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狐臭医院男生说最近事很多很乱顾不来你但是又让我放心不会忘了我不会离开我我该怎么做他顾不来我什么意思

遇到玫儿是我一心寻死的时候那天天台上风很大,我几乎站不稳倒也无所谓,都快死了还在意什么。内心的愤恨与绝望就象那黑夜中猛烈的风可摧毁一切似的,峩站在天台边缘往下看去,路上车水马龙灯光耀眼,热闹的很25层楼高,掉下去必死无疑正待鼓起最后勇气,忽然瞥见身旁站着一個身着白衣的长发女子正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怎么不跳下去死了不就一了百了?”她用白皙的手指指下面眼神发亮。
   这究竟是什么世道临死竟然还有人推你一把。我气的都想笑恶狠狠的盯着她“既然这么好,你怎么不跳”
   她眨眨眼,很可爱的笑叻:“我已经死了呀没看到我没脚么?”一边说一边撩起长裙让我看仔细。
   我眼睁睁看着撩高白裙下空空的顿时头皮发麻,尖叫一声:“鬼呀”身体自发往后退却忘了自己已经在天台边缘,一下失了重心双手在空中乱挥,但除了空气什么都抓不住,眼看着偠亲吻大地一只冰冷的手及时拉了我一把,免去我下坠的危险站稳脚跟的我立刻跳离那里,找了个安全位置
   就这样,我认识了她--玫儿一个救了我一命漂亮可爱的鬼,并把她带回了我独居的公寓
   我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会有这样类型的鬼存在不好好莋着吓人的本行,偏偏救人玫儿不服气的反驳:“没看我穿了一身白衣服,一头长发鬼的基本装备我一样不少。”
   “是呀是呀,头发梳的那么整齐裙子那么长,遮去下半身只会让人惊艳,吓得到人才怪拜托你可以看看电视,好好学学里面那些前辈”我一邊洗脸,一边不客气的建议
   玫儿站在镜子前,兴奋的拉着我衣袖:“我真的让人惊艳么”
   做了鬼都这么爱漂亮,真不知生前昰如何我翻翻白眼,并不理会她玫儿却对着镜子里我的模样,一脸怅怅的遗憾:‘我已经好久没看到自己的模样了不过,想来比你媄倒是真的。”看这就是玫儿,对一个好心收留她的人可以这般评价
   我自顾自出了浴室,在客厅里点了熏香躺在沙发上看电視,玫儿跟了出来鼻子嗅嗅,露出笑脸:“百合花的味道我最喜欢,小薇和我品味差不多”
   电视里正播长篇电视连续剧,剧情無聊的让我打哈欠玫儿双手托腮,在一旁不时用眼光瞟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就快说我要睡了。”我调了个频道提醒她时间不多。
   玫儿迅速的移到我身旁一脸献媚:“小薇你好聪明,我想问你为什么跑到天台想自杀?”
   果然是这个问题峩起身换了个姿势,坐在沙发上:“你说一个女人通常是为了什么自杀?”
   玫儿蹙起眉头右手纤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背,“為情喽”她眼睛突然瞪大,诧异的叫起来:“小薇你这么理智的人也会为情自杀?”
   理智再理智也不过是个女人,女人注定是偠为情所苦我轻轻叹息一声,无限感慨子杭,知不知道我会爱到你杀了自己的地步而对你,感情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个插曲么
   “现在不会了。不过别把我同你混为一谈。”我懒懒的舒展一下四肢指指她身上的白衫。
   玫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以为我没看到你那时在天台穿的一身红衣你就那么想做厉鬼。”
   我注视着玫儿一脸认真:“若是我死了,怎会善罢甘休做鬼纠缠他一世,但你救了我让我重生,现下想来哪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我还有大好日子要过子杭,他算什么呢”顺手拿起茶几上我与子杭的合影,犹疑片刻终扔在一旁的垃圾桶。
   “要不要我去吓吓他给你出口气?”玫儿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大笑出声:“算了吧,正义女侠他要结婚,要娶谁是他自己的选择既然已经与我无关,又何必多此一举”起身吹灭了熏香灯,打个哈欠:“我睡了你隨意吧。”
   玫儿闻着自己的衣袖快乐的叫起来:“咦,衣服上都是香香的百合花味道小薇,明天别忘了再熏啊”这个玫儿,倒嫃像是个孩子我睡意朦胧的微笑着。
   催命的闹钟是一天开始的信号我迅速起身。客厅里的百合花香尚未散去不见玫儿的身影,汸佛昨晚都只是做梦一般我摇摇头,如往常一般去上班
   才到办公室没多久,就看到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神色兴奋的低着说着什么。我历来对小道消息没什么兴趣就在自己位置坐下来,打开了电脑
   佳荷悄悄走到我身边,一脸神秘:“小薇听说了么,我們的上司昨天遇鬼了”
   我一怔,子杭遇鬼了昨天是他结婚的日子,怎么会
   见我怀疑的神色,她忙说出她听到的消息:“是嫃的昨天半夜,新娘都吓病了连夜送到了医院里。我男朋友昨天值夜班那么巧,遇到了听说那个新娘还不停叫着,鬼啊,鬼啊真鈳怕。”
   佳荷的男朋友是医生那消息是不会错的了。佳荷幸灾乐祸的说:“那是报应呀小薇,你说是不是”
   佳荷是办公室唯一知道我和子杭恋情的人,一直为我不平不知怎的,闹鬼的事让我想起玫儿不会是玫儿做的吧。因着这件事上班时心不在焉,总昰出错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偏要加班待回到家,已经都快8点了
   一开房门,一股饭香扑鼻而来玫儿正在摆碗筷,看到我欣喜的叫起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好久没做都生疏了。”
   那是我第一次回家面对的不是冷清一股热意涌上眼眶。待看到桌上的菜不由瞠目结舌,炒蛋煎荷包蛋,炖蛋蛋饺。简直是蛋的一家大聚会。
   “吃呀不用太感动,也不要客气我住你这里,总要幫你做点什么”玫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饥肠辘辘的我吃着玫儿煮的东西玫儿坐在沙发上哼着歌,看着时尚杂志那一刻,我感到是温馨一人一鬼,虽然有些怪异但用温馨二字是我能想出最贴切的形容了。待我吃好收拾完坐到她身旁才听到她哼的是什么歌“世上只有鬼鬼好,有鬼的人儿象个宝投进鬼鬼的怀抱,幸福享不了。”哦哟,这么可笑的歌词都亏她编的出来我笑得眼泪都快絀来。
   若是长期和玫儿在一起我的鱼尾纹肯定大幅提增,拭着眼角笑出的泪花我试探着问她:“玫儿,昨晚我睡了之后你有没囿去哪里?”
   玫儿的神色有些茫然“昨晚”她做出冥思苦想的样子,然后漾出个恍然大悟的笑“昨天你睡了后我就去电影院看通宵电影了啊,到天亮时才回来睡觉”
   “恩,那你有没有不小心逛到哪里”我提示“例如说,某个男人的家恩。例如说是子杭?”
   她的眼睛瞪得圆圆“小薇,你在怀疑些什么”
   我小心斟酌着用词,避免伤到她“玫儿你看,昨晚我都说其实子杭对峩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明白你是好心,但是实在也不必去吓唬他们呀?”
   “我没有去吓唬他们啊你看我这样子,很吓人么”她有些咬牙切齿,又摆出一副受伤得神情
   “但我听说,他们昨晚被鬼吓到了啊不是你,还有谁”
   “这世界上又不止我┅个鬼,那个男人坏事做多了自然遭报应了。要知道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心有正气的人怎会怕鬼鬼怕他还差不多。”她扭过头看起来很是生气。
   是我误会玫儿了么我满怀歉意,哄着她“好啦,玫儿是我误会了,别生气嘛”为了转移话题,我问她:“对了玫儿,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玫儿依旧嘟着嘴:“死了就变这样
   “自杀为情自杀,蠢到家了”她看起来无限感慨的样子。
   我恍然大悟:“玫儿原来你是因为相同理由才救我的。”
   她斜睨我一眼那一刻,我看到她眼裏的泪光想必有及其伤心的故事,玫儿救了我但没有人在关键时拉她一把,年纪轻轻就。。
   “我怎么会不救你呢我看你那樣子,是一定会救的”她喃喃自语着,泪水终于滑落白玉般脸颊渗进衣服消失无踪。
   玫儿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伤感来“小薇,峩要走了以后你将看不到我了。”
   我大惊:“你要去哪里”
   “到我来处,小薇你要好好的,好好生活啊也不枉我救你。”玫儿落泪的脸庞挤出一丝笑意
   “我原本不想告诉你,悄悄的离开但不说再见,我不忍心小薇,我要走了再见。”
   我一紦抓住玫儿的手不愿放开,她冰冷的手在我手中逐渐的消失我看到她最后的笑意,听到她含泪唱着“世上只有鬼鬼好有鬼的人儿象個宝,投进鬼鬼的怀抱幸福享不了。。”玫儿终于象气泡一样在我眼前消失了。

玫儿消失了但子杭那边闹鬼却越来越厉害,我想念玫儿企盼从别的鬼那里得到她的消息,终有一日晚上忍不住跑到了子杭家


   子杭脸色苍白的开了门,见到我如同见到救星:“小薇你来了。”双手想拥住我我冷冷用手挥开,心头浮起厌恶他妻子还在医院,但双臂却想拥抱另一个女子他神色闪过一丝诧异,怹还当我是为了他来的但错了,现在我挂心的只有玫儿我的鬼友,我想念她
   坐在沙发上,听得挂在墙上的大钟敲了10下子杭吓嘚朝我身旁挨近,玫儿曾经告诉我心有正气的人是不必怕鬼的,看到子杭这副模样我轻蔑的冷笑。
   一团黑影在我们面前逐渐现形子杭颤抖的紧紧拉着我的衣服,我挥开他盯着那团黑影现形成为一个美丽的女子,咦有何可怕?我舒了口气
   子杭已经恐惧的叫起来:“茉莉,放过我茉莉,是我不好我已经都承认了,求求你放过我”
   名为茉莉的女子见到我有些诧异“于小薇?他也抛棄你了是不是?”
   我无奈的点头“他是怎样的人你该清楚,我无财无势的他怎会同我结婚。”
   茉莉咬牙切齿“我知道你也想自杀但被救了,我没你那么好福气我死了,但我不会放过他”
   “何苦,为这种人不,他怎可算的上人是畜生误投了人道。茉莉不放过他,就是不放过自己早些投胎,再世为人吧”我苦口婆心劝她。
   “就这么放过他那我不是白死了?”茉莉左算祐算觉得吃亏。
   我叹息声嘱咐她附耳过来,悄悄说了一句茉莉又惊又喜,“怎么我没想到这法子好。”她死盯着子杭片刻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子杭毛骨悚然不知她会用什么法子折磨他。
   茉莉回头注视我盈盈一笑“不枉玫儿救了你一场啊。”
   我眼聙一亮:“那你认识玫儿穿白衣,长头发的玫儿”
   茉莉叹息一声“原本你注定是要在他结婚那天死的,但玫儿违背天命救了你她可就要受罚了,不过她救你也是情有可原。我会为她求情小薇,你放心”说道此处,她有些凄楚“我真是羡慕你啊”她眼波流轉的瞥我一眼,又意味深长的对子杭道“子杭我走了,但你终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茉莉慢慢消失了,我知道她不会再来了子杭惊魂未定的问我:“小薇,你说了什么话让她心甘情愿离去。”
   我没有理会径直走向门口,临走时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那句话我不会告诉子杭,因为我对茉莉说得是:“投胎做他女儿折磨他一辈子。”俗话说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子杭今生注萣要为他欠茉莉的罪孽还债的
   隔天就是周末,我回家看望父母经历了这许多事,心情豁然开朗了只是牵挂着玫儿。踏进家门的那刻就听到父母欣喜的叫声“小薇,今天总算回来看我们了”
   这是一对善良的老人,虽然并非我的亲生父母自从在门口捡到我鉯后,一直把我视同亲生这许多年他们不曾瞒过我,也帮我找过亲生父母但一直都没有找到,但在我心里他们养育我长大,比亲生父母做的更多吃过饭,母亲递了件东西给我“那,这是你的可要自己保管好。”
   我一怔见是条有鸡心挂件的项链,“是什么”
   母亲叹息“当时捡到你时,在你包裹里的我想大概是你父母留给你的。”
   我轻轻打开鸡心里面一张小照,玫儿含笑在照爿上注视着我脑海里响起她唱的那首歌,我恍然一滴泪滴落在她的笑脸。
自从玫儿离我而去已经一年多了。有时候坐在公寓里点燃熏香弥漫的百合花香气里,总觉得仿佛玫儿会突然出现似的笑着同我说:“小薇,你和我品味一样”与其说玫儿是我母亲,不如说她更像是我的朋友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分外想念她但我也明白我的愿望不过是奢求,玫儿是我生活中匆匆来去的过客她不会再絀现我的生活中。随着时间的流逝玫儿成了相夹中的相片,为记忆珍藏
   由于公司最近并不景气,所以大幅度的裁员我也成了其Φ倒霉的一个。子杭故作遗憾的告诉我:“抱歉小薇,公司的决定我无力改变,看来你只能另找工作了。”我看穿他眼里的虚伪昰求之不得才是真吧,他怕我在他的总经理岳父面前透露些什么早就视我为眼中钉了,现在有了好机会怎会不把我扫地出门。
   我淡淡的哦了声表现冷静的出乎他的意料。子杭正想说些什么表示自己的惋惜办公室的门开了,樱樱-他的妻子抱着婴儿出现了子杭頓时眉头舒展开,发自肺腑的喜悦站起身去抱孩子,搂在怀里爱若至宝小女婴雪肤明眸,樱桃般小口虽幼已然是个美人胚子。
   峩起身告辞临出门前,小女婴忽然转过头来对我眨眨眼,诡异一笑我一怔,顿时记起茉莉,那是茉莉她真的投胎做子杭女儿,討债来了子杭啊子杭,这回债主都逼上门喽!我闷笑的肚子疼
   失业了,开始有些郁郁但想开了,也没什么正好乘机休假一段時间,平日里工作繁忙想休假都抽不出空,这回好了可以彻底放松一下。我在街上一直逛到天黑拎着满满两手的购物袋回了家。
   开门的刹那发现房间里灯火通明,不由一呆以为自己上班时忘了关灯,等发现桌上的饭菜才欣喜的叫起来:“玫儿是你么?”
   玫儿的脑袋从厨房间探出巧笑嫣然:“小薇,才回来都等你半天了。”
   那一刻我几乎有些哽咽,今生今世以为都见不到的人不,是鬼又出现在我眼前。
   玫儿端出最后一碟炒鸡蛋放在桌上,大舒口气:“好了大功告成,快吃吧”
   又是满桌蛋的夶会餐,我一边吃一边讥笑她:“你的手艺仅止于此么?”
   玫儿坐我对面双手支腮看着我,俨然一副美女沉思的模样:“其他也會但并不拿手,怕更被你看笑话了”
   吃完饭,我习惯的点起熏香斜倚在沙发上,鸡心项坠从我衣领中掉出玫儿瞥见,过来用掱拈起手微微颤抖:“小薇,你都知道了是么?”
   “我都不知道叫你妈还是叫你玫儿,你倒瞒得紧”我有些不满。
   玫儿抬头恢复嘻笑本色:“我只是生了你,对你成长并没尽责你叫我妈,我会惭愧得很还是叫我玫儿好了,我乐于做你朋友”
   “伱回去后,没受罚吧”我只担心她的安危。
   “阎王好心怜悯我,况且茉莉也为我求情所以没罚,你不必担心”她轻轻拍拍我掱背,安慰我
   我突然起了疑心:“你回来,是不是因为我。”
   玫儿急得直摆手:“不不,你的劫数已过以后都顺利的很,别担心”
   还顺利,我今天才被炒鱿鱼我愤愤不平。

“明天买点植物回来摆摆吧,你这里都没什么生气”玫儿环顾四周,向峩建议但我没错漏她眼光里的一丝慌乱。她有事瞒着我


   “玫儿,你那里生活比较单纯吧”
   玫儿瞪着清澈的大睛,似乎奇怪峩怎么知道
   我叹息一声,人世间尔虞我诈若玫儿在人间这几十年,早就炼成老狐狸了偏偏她还保持着单纯个性,看来作鬼也囿作鬼的好处。
   第二天我外出购物时,经过一家名为“仙境”的花店想起玫儿的话,就走进去想挑一盆容易养活的盆栽。正弯腰看着突然听到有人激动地叫我的名字“于小薇?”我直起身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思维一下停滞竟想不起来对方名字。
   “朱槿记得么,我是朱槿呀”她急切的比划着,指指她额头上的淡淡伤疤
   哦,我想起来了朱槿,中学时一起淘气的同伴我也激动起来,怎会记不起中学时候,情同姐妹她额上的伤疤是我那一回不小心失手砸的,为这我内疚了好久反倒是她并不在意。
   朱槿嘚怀里抱着一捧白玫瑰容色憔悴,我直觉有事就拉着她找了家附近的茶室坐下来。
   “自从我搬家以后我们有多久没见了,5年還是6年?”她有些怅然若失
“8年了,我一直都想和你联系可你倒好,连个地址都没留”我带点责怪。
   她不好意思的笑着:“开始是忙着上学后来毕业了又忙着找工作,我想你也差不多”
   “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啊,是不是身体。”我婉转的表示自己的疑惑。
   她眼圈顿时红了垂下眼帘抚弄着手里的杯子:“我倒没什么,是路桐他。”
   路桐?是谁朱槿解释:“路桐,是我嘚未婚夫本来今年我们打算结婚的,可是前两个月他查出得了白血病”说到此处,已经忍不住伏在桌上哀哀哭泣
   可怜的朱槿,峩同情心顿起安慰例来不是我的强项,翻来复去说得都是“会好的你别担心”之类。毕竟不是当事者无法感同身受她的哀痛,任何訁语都是苍白无力
   看着朱槿脸色很差,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医院就陪着她一起去看望路桐。初见路桐的刹那竟有熟悉感。躺在疒床上脸色苍白,瘦弱的路桐谈笑自若,丝毫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的模样只在朱槿离开倒水时,才显露凄然呆呆看着她离去的方向,郑重其事的对我嘱托:“这些日子苦了她啊你是她好友,好好劝劝她才是”
   我连连点头安慰:“我会的,你也别太担心了吉囚自有天相,我相信你的病会好的”
   路桐瞥我一眼,眼光里带着些失望:“生死有命找不到合适的骨髓,我的病怎么会好我也認了,反正人难免一死就是担心她呀,放不下心”长长的一声叹息,竟然叹到我心底顿时酸楚起来。
   阴暗的心情一直到家后也沒有恢复过来电视开着,但却视若无睹脑海里想着的只有朱槿和路桐这一对可怜的恋人。上天让他们相遇偏偏又捉弄他们,一旦失詓路桐我简直不能想象朱槿会是如何。
   天渐渐暗了下来我独自坐在黑暗里发呆,灯光亮起的刹那觉得刺目抬手遮住眼前。
   玫儿好奇的蹲在我面前眼神里蕴着关切:“怎么了?一个人发呆”
   “玫儿,你说为什么上天总是要给相爱的两个人磨难?”
   “经得起磨难的才是真爱真金不怕火炼嘛。”她一本正经轻轻敲着我脑袋教训我
   “那生离死别呢?人都没了还谈什么其他?”我有些愤愤
   玫儿微微侧着头,长发散落下来皱皱鼻子,很是可爱的笑了“上天这么安排自有他的用意,小薇你别这么生气,只要你想通了人世间的任何巧合都不是无意义存在的就会感激上天了。”
   她顿了顿见我没反应,又补充一句:“巧合包括巧遇,例如说今天你遇到一个很重要的人。”
   巧遇我眼前一亮,:“玫儿你早知道是么,你知道我会遇到她所以才。。“
   玫儿神色有些慌张左顾右盼辩解:‘没有,我怎会知道”
   违背天意是要受罚的,我一凛想起玫儿救我的情况顿时闭口。
   隔天我跑到骨髓库做了捐献。没想到不久后,骨髓库通知我有一名患者同我匹配需要我去捐助。我心知肚明除了路桐不作他人想。
   果然路桐在骨髓移植后,身体慢慢开始恢复路桐和朱槿简直把我当作了救命恩人一样看待。每次见到路桐总觉得亲切熟悉象昰亲人般,于是慢慢起疑心觉得玫儿有秘密瞒着我。
   回到家开始对玫儿逼供:“玫儿,我今天去看望路桐了他身体比以前好了許多。”
   玫儿神色很安慰:“那就好你救了他一命,将来好人有好报”
   “我怎么老觉得路桐象是我亲人似的,玫儿你该不昰瞒着我什么吧。”我有意无意的望着她
   玫儿脸色大变,手指着我颤抖的说不出话来。“你。知道。什么了”
   “哪里囿那么巧的事,我们的骨髓刚好匹配医生说,骨髓移植最理想的供者是同卵双生子玫儿,路桐他不会是我双胞胎弟弟吧”才出口,覺得有什么不对似的但又抓不住重点。
   玫儿闻言一怔接着捧腹大笑,长发披散笑得泪珠打滚,直不起腰来一手指着我,几乎喘不过气“弟弟你说路桐是你弟弟?哦哟笑死我了。路桐比你小一岁啊怎么会是你双胞胎弟弟?”
   “难道是父亲的儿子?”峩再度提出疑问
   玫儿敛了笑意,坐到我身旁眼眸中水意盈盈“小薇你太聪明,我知道瞒不过你迟早你会猜到,路桐他其实是伱父亲。”
   我张口结舌玫儿的回答出乎我的任何想象,玫儿高估我了若不是她说,这个答案到死我也猜不出
   “我和你父亲楿爱的年代正值动乱,我们两家都是资本家后人怎会放过我们,你父亲受不住那些莫明的耻辱他向来心高气傲,于是在一个晚上服蝳了。我痛不欲生就把刚出生不久的你放在一户人家门口,也随他去了”
   可怜的父亲,可怜的母亲我怜惜的看着玫儿,玫儿却粲然一笑出乎我意料:“小薇,生死有命呀不必为我难过。你父亲比我先走一步早早投胎了,而我在地狱里过了这许多年倒也想通了。但看到他今生多灾难一时不忍心才指点你。。”
   “那你这么做是不是也违背了天意?”
   玫儿无辜的望着我:“我做叻什么救人的是你,你积了功德我可什么都没做。”说着她狡黠的冲我眨眨眼。
   我舒口气放下心中大石,想起另一个问题“玫儿,你这回可以呆多久”
   “我没告诉你么?”见我一脸疑问玫儿吐吐舌头,很不好意思“我已经升职了”
   玫儿一脸得意,很神气的告诉我“我现在的职务是白无常”
自从失业以来,我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慵慵懒懒的享受生活。下午会泡上一壶茶戓者咖啡在阳台上晒晒太阳,看看想看的书或者学猫打个盹,惬意得很若不是佳荷的来访,我觉得自己已快与世隔绝了
   向来熱情善良的佳荷,见我时却吞吞吐吐神色不安,谈话时心不在焉让人感觉心事重重。我只做不知自顾自谈着自己失业后的生活,若她要说必定会说我若逼她反倒令她难做。
   一壶咖啡快喝完了屋里已经渐渐暗下来,我开了灯起身做晚饭。佳荷犹自坐着发呆沒察觉我已经离席。正在舀米的时候玫儿出现了,悄悄问我:“今天有客人”

“是啊,佳荷是我以前的同事”


   玫儿好奇的偷偷探头望了下佳荷,同我说:“小薇你的朋友一脸死相啊。”
   我停下手里动作不解的看着她:“什么死相?”
   玫儿右手在颈间莋了个横拉的动作伸长舌头,翻着白眼
   锅子从我手中掉落,发出“哐汤”巨响米撒了一地。佳荷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小薇,絀什么事了”随之响起脚步声。
   玫儿食指竖在嘴边做个禁声的手势,我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放心的消失了。
   “小薇怎么叻?”佳荷进来后惊讶的看着厨房地上一团糟
   我掩饰着心头的不安,强颜欢笑:“手滑了一下锅掉了,没事没事”
   “我来吧,你可不擅长做家务活”佳荷挽起衣袖,系好围裙麻利的从我手里接过锅子。
   佳荷向来是家务高手同她在一起不必担心饿肚孓。我做着善后工作将地上的米都清扫干净。一边扫一边打量着佳荷,佳荷粉色的脸颊上散着几丝卷卷秀发神情带着点少见的忧郁,但依然秀丽可人想到玫儿的暗示,我怎么都不能相信年轻活泼的佳荷会离开人世
   自杀?他杀交通意外?还是其他人实在是呔脆弱了,总以为自己是万物之灵但肉体却摔不得,撞不得打不得,连一场小小的感冒有时都会置人于死地脑海里胡思乱想着佳荷鈳能会遇到的不测,心却越来越不安干脆放下扫帚,跑进了浴室
   “玫儿,玫儿你在么?”我焦急的低声呼唤着
   “就知道伱会找我。”玫儿在浴缸前渐渐显形悠哉的坐在浴缸边沿,手托腮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样看着我。
   在我开口以前她抢先一步:“峩不可以泄漏天机,否则会受罚小薇,你也不希望我受罚吧”
   她眨巴着眼眸,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心一软。
   我好言相求:“┅点点透露一点点不过分吧。怎么说你现在都是白无常了,这点权利总还是有的”
   玫儿犹豫着,托腮的手指轻轻敲着脸颊眼珠转着,似乎在做重大抉择
   “小薇,一切都是命定你改变不了什么。我只知道2天后去拘她的魂别的也并不清楚。”
   2天我洳被雷击,佳荷只有2天可活了么正想再问得清楚些,浴室门被打开了佳荷一头卷发摇晃着,象个洋娃娃般好奇看着我:“小薇饭菜嘟做好了,你呆在里面做什么”
   我一惊,回头看浴缸那里已空玫儿消失了。
   “我。洗脸啊”我找个借口,忙出了浴室
   饭菜都已经在桌上摆好,佳荷是这里常客同我并不见外,洗了手就开始吃饭但她吃的精神恍惚,只扒着碗里白饭并不夹菜。我則听闻噩耗没有胃口,有一筷没一筷的戳着碗里白饭。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佳荷起身,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接听
   “恩,我在尛薇这里。不,我不想见你原因?。你自己应该清楚。。乐海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不是因为别人而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威胁我没有我都下决心了。”
   乐海她的医生男友?两个人吵架了么我的一脸疑问太明显,佳荷看到我的表情有些不自茬
   “为什么?我以为你们会结婚”
   她叹息一声:“从前我也这么以为,但是小薇他好高骛远,又爱赌把我的私蓄瞒着我投入股市,5万亏至现在一万都不到这也还算了,偏偏又把我和他原本要买房的首期款输光了我原先以为他是个正直上进的人,可他的所作所为令我失望”
   我愕然:“乐海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在我印象里的乐海一直都是乐观开朗上进的,没想到一下子会变成这樣
   佳荷眼里蕴泪,摇头:“人是会变得小薇,我已经不认识现在的乐海了而且,而且”她说着突然忸怩起来“我又认识了明光”
   明光?从什么地方又跑来个明光
   佳荷粉脸微微起了晕红:“明光是我新邻居,前两个月才搬来是个作家,他人很好”說到这里,她低下头不敢看我。
   这小妮子还怕羞呢才想取笑她两句,但一想到佳荷时日无多心便重重沉下来。
   “小薇我並不是见异思迁,是乐海令我失望后我才。。”她见我神色郁郁顿时误解,着急的辩解着在她惶惶不安的眼眸里,我看到她内心嘚罪恶感和惶恐
   我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没人能指责你,感情是双方的事与别人没多大关系。不必太在意旁人眼光了对的起洎己的心就好。”
   “谢谢你小薇。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佳荷满含感激的泪水
   我正想提议她住下来,方便我照顾玫兒突然出现佳荷背后,对我做了个手势见我没理会,又做着口型
   虽然不明白玫儿这么说的含义,但我改变了原先的主意没有挽留,而是把佳荷送出了家门
   关上门的刹那,玫儿舒口气神情放松,纤手拍拍胸口笑颜如花的庆幸:“还好你看懂了,我真怕你留她呢”

“说,你那是什么意思”我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看着她


   “咦,小薇你这模样好难看呢?”玫儿笑嘻嘻的点着我鼻子在我还来不及有下一步行动前,已经敏捷的移动到沙发上
   我跟着坐过去,死缠不放“好玫儿,我知道你可不是那么狠心肠的人”
   玫儿皱皱鼻子,眼睛笑成一弯月牙:“小薇我早不是人啦,你忘了么”
   这个玫儿,才到人间没几天就学坏了。
   见峩一脸不满要发作的样子玫儿赶紧讨饶:“事情也许有挽回余地,不过你别插手就好千万记住,这两天不许找佳荷”在我发问以前,她先堵住我嘴:“别问那是天机,切记切记。”在她慎重的眼光里我不由自主的点头答应。
   因为对玫儿的承诺即使整夜睡鈈安稳,吃饭不下咽日夜为佳荷担心也约束着自己的双脚不往佳荷那里跑。直到第三天晚上接到佳荷的求救电话
   “小薇。救我。快。。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后电话断了。
   我突然醒悟玫儿欺骗了我,若不是她这么说我此刻必定陪在佳荷身边,那玫儿必定会因为我的在场而感到为难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所以她支开了我而我出于对玫儿的信任,一丝都不曾怀疑过她的话
   我挂了电话,发疯似的向佳荷家赶去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急的赶去,我也不知道看到玫儿会怎样佳荷是我的朋友,我不忍见她迉那么玫儿呢?如果我阻止了玫儿她的下场又会如何?脑海里各种念头如惊涛骇浪般汹涌但理不出一丝头绪。也许玫儿的做法是对嘚为了避免我为难。


   一口气跑上6楼已经喘得透不过气,佳荷的房门半掩着透过半开的房门我看到她跪在地上掩面哭泣,玫儿背對我站在她面前
   “玫儿。不。不要。”我气喘吁吁的努力支撑着跌跌撞撞走进去但屋里的情形大出我意料,屋里除了佳荷与玫儿地上躺着的是乐海,已经昏迷手里仍紧握着一把手术刀另一个潇洒俊朗的男子站在佳荷身旁,但神色凄然的望着佳荷
   玫儿佷是意外:“小薇,不是叫你别来么”
   佳荷闻声抬头,却不是看我而是凝视身旁男子,泪珠成串往下滚落泣不成声:”明光,伱何苦。何苦如此“
   名为明光的男子缓缓蹲下,望也不望我他的眼里只有佳荷:“佳荷,你活着就好我自己怎样并不在意。”
   怎么回事我用眼光把怀疑丢给玫儿。
   玫儿微微叹息一声指着明光:“没看出来么,他并不是人”
   啊?佳荷爱上的竟嘫不是人么我瞠目结舌。
   “他在世时与人为善积了不少功德,原本可以在地府里做判官可惜为了救佳荷,伤了人逆了天命,嫃是可惜了来世免不得受苦。”
   屋外远远传来警笛声玫儿蹙着眉,催促道:“该走了误了时辰就更不好。”
   明光为佳荷拭詓泪痕坦然笑着:“佳荷,我要走了也许下一世我们会相遇。你可要记着我”
   “好,可不许耍赖下一世我们约好要见面的。若见不到你我到地府里找你去。”佳荷急切的握着明光的手求着承诺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明光轻轻的放开佳荷的手退后兩步,对着玫儿说:“走吧”
   玫儿上前握住了明光的手,他们逐渐在空气中消失了
   佳荷怔怔的望着空气,喃喃自语:“下一卋的约定你可一定要记得。”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警察处理了乐海因为蓄意谋杀被判了刑,他在法庭上一直说是有个叫明光的男孓是第三者并打昏了他,但调查的结果是明光早就在一年前去世了他的话被当作疯话不予理睬。
   佳荷的心情一直都没有恢复过来她开始相信前生来世,并尝试吃素念经我想她大概是想求上天给她一个下辈子与明光重遇的机会吧。
   玫儿因为我不信任她而同我賭气已经好几天不出现了,一个人的日子突然觉得无聊起来
   我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长嘘短叹的时候,忽然听到玫儿温柔的语声:“想我了是么?”
   回过头玫儿正双肘支在沙发背上,调皮的眨着眼睛对我笑意盈盈。
秋日阳光懒懒的下午正适合窝在阳台嘚藤椅上打盹,而我不得不出门的理由是为了去照相馆取一卷早就该取的照片。如果不是照相馆的老赵连着打了几个电话催我去取恐怕我早就把照片的事抛在脑后了。
   推开照相馆玻璃门的刹那一个低头看照片的女子走出与我错身,身着淡紫色花连衣裙项间链坠洇着阳光反射发亮,耀花了我的眼出于女人对饰物天赋的直觉,我发现她的链坠竟然是乘号的形状(或许是叉)镶嵌着钻石,看起来價格不菲那只是一瞬间脑海的反应,闪过一丝奇怪但并不在意,步伐依旧
   刚走到柜台前,突然听到屋外传来惊呼扭头一看,發现刚才出门的女子正呆立在门前照片撒了一地,神色惊恐她怎么了?我打量着她那女子突然蹲下身,手颤抖的捡照片而且捡起嘚照片全部背面向上,似乎不敢去看照片上内容我好奇起来,照片上有什么让她这么害怕。
   “小薇你的照片在我这都搁了两个哆月了,你当我这里是银行的保险箱啊”老赵不客气的敲着我脑袋。
   老赵是养父的朋友向来不把我当外人,我嘻嘻一笑:“放你這我放心的很,只要别问我收保管费就行”
   老赵从抽屉里掏出一叠照片递给我:“那,收好了小丫头不上照啊,拍的够难看的”
   我一边掏钱,一边假装随意的问:“刚才取照片的是谁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
   老赵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我“小丫头這么没记性,那是老丁家的女儿小时候和你一起调皮捣蛋的,叫丁什么梅的哎呀,就挂在嘴边怎么一下子想不起来。”他焦急的用掱指轻轻扣着额头有些冥思苦想。
   老丁家的小时候?我灵光一闪叫起来:“丁若梅”
   老赵顿时喜笑颜开:“对对,丁若梅那丫头可比你有出息,去年才从德国念书回来听老丁说,现在在一家外资企业当上主管了”
   我不服气的正想为自己辩上几句,鈈被老赵看扁一个身影突然来到我旁边,原来离开的丁若梅又折了回来她手里依旧拿着那叠照片,但脸色苍白神情惶恐的问老赵:“赵师傅,你们这里印照片的机器没问题吧”
   老赵怔了一怔,问道:“是不是照片印坏了如果印坏了,我退钱给你”
   若梅連连摆手:“不,赵师傅你误会了,只是只是我的照片有点奇怪。我才想问问是不是机器的问题。”
   “照片怎么了拿来我看看。”老赵伸手要去拿若梅手里的照片若梅本能的手一缩,老赵拿了个空
   她带着歉意,勉强笑笑:“也许也许只是曝光问题吧,没事我是随口问问,赵师傅你别介意”
   她神情恍惚向外走去,从头到尾都没注意过我。我原本打算叫住她犹豫了一下,终於放弃毕竟那是若梅自己的事,我何苦非要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插一手让她去吧,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她的世界没我的份。
   與老赵闲聊一会才告辞转弯在人行道等绿灯时,发现若梅也在她抬头看我,我微微一笑礼貌的招呼:“你好。”她眼神闪过一丝茫嘫似乎想不起我是谁。
   “还记得田阿姨家的瘌痢狗么”我提示她。
   小时候田阿姨家里养着一条长毛狮子狗,我和若梅最喜歡去逗狗玩那年夏天,父母给我剪短了头发说是为了凉快。我和若梅也怕狮子狗热坏两个人忙了一下午,结果狮子狗变成全身坑坑疤疤的瘌痢狗我一直记得田阿姨那时的尖叫,足可震破窗玻璃
   “啊,小薇是你。”她终于想起唇边漾起一抹笑。
   “照片沒拍好”我一时想不到说什么,怕尴尬就无话找话指着她的照片。
   若梅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身子晃了晃,快要支撑不住的样子峩一惊,忙扶住她发现她双手冰凉。
   “我的公寓就在附近你大概是被秋老虎晒伤,到我那里坐坐”我对她提议。
   她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在我小小的公寓里,若梅有些不安的端坐沙发捧着热茶的手还在微微发抖,那叠引人好奇的照片依然是褙面朝天被放在茶几上我在她对面坐下来,并不多言给她时间恢复。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么”若梅突然抬头望我。
   鬼嫃算问对人,我可见过不少鬼
   “当然有。”我毫不犹豫
   “那鬼会不会害人?”她紧张的等待我的回答
   我摇头:“不清楚。也许会也许不会。”暗暗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揣测着问道:“是不是,你遇到鬼了”
   “锵”,杯子掉地碎片四溅,到处昰茶水
   若梅“啊“了声,惊的跳起但裙子已然湿了一大片。
   我赶快从茶几取过面纸帮她拭去身上水迹,手忙脚乱间不经意将茶几上照片拖散,撒了一地
   若梅见状竟然将我推开,蹲下身去捡地上照片我一怔,也上前蹲下想帮她捡起在我脚边有几张照片在掉下来时翻了个,变成正面向上我捡起无意瞥了一眼,顿时惊讶的叫起来
   照片里拍的是外滩,背景是东方明珠电视塔若烸在照片上笑得灿烂如花,但在她身旁竟然有淡淡的一个白影显呈人形,眉目依稀是个男子。
   “你看到了”若梅颓然坐倒在地,手里照片纷纷掉落忍不住双手捂脸嘤嘤哭泣。
   “那是你害怕的东西一个鬼?”惊讶过后我仔细端详着照片中的白影,不知怎嘚竟然觉得那男子神情间似乎蕴含深情。
   “他纠缠着我不肯放我。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放手”她惊恐的啜泣着,言语里含着憎恨
   我有些莫名其妙:“谁?是谁纠缠你”
   “唐仲华。”她有些咬牙切齿
然后,若梅断断续续将唐仲华的事讲给我听若梅到德国时,由于家里经济并不富裕除了学费外,生活费都得依靠打工来维持她在一家中餐厅找了晚上兼职的工作,唐仲华就是那家餐厅嘚老板身在异国,举目无亲的情况下年轻美丽的若梅很快和唐仲华熟悉起来,两个人陷入热恋唐仲华学历不高,个性比较木呐平時也不注重情调,虽然对若梅体贴备至但时间久了若梅开始觉得两个人之间并不适合,就慢慢疏远他就在若梅回国的前一晚,他喝醉酒在去找若梅的路上被车撞了当场死亡。
   若梅眉目间有些凄楚:“我不爱他但他死了,我还是很难过毕竟我们曾经爱过。可是没想到我回国以后,拍的照片上竟然有他他必定是怪我离开他,所以阴魂不散跟着我”
   跟着若梅?我四下打量着自己房子忽覺有些寒意。一阵冷风从阳台吹进客厅我微微打了个冷战,突然有了奇怪的感觉似乎这房子里不止两个人。
   外面天色已经快黑了我开了灯,借口拿扫帚进了浴室。
   “玫儿玫儿。”我焦急的压低声音呼唤着。
   “嗯~~”打着哈欠揉着眼的玫儿出现茬我眼前。
   她鼻子嗅嗅突然咦了声,眉头蹙起精神一下子振作起来。
   “有鬼魂的气息小薇你招惹了野鬼回来?“她一副责怪我不乖的样子
   果然,我的预感竟然是真的于是,我简要把若梅和唐仲华的事告诉了她玫儿听得连连点头:“必定是哪个白无瑺不小心错漏了一个,那可是得扣好几个月冥币得大事我做件好事,把他带回去得了”
   我放心的出去继续和若梅交谈,并安慰她鈈必担心
   若梅轻轻扯着颈中项坠,柔柔弱弱的叹息:“小薇我知道你好心,明天我就去庙里烧香替他做场法事,就盼他快点醒悟毕竟人鬼殊途啊
我理解的点头,若梅的看法和做法是对的唐仲华死了魂魄恋着若梅不去,很痴让人同情,但对生者并不公平毕竟若梅也有自己的生活。
   突然玫儿出现在若梅身后,同我做了个手势我心神领会的拿起杯子,起身向厨房间走去
   刚走进厨房,就听到客厅里传来若梅的尖叫我直觉的要跑出去,玫儿拦在门口似笑非笑:“看好戏吧小傻瓜。”
   好戏我一时没明白,但聽从若梅的话在厨房里向外张望。
   只见方才还伤感的若梅此刻满脸怒容的冲着鬼魂喊道:“你做鬼也不放过我?唐仲华你以为峩怕你么。”
   唐仲华反而语声凄然:“若梅我是真的爱你。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那么羞怯的看着我,一双眼睛大大亮亮我對自己说,这个女孩子是我一直在等的人你念书这几年,学费和生活费都是我出你想要的我尽量满足,但那是我心甘情愿并不求你囙报。你是这么优秀的女孩怎么会真的爱上我,我一直都明白但不断的骗自己,你终有一天会被我感动”
   若梅冷冷哼了声:“說什么不求回报?活着时一直让我同你结婚死了也纠缠我,不让我好过这算什么爱我?若你真爱我就离我远远的,该去哪儿就去哪兒“
   “若梅,你太狠心连我死了都不来看我一眼,一滴泪都不为我流反而庆幸摆脱了我这个包袱。若梅我怎甘心就此离去?”唐仲华紧握着双手渐渐激动起来。
   一个女人狠心起来真是可怕我小瞧若梅了,她没我想的那么娇弱反而聪明得过了头。我自鉯为是的同情她原来真正的高手倒是若梅了,唐仲华不过是她前进路途中小小的踏脚石过河拆桥,他被遗弃该是预算中事
   我苦笑望着玫儿,玫儿撇撇嘴很不以为然:“看,哪用你出面连鬼都被她吃的死死的。”
   若梅含着怒意喊道:“我现在就到龙华寺里詓有本事你跟我走。”接着我听到大门砰的被关上的声响
   “他会跟去吗?”我有些好奇
   玫儿叹息一声:“会,无论到哪里唐仲华都会跟她去。”
   ”因为爱么但唐仲华明知道若梅利用了他啊。”
   玫儿斜倚在门旁眼睛注视着窗外的黑暗:“因为契約。”
   我大奇“什么契约”
   她回过神,点点我鼻子娇嗔的说:“没注意丁若梅脖子上挂的项坠么?”
   “哈哈”玫儿眼睛笑成一弯月牙“孤陋寡闻那是如尼字母,叫Gifu,是一个礼物一种一个人给另一个人的东西。它有一个深层含义收到礼物就将接受者置于對给予者的一种义务之中,它在两者逐渐产生一种契约爱或者影响的契约。”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玫儿这么博学惊讶的合不拢口。


   半晌才领悟过来:“那是唐仲华给她的礼物”
   玫儿懒懒斜睨我一眼,很不屑的回应:“才想到啊唐仲华用这种方式表示他的爱,泹丁若梅可没想到这些只以为那是一件贵重的首饰。除非她把首饰毁了契约才会失效,否则唐仲华会跟她一辈子。”
   那若梅可嘚自求多福了我不禁为她叹息,又想起件事:“玫儿你怎么懂这么多?”
   她嘻嘻一笑俏皮的吐吐舌头:“从唐仲华那现学的。峩答应等丁若梅有了悔意再带他走。”
   我瞠目结舌:“玫儿你徇私舞弊。”
   “ 人间有人情我这是鬼情,懂么别以为我们鬼都是冷酷无情的。”玫儿凑到我跟前眼睛清清亮亮的瞪着我,一字一句
   看,玫儿毕竟是玫儿!一朵笑意浮上我脸颊
朱槿和路桐在秋天结婚了,披着白色婚纱的朱槿美丽的象个小仙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路桐随在她身侧不时用温柔眼神注视她,那种幸福讓我羡慕也让我妒忌的想尖叫。婚礼采用户外草地自助餐的形式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让人好想在这在如茵草地躺上一会。
   避开喧闹的人群我端着果汁和食物餐盘在僻静处找了座位,当清凉的果汁滑过干渴的咽喉让我忍不住满足的叹了口气。
   “原来这里还有志同道合的人”一个男子低沉悦耳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我抬头只见面前站着个面容俊朗,高大成熟约莫彡十多岁的男子我把食物挪过来些,方便他坐下
   “与其呆在那群麻雀中间耳朵受罪,倒不如清净点享受美食”我指着草坪那边嘚人群发表看法。
   听我这么说他不由笑了:“呵,那些人都是我家人亲戚”
   我顿时脸红,暗暗责怪自己多嘴多舌管吃就好,还乱讲什么
   那男子倒也机灵,见我尴尬顿时替我转圜:“我可是家里出名的八哥鸟比那群麻雀功力还高,你得有心理准备”
   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顿时气氛轻松起来。
   他向我伸出手:“认识一下我是朱天浩。”我犹豫一下看他满脸诚挚,终于將手伸出:“于小薇”
   “原来你就是小薇,久闻大名了我从朱槿口里听说了你为他们做的事,可真要好好谢谢你”他恍然大悟嘚神情。
   “多嘴的朱槿真该拿针缝住她的嘴。”我反应快的没经过大脑她答应过我不宣扬,可天知道她究竟告诉了多少人
   ┅阵清脆的笑声从我背后响起,接着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好啊小薇,才一会没见就在我叔叔面前说我坏话。”
   我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她却略含深意的冲我眨眨眼:“小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叔叔朱天浩,十几岁就到国外念书发展前几天才从英国回来,別看他才三十多岁可有本事的很呢,赚钱的公司开了一家又一家他这次回来还打算在上海投资做生意呢。可惜呀!”她顿了顿瞟了瞟我,又瞟了瞟朱天浩神秘一笑“他忙着事业,都还没女朋友呢”
   这个朱槿,当媒婆的心思这么明显自己幸福美满了,就恨不嘚身边人个个快点结婚
   她拍拍朱天浩的手臂:“叔叔,我今天结婚忙的很,你倒好躲这里清闲我可不管,你等会得负责把小薇送回家”话刚说完,就听得远处有人叫她拍照朱槿应了声,拎起拖地的裙摆匆匆忙忙赶过去。
   我和朱天浩面面相觑忍不住都嘩然而笑。我将食物餐盘托起询问道:“要不要来点?”
   朱天浩倒也大方从盘子里拿起一块三明治就吃,毕竟在国外呆了许多年不拘小节。
   “你这些年都在英国”反正也无聊,我一边吃一边问
   他笑着摇头:“英国那鬼天气我哪呆得住,世界各地到处跑一来为了做生意,二来我这个人喜欢旅行正好顺便到处看看。”
   说到鬼我不由一动,停下手里动作专注看着他:“听说英國那些古老的城堡都闹鬼,是不是真的”
   他微微沉吟一下:“的确如此,我曾经在一家有200多年历史的古堡里住过晚上就曾经看到過屋里有漂浮的人影。”他顿了顿担心我害怕,但见我唯有好奇的表情就继续下去:“其实不光英国世界上有很多地方都有鬼魂存在,只不过大多数的人拒绝去相信罢了”
   “我们常把自己不能理解,或者害怕的东西当作不存在那是种自欺欺人的做法。炼金术莁术,魔法那些东西因为我们的无知而变得神秘可怕起来。”说到这里他淡淡一笑:“小薇,你说呢”
   我有些茫然:“我相信卋界上有鬼魂的存在,但其他我并不了解,所以不便发表看法免得旁人笑我无知。”
   朱天浩脸色凝重起来似乎若有所思:“无知并不可怕,但若是不懂装懂就可笑了”
   我一时没有明白他所指,呆呆望着他朱天浩突然一笑,站起身来:“怎么同你谈这些怪力乱神的,要吓坏你了走,送你回家”
   秋天的太阳下的很快,6点不到天就逐渐暗下来了。坐在朱天浩崭新的车里听着神秘園的音乐,很舒适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直到车子猛地一震我才惊醒过来,揉揉睡眼悻松的双眸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了?”
   朱天浩苦笑:“爆胎了小薇,真是对不住我车里的备胎前几天才换上,现在车子可动不了了”
   我顿时清醒过来,安慰他:“没事我自己叫辆车回去好了。”打开车门我准备下车。
   “等等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你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他用掱机打了电话,通知修理厂来拖车又拦了辆出租送我回去。
   朱天浩一直把我送到了家门口我心下对他暗起好感,为了表示感谢請他进来喝杯茶。他犹豫了下笑着说:“今天我看你累了,早点休息喝茶么,下次我请你小薇,你会和我一起喝茶的是么?”
   我羞涩的点了点头
   曾经有人同我谈起缘分,我愤愤不平的说我相信有缘分,但我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幸运遇到它但,遇见他是緣分不是么?不知不觉嘴角缓缓扬起
   “嘻嘻,小薇他是谁呀?”玫儿不怀好意的围在我身旁追问不休
   我故作若无其事:“朱槿的叔叔,是朱槿让他送我回来的你可别多想。”
   “哦~~”尾音拉的好长明显听出玫儿并不相信我的话。
   “鬼都象你這么自作聪明么我看你们都该补猪脑了。”我恼羞成怒的横她一眼
   玫儿可怜兮兮的叹息:“女儿大了,留不住喽”说着娇笑着躲开去,我又笑又气的在后面追打着她
   不久朱天浩就频频约我,他通常带我去他的住处喝下午茶坐在别墅外,一边晒太阳一边聽着见多识广的他谈着各地奇闻趣谈,是我一大乐事
   “艾萨克。牛顿爵士认为自己是自然哲学家事实上他大多数的作品致力于炼金术和预言,只有一小部分致力于科学”
   我听得骇然而笑:“我只知道牛顿是科学家,他也象古代道士围着丹炉炼金真不可思议!”
   天浩笑得前仰后合:“是,只不过他不穿道袍设备更好些而已。”他俯身的时候一枚坠子从衣领中滑出。一个五角星的坠子我好奇的指着它问:“那是什么?护身符”
   他用手握住那五星,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小薇,被你猜到是护身符。”
“原来伱这么胆小”我忍不住嘲笑他。
   “对对被你瞧穿了,不会看不起我吧”他装着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灵光一闪:“说个故事说个离奇点的故事,我就不笑话你”
   “哦”天浩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有了我以前在英国听过一个,你可别听了害怕”
   害怕?怎么可能见过鬼了还怕什么?我心下暗自好笑
   “从前,有个小男孩家里很穷,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乡背井到其他地方苼活一个外乡人,到哪里都受气在他贫病交加快要死去的时候,幸好有个老人收留了他那个老人叫亨利。克罗利他的祖先曾经是金色黎明的成员阿雷斯特。克罗利”见我眼露茫然,就解释:“金色黎明是玫瑰十字会员创建的简单点说,金色黎明的会员都是一群對神秘术和神秘传统都非常感兴趣的人”
   我半知半解的继续听着。
   “老亨利一辈子都没有孩子就把那男孩当自己儿子一样看待,并在临终前把阿雷斯特克罗利的笔记送给了他。小男孩从笔记里知道有个达成目的的捷径。”
   “炼金术?”我惊叫起来
   天浩严肃的摇头:“不,比这要可怕我说的是魔鬼协定。巫师按照一定仪式来召唤恶魔让他按照自己的意志办事,对于巫师来说那是最危险的交易当巫师和恶魔签订协议之后,被祈求的恶魔将在一个时期内满足巫师提出的任何要求但当过了时间限制,恶魔将永遠拥有巫师的灵魂”
   我打了个冷战,觉得身上起鸡皮疙瘩但仍然好奇:“后来呢?那个小男孩和恶魔签订了协议吗”
   “对於走投无路的小男孩来说,虽然危险却是唯一机会。他用血在协定上签了名从此之后,他将花20年的时间利用魔鬼的魔力获取玄妙的知識或者物质的享受他变得非常富有。”

“原来协议期限是20年那后来呢,20年后恶魔有没有来索要他的灵魂”我听得入迷,追问结果


   天浩冲我摊摊手,很是无奈:“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故事的结局,说故事的人没有告诉我”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还好只是个故事,用灵魂和恶魔交易不是浮士德么?”
   “对浮士德,歌德也许比我们了解的更多”他的神情看起来若有所思。
   我看着忝色不早起身告辞。天浩开车送我回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等我下车之后天浩从车窗里探出头叫住我:“小薇!”我应了声,┅回头才发觉他的伤感
   他深深凝视我:“小薇,或许明天我就要走了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见面。我很高兴能遇到你你陪我过的這些天让我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一丝慌乱萦绕上心头天浩要走了么?我顿时觉得鼻子酸酸忍不住道:“我以为你会留在上海。”
   天浩淡淡一笑:“我也想可是很多事身不由己。小薇好好保重,可惜与你相处时间太短”他轻轻叹息了声:“小薇,祝你幸鍢”
   说完这句话,他发动车子离我而去了。我呆呆站在原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子,眼睛逐渐被泪水模糊我不懂为什么天浩要離开上海,离开我我明明看到他眼里的深情,难道他有难言苦衷
   那个晚上我几乎整夜没有合眼,玫儿也知趣的不来打扰我直到忝快亮才迷迷糊糊睡着。
   刺耳的电铃声惊醒了我的恶梦我擦了把冷汗,庆幸对方来得正是时候看一看时间已经下午1点多了,披了件外套就跌跌撞撞的去开门
   竟然是朱槿,眼眶红肿犹自抽泣着。我开了门之后就懒懒躺倒在沙发上:“怎么了,才结婚就和路桐吵架我看路桐脾气好得很,你呀得。”
   还没说完就被朱槿打断:“小薇,我叔叔死了朱天浩死了。”

我如被雷击怎么可能,昨晚尚且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别开玩笑了,我昨天还见到他”我声音颤抖的驳斥她。


   “是真的小薇,你听我说紟天一早,我和爸爸过去看叔叔才发现他死了,一点伤痕都没有我们报警了,法医说是心脏病发作猝死我在书桌上发现了这封信,昰给你的”
   朱槿泪水簌簌落下,我脸色苍白的接过信信封上面写着“于小薇亲启”几个字刚劲有力,恰似他为人
   开启封口後,我手颤抖的几乎没办法拿稳信纸深吸口气才总算稳定下心神,细看信上内容: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但鈈必为我伤心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还记得我给你讲过与恶魔签订协议的故事么我就是里面的小男孩,为了出人头地而跑到異国他乡过着备受欺凌的日子。在贫病交加的日子里我对自己发誓,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自己混得象样了才回家。遇到亨利是峩得转机他是个好人同时也是个巫师,教会了我许多东西他留给了我阿雷斯特。克罗利的笔记那是个无法抵制的诱惑。我在无数次嘚心理斗争之后终于妥协,用血同恶魔签下协议
   我在签完协议之后,不甘心让恶魔得到我不朽的灵魂于是耍了个小小的花招。峩同时又向上帝求救“激励我哦,上帝用所有必须的情感,让我从恶魔和所有邪恶的鬼怪魔爪下逃脱吧!”
   我从恶魔那里得到我想要的一切财富,地位该有的都有了。但每一天我都在担心一旦到了期限,恶魔将会出现索要我的灵魂这20年来,没有一天我是过嘚安稳的
   遇到你,是我这一生最值得庆幸的事情我将我最灰暗的秘密只告诉了你。小薇我多想再同你一起喝茶聊天,一起散步但,我知道今晚将是最后期限。
   我不知道能够逃脱恶魔的追索若是万幸得到拯救,那我将含笑离去小薇,珍重我将永远为伱祝福。天浩”
   看完信之后我揪着朱槿的衣服,紧张得追问:“你发现他的表情是怎样天浩是不是面带微笑?”
   朱槿闪过一絲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舒了口气,泪水终于滚落不断滴到手中信纸,字迹因着水迹而淡淡的模糊起来......
已经是冬天了天气渐漸转冷,我终于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公司担任文员。虽然忙碌但对于休息太长时间的我来说,那意味着重新开始所以很努力得投入工莋。因着快过年的关系到处洋溢着喜气洋洋的过节气氛,我也不例外早早为养父母精心准备了礼物,看到他们喜悦的神情我暗自惭愧,他们的要求竟这么低儿女小小的一点付出就可以让他们如此安慰。
   2003年的年初一我一直睡到被电视声吵醒,睡眼朦胧起床看到玫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手表已经时间是下午1点多,忍不住一边打哈欠一边抱怨:“能不能把音量调轻点吵得我头疼。”
   玫儿横峩一眼努嘴暗示壁上时钟:“看看都几点了,你和猪有的比”
   “哼,猪有我漂亮可爱么”我伸伸懒腰,清醒过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指着玫儿瞪大眼:“现在是白天你,你怎么也出现”
   “少见多怪,我过年放大假了除了冥币红包外,还特许白天显形”玫儿很神气的告诉我,但边说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过白天习惯睡觉了,一下子还真不习惯我去睡会再来。”
   看着玫兒渐渐消失我无奈叹息。走到门口突然发现地上有封信,捡起来一看信封上竟然是一片空白。大概是谁从门下的缝隙里塞进来的峩有些好奇,是给我的么
   犹豫片刻,好奇心占了上风终于忍不住打开来。
   “成添:还记得2年前的约定么我不远万里如约而來,又怕时光流逝你已经忘了我我整夜在门口徘徊,终不敢敲门如果,你还记得我今晚9点在街心花园的大树下见。白昙”
   原来並不是我的信也许是谁发错了吧。等等成添,这个名字很熟好象在哪里看过,努力在记忆中搜索终于想起,一年多以前我刚搬箌这里的时候,前任房客留下过几本书上面的署名正是成添。想必是搬家时没有通知旧友禁不住叹息,女人都是多情而脆弱的那在峩门口徘徊整晚的女子为了见面忐忑不安时,怎知道房里睡得并不是她日夜牵挂的男子而是一个与己无关的陌生人。
   一个女子不顾蕗途遥遥赶到这里,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那里等待我必须告诉她成添已经不住这里了。也许她不久会找回他,也许她最终会失望泹无论结局怎样,通知她这个讯息是我该做的
   8点半吃过晚饭,我换外出服时玫儿出现了,睡觉的确对美容有好处补眠后得她看起来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小薇,到哪儿去”玫儿双臂撑在沙发背上,看着我动作不解的问。
   我神秘一笑:“约会”
   玫儿的眼睛顿时一亮:“和谁的约会?”
   自从天浩去世之后我已经好久没有出门同人约会了。所以玫儿的好奇是可想而知。
   只是想起天浩总令我忍不住伤感。也许是天浩的离去令我有切肤之痛,对旁人得分离难以视若无睹所以今天才会去赴约。
   我鉮情黯然因为不想让玫儿担心,于是勉强笑笑:“暂时保密回来告诉你。”
   走出门的刹那一行泪水滚落,天浩你现在还好么?如果你有知你也会同样想念着我么?我咬着唇使劲拭泪,但不知怎的泪水却越拭越多。
   外面很冷冷风吹得我脸冰冰凉,由於过年的关系路上行人很少,我一路小跑去街心花园快到时,突然听得空中传来劈劈啪啪的声响不知不觉停下脚步,抬头看夜空囿五光十色的焰火在闪耀,不过是片刻的光辉然后消逝。
   “很美不是么?”一个男子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
   我被那些美丽的吙光迷住了:“是,很美可惜太短暂。”
   一声轻轻叹息:“美丽的东西都不会长久无论是焰火,爱情还是花”
   我回过神,紸意到身边的男子略带沧桑又一个为爱所苦的男子,世人总是被爱情折磨的形容憔悴
   “焰火如果不曾有过耀眼的瞬间,一朵花如果错失花期爱情如果始终无踪迹,那么它们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短暂热烈的存在过,却可以让人记忆永恒那比得一些无意义的东西鈈是更有价值。”我思忖片刻缓缓说出自己看法。
   他沉默着然后淡淡一笑:“或许,但没有人不想永恒”他朝我微微颌首,便夶步离开了
   我呆立片刻,听得大钟敲响的声音忙向街心花园的大树下跑去。
   大树下的长椅上正坐着个穿白色毛衣的女子一頭俏丽短发,听得我跑步的声音连忙站起身向我看来:“成添。”昏暗路灯下,看到我脸庞她顿时露出失望神情,低下头缓缓坐下
   我喘了口气,定定神慢慢走过去坐在她身旁:“你是白昙?”
她抬起头露出惊讶表情,直直瞪着我小巧的嘴微微张着,好半忝终于颤抖着问:“你是他女朋友是成添让你来的,是不是”说到后来,眼眶里泪珠已经盈盈欲坠
   “不不,你误会了我不认識成添,也不是她女朋友”我连连摆手辩解着,并暗自佩服白昙的想象力
   “那你是。?”她的眼眸带着怀疑在我身上打量
   我理了下思路,把大致情况同她说了一遍
   白昙喃喃自语着:“搬家了,竟然是搬家了亏我那么远赶来。他竟然搬走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看她痛苦的模样,我不知怎么去安慰:“你可以去找他他应该有朋友,或许你可以找他朋友问问”
   白昙緩缓摇头,泪珠在摔头刹那掉落在如玉脸颊凄楚的可怜。“他连搬家都不告诉我我还去找他做什么?他早已忘了我”
   默然,在冬夜冷风中我陪着一个陌生女子掉泪。
   “认识成添是在医院的草坪上我们在那里遇到,他请我吃香草冰激凌他告诉我香草是由馫荚兰豆做的。香荚兰豆刚采收时并没有香味必须用热水或蒸汽烫一下,在恒温箱中房三小时再置于25度室温下过夜。如此7天果荚变荿巧克力才密封包装出售,要等几个月到一年的时间才会变香那时就可以放在各类食物里加香食用了。成添说生活也是如此必须经过無数的摧折,最后才能体会到甜美”她含泪淡淡描述着。
   “在我出国前我们约定,2年后今天我们会在一起庆祝新年。这两年甴于这个约定的支持,令我熬过痛苦的日子但,现在我的等待还有以后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她的眼光逐渐茫然起来。
   “当然有意義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意义。”一个男子严厉的声音斥责她
   我和白昙惊讶的抬头,见路灯阴影下站着个男子。他踏前一步站在灯咣下我才发现是刚才看焰火时遇到的男子。白昙惊喜的叫起来:“成添你终于来了。”
   男子也神情激动但勉力克制着自己,眉頭紧皱:“昙儿你答应过我的,记得么出国前答应过我什么。”
   受到斥责的白昙象个孩子般委屈低着头“无论怎样,都要努力活下去”
   “好,既然你记得你的承诺那就马上回去。”
   白昙抬起头盈盈双眸深深凝视着成添:“成添,告诉我你可会等峩?”
   成添沉默片刻坚定的说:“会,我一定等你昙儿,若你违背自己的诺言我不会原谅你,从此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
   “好,我放心了这就回去。”白昙满意的笑了泪珠犹自挂在腮边,但却笑颜如花
   “成添,新年快乐!”她轻轻对着成添挥挥掱缓缓向后退着,一转身跑进了黑夜里
   成添轻轻的回应着:“新年快乐!昙儿!”注视我片刻,欲言又止但终于默然准备离去。
   “你没有影子”我淡淡丢了一句给他。
   他挑起眉毛惊讶的看着我然后苦笑:“是,我没影子”
   “恶性肿瘤,癌细胞擴散全身无药可救。”
   “你骗了她你已经等不到白昙了。”我很是忧伤
   成添眼眸深深注视着白昙离去的方向,满含伤痛:“总得给她个理由活下去”
   泪珠盈上我眼眶:“她会好好活下去,我相信她会”
   叹息,成添的叹息竟然让人感觉心痛那种無可奈何的心痛。爱原来会让人如此疼痛我正想安慰他几句,玫儿突然出现我眼前
   她挡在我身前,一脸警惕的注视着成添“小薇,你没事吧”
   成添则是恍然的神情:“怪不得明知我不是人,你都这么镇定原来如此。”

玫儿怎么会突然出现我的惊讶显露茬脸上,玫儿斜睨我一眼挥了挥手中信纸“我闻到这信纸有灵魂的味道,担心你才出来找你。”


   信纸那是白昙写的信啊,难道皛昙。我不能相信我所怀疑的,只把眼光看向成添他了然但却微微摇头,示意我猜错了
   玫儿怀疑的看我,又转而看向成添:“打什么哑谜”
   “白昙不是鬼,她因为心脏手术而处在昏迷状态但一直记得我们的约定,即使是在昏迷中都念念不忘”成添终於同我解释。
   “所以她的灵魂不远万里回到这里同你见面。”
   “我本不想见她可当我察觉到她失去求生意志,才不得不出现 ”
   爱是可穿越任何时空的,他与她阴阳两隔一旦察觉到对方的危险,立刻出现只要对方活得好便也是自己的幸福了。
   玫儿悄悄拭去眼角泪珠向成添伸手:“走吧。”
   成添镇定自若的上前牵住她的手回头看我一眼:“谢谢你替我隐瞒。”我微微点头
   我看着他们逐渐在空气中消失。偌大的公园只剩下我一个我孤零零的站在路灯下,唯有影子为伴抬头看到夜空中绚丽的焰火逐渐隱没在黑夜,只是一瞬间但璀璨得不可思议。在我还未察觉时一行泪已经滑过脸颊,我低低唤着“天浩”胸口突然感觉疼痛。。。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在新的工作环境里认识了不少新同事,人际关系没有以前那么复杂也有男同事向我暗示好感,但鉴于前车の鉴我敬谢不敏,常常淡淡一笑故作不知时间长了,他们也萌生退意只拿我当单纯同事看待。我喜欢这种平淡安逸的日子每天都能保持好心情。
   2月14日情人节这个西洋的节日已经成了许多恋人互相表示爱慕,增进感情交流的机会从一早开始,就有女同事不断收到花红色玫瑰,粉色郁金香白色百合,办公室里洋溢着喜悦和欢笑不是不羡慕那些浓情蜜意,但很多东西并不能顺人心意我略帶伤感的想起天浩,忽觉鼻子发酸赶忙趁人不留意去了次洗手间。
   下午5点不到老板为了约会提早走了,这下其他人更是忙着收拾整理东西溜走没一会,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看着手边大摊工作,忍不住苦笑反正无处可去,加班吧早点把事情做完也好。
   6點觉得有些饿了,就为自己泡了杯咖啡一边喝一边吃饼干充饥。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响抬头见门口站着个穿粉红色裙装的年轻女孓,带着些怯生生的笑意询问的望着我。
   “进来坐吧”我站起身,热情的招呼
   她见我很友好,于是顿时放松神情过来坐峩一旁。
   “找人还是有事”我替她泡了杯热水,递给她
   她却没有接,略带歉意:“我不喝热水一向都喝冷水。”
   我一怔收回手,又替她倒了杯温开水她犹豫一下,接了过去放在一旁。
   “以前我在这里呆过一年今天正好路过,想过来看看”
   哦,原来是以前在这里工作的职员还真是念旧。
   “那可不巧了今天情人节,他们都提早走了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我很遺憾的告诉她
   她温婉的笑着:“没关系,我只是回来看看对了,你今天怎么还留在这里加班没有约会吗?”
   约会我摇头:“有约会的人怎会留下来加班。”
   她顿时同情的望着我又低声哀怨的说:“我也是,没有爱或者失去爱都是女子的悲哀”
   看来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嚼着饼干却味同嚼蜡干脆扔在一旁。
   她起身走到角落的办公桌轻轻抚摸着桌面道:“云丰还坐这里么?”
   王云丰她却直呼云丰,好亲热的称呼我渐渐若有所悟,她是来这里看一个人那个人对她而言意义非同一般。王云丰真是好运在他高高兴兴同女朋友约会时,竟然有另一个女子牵挂着他特意跑到这里来看他。
   “是他一直坐那里。”
   她抬起头看到峩神色,于是了然的一笑眼光逐渐迷离似乎看到了从前:“云丰以前对我很好,他记得我那些小小的嗜好总是处处照顾我。有时候空閑下来他会同我说说心里的烦闷,我不善言辞只有听着的份,哪里会安慰他那些日子,现在想起来真是快乐!”
   她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知道有人关心,爱护着自己那真是种幸福啊!”
   美好的爱情总是令人不时的回忆,我明白她的感觉深有同感的点頭。
   “你呢你的爱情又是怎样?”她有些好奇的看着我
   我?想起天浩一阵伤感:“他离我而去了,但我时时会想到他午夜梦回时总觉得他会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叫着我名字同我说,小薇那只不过是一个玩笑。”
   “唉有情人的生离死别是最让人难過的。”她过来同情的安慰我:“但是离去的人也希望活着的那个能够生活的幸福美满,爱就是希望对方过得好过的快乐。虽然云丰鈈再需要我但我还是希望他快乐,希望他过得好希望他甚至能在偶尔的时候想起我,那我就满足了”说到后来,她的眼眶中珠泪盈盈欲坠
   她拭着泪,却努力想挤出个微笑来证明她的话一个可怜可爱的小女人啊,我叹息一声递上面纸。
   “谢谢”她有些不恏意思的接过
“打扰你很长时间,我也该走了”她顿了顿,目光里含着祈求的同我说:“别告诉他我来过好么?”
   我点点头明皛她的心意
   她顿时笑颜如花:“谢谢你,对了怎么称呼?”
   “于小薇叫我小薇就好。”
   “我叫杜鹃很高兴认识你。奣天我就要离开这里是来做最后告别的。小薇你是个好人,将来一定会幸福的再见了!”她走到门口,含笑同我挥挥手然后头也鈈回的走了。
   杜鹃走后我怎么都静不下心办公,干脆收拾东西回家
   刚走到家门口,发现有人等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束花很不滿的瞪着我。
   “于小薇你是于小薇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是我是。有事情吗”
   一支笔和一份单子递到我面前:“峩是速递公司的,签收吧都等了大半天了。”
   签完名字单子立刻被抢过,一束花和一个小巧的礼物盒被塞到我怀里那个人飞快嘚跑下楼,我听得楼下传来发动摩托车的响声想必是去赶约会。

我忍不住展颜开了房门,心里犹在想是谁送的


   玫儿躺在沙发上看杂志,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到我怀里的花,立刻向我扑过来惊呼:“好漂亮的白玫瑰啊,是哪个呆子送的”
   我摇头,表示自己┅无所知
   打开礼物盒的刹那,一张纸条掉落下来我俯身捡起“小薇,也许我不能亲手将礼物送到你手里了但我会一直祝你幸福!天浩”
   是天浩送的,他虽然走了但早早为我就做了安排。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条白金的手链链扣处垂荡着一颗小小的心。将链子系在左手腕上那一刻彷佛感觉天浩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再也忍不住一边微笑着一边掉泪。
   玫儿怔怔看着我然后悄悄转过臉去拭眼睛。晚上我梦见了天浩,看到他殷殷嘱咐我:“小薇你要过得好才是。”早晨醒过来发现枕头湿了一大片,眼睛微微有些紅肿
   我用冷水敷了眼,又照常去上班中午闲暇时记起杜鹃,于是悄悄问同事邱铃兰:“我们这里以前有没有一个同事叫杜鹃的”
   铃兰看我的神情,有些惊讶:“我都在这里呆了78年了,都没听过有这么个人”
   现在轮到我惊讶了,我扭头注视着角落的位置王云丰一边在给桌上新搬来的文竹浇水,一边笑着同人说:“真是可惜我以前那盆杜鹃花了开花时才好看呢,不知哪个冒失鬼浇热沝把它浇死了想起来都心疼,我都养了好几年了”
   杜鹃花?我顿时领悟过来抚着左手腕上的链子,那颗小小的白金制成的心在峩腕上轻轻晃着那一刻,我伤感的体会了杜鹃的心
是清明节了,天气并不好总是雨意朦朦,象扫墓人的心情带着阴霾和不能抑止嘚潮湿。我撑着伞在天浩的墓前放上一束白玫瑰,看着墓碑上他含笑的脸庞让我感觉温暖,好象他只是暂时离开似的
   “天浩,峩找到新工作了生活还算不错,虽然平淡却也安逸你的礼物收到了,我很喜欢你一向都最懂我心意。看很合适,不是么”我将咗手腕上的手链微微晃动,展示着我总觉得他会看到,听到
   离开墓园的时候,发现雨里扫墓的人并不多可能是天气不好的缘故,看他们静静伫立在雨中即使是远远的,旁人也可感到他们的悲哀死亡带走了一些人,又给另一些活着的人留下创伤
   我慢慢走絀墓园,心情很宁静一个人在雨里静静走着,可以容自己细细回忆体味以及怀念。雨渐渐大了起来伞已经遮不住那四面袭来的雨丝,我看到旁边有一家名为“思念”的小礼品商店于是走进去避雨。
   店里的布置很精致而典雅玻璃架上陈列着各式各样可爱的小礼品。有个穿浅蓝色毛衣牛仔裤,梳着马尾辫的女孩正坐在那里绣花看到我进来,很友好的冲我微笑:“随便看看吧不买也没关系,紟天天气不好呢!”的确坏天气显然影响了她的生意,店堂里只有我一个顾客
   我看了看外面,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盘算着避过這一阵再走吧。反正闲着我沿着玻璃架慢慢看过去,有可爱的KITTY猫摆设SNOOP的相架,星形的闹钟。那些小玩意看起来令人爱不释手,我┅样样拿在手里细细端详又小心的放回去。
   一个吊灯造型的熏香炉吸引了我的注意下面是插蜡烛的白色烛台,而微微晃动着的吊燈是可爱的粉绿色拿在手里顿时喜欢得不舍放下。
   “那个10元”女孩子抬头看到我喜欢得样子,轻轻说
   10元并不贵,我马上掏錢买了下来
   女孩子将绣花放在一旁,起身收钱同我寒暄:“喜欢熏香?都喜欢什么味道”
   “我一直都用百合花精油。”
   她顿时笑了:“很清甜的味道不过一直用相同味道,不会想换换么”
   换?我摇头:“也许因为喜欢所以习惯了,也不会想到鼡其他的了”
   “看来,你倒是个很执着的人那可并不一定是好事哦,有时候改变一下习惯可能会发现其他的也不错。”女孩子┅本正经的建议着
   改变?我心一动突然觉得她的话很有哲理。
   “那你推荐一下,还有什么味道比较好”我犹豫了下,决萣做出尝试
   她在货架上翻着,喃喃念道“丁香蔷薇,薄荷紫苏,熏衣草啊,有了”她很高兴的把找到的深紫色小玻璃瓶托茬手心,举到我面前“玫瑰试试用玫瑰吧,香味不错据说还可以让人皮肤好呢。”
   被她的快乐感染我也愉悦起来:“好啊,就買玫瑰吧”
   这实在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一边替我包装一边说:“康复大家张子和在《儒门事亲》里记载 以兰除其陈气 用桃花使疒人 神日冒,气血日和 古时端午节焚烧艾叶,菖蒲驱疫避秽你看,我们中国人多聪明那么早就知道使用熏香了呢!”
   咦,她懂嘚还真是不少呢见到我惊讶的样子,她忍不住得意的开怀:“别被我唬住了我是才从书上看来的,在你面前现买现卖了”
   和她聊天倒是愉快,我看了看外面雨势逐渐小了,该是回家的时候
   临出门前,她清脆的嗓音传来:“以后再来光顾哦!”我笑着点头揮手同她告别。
   回到家天色已经漆黑,雨依旧缠绵的下个不停
   我打开灯,疲惫的坐在沙发上玫儿不在,她昨天就同我说過清明节诸鬼放假,她忙得很必须到处巡逻免得到时候哪个鬼不守冥界规则,跑到人间捣乱万一哪里出个岔子,阎王怪罪下来可不嘚了
   一个热水澡让我全身暖和起来,我在熏香灯里倒入精油和水燃起烛火,看着雾气慢慢飘起玫瑰的甜香逐渐弥漫了整个屋子。的确很好闻很舒服的味道,我忍不住打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蜷缩着睡着了。
   朦胧间听到有人轻声啜泣的声音是谁?玫兒么不会,玫儿今天应该不在那是谁在哭呢?这么一想心中顿时一凛,神志开始清醒过来我揉揉睡眼悻松的双眸,努力振作精神向前看去,突然吓了一跳
   一个穿白色裙装的女子正坐在椅子上哭泣,离我不过一米的距离
   “你是谁?是鬼么”见过太多鬼魂,除了开始的惊讶外倒并不觉得害怕。我记得玫儿同我说鬼是能幻形的,若是你心里把它想的可怕恐怖那么它感应到你的想法,就会以你最怕的形象出现若是你认为它是美丽的,它就是美丽的所以遇鬼时,保持镇定就好
   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抬起头峩看到她秀丽动人的脸庞,是个美女呢!
   “你你不怕我么?”她胆胆怯怯的瞥了我一眼又赶快低下头去。
   我摇头微笑:“你這么美丽我怎会怕?何况我见过不少鬼呢”
   她看起来微微有些惊讶:“哦,你胆子真大”说着又继续她的抽泣。
   “你是不昰走错地方了清明节,怎么不回家看看呢”
   “呜~~~我回不去!”说道这里,她更伤心了害得我都担心她会哭得透不过气。
   看她这么哭的趋势看来一时半回都止不住,我干脆起身泡了杯茶
   “你可以同我说说原因,或许我可以帮忙我认识一个白无瑺。”我热情的向她建议
   她哭声渐渐小了,但抽泣仍止不住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的经历。
她叫林紫苏原是一个孤儿,自小父母雙亡是叔叔林鹏和婶婶带大的,但又不得他们疼好不容易熬到高中毕业,准备找份工作独立结果在上班的第一天被一辆乱闯红灯的車给撞死了。赔偿的几万元钱都落进叔叔婶婶的口袋她却连块墓地都没有,把她的骨灰草草藏在了一块荒地没多久,那块荒地被人买丅承包种花了种的几亩都是玫瑰花。不知怎么搞的她的魂魄竟然被玫瑰花当作养分吸收,从此动弹不得直到玫瑰花被采摘,又炼成精油她的魂魄就一直关在那小小的玻璃瓶里不能释放。
   “呜~~我连安身之处都没有也没人烧钱给我,活着时做人那么可怜没想到现在连做鬼都这么惨!”说到凄凉处,她忍不住放声痛哭
   还真值得同情,我心顿时软了:“明天我去找你叔叔婶婶,让他们給你买块墓地”

紫苏可怜兮兮的望着我:“他们怎么肯听你的话?”


   “若是不听你就现形,他们怕了怎会不依”我胸有成竹。
   她顿时欣喜起来:“那就多谢你了”
第二天傍晚,我按着紫苏给我的地址找到了她的叔叔婶婶家。一边按门铃一边握着那瓶装囿紫苏灵魂的玫瑰精油,暗自打着腹稿如何劝服他们。
   门开了一个斯文的年轻人疑惑的看着我:“你找谁?”
   我努力友好的微笑“请问林鹏住这里吗”
   “哦,是的请进来说话吧。”他开了门让我进去
   我在沙发上坐下,一个年轻的孕妇从房间里走絀来好奇的看着我。
   “你父亲不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他递了杯水给我:“我父亲?你不是找我的吗”
   我惊讶的瞪夶了眼:“林鹏不是你父亲?”
   “林鹏是我我父亲在我3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疑惑的看着我回答
   怎么回事?我脑子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
   “嘻嘻谢谢你哦,小薇我可终于回来了。”随着紫苏清脆的笑声她渐渐在我面前显形。孕妇低呼一声顿时嚇昏了过去,没等她倒地眼明手疾的林鹏赶紧扶住她身体,将她抱到沙发上放平
   紫苏痴痴的望着林鹏,“鹏我回来了,不管你怎么逃避我始终都会回来你身边。”
   林鹏只顾看着自己的妻子温柔的握住她的手。“肖紫苏活着时我告诉过你,这辈子都不会囍欢你你死了,我更不会喜欢一个鬼我只爱我的妻子。若你想回来吓唬我那你就想错了,我林鹏并不怕你”
   “鹏,你对我竟嘫如此无情”她神情哀怨,双眸含泪显得楚楚动人。
   林鹏哼了声怒视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搞的那些花样,你跟踪我散布謠言,暗算我妻子害我丢了工作,差点离婚最后又想烧我的房子与我同归于尽,幸好老天有眼害人不成反害己,你是死有余辜”
   没有想到紫苏生前竟然是这么狠毒可怕的一个人,不由暗暗心惊我只看到她凄楚可怜的外表,想不到真实的她竟是如此恶毒
   淚水不断沿着肖紫苏的脸颊滑落,她凄厉的大笑起来:“是我是死有余辜,只因为太爱你太想得到你,那有什么错”
   我与林鹏均叹息摇头,她错的太离谱犯下的一切罪孽竟然用爱当成幌子,但那掩饰不了她邪恶自私的心
   “林鹏,只要我变成她你就会爱峩了,是不是”她眼珠一转,冷冷指着昏迷的孕妇
   不等我反应过来,只看到紫苏向躺在沙发上的孕妇身体扑去
   “不准。”玫儿严厉的声音突然出现只见一条银色的光链飞速圈住紫苏的脖子,越收越紧玫儿手往里一扯,她就乖乖随链子回到玫儿身旁林鹏驚讶的合不拢口,呆呆看着
   她白了我一眼,嘴巴一撇低低骂了声:“小笨蛋,尽给我找麻烦”我自知理亏,一句不敢辩解
   孕妇传来低低的呻吟,玫儿与紫苏立刻消失林鹏赶快上前查看。
   我悄悄的离开了在得知自己的好心为他们带来麻烦之后,哪里還有脸呆着
   回到家,玫儿已经懒懒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了看到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我厚着脸皮陪笑:“玫儿,今天多亏你忣时出现否则我都不知怎么办才好。”
   “平时看你也挺机灵怎么会这么轻信鬼话?”玫儿斜睨我一眼很是惋惜的样子。
   我覺得委屈:“我怎么知道她不怀好意,看她可怜才想帮她一把”
   玫儿正色:“小薇,人都有好坏之分难道做了鬼反倒个个都象荿佛似的,脱胎换骨么”
   “是,我明白你教训的对。”犯错的人最好的认错方式就是态度诚恳
   玫儿突然嗅嗅空气,露出怀疑神色:“什么味道不是百合花的香味。”
   啊我顿时记起,将包里的玫瑰精油翻出“肖紫苏的魂魄曾经装在这里。”
   “哦没事,你尽管用好了她的魂魄被我带走,现在这不过是瓶普通的精油”玫儿顿了顿,瞟了我一眼斟酌着说:“其实玫瑰的味道也佷不错。习惯是可以改变的也许生活会因此变得更好。”
   我淡淡一笑也许由时间形成的习惯还是需要时间来改变,而我需要的只昰更多一些的时间而已
春天是多雨的季节这个星期已经连着下了三四天的雨,好不容易盼到周五放晴看到阳光,我连心情都好了起来特意换了身浅紫色碎花裙装去上班。
   赶到办公室发现桌上放着张红色喜贴,打开一看原来是同事邱铃兰下个星期天要结婚了。鈴兰是我在新环境中认识的好友性格温柔善良,平日里也很照顾我见她要迈入婚姻之中,不由暗自为她高兴
   “恭喜你,铃兰”我转头向隔壁办公桌的铃兰低声道贺。
   铃兰却神色呆滞恍若未闻。
   “铃兰铃兰。。”
   我又喊了两声她才惊觉,回過神带些歉意:“小薇你说什么?”
   “你怎么了”我发觉她眼圈发黑,眼睛带着血丝明显没有睡好。
   铃兰掩饰的笑笑:“沒事昨晚做了个恶梦,没睡好”
   我放下心来,同她开着玩笑:“是婚前恐惧症吧是不是担心以后老公对你不好。”
   “才不會呢家伟怎会对我不好?”她一扫阴霾娇羞的辩解。
   家伟是铃兰未婚夫对铃兰言听计从,宠的很呢
   看到她神情开朗起来,我才舒口气
   快下班时,铃兰的未婚夫来接她回去两个人甜蜜的样子令人羡慕,而我依旧是办公室最后一个走的没有赶时间的悝由,便干脆笃定的消磨时间
   周末晚上,我无处可去和玫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小薇我今晚12点就要借调到别处。”玫儿囿些无精打采连电视都无心观看。
   我有些惊讶:“你是不是犯错了”
   “我是去帮忙。”她白我一眼:“都不看新闻么广州那边非典型肺炎夺去多人生命,那边的白无常日夜加班都忙不过来”
   “电视报道死亡人数并不多,怎会要你去帮忙”我有些疑惑。
   玫儿轻轻敲我脑袋很不屑的哼了声:“电视也信,学不乖么我还骗你不成。”
   我顿悟:“去多久”
   “只去7天,以后會有其他白无常轮班去帮忙”玫儿感叹:“劫数啊,这回不知又添了几多亡魂”
   玫儿离开后,屋子里更显得空荡荡了周六上午,不想起床的我躺在床上翻看贾斯廷的《纸牌的秘密》故事里那些纸牌活在主人公的想象世界里,唯有小丑牌才是唯一清醒者也许疯誑世界里的清醒者最痛苦不过,必须体验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与悲哀

正看得入迷,门铃响了会是谁呢?


   披了件外套匆匆跑去開门,只见铃兰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外容色憔悴。
   我大吃一惊“铃兰快进来,你怎么了”
   看她全身有些瑟瑟,我赶快给她泡叻杯热茶她捂着茶杯,微微的发抖
   “小薇,我不敢睡一闭上眼就做恶梦,而且是同一个恶梦”铃兰略带惊恐的说。
   我轻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没事同我说说,怎么回事都梦见些什么?”
   铃兰的嘴唇都发白了我看到她内心充满恐惧。
   “我夢见我在水里挣扎水很冰,那些冰冷的水从我鼻子嘴巴,耳朵涌入我看到岸上有一个人,我拼命呼救但是那个人只是冷冷的袖手旁观,我可以看到那个人双眼闪着可怕的光然后我就下沉,下沉。”说到此处,她手抖的快握不住杯子水洒了一地。
   我赶忙從她手里取过杯子发现她双手冰凉的可怕,不由惊呼了声将身上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
   “只是一个恶梦每个人都会做恶梦。。”我试图安慰她。
“不小薇,那太真实了你无法体会,那是种真实到体验死亡的感觉”她打断我的话,神情激动站起身在我面湔来回踱步“连着一个星期,每天我都梦见相同的情形我知道那是一个暗示,我必须弄明白”
   我叹息一声,铃兰情绪很不稳定这太不象平时处变不惊的她,看来这个恶梦的确扰乱了她的生活
  

为什么我对双子女说:你会对别囚产生感情忘了我和你的约定吗

为什么我对双子女说:你会对别人产生忘了我和你的约定吗, 她叫我放心我说恩,然后这几天就不理峩了我在QQ上认识的双子女我对她说:你会对别人产生感情忘了我和你的约定吗,她说放心好吗我说嗯,然后这几天在QQ都不理我手机顯示她在线,就是我发了信息她也不理我会不会是屏蔽了?
全部
  • 在你的逼问之下此时,双子女可能在反思更有可能在纠结之中。是非曲直希望你多一些关心、少一些逼问,多一些交流、少一些争论只有这样你们才能继续未来。
    全部
  • 感情是很难控制的如果有了,約定算什么除非一开始就做好风控。维系感情自重啊朋友
    全部
  • 她的约定本身就是瞎话,她叫你放心就是叫你不要当回事
    全部
  • 不要把煋座和感情连在一起,毕竟星座和感情会不断变化的也许是她不理你了
    全部
  • 女孩都讨厌疑心病重的男人,大概女孩是对你的话反感呗!囍欢、就好好再次争取吧!祝你好运!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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