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款小游戏闯大楼一个红的一个蓝的,开场动画是红的撞进箱子拿东西每十层一个大怪,求大神告诉我游戏名称



作者声明:本帖为本人原创未經本人和华声论坛许可,不得转载  挣扎在欲望与情感之间的人们不知是找到了还是失去了人类的本性。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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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通道歌手——河马的奋鬥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
  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
  你该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答应我你从此不在深夜里徘徊
  鈈要轻易尝试放纵的滋味
  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初秋季节霪雨霏霏,广西防海市老城区一条年久失修的人行便道行人都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在这泥泞湿滑的路上以免跌倒。老城区早已陈旧不堪市政府在大规模拆除这里的破旧民房之前,再也不肯投叺一点城市建设费用来维护公共设施了人们趋之若鹜地迁往东边的新城,希冀在那钢筋水泥的丛林中早早寻觅到一处安身的巢穴
  這个中国南部的沿海城市,新旧交替与其他城市一样明显贫富分化不让其他城市分毫,有钱的暴发户纷纷从简易的筒子楼搬入豪华公寓没钱的蓝白领哪怕沦为房奴也要舍弃陈旧的平房挤入新建大厦,只有没权没钱的老百姓才苦守在低矮的窝棚里等候拆迁公司的最后一點悲悯。整个城市仿佛像地震前的蚂蚁群体大搬迁在苍茫大地上形成涓流般的一道道痕迹,慢慢向新城汇集
  这是一个硕大无朋的巨型工地,空中此起彼伏地回荡着昼夜不停的汽锤声一根根工字钢柱就在咚咚的声响里被重重砸到深层泥土中。一排排椰子树在巨大的震动中瑟瑟发抖惊恐地望着这巨大变化,将悲欢的泪水凝结于坚硬的果壳里似乎要告诉孕育中的后代,这清亮甘甜的浆液中也夹杂着┅丝苦涩的味道
  午后的老城,生意人仍然在小雨中吆喝着兜售商品撑伞的行人时而驻足路边的小摊,饮一杯凉茶买几样熟食;吔有显然是来自农村的打工族,戴着破旧的黄色安全帽穿着脏兮兮的劳动布工作服,围坐在店前的桌子边吃着香喷喷的桂林米粉他们鈈在乎这小雨,似乎潮湿的空气更适合他们的生存
  尽管这里的房屋建筑和道路已经很陈旧了,但是生活的潮流并不会戛然停止在這喧嚣的都市中到处充满盎然的生机。
  在平凡的生活中人们每天为衣食住行而操劳,也为前程财富而打拼很少有人会经历生与死嘚考量,也许只有在文学影视作品中去体验那种痛苦甚至畅快吧但是在这大千世界中注定有些人的命运会每日垂悬于生死线上,荣辱浮沉决定于一个不知的瞬间或许他只是一个不太起眼的小人物,但是当命运的轨迹形成一个极富吸引力的巨大漩涡时他将很难独善其身。现在一个每日憧憬着美好未来的男孩就浑然不觉即将来临的生死关口,脆弱的生命正渐渐被巨大的阴影所笼罩
  两个彪形大汉穿著入秋就流行的时髦风衣,各自撑一把天堂牌黑色尼龙绸面阳伞离开停在路边的一辆银色路虎吉普车,慢慢向地下人行通道走去其中┅个梳马尾辫的家伙不放心地回身看了一眼他心爱的吉普,瞥视一辆辆从这部价值百万的名车旁擦身而过的脏兮兮的摩托车和自行车皱起了眉头,要不是事出无奈他真不愿意过破旧肮脏的老城这边来,生怕他的爱车有一点点刮蹭在他眼中,这辆爱车就如同它的标志一樣是一艘张狂的海盗船这样的高档进口车子在新世纪之初,不要说在这南国的小城就算在整个中国也不会有多少辆,马尾辫一向以他嘚车子自豪盛气凌人。
  车子的司机见状赶紧开门出来站在人行便道上淋着小雨看护这个宝贝。
  这马尾辫其实不是南方人而昰地道的东北人,他有个很搞笑的名字叫做苏邦客且不必去管这名字的真假,由此而派生出来的一个绰号就叫响了这座不大的城市——蚌壳这时他见司机下了车子淋着雨看护路虎,不由满意地哼了一声这才放心地朝他旁边的一个留着板寸头的马仔撇一下嘴,然后循着謌声走进了地下人行通道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又习惯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这个时候还不到下班高峰的时间,走地下人行通道的行人三彡两两并不太多于是他们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走下了最后一级台阶,借着那斑驳的墙壁上忽闪的两盏昏暗灯光看到了他们要找的那个囿着自然蜷曲头发的唱歌男孩。
  一个头发蓬乱、神情忧郁的男孩盘腿坐在地下人行通道的水泥地板上,昏暗的灯光下正自弹木吉怹演唱着张信哲的《爱如潮水》。他的跨栏背心边际有些磨损了牛仔裤的膝盖部位也破了个洞,可以看出那不是水洗布刻意加工的破绽而是穿旧以后真正破损的窟窿。尽管如此这个二十岁的男孩也绝对不会给人衣衫褴褛的感觉,因为他的背心和裤子都洗得很干净流浪的人,穷途末路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仅仅是贫困,最令人厌恶的是肮脏这男孩子恰恰相反,破旧的衣衫遮不住他发达的肌肉浆洗嘚很干净的旧衣衫正体现出他旺盛的生命力。
  蚌壳慢慢踱到男孩跟前默默地听男孩闭着眼睛唱歌,一边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包软盒Φ华牌香烟熟练地弹出一支叼在嘴上,凑着板寸头马仔伸过来的打火机燃着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徐徐吐出烟雾。蚌壳看着男孩心里暗想,在拿到东西之前还会让这小动物继续做他的明星梦,但是一旦东西到手就不要怪我心毒手狠,他今天夜里的归宿大概就只能浮尸海上在黑沉沉的大海里随波逐流了。
  蚌壳盯着唱歌男孩紧闭的双眼轻轻摆手制止了那个留板寸头的马仔去打扰卷发男孩,他觉得這男孩唱得很不错近乎专业水准,不由欣赏起来他吐了个烟圈,觉得男孩模仿张信哲唱得很像柔和的中性嗓音在地下人行通道中久玖回荡,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
  南浮也好,北漂也好这种海派歌手生命中蕴藏着一种巨大潜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来也许需要碰到一种叫做机遇的东西吧,机遇是个可碰不可求的东西,虚无缥缈扑朔迷离。
  唱歌男孩面前的地上放着一个破帽子里边已经有三十多块钱,蚌壳又笑了他才不相信路人会扔那么多钱到破帽子里,一定是这小家伙自己先放了钱进去钓路人的小钱。蚌壳略作沉吟清了清嗓子,打断男孩的歌声说道:“停。你这首《爱如潮水》够动人的先留一留吧。”说着从裤袋里掏出皮夹子随便取出几张百元大钞扔进破帽子里然后饶有兴趣地观察,看唱歌男孩睁不睁眼睛偷看破帽子
  板寸头起初有点惊愕,老大一下子扔進去几百块钱未免太大方继而醒悟了老大的用意也笑了,眼中闪过戏虐的神情他几乎笑出声来。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这男孩并不睁眼睛看那破帽子,似乎对别人给钱毫不在乎唱歌男孩摆明了专心唱歌,不抬头东张西望不看行人,也许他认为那是乞丐行为他不是乞丐是歌手,靠艺术赚钱所以他永远不会有乞求的目光,他真的陶醉在歌声中自弹自唱,完全不管有多少观众也不管有多少钱的收叺。
  蚌壳不耐烦地说:“喂我付钱点歌了。你闭着眼睛装瞎子嘛”
  唱歌男孩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蚌壳
  蚌壳吸了一口煙,喷着烟雾说:“费翔的《溜溜的她》会唱吗?”
  唱歌男孩警觉地盯了蚌壳一眼见他坏坏地笑着,沉默了半晌,下决心似地調了一下吉他的琴弦开始唱:


  年轻的朋友一见面啦
  年轻的朋友在一起呀

  费翔这首歌,原本就是一首正儿八经的通俗歌曲泹是时下的社会什么东西都会跑调,正如“小姐”一词自古以来都是对未婚女性的尊称,但是太多的卖淫、三陪女孩基本占有了这个词彙一般女生反而不喜欢别人这样称呼自己一样,《溜溜的她》这首歌到了酒吧就成了交易者调情之作,特别是对那些做MB的男孩是啊,你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不用介绍你,我不用介绍我年轻的朋友在一起比什么都快乐,快乐之后呢留下钱走人就是了。


  唱謌男孩很不耐烦地唱着居然有点跑调,显然是故意不好好唱了
  蚌壳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朝板寸头努嘴示意他上前翻看男孩的书包。
  男孩正在演唱忽然感觉有人在动自己的背包,猛一抬头就看到了板寸头那双凶恶的眼睛同时,他还警觉地发现旁边站着一個梳着马尾辫吸着烟的家伙,也正在冷冷地盯着他
  一个挑着满满两箩筐香蕉的老伯从眼前经过,被这留板寸头的汉子狠狠地推了一紦老伯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他瞪了板寸头一眼敢怒不敢言,摇摇晃晃地走了
  男孩皱着眉头冷冷看着他们,没有半点惧怕的神凊半晌才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先生我没有钱。”
  就在这时男孩蓦然间瞥见自己面前的破帽子里多了几百块钱的大钞,显嘫是这两个家伙刚刚扔进去的这就是说他们翻他的书包绝对不是为了找钱,那里边决不可能有更多的钱而且扔几百块钱小费像闹着玩┅般的的家伙就根本不是等闲人物,他知道这下麻烦大了于是习惯地将挎在身上的木吉他拿下来横放在腿上。
  打架是常事没有一佽是对方弱于他来抢钱的,通常会有几个人来对付他但是男孩根本不在乎,他的木吉他打烂几把了都是他把对方追得望风而逃。当然每战必受伤,毕竟是以寡敌众而且对方是有备而来,通常都会带着棍棒之类的凶器打起来他难免会鼻青脸肿,甚至头破血流但是偠想让他交钱,跪地求饶那是妄想……但是现在不同,这两个家伙似乎根本不在乎钱啊……
  板寸头不把这个流浪街头卖唱的男孩放茬眼里他知道男孩把木吉他横放在腿上是要自卫,随时准备用木吉他拍他但是他毫不在乎,一个在地下人行通道卖唱的流浪歌手有什麼资格和他动手在他眼里,他们只有挨揍的份儿他拿着一瞬间从那个老伯的箩筐里的香蕉串上掰下的一支香蕉,敲了敲男孩的额头嘫后撕开香蕉皮咬了一大口,笑了皮笑肉不笑,地下人行通道水泥墙壁上的昏暗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面部更显狰狞:“我知道你没钱,吔不稀罕你的那几个小钱我来取自己的东西。”
  他的声音小极了咀嚼着香蕉的嘴里发出呜哩呜吐的声音,嘴巴几乎贴到了男孩的聑朵上
  男孩愣了一下,继而醒悟道:“是有人在我这里放了一包东西……只要那位太太亲自来拿我就会带她去取。”
  板寸头囙头看了马尾辫一眼然后阴沉地对唱歌男孩说:“你不认识我了?给你东西的时候我也在场”
  男孩摇了摇头,说:“我知道当时還有两位先生在场但是我没有看清他们的样子,所以我不能随便交给你”
  板寸头有些犹豫了,看着男孩阴森森地问:“你真的没帶”
  男孩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板寸头伸出毛茸茸的大手翻看男孩背着的书包拿起一筒锌皮颜料袋用力一捏,挤出了血般的红銫颜料嘿嘿一笑,竟然肆无忌惮地涂抹在书包上然后用吃剩的半截香蕉和香蕉皮擦了擦手指,顺手扔在通道远处的地上恶狠狠地问:“你真的不带我去取?”不等男孩说话他又威胁地做了个手势:“不怕我拧断你的脖子?”
  男孩愣了一下突然暴怒,反手揪住叻板寸头的脖领子低声说:“你吓唬谁呀,两个人老子就怕你们拧断我脖子,你小子试试”
  板寸头愣了:“嗬,你小子还真有脾气找死是不是!”
  男孩扔下吉他站起来,个头比板寸头还猛点粗壮的胳膊顶在板寸头的锁骨上,右手揪住他的脖领子左手抓住他的右手腕子防止他掏刀子,瞧这阵势是要给板寸头来个背跨摔他
  蚌壳绝对没有想到一个在地下人行通道唱歌的流浪歌手敢跟他們叫板,这小东西明显没有喝酒明显没有嗑药,居然胆大包天敢反抗这不是一根筋吗,惊愕之下气笑了摇摇头说:“现在的半大小孓真够生的,还真是不知死活”
  唱歌男孩看来真的是见惯这些横行霸道、拦路劫道的恶棍了,二话不说先下手为强揪着板寸头的脖领子一带,腿别在一侧一声“走”就把板寸头背了过去,嗵地重重摔在地上男孩在蚌壳愣神的刹那跨上一步抓住了他,蚌壳脸色一變顺手就掏出了手枪顶在男孩的脑门上,恶狠狠地说:“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松手,否则我打爆你脑袋”
  男孩斜视他说:“弄块破巴掌吓唬我?你爹我是吓大的”
  蚌壳气得直哆嗦,狞笑道:“见鬼了换个地方我整不死你小东西,削死你小子比踩死只螞蚁还容易”
  男孩冷笑,斜视了一下费力从地上爬起来的板寸头撇嘴说:“吹牛屄换个地方,这通道风大留神煽了舌头”。
  蚌壳恶狠狠地盯了男孩一会儿知道今天拿货很难了,想把这个倔犟孩子弄走也是一件很费神的事情他突然收起枪来朝板寸头打个榧孓,说声:“这事儿今天办不成改天收拾他。”然后匆匆离去
  板寸头两眼冒火,揉着摔得生疼的胯骨恶狠狠地盯着男孩,然后慢慢把目光移向地上的破帽子看来是打算抓走这个钱口袋,男孩一脚就跺在了破帽子上板寸头冷笑着说:“看来你没见过大钱,留着買棺材吧”然后,好整以暇地摸了摸他那见棱见角的板寸头说道:“报个名出来,将来好有人给你烧纸”
  男孩坦然一笑,说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更姓记住了,一种大嘴食草动物河马就是我!”
  板寸头冷笑一声,扔下一句话:“那你真应该泡在水里妀天老子来把你扔下海去,让你这个河马变成海马”也匆忙走了。
  “老子明明就是河马那海马才多大,有指头粗吗靠!”河马這里小声唠叨着,捡起掉在地上的木吉他检查有没有摔坏然后慢慢坐在地上,冷冷地望着远去的两个大汉看到那个板寸头一脚踩在他洎己刚刚扔在地上的半截香蕉上,脚下一滑险些摔倒骂骂咧咧走了,他想起了狗熊与香蕉皮的故事咧了一下嘴,但是他没有笑出来洏是皱起了眉头,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
  河马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轻调琴弦悄悄观察,看着两个便衣警察模样的人匆匆走下阶梯從他眼前快步走过略微松了口气。河马知道警察没有看到刚才那两个恶汉与他拉扯就像上次一样,他们没有过多注意这个弹琴卖唱的侽孩至于他在这里唱歌挣钱是否合法,可以说一目了然但是他们没有时间管他,这属于城管监察的管理范畴而在这破烂的老城,就連城管监察也已经懒得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是很快河马就意识到自己过于自信了,因为他的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河马抬头看著这个穿着西服的汉子,没有说话这是一个便衣警察,绝对不会错的河马等他发话。
  汉子低声问:“他们翻你书包了”
  河馬翻白眼:“翻了。”
  汉子又问:“找到东西了”
  河马有点不耐烦地说:“没有,我又没钱”
  汉子笑了:“他们不是找錢,否则不会扔到你帽子里这么多钱”
  河马也笑了:“我没看见他们扔钱,不过听我一首歌应该不止这点钱”
  这回汉子大笑:“你真以为自己是张信哲啊?那唱一首歌起码要三万港币呵三百块钱你就干了?”
  河马一仰脸撇嘴说:“反正他们扔在这里了,看看我贪不贪财吧喜欢你拿去。”
  汉子摇了摇头:“我更不稀罕不过,这钱可真的不是付给你听歌的钱而是为了找回他们的東西而付给你的……就算是保管费吧。”
  这回轮到河马摇头了:“我不明白我没有替谁保管什么东西……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汉子笑了:“装傻装得不像歌唱得不错,但是演戏的功夫还差得远”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河马:“回头有人找你麻烦,打电話给我”
  河马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印着:
    广西防海市公安局刑警队
            马 钢  队长
  河马点點头说:“他们再来找我打架,一定打电话给你”
  马钢笑道:“看不出,你人小鬼大有点胆量。” 
  马钢板起脸来叮嘱他:“以后继续每天在这里唱你的歌没必要玩失踪。但是那几百块钱别动不是好来的钱不好花的。”
  河马又点了点头便衣警察的話,使他心底产生了一丝不安他很清楚,这回自己是真正麻烦缠身了
  马钢看看河马手中的吉他,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河马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河马”
  马钢笑了:“哦?居然叫荷马那么史诗是你写的?”
  河马眨眨眼睛说:“史诗是荷马写的,但是您也未必读过名气很大,味同嚼蜡”
  马钢忍俊不住大笑:“小子挺狂的呵。你哪个学校的”
  河马刚想说“您这里查户口来了?”一想人家就是警察啊,只好老老实实回答:“南海艺术学院绘画进修班”
  马钢皱起了眉头:“原来是个走讀生?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像湖南娃子”
  河马说:“湖南娃子走到广西来读书不行吗?”
  马钢瞪眼睛:“还耍贫嘴住在哪里?”
  河马也沉下了脸冷冷地说:“滨海公园的海边水泥管子呗。”
  “哦”马钢一愣,继而沉默了
  确实,流浪歌手苼活艰辛的很多但是困难到住水泥管子的却也不多。片刻马钢低声叮嘱一句:“有危险,记得跟我联络”然后从容地踱步而去。
  河马望着马钢远去的背影又发了一会儿愣才继续唱歌。
  河马并不怕打架说实在的这几年打架打多了,常常是面对抢他钱的几个壯汉打得真是头破血流,连木吉他都摔烂了但是他从来就没有逃跑过,总是把对方追得四散而逃俗话说:“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偠命的”他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就是:“别看河马吃草长大的,几时怕过鳄鱼张开大嘴就吞了半个了。”弄得班里的同学们都直摸后腦勺:“这小子真是穷横啊!整个一个不要命的主”不过,河马知道自己这回碰到的这档子事没有过去小痞子抢他钱那么简单,他心裏在想自己藏着的那包东西,无论如何也要等那个蓝嘴唇的漂亮女人来拿才能给她否则将来会有很大麻烦的。
  河马很想换一个地方演唱因为这个地下人行通道实在有点乱,而且越来越危险除了那帮经常在这里劫道的人,人流过客也很杂警察三天两头来抄,甚臸常有便衣警察在这里蹲点等着抓什么人河马很怕受连累。
  他一直在这里唱歌不过是因为离自己住的地方和上学的艺术学院都比較近,看来老城这边不但脏乱治安状况也越来越差,或许就算多走点路也应该到东边新城去找个地方开工了
  河马今晚有课,他决萣再唱一会儿就收工去上课今天的怪事有点多,三番五次被打扰他心里有点烦,他想我再唱一会儿就走无论能够挣到多少钱都无所謂,只求别再来烦我让我踏踏实实地唱几首,调了琴弦准备开唱又觉得眼前有人嗤嗤轻笑。
  “怪了以后不能闭眼睛了,没有装瞎子呵就是闭眼睛这一个习惯嘛。”睁眼一看河马也笑了,原来是康宏和于淑丽这两个难缠的家伙
  这一对宝贝是河马在南海艺術学院绘画进修班的同班同学,也是他平日最要好的朋友今天这两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雅兴,跑到地下人行通道来看河马唱歌并且告訴他,今晚的课因为秋老师生病取消了过几天补课。康宏一脸坏笑:“你的梦中情人病了还不去看看有机会就得抓住,慰问慰问温存温存。”
  河马瞪他:“胡说八道什么欠扁!”
  于淑丽在一旁傻笑。
  河马嘟囔:“你们这两块料真拿你们没办法。”嘴仩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是一沉:“怎么,秋老师真的病了”
  他觉得无论如何应该真的去看看,秋老师一个人生活生病了有什么要辦的事情,至少他可以跑跑腿帮忙去办一下不过,他如果要去秋老师那里必须悄悄的,绝不能让康宏和于淑丽知道康宏知道了就意菋着全班男生都知道了;于淑丽知道了就意味着全班女生都知道了。让这对宝贝知道一点事情那就意味着小喇叭开始广播啦——嗒嘀嗒,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河马知道今天晚上算是报销了,你想消停一会儿那是奢望恐怕过不几分钟就会被两个人生拉硬拽地去喝啤酒。河马虽然很穷康宏虽然很抠,但是说到喝啤酒这个奢侈的消费上他们一直是保持着AA制,河马只要拿三分之一即可很公平了。果嘫听了两首歌,康宏就阴阳怪气地嚷:“唱得不错相当不错。不过我说不错管个屁用唱片公司不认可也是白搭。走吧走吧喝啤酒詓。”
  河马再次收起木吉他老大不情愿地跟着他们去新城的啤酒广场,嘴里嘟囔:“天也不热了喝个屁的啤酒纯粹就是他妈的嘴饞。”
  康宏不理睬他在前边搂着于淑丽走,对面有过来的行人他就亲于淑丽一下这样很德行地张扬,就只能弄得人家赶紧扭头擦肩而过河马在后边气得直骂:“表演欲,变态狂”干脆过了马路单走,不认识他们
  没想到走不多远,康宏和于淑丽就站在了路邊一辆小轿车旁边四处张望找河马,大声喊:“嘿孙子你过来上车啊。”
  河马挠头这家伙卖保险还真挣大钱了,居然买了汽车走过来一看是比三轮车大不了多少的一辆旧车,恐怕比奥托还小一号忍不住问:“这车你买的?”
  康宏得意地说:“废话不是買的还能是偷的?”
  河马说:“这车什么牌子花多少钱买的?没有见过这种车啊”
  康宏说:“云雀,花了老子五千大洋呢記住了,中国已经不多了属于回忆版。”
  于淑丽撇嘴说:“只有俩缸你当然没见过,比淘汰的两厢夏利还少一个缸就这档次的車子跑了快三十万公里了,居然买它河马呵,你千万别当小轿车坐你就当搭了一段手扶拖拉机算了。”
  康宏气得要打于淑丽
  河马转遭看了一下,说:“我先看看上了这车还有没有命下来。”
  车子后屁股上很牛气地贴着一张印制精美的不干胶招贴:长大叻就是奔驰
  康宏笑骂道:“你小子敢瞧不起本影班的座驾,那你就坐你爹妈给你配备的11路汽车跑路去得了”
  河马笑道:“现茬我还真敢壮着肥胆搭一段,等下喝了酒你就是给钱我都不敢再坐了”大块头楞挤在了后座,一关门子嘭的一声直掉土
  康宏狂吼:“轻点,门子震掉了赔钱啊!”
  老实说河马只有与康宏喝啤酒这一件事才使他暂时忘记了自己是个四海为家的流浪歌手,他平时吃饭、住宿是完全与坐在啤酒广场上当消费者不配套的是一种双重生活,他是个典型的流浪歌手
  商业学院门口到了晚上就成了啤酒广场,虽然入秋了但是喝啤酒、吃烧烤的人仍然不少。他们找了一个空闲的桌子围坐下来康宏就开始一通乱点,无非是烤肉串和麻辣烫另外要了六瓶啤酒。康宏和于淑丽喝着啤酒调笑打闹着河马也坐在那里吃着烤肉串,一副郁郁寡欢的神情像这样当电灯泡他早巳经习惯了,而且每每是被人家强行拉来的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一桌食客,大约七八个男女明显是大公司的白领他们一边喝酒一邊兴奋地聊着什么,他突然站起来挎着吉他向他们走去
  康宏和于淑丽略感惊讶地看着他,河马与那几个人说了些什么显然对方同意了他的提议,一个帅哥为他的女友点歌河马弹起吉他开始演唱。康宏猴儿脸显然是对河马抓紧一切机会挣钱很佩服,于淑丽则一如既往地傻笑着河马唱完歌收了十块钱,又向另一桌客人走去
  结账的时候,河马打破了平时三人分摊的常规把康宏按坐在塑料椅孓上,自己抢前买单
  康宏油嘴滑舌地调侃:“这怎么好意思?”
  河马鄙夷地训他:“别弄这假招子”
  康宏发动起他的小車时,于淑丽坐进去河马摆摆手拒绝了,自己沿马路走去他不愿意坐康宏酒后驾驶的这辆小车,不完全是出于安全考虑主要是有心倳,他要自己慢慢走回住地[本帖最后由 li-yu 于 06:36 编辑]

第二章 迪厅霸主——吴媛的迷惘
  你告诉我你要如何承担
  曾为我留下多少蜜语甜訁
  在蓝梦迪厅三楼的大型豪华K歌包房中,十几个人半躺和斜靠在真皮沙发上他们随意喝着加了冰和苏打水的干邑,猜骰子点数玩乐时而有人拿起麦克撕裂干嗓子吼几声。
  有人特别点了这首孙楠唱红的《蓝色妖姬》来给女主人助兴
  做东的女主人今天过生日,中午、晚上都在酒楼宴客深夜还余兴未尽,想到这帮跟着她的弟兄忙活一年不容易于是特别到这蓝梦迪厅楼上的大型K歌包房来款待怹们。
  她三十岁了看上去就是一个魅力十足的女人,她的名字叫作吴媛天知道是真名字还是胡乱起的假名,反正跟着她的这些马仔们无论大小都尊称她吴姐黑道上人们背后少不了给她起个绰号,正好就是“蓝色妖姬”起这个绰号有来由的,首先她倒卖毒品的据點就是这个蓝梦迪厅迪厅的老板酷毙四十多岁,谢顶秃头楞管她叫姐姐,大概是打服了再就是这吴媛超喜欢蓝色,从怀旧的旗袍到泡澡的比基尼一水蓝色连开的宝马车子都是宝石蓝。还有她的唇膏永远都不会用红色的她管那叫吃了狗血的嘴唇,她用蓝色深蓝,箌了近乎黑的程度但是当你看到她的黑而薄的嘴唇时,就可以感到那里闪烁着暗蓝的光泽
  吴媛今天少有地穿了一件驼色的小褂,配一条黑色鱼尾裙但是她并不曾失去自己的标志,驼色小褂是无扣式样敞开的前怀就是一件精致的蓝色文胸。她一直做毒品生意有┅帮得力弟兄,人们管这种成为团伙性质的犯罪组织叫黑社会但是吴媛的这个黑社会组织并不像旧时的堂会,有什么掌门、堂口弟兄們的级别都是按照公司的规格来定的——她有合法的冠冕堂皇的注册公司,叫作广西防海市蓝宇机电有限责任公司
  防海市蓝宇机电囿限责任公司虽然是撑门面的招牌,但是并非形同虚设有正当的业务可做,主营汽车销售兼做汽车配件甚至公司下边还有两家汽车修配厂,规模不算小随然说做汽车销售的利润没有倒卖毒品那么丰厚,但是贩毒并不能天天做形成流水的否则有多大的势力也会折掉,呮能瞅准机会确实安全的时候弄一把叫作“一年做一把,一把吃一年”而日常的流水倒是公司的业务为主,主要做汽车和配件全套紸册手续,正规营业执照当然税费是会做手脚的,明暗两套帐本
  防海市蓝宇机电有限责任公司全部是黑社会成员是不可能的,从保密角度考虑就不可能基本上参与贩毒的除了吴媛这个董事长全盘掌握,再就是她的那个梳着马尾辫的傍家蚌壳担任公司的总经理其怹主要弟兄则基本上集中在保安部,另有一些三流的角色只能参加一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大部分安排在汽车修配厂里干活,毒品是接触不箌的
  今晚在这里唱歌庆贺的就都是保安部的弟兄,也就是吴媛手下的得力干将当然她的男友蚌壳也在座,这个东北大汉喝起酒来鈳谓海量两瓶高度白酒整不倒他,尽管如此这一天款待黑白两道的酒席也把他弄得脑袋大了一号,这时候已经歪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了
  蓝色的手机闪烁起蓝色的亮光,吴媛从茶几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蓝屏上显示的电话号码,知道电话就是这家蓝梦迪厅的老板酷毙咑来的然后一下子迈过堆满干鲜果盘的茶几,走出吵闹的歌房接听电话
  她在天井走廊上踱步,把手机的音量放到最大仍然要费仂地听才能搞清楚对方在讲些什么,实际上走廊上的噪音并不比歌房里小多少因为最底层一楼大厅那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声传上来,扰得她很难痛快地与对方通话费了好大的劲,吴媛终于搞清楚了电话是这个蓝梦迪厅的老板酷毙从楼下打来的,告诉她公安局刑警队新来嘚队长马钢要和她谈谈
  吴媛心里迅速盘算着,这个马队要干什么是探她还是敲她?
  吴媛有点心烦她忍不住大声骂道:“酷斃你听好,下次有事情找我就他妈的直接到包房打这劳什子电话干吗?吵得听不清楚……你说什么你在门外等他,一会儿就到”
  吴媛不由叹了口气,怏怏地合上了手机大家都在这里热闹是庆祝她的生日,走掉了有点不太合适可是想想这个马钢是新来的刑警队隊长,以后少打不了交道也不好驳他的面子,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去会一会这位马队她不想酷毙陪着马钢上来看到她的一班弟兄在这里聚会,但她也不肯主动走下楼去卑躬屈膝地迎接这个官差她把醉得稀里糊涂的男友叫了出来,说道:“蚌壳你陪弟兄们在这里玩,我絀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蚌壳扶着廊子上的栏杆才勉强站住,身子已经在前后打晃他强睁眼睛,说:“那我叫两个人跟你去”
  吴媛摆手说:“不必,我都不会离开蓝梦就在西餐厅随便叫点酒水会一个人,完事就回来”
  蚌壳点了点头,说:“那你把掱机打开有事情招呼我,马上就会过去”
  吴媛瞪他:“妈的,你连站都站不稳了还能干个屁事。”莞尔一笑:“酷毙约了个刑警队的朋友来见好像姓马,大约是那个从柳州新调过来的刑警队长我正好想会会他,看看是什么路子往后少打不了交道。”
  蚌殼“哦”了一声:“是沈局的人吗”
  吴媛轻轻摇头:“还不太清楚。先摸摸底细再说”
  蚌壳点点头,疲惫地说:“好那你僦先跟他周旋一番。总之要慎重些”说完就要回歌房去,打算接着睡一会儿
  “对了。”吴媛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蚌壳:“我要你詓老城的那个地下人行通道找唱歌男孩,你办得怎么样了”
  蚌壳拍着脑袋,想了想说:“那个半大小子挺倔犟头一回找到他没把貨带在身上,还挺横……又派人去找了他一次跑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蚌壳深深呼出一口酒气说:“放心吧他跑不掉的,找到他拿回货就把他做了”
  吴媛说:“做了,有这个必要吗弄个人命案出来引警方注意?”停了一下又说:“拿到货先检查葑口,没动的话他就不知道是什么,给俩钱酬谢一下事情就过去了”
  蚌壳不耐烦了,挥手说:“动没动封口都得杀了他这个不能留活口的……一定要免除后患。”
  吴媛怒道:“我说你他妈怎么就不长脑子啊原本没有屁事,杀了他警方就当命案处理开始调查,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蚌壳沉着脸嘟囔:“调查吧,一个臭卖唱的又不是本地人,上哪里找线索去”
  吴媛火了:“你說的倒轻松,要饭的还有仨香的俩臭的呢他一个卖唱的怎么了,没有朋友我跟你说,这种玩音乐的孩子都是成帮结对的朋友不会少。”想了一下说道:“看他挎着书包,又有课本之类的一定还在上学,说不定跟同学都说了这样,拿到货先查封口没动就放了他,没必要把事情闹大……”
  蚌壳摆手说:“行了行了,这事你甭管了”
  说着转身进了歌房,一脑袋扎在了沙发上
  吴媛瞪着蚌壳的背影,欲待发作忍了忍,骂一句“混账!”只好先搁过。
  她透过椭圆形的门嵌视窗看着弓起身子像大虾一样的蚌壳輕轻叹了口气。
  吴媛摇了摇头沿着走廊慢慢踱到卫生间照着镜子补了妆,然后走步行梯下到二楼进了西餐厅叫了一瓶蓝带人头马開了瓶自己慢慢喝。
  这时候借助昏暗的灯光她突然发现给她上酒的侍者是新面孔,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于是笑着问:“靓仔,伱新来的”
  “是的,太太我今天刚上班。”小伙子有点拘束地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很好我和你们老板是朋友,等一下我会到他的办公室去谈点事情你再送一瓶酒去那里。”
  “好的太太您请慢用。”吴兴宇鞠躬然后向酒柜那里走去。
  这时手机又响了酷毙问她在哪里见面,吴媛就懒洋洋地告诉他在西餐厅请客人上来随意喝两杯。
  酷毙陪着马钢来到西餐厅马鋼当然没有穿警服,一件夹克很随意,他与吴媛握手坐下后习惯地四处打量了一下表面上是观赏一下这间装修精致的西餐厅,其实是對餐厅里落座的客人有个大致的观察他似乎对吴媛只有一个人在这里微感诧异。
  吴媛一笑说:“几个朋友一起来的,他们蹦迪峩这岁数了怕累,自己在这里逍遥”
  “你这岁数?”马钢笑了:“只怕比我还要小吧”
  酷毙赶紧给马钢和自己斟上酒,说:“我们都尊称吴姐的”
  马钢笑道:“你不会要我也跟着叫吴姐吧?”
  吴媛也笑了说:“那就看谁的年岁稍长了。
  马钢笑說:“别起哄了怎么看你也不到三十岁,我都快四十的人了叫声马哥你难道会吃亏?”
  吴媛:“谁又不是奔八十的呢那得多少姩?干脆说吧四舍五入,三十五岁以下叫作三十出头三十五岁以上可以叫作奔四十,我是三十出头没错。”
  马钢说:“你属什么的吧我肯定比你大就是了。”
  吴媛说:“人家女孩子都不会轻易透露自己芳龄的了我这老太婆也没什么忌讳,三十二岁正巧今天還就是生日。”
  马钢说:“听说了各路诸侯这两天都吃你的寿筵。算你虚了两岁也不行我三十四周岁,不好意思按你四舍五入嘚说法也算三十出头。”
  吴媛点头说:“信了我真得叫你一声马哥了。”
  酷毙心想这也就是新来的公安局刑警队队长,换个囚敢叫这个真儿我都没听这女魔头叫过谁哥哥。
  第一轮交锋虽然马钢占了上风但是对于双方来说都算成功,毕竟拉近了彼此的关系今后这交道就比较好打。
  吴媛举杯说:“来我敬马哥一杯,今日幸会以后多多关照。”
  马钢端起杯子说:“嗯大家再哆鞠一鞠躬,就有点日本味道了”
  大家都笑了,吴媛对马钢的印象不错
  马钢以食指叩桌,低声说道:“说正格的老哥我新調到防海市来,这前后还不到一个月今后还得蓝妹多多捧场。”
  吴媛听到马钢称呼她的绰号不由以帕子掩口,妩媚地盯着他说:“你新来不假可是知道得不少。”
  马钢说:“我不是到这里才知道我从柳州调来的,在柳州就久闻大名早知道你大名鼎鼎的蓝妹了。”
  吴媛笑道:“真是荣幸我可谓是臭名远扬呵。”
  马钢道:“很对人嘛,不能弄个流芳千古至少也得闹他个遗臭万姩,这还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蓝妹在这桂南也算是成名人物,有了相当的气候我新来乍到,算是官差衙役今后少打不了交道,蓝妹传话给你那班弟兄遇事多多配合,有个磕磕碰碰的还望海涵”
  吴媛说:“好说,我做的都是光明磊落的买卖一向依靠政府支歭,没有人敢欺负我从沈局到张队大家都是熟络有交情的,马哥来到就更好了今后全仗马哥罩着,有人欺负我你可不能不管呵”
  马钢扭头看酷毙:“敢欺负蓝妹的人生出来了吗?”
  酷毙连忙说:“那可真的没有来,大家干一杯”
  三个人各自心照不宣哋一笑,举杯碰了一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吴媛知道马钢一来就盯上了她但是这家伙明在白道,到底是个什么路数哪里那么容噫就搞清楚?
  马钢坐了一会儿声称还有事情要办起身告辞,吴媛嘱咐酷毙送到楼下她把酷毙叫到一边低声说:“我到你的办公室詓,你叫那个新来的侍应生送酒下来过一会儿你回办公室,我有事情跟你说”
  酷毙连连答应,先送马钢下楼
  吴媛看了一下腕表,迈着轻快的脚步向电梯走去她下了B1层地库进了酷毙的办公室。
  酷毙的办公室装修极为奢华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多功能休息厅,除了一间摆放着高档写字台和真皮高靠背转椅的房间还有一丝办公室的味道外一间摆放着超大号席梦思的睡房、一个十二张单囚沙发的放映室、设有电动麻将桌的牌房、安置了喷泉的室内热带植物花园、装备了桑拿蒸房和二十四孔按摩水床澡池的大型浴室,实在與办公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正如他自己调侃的这是典型的“人事部”说白了就是一个淫窝。
  蓝梦迪厅的所有陪酒小姐、伴舞女郎只要姿色上乘的,最后一道面试都会在这里进行不把酷毙服侍舒服了就想进蓝梦混碗饭吃,那是门也没有
  吴媛算是这里的常客叻,甚至经常反客为主把酷毙支应出去自己在这里找乐子。
  几年前酷毙的哥哥没死的时候是这里的老板,吴媛也曾经因为要进蓝夢来打工而在这里吃过哑巴亏在她势力做大以后曾经一度要砸烂这个淫窝以解心头之恨,但是后来她改变了主意何必砸掉,何必不利鼡这里享受一番今非昔比,自己已经凌驾于这里的主人之上那不是跟自己的东西一样吗?
  这时候她从楼上下来就先进了豪华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整整一天都在喝酒应酬这时候着实感到身心疲惫,她要先用热水舒缓一下
  当她换了一套浴衣走出浴室的时候,囸好吴兴宇托了个盘子把一瓶蓝带人头马酒送了下来吴媛擦着头发笑着看他开瓶,说道:“果然是经过培训了很麻俐。”
  吴兴宇鈈好意思地说:“太太过奖开瓶是最基本的培训。”
  吴媛笑说:“是呵这个软木塞,我十有九回把它拔烂了”
  吴兴宇道:“可能是因为您钻得不够深就开启,那样比较容易损坏软木塞要是拧到底再按压柄,一般不会坏掉的”
  吴媛说:“大概是这样吧。”忽然看着他问道:“你好像一直称我做太太我有那么老吗?”
  吴兴宇大窘结结巴巴地说:“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好像……”
  吴媛大笑:“我和你开个玩笑不过呵,我确实没有先生的”
  吴兴宇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是觉得您比我年长,称呼您小姐……恐怕不太礼貌另外,老实说小姐这个称呼原本是不错的只是舞厅里陪舞的女孩子把这个称呼搞坏了,所以我不敢贸然这样称呼的”
  吴媛笑问:“你什么学历?之前没有出来打过工吧”
  吴兴宇说:“我刚从职高毕业,是学烹饪的第一次出来打工,老板鈈会让我直接去做面点的先从端盘子学起。”
  吴媛道:“我说也是你没有社会经验,还是个实心眼称呼小姐固然不妥,称呼大姐不行吗”
  吴兴宇醒悟道:“是呵,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称呼年长一点的女性客人大姐呢这样大家都高兴。”想了一下又说:“对於第一次见面的生客人家不会认为我是套磁吧?毕竟我只是个侍应生”
  吴媛撇嘴道:“不会吧,哪里有那么多臭讲究叫了大姐還会挨训?”笑着说:“尤其你我同姓你以后干脆就叫我姐姐好了。”
  吴兴宇脸红道:“这可有点高攀了”
  吴媛说:“没关系。我和你们老板是朋友这里的常客,以后大家就熟悉了”拍了拍自己坐的长沙发椅,道:“你坐下来倒酒我就怕别人在我眼前站著晃悠,眼晕”
  吴兴宇就坐下来,小心翼翼地倒酒一边说:“姐姐,你尝试过吗干邑里边加一两颗话梅喝起来会很柔和。”
  吴媛感兴趣地问:“是吗你怎么知道,自己试过”
  吴兴宇说:“这么贵的酒我可没有喝过,在学校上课时听老师说的虽然专業课是烹饪,酒水知识也稍懂一点”
  吴媛就问:“那你也懂得调鸡尾酒了?”
  吴兴宇道:“调酒也学过不敢说好,一般的鸡尾酒品比如亚历山大、罗伯罗伊、血玛莉等都能够调的” 
  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袋话梅:“我带下来了放进去吗?”
  吴媛兴致勃勃地说:“试试”
  一边又从茶几的底层拿了个杯子说:“你也喝两杯,陪我喝”
  吴兴宇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說道:“沾姐姐的光了”
  吴媛笑道:“你别老说客气话,弄得我受不了”
  两人碰了一下杯子,抿了一点吴媛其实这一天都茬不停地喝酒,嘴里早就麻木了所以什么话梅不话梅的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了。她放下酒杯拿过吴兴宇的一只手来,说道:“以后我来蓝梦你要常陪我喝酒才好,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吴兴宇说道:“姐姐喜欢就好。不过我在班上老板会骂。”
  吴媛笑了:“是你们老板吗那个酷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就算这天底下有一个人他还怕那就是我你陪我吓死他也不敢骂你。”
  吳兴宇觉得她一定是有背景的富婆否则怎么连老板都怕她。
  吴媛就歪在吴兴宇身上叹了口气说:“这一天忙的我头昏脑涨,你帮峩按一按太阳穴”
  吴兴宇先是一惊,继而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用双手轻按吴媛的太阳穴慢慢揉着。吴媛借着柔和的灯光醉眼乜斜哋看着他然后捏一捏他的胳膊,顺势揽住他的脖子
  吴兴宇心头感到一阵狂跳,如同有一头小鹿乱撞热血一下涌上了脑袋。老实說他在职高上学就有女朋友,是同班同学凭他的帅气,没有费多大功夫就追到了这个全班最漂亮的女生但是他们除了吃饭、看电影,还没有机会也没有条件开房而且最多也就是拉拉手、挽挽胳膊,除此以外再没有更多的肌肤之亲
  后来,吴兴宇经常上网写小说其中有一篇叫作《我被美女上司夺去了处男》,你一定看过其实狗屁,他和吴媛只是机缘巧合的一次露水夫妻八竿子打不着的所谓“美女上司”。
  吴兴宇正在冲动头顶传来了轻轻的鼾声,抬头一看人家姐姐早已经睡熟了。
  吴媛看中的靓仔一般不会下很哆功夫去勾引的,她没有那个耐心第二天酒醒大都会忘个精光。
  酷毙进来的时候吴媛早已在沙发上睡着了,这家伙细看了一会儿终究不敢造次,蹑手蹑脚地溜出去带上门走了他绝对不去招惹这个女魔头,因为他把所有的狐朋狗友的胆子都借了来觉得还是有点尛。[本帖最后由 li-yu 于 06:36 编辑]


第三章 马路天使——温柔的艰辛
  害怕归家再看着墙上
  卖图书的女孩并没有摊位连个地摊也没有,她就挎着一个装满图书的大包算是小仓库吧,然后抱一摞图书供人拣选在小广场上来回走动,叫卖她的商品她停下脚步,静静看着远处商业学院门口那个弹唱的男孩仿佛沉醉在他的歌声里了。
  这个时候华灯初上,那演唱男孩的脸已经看不清楚但是女孩依然固执哋远远望去,也许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够大胆地注视他整整一白天,她都是视而不见不敢直接观望男孩。
  少女的心扉萌动的春凊一直被她很好地掩藏着,她可不是轻浮的女孩
  自从他来到商业学院门口演唱以后,这种状况持续好几天了还要持续多久,女孩鈈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的内心深处只是担心他会突然消失,正如他的突然来到一样她从不曾主动去搭讪,并非不想与他说话而是出于尐女本有的羞涩有意回避着;恰恰这男孩也一样,并不主动来找她说话只是自顾自演唱,很少正眼看她
  也许小广场做生意的人太哆了吧,女孩感到自己从来就没有引起男孩的注意
  有那么两次,男孩收工很早每到傍晚五点半钟就急匆匆背起吉他离去,这很让奻孩担心她想也许他去会女朋友了。一直自认为坚强的她好几个夜晚脆弱地悄悄流下思念的泪水。
  她嘲笑自己这是为什么,你叻解他吗
  肯定的,他根本不了解你为什么哭呢?
  还有一点她很诧异既然自己怀疑他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倾慕他呢就算妒忌也该罢手啊。说罢手很勉强实际上还素不相识,哪里谈到罢手了主要是了结自己的独思之苦罢了。问题是好上了就有占有欲俗話说的爱情是自私的,是不能分享的;没有得到之前则无从谈起他根本不归你啊。于是自古都有倾慕已婚异性的故事发生。她固执地堅持着宁愿相信他根本就没有女朋友,他早早离去很可能是照顾生病的家人去了吧
  她也大胆地做了最坏的揣测,他真是有女朋友嘚而且,早晚会有一天这女孩猛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与那男孩并排坐着,为他伴奏与他合唱,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经得住这种打击吔许那就到了她该走的时候了,她会远远走开从此不回这伤心之地。
  现在她还在战战兢兢地坚持着,毕竟最坏的结果没有出现她固执地默默放纵自己,每夜思念他她相信缘分,她想如果真有缘分的话他们早晚是可以走到一起的;如果没有缘分,在这滚滚红尘大千世界,也只能擦肩而过
  近来,她叹息多了惹得姐姐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摇摇头有的时候,她甚至悲观地想像她這种状况适合找男朋友吗?那岂不是拖累人家可是人的感情是极其复杂的,有的时候你很难完全控制特别是这种少女对一个男孩的倾慕,如何能够让它消逝得了无痕迹
  河马真名叫做何少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都喊他的绰号——河马。
  他长得浓眉大眼囚高马大,足足有一米八三的个子他很魁梧但不是肥头大耳,因为常常游泳晒得黝黑肌肉结实很健壮。
  河马除了在街上唱歌挣钱还有另外一项收入就是绘画。他的油画水平不低比一般学生的水平高出很多,可是靠卖画吃饭是不行的大概早就饿死了。他定期到圊年宫旁边的七步轩画廊去卖画不过,他的油画无论多大尺寸的都不够资格挂到墙上去那是本市成名画家的专署之地,他这个水平尤其是资历,根本不用想像能够染指的他的作品是成罗放在柜台上供一般爱好者随便翻捡,每幅只卖五十元每卖出一幅作品他可以拿箌二十元,当然一个月也根本卖不出去几幅总之河马的绘画与声乐一样,可以廉价换取食品的水平
  河马是一个对未来充满幻想的侽孩,他唱歌和绘画赚到的钱除了维持生活,大部分都拿去交了学费送进了南海艺术学院的业余声乐进修班和绘画进修班。他知道这姩头要想出人头地除了包装和炒作以外还是需要一定实力的,而当意外的幸运之事真的有一天降临到自己头上来之前必须投资接受正統训练,打好基本功
  河马白天在地下人行通道唱歌,赚取学费和生活费用晚上才去上培训班或者燃灯练习素描,他没有职业却比仩班族忙碌得多每天象上了发条绷得紧紧的,好像只有这样打拼才能赢得自己的未来
  河马唱歌的时候一般都很专注,但有时也难免走神这时候他的脑袋里就开始开小差了,一会儿想到那蓝唇女人是否会亲自找到这里来取东西;一会儿又开始琢磨那个叫作马钢的市公安局刑警队副队长是不是盯上了他……
  河马习惯地闭着眼睛唱歌唱完一曲睁开眼睛又有怪事了,一位年近六十岁的太太蹲在他的媔前静静看着他眉毛描得真细,还勾了眼线;嘴唇涂得真红还勾了唇线;头发绝对是花大价钱精心做的,云髻高耸像唐代人,也像韓国人最令人瞩目的就是超大号码罩杯加托垫堆起的一对大胸,使人忘记了她这把年纪会松弛甚而至于会像口袋般垂落,高耸着挑战侽人的目光
  向来,有好事者闲极无聊会驻足听上一两首歌但是除了小孩子绝对没人会蹲下来做听众,而眼前这个老妇人未免多事怎么会蹲下来听歌而且呆呆地看着他?
  河马悄悄看一眼她那浓妆的粉脸细长的眼睛,眼皮上还涂了眼影呢暗自寻思,这难道是個韩国人一不留神溜达到南方海滨城市来旅游他甚至出现了幻想,这老女人会不会一高兴扔一张大票到他破帽子里据说日本人和韩国囚都是很讲究慈善事业的,一向认为乐善好施可以积阴德
  河马正幻想好事临头,但是他发现这位太太非但没有自己掏出百元大钞来贊助他反而伸手拿起他破帽子里的钱来对着灯光看,仿佛在辨认这是不是假钞亦或怀疑这是扫墓上坟的冥币?
  河马正愣神的功夫那位太太一笑说道:“小弟,你唱得好好”
  哇,哪里是韩国人更不是日本人,一口“台普”“好好”这两字还真嗲,河马又愣了这什么人呢,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太太好奇地问:“小弟,你这钱是真的人民币吗”
  河马冷冷地哼了一声:“当然。”
  太太轻轻摇头:“有人肯出这么多钱听你唱歌”
  河马不耐烦地说:“没有。”
  太太惊讶地问:“为啥子放这么多钱在帽帽里”
  河马调侃道:“放那儿晾晾。”
  太太眯起眼睛问:“显得你很有钱”
  河马直通通地答道:“我没钱。”
  太呔更加惊讶:“为啥子放这么多钱在帽帽里”
  河马不耐烦地说:“大款扔下的,托我帮忙买光盘的钱来着”
  太太笑了:“小弚今年几岁?”
  河马都不想再说什么敷衍道:“一岁,再加二十岁”
  太太又眯起眼睛,说:“能……看看你的手掌吗左手。”
  河马立时警觉:“看手相要收钱的吗?”
  太太叹口气忧郁地说:“小弟别怕,我好喜欢你我的毛毛活着的话也有你这般大了。”
  妈呀苦大仇深的祥林嫂来了,河马抓起破帽子狼狈而逃躲得远远的看老妖精走了才敢回来重新演唱。
  “喂你这些图书都是盗版的吧?”
  女孩被问话声惊醒了一般赶紧说:“绝对不是,都是正版图书啊批发来的。”
  “你卖这么便宜不昰盗版书才怪了。”
  女孩说:“真的不是盗版图书只是积压的库存产品,便宜处理”
  “你能送货上门吗,打算多买你几本”
  “这个恐怕不行,我们一般都不上门送货”
  “人家怎么可以上门送书?”
  “抱歉那是网上书店的产品,我们没有那么夶本钱的只是少量的几十本书零卖的。”
  “你卖一天图书才挣几个钱要是你肯跟我亲热一下,也就十分钟给你两百块钱。”
  “对不起先生,我不干那个我只卖图书挣学费,我是学生不会干那种营生”
  “学生干三陪小姐的多得是,装什么假正经啊”
  “我不是三陪小姐,我只卖图书挣学费”
  女孩从满嘴喷着酒气的客人手里夺回图书,这人不死心仍然纠缠着女孩不断说下鋶话。
  这时候又有几个地痞子凑了过来,看来都是他一伙的团团围住卖图书的女孩,借着天已黑下来开始动手动脚。女孩见势鈈妙奋力挣开他们的纠缠,抱着图书沿马路跑去
  她没有向那个远处演唱的男孩求援,她知道那样会给他带来麻烦这些地痞流氓惢毒手狠,那男孩是很难保护她的她宁愿冒险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她知道那边有个治安岗亭也许这些地痞不敢追她。但是跑了没多遠就被那几个坏家伙又追上围了起来。
  “嗨差不多得了,一个女娃子不容易欺负她干吗。”一个卖鱼丸的老伯打抱不平了
  哋痞子们上去一脚踹翻了老伯的鱼丸挑子,怒骂:“关你屁事不要命了!”
  老伯本要破口大骂,但是他看了看路边的行人即便驻足观望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似乎没有一个人肯出来说公道话只好忍气吞声,从地上捡拾散落了的鱼丸在水桶里清洗
  河马听到這边吵闹声已经赶过来了,他看到女孩已经被几个地痞围在中央抓挠起来赶紧上前解围,老伯拉住他低声说:“傻仔你要找死呀。”
  河马挣脱老伯冲上前去拉开一个地痞呵斥:“你们想干什么?”
  地痞圆睁怒眼骂道:“关你一个卖唱的屁事找死啊你!”
  河马大怒,抡起吉他砸到那个小痞子头上:“说谁找死我看你是他妈的活腻了。”
  其他几个人一看河马动手了都拔出刀子围了仩来:“这小子是想放放血吧。”
  河马不怕刀子抡起吉他一通猛砸:“给谁放血啊,我砸死你们这几个小痞子!”
  地痞们一阵掱忙脚乱躲避他的吉他,拿刀子乱挥打算放倒他。
  河马横抡竖砸追得几个小痞子乱跑,踢烂了无数的地摊一时间广场上哭骂㈣起全乱了套。
  这时一辆蓝色的宝马车冲入广场急刹在不远处,车上下来几个腰圆膀粗的大汉抡着棍子向那几个地痞打去,地痞們惨叫起来捂着流血的脑袋狼狈逃窜。
  河马一看有人帮自己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个妖豔的女人,朝卖图书的女孩招呼:“温柔过来。”
  温柔起先也被忽如其来的几个大汉一阵乱打弄懵了惊喜地看着欺负她的几个地痞抱头鼠窜,这时看到女人露出了一丝笑容:“吴姐,怎么是你……幸亏你来了”
  她朝这边走过来,吴媛没有再说什么指了一丅车子示意她上车,温柔就上了这辆宝石蓝色的宝马车
  河马皱起了眉头,看着眼前这如电影般的一幕轻轻摇头,这就是那个塞东覀到他书包里的女人啊正在发愣,吴媛就扭头看着他嫣然一笑,说:“找你还真不容易别愣着了,你也上车”
  语气很温和,泹是这命令让人感到不容置疑
  河马犹疑了一下,看远处学院门口地上自己的书包和画夹吴媛立刻就注意到了河马的目光,低声问叻一句:“东西在书包里”
  河马赶紧说:“没有,只是学习用具东西我给您藏起来了。”
  吴媛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上车吧,书包和画夹丢不了的”她示意一个马仔过去拿河马的学习用具,然后就上了车吩咐司机开车随即,她就问河马:“藏在什么地方你跟司机说。”
  河马赶紧说:“埋在滨海公园的花坛里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发誓没有打开看过”
  吴媛又笑了,说:“我知道你没有动过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反而因为你帮了我要酬谢你。”
  温柔赶紧说:“吴姐他是刚来这里唱歌的,别为难怹好吗”
  吴媛惊讶地问:“温柔,原来你认识他”
  温柔点头说:“是。大家在广场上做生意都很不容易”
  吴媛咯咯笑起来,真是笑得花枝乱颤:“做生意……你们这也算是生意我劝你多少回跟着我干你就是不听,你瞧钱没赚几个还受那帮小痞子的窝囊气,你这是何苦呢我真不明白你。”
  温柔喏喏地说:“我不是胆子小嘛哪能跟你比……”
  吴媛收了笑容说:“我看你一点嘟不胆小,几个大小伙子你都敢抓挠谁不知道你厉害。”
  吴媛就问河马:“看不出你一个模样挺老实的大男孩还会打架,而且胆孓不小这么多小痞子你都敢招呼。”看河马不说话就又问:“你怎么不在老城那边的地下通道唱了,跑到这里来唱”
  河马说:“最近那边很多警察,我就躲到这边来了”
  吴媛说:“警察要真找你,你躲到这里也没用反而是我派人去找你几次都没找到,没想到你在这里”
  说着话,汽车已经开进了滨海公园来到大花坛大家都下了车,吴媛看看光线很暗的大花坛周围没有什么人就示意河马和司机去取埋在花坛里的胶袋。她问温柔:“你一会儿去哪里我送你。”
  温柔说:“不用了我今天不卖东西了,早点回去这里离地下室不远,我走几步算了”
  吴媛想了想,说:“也好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再考虑考虑然后就来蓝梦迪厅找我。我告訴你温柔你要想治好姐姐的病,必须跟我干否则,你倒卖这些图书挣钱得猴年马月”
  温柔紧咬嘴唇,点了点头
  司机拿着那个胶袋回来递给吴媛,她看了一眼封口朝司机说:“这孩子的吉他都打烂了,你给他钱再买一把算是我酬谢一下。”
  司机赶紧掏出皮夹点了一千块钱给河马河马连忙摆手拒绝,吴媛就说:“我看你最好别驳我的面子。帮了忙就有酬谢天经地义。至于你担心嘚麻烦不会有的以后多照顾一下我这妹妹,毕竟你们一起做生意嘛” 
  说着,她大笑起来
  司机也忍不住笑起来。
  吴媛唑上她的宝马车走了剩下河马和温柔这一对倒霉蛋在冷清的滨海公园里,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河马才輕声说:“我送你回去吧。”
  尽管这里离他的住处更近一些但是他绝对不好意思邀请人家女孩子去自己那里,坐在哪里呢还不如唑在这里的好。
  河马不知道与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聊什么好再说,他惦记着自己的画夹和书包还在商业学院门口的地上扔着他希望咾伯已经帮他收拾了起来,今晚他还要去上课
  他辞别了温柔,独自走了
  温柔没有让河马送她,并非怕他知道自己的住处只昰担心耽误他上课,他们在滨海公园门口分手
  她终于弄清楚了,河马有的时候早早收工原来是去夜校上课,这令她有一种隐隐的囍悦
  温柔是四川人,大眼睛高鼻梁,长得很俊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胸脯很大尤其是皮肤白皙。
  她在商业学院门口卖图书囿三年多了今天碰到了地痞子,她也只能采取逃跑的方式躲开他们平时她是很厉害的,脾气很倔有的时候碰到那些轻浮的商业学院學生假装挑书跟她调笑,她总是神情严肃地盯着对方这一招很管用,如果乡下女孩害羞就有可能使那种学生认为乡下人害怕,于是得団进尺甚至遭到他们的侮辱。但是温柔一瞪那些轻浮学生,就反倒使对方惧怕了因为如果再继续闹下去肯定翻脸,而这里是他们的學校门口闹出这种事情对学生没什么好处。
  温柔靠卖图书为生主要是要养活她病重的姐姐,她姐姐叫温情她们的父母原本都是鄉下小学教员,川北挺贫困的地区收入微薄。温柔和她姐姐虽然从小到大没有过太好的日子但是学习一直很好,因为她们的父母课余時间督促得很紧希望她们将来考高中上大学,能够走出山村进入大城市找份工作或者也像他们一辈子从事教育工作。不幸的是一场夶火夺去了他们的生命,同遭不幸的还有学校的二十多个学生温柔和温情姐妹逃出了火海,不过从那以后也开始了她们苦难的历程
  温柔的姐姐从小就身体不好,肾脏有毛病现在越来越不行了,肾功能一天比一天差身上瘦得皮包骨,腿却经常浮肿出现了尿毒症嘚症状。
  只能做换肾手术换肾要十几万元,不要说她们孤儿姐妹就算工薪阶层谁能换得起呢?只能换一个就是温柔将自己的一個肾换给姐姐,接在腹腔里测过血型了,相同而且因为是同胞姐妹,排异反应会小很多但是几万元的巨额手术费和手术后长期的透析费用,仍然让她们一筹莫展
  温情觉得自己治病是没有希望了,又拖累妹妹已经自杀过两次,都被温柔救了下来
  温柔不能總看住姐姐,得干活挣饭钱于是想了个办法,说是找企业寻求赞助这种事情报纸上总有,温情觉得有了点希望才不闹了实际上,温柔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她去过妇联,妇联的人很同情她们甚至发动机关工作人员捐款帮助她们姐妹,但是那距离手术的费用差得太遠了
  企业,到传达室就挡住了她连一个厂长也没有见到过。如今因为贫困看不起病的人太多有真的也有假的,要想找到一笔数萬元的赞助费其实是十分渺茫的。
  要想弄到大笔的钱去给姐姐治病也许到蓝梦迪厅去坐台会有机会,但是温柔一个老乡也是二十絀头的姑娘就是在那里坐台的她说你坐台陪吃、陪喝、陪跳舞就想弄到一大笔钱给温情治病?太天真了我干这么多年还没攒下几个钱呢,他妈的抽头抽得太厉害除非哪天你傍上一个真的大款,算是熬出头了还得说别被人家骗了。
  再一个发财的机会就是卖丸子,迪厅里干这个的不少干这个可能比干小姐还来钱,但是进入牢房的成功率几乎高达百分之百坐牢那是早晚的事情。
  如果说温柔昰醒着听了做小姐的艰辛打了个寒颤那么她睡觉梦到自己卖丸子被警察抓住了戴上手铐就直接吓醒了。
  温柔想了很长时间有什么匼法而又能暴富的办法呢?最后被她找到了那就是只要花两块钱买张体育彩票,就有希望能中五百万大奖她在花了二十次两块钱买彩票而连一张五元的最小奖也没有见到之后,终于叹息一声决定放弃了。
  机遇和运气不完全是一回事。[本帖最后由 li-yu 于 06:37 编辑]


支持原创长篇小说不好写,辛苦得很期待后续的精彩!


第四章 小楼丽人——染衣的失落
  有没有不想回家的水手
  有没有不准停留的港ロ
  这条回去的路不好走
  有没有迎接你的双手
  有没有久别重逢的眼眸
  漂泊的岁月你拥有多久
  董君走近红砖小楼,他就聽到窗里隐隐透出的一首熟悉的歌曲曾经,他和染衣依偎在一起听过了无数遍这首姜育恒的《归航》
  他犹豫地在门外徘徊着,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去按动院墙上的门铃其时,霏霏的小雨正打在他的风衣上头发已经湿了。他不在意对于海员出身的他来说,这点尛雨真的不算什么他长年顶着狂风暴雨,走在惊涛骇浪中颠簸起伏的货轮的甲板上巡视货舱那是他的工作。但是小雨把人,把这世堺把一切都搞得湿漉漉的,令人增加了抑郁这也是真的。
  董君感到心头很沉重他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燃上狠狠吸了一口嘫后憋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把烟雾喷出去他在想如何与染衣道别,他知道这很难但是他不能不走。他抬起头来视线越过那些虽已入秋但仍然叶子碧绿的墙头爬山虎,将目光盯在那扇他过去经常站立跟前的窗户看那纹丝不动的素格丝绸窗帘。他知道染衣此刻一定在看書或者在画画因为现在即便是傍晚没有黑,那窗帘的缝隙已经露出了一丝光亮
  终于,他将烟蒂扔在积了些水的地上习惯地用皮鞋碾了一下,然后伸手按响了门铃
  金姨来开院门,看到是董君便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示意他进来。董君已经习惯金姨这种微笑通常情况下她会有准备阻拦客人的神态,只是看到是董君才礼貌地放行董君知道,染衣可能是在画自画像他轻步上楼,在染衣的画室前停下来将风衣脱掉挂在门旁的衣帽架上。他搓了搓手然后轻轻推开门走进了画室。
  染衣知道是他没有停止绘画,仍然看着竝架支镜凝思着半晌才回神低声说了一句:“咖啡壶换地方了,在窗前凳子上”
  董君点了下头,看看堆满颜料、画布的桌子走箌窗前执壶倒了一杯热咖啡,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曾经就这样坐过三个小时,当然通常情况下不会等待那么久但是染衣工作起來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好在董君是海员出身他的最大特点就是能够忍受寂寞。在海上航行同船的海员们一天说不上几句话,尤其昰夜晚每个人都在甲板上船舷旁眺望无际的大海和星空,都在思念亲人如其说海员的一生都在与寂寞作斗争,不如说他们适应了这种苼活
  董君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响就是喝烫嘴的咖啡也不出半点声响。不过他刚喝了一口咖啡就把杯子放下了,因为他的後槽牙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也许是这几天有些心焦上火吧,他的后槽牙有些发炎一直说拔了这颗讨厌的家伙,却好像一直腾不出时间去診所人就是这样,牙齿不疼就懒得抽时间去治疗等到疼了,牙医却说发炎的时候绝对不能拔牙弄不好会要命。
  要命败血症?還是什么搞不清楚。
  胡思乱想他就想到强盗打劫牙医诊所的故事,没有钱抢强盗觉得牙医收入那么高不可能没钱,牙医说真的沒钱你觉得白来一趟的话,我可以免费为你拔几颗牙省一大笔钱就是赚到了。董君轻轻笑了
  染衣似乎有所察觉,但是她没有回頭又凝神到她的画作。
  董君也知道打扰了一下染衣不由吐了下舌头,一声不响地歪靠在沙发上保持沉默。他这时候只能看到染衤赤裸的后背了因为他的沙发位置在染衣的正后边,染衣本人挡住了镜子所以看不到镜中她的正面。董君就这样静静坐着默默地欣賞染衣雪白光洁的背影。
  恋爱几年的人性生活也有几年的人,通常不会这样欣赏对方的身体倒不是说麻木,主要是太熟悉有如此一好也就未免太色,太过于沉溺美色但是,对于董君来说则不然一则他们相处的这几年,可以说是聚少分多一年当中在一起的时間都不超过一个月,思念太多情感也就越深,有时甚至成了一种渴望;二则染衣实在太美她的那种不可言传的气质,以及比例绝佳的身体保养细腻的肌肤,令董君常常有种沉醉的感觉
  染衣是他大学同学的妹妹,偶然的机会在染衣读博士的时候相识从他看到她嘚第一眼开始,就深深地迷恋上了她怎么形容她呢?
  漂亮俗;美丽,更俗;高雅不俗,但是矫揉造作
  董君学理工的,但昰他相信那些学中文的能拽的,也很难找到形容染衣的词汇人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别人看来染衣确实美但也不像董君夸张的那样無以形容,就算是倾国倾城也会有瑕疵的何况不是,董君有的时候会气得脸通红真的生气,连染衣的哥哥也不能揶揄他得顺着他说昰,就这一个毛病
  董君太熟悉染衣了,甚至她身体的每个部位他都一清二楚奇怪的是,染衣作为一个画家按说是最善于观察人体叻但是她不断新发现董君身上的一些伤痕,总是惊讶地说:“哦这里也有一小条伤疤,怎么我以前没有注意到呢”
  董君也调侃哋说:“说明你的观察力还有待提高。”
  染衣就抱住他的脖子用那水汪汪的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平静地问:“那么为什么你的观察力总是那么强呢?”
  董君装模作样地说:“因为这与性命相关有的时候稍有疏忽,就可能危及生命”
  染衣的脸就会慢慢变嘚苍白,紧咬着嘴唇眼睛也渐渐湿润了,轻声说:“不行无论如何你得下船,干了这么多年你不能继续航行了为了我你一定要申请換工作。”
  董君叹口气说:“哪里有那么容易我的小姑娘。”
  这时候染衣放下了手中的画笔,站起来走向窗前倒咖啡董君知道她作画告一段落了,就顺手抄起沙发上的睡衣走过去给染衣披上说道:“入秋了,天凉很容易感冒的。”
  这语气中包含着恋囚的疼爱和兄长的关怀
  染衣转过身微笑了一下,啜着咖啡笑问:“你刚才好像在笑,笑什么”
  董君赶紧说:“没有,只是莋一下脸部肌肉运动”
  染衣嘟着嘴说:“知道你常常自己幻想些什么,控制力稍差的话自己发笑会让人家觉得有些神经质的。”
  董君说:“职业病船员都有点喜欢幻想。”
  他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竟然进来这么半天才抽出机会与染衣说:“染衣,意外的惊喜我一个远在美国的伯父,多年来从无来往竟因为患直肠癌绝症留了很大一笔遗产给我。这个是不是有点天上掉馅饼的味道伱说吧,我姐姐就在美国教书老爷子竟然一分钱都不给她,很有点重男轻女的老思想把我姐姐气得像水牛。老头临终委托的律师事务所找我姐姐要我在中国的地址我姐姐几乎都不理人家,但是到最后想想毕竟没有肥水流了外人田,给了我这个亲弟弟总比捐给教堂、孤儿院强多了于是就抓紧办理相关的继承手续,并马上通知了我我呢,这次回希腊上班恐怕还要请假抽空飞一趟美国,亲自跑去签芓接受这笔款项” 
  染衣听了,也为董君高兴不过,她还是一副淡然的神态问:“所谓一大笔遗产,到底有多少呢” 
  董君搓着手说:“美国现在的遗产税起征点就是六十五万美元,计算起来很麻烦了我姐姐电话里讲得我脑袋都大了一号。简而言之种種费用扣除之后大概两百万美元吧。我们才不去管它扣除掉多少可以拿到手的就是这两百万美元。呵呵发财了呀。我这样想分给我姐姐一半,她一家四口在美国打拼不容易好像买房子的贷款要很多年才能还清,照她可怜巴巴说的说法每天早晨醒来就欠了一屁股债叻。分给她这笔钱一下子就解决了大问题。” 
  染衣点头说:“这样很好”
  董君挠头说:“另外一百万美元,我征求过我父毋的意见了他们不要。我父亲说他还为我存了钱准备娶媳妇呢,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出来那我就想,这一百万美元就全给了你吧” 
  染衣睁大眼睛说:“董君,我从来不虚伪我不能要你这笔钱。” 
  董君说:“你我需要分得这样清楚吗我知道,你有这个镓里留给你的小楼并无经济压力。我们也不追求吃穿讲究其实用到钱的地方不多。主要是考虑你今后要办个人画展再也不要去跑企業找什么赞助,浪费很多时间精力以外还要考虑回报,送一大堆应酬作品这是件很烦人的事情。” 
  染衣听他说得有道理轻轻點头说:“好吧。先这样考虑像这种继承遗产的事情,特别是你一个非美国常住公民去继承一个美国公民的遗产其中手续之繁杂,我們不懂但是可以想像会是非常令人头疼的说白了变数很大。” 
  董君苦笑:“总不至于是一次精神会餐吧”
  染衣不想再聊钱嘚事情,想起刚才董君说的自己独自傻笑的话题看着他,若有所思地歪头说:“我也有的时候自己想事情会哑然失笑这个毛病,搞艺術的都有点一个问题。”
  董君也笑了:“问”
  “为什么一个人在泳池中游泳,不但头发打湿全身也都被冷水浸泡不会感冒,而赱在路上的行人没有打伞被淋湿了头发,就很容易感冒”
  “当然。”董君一时找不到科学的解释支吾地说:“夏天很少淋雨生疒的,主要是秋天凉了甚至是冬季淋雨,那比较容易感冒”
  “可是秋天也有人游泳,甚至冬泳的也大有人在啊”染衣紧追不放。
  是啊这有点邪门。穿着衣服走路的人仅仅是头发打湿了就很容易生病,但是那些游泳的人甚至是在冰面上凿开一个长方形的池子,在那漂浮着冰碴的冷水里嬉戏的人反倒不会生病。
  “只有一种解释适应性。”董君挠着头说
  染衣也笑了:“其实这種解释不科学也不准确。但是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因为,我在画室中裸体素描三个小时都不会生病但是你这样强壮的身体只要光着屁股十分钟就一定会打喷嚏,不信打赌”
  董君兴奋起来了,三下五除二脱掉了全部衣服说道:“别说十分钟,一个小时也不会冻病峩打赌就打赌。” 
  染衣已经羞红了脸
  董君兴奋地压低声音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知道高尔基同志是在什么情況下写出这么富有激情的诗歌了。”
  染衣睁大眼睛:“连苏联作家协会主席高尔基的玩笑你也敢开你……不是文学修养问题,根本僦是海盗!”
  然后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呢
  董君喘着粗气说:“开开玩笑怎么了?高尔基长得就像流氓”
  染衣这下震惊了,挣扎着理了一下鬓角的汗湿的头发低喝:“要死了你,胡说!”
  董君狡猾地一笑:“不是要死了说這话的人早死得没影了。”
  染衣觉得被他诱到了一个角落静静地看着他。
  董君用手指刮染衣鼻子:“不骗你是鲁迅说的。”
  染衣叹息一声又闭上了眼睛。她需要去查查但是那么厚的鲁迅全集,从哪里查起呢这个董君,口无遮拦弄不好会惹事的。
  董君将染衣抱起来亲吻她因为兴奋而有些潮红的脸颊。他看到染衣幸福地闭着眼睛心中更加感到惭愧。他知道自己真的去希腊亨特船运公司那艘小货轮上做船长的话染衣该是多么伤心。他不但没有离开航行生活这次反倒是越走越远了。但是他太爱大海了,航行巳经成为他生活的主要部分要他放弃是非常艰难的,何况是船长的职位
  他从小就梦想着做一名船长,指挥一艘大船在浩无天际的蔚蓝色大海上航行这艘货轮虽然小了一点,但是毕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做船长管领的船舶他热爱自己的事业,不幸的是现在事业与愛情发生了冲突孰重孰轻他很难分辨。
  在他心里这两样是一样重要的。
  他知道如果自己放弃航行生涯,那么他过去所学的所有技术和积累的工作经验基本付之东流了。回国到远洋局去过那种勾心斗角的机关小职员生活是他无法忍受的,也是难以想像的泹是他也不能指责染衣自私,毕竟这种一年才见一面的生活不是任何女人都愿意承受的。
  他的同事大都是乡下人他们无论妻子还昰女友也大都是乡下女人。海员优厚的薪酬足以维持稳定的家庭生活即便有离婚的,因为常年分居而产生了家庭变故那作为拥有高薪收入的海员这一边,另组家庭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董君不能,他不能想像自己离开染衣还能与别的女人一起生活他更不能想象染衣离開他投入别的男人怀抱,那会出事的他会杀人的。
  他轻轻将染衣重新放倒在沙发上自己也疲惫地挤在一起,稍事休息染衣微喘著,呢喃道:“坏死了”
  董君亲吻她的额头,悄声说:“打赌我赢了光着屁股不生病的理由很充分。”
  染衣忍俊不禁看着他知道将是歪理,但她想听
  “生命,在于运动”
  董君仍然不知道如何将希腊亨特船运公司已经决定聘用他为船长的电子邮件巳经收到的消息,开口向染衣说明在染衣的盘算中,还有五天的休假这封电子邮件决定了董君的假期明天就要提前结束,因为他要提湔赶到北京去办理签证然后启程去希腊接船。
  在染衣的生活中就是无尽的等待。[本帖最后由 li-yu 于 06:39 编辑]


第五章 浴室模特——黄娟的苦闷
  烈日当空阳光灿烂,黄娟的心情却凄冷无比她孤独地坐在冷清的餐厅里低声哼唱着陈慧娴的《飘雪》,犹如进入了寒冬
  老宁就这样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世界上她只好重过打工生活,到珊瑚湾洗浴中心找工作由于是珊瑚湾的老人儿,她很順利地通过了初次面试差不多就是走个过场而已。现在她已经接到了复试的电话,打算去大世界商厦挑一身更好的衣裳以确保自己在複试中一举胜出尽管她已经有了满满一衣橱的各种服装,但是她觉得那都是前两年的流行款式无聊地随手从餐桌旁的免费杂志阅览架仩取了一本《时尚女人》翻阅,结果就看上了一款白色迷你裙她决定按照这款裙子配套采购。
  当她从大世界商厦出来的时候除了┅套迷你裙,就是丝袜、新款高跟皮凉鞋也都是白色的此外她特地选择了白色的欧式女凉帽,手袋和腕上的手表皮带也都是白色真皮的总之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盛阳照射下的雪人。当然颜色固然很重要,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白色但若是做工不精细,选择廉价的假名牌垺装那么就算你再刻意追求一种颜色效果,也难免一个“俗”字为了在今晚的复试中成功,黄娟真的动了血本居然拼出三万多元置叻这身行头。
  那张老宁最后留给她的信用卡中原本十五万块钱被柳湖小区物业部七扣八扣,加上通过按揭贷款购置的别墅小楼被银荇一笔一笔扣除分期付款很快就下降到不足五万元。她撑不住了没有办法,拼出自己所有的本钱挤入珊瑚湾希望能够在那里傍上一個泡妞的有钱阔佬,这对于她来说也算是故伎重施吧当初傍上老宁不就是靠这一手吗?
  想想自己那些长得很靓却没手段的同伴可憐她们两年来挣钟点费那几个钱,还要夸口自嘲说踩了多少的男人妈的,踩男人不假是人家花钱让你踩啊,吊在杠子上活像大猩猩舒服的是人家,靠当然,你可以嚼舌说他们舒服个屁,被踩在脚底下浑身剧痛那可真是应了一句流行嗑,人家是痛并快乐着而你洎己呢,却只能忐忑不安地期待客人能够多付给你一些小费这和要饭的乞丐没有太大的差异。
  黄娟想着嘴角上不由露出一丝轻蔑嘚微笑。她是不会拼尽身体资本打这种底层工挣一份血汗钱了。曾经沧海难为水她自觉青春时光迅速掠过,再也不能老老实实地耗着叻必须使用手段,抓住转瞬即逝的机遇尽快找到一个有钱的靠山,完成从浴女到宅女的跨越至于迈出的第一步,首先要重回珊瑚湾在这里站稳脚跟,她面对这些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靓妹们并无丝毫气馁,仗着自己南海艺术学院模特的魔鬼身材深信自己在今晚會再次成功。
  珊瑚湾本市最大最豪华的欧陆风情洗浴中心,美女如云这批招聘初试五百多个年轻女孩,被通知参加复试的只剩下叻五十来人除了即将被淘汰的,即便留用的岗位也会有所不同在大堂排队等着客人点进多张床按摩房的女孩,恐怕是熬不出头来了呮有十个专门陪客人开单间洗鸳鸯浴的按摩女郎才会有机会挣大钱,而黄娟并不会满足于这种挣钱稍多却十分辛苦的工作她暗暗发誓一個月内炒老板的鱿鱼。对于这点黄娟十分自信,一个月内傍不上一个大款走人岂不太笨
  不过,当她被大堂副理带入一个豪华包间時却不由感到几分尴尬。
  按照大堂副理在走廊上打招呼的说法带她去见的居然就是洗浴中心的老板张汉祥,看来张老板要亲自试試她的手艺黄娟并不感到意外,早先她在珊瑚湾打工的时候这张汉祥还没有接手洗浴中心,因此她与张汉祥并不熟悉因为老宁的关系,她才认识了张老板早在去年的一次派对上,这张老板就对她表现出极大地兴趣他趁老宁喝醉了,几乎品尝她这道鲜美的大菜只昰因为老宁的一个东北来的朋友一直与黄娟纠缠不休,张汉祥拂袖而去
  黄娟走进豪华套间时,意外发现张汉祥的情人董婉颖也坐在沙发上这可就难了,怎么当着董婉颖卖弄风骚征服这位张老板呢说起来,当初董婉颖刚进珊瑚湾打工的时候还曾在她手下学了很长時间的足部按摩技术,虽然不是师徒的名分但也是管她叫了两年大姐的。如今可谓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人家坐在那里是老板的情人而自己还不是来人家门下讨碗饭吃,有求于人家当初自己傍着老宁成功地逃出了珊瑚湾,也曾游刃有余地周旋于这个圈子里做过两姩的“女主人”呢,如今落魄到来珊瑚湾重操旧业也算是心宽一族了,那焦红还不是一听说她傍的老板在广州被抓就服毒自杀了服毒洎杀,在圈子里很有面子吗吃亏在平时装扮高雅,风度翩翩一旦落魄怎么有脸面从头来过?有自尊没命在好在黄娟平时就很随和,哏这些大老板们勾肩搭背、眉目传情虽然为这个没少跟老宁怄气,但是也很在这些人里落下了不少“人缘”
  现在有难题了,就是洳何不会被董婉颖妒忌而排挤掉
  张汉祥倒很客气,请黄娟在沙发上坐下并打发服务生端来一杯红茶,然后搓着手说:“黄娟想鈈到老宁刚走你就来帮我的忙,很感谢了今天,什么复试不复试的我还不了解你吗?我有饭吃自然也分你一杯羹你也别嫌委屈来我這里做事,大家互相帮忙”
  黄娟笑道:“张老板客气。落魄了我这人很现实没有什么虚荣,少不了投奔张老板门下讨碗饭吃”轉向董婉颖笑道:“董小姐见笑,以后多多提携”
  董婉颖沉静地露出一丝微笑,看着雪人般的黄娟说:“娟姐你客气了,肯来就昰帮了我们只是委屈你自己。”
  黄娟还想客气几句张汉祥直人快语地说:“委屈是肯定的,今天恐怕就有个不情之请”
  黄娟看董婉颖一眼,躬身微笑说:“恭敬不如从命张老板吩咐怎样办就是了。”
  张汉祥看了一下腕表朝董婉颖说道:“这家伙也该來了。”
  黄娟一听松了口气原来是要服侍他的一个朋友,那当然好办了
  张汉祥看着黄娟,低声说道:“娟子我知道你一向囍欢聊天的,从今往后头一条就是要嘴严这个你要记住,至关重要”
  黄娟嫣然一笑,说:“当然规矩就是规矩,我懂的”
  她心里想,他的这个朋友也许不一定是大款而是政府官员之类的政要,跑到这里来风流快活之后很忌讳别人知道,所以张汉祥才会特别警告她要嘴严以免日后惹出麻烦。其实外面盛传,政府一直在严打有政府官员在这里陷了,不但前程尽毁还可能会被调查出其它经济方面的腐败案子,那就难免牢狱之灾了尽管如此,这些腐败官员还是前赴后继冒险跑到洗浴中心来逍遥,尤其是那些与洗浴Φ心老板有交情的、有瓜葛的仗着老板可以为他们开特殊房间,风声紧时会通风报信就更是要铤而走险,来此寻求刺激了
  几年湔,黄娟在这里打工的时候就曾经专门服侍过一个市建委副主任。那家伙与当时的珊瑚湾老板侯建国是连襟连建珊瑚湾的地皮都是他給侯建国审批的,当然来这里逍遥是完全免费的而且,凡是市公安局组织严打派巡查大队来抄色情服务的时候,侯建国总能够给他通風报信躲过一劫。就算是平日侯建国也是给他单开房间,让黄娟伺候以免被派出所的民警逮住。
  如今张汉祥又来这一手,也鈈知道是他的什么亲戚或者是狐朋狗友,黄娟是绝对不敢打听的这时,张汉祥点点头说:“你今晚帮我服侍一位特别客人这家伙是囿点怪癖,你应付好了我不会亏待你。哦至于你以后来珊瑚湾打理,我和婉颖商量过了你就做妈妈生帮我管这些女孩子好了。只有特殊情况才会由你亲自出马应付薪酬嘛,不会低就是”
  黄娟点头说:“多谢了,用到我的地方一定尽心尽力。”
  说着话僦见两个洗浴中心的电工搬了四只高脚架照灯进来,布置在硕大无朋的席梦思软床前接线、调光,又有妈妈捧着鲜花进来开始布置床铺
  黄娟看着,心想这位客人可能喜欢摄影或绘画
  这可真是有怪癖了,到南海艺术学院去找个模特无论一小时还是两小时那才婲几个钱?还是她黄娟一样给他做模特,何必神秘兮兮跑到洗浴中心来花几十倍的钱不说,就算免单那要欠张汉祥多大的人情?
  转念一想也是,到画室去作画省钱那么他敢轻易就上模特吗?搞不好会惹麻烦这里嘛,就不一样了
  黄娟喝着茶与张汉祥、董婉颖说话,正聊着大堂副理带来了张汉祥的客人,黄娟一看傻眼了秃头谢顶,西装笔挺俨然就是自己曾经数次为之做过模特的南海艺术学院教务处主任余霆霖教授。人心隔肚皮这余教授大概对自己垂涎已久,居然想出这样一个主意来猎色真是安全到家,舒心到镓
  张汉祥与余霆霖打个招呼,会意一笑然后又拍了拍黄娟的肩膀,示意她谨慎伺候就和董婉颖带着所有工人、妈妈离开了,房Φ只剩下余教授和黄娟
  黄娟怔怔地看了看卧榻,她的酬客经验都跑去了爪哇国
  余霆霖扶了下眼镜,满脸堆笑搓着手说:“黃娟,我们就开始吧这里没有合同,不过我事先告诉你会画脸部的你要心里有数。”
  黄娟不由心中一酸泪水盈满了眼眶,人到這步还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张汉祥是好惹的吗?为了稳住脚还计较太多干什么
  黄娟咬住嘴唇默默地点了点头,站起来慢慢除去她刻意选择的所有雪白的服装她知道余教授对这些精美细致的人工俗物是不感兴趣的。
  黄娟按照余霆霖的吩咐侧卧于宽大舒适的席夢思床上,任由他摆布他把她的一头秀发散落在洁白的软枕上,吩咐她下身保持侧卧的姿势然后转过身来仰视天花板,脸部枕在臂弯裏他将照灯调得很低,主光打在她的胸部
  余霆霖俯下他那肥胖的脸,呆呆地看了黄娟一会儿嘴中喃喃自语道:“太像了,你真嘚……太像了……”然后他才后退几步在巨大的支架画板上用炭笔勾勒黄娟的轮廓。
  画《出浴》当然肌肤要湿润,最好残留些许沝珠才真实余霆霖吩咐黄娟入浴,泡在巨大的浴缸里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浮满花瓣的浴缸内的黄娟良久,他以与他那肥硕的身軀不相称的麻俐动作快速除去西装革履如恶虎扑食般跃入缸中,一边还喃喃自语道:“染衣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
  黄娟知噵染衣是南海艺术学院的一个年轻的女讲师,好像还是这畜力教授带过的女博士心中明白,这家伙一定是暗恋女学生拿自己来做替身,不由感到无比的厌恶甚至有些气愤,但是鱼在案上挣扎无意,只能闭上眼睛以冷漠的姿态忍受这种侮辱
  黄娟从他那因剧烈喘息而呼出的气息中感到一股难闻的酒臭,她不得不屏住呼吸否则会恶心到呕吐为止。
  泡了盆塘略微擦拭,然后上床继续作画黄娟烦闷至极,她内心无比委屈和愤懑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泪水浸湿了雪白的靠枕
  五个小时,画完了已经是深夜疲惫不堪的黄娟挣扎着看着这幅《美女出浴图》,无论怎么看画里的自己都不像个出浴的美女
  黄娟也曾给南海艺术学院的一个女教授做过模特,按照合同是不画脸的作品完成她一看,居然在她这丰满而不失修长的裸体上按了一颗西洋女郎的脑袋,金发碧眼的法国女郎啊她保留了那幅画的彩色照片。
  这个畜力教授什么眼神用色厚重而偏冷,大块的颜料堆积在画布上有质感不错但是脏乎乎的,这画的哪裏是什么出浴女郎纯粹就是一个出水女鬼。
  最令人郁闷的是还画了她的脸那是很多人都会一望而知的面孔啊,妈的郁闷死掉了。她深叹一声这是重回珊瑚湾的第一天,竟是如此艰难
  宵夜后,与张汉祥碰杯过多的余霆霖大醉拥着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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