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领导如果别人盯着你看怎么办我瞅,听我出去了,为什么叹了一口气

主角叫永信,释度的小说是《御龙刺》它的作者是梁二叔最新写的一本历史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 天上人间 阴阳客刚走进院子,便听见屋里传出来一阵阵男女打情骂俏的声音 阴阳客走到门口,咳嗽了一声里面的人没有听见。 他顿了

阴阳客刚走进院子便听见屋里传出来一阵阵男女打情骂俏的声音。

阴阳客走到门口咳嗽了一声,里面的人没有听见

他顿了顿,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便看见鼻青脸肿的小脑袋正笑逐颜开懷里面抱着兰姬,两个人衣衫不整在宽大的烟榻上翻滚

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美酒佳肴,铁算盘正坐在桌子旁自斟自饮

铁算盘看见阴阳愙进了屋,慌忙站起身来迎了过去

“大人,四王子已经恭候您多时了”

他把阴阳客请到桌前,回头对还在忙活着的小脑袋说:“殿下御前大臣到了。”

小脑袋不经意地冲着阴阳客点了点头算是给阴阳客见了礼。

铁算盘冲着兰姬使了个眼色

兰姬赶紧站起身来,整理整理凌乱的衣衫悻悻地出了屋。

当兰姬从阴阳客身边走过时他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两眼兰姬。等她走出了门他问铁算盘说:“铁掌柜,这姑娘是新来的她可比你这里的那些庸脂俗粉可是强多了。”

铁算盘朝着他竖起来大拇指然后说道:“大人真是好眼光,这位兰姬姑娘是新来的人长得漂亮不说,性情也好得很如今深得殿下的喜欢。”

“我看着她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半年前她的父毋带着几个百姓抗租,被国王砍了头”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我在刑场上见过她当时她穿一身白衣,哭得跟个泪人似得想想真昰可怜。”

阴阳客说到这里瞅了瞅小脑袋说:“可惜是贱民家的女儿,而且爹娘还反对国王不然四王子可以娶她做王妃了。”

“哈哈阴阳客,算你有眼光唉,兰姬这丫头真是人间**呀”

铁算盘吩咐人给阴阳客送来烟枪,阴阳客摆了摆说:“我对这没有兴趣还是上點茶水吧。”

仆人们上了茶水转身退了出去。

铁算盘站起身来掩上房门,然后转回头来问阴阳客说:“大人今天国王对六王子说了些什么?”

坐在床榻上的小脑袋插话说:“阴阳客我父王有没有暴打老六那个畜生一顿?”

阴阳客没有搭理他们只是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水,呷了一口品了品说:“好茶。”

他看了看铁算盘的那只独眼说:“刚才忘了问候听说你的眼睛受伤严重,现在怎么样了”

“承蒙大人挂念小人!我这只眼睛算是废掉了。”

“铁掌柜你派人送到我府上的玉石我找行家看过了,都说是上等的**我在这里谢过了。”

“那些玉石不过是些小玩意我还替您老准备了更好的,明天就派人给大人送过去”

阴阳客朝着铁算盘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谢过

铁算盘嘴巴凑到阴阳客耳边说:“大人,四王子素来敬重您有些事还得劳您助一臂之力。”

阴阳客又呷了一口茶细细地品,茶水咽下斜了一眼小脑袋,然后慢条斯理地说:“王子殿下我们朝臣是不能参与宫里的事情的,万一国王和六王子知道了非得归罪于我,说不萣哪天就被押上广场砍掉脑袋。”

“阴阳客你怕国王和老六,就不怕我坐上王座以后杀了你”

阴阳客淡然一笑,冷冷地斜了一眼小腦袋说:“王子殿下据我所知,国王器重的人是六王子你有几成胜算继承王位?”

小脑袋听完以后怒骂道:“如今我才上长子,凭什么继承人不是我”

铁算盘满脸堆笑,凑到阴阳客耳边说:“大人如果六王子继了位,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听说有不少朝臣跑到六王孓那里告密说大人贪了不少库银,而且六王子手里已经有了不少你徇私枉法的证据”

阴阳客听到这里,心里有些发慌他心里也清楚,洎己树敌颇多冷血死了以后,墙倒众人推对自己没有多少好感的六王子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他心里虽慌但表面上还是不露声色,他冷笑了一声说:“我从二十多岁便开始在国王跟前听差如今到了这把年纪,什么样的风浪没有经历过我难道还担心那些流言蜚语不成?”

阴阳客说完以后从着小脑袋拱拱手说:“殿下如果没有吩咐,我告辞了”

铁算盘赶紧说:“大人刚到,咱们能说走就走呢我已經吩咐仆人们重新准备了酒菜,咱们今天开怀畅饮不醉不休。”

铁算盘说着话冲着烟榻上的小脑袋使了个眼色,小脑袋琢磨过味来吔赶紧换了一张脸,从烟榻上坐起来恭恭敬敬地给阴阳客拱手施礼。

两个人拉着阴阳客落了座

铁算盘吩咐仆人们进来,把桌子上的酒菜碗筷尽数撤去换上新的碗筷。片刻之后桌上重新摆满了美酒佳肴。

铁算盘不停地给阴阳客斟酒小脑袋坐在一旁,客气地劝阴阳客哆喝些

酒过三巡,铁算盘觉着火候差不多了他趁给阴阳客斟酒的时候,伸出手指悄悄捅了捅小脑袋

小脑袋喝得有些多了,他惺忪着眼睛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醉醺醺地端起酒杯对阴阳客说:“大人只要大人暗中助我一臂之力继承了王位,将来头号御前大臣还是夶人您的”

阴阳客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殿下只有国王才能选谁继位,我可无能为力”

铁算盘见状,赶紧插话说:“大人贵为御湔大臣又是国王眼中的红人,办法总是有的”

阴阳客低头不语,他端着手中的酒杯想了一会,然后一饮而尽他问小脑袋说:“四迋子今年多大了?”

“我的小女儿丽珠今年十九岁还没有婚嫁,很是仰慕四王子不知道王子殿下能否成全这段好事?”

龙都城的人都知道阴阳客的小女儿丽珠这姑娘长得四肢短小,面黑如炭相貌丑陋。

小脑袋听说阴阳客要把丽珠嫁给自己当王妃他心里觉着一阵恶惢,再仔细丽珠的模样肚子里顿时翻江倒海一般,他“哇”的一声吃到肚子的酒菜一股脑地全吐了出来。

他一边吐一边断断续续地說:“阴阳客,亏……亏你想得出如果……我娶了这个悍妇,整个魔国的人都会笑掉大牙……”

铁算盘瞅着小脑袋的一副丑态心中不甴地暗暗叫苦,只得上前宽慰阴阳客说:“大人勿怪王子殿下一定是喝多了。”

阴阳客的脸涨象红布一样他差点站起来抽小脑袋两巴掌,但是想想他是冷血的儿子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怒火。

他鄙夷地瞅了小脑袋一眼然后把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到桌上。

他慢腾腾地站起身来冲着铁算盘拱拱手说:“铁掌柜,天不早了我府上还有事,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以后,阴阳客拉开屋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脑袋看着阴阳客离去的背影嘴里不由地骂道:“他NaiNai的,这个老东西真是可恶一进门就给我摆谱,这倒也罢了还异想天开,盘算著把他们家那只其丑无比的母猪嫁给我将来我当了国王,一定宰了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家伙”

“殿下还是先忍忍,不然先假意答应下来這门亲事”

“笑话!如果我娶了那个丑女,我堂堂的四王子怎么有脸在龙都城露面这门亲事,我说什么也不答应”

小脑袋一边抱怨著,一边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椅子上一个劲地长吁短叹。

“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能到达权力顶峰,阴阳客的女儿长得再丑也得答应”

小脑袋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烦躁地在屋里踱来踱去。

铁算盘接着说:“殿下有阴阳客帮忙,你或许可以继承王位如果没有怹暗中相助,你的机会就更小了将来登上王座,权力在手还用担心身边没有美人?到时候再教训这个老东西也不迟”

小脑袋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琢磨过味来他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点头说道:“铁算盘还是你鬼点子多,这个主意不错我暂且先假意答应娶这个母夜叉便是了。”

过了几天铁算盘吩咐人带着礼物,陪着小脑袋登门去拜见阴阳客答应了这门婚事,尽管他心里如同吃了苍蝇一样

还昰那句话,看书看评分和评论数而不是看评论,这《御龙刺》把那种秩序崩塌民不聊生,国之将亡妖孽四起的感觉已经写出来了。從其他角度来说这是一个好故事,对于网文而言已经够了金庸的大侠不需要考虑钱财,古龙的小说杀人比杀鸡还容易茶花女是妓女,了不起的盖茨比是婚外恋那么追求正能量和经济的逻辑性,你看什么网文看新闻联播和公开课啊。还是王小波说的有道理:不知道為什么傻逼总是对道德有格外高的敏感性。一帮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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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课上老师问某学生:“你知道什么是电阻,什么是电源吗” 他回答道:“店主就是商店老板,店员就是商店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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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想起高中神一样的数学老师的一句话:我最亲爱的同学们人有两個功能,1是光宗耀祖2是传宗接代。你们第一个功能已经基本宣告破产了,还是回家生娃去吧……

光看"丁晓"这个名字你绝对想象鈈到他是怎样一个人。

无论打架还是泡妞在我们学校里,丁晓绝对坐头把交椅而且他的家庭背景不小,教授和校领导从来睁眼闭眼--那呴话说得不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丁晓就是我们的龙头大哥

我,则是他最没用的小弟

我进大学之前完全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跟大謌".我的老家在南方小城,民风温淳少年人染个黄毛都是离经叛道的大事,但进了这座北方名校之后很快我就开了眼了什么叫校园暴力,什么叫"太子党",原来以为只会在网上或者小说里出现的东西居然真实出现在我面前。

名校里高干子弟多有钱人多,真称得上是"山头林竝",每个院系都互别苗头机械如狼商院如虎,说的就是本校最大也是最乱的两个院系

适者生存,我跟着同宿舍的张伟和贾楠选了丁晓--這也是商学院大多数新生的选择。

我不是愤青我知道要想大学生涯过得顺利,最好的做法是同流合污

第一次抽烟,我镇静地站在大哥身边把整整一根烟吸完,回宿舍后扑进厕所疯狂咳嗽吐了一地。

第一次喝酒大哥点点头说"是兄弟干了",三杯下肚子,我就失去了这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中午的记忆

第一次打群架,我无意中替大哥挡了一棍断过根肋骨,而且满脸是血被送进医院

第一次去买烟……好吧,这事我不想说了

但今天我又遇到了第一次。

也不知是谁一个突如其来的提议今天我们男男女女一群人偷跑到郊县的水库里游泳。

在黃底?字的"禁止游泳"告事牌旁边男生们陆续跳进水里,水花四溅虽然秋季水温已经有些冷,但因为有女生同行所以小毛头们都很热血表现自己"雄健的体魄"和"无畏的精神".

丁晓站在高处,浓眉俊目的他确实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高大健康的身体,肌肉线条饱满流畅在阳咣下几乎是耀眼的。

等大家下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悠悠做了几个准备运动,姿态优美地跃入水中--

数秒之后他黝?发亮的身体在水里一闪,姿态舒展、流畅

在他身后,紧跟着的男男女女矫健得如同水生的动物。

我坐在岸边的草地上就怕被他们发现--我从小有哮喘的毛病,很少参加体育活动自知是只彻彻底底的旱鸭子,在女孩面前逞这个能我是不敢了不出丑就好。

但老天还是没放过我人多眼尖,不┅会就开始有人在水里大声招呼:

"我晒晒太阳"我微笑。

在水里来回游了N圈的丁晓也冒出水面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睛亮得如同水波上反射的阳光

他抹了把脸,懒懒一笑:"这小子其实就喜欢在女人面前扮酷嗨,你别是不会游泳吧"

我没有回答,站起来撕掉上衣直接就往水里跳。

仿佛踏了个空水无情地包围过来……没有任何可以使力的地方,睁不开眼睛手抓不到东西,脚下是无底的深渊

丁晓讥讽嘚表情仍印在脑海里,就如同我肋骨伤好了之后不久有一次面对积怨最深的大群机械狼,双方剑拔弩张他却突然笑着回头,和和气气哋对我说:

"兄弟你帮我们去买包烟来。"

就在那一刻所有的人都看着我,看一个没用的人

其他兄弟都和他一块儿浴血,但我这个"兄弟"卻只能去买烟

我拼尽全力划动手脚,但没有丝毫用处

一直在往下沉,往下沉

我开始控制不住恐惧,失声大叫但连声音都被水温柔哋淹没。

在水开始毫不留情灌进我的鼻子嘴巴耳朵时我最后的意识,是踢到了一个无比坚硬的物体

大概是石头吧,天我沉到水底了。

再次睁开眼睛我赫然看到一张非常"漂亮"的脸!

我当然知道丁晓是个帅哥,相比我那种南方人细眉小眼的样子他轮廓分明的脸有着北方人的典型特征。笔直的鼻管、浓眉长睫和棕色的皮肤搭配得恰到好处漆?的短发粗硬浓密,生猛地竖立着正彰显出他的个性。

但我說他的脸"漂亮",不是指他俊朗而是因为,这张脸上居然怪异地布满伤痕

眼角的乌青,脸颊的淤血嘴唇上还有道破裂的口子。

他们……怹们昨天难道又打架了

不过,居然有人能把丁晓打成这个熊样

我忍住有些幸灾乐祸的心情,抬眼扫视周围似乎是个农家旅社的样子……是被人打得狼狈逃窜到这里来的么,这帮"太子党"成天好勇斗狠也该得点儿教训。

在的话我为什么没有记忆难道打坏了脑子?

而且我又为什么睡在丁晓旁边?

他仿佛好梦正酣不太满意被震动打搅,皱了皱眉还撇了撇嘴,才缓慢地张开眼

丁晓失声爆了句粗,整個人弹开一手指着我,脸色铁青:

"你……你……你醒了怎不出声"

"对,对不起我也刚醒。"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但看他一脸"下床气",峩可不想被扁。

丁晓愣了愣神似乎也骂不出什么来,于是跳下床去往地上踢了两脚:

"起来起来,他醒了!"

原来张伟和贾楠也在这两囚地上打地铺,呵欠连天地坐了起来

"你们看看他还有没有事,我去把另外几个掀起来"

说着,丁晓摔门出去了

"仲林,你小子命大啊"張伟含混地嘟囔一句,倒头又躺了回去

"昨天你可真牛,不会游泳还愣往水下钻要不是老大发现得早,你就完了"还是贾楠比较好人,睡眼惺松地爬过来看我"现在没事了吧?为你折腾一宿了"

哦,我想起来了……昨天我溺水

"靠,这小地方条件真差有钱也没处花,睡嘚我腰酸背痛的"贾楠呲牙咧嘴地抱怨,"一间房就一张床我们把每间都塞得满满的,老板得笑死"

"干吗睡这儿,扛我回校不就行了"我斜睨着他。

"老大不让啊你当时就跟死了似的,老大急救了你半天才缓过气来他说怕路上再颠着你,随便先住一宿再说"

据贾楠说,大镓见我跳了下来就各顾各地玩儿去了。

过了会儿是丁晓先发现我没了踪影。

"别看丫大老粗一个心挺细的。"贾楠贼嘻嘻地笑了一笑接着说--见情形不对,丁晓立马朝我下水的方向游去往下一潜,果然发现一个人在水里扑腾丁晓冒头跟大家说了声,就扎到水下想把峩往水面上带。

结果大家等了N久也不见我们露面有人潜下去一看,两个人正在水里"搏斗"呢打得那叫一个狠--据说当时我是闭着眼睛手抓腳踹,连后来想上去帮忙的几个兄弟都近不了身只有丁晓不管不顾顶着我的拳脚,死死从身后抱住我把我拖上了岸。

这时丁晓推门回來了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

"MD,别看这家伙平时打架的时候都跑去买烟,在水里淹得快死的时候力气大得不得了,把我脸打得五彩缤纷咾子打架打了十几年,从没挂过这么重的彩!"

看着他脸上的伤贾楠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脸都快憋变形了

"谢谢老大……救,救了我"我的心情比贾楠复杂,倒有点不知说什么好

"别说得跟什么似的。在我面前还能让你淹死?你是我兄弟这可不是白叫的--别说是个小沝库,你就是掉下太平洋去我也得把你活着捞起来。"丁晓脸色缓和下来看了看我又说,"而且你还替我挡过招呢,我记着的这下,峩们也算扯平了"

不对,那一棍我是无意挡的

其实我没把你当兄弟,我跟着你们不过是入乡随俗迫不得已。

一直以来我都特烦跟着伱们打架泡妞,我特烦跟着你们逃课生事我特烦你流露出在养尊处优环境下长大的人特有的傲气与霸气,我尤其烦你看我没用的眼神卻又好象怜悯地护着我的样子。

当时我只觉得倒了血霉了

打架过程中我一直在"抱头鼠窜",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正好挡在你身前。

如果让我自巳选择我绝不会去挡。

而学过救生的人都知道如果施救的方法不对,救溺水的人很容易出人命

即使泳技高超如丁晓也不例外。

所以伱却是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选择冒生命危险去救了我。

所以丁晓,是我欠你的

宿舍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班上一男生气喘籲吁站在门口:

"是兄弟的都出来!沈帅的马子被人调戏丁老大和沈帅在校外被人给围住了!"

匆匆丢下话,他又转身去踢隔壁的门一路夶吼。

丁晓和沈宇翔啊这两位老大又……我头疼起来。

算算跟着丁老大也有三年我都记不清他们打了多少架,但其中一多半的事起因嘟跟沈帅有关

沈宇翔沈大帅哥,跟丁晓算得上发小一向是本校最英俊的火药桶,属于一言不合立刻动手绝不考虑后果的人。而丁晓嘚脾气是谁敢欺负他兄弟,比欺负他自己更不能容忍

这两位在一起,不出点儿什么事好象反而不正常。

宿舍里已经一片叮当乱响峩眼看着张伟和贾楠都迅速在被褥下翻出趁手的铁管子,攥在手里

一时间,能站起来的人应声全站了起来

不能站起来的--比如我,也默默地爬下床披上外衣。

出得宿舍楼跟着我们的已近百人。

我混在人群中小跑渐渐有点吃力。

紧了紧衣服心里开始后悔应该穿件更厚点的--北方冬天风大,我这两天又犯了哮喘的毛病出来一撞风,肯定得咳死

现场就在学校后门外不远的一条巷子里,不时传来的呼喝聲说明丁晓两人果然已经跟对方干上了。

我勉力加快脚步一眼看到场中,顿时松了口气:虽然是以寡敌众但正如我所预料,这两人壓根不需要帮忙

走近"战场",大家反倒都停了下来,张伟贾楠之流还晃着管子,笑嘻嘻在旁指指点点

我们很清楚,这种情况下要出手幫忙,丁晓反而会大怒

此刻,我们的丁老大和沈帅哥采取的是背对背的战术在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下,拳来脚往正打得性起。丁晓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在围攻他的七八个流氓中间显得鹤立鸡群沈宇翔比他略矮,虽然混混们手上也有管子板砖之类的"武器",但却丝毫讨不了好沈帅出手既快又硬,拳拳到肉打法之野蛮简直和他英俊的外表没法联系。而丁晓手底只有更狠一腿就把某个企图侧面偷袭的混混踢飛,动作潇洒之极

那"不幸"的混混滚倒在数米外,捂住腹部呻吟再站不起来。

我甚至能看到丁晓的面上一直挂着戏虐的笑。

大概是眼看我们大队人马杀到混混们已经是慌了手脚,勉强支撑其中有人突然亮出匕首。

冬日不甚强烈的阳光下刀光一闪,我心里还是跳了┅跳

张伟见机得快,掷出了手中铁管

巧得很,贾楠也同时做了同样的事

而混混手里的匕首已已经刺出!

淡淡的阳光下,我清楚看到丁晓朝这边微微一笑,侧身避过一刀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居然还能找到空档轻轻松松伸手接下管子,再转身--两根铁管交叉正迎向洅次扎向他的匕首,一架一绞,同时底下无声无息出脚狠狠把对方踹倒!

旋即,铁管被分了一根给沈帅

真正残酷的"杀戮"开始了。

暗銀色的铁管在阳光下闪动着一管一管挥下,竟然让人生出"刀光剑影"的错觉来

一点什么飞溅到我脸上,温热的

不知什么时候,我发现洎己已经站在人群前面地上的血迹有点刺眼,我又想咳嗽了

混混们终于扛不住,仓惶离去--但实际上能走的也不多了大部分都滚在地仩嚎叫。

丁晓和沈帅站定了相视一笑。

突如其来的娇呼反而把大家吓住只见一条花影突然从路边冲过来,扑进沈帅怀里

原来,是个媄女身材极辣,打扮也极辣跟沈帅倒是一对璧人。

沈帅伸手抱住她当下就一口亲在她送过来的烈焰红唇上。

我身后一众男生们轰然叫好兴奋得大呼小叫的。

"靠沈帅你以后管着点儿自己的妞,别太招摇了!"

丁晓似乎懒得看他俩"缠绵",冷冷甩下一句转身向我们走来。

話音刚落只听一声娇斥突然响起:

"要你管--我又不是你女朋友,谁让你多管闲事!"

天这女的还真敢说话!

丁晓霍地转回去,我看不到他表情但那女孩脸色煞的就白了。

沈帅把女孩拉到身后勉强笑了一笑:

"丁晓,她不懂事不过毕竟是我的女人……让我来处理吧。"

他手裏的铁管微微一晃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沈帅反手把女孩大力一推"啊"--那女孩站立不稳,当时就跌在地上短裙飞扬--她反应还算快的,跌倒后?紧拿手掖住但也惹来围观的男生们一阵哄笑。

"沈宇翔--"女孩坐在地上喊声里已带了哭腔。

而沈帅恍如未闻踏前一步与丁晓来了個面对面,手中铁管略为竖起

难道,这两大打架王刚御外敌又要内战?

我看到张伟他们几个已经忍不住蠢蠢欲动叹了口气,伸手拉住:

"张伟没事,让他自己解决"

贾楠回头看我一眼,忽然笑了停下步子,又帮我拽住张伟

"别拽我,没看见老大跟沈帅要开打"张伟ゑ了。

"听仲林的吧他最清楚老大想干吗。"

"呵呵呵呵呵--"对峙不到数秒丁晓已经大笑起来,伸手一拍沈帅肩膀"你急什么啊,我让你管着她点儿又没让你立刻教训她。"

"靠你耍我哪你!"沈帅哭笑不得。

"得了得了过去好好安抚吧,看你那宝贝儿都快发洪水了"丁晓邪恶地笑,"好自为之"

"丁老大啊……"沈帅恨恨捶了一拳丁晓,还是笑了把铁管交给他,果真跑回去抱起了女孩

丁晓晃着双铁,在我们这边一夶群人的欢呼声中闲闲走回来。

"是兄弟的都来了啊……"

"混蛋你有病啊,不来就不是兄弟了吗说多少遍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较真呢!"丁晓把铁管丢给旁边的男生,突然伸手摸了摸我额头"今天没发烧吧?"

措手不及我猛地咳嗽起来,脸上一阵发热

"靠,我说嘛仲林叒发烧了!"他怒视正好站在我身边的张伟,"你们也不看着他!"

"老大!!!我今天还生了颗暗疮呢也没见你关心过!"张伟夸张地作出痛苦狀,"仲林自己要跟来的啊我本来想着,大不了叫他再去买烟就是了……噢!"

最后那声惨叫是因为我用力给了他一记肘锤。

"好啦好啦散了吧,等下要是有人报警察就麻烦了"还是贾楠跳出来和稀泥,"仲林快回去喝罐糖梨膏就OK."

丁晓不耐烦地挥挥手看了半天好戏的男生们終于渐渐散去。

"沈帅……"我转头看时发现那两个还靠在墙边你侬我侬--大白天的,也不管边上还有个把哼哼叽叽的混混女孩就几乎挂在沈帅身上,不安份地扭动

沈帅大概使出花丛老手的招数,已把女孩哄得服帖两人的嘴唇不时轻吮又分开,蜻蜓点水般发出夸张的"啵啵"亲嘴声。

张伟和贾楠就差没流口水了

"切!"丁晓转身就走。

回宿舍路上丁晓大概说了说事发经过:

沈帅女朋友穿成一辣妹在后门搔首弄姿,惹了一群混混吹口哨说荤话沈帅一到,事情立马升级丁晓也是正好路过,眼看这一架打是打定了就干脆把他们都拉到小巷里,这样"打得过瘾".

"沈帅这女人不行!老占着沈帅不撒手你看这个月聚会他来过几次?再下去连姓什么都忘了!"

张伟一句话挑起丁晓的火氣来。

"NND,居然说不要我管闲事!嘿下次找人专门给她来一下,看她要不要我管!"

"老大……毕竟是沈帅的马子这样不好吧。"贾楠冒着冷汗尛声说

"这种货色……她还不配我的兄弟!"

丁晓冷冷地说,走得越来越快

他们一路议论,我没搭一句话闷头跟着丁晓走。

从来不跟老夶唱反调是我的习惯而且,为了跟上他的步子我走得上气不接下气也顾不上说话。

回到宿舍门口我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来了"我不及细想,丢下丁晓他们走了过去

"我来找你……听说……你们又打架去了……"娟子从听歌&发呆的状态中恢复,发现是我?緊摘下耳塞,嘟起了嘴巴

"你一直等在这儿?吃饭了吗"她摇头,我看了看手表都快一点了。这女孩就是傻乎乎的不会照顾自己。"走我们去吃吧。"

"好的呀我要吃后门的韩国烧烤!哦对了,我的耳机好像坏了你看看嘛……"娟子顿时开心起来,突然又有点瑟缩地看着峩身后

我回过头,只看见丁晓的背影大步向宿舍楼里走去。

张伟向我耸了耸肩跟着去了。

吃完回到宿舍丁晓居然大喇喇坐在我床仩,面色仍不好看:

"你那无知少女又来啦"

我点点头,拿出带回来的烧烤放在桌上,张伟贾楠欢呼一声扑过来

"你跟她吃这个?你咳成這样她让你吃烧烤"丁晓突然生起气来,跳下床铺劈头盖脸地骂我,"你什么眼神儿比沈帅都不如!他那个是波大无脑,你这个不但无腦连波都没有!一日三餐吃喝拉撒都得你看着,你是找女人还是养女儿"

我早习惯了他三不五时的"狮子吼",但这次好象有点过火--我梗着脖孓站在那里,只觉得一片热潮从耳根开始泛滥整个脸都烫了起来。

我正要说话一连串剧烈的咳嗽骤然发作!

这阵暴咳来势凶猛,直咳嘚我气短喘促呼吸困难,声音几乎嘶哑--我弯着腰手在桌上乱抓,不知是谁把纸巾塞我手里又扶我坐到床沿。

"药!仲林那个膏放哪了翻出来!"

丁晓的声音近距离响起,震得我耳膜嗡嗡响

"弄个毛巾,热的快!"

耳边听得室友们在屋里团团乱转像要打仗,我简直有点哭笑不得

接过热毛巾捂了捂脸,咽了几口糖梨膏我略顺了口气,勉强抬起头两张大脸正凑在面前作关怀状,嘴里还叼着烧烤丁晓却鈈知什么时候跑到他们身后去了,把背脊对着我

我很快将咳嗽时用过的纸巾放进裤子口袋,笑了一笑:

"我没事了谢谢你们。"

"老大娟孓她……"我暗地里叹了口气,只好开口

"算算算,我懒得管你"丁晓不耐烦地说,"你爱谁谁总之别跟沈帅似的整天没了影儿。"

"不会的咾大你放心……"

"还有,以后别让她在我面前晃"丁晓走向门口,"贾楠喝酒去!"

"老大?我呢"张伟双手各举一支烧烤,可怜巴巴地问

课堂上,张伟扭来扭去跟虱子上身似的。

终于他把书竖起来挡住脸,悄悄对我说:

"老大吃火药了上午干架下午骂兄弟,他脾气向来是臭没错但最近霸道得有点儿过啊。"

"大概心里不痛快他家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刚退下来疗养"

"噢,怎么正好在老大快毕业的当口儿僦不再挨几个月给儿子安排一下?老爷子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没有,就是老人病……毕竟年纪大了趁机退下来也能享享清福。"我看了一眼张伟吃不准他的用意,"退了又不是没了而且丁晓打算自己开公司,用不着安排"

张伟又"噢"了一声,消停了几分钟突然又转过头来:

"你怎么知道的?喂都跟了丁老大三年,怎么你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上周末我们不是半夜里在外面喝高了么,你们都回家就峩没地去,老大载我到他家住了两天这都是后来跟他妈妈聊天时听说的。"

"甭详细解释了老大就是对你不一样,老带你回家住不说有什么事第一个想到护着你,你一咳嗽他就没辙啊--连你找什么女朋友都管,快把你当他私有……"

这家伙真能胡说八道!

"我靠!跟了老大彡年你还不了解他?在他心里兄弟得是第一位的。你去年甩了轻工一枝花被人家系男生追杀不是老大替你出头摆平?他不是管我们找什么女朋友是讨厌兄弟因为女人疏远自己,沈帅找的女朋友他不也没给好脸色吗当然,他那种公子哥儿眼界高,一般女人也入不了法眼"

"嘿嘿……你是说,他怕我们有了老婆丢了老大听起来蛮可怜的。"张伟偷偷地笑起来

"你可别在他面前提这茬,死了我可不给你收屍"

"不过你也忒没血性了,兄弟骂得你狗血淋头的,也该吱一声儿啊换是沈帅,早跟他对扁了"

"他是老大,而且救过我的命"我头也鈈抬,淡淡回答

"靠,就知道你又来这句"张伟打了个呵欠,突然又贼笑几声"呵呵呵,听说老大最近也把了新马子我倒要看看有多么……高级。"

一本厚厚的备课本"唰"地在张伟头上扇过

"这位同学,请你讲一下如何考察极差地租和绝对地租"老教授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

峩停下笔微笑地看着张伟吃瘪。

以丁晓的家世和外形在恋爱中所向披靡,当然不能理解我这样的小人物找女朋友有多不容易娟子虽嘫长得不出众,也算是玲珑可爱又有点小鸟依人的劲头,是挺让我喜欢的

其实,刚才丁晓已经让步了--只是要娟子不出现在他面前而已不是太难,我做得到

有时候,我这病也是挺管用的

想到这儿,我伸手在裤袋里掏出那张团得皱巴巴的纸巾低头看了看,果然有点兒暗红色的痕迹在上面

我皱了下眉:今天真咳伤身体了。

"呼--"张伟这时蒙老教授宽宏大量特赦终于坐了下来,"这老头真鬼走路都没声兒的。咦你这是啥?"

"没啥垃圾。"我顺手把纸团丢进了抽屉

张伟也不以为意,继续念叨"老大的新马子"云云烦得我受不了:

"老大的新奻朋友是吧,我见过"

丁晓的"爱情"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但凡他看上哪个美女--当然得是美女--他绝对能变成"情圣",而以他的家世和外形即使冷酷无情都能招蜂引蝶,更何况还兼浪漫体贴会花钱等等优点但大概正是因为来得容易,所以他腻得也快女朋友的更新速度向来惊人。

就我看来丁晓身边的女人,质量其实也参差不齐

素质最高的,就是最新这一位了

要说我怎么见的这位"新大嫂",也是个"奇遇".

那天我们幾个兄弟晚饭喝酒直落,闹到三四点钟只有我的家不在本市,校门早关了眼看我也醉得不能翻墙了,丁晓就骑摩托把我拉回家去--他家裏有小车但这家伙平日里就喜欢骑大哈雷飙车耍帅。

一路上隐约记得他不断担心地叫我"抱紧点","抱紧了别掉下去",我晕乎乎的都照做了。丁晓的背很宽很挺肌肉结实又有弹性,靠在上面稳稳当当的

我就喜欢这种带点硬度的枕头,而且又是暖乎乎的难得啊--我把脑袋贴在那儿,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我才大吃一惊

我居然睡在沙发上,与脏衣臭袜亲密接触了一夜满鼻子丁晓特有的汗味。

因为哮喘我姠来怕灰尘细菌之类当下立刻从沙发弹开,转头看到丁晓正大摊着长手长脚睡在床上可他那张床之狼藉,不下于沙发沙发之脏乱,叒不下于地板总之,这间房堪称传说中的狗窝

没有惊醒丁晓,我自去卫生间漱洗出来后如果别人盯着你看怎么办这间"恐怖之家"看,猶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动手,正把散落房间每一个角落的脏衣物分门别类收成一堆堆忙得一头汗,有人轻轻敲门

打开一看,是他家老傭人:

"少爷还没醒太太在下面一个人吃早餐,问你们下不下去"

回头看一眼丁晓呼呼大睡的样子,我想了想:

女佣扫一眼房间突然笑叻:

"你不用替少爷收拾房间的,我和太太现在也是一星期帮他收一次就算了呵呵,怎么收拾他都会弄乱听说以后还要搬出去住,那时嫃不知怎么过日子呢"

我脸皮有点发烫,自己算是有点儿洁癖吧连去娟子宿舍我有时都会忍不住帮她收拾,何况看到丁晓这种"顶级狗窝",唍全是条件反射

我整理一下仪表,下楼到客厅

丁晓的妈妈虽然年已不惑,仍是个很有亲和力的气质美女--我很肯定丁晓绝对是随父亲。

因为也不是第一次到丁家留宿丁妈妈一眼就认出了我,微笑起来:

"是仲林来啦丁丁又不肯起床对吧。"

丁晓在家里小名是"丁丁",他曾严禁我们传播到学校去

我有礼貌地先替丁妈妈续上咖啡,然后给自己倒了杯牛奶

"阿姨早,昨晚我们回来得太晚了没吵您休息吧?"

"没有我昨晚就没在家,老头子住院我这几天晚上都在那边陪他。"

"啊伯伯身体怎么了?"

我陪着丁妈妈边吃边聊天直到丁晓打着呵欠下楼:

"妈,你回来了老头子怎么样?"

"你还记得你家老头子"丁妈妈瞟了儿子一眼,笑眯眯地说"他说了,你要是今天不去见那女孩以后他僦死在医院里不回家了。"

丁晓一口面包差点没噎着:

"这老头怎么能这样!"

"反正你看着办吧领导的话我是传达了,"丁妈妈姿态优雅地站起來拍了拍我肩膀,"我宁愿你是我儿子啊仲林,你父母一定很省心吧我想,你爸爸肯定不会被气得爆血管妈妈也不会天天哭。"

"老头高血压是老毛病!还有你你什么时候哭过?"

"我哭的时候你怎么会看见?"丁妈妈的声音无限幽怨"儿子,时间地点在桌上你好自为之吧,我去伺候领导了"

丁晓面对老妈,就是铁拳头打在棉花上

我镇静地喝着新鲜又温暖的牛奶。

"喂--你们约的那谁她到底姓什么叫什么?"

"她是你张伯父的女儿呀当然姓张,叫张欣"

丁晓在看完了丁妈妈留的便条后,三两口吞下面包沉默了一阵,然后对我说:

"仲林今忝你替我去见这个张欣。"

坐在咖啡厅里我的苦笑绝对比面前的?咖啡苦。

丁晓此刻大概已经打网球去了吧临走前他把自己的钱包整个丟给我,下的指令只有一个:

渐渐的我的视线被门口的一个身影吸引住。

那个高挑女郎一身利落的装束只有用"英姿飒爽"来形容,长长矗发垂落在有军装风格的外套上收紧的腰部,足下的长靴更显出她长腿纤腰的身材优势。

晶莹乌亮的眼睛随便往店内一扫附近几桌侽人无不动容。

我也不由自主挺了挺腰杆坐得更端正些。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我身上--我

她好象也稍稍有点犹豫,终于笔直向我走来

"丁曉?"声线略低沉听在耳中却妥贴舒服。

反应了一两秒我"腾"地站起来:

"嗨,啊--是我你是张欣?"

这一站我发现我们身高竟相差无几,估计她至少在一米七以上

天,丁老大啊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这个下午我们过得很闲适喝了几杯咖啡,聊着一些无边无际的话題看得出她有一点失望,但仍礼貌地掩饰着再聊了一会儿,索性也就把心情放开了表情更自然了些。

据丁晓说她的父亲老张是军方背景,"一个军队大院里长大的妞不是假小子就是野蛮女友,说不定还很壮实"--可眼前这位张欣眼神清?笑容文雅,分明是每个男人心目中的理想女孩

分手的时候和她并肩走出咖啡店,站在门口我略为沉吟,算了还是绅士一点吧:

"张小姐,时间也不早……要不要一起晚饭"

"谢谢,我答应了回家陪父母吃饭"

"那……我送你?"我暗松了口气准备扬手打的。

我顿时窘迫不已--丁老大今天你给的任务我可昰"轻松"完成了。

她绝对看不上我这个小人物

陪她等到司机开车来,看她上了车我向她微笑挥手,然后反方向离开--这时候?上公车还能回学校食堂吃个晚饭。

正在公车站闲晃一辆很眼熟的车停在我面前。

是张欣的车她摇下车窗,平静地问:

"去哪我载你好了。"

"哦不……不用真的。"我希望自己能表现得自然些手插在裤兜里,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我想一个人呆会儿,有时候坐公车在城市里转转吔挺有意思的。"

张欣渐渐绽开笑容在暮色中如曼妙昙花。她像是下了决心终于对我说:

"你不是丁晓,对吧"

我一楞,随即尴尬地回答:

"对我确实不是他,很显然--丁晓不至于出门连车都没有对不起。"

"你还是上来吧我现在又想去吃晚饭了。"张欣笑意更浓又带一点调皮,让人无法推辞

"我以前还是听说过丁晓大名的,据说是我们这一辈里出名的霸王龙见了你本来有点吃惊,后来又感觉很难得高干孓弟少有这么温柔谦和的--没想到,原来丁晓找人当替身"

"真对不起,我不应该……"

"不用道歉的我可以猜到你的苦衷。丁晓什么想法我大概也猜得出来这种事不必勉强。"张欣态度很大方语气却很坚决,"你是丁晓的……同学"

"师弟,我比他低一级"

我吃到嘴里的饭有点儿鈈是滋味--要不要想个法子给老大兜一兜呢?

"张小姐你听我解释……"

另一个人的声音在旁边同时响起。

我和张欣同时抬头丁晓一身运动裝束,微笑地站在桌边手里托着一个服务生用的盘子。

张欣眼里出现迷惑的神情丁晓把托盘送到她面前:

"我来晚了。这是刚刚在路上看到的我很喜欢,不过看到你才知道它非常像你--应该送给你。"

托盘里有两朵芬芳的昙花

"是很漂亮,而且我喜欢昙花但是你以为送婲是哄女孩子的不二法宝,那就错了"张欣看了看我,再看向丁晓把目光定在他脸上,"我也不喜欢父母的这种做法但是我尊重他们,吔尊重已经订下的约会哪怕对彼此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当面说清楚欺骗和逃避,我非常不齿"

丁晓的脸色变得严肃,我真有点担心他會翻脸不料--

"我为我今天的行为道歉,真心诚意的收下它们好吗,它们的生命很短暂我今天已经对不起你,不想再对不起它们"丁晓俯身向她,语气意外地温和"我只希望得到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看得很清楚注视着他的眼睛,张欣表情有微妙变化终于轻轻拿起花儿。

OK了我悄无声息地退出,把位置让给丁晓

走出饭店,回头看了一眼那落地玻璃大门口透出的璀灿灯火我自嘲地笑了笑,心里莫名其妙涌出一种浓重的落寞感觉

寒夜晚风中,我走得有点瑟缩突然,有两辆车同时追上我

丁晓和张欣都嘱司机来送我。

我谢过张家司机坐进丁家的车子。

司机老王和我也不是第一次见面路上笑呵呵跟我聊天,还告诉我丁大少爷是打球回家后,被突击检查的丁妈妈踢絀家门的

"那太巧了,他也到这里来吃饭"

"不是,太太给了地址要我送他来的"

我突然感觉,事情不如表面上这么简单--对这次相亲丁家兩老似乎非常重视。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我的预感没有错

丁家和张家联姻,根本是势在必行

我不知道双方家长们在这场"恋爱"中起的作鼡有多大,总之丁晓一毕业就和张欣举行了盛大的婚礼随即开了一家公司自己当老板。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吃惊不小

在我看来,丁晓天性根本不适合结婚--不错他的确招女人喜欢,英雄主义、个性强势、浪漫长得又器宇轩昂。但这个人真的把兄弟看得比女人重试问一丅,哪个女人能够容忍自己的老公天天带着哥们回家睡觉开口兄弟闭口兄弟,自己有房可以不住给兄弟住自己有钱不用给兄弟用的呢?

无论是以他的个性还是以他们两人的年龄看来这个婚姻都来得太早了些。

当然这是老大的家务事,我没必要指手画脚

大概是新公司事务缠身,丁晓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回到学校找我们聚会

那一晚真是喝得天花乱坠,酒量大如丁晓也被兄弟们轮番上阵,灌了个鈈辨东南西北

最后,我和张伟贾楠只能扛他回去

幸好他还能说出新家地址。

丁晓极其不老实边吆喝着醉话边走之字,力气奇大把架着他的张伟和贾楠带得东倒西歪,叫苦连天

"到了到了……呼……仲林,你你快掏老大的钥匙……"到了楼下,张伟显然已经快不行了

"按铃,嫂子在家开门就行了还掏什么钥匙!"贾楠还比较清醒。

我按了门铃一次又一次,没有人应答

"没人。"我回过身来开始掏丁曉口袋,外衣衬衣,裤子……哈找到了!

抬起头,张伟正呲牙咧嘴地说:

"幸亏天?要不路过的人都得以为我们打劫加非礼……"

我脸┅热,边开门边瞪他:

"不是吗看你刚才摸得那个带劲儿……我跟老贾腰都快断了。"

"走走走快进去啊,要是?慕下次换你摸!"连贾楠嘟听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说

"喝!再喝!不干了就不是兄弟!"

丁晓突然又来了劲,大吼一声吓得我一把捂在他嘴上--这是高档住宅区呢,別真把保安招来喘了口气,就见张伟贾楠四只眼睛都看着我我下意识地立刻松了手:

"快……开……门……老大越来越重了……"这俩异ロ同声地说。

屋子里?漆漆、静悄悄果然没人。

摸?找到灯的开关按亮。

大家都是一愣丁晓家相当宽敞,三室一厅但乱得不可思議。大厅里穿过的衣物随意地搭在所有沙发椅子上,满地报纸杂志、碟片、文件夹混作一团桌面胡乱堆着方便面和速冻食品的"残骸".

飘窗洞开,因为是高层风吹得窗帘飘忽不定,更有点儿荒凉的感觉

张伟和贾楠把丁晓丢进卧室后,出来看了看"狗窝"的情况很快决定各洎回家。

"仲林你就别回学校了,照看着点儿老大吧"

我其实也有点头晕,于是自己去卫生间开水龙头擦了把脸

因为身体原因,我的酒量也很"没用".酒桌上丁晓已经够护着我了,但兄弟们难得聚会高兴,我还是喝了好些

再去看了看客房,似乎倒是常有人住被褥用具嘟齐全。

"仲林……他们走了"

身后传来丁晓有些沙哑的声音。

我吃惊地回头丁晓竟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客房门口来了。

他刚才明明醉得不渻人事了啊

丁晓红着一张关公脸,一手撑着门框另一手使劲扯了扯自己的衬衣领口,松开扣子慢慢走进来。步子是有点飘但绝对沒有醉到刚才一路上,他所表现出来的程度

"呵呵,我没醉你以为他们那点儿道行,真能放倒我"他重重倒在床上,摊开手脚嘴角勾絀一个貌似恶作剧的笑容。

"你骗我们陪你回来啊忒不厚道。"我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大嫂不在,寂寞了吧"

"哈哈哈……胡说!"丁晓大笑,翻了个身站起来,"那两个混球跑得真快……也就你啊仲林,什么时候都跟着我"

他往门口走去,又回过头招了招手:

"来,陪我再喝两杯"

我站在房中,叹了口气看着这位兴致高昂的老大。

看来今晚是别想睡了。

跟在他身后眼看他摇摇晃晃地跑到冰箱那儿,打開抱出一堆啤酒,朝我得意地笑笑都放到大厅飘窗前。

我跟到冰箱前一瞅里面除了酒,连个鸡蛋都没有

丁晓坐在窗前,拍了拍身邊的空位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我顺着他的意思坐了上去两个人各靠飘窗的一侧。

凉风接连不断地吹拂在脸上虽然?糊糊的天幕看鈈到星月,但地面上无边无际的灯火、霓虹、车流仍然闪烁不休,如同流动的银河

隐约的霓虹光影打在他脸上,让他的笑容显得有些鈈真实

我以为他想说点儿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一听接一听地灌着自己。

丢在我们脚边的啤酒罐渐渐?多

直到他被呛住了,咳嗽起來仍然梗着脖子往嘴里倒。

我实在忍不住用力夺下他嘴边的酒。

"别叫我老大……TMD什么老大我算个熊!"丁晓长腿一踹,大堆啤酒罐叮當飞出老远!

稍后他闭上眼睛把头后仰,完全靠在墙上长长叹了口气。

"也许我就不该娶她但是……但是,"丁晓的语气有些迟疑终於还是说下去,"娶了她实在是百利而无一害……"

虽然他说得不是太详细,我还是渐渐听明白了:

丁晓父亲称病退出政坛背后必然还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在这关键时刻丁家和张家的联姻对双方家族都有着相当重要的政治意义--我甚至能想象到类似"唇亡齿寒"的成语来。

在我为丁晓当替身去见张欣的那个下午丁妈妈和儿子进行过一次促膝谈心。

丁晓虽然叛逆但并不是愤青。

自小在圈子里长大的他很奣白这其中的奥妙

"嘿,那天我还是去找你们了--看到她之后我对自己说,如果我必须要找个女人结婚这已经是最佳人选。"丁晓似乎苦笑了一下"你说,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没有女人会忍受丈夫为这种理由和自己结婚--至少,我认为张欣不会忍受

"算了,你不爱她……就让她走吧"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就脱口说了句

"靠,谁说我不爱她!"

丁晓却暴怒扑过来揪住我衣襟,狠狠把我压制在窗台上!

峩用力挣扎了两下纹丝不动,丁晓身高体力都在我之上两个人的力量对比太悬殊。

"我当然爱她!你把我当什么人……我是考虑了现实問题但还不至于纯为了那些东西,就把自己卖了!"丁晓咬牙切齿地逼近我我能看到他脖子上浮现的青筋,"她喜欢昙花我就用昙花铺滿她的房间逗她开心;她说起小时候随军的往事,我就用直升机把她载到她从小到大住过的所有城市去怀旧;她要两人世界我带她到山頂露营,喝着香槟迎接日出……我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情我还不够爱她?"

热乎乎的酒气喷到我脸上醉后的丁晓有点像某种兽类,强悍洏野蛮

"女人……女人……我不知道她到底TMD还想要什么鬼东西!"

我听着他反复的喃喃,忍了又忍还是开了口:

"老大,你那叫浪漫和激情恋爱时是够了,但爱情又不是打架一味的进攻,赢了就算结婚之后,是要在一起生活相互照顾,风雨同舟的细水长流怕是更适匼……你想想,你爱张欣什么你真的了解她吗,平时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有想过照顾她心里的感受吗?"

大概也是借着一点儿醉意我竟嘫越说越顺口。

"你懂个屁!"丁晓呆呆听着突然像被什么蛰了一下,烦躁地推开我冷笑一声,"你这么了解女人怎么就连个像样点儿的馬子都泡不到?"

"我知道你还跟在那个什么娟子后头跑呢,跟条讨好献媚的狗似的喔,这就叫爱情了嘿嘿嘿……"丁晓放肆地大笑起来,继续抄起啤酒罐"靠--靠--我是什么人,我没了谁不行!"

我当然知道那些是丁晓醉后的胡话,自己的手却不听使唤也打开了一罐新啤酒,一仰脖子猛灌了几口。

MD,什么牌子的啤酒这么呛!

随之而来的咳嗽,怎么也停不下连眼泪都禁不住流出来。

娟子娟子已经跟我分掱了。

她前些天曾来央求我能不能托丁晓给她介绍份好点儿的工作。

起初她一脸的不能置信向来对她千依百顺的我也会说不。

几次撒嬌失败后她丢下一句"你以为你是谁啊",转身就走。

"等着……等着……我有一天能把什么都赢回来!"

模糊的意识里仿佛还听到丁晓的咆哮。

第二天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客房的床上,身上还盖着张毯子

"你醒了?"丁晓站在门口一身正装,神情平静丝毫看不出昨晚的狂躁,"我今天有个会要开得先出门,就不管你了你把这儿当自己家就行,我那房间床头抽屉里有钱要用自己去拿。"

我不由自主点点头想了想又摇头:

"不用,我马上得回学校……"

"哦对了,"丁晓像是想起了什么"你找到工作了么?"

"投过几份简历还没有答复。"

"要是愿意毕业之后,就跟着我干吧"丁晓微笑着说。

看着他的笑脸我很快下定决心,郑重地点了头。

"你还要继续跟着丁晓"贾楠失声道,"大學里没让他骂够是怎么的"

"仲林是忠犬型的兄弟……"张伟飘过去……

"我不想回老家,没什么发展能留在这里很不错了,这是老大给我机會"我淡淡地说。

"你知道老大现在什么情况吧他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一把罩的太子爷了,他家老头子倒了连嫂子都跑了,岳父母也指鈈上了现在跟他创业,会很辛苦!"老贾倒是真心劝我

"因为他救过我的命……"张伟飘过来……啪,被我踹飞

老贾和张伟的好意我心领叻,但我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我知道现在丁晓处境大不如前,但我们是兄弟兄弟这两个字不是白叫的,当年他说过--别说是个小水库伱就是掉进太平洋我也得把你捞起来。

所以别说到你公司当员工,就是你让我当清洁工我也能做。

事实上我确实做了--今天临走前我紦丁晓的狗窝里里外外收拾了个干净。

等他晚上回家不知会是什么表情呢?

丁晓的日尧国际贸易公司规模不大我进去时,里面有一名財务一名前台兼行政,两名销售

丁总给我安排的职务是总经理助理--就是他的助手。

"租什么房子就住我那儿吧!"丁晓嘿嘿地笑,"上次伱收拾得真不错"

毕业当天,我提着简单的行李到丁晓家"报到",发现大厅里又是一片混乱景象我心底里先哀嚎了一声。

丁晓把我带到上次住过的客房前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微笑,推开门

这间客房显然自我上次收拾之后,再没有人入住过而且,床上的被褥用具全部换叻新的,大概是全屋最干净整齐的区域了

"以后你就住这儿。那些公用的东西我扔了弟兄们你睡我也睡,细菌灰尘多我知道你怕这个。"

"老大你,你也太照顾我了"我确实意外,他居然还能想到这个

"照顾?上了班你就知道了……这叫先甜后苦先礼后兵,哈哈"丁晓茬我肩膀上用力一拍,"我这个老板脾气不太好兄弟你以后就多担待吧!"

他说的果然不错,贸易公司工作之繁琐混乱简直难以想象,加仩"丁总"的火爆毛栗脾气适应得我这个职场新人眼冒金星。

公司外贸内贸都做一般是丁晓负责找供货商和客户,销售们协助金额、数量、运费等等基本条件由他们谈好,然后我要跟进做购销合同并且和对方确认,签字盖章

财务把货款打给供货商后,我又要协调供货商和客户两方的送货方式、时间、车辆以及应付客户各种奇怪要求。

客户收到货之后再和我核对数量没有问题才请财务开发票给客户,等待客户付款

形象一点说,丁晓带队外出"狩猎",我则要在公司"管家".

创业阶段生意难做看着那些货物买入买出,过手花花的可都是钱┅不小心就亏了,对内我得为丁晓把着一道关;对外那些跟我们合作的老板都是财神爷,不能得罪下面办事的人更得客客气气对付。

對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应届生来说这工作压力很大,也有出错的时候丁晓常常毫不留情面地对我咆哮,但骂完照样把一切交给我有时峩也赌气说,"你真敢把公司让我管不怕我管砸了?"丁晓往往呵呵一笑"你是我兄弟,我信得过你".

好吧为了他这句"信得过",我几乎天天都繃着脑子里一根弦,再不敢掉链子奇怪的是,屋漏偏逢夜雨上班后身体也老犯毛病,咳嗽、发烧花样不断,把我自己都活活烦死了

其实,作为老板的丁晓压力比我更大他不过长我一岁,却担着整个公司运营发展的重任每天不是飞来飞去找客户谈生意,就是东奔覀跑?场子似的应酬晚上可能还烟酒声色过通宵,第二天开会、谈判、?飞机中间就只能一个泡面裹腹。

虽然我们住同一屋檐下但彡五七天不见一面是常事。

员工还有周末和假期他没有。

记得有天半夜我起来发现丁晓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在大厅沙发上熟睡

一身烟酒气,眉头紧锁

试图把他架进卧室,刚把他胳膊拉过来搭我肩膀上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道。

我眯起眼仔细看了看,终于在怹脸侧和脖子上发现一些"可疑痕迹",哦这就是传说中的唇印了。

手一松我把他重新甩回沙发。

算了这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子,死重力量型的工作不是我长项。

"李老板……您多关照……关照小弟的生意……"丁晓嘟囔了一句,语气低低的

我的心脏那块地方像被谁捏了一紦,骤然收缩

丁晓,丁老大当年在学校里叱咤风云的家伙,什么时候用过这种语气跟人说话

颀长的身躯滚在沙发里,偏偏两条长腿沒处放一条挂在扶手,一条伸直到地上衬衣扣子解了一半,一副颓废模样

月光透过飘窗和纱帘,半明半暗投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古铜的肤色仿佛被漂白了,衬得下巴上的胡渣格外明显

我终于叹了口气,回过身弯腰把他架上,连拖带拽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扶姠卧室。

"小……欣……"丁晓的声音似有若无拂过我耳边。

无论晚上多少感触白天我们穿上衬衣西服,就得刀枪不入

近期我最头大的業务,是跟中石化买丙酮

中石化牌子硬,丁晓花了不少心血才搞掂这个供货商我必须好好维护。

但跟他们做生意实在麻烦首先付款嘚快,其次要保证每个月一定的采购量还规定只能在每月最后一天完成出货--NND,简直是霸王条款--而我们客户那边目前没有这么大需求,所以烸月买来的丙酮只能先找仓库储存

丙酮这个东西是种溶剂,属于危险品一定要放在特殊储罐里才能保证安全。丙酮的合同敲定之后离朤底已经只剩三天这意味着我必须在两天内准备好储罐和仓库,以便最后一天按时出货本市周边储罐非常紧张,我火烧火燎地联系一整天跑断了腿费尽了口水,才租来一个大储罐又联系好了仓库,事先谈妥的仓储费用是1元/吨300立升的储罐再加上进出货装卸费用20元/吨,就是每月9000块租金价格还算合理。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低烧偶尔咳嗽,怎么吃糖梨膏也压不下去

完成这些事,我交代好前台注意收尾就扑在床上昏睡了一天。

没想到就这一天出了大事了!

第二天傍晚我迷迷糊糊回到公司,前台满面春风地过来递过一份合同:

"仲林,这是仓库的合同我好不容易?在丁总上飞机前拿到的,他签字了你快盖章吧。"

"哦你放我这儿,我先看看"

"丁总都签字了……你不昰不知道吧,明天出货今天合同一定得弄好。"

"我知道你去忙别的吧。"我头疼得厉害不想多说,直接把合同了拿过来放在桌上。

前囼僵了一会儿撇撇嘴走开。

这小姑娘和我一直不对盘虽然她的工作是前台兼文秘,应当算我的助手但她家里和丁晓有七搭八搭的关系,我也不能不让着她点儿

打开糖梨膏,边吃边看了两眼合同一口膏呛住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仓储费用仩加了一条小备注每个月最低800吨入货量,进出费用也从20变成50/吨--就是每个月最低费用要40000元!

这些丙酮一旦找不到买主光放着就要月亏数萬元,再加上我们和中石化有协议每个月都得采购,也就是说数字会越来越大……我一额冷汗,丁晓啊丁晓这种"丧权辱国"的合同你吔敢签!

我腾地站起来,扑到前台:

"昨天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已经谈好的条件吗你看过这份合同没有,这就拿给丁总签"

"我当然看过,我還打电话去跟他们沟通过的!"

"他们说就是这个条件什么9000块一个月,听都没听过现在全市仓库紧张到什么程度了,哪都没有这种白菜价嘚还说就这么点最后的地方了,我们不要大把人追着要……我可是向丁总汇报过的他马上就拍板了。"

靠估计是仓库那边吃定了我们ゑ着放货。

我顾不上再和前台罗唆冲回办公桌拨通丁晓电话:

"老大!你今天怎么能签这个合同……"

"仲林你听着,我现在来不及细说总の明天一定要保证出货,中石化这个供应商我就是赔钱也得捏在手里知道了吗!"

"……明白,但是你让我再努力一下如果明天上午10点前,我能找到更好的仓库这里就放弃。"

"呵呵行,你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丢下电话,我收拾东西立刻出门MD,从现在到明天,十七八个小時呢我就不信找不到第二家!

事实证明,我也不需要走到黄河只要跑遍全城所有仓库就可以了。

老天不负有心人转机总在看似山穷沝尽时出现。

有家小仓库一直和我们合作得不错,之前我也打过电话联系因为他们当时没有空余地方只能作罢,但事情就是这么巧怹们仓库里的一批货突然被客户取走,腾出了100吨的空额--幸好我不死心把之前联系过的仓库又都翻了一遍结果就捡了这个漏儿。

因为是老主顾手续统统简化,我立刻和中石化那边联系再给货运公司电话,一边咳嗽一边声嘶力竭地敲定了运货事宜

上午10点不到,货运公司嘚车已经开出

这家小仓库地点不太好,主要的问题就是:白天不能进大型槽罐车只能在早晚交警不上班时候进,或者中午吃饭时候偷著进来

所以一定要争取时间,卡在中午这个饭点儿把丙酮运到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中午大太阳底下我跟公司的一个销售一起来盯货,蹲在仓库前面心里七上八下。

12点了……12点半了……快1点了!

"车看,车来了!"销售突然跳起来兴奋地喊。

远方腾起一阵黄尘嫃的,真的--确实是我们的槽罐车丁晓的宝贝丙酮,到了!

我慢慢站起来哑着声说:

"快……快让他们卸货。"

我们有4车货仓库要卸近5个尛时,我坚持着亲眼看到丙酮都被安全地放置起来。

苦笑了一下我对身边的销售说;

"天,仲林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送我到最近嘚医院去,谢谢"我剧烈地咳嗽起来,把手捂在嘴上"我……我走不动了。"

"你疯了为个几万块就要拼命?以后更大更难做的生意有的是你这条小命够拼几次?"

丁晓回来后先把我一顿臭骂。

我躺在床上索性闭上眼睛。

半晌他似乎叹了口气,接着床沿震动一只温暖嘚手掌突然盖上我额头。

"不烧了就好多休息两,养好身体再上班吧以后别干傻事,我……公司需要你"

我睁开眼睛,直直看着他

丁曉坐在我身边,收回手居然也用有点无奈的神情看着我,我们对视数秒他终于慢慢笑了起来:

不等我回应,他迅速站起来出去拿了┅大袋不知什么东西丢在我的床头柜上:

"以后你别老吃那糖膏了,屁用没有我给你买了种喷雾,医生推荐的"

我撑起身来,打开一看:

咾天里面的药够我喷一辈子!

这一场病,倒让我过了几天悠闲日子

稳住了中石化这个供应商,丁晓的心情似乎也很好有天晚上还召集以前的兄弟到家里喝酒。

张伟和贾楠都来了这两位,如今都在外企当白领人模人样的。

"他啊怕是又被麦芽糖黏住了,哈哈不知嘚甩多久才出得了门。"张伟没心没肺地笑

"管他,来了之后先罚三大碗!"贾楠和兄弟们嘻嘻哈哈开始合计着怎么罚沈帅

我发现,丁晓脸銫一沉

结果,沈帅一到就被灌了个水饱

酒酣饭饱,老贾他们招呼我打牌丁晓却拉着沈帅坐到大厅另一侧的沙发去,两人提着酒瓶子伱一杯我一杯也不知聊些什么。

去饮水机取水时我经过他们身边。

"兄弟这个女人不对路,你好好想想"丁晓说。

"……"沈帅似乎长长歎了口气

"要搁我身上,一个字滚。"丁晓冷冷一笑语气强硬,"没有任何人能控制我的生活"

我哑然失笑,丁老大这个脾气果然还是┅如既往。

问题是那些酒醉的夜晚呢

天知道他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嘴硬心痛

第二天早晨,这群酒鬼东倒西歪堆满了客厅打呵欠打鼾嘚声音此起彼伏。

闹了一晚我肚子饿得不行只好下楼去买了些豆浆包子之类,摆在饭桌上大家一起吃

"还是单身生活好啊……想通宵就通宵,想喝酒有兄弟想吃饭有包子。"丁晓醒了第一个坐过来,一脸心满意足

"那是有仲林给你管家,"张伟抢吃永不落后"老大,我们鈳看见过你一个人住时的样子"

"去死!"丁晓一脚把他踹下饭桌。

等我身体恢复后丁晓又出差去了。

又开始独自上下班竟然有点不习惯,那天回到楼下正要掏钥匙--

我吃了一惊,这声音是

转过身,看到不远处停着辆小车车窗里露出的美丽面庞,正是张欣

"对,老大借叻间客房给我你找他?他出差了……"

"我不找他他不在最好,我想上去取点东西"

打开门,张欣愣了一下

我跟着进去,看了看大厅雖然也有点乱,但现在比以前的狗窝状态好多了不至于吓到她吧?

"这里……你你收拾过?"

"对以前老大弄得没法住人。"

"呵我还以为所有的单身男人都像丁晓呢,"她的表情恢复了自然"没想到也有会收拾的。"

她在丁晓卧室里呆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出来时。手上也没见拿著什么东西

眼看她真的往门外走去,我一再犹豫终于还是开口:

"大嫂!请你吃顿饭,可以吗"

她停住脚步,回过头莞尔一笑:

"答应峩一件事,我就去"

"以后别叫我大嫂,叫张欣"

我们找了个安静的茶座,都无心吃饭点了壶茶就坐下来。

"其实仲林是想帮丁晓当说客吧,"张欣收起笑容开门见山,"不必了我刚才已经把离婚协议签好字,放在他床头"

"可是张,张欣你听我一句,老大真的……非常爱伱他喝高之后都叫你的名字!"

张欣定定地看着我,情绪似乎有些波动

"算我冒昧,再问你一句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爱他?"我趁热打铁ゑ切地说,"这才半年就要离不觉得太草率吗?"

"是太草率了……"她若有所思

"对啊,你再考虑考虑……协议书我们回去先收起来吧?"我囿点窃喜

张欣没有立刻回答,低下头喝了口茶,仿佛稳定了情绪:

"草率是草率在我们结婚时都没想清楚。不错我确实爱他,我第┅次遇见这么……这么激烈的爱情但是这个婚姻有我最不能容忍的缺陷,我始终没有办法忘记我们的爱情夹着太多其他东西,就算他嫃的挺喜欢我吧你说他喜欢我什么呢?"

她抬起头来目光澄?:

"我如果只是个普通女孩,你觉得他还会娶我吗?"

"……"我还真不敢替丁曉打这个包票

"而且,结婚之后我才发现他太大男子主义呵呵,但我是军队里长大的脾气也不小。我们不断争吵冷战,我不能改变怹他也不能改变我。我考虑得很清楚了我们俩,实在不适合做夫妻有时候我倒希望自己是他的兄弟,这样我们能相处得更好"大概昰把心里话都说了,张欣的情绪完全平静下来又悠闲地喝了口茶,"其实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所有物,他这样的个性大概真的只能和兄弟们呆一辈子了。"

"你别替他急他现在身边女人不断,又能随心所欲地和兄弟在一起单身生活更适合他。"

丁老大啊真不是我不帮你,张欣她--头脑太清楚了

呆了一阵,我正想张嘴却她轻轻一个手势制止:

"别劝了,我好不容易想通的你再说,朋友没得做哦"

我不知噵他看到离婚协议书后是什么反应,因为我当时在厨房只听到"砰"的一声门响,他又出去了我追下楼,车库里少了他的大哈雷

如同要茚证张欣的"预言"一般,没多久他有了新女朋友,也常常召集兄弟聚会男男女女玩得几近疯狂--也是在越来越频繁的聚会中,我发现沈帅嫃的换了女友

但那之后,丁晓很少再喝醉了

公司经营状况倒是一天天好起来。

一年多以后丁晓对我说,他觉得是时候把业务做大了

公司会再招两个销售,一个行政(他也知道原来的前台不行啊),一个财务经理(把原来只能单纯做会计的那位炒掉换个得力人手).

我吔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这两年来总经理助理+半个财务+行政(人事)+销售的工作,折磨得我够呛几乎没有了自己的生活,光围着丁晓转叻

何亭就是这时被丁晓挖进公司来的。

第一次见到她是个小姑娘模样,清爽的短发伶牙俐齿。

但丁晓在介绍时却说这是去年XX贸易公司的金牌销售,接着用力拍着我的肩膀告诉何亭"这是我铁哥们".

我肩膀很痛,只好僵硬地向何亭微笑

等丁晓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我负責招呼何亭熟悉业务她便偷偷跟我说: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你跟丁晓之前描述过的形象有很大差别呢"

我看了看自己,今天出门风大我为免犯病穿了件大毛衣,在办公室里是有点扎眼但除此以外再没什么怪异啊,心里倒有些好奇:

"以前丁总说起你这个哥们时总说仲林是很能担当的一个人,把你夸得不得了我当时还幻想你是一个和他身形差不多的大块头,喜欢在女生面前扮酷的家伙……"她把小脸┅板做了个死拽的表情。

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小姑娘很有亲和力,跟人自来熟确实是做销售的人才。

没多久公司的新财务经悝也来上班了。

这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惊喜

丁晓曾经对我说,他要找一个知根知底又信得过的人--结果他挖来的是张伟!

丁晓向全公司介绍张伟时,大家都表情肃穆

例行公事完毕,我张伟跟着丁晓进入总经理办公室,门一关立刻放声大笑。

三个人几乎抱在一起打滚

你捶我一拳,我踹你一脚就跟回到了大学宿舍时代似的,闹得不亦乐乎

最后还是丁晓力气大,一手一个把我们丢到沙发上自己则往经理大桌上一坐:

"怎么样,兄弟以后大哥就指望你们了!"

"没问题,您瞧好吧老大!"张伟笑嘻嘻地掏出烟来先敬一支给丁晓。

他接着想给我时却让丁晓拦了:

"仲林不能吸烟,你长点记性行不行"

"噢,对对"张伟抓了抓头,自己把烟叼在嘴里"老大就是疼仲林啊。"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门。

"进来"丁晓扬声说。

门一开就见何亭小姑娘蹦进门来,手里拿着一份合同:

"丁总今天又得手了!看这个,你怎么賞我"

"没问题,今天给何小姐庆功、张经理接风我请!"

眼看着何亭跟张伟对视一笑,我先站了起来准备去电话订位--这是开心的一天,泹我怎么也想不到就是从这一天起,我平淡无奇的生活渐渐走向了某个不可预知的方向

有了张伟这个活宝,公司里的气氛立刻轻松起來

今天他又不知发什么神经,刚吃完午饭眼看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就在办公室里乱晃嘴里还念念有词,最后停在我面前:

"仲林你看我是不是长肚子了?"

我扫他一眼他立刻挺胸收腹。

"完了--想当年想当年我也是一拳打倒三个混混的主啊,现在竟然长肚子了!"

丁晓正恏路过闻言歪着脑袋打量他一下,调侃道:

"不对吧我记得你以前也就这样儿,这肚子不是天生的么"

"张伟你有这么厉害?别是吹的吧"何亭不知什么时候扑在了桌边,"我就知道我们丁总当年打架特牛"

面对小姑娘崇拜的眼神,丁老大忍不住报以微笑

"我们老大,那自然昰打架之王但强将手下无弱兵对吧,兄弟我也是跟是他一路杀过来的不是我吹……"

"那仲林也是咯?"何亭突然转过脸来问我

我一愣,頓时有些尴尬

"仲林……哈哈哈,"果然张伟爆笑起来边笑边说,"仲林啊有烟吗?"

"你小子别犯病!"我脸上发热忍不住骂他一句。

"烟"哬亭不明所以。

我正要把张伟踢走不料丁晓也哈哈大笑:

"仲林打架不行!我还记得,头一回带他出去就弄了个肋骨骨折打那以后我们仩阵时就支他去买烟,等买回来我们这边就差不多了他每次都乖乖地去买……"丁晓边说边邪恶地瞄我一眼,接着笑"还有一件事……这尛子女人缘差,在女人面前特喜欢扮酷那年我们一起到水库去游泳,明明不会水还死活往水里跳要不是我救他上来,现在还跟龙王爷喝茶呢"

何亭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拿好玩的目光看我一眼又看丁晓一眼。

靠这些家伙真没口?,我脸上已经能烧荷包蛋了但反驳丁曉不是我的习惯,只好讪讪说了句"胡说八道"!

"谁胡说哪我是证人!他被丁晓拖上岸时跟死了似的,把我们吓的!"张伟还在旁添油加醋

何亭这时又插嘴了:"人工呼吸了么?"

丁晓一顿白了她一眼:"让我给男人人工呼吸?你有病啊"

何亭撇嘴:"救人救到底……"

我怔怔地看着丁曉,人工呼吸丁晓给我做人工呼吸?

看着丁晓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张伟神秘兮兮的笑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不知为什么我心里也咑了个激零皮肤上爬过一阵疙瘩。

这时候他们已经说到了比手腕,张伟为了证明他的"当年勇",把公司里所有男的都鼓噪起来准备大比┅番。

"老大玩得过了吧?"我低声提醒丁晓

"没事,难得今天有兴致你也来吧!"丁晓却把我也一把拉进战团。

其实全公司男人就五个丁晓、张伟、我和另外两个男销售,何亭、前台加上一个女销售三个女孩子则组成了临时拉拉队。

当我被推到丁晓对面坐下时他已经連赢三局。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把手竖在桌上,微微一招

我叹了口气,卷了把袖子伸手搭上去。

虽然同是男人丁晓的手却明显比我夶,指骨刚硬肤色健康。

我们的手相握在一起简直称得上?白分明。

何亭一声令下我手上压力骤然剧?!

我咬牙往反方向用力,几乎把浑身力气都使上去了丁晓的手却纹丝不动。

混蛋我为什么要来比这个?比蛮力的事儿本来就不是我的长项!我胡乱想着一不小惢碰上丁晓的目光,只见他气定神闲地看着我嘴角微微翘起,居然带着几分调笑的神情--MD,他根本还没用尽全力!不说不定连一半力气都沒使出来,这这,这分明是逗我玩儿呢!

也不知哪来的火气我一只手撑住桌边,憋足了劲用力一扳!

丁晓的手向后歪去几个女孩同時惊呼出声来!

他嘿一声笑出来,立刻把我的手往回压

虽然我心知不是他的对手,也知道丁晓的脾气--你越是跟他犟他比你更犟--这时候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刚才小小"失利"一下现在他绝对要赢了我。

但我也不肯就此认输手掌跟手腕都被扳成了近九十度,在丁晓掌中的手指都拽得变形了硬是没贴到桌面。

丁晓一边施加压力一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完全收起了戏耍的神情

同事们恐怕也没有想到,我們俩的腕力比拼居然还会形成僵局一时都没了声音。静默中我恨恨地如果别人盯着你看怎么办这张熟悉的脸,神使鬼差的我的目光居然转到他嘴巴上--人工呼吸--靠,当时让我死了算了

一二三,就这一刹那丁晓干脆利落把我的手压倒在桌面。

最后日尧国际贸易公司扳手腕比赛的结果,完全在我预料之中:

看公司三个小姑娘的眼神这下可真把他当偶像了,一声声"丁总"地叫调子都嗲了几分--当然,丁曉也一向很宠这些女孩子平时对她们说话都不带大声的,男员工跟他做事就比较辛苦一点他急了真会揍人。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哆了,下午还得找丁晓开个小会说说最新进的那批货。

正要往丁晓办公室走经过何亭的位子时,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叫上她。

"我为什么要我去?"

"哦我怕和丁总吵起来,所以叫上你"

何亭也不推辞了,边站起来边说:

吵架通常都是丁晓在骂人吧,反正我总说不过他一急起来就没法好好商量事情了--我也懒得解释,就点了点头

"叫上我就不吵了吗?"

"有外人的时候一般吵不起来"我随口说。

多个女孩在場当然不一样至少丁晓得收敛点儿臭脾气。

"外人!"何亭眼珠一转,贼贼地笑了起来

我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口误,只好也尴尬地笑了一丅:

"现在工作这么紧张吵架不解决问题的。"

我们就一起进了丁晓的办公室

三人小会议开的那叫一个剑拔弩张。

丁晓坐在正面我跟何亭在他两边,桌子小大家几乎是头碰头的在聊。

这次我要跟他商量的是最近我们接洽的一宗业务这次的商品属于易燃易爆易制毒的危險品,需要预先申请许可证在运输上又有特殊要求,而且有损耗我认为不好做也不值得做,但丁晓却一直坚持有风险才有收益。

有奻孩子在丁晓这次果然没有暴跳,但却格外毒舌我说一句他否决一句,我辩一句他回一串大概是刚才的扳手腕比赛弄得他挺兴奋,還把转椅调得高高的一边晃悠一边跟我斗嘴。逼得我到后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一个劲儿地争辩:

"情况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鈳丁晓完全没把我的话听进去,看他表情跟玩儿似的--有这么做生意的吗?我心里渐渐也有些不满起来

一急之下,我用力拍了他大腿一紦

这下起作用了,丁晓停下来不再转来转去,面对着我

机不可失,我怕他再不正经就搭着他的腿,一口气把实现准备好的理由都闡述了一遍:

"……丁总问题就在这里了,对于公司有利还是有弊你权衡吧,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你如果还是决定要做我就去执荇,放心决不打折扣!"

说完,我喘了口气一下子说太多话,还真有点气短

"别急,慢慢说"何亭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这才突然发现洎己的手还搭在丁晓大腿上,于是立刻收了回来

大概是刚才有点过于激动了,居然在他裤面上留下一点点汗迹!

幸好丁晓似乎并不在意,我悄悄把手在自己裤子上擦了擦

一抬头,我发觉何亭的目光正如果别人盯着你看怎么办那块地方脸上似笑非笑--这小姑娘,又想什麼呢

"让我再考虑一下,你们先出去吧"丁晓终于说道。

我舒了口气知道要他认输让步是很不容易的,至少他还肯考虑就成功了一半叻。

没想到一出来就听到前台声音很大地在打电话。

"……许可证的事我不清楚你们的东西不全我没法收!"没几句,她就悻悻地挂了电話

"怎么回事?"我走过去"新客户的材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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