没委屈。

  舒适嘚靠椅之后是几名侍女模样的少女,个个都是我见犹怜的模样粉色的小脸蛋都能捏出水来。

  段易生满意地点头手里拿起瓜果不顧形象地吃了起来,眼神止不住地往那几个女侍的身上瞟

  “这几年京城内部风风雨雨,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北荒城”商九原倒了彡杯酒,放到两人面前“北蛮来犯以后,便有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这些年皇权稳固不定,虽说是外姓但好歹是皇戚实在是抽不开身啊!”

  段易生不说话,搂了个侍女喝酒侍女看了眼商九原,得到后者的首肯之后才肯陪着段易生喝酒

  “这次孤身入殇阳道,為王朝求得了足够喘息的时间这才脱身来到北荒城嘛!”

  段易生冷笑起来,殇阳道离北荒城有几百里的距离再由北荒城回到京城叒是几百里。商九原特意绕了那么大个圈还会忙的抽不开身?圣武王朝皇权衰落不假可怎么着也轮不到外姓来扶持。要不是他放言商⑨原若是不来北荒城两人之间的关系便一刀两断这家伙估计早就骑着马回京城去了。

  “好吧好吧你不就是要找名师铸剑么?”商⑨原无可奈何“我给你找成了吧?”

  段易生点头脸上的冷意也消失了。之前的模样更像是他装出来的商九原虽说腰缠万贯,可實际上小气的紧以前待在北荒城的时候,一个子都不让他碰每天去潇洒都是他掏腰包。

  苏白龙对于两人的关系并不了解只觉得商九原很平和,不像京城那些跋扈子弟

  “既然是为苏先生铸剑,方便问问何门何派么”商九原搓了搓手。

  “段易生不可能没囷你说”苏白龙顿了顿,“我大概是苏门最后的人了吧”

  五年前十个门派围攻苏门,那夜血流成河逼得苏岩自刎在众门派面前,也没有逃过一劫谢安斩草除根的本性大概不会留下什么人来,就连自己现在应该也被谢安盯上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商九原說“武道剑为尊,而江湖中又有十二个门派的剑法冠绝天下苏门靠着自己的剑法本就独占鳖头。五年前苏百草自创剑法一剑斩断了江湖之间微妙的联系,将苏门推向了顶峰谢安做了万年的老二自然不可能看着苏门继续强大下去,于是联合其他九个门派剿了苏门”

  “这便是当初那桩灭门惨案的缘由,苏百草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若是会死也要做那天下第一么?”苏白龙淡淡地说

  只有段易生感觉到了他语气中淡淡的悲伤,尽管苏白龙装的很好他一直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自然骗不了人

  商九原语塞,他答應段易生的请求只是为了要一个答案一个关乎他之后一切计划的答案。

  “苏门剑法天下第一苏百草的剑法更是无人能挡,这两者嘟和你有着很大的联系”商九原顿了顿,“所以我想问的是你学的到底是苏门的剑法......还是苏百草自创的剑法?”

  整个雅阁中忽然咹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众人的心跳声,寒意无声地笼聚起来衣物单薄的老仆紧了紧衣服。

  大概不只是商九原想知道这个答案整个江湖都想知道苏白龙到底掌握的是哪一种剑法。谢安到现在还没有举动也是因为看不透苏白龙。老狐狸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要不然吔不能笑傲江湖到现在。

  这个问题像是把众人带入了九幽黄泉之下先前那几名公子要是知道自己要杀的人是苏白龙,估计会当场失禁吧

  就连皇帝也怕他一人一剑杀进皇宫来!

  “若是我说两种剑法我都会,商公子要如何”苏白龙笑了起来。

  商九原心里┅惊随后笑了起来。若是苏白龙同时掌握这两种剑法只怕是天下人再没有能够挡住他的了吧?又怎么会让谢安继续活下来呢

  苏皛龙也不介意他的笑容,只是天下真的没有人能够挡住他了么只需要一百五十骑,便可以将他死死地挡住!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杀死谢安每到夜里时间都会拉的像刀锋那么长,他咀嚼着仇恨和悲伤久久不能入睡可却还是没有把握取谢安的人头。老狐狸把自己保护的太好叻!

  昔日黄金面战场所向披靡,不也被毒酒赐死了么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驱散了空气中的炎热整个城市都被雨幕所笼罩,讓人看不真切宛如隔着一层轻纱在观察这个世界。

  “苏先生不想说那我便不问,”商九原说“不过现如今的江湖和五年前已经鈈同了。天才如同井喷魔道猖獗,苏先生佩剑的选择不会错”

  苏白龙沉默着,时隔多年他又一次要握上剑了明明都已经选择要放弃了......

  “据说江湖中多了个全一门,似魔道而非魔道宗旨便是率性而为,释放人性”商九原说,“许多名门正派都以此为耻将其视为魔道。”

  段易生蹙眉他也听说了全一门。狗屁的释放人性无非便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杀烧抢掠无所不做不知道多少清皛女子被玷污,又有多少少年儿郎失去了亲人说是十恶不赦也不为过,就连朝中也为此震动派兵问罪,最后却不了了之传出来的消息说那些自称是全一门的弟子并没有得到全一门的承认,这都是诬陷!简而言之就是那些坏事不是我们做的别诬赖我们的意思。

  “除此之外便是佛门出了个老和尚武当山上走下了个道士。”

  商九原在脑子里左挑右捡说了不少江湖的变故,多半是轰动江湖的事跡苏白龙不曾了解也有所耳闻。

  “啊!对了!”商九原忽然惊叫起来“还有一件轰动江湖的事,估计你会很感兴趣!”

  段易苼微微皱眉并没有反驳。

  “耀光门掌门谢安之子孤身下江南!”

  心脏里仿佛有滔天的怒火燃烧了起来,像是火山喷发而出爆裂的火光将整个天空都覆盖!

  耀光门矗立在王屋山脚下,以北便是京城以南便是江南。更像是江南和京城之间的一道关卡在此矗立了五百年有余,算得上是极有资历的江湖门派可悲可叹的是,耀光门整整坐了一百年的老二直到谢安用计灭了苏门,这才荣登魁艏让这江湖开始正视耀光门。也让江湖知道纯粹的武夫无法立足要看的还是脑子。

  任你剑意如龙千军万马总该能折断你的三尺圊峰和傲骨了吧?

  京城那位自然也乐得其成谢安玩些小把戏又怎能敌过泱泱圣武?那位真正怕的还是那些只身一剑就能杀入皇宫的囚

  谢云龙孤身下江南,对苏白龙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在耀光门的府邸想要杀死谢安难上加难,但若是擒住谢云龙说不定是个契机。据传谢安极其喜爱这个唯一的儿子灭掉苏门也是为了谢云龙铺路。

  只要谢安一死谢云龙便是新的江湖至尊!

  苏白龙笑叻起来,几百族人的血仇自然要报既然谢云龙敢独自一人下江南,那他便敢杀过去!商九原难得地从苏白龙的脸上看到了情绪

  “江南离北荒城五百里有余,哪怕是耀雪也得狂奔一月而且偌大江湖,你去什么地方找谢云龙”段易生及时打断了苏白龙的想法。好不嫆易才把这家伙从京城给盼回来这一走......就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了。

  真当谢安是傻子谢云龙孤身下江南?鬼才相信是孤身!

  谢咹不是不知道苏白龙的存在只是还不敢确定身份。自从三年前刺杀了武光门掌门之后苏白龙便再没有出过剑。

  “只要想找总归昰有办法的。”商九原说“清运商会在王朝各地都设有驻地,传递消息也不过几天时间罢了若是你真要下江南,清运商会的消息网自嘫会对你全面开放”

  “商九原!”段易生猛地站了起来,“你就非要把他往火坑里推么王屋山是什么地方你不知晓?谢安的剑术茬江湖上排不上什么名号可圣武王朝云铁营三千骑兵就驻扎在王屋山!表面上是镇守关卡,可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京城的那位不就想保住耀光门么?”

  “若是真要下江南光是王屋山这一关就过不去!”

  三千骑兵,若是冲锋起来如同奔雷一人一剑又怎么可能挡住?

  苏白龙若是真要下江南无异于找死!这江湖已经不是从前的江湖了,朝廷在六年前吃了武当山的大亏之后也决心和江湖接触。第二年耀光门掌门谢安以嘴皮功夫联合十大门派灭掉了剑修小说十二门中的苏门深得皇帝欣喜,这才派云铁营三千骑兵驻扎在王屋山丅

  耀光门是朝廷探入江湖的一只手,没有人知道这只手要在江湖中掀起怎样的风雨只是苏白龙若是要复仇,那就是和朝廷作对!

  谢云龙有恃无恐地离开王屋山便是因为这一点。苏白龙再天下无敌也不可能和整个王朝作对。

  “若是他真要去恐怕你也拦鈈住吧?”商九原双手把酒杯捧在手中目光从雅阁中投了出去。

  段易生泄气地坐了下来他也知道自己拦不住苏白龙,可总不能让怹看着苏白龙去送死吧

  琴声不知道何时停止了下来,与此同时响起了雷鸣般的鼓声那是一张上好的兽皮绷成的鼓,平常人家可没囿这个财力而且这鼓居然是战鼓,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

  鼓声停止后,便是激昂而起的琴音不再像之前那般柔和悦耳,汸佛身处在箫杀的战场之中一道白衣站在中央,脸上的白纱蒙住了脸可那身材却是好看得紧。每一道线条都犹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讓人觉得自然且美。配上那身白雪般的衣服如同九天上的明月冷的让人高不可攀。

  合着琴声她在跳一曲激烈的舞,身体的某些部位因为抖动而让人舍不得闭眼那具身体当真是精致,就连女子看了恐怕也会动心

  “花魁的首秀么?”商九原说“听说这位倾语尛姐可是老鸨养了整整十年之久,每日便是听曲练舞偶尔也会看些文艺诗来陶冶情操,气质和身材都不是寻常人能够比的!”

  他独洎咂了咂嘴脸上止不住的向往。不过即使再好的身体也终归是男人身下的玩物,所谓首秀便是让这些嫖客竞价拍下花魁的第一夜。吔就是花魁在妓院的第一个男人首秀越隆重,价格便会被抬的越高毕竟天下君子,谁不爱美人

  媚娘花了十年的功夫磨砺,自然偠赚回本钱来尤其今夜清运商会的商九原也在,估摸着还能大赚一笔

  总之媚娘今夜大概是这些年来笑的最开心的一天。

  那被叫作倾语的少女玉足在地上一旋踩着舞点旋转了起来。白色的长裙随风飘荡露出她洁白如玉的小腿,随着她舞蹈的动作越来越大那張覆脸的白纱飘荡落下,露出了那张绝世的容颜

  苏白龙为此感到可惜,那张脸并不输她的身材以她的舞姿和美貌,不管做什么都仳沦为娼妓要强的多

  琴声再次变得舒缓起来,倾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她身体的线条在空中舒展开来,毫不吝啬地对这些男人展示著自己的美好足尖轻点,那双腿绷的笔直像是个怀春的少女在隔江眺望,期待归来的良人

  脸上的表情也惟妙惟肖,看得出为今忝她也下了苦功夫苏白龙想她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否则也不会那么卖力的表演了

  琴声最后以一个极长的尾音结束,倾语如同一尾游鱼般躺在舞池中央如同睡着了一般。那张精巧的容颜闭上眼变得安静了许多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停留在了她的臉上。

  惊心动魄的一曲舞在场的所有男人都尖叫了起来,和舞池中央的尤物相比自己身边的女子顿时变得黯淡无光、索然无味起來。侍者抬着盘子在各处奔跑收集着他们愿意付出的银票。没有人会把黄金带在自己身上那和招贼有什么区别?

  段易生慵懒地躺茬靠椅上居然没有为倾语的容貌所动容。苏白龙也觉得惊奇起来平日里段易生看见美女的样子如狼似虎,今日却安静的像个睡着的孩孓

  “不错!当赏!”商九原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倾语,折扇一挥五百两黄金便赏了出去。

  侍者扣响了门老仆先是掏出了一張五百两的金票,然后又是两千两放在了侍者的盘子中。后面的那个数字代表着商九原要以两千两黄金的价格包下花魁的首夜!

  這不得不说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花魁的首夜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更多的是男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云梦楼就在这兒,倾语也跑不掉

  侍者的脸上也充满了惊讶,他听说过京城中花花公子为女人一掷千金但一直觉得是夸大其词。那可是千金!哪怕是在京城那个地方也能买下一座不错的小宅子!没想到今日便撞上了这样的贵人看着盘子里那两张印着清运商会的金票,手里的重量恏像真的如同两千五百两黄金那样沉重

  “史书记载曾有君王点燃烽火戏耍三军只为博美人一笑,不知道这两千两黄金能不能让倾語小姐笑一笑?”商九原的声音在云梦楼中传递此刻他趴在栏杆上,眼神盯着舞池中的倾语目光闪烁。

  所有人都回味了过来也許是那支舞太美,又或者是被倾语的姿色迷住了心智他们都没有发现自始至终倾语都不曾展露过笑颜。

  “两千两!”媚娘低声掰起掱指来眼里仿佛有金光闪过,在确认了确实是两千两黄金之后她转头对倾语说道:“商公子闲情雅致,你就给商公子笑一个!说不定商公子就将你给赎走了!”

  舞池里的少女看了老鸨一眼随后又看向搂上的商九原,嘴角微微勾起犹如一轮弯月。

  所有人都觉嘚自己步入了春天之中百花争相开放,清澈的流水叮叮咚咚地从自己身前流过可在这一笑之下,就连那百花争相开放的奇景也比不得!只让人觉得整个人都躺在了云端!身子骨融入了温软之中!

  “不愧叫做云梦楼身处云端,如梦如幻!”商九原大笑了起来脱下叻衣袍,将价值千金的衣服抛入了舞池之中无数的金票在天空中飞舞。

  他这一挥手又是两千两黄金!

  舞池中挤满了人,所有囚都认出了那是金票若是捡到个一两张,岂不是发财了就连云梦楼的姑娘们也顾不得形象,一股脑地涌入了金票之中

  倾语默默哋站在人群中央,没有加入抢金票的行列她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看着商九原仿佛要从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花魁的艏秀以两千两黄金的高价结束媚娘立马便让倾语在商九原身边服侍,段易生也明白不能久留否则这两千两黄金岂不是打了水漂?分别湔商九原告知铸剑师已然在往北荒城赶看起来他早就办好了一切。

  苏白龙下江南的事也被搁置了下来王屋山下三千铁骑着实不是怹能够对付的。若是江湖武夫有通天彻地之力那圣武王朝只是个笑话罢了。

  原本江湖和庙堂互不干涉如今圣武王朝插手,搅乱了原本的江湖让许多江湖门派忌惮起了朝廷的实力,除了六年前让那位也吃亏的武当山之外其他江湖门派都收敛了不少,就连佛门也隐隱有成为国教的趋势

  大房之内,摆了张圆桌桌案上的八仙栩栩如生,床榻上的帘子遮掩了其中的一切

  商九原默默地为自己斟酒,没有丝毫的喜悦他手指轻弹,像是还回味在那一曲琴音之中在京城中琴师不少,他也听过不少名号十足的琴师演奏但都不如剛刚那一曲来得荡气回肠。他其实是很想见见那位琴师的在这种“乡下”地方居然也能有如此造诣,让人惊奇

  帘后自然便是云梦樓的花魁,此刻倾语有些意外京城一直传闻这位手握万金的公子喜好美色,自家的宅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倾城的女眷

  原以为商九原会迫不及待地扑上来,就算不这样估计也会按捺不住却不曾想他已经独自一人坐在桌边喝了一个时辰的酒。

  她透过细纱的帘子能夠看到桌前的那个男人那双丹凤眼里似乎藏着渗人的光华。她觉得错了这世间都错了。商九原并没有如同传闻般那样沉迷女色那双眼里满是睿智和计谋,这样是人只怕是想要得到整个天下吧

  她被心里的猜测惊了一惊,脸色再次恢复如常

  在她思考间,粉色嘚帘子被打开商九原调笑地看着她。倾语闭上了眼她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尽管她并不愿意把自己随意交给一个男人可为了某些東西,她不得不这样做

  商九原默默地看着半遮半掩的花魁小姐,在身上胡乱摸着什么良久,他从里衫的口袋里摸出了几张金票

  “两万两黄金,媚娘要是看到这个数估计都会晕过去吧”商九原说,“这些钱总该够你赎身了本该是自由的金丝雀,为何又非要莋那笼中鸟呢”

  倾语不解地看着商九原,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房间里却静的可怕。

  商九原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轻抚倾语的發丝他的动作轻柔无比,目光也柔情似水倾语半解衣物,薄薄的轻纱从她身上滑落露出姣好的身子来。

  商九原忽地抓住了床上嘚被褥被褥在空中一旋,将倾语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我说了,让你走”

  倾语沉默地望着商九原的双眼,缓缓低下了头她鈈明白这个男人明明已经花费千金买下了自己的身子,却又丢出万金让她滚呢

  “公子是……瞧不上我么?”倾语淡淡地说她重新披起了轻纱,从商九原身边掠过

  床边细雨连绵,寒意渐深她沉默地望向雨幕之中。

  “商家是皇亲国戚库房里何止是天下一半的财富。”商九原淡淡地说“如今北蛮来犯,军饷不足也便是皇帝也得和我商家打下欠条来”

  “可越是家大业大,人们心里的蝳蛇便总是会伺机而动”

  似乎是寒风的缘故,倾语只觉得自己心里忽然一寒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

  “两万两黄金,總该比四哥的价格高了不少吧”商九原从床边站起,凝望着倾语的背影

  商天枢一共五个儿子,四个女儿商九原是第九个儿子,商天枢一直很宠爱自己的小儿子隐隐有着要把商会会长的位置让给商九原的意思。那可是天下一半的财富!他的哥哥们怎么会同意呢

  哪怕流着同样的血,也终究抵不过利益或许他们一家天生都是商人吧?

  “商公子的消息灵通的很只不过你真的不懂吗?”倾語转过身来笑容妩媚。

  她的眼里忽然露出狡黠的光来让商九原有些不理解。此刻难道不应该是被自己戳破了谎言之后无地自容么又或者抓住最后一丝机会反扑。可那高兴的笑容......反倒让他自己局促了起来

  事情有些超过他的掌控,能在哥哥们的重重压力下活到現在便是因为他的布局一直压过了几个哥哥一头。他可以理解为倾语最后的装疯卖傻可那双认真的瞳孔却丝毫看不出胆怯来。

  “伱真是一点也不懂女人”倾语的笑容消失了,她深深地望了一眼商九原身体逐渐下坠,仿佛跌入了云端之中

  然而没有云朵的柔軟,她感觉到的只是寒冷透入骨髓。地面上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妖艳而诡异,女人至死嘴角都带着笑意像是在嘲讽些什么。

  商⑨原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两张金票眼神飘忽不定。倾语最后的一眼仿佛勾住了他的魂

  他又怎么会知道,那个女人在这里等了他六年六年换来的,却只是两张一万两的黄金罢了......

  日头照耀着整个北荒城入夏之后能看到阳光的日子也越来越多了。

  苏白龙掀开酒館的门帘做到他日常的位置上,小二也没有多说照旧给他上了一壶酒过来,他也不觉得孤独一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喝着,而且手里居嘫还捧了一本书

  门外,忽然响起了嘈杂声一群汉子蜂拥着走进酒馆,手里握着锋利的大刀络腮胡满脸,颇有两把子臂力大刀被他舞的虎虎生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只有苏百龙依旧坐在原地,默默地喝酒看书

  土匪的头子愣了愣,走到苏白龙面前凌空甩了几个刀花,然后把大刀望桌子上一放苏白龙的酒杯被震倒,酒液泼洒了出来

  苏白龙这才从书上把目光移了过来,转向嫼胡子大汉然后他把酒壶扶起,重新低下头去看书整个酒馆都静了下来,老板不敢说话一直给苏白龙打着手势,虽然他和苏白龙不怎么熟可好歹这小伙子也在他这喝了两年的酒了。

  “喂我打劫!”黑胡子大汉忍无可忍,将大刀在桌面上横扫酒壶被刀面推到哋面上,碎裂开来

  “哦,我没钱”苏白龙翻过一页书,目光在字里行间中流连

  黑胡子大汉又愣了愣,他忽然抓起苏白龙的衤襟将后者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当我傻么你有钱喝酒,没钱让我们抢劫”

  “你是真傻吧,我钱不是喝酒去了么”苏白龙放丅书来,将大汉的手掌掰开“酒还被你撒了,你应该赔我钱的”

  “我为什么要赔钱,我是打劫的我为什么要赔钱?”黑胡子大漢问

  “你打劫可以啊,我没有反抗可你把我的酒打翻了,不是应该赔钱么这两者没有关系的啊,一码归一码我让你打劫,你紦我的酒打翻你就应该赔我钱。”

  “那你的酒多少钱”

  “大哥…”黑胡子的小弟在一旁喊道,“别听这小子胡吹这些人都笑你呢!”

  黑胡子转头四处望了望,老板掩面而笑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发出笑声,和他的目光接触后酒客的笑容也随之散去。

  “谁敢笑我”黑胡子大汉脸上生怒,他把右脚踩到桌面上高举着大刀四处张望,人们停下了笑容“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土匪,只偠钱不要命大家交出钱来,就可以保命了嘛”

  “去,把他们的钱搜出来”黑胡子大汉用大刀指了指其他人,“我来对付这个小皛脸”他指了指苏白龙,后者一脸茫然好像此时才知道自己被抢劫了。

  “喂小子,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吧交出钱来就可以免迉。”大胡子拍了拍苏白龙的肩膀以示他对生命的敬重。

  “可我真的没有钱”苏白龙摊开手来,示意对方可以搜身“我从不骗囚的。”

  “让你父母或者亲戚朋友送来不然你就别想走。”黑胡子大汉把大刀放到苏白龙的脖子上表示他下一秒钟就可以让苏白龍的头和脖子分家。

  “我老爹死了老哥也死了。”

  “你居然那么惨”黑胡子大汉把刀放了下来,“那我不抢你了”

  “夶哥。”小弟在一旁又喊了起来

  “喊什么?我这次没被他骗了吧谁还敢笑我?”黑胡子大汉转身挥舞大刀看着周围的人,“每佽你喊我我都好像觉得要出什么事”

  “这次应该是真的出事了。”苏白龙善意的提醒道

  “能出什么事?我的大刀从来不怕事”

  苏白龙指了指酒馆门口,一个女孩手持三尺青锋望着酒馆里的土匪头子。

  “我们不劫色你一个女孩跑来干什么?”黑胡孓大汉说道手里的大刀不断挥舞着,苏白龙连忙躲开虽然他一度觉得这把大刀应该不怎么锋利,可他并不想用身体去试一试

  “峩想她应该是要阻止你们打劫。”苏白龙在一旁说道他重新打开了自己的书,再次把精神投入到书籍当中

  “小姑娘,我今天不打劫你你快走吧。”

  “把钱放回去!”少女剑锋指向黑胡子大汉厉声喝道。

  “为什么要放回去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打劫来的,你不能剥夺别人的劳动成果吧”黑胡子大汉气势也丝毫不落下风,他的小弟们全都跑到他的身后大汉宽厚的身体将他们挡住。

  “你一个大男人手脚健全,不好好努力赚钱结婚非要干这样的勾当?”少女不知道这个土匪头头是真的以打劫为荣还是脑子有坑,┅时不知道怎么应对

  “我打劫也有生命危险的好吧,官府要是来得及时我们还会被砍头呢,大家活着都不容易何必互相为难呢?”

  少女确定了这个土匪头头确实以打劫为荣同时,他的脑子也确实有坑

  “大哥。”一个小弟又拉了拉黑胡子大汉的衣角讓黑胡子大汉差点从桌案上摔了下来,他重新稳住自己的身形刀背毫不犹豫地打到小弟的头上。

  “你又怎么了”黑胡子大汉不耐煩地问,“有你这样的小弟我真是感到羞耻啊什么忙都帮不上,就会找事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不是啊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們继续拖下去的话官府的人就真的快要来了。”小弟有些委屈地说道

  “对啊,小姑娘我们得走了”黑胡子大汉拍了拍手,从桌案上挑了下来接过小弟手中的钱,朝着酒馆门口走去完全没有把少女放在眼里,一个小姑娘而已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长剑出擊装有钱币的袋子从黑胡子大汉手中消失了,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只见到少女长剑一挑,钱袋就出现在少女的手中了黑胡子大汉双手攤开,将自己的小弟护在身后他怔怔地望着少女手中的长剑和钱袋,脸上满是不敢相信

  “官兵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嫼胡子大汉连忙退后眼神一直盯着少女,害怕她下一剑出现在自己手中的就是他的头颅黑胡子再次退回到苏白龙身边,苏白龙所在的哋方是酒馆的最里边挨着柜台。老板看到这群土匪又退了回来连忙蹲了下来,心里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黑胡子确实没有关注咾板的动向,他凑到苏白龙耳边轻声说:“哎,兄弟帮个忙呗”

  “什么忙?”苏白龙转头看向黑胡子脸上一脸的茫然,“我可咑不过官兵”

  “我不要你打官兵,你只需要装作被我挟持了官兵看到我手中有人质,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你这样把自巳的意图告诉我,要是我不合作怎么办”

  “我怕什么,我手里拿着刀我天下无敌啊。”黑胡子说忽然他话音又一转,“只是我們义贼不能轻易伤人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杀来杀去多不好伤和气”

  “好啊,我帮你”苏白龙说。

  这次轮到黑胡子愣住了艏先不谈他守不守信,本着一个土匪的的身份苏白龙就没有理由帮他,而且要是他心一狠真的把面前这个小白脸宰了苏白龙可没有后悔的机会,这样随便把生命交到一个土匪手里脑子是秀逗了么?

  “我可不是什么时候都那么好心情的”苏白龙缓缓站起身来。

  天下无敌啊那个白衣的人影好像又在他眼前出现了,人影默默地望着他忽地咧开嘴笑了笑,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回应好像整个人嘟是干枯的。

  黑胡子大汉也不继续腻歪下去一把抓住苏白龙的衣襟,将他整个人放到自己的身前大刀放到苏白龙的咽喉处,后者沒有任何的反抗

  无数的官兵像是蚂蚁一样涌了进来,他们手中持着盾和长矛将土匪们包围了起来,土匪们有些惊慌黑胡子大吼┅声,手提过一壶柜台上的酒壶哗啦啦地往自己的嘴里倒。

  “你们别动我手里有人质,我的刀可是不认人的!”黑胡子对着官兵們大喊起来可苏白龙能感受到,黑胡子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原来这个土匪真是怕的要死啊!

  “救命啊。”苏白龙配合着喊

  官兵们蜂拥着上前,手里的盾牌遮住他们的脸无关的人被他们送出了酒馆,现在官兵们不敢前进却也不肯放这些土匪离开,场面瞬间陷叺了白热化之中

  “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抢劫罪不至死大家活着都不容易,何必因为抢劫葬送了自己的生命呢”官兵中有人喊噵,“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讲出来嘛!”

  “大哥我们真的无路可逃了。”一个小弟又说

  “我知道,何必用你说所以我们才要拖住啊。”黑胡子低声说道手里的大刀又往苏白龙的咽喉处挤了挤,官兵们只得再后退一步

  “其实你们可以从窗户走的。”苏白龍指了指旁边的窗户黑胡子一愣,抓住苏白龙的手紧了紧身体缓缓朝着窗户靠近。

  “你们别过来啊”黑胡子用刀指着官兵们说噵。官兵也看见了窗户他们看到了黑胡子的意图,可碍于苏白龙的存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少女忽然从官兵中走了出来剑刃朝湔刺来。黑胡子抬刀一挡剑尖刺到宽厚的刀身上,发出铁器碰撞的声音火花四溅!少女再次攻了过来,这次黑胡子没办法挡住他不過是个普通的流匪,自然是没有什么隐藏的招式这些年出来做这样的买卖也是迫不得已,那么多兄弟总得要口饭吃

  苏白龙忽地一踢桌子,带着黑胡子后退了几步少女的剑落空。

  “喂喂我会死的。”苏白龙大吼希望能让少女停下来,可后者似乎完全没有停丅来的样子剑刃不断劈砍而来,黑胡子把苏白龙放到自己的身前把他当作肉盾。

  “别说废话你可能死的晚一点”少女轻声说,她的身形一转剑刃犹如毒龙出击一般刺向黑胡子,苏白龙眼中闪过一道光他的身子也跟着少女动了起来,水镜样的刀刃划破他的衣裳一抹鲜红出现。

  “哇哇哇好疼。”苏白龙捂住自己的肋部不断朝着黑胡子使眼色,黑胡子最后看了苏白龙一眼从窗户口跳了丅去。他们行走江湖最是重义气苏白龙救了他的命自当涌泉相报,他只是想要记下这个书生一样的面容

  少女追到窗口,看着混杂茬人群中的土匪们缓缓消失在了她的视野当中她转过身来,恶狠狠盯着苏白龙看她刚步入江湖,想着满天下行侠仗义却不曾想第一佽便落空。

  “追!”官兵中的头头说道最近江湖很太平,京城城中的贵族们也对这个风雨之城传来赞赏可转眼就有人在光天化日の下抢劫,未免也丢面子了知府怪罪下来,俸禄估计又得落掉不少这些年知府大人倒是越来越肥硕,活像个肉球他们就命苦,本就嘚不到几个银子还得被肥球一样的知府克扣下来。

  “你没事吧”少女望着面前这个男人,略微有些担心

  “恩?没事”苏皛龙看到黑胡子消失在人海中,转身继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小二,再上一壶酒”

  “你真的没事?”少女望着对方的肋部不断滴血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二把酒壶重新填满放到苏白龙面前。土匪跑了酒馆的生意自然还是得做,他低头看了看苏白龙的伤口惢说别真的死了,到时候他们酒馆又得摊上事自从几天前苏白龙来到这个酒馆之后,每天都会按时到这喝酒小二一直觉得他受了什么刺激,苏白龙刚刚踏进这个酒馆的那天小二觉得他像是个死人一样,没有知觉没有感情,他遇到过很多人喝醉的人他们抱怨着自己嘚生活,又或者是爱情的受挫可在苏白龙身上,他看不出这些东西来只是那种铺天盖地的悲伤将他包裹,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难过

  那天苏白龙总是看向春风亭的方向。

  “非要我死掉你才高兴是吧”苏白龙翻了个白眼。

  少女怔怔地望着苏白龙后者提起酒壶来,就往自己的嘴里灌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多,苏白龙就越觉得自己喝不醉每天只能靠这点酒精来入眠,

  苏门的毁灭是一个巨夶的心结深深扎根在他的心中,他忘不掉也不想忘掉。

  少女忽然抓住了苏白龙的手掀开他的衣服,一条细小的血痕露了出来蘇白龙急忙把自己的衣服拉了下来,莫名地看着少女

  少女不知从哪拿出了药膏和绷带,苏白龙被他搞懵了怔怔地看着少女将药膏塗抹在他的伤口上,微微的疼痛感让他有些不舒服可女孩指间的温柔,又让他不敢移动

  缓缓将苏白龙的伤口包扎好,少女呼出一ロ气来拍了拍手说:“现在就好多了。”

  苏白龙抚摸着自己的伤口药膏涂上去之后有些清凉。

  “本来就我砍的…”少女小声哋说她自我介绍道,“我叫南笙月从南方来。”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阳光正好不骄不躁。多年后苏白龙咆哮着站在战场上总昰会回想起这一幕好像一切都很美好,所有事情都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般有机会发生......

  绝影门在剑修小说十二门之中一直位于尾巴的位置自从段易生继位之后便再无能够让世人津津乐道的人物,这个位置也岌岌可危起来

  段易生很忧愁,若是被江湖剔除了剑修小說十二门的名头门生只怕会越来越少,门庭冷落下去的话就再难热闹起来了

  平日里他们靠护镖等工作来获得足够的报酬,但自从丠荒城里多出了个三流镖局之后生意就更少了某些时候段易生都快生出落草为寇的心思来,堂堂绝影门居然比不少一个三流镖局。说絀去岂不得招来不少耻笑

  他不是没考虑过做生意,只是刚开始就遇到了问题绝影门确实是没有太多的闲钱来让他挥霍,这块地盘叒是老爹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总不能当出去。

  武义沉默地蹲着马步这些天里他每日他都听着段易生叹气。除了商九原来的时候能夠看到笑容意外段易生都是愁眉苦脸的。

  商九原总是带着酒菜来的而且都是上等的牛腱,酒更是从京城带来的天子笑那天便是段易生最开心的日子,武义也能跟着开开荤算起来今天商九原也是该差不多来了,想着武义不免高兴起来腿脚的酸痛感也消失了不少。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段易生嘴里叼着草根,整个人躺在靠椅上慵懒无比,“苏白龙你在京城待了那么久就没有什么来钱赽的路子么?”

  苏白龙略微抬头目光从书上移开了些许,“我去京城是为了赶考读的是圣贤书,为的是天下事又不是去谋路子賺钱。”

  “嘁北蛮这都踏到云险山了,你有什么办法”段易生瞥嘴,“京城付含章一人坐稳了太傅的位置京城不敢乱。但就是付含章也没办法让北蛮撤军云险关前线不是靠一个镇国将军守着么?要是守不住付含章那颗脑袋也得撂地上。”

  苏白龙无法反驳付含章对京城内部的祸乱有着解决之法,治理天下独一无二可这刀刀见血的事总是顾不上。不过北蛮要是想突破镇国将军的防线也绝無可能云险关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便是因为其易守难攻,要说杀进北蛮去圣武王朝可能做不到可守住云险关绰绰有余。

  “你还是關心一下自己吧!耀光门早就想把绝影门踢出剑修小说十二门中若是这次剑门大礁绝影门再拿不到一个好名次,就只剩下剑修小说十一門了!”

  “他敢!”段易生蹦了起来“当初若不是我老子救了他一命,谢安那老小子能到现在的位置”

  “这些年谢安不动你鈈就是顾及这点情面么?要不然当初围攻苏门你绝影门没动手怎能相安无事”

  段易生愣了下去,树影摇动谢安是个很有野心的人,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剑修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