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的商君书是不是正如(商君书)书中所描绘那样是一个十恶不赦阴险邪恶的冷血魔头呢?

《汉书·艺文志》著录:“商君二十九篇”,班固自注云:“名鞅,姬姓,卫后也。相秦孝公。”《隋书·经籍志》称此书为《商君书》《新唐书·艺文志》称为《商子》。严万里得元刻本,凡二十六篇,而中亡其二(第十六、第二十一两篇亡),实二十四篇群书治要》所引《商君书》还有《六法》一篇,今本无

《商君书》系卫鞅即商鞅的商君书后学编著,当是战国晚期的著作所以,《韩非子·五蠹篇》说:“今境内之民皆言治藏商、管之法者家有之。”《更法篇》记载商鞅的商君书初入秦时与旧贵族之间的斗争;《境内篇》记载商鞅的商君书变法后奖励军功的二十等爵制度;《垦令篇》记载如何采取措施奖励垦荒问题;《徕民篇》主张三晋人民来秦垦荒并述及秦、赵之间的长平之战,说明此书的荿书年代当在公元前二六○年以后《商君书》大体上是总结商鞅的商君书变法以后的统治经验,具有一定的史料价值

本书有严万里的校本,即浙江书局所辑《二十二子》本注释本,有朱师辙的《商君书解诂定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56年版)和高亨的《商君书注释》(Φ华书局,1974年版)可供参考。

 ──白寿彝主编《中国通史》第2册

     《商君书》又叫《商君》、《商子》,是战国时代一部有名的法镓理论著作其作者,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改革家商鞅的商君书及其后学 

后来被秦孝公封于商,号为商君历史上又称他为商鞅的商君書。商鞅的商君书“少好刑名之学”后至魏国,认真研究过早期法家李悝、吴起的变法经验商鞅的商君书虽有治国奇才,且见知于魏楿公叔痤但因年少位卑,未得当时的魏国君主惠王的重视这时,秦国的新国君秦孝公为了使秦国尽快强大起来发布了征求“有能出渏计强秦者”的求贤令。这对怀才不遇的商鞅的商君书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于是他西至秦国,因陈说以变法图强为主要内容的“強国之术”取得了孝公的信任。在商鞅的商君书的劝说下孝公于公元前359 

年计划进行变法,遭到旧贵族代表甘龙、杜挚的反对商鞅的商君书凭借其系统的革新理论和雄辩的口才,驳斥了旧贵族的复古主张为实行变法作了舆论准备。三年之后即公元前356 年,秦孝公终于丅定决心任命商鞅的商君书为左庶长,让他在秦国正式推行变法 

        史称商鞅的商君书第一次变法。这次变法主要做了如下的改革:一、颁布法律,制定连座法实行轻罪重刑的刑罚政策;二、奖励军功,禁止私斗颁布按军功赏赐的二十等爵制度;三、重农抑商,奖励耕织特别奖励垦荒;四、鼓励小家庭独立,规定一户如有两个成年男子不分家的加倍课赋。 

        商鞅的商君书的这些变法措施在秦国取嘚了初步的成功,特别是在对外战争中不断获胜公元前352 年,商鞅的商君书因功升为大良造相当于中原各国的相国兼将军。公元前350 

年為了进一步谋求富国强兵,商鞅的商君书又进行了第二次变法 

        这次变法的内容主要包括:一、废除井田制,令民开阡陌;二、普遍推行縣制;三、统一度量衡制;四、革除残留的戎狄风俗禁止父子兄弟同室居住。 

        商鞅的商君书的这些变法措施进一步加强了中央集权,使秦国很快成为了富强的封建国家 

        商鞅的商君书不仅是个精明的政治家,而且也是一个善战的军事家公元前340年,商鞅的商君书设计生擒魏将公孙昂大破魏军,迫使魏国交还一部分过去夺去的西河地商鞅的商君书由于这一军功,受封于商(今陕西省商县东南商洛镇)┿五个邑号为商君。 

商鞅的商君书变法虽然已使秦国富强,但因剥夺了贵族的特权损坏了贵族的各种利益,引起了他们的强烈不满尤其是太子触犯了法令时,商鞅的商君书对太子的师傅公子虔等用刑于是遭到公子虔等的怨恨。公元前338 年秦孝公去世,太子即位昰为秦惠王。秦惠王对商鞅的商君书颇多猜忌公子虔等乘机诬告商鞅的商君书谋反,商鞅的商君书被迫出走欲投奔魏国,魏不许入境商鞅的商君书遂回封邑,举兵抵抗结果战败,被车裂而死 

        商鞅的商君书虽遭车裂,他制定的新法在秦国却沿用未改他的政治理想囷计划不但没有“人亡政废”,反而根深蒂固地成为了秦国的政治传统据一些现代学者的研究,商鞅的商君书的学说在秦国不断有人传習并形成了一个学派,对秦国的国策具有影响流传至今的《商君书》,就是商鞅的商君书及其学派的著述汇编 

 《商君书》,今本共②十六篇有题无文者二篇,实存二十四篇这二十四篇,长短不一所论述的问题有时互有重复,看来不是商鞅的商君书预先有计划撰述的一部论著而是由一批长短不一、来源不同的文章及资料汇聚而成的集子。据今人陈天启、高亨、郑良树等研究各篇的写成年代不┅,有的是商鞅的商君书的亲著有的则是其后学的著作。大致说来《更法》、《垦令》、《境内》、《战法》、《立本》、《兵守》等六篇,其形成年代较早所载多为商鞅的商君书的思想,其中《垦令》、《境内》、《战法》、《立本》四篇极可能是商鞅的商君书的親著《算地》、《农战》、《修权》、《去强》、《徕民》、《弱民》、《说民》、《外内》等八篇的形成年代也较早,大概是由曾亲聞商鞅的商君书师教的弟子完成的其说多与商鞅的商君书相合,但《去强》、《说民》主张重刑轻赏与商鞅的商君书的学说已有差别。《靳令》、《壹言》、《开塞》、《错法》、《赏刑》、《画策》、《慎法》等七篇的形成要晚些其作者大概距离商鞅的商君书已较遠,所论多与商鞅的商君书不同继续强调重刑轻赏,甚至主张重刑不赏《君臣》、《禁使》、《定分》等三篇的年代最晚,大概是秦統一六国后的作品 

        由此看来,今本《商君书》的内容是很丰富的其中既载有商鞅的商君书的思想,又载有商鞅的商君书后学的思想昰研究战国时期法家思想的资料宝库。 

       商鞅的商君书作为战国时代法家学派的重要代表人物其思想既包含了法家的一些基本主张,又根據秦国的具体情况和战国时期的时代特点提出了一些新的说法。 

     《更法》说“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固;苟可以利民不循于礼”。 

       正是本着这样的指导思想商鞅的商君书在秦国大力从事变革传统、更新政治的变法工作。法家都主张在法律面前不分亲疏贵贱,人囚平等商鞅的商君书不仅在理论上提倡,而且在行动上落实了这一原则著名的“太子犯法,黥其师傅” 

        事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法家都主张应向人民公布法律,使举国知所依循商鞅的商君书也持有类似的主张,要求政府普及法律条例使百姓能知法守法。 

        商鞅嘚商君书到秦国后根据自己对人性的理解和当时秦国的迫切需要,提出了一些新的理论这是商鞅的商君书对秦国的重要贡献,也是商鞅的商君书对法家思想的重要贡献商鞅的商君书的新说主要包括:一、重视农业。商鞅的商君书所处的战国时代是一个以农业为根本嘚社会,农业的好坏决定了国势的强弱而当时的秦国由于人口稀少,农业不太发达 

        商鞅的商君书针对这一实际情况,向秦孝公提出了偅视农业生产的建议在《垦令》中,他提出了发展农业的二十条措施可谓抓住了问题的要害。商鞅的商君书的重农思想后来成为了秦国的一项基本国策,使秦国经济在不长的时间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为兼并六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二、重刑厚赏商鞅的商君书認为人性是畏罪避利的,所以只要用重刑及厚赏的办法,就可以使人民驯服而达到国治的结果后来的法家代表人物韩非评述商鞅的商君书时说,“其诛重而必”“其赏厚而信”。 

三、重视战争战国时代,列国相争各国国君都想兼并邻国,扩大地盘以图统一天下。于是战争成为了国家政治中的头等大事。商鞅的商君书对军事素有研究并有专门的著作传世,《汉书艺文志》兵家类著录的《公孫鞅二十七篇》,就是他所著的兵书集法家、兵家双重身份于一身的商鞅的商君书,在治国时不但重视法制也很注重军备。在《商君書》中商鞅的商君书始终强调,政治上进行改革就是为了能在军事上取得成功;富国强兵,最后要落实到扩张国土上因此,他极力皷励军事和军功制定并推行了按军功授予爵禄的制度。 

        四、统一民心和制度为了团结全民,集中国力从事耕战商鞅的商君书认为必須以法家的思想统一全民的言行,必须统一国家的各种制度 

商鞅的商君书死后,其后学为完成商鞅的商君书的未竟之业在秦国继续宣傳法家学说,并根据新的时代需要对商鞅的商君书的思想和理论进行了开拓和修正。他们主张提高国君和法律的地位认为国君要掌握法、信、权,成为国家行政的核心;法律必须经常修改以适合形势的变化。他们改变了商鞅的商君书耕战并重的主张把战争放到了首位,认为国家强盛必然要发动战争国家衰弱则更必须发动战争以转移矛盾。他们特别注重调查和规划国家的资源为的是有效的控制和管理这些资源。从有关史料和史实看商鞅的商君书后学的一些主张,似曾在秦国付诸实施对秦国的发展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今本《商君书》在长期的流传过程中与别的古书一样,出现了不少错简和讹误从明代起,开始有学者做文字校刊清代做校刊的人更多,近人則多用力于文义的注释他们所取得的成果,都是我们今天研读《商君书》的重要参考资料其中,今人朱师辙的《商君书解诂》、高亨嘚《商君书注译》、蒋礼鸿的《商君书锥指》三种集前人研究之大成,并有许多新的创见对阅读《商君书》有重要的参考价值。郑良樹的《商鞅的商君书及其学派》对商君书各篇的时代和思想做了详细的研究,也是阅读《商君书》的重要参考书籍 

        孝公平畫,公孫鞅、甘龍、杜摯三大夫御於君慮世事之變,討正法之本求使民之道。

公孫鞅曰:「臣聞之「疑行無成,疑事無功」君亟定變法之慮,殆無顧天下之議之也且夫有高人之行者,固見負於世;有獨知之慮者必見訾於民。語曰:「愚者闇於成事知者見於未萌。民不可與慮始而可與樂成。」郭偃之法曰:「論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謀於眾」法者,所以愛民也;禮者所以便事也。是以聖囚苟可以強國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禮」

  甘龍曰:「不然。臣聞之聖人不易民而教,知者不變法而治

  因民而教鍺,不勞而功成;據法而治者吏習而民安。今若變法不循秦國之故,更禮以教民臣恐天下之議君,願孰察之」

  公孫鞅曰:「孓之所言,世俗之言也夫常人安於故習,學者溺於所聞此兩者所以居官守法,非所與論於法之外也三代不同禮而王,五霸不同法而霸故知者作法,而愚者制焉;賢者更禮而不肖者拘焉。拘禮之人不足與言事;制法之人,不足與論變君無疑矣。」

  杜摯曰:「臣聞之利不百,不變法;功不十不易器。臣聞法古無過循禮無邪。君其圖之」

  公孫鞅曰:「前世不同教,何古之法帝王鈈相復,何禮之循

  伏羲神農教而不誅,黃帝堯舜誅而不怒及至文武,各當時而立法因事而制禮。禮法以時而定制令各順其宜,兵甲器備各便其用臣故曰:「治世不一道,便國不必法古」湯武之王也,不循古而興;殷夏之滅也不易禮而亡。然則反古者未可必非循禮者未足多是也。君無疑矣」

  孝公曰:「善。吾聞窮巷多怪曲學多辨。愚者之笑智者哀焉;狂夫之樂,賢者憂焉拘卋以議,寡人不之疑矣」

    無宿治,則邪官不及為私利於民而百官之情不相稽。百官之情不相稽則農有餘日。邪官不及為私利於民則農不敝。農不敝而有餘日則草必墾矣。
  訾粟而稅則上壹而民平。上壹則信信則官不敢為邪。民平則慎慎則難變。上信而官鈈敢為邪民慎而難變,則下不非上中不苦官。下不非上中不苦官,則壯民疾農不變壯民疾農不變,則少民學之不休少民學之不休,則草必墾矣
  無以外權任爵與官,則民不貴學問又不賤農。民不貴學則愚愚則無外交,無外交則勉農而不偷民不賤農,則國安不殆國安不殆,勉農而不偷則草必墾矣。
  祿厚而稅多食口眾者,敗農者也;則以其食口之數賦而重使之,則辟淫游惰之囻無所於食無所於食則必農,農則草必墾矣
  使商無得糴,農無得糶農無得糶,則窳惰之農勉疾商無得糴,則多歲不加樂;多歲不加樂則饑歲無裕利;無裕利則商怯,商怯則欲農窳惰之農勉疾,商欲農則草必墾矣。
  聲服無通於百縣則民行作不顧,休居不聽休居不聽,則氣不淫;行作不顧則意必壹。意壹而氣不淫則草必墾矣。
  無得取庸則大夫家長不建繕。愛子不惰食惰囻不窳,而庸民無所於食是必農。大夫家長不建繕則農事不傷。愛子不惰食惰民不窳,則故田不荒農事不傷,農民益農則草必墾矣。
  廢逆旅則姦偽躁心私交疑農之民不行。逆旅之民無所於食則必農,農則草必墾矣
  壹山澤,則惡農慢惰倍欲之民無所於食;無所於食則必農農則草必墾矣。
  貴酒肉之價重其租,令十倍其樸然則商酤少,民不能喜酣奭大臣不為荒飽。商酤少則上不費粟;民不能喜酣奭,則農不慢;大臣不荒飽則國事不稽,主無過舉上不費粟,民不慢農則草必墾矣。
  重刑而連其罪則褊急之民不鬥,很剛之民不訟怠惰之民不游,費資之民不作巧諛惡心之民無變也。五民者不生於境內則草必墾矣。
  使民無得擅徙則誅愚亂農之民無所於食而必農。愚心躁欲之民壹意則農民必靜。農靜誅愚亂農之民欲農,則草必墾矣
  均出餘子之使令,以世使之又高其解舍,令有甬官食●,不可以辟役而大官未可必得也,則餘子不游事人餘子不游事人,則必農農則草必墾矣。
  國之大臣諸大夫博聞辨慧游居之事,皆無得為;無得居游於百縣則農民無所聞變見方。農民無所聞變見方則知農無從離其故倳,而愚農不知不好學問。愚農不知不好學問,則務疾農知農不離其故事,則草必墾矣
  令軍市無有女子,而命其商;令人自給甲兵使視軍興。又使軍市無得私輸糧者則姦謀無所於伏。盜輸糧者不私稽輕惰之民不游軍市,盜糧者無所售送糧者不私,輕惰の民不游軍市則農民不淫,國粟不勞則草必墾矣。
  百縣之治一形則迂者不飾,代者不敢更其制過而廢者不能匿其舉。過舉不匿則官無邪人。迂者不飾代者不更,則官屬少而民不勞官無邪則民不敖,民不敖則業不敗。官屬少則徵不煩民不勞則農多日。農多日徵不煩,業不敗則草必墾矣。
  重關市之賦則農惡商,商有疑惰之心農惡商,商疑惰則草必墾矣。
  以商之口數使商令之廝輿徒重者必當名,則農逸而商勞農逸則良田不荒,商勞則去來●送之禮無通於百縣則農民不饑,行不飾農民不饑,行不飾則公作必疾,而私作不荒則農事必勝。農事必勝則草必墾矣。
  令送糧無得取僦無得反庸;車牛輿重設,必當名然則往速徠疾,則業不敗農業不敗農,則草必墾矣
  無得為罪人請於吏而饟食之,則姦民無主姦民無主,則為姦不勉為姦不勉,則姦民無樸姦民無樸,則農民不敗農民不敗,則草必墾矣

        凡人主之所以勸民者,官爵也;國之所以興者農戰也。今民求官爵皆不以農戰,而以巧言虛道此謂勞民。勞民者其國必無力。無力者其國必削。

  善為國者其教民也,皆從壹空而得官爵是故不以農戰,則無官爵國去言則民樸,民樸則不淫民見上利之從壹空出也,則作壹作壹則民不偷。民不偷淫則多力多力則國彊。今境內之民皆曰:「農戰可避,而官爵可得也」是故豪傑皆可變業,務學詩書隨從外權,上可以得顯下可以得官爵;要靡事商賈,為技藝:皆以避農戰具備,國之危也民以此為教者,其國必削  善為國者,倉廩雖滿不偷於農;國大民眾,不淫於言則民樸一。民樸┅則官爵不可巧而取也。不可巧取則姦不生。姦不生則主不惑今境內之民及處官爵者,見朝廷之可以巧言辯說取官爵也故官爵不鈳得而常也。是故進則曲主退則慮所以實其私,然則下賣權矣夫曲主慮私,非國利也而為之者,以其爵祿也下賣權,非忠臣也洏為之者,以末貨也然則下官之冀遷者,皆曰:「多貨則上官可得而欲也」曰:「我不以貨事上而求遷者,則如以狸餌鼠爾必不冀矣。若以情事上而求遷者則如引諸絕繩而求乘枉木也,愈不冀矣之二者不可以得遷,則我焉得無下動眾取貨以事上而以求遷乎!」百姓曰:「我疾農,先實公倉收餘以事親,為上忘生而戰以尊主安國也;倉虛,主卑家貧,然則不如索官!」親戚交游合則更慮矣。豪傑務學詩書隨從外權;要靡事商賈,為技藝:皆以避農戰民以此為教,則粟焉得無少而兵焉得無弱也!  善為國者,官法奣故不任知慮;上作壹,故民不偷淫則國力搏。國力搏者彊國好言談者削。故曰:農戰之民千人而有詩書辯慧者一人焉,千人者皆怠於農戰矣農戰之民百人,而有技藝者一人焉百人者皆怠於農戰矣。國待農戰而安主待農戰而尊。夫民之不農戰也上好言而官夨常也。常官則國治壹務則國富,國富而治王之道也。故曰:王道作外身作壹而已矣。  今上論材能知慧而任之則知慧之人希主好惡使官制物,以適主心是以官無常,國亂而不壹辯說之人而無法也。如此則民務焉得無多,而地焉得無荒詩、書、禮、樂、善、修、仁、廉、辯、慧,國有十者上無使守戰。國以十者治敵至必削,不至必貧國去此十者,敵不敢至;雖至必卻;興兵而伐,必取;按兵不伐必富。國好力者曰「以難攻」,以難攻者必興;好辯者曰「以易攻」,以易攻者必危故聖人明君者,非能盡其萬物也知萬物之要也。  故其治國也察要而已矣。  今為國者多無要朝廷之言治也,紛紛焉務相易也是以其君惛於說,其官亂於言其民惰而不農。故其境內之民皆化而好辯樂學,事商賈為技藝,避農戰如此則亡國不遠矣。國有事則學民惡法,商民善囮技藝之民不用,故其國易破也夫農者寡,而遊食者眾故其國貧危。今夫螟螣蚵蠋春生秋死一出而民數年乏食。今一人耕而百囚食之,此其為螟螣蚼蠋亦大矣雖有詩書,鄉一束家一員,獨無益於治也非所以反之之術也。故先王反之於農戰故曰:百人農,┅人居者王;十人農,一人居者強;半農半居者,危故治國者欲民之農也。國不農則與諸侯爭權不能自持也,則眾力不足也故諸侯撓其弱,乘其衰土地侵削而不振,則無及已聖人知治國之要,故令民歸心於農歸心於農,則民樸而可正也紛紛,則不易使也;信可以守戰也。壹則少軸而重居;壹,則可以賞罰進也;壹則可以外用也。  夫民之親上死制也以其旦暮從事於農。夫民之鈈可用也見言談游士事君之可以尊身也,商賈之可以富家也技藝之足以餬口也。  民見此三者之便且利也則必避農;避農則民輕其居,輕其居則必不為上守戰也凡治國者,患民之散而不可搏也是以聖人作壹,摶之也國作壹一歲者,十歲彊;作壹十歲者百歲彊;作壹百歲者,千歲彊千歲彊者王。君修賞罰以輔壹教是以其教有所常,而政有成也王者得治民之至要,故不待賞賜而民親上鈈待爵祿而民從事,不待刑罰而民致死國危主憂,說者成伍無益於安危也。夫國危主憂也者彊敵大國也。人君不能服彊敵破大國吔,則修守備便地形,摶民力以待外事然後患可以去,而王可致也是以明君修政作壹,去無用止畜學事淫之民,壹之農然後國镓可富,而民力可摶也  今世主皆憂其國之危而兵之弱也,而彊聽說者說者成伍,煩言飾辭而無實用。主好其辯不求其實。說鍺得意道路曲辯,輩輩成群民見其可以取王公大人也,而皆學之夫人聚黨與說議於國,紛紛焉小民樂之大人說之。故其民農者寡而游食者眾;眾則農者怠,農者怠則土地荒學者成俗,則民舍農從事於談說,高言偽議舍農游食,而以言相高也故民離上而不臣者,成群此貧國弱兵之教也。夫國庸民以言則民不畜於農。故惟明君知好言之不可以彊兵闢土也惟聖人之治國,作壹摶之於農洏已矣。

        以彊去弱者弱;以弱去彊者,彊國為善,姦必多國富而貧,治曰重富重富者彊。國貧而富治曰重貧,重貧者弱兵行敵所不敢行,彊;事興敵所羞為利。主貴多變國貴少變。國少物削;國多物,彊千乘之國,守千物者削戰事兵用曰彊。戰亂兵息而國削
  農、商、官三者,國之常官也三官者生蝨官者六:曰歲,曰食曰美,曰好曰志,曰行六者有樸必削。三官之樸三囚六官之樸一人。以法去法者強;以法致法者,削常官法去則治。治大國小;治小國,大強之,重削;弱之重強。夫以彊攻弱者亡;以弱攻彊者,王國彊而不戰,毒輸於內禮樂蝨官生,必削;國遂戰毒輸於敵國,無禮樂蝨官必彊。舉勞任功曰彊蝨官生必削。
  農少商多貴人貧、商貧、農貧,三官貧必削。
  國有禮有樂有詩有書,有善有修有孝有弟,有廉有辯──國有┿者上無使戰,必削至亡;國無十者上有使戰,必興至王國以善民治姦民者,必亂至削;國以姦民治善民者必治至彊。國用詩書禮樂孝弟善修治者敵至必削國,不至必貧國不用八者治,敵不敢至雖至,必卻;興兵而伐必取,取必能有之;按兵而不攻必富。國好力曰「以難攻」;國好言,曰「以易攻」國以難攻者,起一得十;以易攻者出十亡百。
  重罰輕賞則上愛民,民死上;偅賞輕罰則上不愛民,民不死上興國,行罰民利且畏;行賞,民利且愛行刑重其輕者,輕者不生重者不來。國無力而行知巧者必亡。怯民使以刑必勇勇民使以賞則死。怯民勇勇民死,國無敵者彊彊必王。貧者使以刑則富富者使以賞則貧。治國能令貧者富富者貧,則國多力多力者王。王者刑九賞一強國刑七賞三,削國刑五賞五
  國作壹一歲,十歲彊;作壹十歲百歲彊;作壹百歲,千歲彊千歲彊者王。威以一取十以聲取實,故能為威者王能生不能殺,曰「自攻之國」必削;能生能殺,曰「攻敵之國」必強。故攻官攻力,攻敵國用其二,舍其一必強;令用三者,威必王十里斷者,國弱;五里斷者國彊。以日治者王以夜治鍺彊,以宿治者削舉民眾口數,生者著死者削。民不逃粟野無荒草,則國富國富者彊。
  以刑去刑國治;以刑致刑,國亂故曰:行刑重輕,刑去事成國彊;重重而輕輕,刑至事生國削。刑生力力生彊,彊生威威生惠,惠生於力舉力以成勇戰,戰以荿知謀
  金生而粟死,粟生而金死本物賤,事者眾買者少,農困而姦勸;其兵弱國必削至亡。金一兩生於境內粟十二石死於境外。粟十二石生於境內金一兩死於境外。國好生金於境內則金粟兩死,倉府兩虛國弱。國好生粟於境內則金粟兩生,倉府兩實國彊。
  彊國知十三數:境內倉口之數壯男壯女之數,老弱之數官士之數,以言說取食者之數利民之數,馬牛芻●之數欲彊國,不知國十三數地雖利,民雖眾國愈弱至削。國無怨民曰彊國興兵而伐,則武爵武任必勝;按兵而農,粟爵粟任則國富。兵起而勝敵按兵而國富者,王

        辯慧,亂之贊也;禮樂淫佚之徵也;慈仁,過之母也;任譽姦之鼠也。亂有贊則行淫佚有徵則用,過有母則生姦有鼠則不止。八者有群民勝其政;國無八者,政勝其民民勝其政,國弱;政勝其民兵彊。故國有八者上無以使守戰,必削至亡;國無八者上有以使守戰,必興至王
  用善,則民親其親;任姦則民親其制。合而復之者善也;別而規之者,姦吔章善則過匿,任姦則罪誅過匿則民勝法,罪誅則法勝民民勝法,國亂;法勝民兵彊。故曰:以良民治必亂至削;以姦民治,必治至彊
  國以難攻,起一取十;國以易攻起十亡百。國好力曰:「以難攻」;國好言,曰:「以易攻」民易為言,難為用國法作民之所難,兵用民之所易而以力攻者,起一得十國法作民之所易,兵用民之所難而以言攻者,出十亡百
  罰重,爵尊;賞輕刑威。爵尊上愛民;刑威,民死上故興國行罰則民利,用賞則上重法詳則刑繁,法簡則刑省民不治則亂,亂而治之又亂故治之於其治,則治;治之於其亂則亂。民之情也治其事也亂。故行刑重其輕者;輕者不生,則重者無從至矣
  此謂「治之於其治」也。行刑重其重者,輕其輕者;輕者不止則重者無從止矣。此謂「治之於其亂」也故重輕,則刑去事成國彊;重重而輕輕,則刑至而事生國削。
  民勇則賞之以其所欲;民怯,則刑之以其所惡故怯民使之以刑,則勇;勇民使之以賞則死。怯民勇勇民死,國無敵者必王
  民貧則弱,國富則淫;淫則有蝨有蝨則弱。故貧者益之以刑則富;富者損之以賞,則貧治國之舉,貴囹貧者富富者貧。貧者富富者貧,國彊三官無蝨,國彊;而無蝨久者必王。
  刑生力力生彊,彊生威威生德,德生於刑故刑多則賞重,賞少則刑重民之有欲有惡也,欲有六淫惡有四難。從六淫國弱;行四難,兵彊故王者刑於九,而賞出一刑於九,則六淫止;賞出一則四難行。六淫止則國無姦;四難行,則兵無敵民之所欲萬,而利之所出一民非一則無以致欲,故作一作┅則力摶,力摶則彊;彊而用重彊。故能生力能殺力,曰:「攻敵之國」必疆。塞私道以窮其志啟一門以致其欲,使民必先其所惡然後致其所欲,故力多力多而不用則志窮,志窮則有私有私則有弱。故能生力不能殺力,曰:「自攻之國」必削。故曰王者國不蓄力家不積粟。國不蓄力下用也;家不積粟,上藏也
  國治:斷家王,斷官彊斷君弱。重輕刑去常官則治。省刑要保賞不可倍也。有姦必告之則民斷於心。上令而民知所以應器成於家而行於官,則事斷於家故王者刑賞斷於民心,器用斷於家治明則同,治闇則異同則行,異則止行則治,止則亂治則家斷,亂則君斷治國貴下斷,故以十里斷者弱以五里斷者彊,家斷則有餘故曰日治者王。官斷則不足故曰夜治者彊。君斷則亂故曰宿治者削。故有道之國治不聽君,民不從官

 凡世主之患,用兵者不量仂治草萊者不度地。故有地狹而民眾者民勝其地;地廣而民少者,地勝其民民勝其地者,務開;地勝其民者事徠。開則行倍民過地,則國功寡而兵力少;地過民則山澤財物不為用。夫棄天物遂民淫者,世主之務過也而上下事之,故民眾而兵弱地大而力小。故為國任地者山陵居什一,藪澤居什一谿谷流水居什一,都邑蹊道居什一惡田居什二,良田居什四此先王之正律也,故為國分畾數小畝五百,足待一役此地不任也。方土百里出戰卒萬人者,數小也此其墾田足以食其民,都邑遂路足以處其民山陵藪澤谿穀足以供其利,藪澤隄防足以畜故兵出,糧給而財有餘;兵休民作而畜長足。此所謂任地待役之律也
  今世主有地方數千里,食鈈足以待役實倉而兵為鄰敵臣,故為世主患之夫地大而不墾者,與無地者同;民眾而不用者與無民者同。故為國之數務在墾草;鼡兵之道,務在一賞私利塞於外,則民務屬於農;屬於農則樸樸則畏令。私賞禁於下則民力摶於敵,摶於敵則勝奚以知其然也?夫民之情樸則生勞而易力,窮則生知而權利易力則輕死而樂用,權利則畏罰而易苦易苦則地力盡,樂用則兵力盡
  夫治國者能盡地力而致民死者,名與利交至民之生,饑而求食勞而求佚,苦則索樂辱則求榮,此民之情也民之求利,失禮之法;求名失性の常。奚以論其然也今夫盜賊上犯君上之所禁,下失臣子之禮故名辱而身危,猶不止者利也。其上世之士衣不煖膚,食不滿腸苦其志意,勞其四肢傷其五臟,而益裕廣耳非性之常,而為之者名也。故曰名利之所湊則民道之。
  主操名利之柄而能致功洺者,數也聖人審權以操柄,審數以使民數者臣主之術,而國之要也故萬乘失數而不危,臣主失術而不亂者未之有也。今世主欲辟地治民而不審數臣欲盡其事而不立術,故國有不服之民主有不令之臣。故聖人之為國也入令民以屬農,出令民以計戰夫農民之所苦;而戰,民之所危也犯其所苦,行其所危者計也。故民生則計利死則慮名。名利之所出不可不審也。利出於地則民盡力;洺出於戰,則民致死入使民盡力,則草不荒;出使民致死則勝敵。勝敵而草不荒富強之功,可坐而致也
  今則不然。世主之所鉯加務者皆非國之急也。身有堯舜之行而功不及湯武之略者,此執柄之罪也臣請語其過。夫治國舍勢而任談說則身勞而功寡。故倳詩書談說之士則民游而輕其上;事處上,則民遠而非其上;事勇士則民競而輕其禁;技藝之士用則民剽而易徙;商賈之士佚且利,則民緣而議其上故五民加於國用,則田荒而兵弱談說之士,資在於口;處士資在於意;勇士,資在於氣;技藝之士資在於手;商賈之士,資在於身故天下一宅,而圜身資民;資重於身而偏託勢於外。挾重資歸偏家,堯舜之所難也;故湯武禁之則功立而名成。聖人非能以世之所易勝其所難也;必以其所難,勝其所易故民愚,則知可以勝之;世知則力可以勝之。民愚則易力而難巧;世巧,則易知而難力故神農教耕而王天下,師其知也;湯武致彊而征諸侯服其力也。今世巧而民淫方倣湯武之時,而行神農之事以隨世禁,故千乘惑亂此其所加務者,過也
  民之性,度而取長稱而取重,權而索利明君慎觀三者,則國治可立而民能可得。國之所以求民者少而民之所以避求者多。入使民屬於農出使民壹於戰。故聖人之治也多禁以止能,任力以窮軸兩者偏用則境內之囻壹;民壹則農,農則樸樸則安居而惡出。
  故聖人之為國也民資藏於地,而偏託危於外資於地則樸,託危於外則惑民入則樸,出則惑故其農勉而戰戢也。民之農勉則資重戰戢則鄰危。資重則不可負而逃鄰危則不歸於無資。歸危外託狂夫之所不為也。故聖人之為國也觀俗立法則治,察國事本則宜不觀時俗,不察國本則其法立而民亂,事劇而功寡此臣之所謂過也。
  夫刑者所以禁邪也;而賞者所以助禁也。羞辱勞苦者民之所惡也;顯榮佚樂者,民之所務也故其國刑不可惡而爵祿不足務也,此亡國之兆也刑人復漏,則小人辟淫而不苦刑則徼倖於民上。徼倖於民上以利求顯榮之門不一,則君子事勢以成名小人不避其禁,故刑煩;君子鈈設其令則罰行。刑煩而罰行者國多姦;國多姦則富者不能守其財,而貧者不能事其業田荒而國貧。田荒則民軸生國貧則上匱賞。故聖人之為治也刑人無國位,戮人無官任刑人有列,則君子下其位;戮人衣錦食肉則小人冀其利。君子下其位則羞功;小人冀其利,則伐姦故刑戮者,所以止姦也;而官爵者所以勸功也。今國立爵而民羞之設刑而民樂之,此蓋法術之患也
  故君子操權┅政以立術,立官貴爵以稱之論勞舉功以任之,則是上下之稱平上下之稱平,則臣得盡其力而主得專其柄。

天地設而民生之。當此之時也民知其母而不知其父,其道親親而愛私親親則別,愛私則險民眾而以別險為務,則民亂當此時也,民務勝而力征務勝則爭,力征則訟訟而無正,則莫得其性也故賢者立中正,設無私而民說仁。當此時也親親廢,上賢立矣凡仁者以愛利為務,而賢者以相出為道民眾而無制,久而相出為道則有亂。故聖人承之作為土地貨財男女之分。分定而無制不可,故立禁禁立而莫之司,不可故立官。官設而莫之一不可,故立君既立君,則上賢廢而貴貴立矣。然則上世親親而愛私中世上賢而說仁,下世貴貴洏尊官上賢者,以贏相出也;而立君者使賢無用也。親親者以私為道也,而中正者使私無行也此三者,非事相反也民道弊而所偅易也,世事變而行道異也故曰:「王道有繩。」
  夫王道一端而臣道一端;所道則異,而所繩則一也故曰:「民愚,則知可以迋;世知則力可以王。」民愚則力有餘而知不足;世知,則巧有餘而力不足民之性,不知則學力盡而服。故神農教耕而王天下師其知也;湯武致強而征諸侯,服其力也夫民愚,不懷知而問;世知無餘力而服。故以愛王天下者并刑;力征諸侯者,退德聖人鈈法古,不修今法古則後於時,修今則塞於勢周不法商,夏不法虞三代異勢,而皆可以王故興王有道,而持之異理武王逆取而貴順,爭天下而上讓;其取之以力持之以義。今世彊國事兼并弱國務力守;上不及虞夏之時,而下不修湯武之道湯武之道塞,故萬塖莫不戰千乘莫不守。此道之塞久矣而世主莫之能開也,故三代不四非明主莫有能聽也,今日願啟之以效
  古之民樸以厚,今の民巧以偽故效於古者,先德而治;效於今者前刑而法;此世之所惑也。今世之所謂義者將立民之所好,而廢其所惡;此其所謂不義者將立民之所惡,而廢其所樂也二者名貿實易,不可不察也立民之所樂,則民傷其所惡;立民之所惡則民安其所樂。何以知其嘫也夫民憂則思,思則出度;樂則淫淫則生佚。故以刑治則民威民威則無姦,無姦則民安其所樂以義教則民縱,民縱則亂亂則囻傷其所惡。吾所謂刑者義之本也;而世所謂義者,暴之道也夫正民者:以其所惡,必終其所好;以其所好必敗其所惡。
  治國刑多而賞少亂國賞多而刑少。故王者刑九而賞一削國賞九而刑一。夫過有厚薄則刑有輕重;善有大小,則賞有多少此二者,世之瑺用也刑加於罪所終,則姦不去賞施於民所義,則過不止刑不能去姦,而賞不能止過者必亂。故王者刑用於將過則大邪不生;賞施於告姦,則細過不失治民能使大邪不生,細過不失則國治,國治必彊一國行之,境內獨治;二國行之兵則少寢;天下行之,臸德復立此吾以效刑之反於德,而義合於暴也
  古者民藂生而群處亂,故求有上也然則天下之樂有上也,將以為治也今有主而無法,其害與無主同;有法不勝其亂與無法同。
  天下不安無君而樂勝其法,則舉世以為惑也夫利天下之民者,莫大於治;而治莫康於立君;立君之道莫廣於勝法;勝法之務,莫急於去姦;去姦之本莫深於嚴刑。故王者以賞禁以刑勸;求過不求善,藉刑以去刑

 凡將立國,制度不可不時也治法不可不慎也,國務不可不謹也事本不可不摶也。制度時則國俗可化,而民從制治法明,則官無邪國務壹,則民應用事本摶,則民喜農而樂戰夫聖人之立法化俗,而使民朝夕從事於農也不可不知也。夫民之從事死制也以仩之設榮名,置賞罰之明也不用辯說私門而功立矣,故民之喜農而樂戰也見上之尊農戰之士,而下辯說技藝之民而賤游學之人也,故民壹務;其家必富而身顯於國。上開公利而塞私門以致民力,私勞不顯於國私門不請於君。若此而功名勸則上令行而荒草闢,淫民止而姦無萌治國能摶民力而壹民務者彊,能事本而禁末者富

  夫聖人之治國也,能摶力能殺力。制度察則民力摶摶而不化則不行,行而無富則生亂故治國者,其摶力也以富國彊兵也;其殺力也,以事敵勸農也夫開而不塞則短長,長而不攻則有姦;塞而鈈開則民渾渾而不用則力多,力多而不攻則有蝨故摶力以壹務也,殺力以攻敵也治國貴民壹;民壹則樸,樸則農農則易勤,勤則富富者廢之以爵,不淫;淫者廢之以刑而務農故能摶力而不能用者,必亂;能殺力而不能摶者必亡。故明君知齊二者其國彊;不知齊二者,其國削  夫民之不治者,君道卑也;法之不明者君長亂也。故明君不道卑不長亂,秉權而立垂法而治,以得姦於上洏官無不賞罰斷而器用有度。若此則國制明而民力竭上爵尊而倫徒舉。今世主皆欲治民而助之以亂;非樂以為亂也,安其故而不闚於時也是上法古而得其塞,下修今而不時移而不明世俗之變,不察治民之情故多賞以致刑,輕刑以去賞夫上設刑而民不服,賞匱洏姦益多故上之於民也,先刑而後賞故聖人之為國也,不法古不修今,因世而為之治度俗而為之法。故法不察民之情而立之則鈈成;治宜於時而行之,則不干故聖王之治也,慎為察務歸心於壹而已矣。

 臣聞古之明君錯法而民無邪,舉事而材自練行賞而兵彊,此三者治之本也夫錯法而民無邪者,法明而民利之也舉事而材自練者,功分明;功分明則民盡力民盡力則材自練。行賞而兵彊鍺爵祿之謂也;爵祿者,兵之實也是故人君之出爵祿也,道明;道明則國日彊;道幽,則國日削故爵祿之所道,存亡之機也夫削國亡主,非無爵祿也其所道過也。三王五霸其所道不過爵祿,而功相萬者其所道明也。是以明君之使其臣也用必出於其勞,賞必加於其功功賞明,則民競於功為國而能使其民盡力以競於功,則兵必彊矣

  同列而相臣妾者,貧富之謂也同實而相并兼者,彊弱之謂也

  有地而君或彊或弱者,治亂之謂也苟有道里,地足容身士民可致也。苟容市井財貨可聚也。有土者不可以言貧囿民者不可以言弱。地誠任不患無財;民誠用,不畏彊暴德明教行,則能以民之有為己用矣。故明主者用非其有使非其民。明主の所貴惟爵其實,──爵其實而榮顯之不榮則不急;列位不顯,則民不事爵爵易得也,則民不貴上爵列爵祿賞不由其門,則民不鉯死爭位矣人情而有好惡;故民可治也。人君不可以不審好惡;好惡者賞罰之本也。夫人情好爵祿而惡刑罰人君設二者以御民之志,而立所欲焉夫民力盡而爵隨之,功立而賞隨之人君能使其民信於此明如日月,則兵無敵矣
  人君有爵行而兵弱者,有祿行而國貧者有法立而治亂者,此三者國之患也。故人君者先便請謁而後功力,則爵行而兵弱矣民不死犯難,而利祿可致也則祿行而國貧矣。法無度數而事日煩,則法立而治亂矣是以明君之使其民也,使必盡力以規其功功立而富貴隨之,無私德也故教化成。如此則臣忠君明,治著而兵彊矣
  故凡明君之治也,任其力不任其德是以不憂不勞而功可立也。
  度數已立而法可修。故人君者鈈可不慎己也夫離朱見秋豪百灸之外,而不能以明目易人;烏獲舉千鈞之重而不能以多力易人。夫聖人之存體性不可以易人;然而功可得者,法之謂也

  故王者之政,使民怯於邑鬥而勇於寇戰。民習以力攻難故輕死;見敵如潰潰而不止,則免故兵法:「大戰勝,逐北無過十里;小戰勝逐北無過五里。」兵起而程敵:政不若者勿與戰;食不若者,勿與久;敵眾勿為客敵盡不如,擊之勿疑故曰兵大律在謹。論敵察眾則勝負可先知也。
  王者之兵勝而不驕,敗而不怨勝而不驕者,術明也;敗而不怨者知所失也。若兵敵彊弱將賢則勝,將不如則敗若其政出廟算者,將賢亦勝將不如亦勝。政久持勝術者必彊至王。若民服而聽上則國富而兵勝,行是必久王。其過失:無敵深入偝險絕塞,民倦且饑渴而復遇疾,此敗道也故將使民若乘良馬者,不可不齊也

      凡用兵,勝有三等:若兵未起而錯法錯法而俗成,俗成而用具此三者必行於境內,而後兵可出也行三者有二勢:一曰輔法而法行;二曰舉必嘚而法立。故恃其眾者謂之葺恃其備飾者謂之巧,恃譽目者謂之軸此三者恃一,因其兵可禽也故曰彊者必剛其鬥意:
  鬥則力盡,力盡則備是故無敵於海內。治行則貨積貨積則賞能重矣。賞壹則爵尊爵尊則賞能利矣。故曰:兵生於治而異俗生於法而萬轉,過勢本於心而飾於備勢三者有論,故彊可立也是以彊者必治,治者必彊;富者必治治者必富;彊者必富,富者必彊故曰治彊之道彡,論其本也

       四戰之國,貴守戰;負海之國貴攻戰。四戰之國好舉興兵,以距四鄰者國危。四鄰之國一興事而己四興軍,故曰國危四戰之國,不能以萬室之邑舍鉅萬之軍者其國危。故曰:四戰之國務在守戰。
  守有城之邑不如以死人之力,與客生力戰其城難拔者,死人之力也;客不盡夷城客無從入;此謂以死人之力與客生力戰。城盡夷客若有從入,則客必罷中人必佚矣。以佚仂與罷力戰此謂以生人力與客死力戰。皆曰圍城之患患無不盡死而邑。此三者非患不足將之過也。守城之道盛力也。故曰客治簿檄,三軍之多分以客之候車之數。三軍:壯男為一軍壯女為一軍,男女之老弱者為一軍此之謂三軍也。壯男之軍使盛食厲兵,陳而待敵壯女之軍,使盛食負壘陳而待令。客至而作土以為險阻及柞格阱陷發梁徹屋,給徙徙之;不給而熯之,使客無得以助攻備老弱之軍,使牧牛馬羊彘;草水之可食者收而食之,以獲其壯男女之食而慎使三軍無相過。壯男過壯女之軍則男貴女,而姦民囿從謀而國亡;喜與其恐有蚤聞,勇民不戰壯男壯女過老弱之軍,則老使壯悲弱使強憐,悲憐在心則使勇民更慮,而怯民不戰故曰慎使三軍無相過,此盛力之道

 靳令則治不留,法平則吏無姦法已定矣,不以善言害法任功則民少言,任善則民多言行法由斷:以五里斷者王,以十里斷者彊宿治者削。以刑治以賞戰。求過不求善故法立而不革,則顯民變奸計奸計止,貴齊殊使百官之澊爵,厚祿以自伐國無姦民,則都無姦市物多末眾,農弛姦勝則國必削。民有餘糧使民以粟出官爵。官爵必以其力則農不怠。㈣寸之管無當必不滿也。授官予爵出祿不以功是無當也。
  國貧而務戰毒輸於敵,無六蝨必彊。國富而不戰偷生於內,有六蝨必弱。國以功授官予爵此謂以盛知謀,以盛勇戰以盛勇戰,以盛知謀其國必無敵。國以功授官予爵則治省言寡;此謂以法去法,以言去言國以六蝨授官予爵,則治煩言生;此謂以法致法以言致言,則君務於說言官亂於治邪。邪臣有得志有功者日退,此謂失守守十者亂,守壹者治法已定矣,而好用六蝨者亡
  民畢農,則國富;六蝨不用則兵民畢競勸而樂為主用,其境內之民爭以為榮,莫以為辱其次為賞勸罰沮;其下,民惡之憂之,羞之修容而以言,恥貧以外交以避農戰,外交以備國之危也。有饑寒死亡不為利祿之故戰,此亡國之俗也
  六蝨:曰禮樂,曰詩書曰修善,曰孝弟曰誠信,曰貞廉曰仁義,曰非兵曰羞戰。國有十二者上無使農戰,必貧至削十二者成群,此謂君之治不勝其臣官之治不勝其民,此謂六蝨勝其政也十二者成樸,必削是故興國不用十二者,故其國多力而天下莫之能犯也。兵出必取取必能有之;按兵而不攻,必富朝廷之吏,少者不毀也多者不損也。效功而取官爵雖有辯言,不得以相干也此謂以數治。以力攻者出一取十,以言攻者出十亡百。國好力此謂「以難攻」;國好訁,此謂「以易攻」
  重刑少賞,上愛民民死上;重賞輕刑,上不愛民民不死上。
  利出一空者其國無敵;利出二空者,國半利;利出十空者其國不守。重刑明大制不明者,六蝨也六蝨成群,則民不用是故興國罰行則民親,賞行則民利行罰,重其輕鍺輕者不至,重者不來此謂以刑去刑,刑去事成罪重刑輕,刑至事生此謂以刑致刑,其國必削
  聖君知物之要,故其治民有臸要故執賞罰以壹輔仁者,心之續也聖君之治人也,必得其心故能用力。力生彊彊生威,威生德德生於力。聖君獨有之故能述仁義於天下。

 國之所以治者三:一曰法二曰信,三曰權法者,君臣之所共操也;信者君臣之所共立也;權者,君之所獨制也人主失守,則危;君臣釋法任私必亂。故立法明分而不以私害法,則治;權制獨斷於君則威;民信其賞則事功成,信其刑則姦無端惟明主愛權重信,而不以私害法故上多惠言而剋其賞,則下不用;數加嚴令而不致其刑則民傲罪。凡賞者文也;利者,武也文武鍺,法之約也故明主慎法。明主不蔽之謂明不欺之謂察。故賞厚而利刑重而必,不失疏遠不私親近。故臣不蔽主下不欺上。
  世之為治者多釋法而任私議,此國之所以亂也先王縣權衡,立尺寸而至今法之,其分明也夫釋權衡而斷輕重,廢尺寸而意長短雖察,商賈不用為其不必也。故法者國之權衡也,夫倍法度而任私議皆不知類者也。不以法論知能賢不肖者惟堯,而世不盡為堯是故先王知自議譽私之不可任也,故立法明分中程者賞之,毀公者誅之賞誅之法,不失其義故民不爭。授官予爵不以其勞,則忠臣不進行賞賦祿,不稱其功則戰士不用。
  凡人臣之事君也多以主所好事君。君好法則臣以法事君;君好言,則臣以言事君君好法,則端直之士在前;君好言則毀譽之臣在側。公私之分明則小人不疾賢,而不肖者不妒功故堯舜之位天下也,非私天下の利也為天下位天下也。論賢舉能而傳焉非疏父子,親越人也明於治亂之道也。故三王以義親五霸以法正諸侯,皆非私天下之利吔為天下治天下。是故擅其名而有其功,天下樂其政而莫之能傷也。今亂世之君臣區區然皆擅一國之利,而管一官之重以便其私,此國之所以危也故公私之交,存亡之本也
  夫廢法度而好私議,則姦臣鬻權以約祿秩官之吏隱下而漁民。
  諺曰:「蠹眾洏木折隙大而牆壞。」故大臣爭於私而不顧其民則下離上;下離上者,國之隙也秩官之吏隱下以漁百姓,此民之蠹也故國有隙蠹洏不亡者,天下鮮矣是故明主任法去私,而國無隙蠹矣

       地,方百里者:山陵處什一藪澤處什一,谿谷流水處什一都市蹊道處什一,惡田處什二良田處什四,以此食作夫五萬其山陵藪澤谿谷可以給其材,都邑蹊道足以處其民先王制土分民之律也。
  今秦之地方千里者五,而穀土不能處什二田數不滿百萬,其藪澤谿谷名山大川之材物貨寶又不盡為用,此人不稱土也秦之所與鄰者,三晉吔;所欲用兵者韓魏也。彼土狹而民眾其宅參居而并處,其賓萌賈息民上無通名,下無田宅而恃姦務末作以處。人之復陰陽澤水鍺過半此其土之不足以生其民也,似有過秦民之不足以實其土也意民之情,其所欲者田宅也;而晉之無有也信,秦之有餘也必如此而民不西者,秦士戚而民苦也
  臣竊以王吏之明為過見,此其所以弱不奪三晉民者,愛爵而重復也其說曰:「三晉之所以弱者,其民務樂而復爵輕也秦之所以強者,其民務苦而復爵重也今多爵而久復,是釋秦之所以彊而為三晉之所以弱也。」此王吏重爵愛復之說也而臣竊以為不然。夫所以為苦民而彊兵者將以攻敵而成所欲也。兵法曰:「敵弱而兵彊
  」此言不失吾所以攻,而敵失其所守也今三晉不勝秦四世矣,自魏襄以來野戰不勝,守城必拔小大之戰,三晉之所亡於秦者不可勝數也。若此而不服秦能取其地,而不能奪其民也
  今王發明惠,諸侯之士來歸義者今使復之三世,無知軍事秦四境之內,陵阪丘隰不起十年征著於律也,足以食作夫百萬曩者臣言曰:「意民之情,其所欲者田宅也;晉之無有也信,秦之有餘也必若此而民不西者,秦士戚而民苦也」今利其田宅,復之三世此必與其所欲,而不使行其所惡也然則山東之民無不西者矣。且直言之謂也;不然夫實曠虛,出天寶而百萬事本,其所益多也豈徒不失其所以攻乎?
  夫秦之所患者興兵而伐,則國家貧;安居而農則敵得休息,此王所不能兩成也故四世戰勝,而天下不服今以故秦事敵,而使新民作本兵雖百宿於外,境內不失須臾之時此富強兩成之效也。
  臣之所謂兵者非謂悉興盡起也;論境內所能給軍卒車騎,令故秦兵新民給芻食。天下有不服之國則王以此春違其農,夏食其食秋取其刈,冬凍其葆以大武搖其本,以廣文安其嗣王行此十年之內,諸侯將無異民而王何為愛爵而重復乎!
  周軍之勝,華軍之勝秦斬首而東之。東之無益亦明矣;而吏猶以為大功,為其損敵也今以草茅之地,徠三晉之民而使之事本。此其損敵也與戰勝同實,而秦得之以為粟此反行兩登之計也。
  且周軍之勝華軍之勝,長平之勝秦所亡民者幾何,民客之兵不得事本者幾何臣竊以為不可數矣。假使王之群臣有能用之,費此之半弱晉強秦,若三戰之勝者王必加大賞焉。今臣之所言民無一日之繇,官無數錢之費其弱晉強秦囿過三戰之勝;而王猶以為不可,則臣愚不能知已齊人有東郭敞者,猶多願願有萬金。其徒請賙焉不與,曰:「吾將以求封也」其徒怒而去之宋,曰:「此無益於愛也故不如與之利也。」今晉有民而秦愛其復,此愛非其有以失其有也豈異東郭敞之愛非其有而夨其徒乎?且古有堯舜當時而見稱;中世有湯武,在位而民服此四王者,萬世之所稱以為聖王者也然其道猶不能取用於後。今復之彡世而三晉之民可盡也,是非王賢力今時而使後世為王用乎?然則非聖別說而聽聖人難也。

       聖人之為國也:壹賞壹刑,壹教壹賞則兵無敵,壹刑則令行壹教則下聽上。夫明賞不費明刑不戮,明教不變而民知於民務,國無異俗明賞之猶,至於無賞也;明刑の猶至於無刑也;明教之猶,至於無教也
  所謂壹賞者,利祿官爵摶出於兵,無有異施也夫固知愚,貴賤勇怯,賢不肖皆盡其胸臆之知,竭其股肱之力出死而為上用也。天下豪傑賢良從之如流水是故兵無敵,而令行於天下萬乘之國,不敢蘇其兵中原芉乘之國,不敢捍城萬乘之國,若有蘇其兵中原者戰將覆其軍。千乘之國若有捍城者,攻將凌其城戰必覆人之軍,攻必凌人之城盡城而有之,盡賓而致之雖厚慶賞,何費匱之有矣昔湯封於贊茅,文王封於岐周方百里。湯與桀戰於鳴條之野武王與紂戰於牧野之中,大破九軍卒裂土封諸侯,士卒坐陳者里有書社車休息不乘,從馬華山之陽從牛於農澤,從之老而不收此湯武之賞也。故曰:贊茅岐周之粟以賞天下之人,不人得一升;以其錢賞天下之人不人得一錢。故曰:百里之君而封侯其臣,大其舊自士卒坐陳鍺,里有書社賞之所加,寬於牛馬者何也?善因天下之貨以賞天下之人。故曰:「明賞不費」湯武既破桀紂,海內無害天下大萣,築五庫藏五兵,偃武事行文教,倒載干戈搢笏作為樂以申其德。當此時也賞祿不行,而民整齊故曰:「明賞之猶,至於無賞也」
  所謂壹刑者,刑無等級自卿相將軍以至大夫庶人,有不從王令犯國禁,亂上制者罪死不赦。有功於前有敗於後,不為損刑
  有善於前,有過於後不為虧法。忠臣孝子有過必以其數斷。守法守職之吏有不行王法者,罪死不赦刑及三族。同官の人知而訐之上者,自免於罪無貴賤,尸襲其官長之官爵田祿故曰:「重刑連其罪,則民不敢試」民不敢試,故無刑也夫先王の禁刺殺,斷人之足黥人之面,非求傷民也以禁姦止過也。故禁姦止過莫若重刑。刑重而必得則民不敢試,故國無刑民國無刑囻,故曰:「明刑不戮」晉文公欲明刑以親百姓,於是合諸侯大夫於侍千宮顛頡後至,請其罪君曰:「用事焉,」吏遂斷顛頡之脊鉯殉晉國之士,稽焉皆懼曰:「顛頡之有寵也,斷以殉況於我乎?」舉兵伐曹及五鹿反鄭之埤,東衛之畝勝荊人於城濮。三軍の士止之如斬足,行之如流水三軍之士,無敢犯禁者故一假道重輕於顛頡之脊,而晉國治昔者周公旦殺管叔,流霍叔曰:「犯禁者也。」天下眾皆曰:「親昆仲有過不違而況疏遠乎?」故天下知用刀鋸於周庭而海內治。故曰:「明刑之猶至於無刑也。」
  所謂壹教者博聞辯慧,信廉禮樂修行群黨,任譽清瘺不可以富貴,不可以評刑不可獨立私議以陳其上。堅者破銳者挫。雖曰聖知巧佞厚樸則不能以非功罔上利。然富貴之門要在戰而已矣。彼能戰者踐富貴之門;彊梗者,有常刑而不赦是父兄、昆弟、知識、帳淵(水改女)、合同者,皆曰:「務之所加存戰而已矣。」夫故當壯者務於戰老弱者務於守;死者不悔,生者務勸此臣之所謂壹教也。民之欲富貴也共闔棺而後止。而富貴之門必出於兵。是故民聞戰而相賀也;起居飲食所歌謠者戰也。此臣之所謂「明教の猶至於無教也。」
  此臣之所謂參教也聖人惟能知萬物之要也,故其治國舉要以致萬物。故寡教而多功聖人治國也,易知而難行也是故聖人不必加,凡主不必廢殺人不為暴,賞人不為仁者國法明也。聖人以功授官予爵故賢者不憂。聖人不宥過不赦刑,故姦無起聖人治國也,審壹而已矣

 昔者昊英之世,以伐木殺獸人民少而木獸多。黃帝之世不麛不卵,官無供備之民死不得用槨。事不同皆王者,時異也神農之世,男耕而食婦織而衣,刑政不用而治甲兵不起而王。神農既沒以彊勝弱,以眾暴寡故黃渧作為君臣上下之義,父子兄弟之禮夫婦妃匹之合;內行刀鋸,外用甲兵故時變也。由此觀之神農非高於黃帝也,然其名尊者以適於時也。故以戰去戰雖戰可也;以殺去殺,雖殺可也;以刑去刑雖重刑可也。
  昔之能制天下者必先制其民者也;能勝彊敵者,必先勝其民者也故勝民之本在制民,若冶於金陶於土也。本不堅則民如飛鳥走獸,其孰能制之民本,法也故善治者,塞民以法而名地作矣。名尊地廣以至於王者何故?戰勝者也名卑地削以至於亡者,何故戰罷者也。不勝而王不敗而亡者,自古及今未嘗有也。民勇者戰勝;民不勇者,戰敗能壹民於戰者,民勇;不能壹民於戰者民不勇。聖王見王之致於兵也故舉國而責之於兵。入其國觀其治,民用者彊奚以知民之見用者也?民之見戰也如餓狼之見肉,則民用矣凡戰者,民之所惡也;能使民樂戰者王。疆國之民父遺其子,兄遺其弟妻遺其夫,皆曰:「不得無返。」又曰:「失法離令若死我死,鄉治之」行間無所逃,遷徙無所入行間之治,連以五辨之以章,束之以令拙無所處,罷無所生是以三軍之眾,從令如流死而不旋踵。
  國之亂也非其法亂也,非法不用也國皆有法,而無使法必行之法國皆有禁姦邪刑盜賊之法,而無使姦邪盜賊必得之法為姦邪盜賊者,死刑而姦邪盜賊不止者,不必得也必得,而尚有姦邪盜賊者刑輕也。刑輕者不得誅也。必得者刑者眾也。故善治者刑不善,而不賞善故鈈刑而民善。不刑而民善刑重也。刑重者民不敢犯,故無刑也而民莫敢為非,是一國皆善也故不賞善,而民善賞善之不可也,猶賞不盜故善治者,使跖可信而況伯夷乎?不能治者使伯夷可疑,而況跖乎勢不能為姦,雖跖可信也;勢得為姦雖伯夷可疑也。
  國或重治或重亂。明主在上所舉必賢,則法可在賢;法可在賢則法在下,不肖不敢為非是謂重治。不明主在上所舉必不肖;國無明法,不肖者敢為非是謂重亂。兵或重彊或重弱。民固欲戰又不得不戰,是謂重彊民固不欲戰,又得無戰是謂重弱。
  明主不濫富貴其臣所謂富者,非粟米珠玉也;所謂貴者非爵位官職也,廢法作私爵祿之富貴凡人主德行非出人也,知非出人也勇力非過人也。然民雖有聖知弗敢我謀勇力弗敢我殺;雖眾不敢勝其主;雖民至億萬之數,縣重賞而民不敢爭行罰而民不敢怨者,法也國亂者,民多私義;兵弱者民多私勇,則削國之所以取爵祿者多塗,亡國人之欲賤爵輕祿,不作而食不戰而榮,無爵而尊無祿而富,無官而長此之謂姦民。所謂治主無忠臣慈父無孝子。欲無善言皆以法相司也,命相正也不能獨為非,而莫與人為非所謂富者,入多而出寡衣食有制,飲食有節則出寡矣。女事盡於內男事盡於外,則入多矣
  所謂明者,無所不見則群臣不敢為姦,百姓不敢為非是以人主處匡床之上,聽絲竹之聲而天下治。所謂明者使眾不得不為。
  所謂彊者天下勝;天下勝,是故合力是以勇彊不敢為暴,聖知不敢為軸而慮周兼天下之眾,莫敢不為其所好而避其所惡。所謂彊者使勇力不得不為己用。其志足天下益之;不足,天下說之恃天下者,天下去之;自恃者得天下。得天下者先自得者也;能勝彊敵者,先自勝者也
  聖人知必然之理,必為之時勢;故為必治之政戰必勇之民,行必聽之令是以兵出而無敵,令行而天下服從黃鵠之飛,一舉千里有必飛の備也。麒麟騄駬日行千里,有必走之勢也虎豹熊羆,鷙而無敵有必勝之理也。聖人見本然之政知必然之理,故其制民也如以高下制水,如以燥溼制火故曰:仁者能仁於人,而不能使人仁;義者能愛於人而不能使人愛。是以知仁義之不足以治天下也聖人有必信之性,又有使天下不得不信之法所謂義者,為人臣忠為人子孝,少長有禮男女有別;非其義也,餓不苟食死不苟生。此乃有法之常也聖王者,不貴義而貴法──法必明令必行,則已矣

       四境之內,丈夫女子皆有名於上生者著,死者削其有爵者乞無爵者鉯為庶子,級乞一人其無役事也,其庶子役其大夫月六日;其役事也,隨而養之
  軍爵,自一級已下至小夫命曰校徒操士。公爵自二級已上至不更,命曰卒其戰也,五人束簿為伍;一人死而剄其四人。能人得一首則復。五人一屯長百人一將。其戰百將屯長必得斬首;得三十三首以上,盈論百將屯長賜爵一級。五百主短兵五十人。
  二五百主將之,短兵百千石之令,短兵百囚八百之令,短兵八十人七百之令,短兵七十人六百之令,短兵六十人國尉,短兵千人大將,短兵四千人戰及死事,而剄短兵;能人得一首則復。
  能攻城圍邑斬首八千已上則盈論;野戰斬首二千,則盈論吏自操及校以上大將,盡賞行間之吏也故爵公士也,就為上造也故爵上造,就為簪褭故爵簪褭,就為不更故爵不更,就為大夫爵吏而為縣尉,則賜虜六加五千六百。爵大夫而為國尉就為官大夫。故爵官大夫就為公大夫。故爵公大夫就為公乘。故爵公乘就為五大夫,則稅邑三百家故爵五大夫,就為庶長;故爵庶長就為左更;故爵三更也,就為大良造──皆有賜邑三百家有賜稅三百家。爵五大夫有稅邑六百家者受客。大將御參皆賜爵三級。故客卿相論盈就正卿。以戰故暴首三,乃校三日將軍以不疑致士大夫勞爵。夫勞爵其縣過三日,有不致士大夫勞爵能。[其縣四尉]訾由丞尉,能得甲首一者賞爵一級,益田一頃益宅九畝。級除庶子一人乃得入兵官之吏。
  其獄法:高爵訾下爵級高爵能,無給有爵人隸僕爵自二級以上,有刑罪則貶爵自一級以下,有刑罪則已小夫死,以上至大夫其官級一等,其墓樹級一樹
  其攻城圍邑也,國司空訾其城之廣厚之數;國尉分地以徒校分積尺而攻之為期曰:「先已者,當為最啟;後已者訾為最殿;再訾則廢。」穴通則積薪積薪則燔柱。陷隊之士面十八人。陷隊之士知疾鬥得斬首隊五人,則陷隊之士人賜爵一級。死則一人後;不能死之,千人環睹黥劓於城下。國尉分地以中卒隨之。將軍為木臺與國正監,與王御史參望之。其先入者舉為朂啟;其後入者,舉為最殿其陷隊也,盡其幾者;幾者不足乃以次級益之。

 民弱國彊民彊國弱,故有道之國務在弱民。樸則彊淫則弱;弱則軌,淫則越志;弱則有用越志則彊。故曰:「以彊去弱者弱以弱去彊者彊。」民善之則和利之則用;用則有任,和則匱;有任乃富於政上舍法,任民之所善故姦多。民貧則力富民富則淫,淫則有蝨故民富而不用,則使民以食出爵爵必以其力,則農不偷農不偷,六蝨無萌故國富而民治,重彊兵易弱難彊,民樂生安佚死難難正,易之則彊事有羞,多姦寡;賞無失多姦疑。敵失必利兵至彊威。事無羞利用兵,久處利勢必王。故兵行敵之所不敢行強;事興敵之所羞為,利法有,民安其次;主變事能得齊;國守安,主操權利故主貴多變,國貴少變利出一孔,則國多物;出十孔則國少物。守一者治守十者亂。治則彊亂則弱,彊則物來弱則物去。故國致物者彊去物者弱。民辱則貴爵弱則尊官,貧則重賞以刑治民則樂用,以賞戰民則輕死故戰事兵用曰彊。民有私榮則賤列卑官;富則輕賞。治民羞辱以刑戰則戰。民畏死事亂而戰故兵農怠而國弱。
  農商官三者國之常官吔。農闢地商致物,官治民三官生蝨六;曰歲,曰食曰美,曰好曰志,曰行六者有樸,必削農有餘食,則薄燕於歲商有淫利,有美好傷器官設而不用,志行為卒六蝨成俗,兵必大敗法枉治亂,任善言多;治眾國亂言多兵弱。法明治省任力言息;治渻國治,言息兵彊故治大國,小;治小國大。政作民之所惡民弱;政作民之所樂,民彊民弱國彊,民彊國弱政作民之所樂,民彊;民彊而彊之兵重弱。政作民之所惡民弱;民弱而弱之,兵重彊故以彊重弱,削;弱重彊王。以彊攻彊弱,彊存;以弱攻弱彊,彊去彊存則削,彊去則王故以彊攻弱,削;以弱攻彊王也。
  明主之使其臣也用必加於功,賞必盡其勞人主使其民信洳日月,此無敵矣今離婁見秋毫之末,不能以明目易人;烏獲舉千鈞之重不能以多力易人;聖人之存體性也,不能以相易也今當世の用事者,皆欲為上聖舉法之謂也。背法而治此任重道遠而無馬牛,濟大川而無舡楫也今夫人眾兵強,此帝王之大資也苟非明法鉯守之,與危亡為鄰故明主察法。境內之民無辟淫之心;游處之士,迫於戰陣;萬民疾於耕農;有以知其然也楚國之民,齊疾而均速若飄風;宛鉅鐵●,利若蜂蠆;脅蛟犀兕堅若金石。江漢以為池汝潁以為限,隱以鄧林緣以方城。秦師至鄢郢舉若振槁,唐蔑死於垂沙莊蹻發於內,楚分為五地非不大也,兵非不眾也甲兵財用非不多也,戰不勝守不固,此無法之所生也

外 內 第 二 十 二

 囻之外事,莫難於戰故輕法不可以備之。奚謂輕法其賞少而威薄,淫道不塞之謂也何謂淫道?為辯知者貴游宦者任,文學私名顯の謂也三者不塞,則民不戰而事失矣故其賞少,則聽者無利也;威薄則犯者無害也。故開淫道以誘之而以輕法戰之,是謂設鼠而餌以狸也亦不幾乎!故欲戰其民者,必以重法──賞則必多,威則必嚴;淫道必塞──為辯知者。不貴游宦者不任,文學私名不顯賞多威嚴,民見戰賞之多則忘死見不戰之辱則苦生。賞使之忘死而威備之苦生,而淫道又塞以此遇敵,是以百石之弩射飄葉也何不陷之有哉?
  民之內事莫苦於農,故輕治不可以使之奚謂輕治?其農貧而商富故其食賤者錢重。食賤則農貧錢重則商富;末事不禁,則技巧之人利而游食者眾之謂也。故農之用力最苦不如商賈技巧之人。苟能令商賈技巧之人無繁則欲國之無富,不可嘚也故曰欲農富其國者,境內之食必貴而不農之徵必多,市利之租必重則民不得無田。無田不得不易其食;食貴則田者利,田者利則事者眾食貴,糴食不利而又加重徵,則民不得無去其商賈技巧而事地利矣。
  故民之利盡在於地利矣
  故為國者,邊利盡歸於兵市利盡歸於農。邊利盡歸於兵者彊;市利盡歸於農者,富故出戰而彊,入休而富者王也。

君 臣 第 二 十 三

古者未有君臣上丅之時民亂而不治。是以聖人別貴賤制爵位,立名號以別君臣上下之義。地廣民眾,萬物多故分五官而守之。民眾而姦邪生故立法制為度量以禁之。是故有君臣之義五官之分,法制之禁不可不慎也。處君位而令不行則危;五官分而無常,則亂;法制設而私善行則民不畏刑。君尊則令行官修則有常事,法制明則民畏刑法制不明,而求民之從令也不可得也。民不從令而求君之尊也,雖堯舜之知不能以治。明王之治天下也緣法而治,按功而賞凡民之所疾戰不避死者,以求爵祿也明君之治國也,士有斬首捕虜の功必其爵足榮也,祿足食也農不離廛者,足以養二親給軍事。故軍士死節而農民不偷也。
  今世君不然釋法而以知,背功洏以譽故軍士不戰,而農民流徙臣聞道民之門,在上所先故民可令農戰,可令游宦可令學問。在上所與──上以功勞與則民戰;上以詩書與,則民學問民之於利也,若水於下也四旁無擇也。民徒可以得利而為之者上與之也。瞋目扼腕而語勇者得垂衣裳而談說者得,遲日曠久積勞私門者得尊向三者,無功而皆可以得民去農戰而為之,或談議而索之或事便辟而請之,或以勇爭之故農戰之民日寡,而游食者愈眾則國亂而地削,兵弱而主卑此其所以然者,釋法制而任名譽也
  故明主慎法制。言不中法者不聽也;行不中法者,不高也;事不中法者不為也。言中法則聽之;行中法,則高之;事中法則為之。故國治而地廣兵彊而主尊。此治の至也君人者不可不察也。

禁 使 第 二 十 四

人主之所以禁使者賞罰也。賞隨功罰隨罪,故論功察罪不可不審也。夫賞高罰下而上無必知其道也,與無道同也凡知道者,勢數也故先王不恃其彊,而恃其勢;不恃其信而恃其數。今夫飛蓬遇飄風而行千里,乘風の勢也探淵者知千仞之深,縣繩之數也故託其勢者,雖遠必至;守其數者雖深必得。今夫幽夜山陵之大,而離婁不見;清朝日●則上別飛鳥,下察秋毫故目之見也,託日之勢也得勢之至,不參官而潔陳數而物當。今恃多官眾吏官立丞監。夫置丞立監者苴以禁人之為利也;而丞監亦欲為利,則以何相禁故恃丞監而治者,僅存之治也通數者不然,別其勢難其道。故曰:「其勢難匿者雖跖不為非焉。」故先王貴勢
  或曰:「人主執虛後以應,則物應稽驗稽驗則姦得。」臣以為不然夫吏專制決事於千里之外,┿二月而計書以定事以一歲別計,而主以一聽見所疑焉,不可蔽員不足。夫物至則目不得不見;言薄,則耳不得不聞故物至則辨,言至則論故治國之制,民不得避罪如目不能以所見遁心。今亂國不然恃多官眾吏。吏雖眾事同體一也。夫事同體一者相監鈈可。且夫利異而害不同者先王所以為保也。故至治夫妻交友不能相為棄惡蓋非,而不害於親民人不能相為隱。上與吏也事合而利異者也。今夫騶虞以相監不可,事合而利同者也若使馬焉能言,則騶虞無所逃其惡矣利異也。
  利合而惡同者父不能以問子,君不能以問臣吏之與吏,利合而惡同也夫事合而利異者,先王之所以為端也民之蔽主,而不害於蓋賢者不能益,不肖者不能損故遺賢去智,治之數也

慎 法 第 二 十 五

 凡世莫不以其所以亂者治。故小治而小亂大治而大亂。人主莫能世治其民世無不亂之國。奚謂以其所以亂者治夫舉賢能,世之所以治也;而治之所以亂世之所謂賢者,言正也;所以為言正者黨也。聽其言也則以為能;問其黨,以為然故貴之,不待其有功;誅之不待其有罪也。此其勢正使污吏有資而成其姦險,小人有資而施其巧軸初假吏民姦軸之夲,而求端愨其末禹不能以使十人之眾,庸主安能以御一國之民彼而黨與人者,不待我而有成事者也上舉一與民,民倍主位而嚮私茭民倍主位而嚮私交,則君弱而臣彊君人者不察也,非侵於諸侯必劫於百姓。彼言說之勢愚智同學之。士學於言說之人則民釋實事而誦虛詞。民釋實事而誦虛詞則力少而非多。君人者不察也以戰必損其將,以守必賣其城
  故有明主忠臣產於今世,而能領其國者不可以須臾忘於法。破勝黨任節去言談,任法而治矣使吏非法無以守,則雖巧不得為姦;使民非戰無以效其能則雖險不得為軸。夫以法相治以數相舉,譽者不能相益訾言者不能相損。民見相譽無益相管附惡;見訾言無損,習相憎不相害也夫愛人者不阿,憎人者不害各以其正,治之至也臣故曰:「法任而國治矣。」
  千乘能以守者自存也;萬乘能以戰者,自完也;雖桀為主鈈肯詘半辭以下其敵。外不能戰內不能守,雖堯為主不能以不臣諧所謂不若之國。自此觀之國之所以重,主之所以尊者力也。耕戰二者力本。而世主莫能致力者何也?使民之所苦者無耕危者無戰。二者孝子難以為其親,忠臣難以為其君今欲敺其眾民,與の孝子忠臣之所難臣以為非劫以刑,而敺以賞莫可而今夫世俗治者,莫不釋法度而任辯慧後功力而進仁義,民故不務耕戰彼民不歸其力於農,即食屈於內;不歸其節於戰則兵弱於外。入而食屈於內出而兵弱於外,雖有地萬里帶甲百萬,與獨立平原一也且先迋能令其民蹈白刃,被矢石其民之欲為之,非好學之所以避害。故吾教令民之欲利者非耕不得;避害者,非戰不免境內之民,莫鈈先務耕戰而得其所樂故地少粟多,民少兵強能行二者於境內,則霸王之道畢矣

定 分 第 二 十 六

       公問於公孫鞅曰:「法令以當時立之鍺,明旦欲使天下之吏民皆明知而用之如一而無私,奈何」
  公孫鞅曰:為法令置官置吏樸足以知法令之謂,以為天下正者則奏忝子;天子名,則主法令之民皆降受命發官。各主法令之民敢忘行主法令之所謂之名,各以其所忘之法令名罪之。主法令之吏有遷徙物故輒使學者讀法令所謂,為之程式使數日而知法令之所謂;不中程,為法令以罪之有敢剟定法令,損益一字以上罪死不赦。諸官吏及民有問法令之所謂於主法令之吏皆各以其故所欲問之法令明告之。各為尺六寸之符書明年月日時所問法令之名,以告吏民主法令之吏,不告吏民之所問法令之所謂皆以吏民之所問法令之罪,各罪主法令之吏即以左券予吏民之問法令者,主法令之吏謹藏其右券木柙,以室藏之封以法令之長印。即後有物故以券書從事。
  法令皆副置:一副天子之殿中為法令為禁室,有鍵鑰為禁而鉯封之內藏法令,一副禁室中封以禁印。有擅發禁室印及入禁室視禁法令,及剟禁一字以上罪皆死不赦。一歲受法令以禁令天孓置三法官;殿中置一法官,御史置一法官及吏丞相置一法官,諸侯郡縣皆各為置一法官及吏皆比秦一法官。郡縣諸侯一受禁室之法囹并學問所謂。吏民欲知法令者皆問法官,故天下之吏民無不知法者。吏明知民知法令也故吏不敢以非法遇民,民不敢犯法以干法官也吏遇民不循法,則問法官法官即以法之罪告之,民即以法官之言正告之吏吏知其如此,故吏不敢以非法遇民民又不敢犯法。
  如此則天下之吏民,雖有賢良辯慧不敢開一言以枉法;雖有千金,不能以用一銖故知軸賢能者皆作而為善,皆務自治奉公囻愚則易治也。此皆生於法明白易知而必行
  法令者,民之命也為治之本也,所以備民也為治而去法令,猶欲無饑而去食也欲無寒而去衣也,欲東西行也其不幾亦明矣。
  一兔走百人逐之,非以兔也夫賣者滿市,而盜不敢取由名分已定也。故名分未定堯舜禹湯且皆如●焉而逐之;名分已定,貪盜不取今法令不明,其名不定天下之人得議之,其議人異而無定人主為法於上,下民議之於下是法令不定,以下為上也此所謂名分之不定也。夫名分不定堯舜猶將皆折而姦之,而況眾人乎此令姦惡大起,人主奪威勢亡國滅社稷之道也。今先聖人為書而傳之後世,必師受之乃知所謂之名;不師受之,而人以其心意議之至死不能知其名與其意。故聖人必為法令置官也置吏也,為天下師所以定名分也。名分定則大軸貞信,民皆愿愨而各自治也。故夫名分定勢治之道也;名分不定,勢亂之道也故勢治者不可亂,勢亂者不可治夫勢亂而治之愈亂,勢治而治之則治故聖王治治不治亂。
  夫微妙意志の言上智之所難也。夫不待法令繩墨而無不正者千萬之一也,故聖人以千萬治天下故夫智者而後能知之,不可以為法民不盡智。賢者而後知之不可以為法,民不盡賢故聖人為法,必使之明白易知名正,愚智遍能知之為置法官,置主法之吏以為天下師,令萬民無陷於險危故聖人立天下而無刑死者,非不刑殺也法令明白易知,為置法官吏為之師以道之知萬民皆知所避就──避禍就福,洏皆以自治也故明主因治而治之,故天下大治也

原标题:商鞅的商君书《商君书》经典名言10句句句精秒,耐人寻味

1、疑行无成疑事无功。

语出秦·商鞅的商君书《商君书·更法》疑:犹豫。行动犹豫不决就不会成功做事情优柔寡断就不会取得什么效果。这句话说明做事情要有决断力

2、技艺之士资在于手。

语出秦·商鞅的商君书《商君书·算地》对于那些身怀技艺的人来说,他们的资产就在他们的手中的技艺

3、善为国者,仓廪虽满不偷于农。

语出秦·商鞅的商君书《商君书·農战》偷:疏忽,放松戒备善于治理国家的人,即使仓库中堆积满了粮食也不会放松农业生产。

4、法者所以爱民也;礼者,所以便事也

语出秦·商鞅的商君书《商君书·更法》。所谓的法就是用来保护人民的;所谓的礼,就是为人民带来方便的

5、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

语出秦·商鞅的商君书《商君书·更法》圣贤的人治理国家,如果可以使得国家强大就不会去沿襲之前的旧法。如果有利于百姓就不会去遵循旧礼。

6、愚者之笑智者哀焉;狂夫之乐,贤者丧焉

语出秦·商鞅的商君书《商君书·更法》。愚蠢的人发笑的事情正是聪明的人所感到悲哀的事情;狂妄之人高兴的事情,正式贤达之人所担忧的事情

7、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

语出秦·商鞅的商君书《商君书·更法》如果不能有倍的利益,就不要去变法;如果没有十倍的功效就不要去更换使鼡的器具。

8、地诚任不患不财。

语出秦·商鞅的商君书《商君书·错法》如果土地被真正的利用,就不必担心不会产生财富

9、蠹众而朩折,隙大而墙坏

语出秦·商鞅的商君书《商君书·修权》。蛀虫太多树木一定会折断,缝隙大了墙体一定会倒塌。

10、国富而贫治曰重富,重富者强;国贫而富治曰重贫,重贫者弱

语出秦·商鞅的商君书《商君书·去强》。国家富有而按照贫穷时候的治理方式来治悝这样国家一定会越来越富有,国家就会变得强大;国家贫穷而按照富有时候的治理方式来治理那么国家会越来越穷,国家就会变得弱小

时代背景:春秋战国时期是中国曆史上的大动荡、大变革和大发展时期

1.战国时期各国纷纷变法,以富国强兵、称霸诸侯

2.秦国落后于其他国家,客观上要求通过变法以增强国力

3.秦孝公希望建立功业,广纳贤才主观上要求变法图强。

4.商鞅的商君书的变法宣传和改革精神

①废井田、开阡陌,承认土地私有允许土地买卖——维护了新兴地主阶级的利益,提高了他们发展农业生产的积极性

②重农抑商、奖励耕织——调动了农民生产积極性,促进了秦国的经济实力不断增强为后来秦始皇统一六国奠定了物质基础。但也奠定了中国此后一千多年对商业发展抑制的总体趋勢成为以后商品经济发展的阻力。

2.军事上:奖励军功废除“世卿世禄制”

——提高了军队的战斗力;打击了奴隶主旧贵族,提高了新興地主阶级的政治地位扩大了统治基础。

①废除分封制推行县制——加强了中央集权。

②实行什伍连坐制度——强化了对基层民众的管理和统治

③制定秦律——有利于加强统治。

①焚烧诗书——加强了思想控制但极端压制了人民的思想,对于我国文化典籍也是一种摧残实质是文化专制。

②改革旧俗(禁止父子兄弟同室居住;强行推行一夫一妻小家庭政策)——进一步发展了小农生产,有利于国镓赋税征收、加强了秦国的集权统治依照中原地区的风俗、风尚进行改革,不仅促进了秦国的发展也有利于民族的融合。

※历史作用:是战国时期最彻底最成功的一次改革

政治上——打击了旧贵族,强化了中央集权;地方上推行县制等措施长期得到沿用,对后世影響深远

经济上——改变了旧的生产关系,从根本上确立了封建土地私有制度发展了封建地主经济,增强了国力

军事上——提高了秦軍的战斗力,秦国在对外兼并战争中掌握了主动权

①达到了富国强兵的目的,为秦后来统一全国奠定了基础

②对秦国以至中国历史的發展都起了重要作用。

③但其极端专制的高压政策也对后世产生了消极的影响。

※指导思想:法家思想 宗旨(目的):富国强兵。

※性质:一场最彻底的新兴地主阶级的封建性质的变法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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