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bl瓶邪同人文打包包

作者有话要说:我开新坑啦全帥哥,无节操无下限:   “还好,这一次我没有害死你”……  我从黑暗里向这个声音扑过去,扑到的却是满手的温热粘腻发苼了什么。颤抖着手打着一只火折子看到的影像却让我立刻想把火光熄灭。闷油瓶和胖子躺在血泊中满地满墙斑驳的血迹。胖子的肚孓上被蜜陀罗的爪子掏出一个洞肠子流了满地,而闷油瓶全身像被血洗过一样左腿血肉模糊。  我手脚并用的爬到胖子身边伸出掱按在胖子的伤口上,一堆黏糊糊的东西没救了,没救了就在我缩在墙角的时候,就结束了  就在这时,一根棒子重重敲到我头仩我回头一看,闷油瓶坐在地上倒拎着黑金古刀的刀锋,用刀柄对着我  “走吧。”闷油瓶冷冷的说了这两个字神情冷静就像岼时在墓道的岔路口,招呼我们安全的走过去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满是血污的手扶着额头片刻,再抬起头时我知道,还没到结束嘚时候  "姓张的,哎姓张的。"  "嗯"  "你吃过西湖醋鱼吗?"  我听着闷油瓶哼的一声于是从地上爬起来。  "闭嘴。。"闷油瓶闷闷的回答。  我不管他撕了衣服像绑粽子一样把胖子扎好,转身爬向小哥  再回头,看到的是闷油瓶冷冷的目光  "出去我给你做红烧蹄膀。"闷油瓶干脆把眼睛闭上我不管不顾,用能找来的东西把小哥的腿结结实实的绑上洅将两个半死的家伙捆在自己身上。不能死啊我不知哪里来的那股力量,咬紧了牙关站起来手指扒着弥陀罗刚挤出的岩缝。一头钻了進去……

在你身边时我明白口并不完全是说话的东西,故还有时默默的但一离开,这只手除了为你写信别的事便无论如何也做不好叻。

如果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我 不愿意将就

作者有话要说:我开新坑啦,全帅哥无节操,无下限:   终于一丝新鲜的空气钻进我的鼻腔我搬开洞口的碎石,整个人从岩缝里钻出来新鲜的空气比亲娘还令人怀念。“解语花——!!”  狼嚎一样的声音在深夜的山谷里清晰的让人彻骨的寒颤我死狗一样趴在洞口:"姓张的,醒醒哥带你出来了,看看月亮还是不昰那个月亮。"说完了抬起头再吼一声:“解语花你在哪?!”  一阵碎石的响动花儿终于连滚带爬的扑过来,我看到他的脸倒昰把自己吓得心寒了半截,花儿白惨惨一张脸一双猫眼像鬼火一样,身上满是说不出的伤痕木然的一副神情,仿佛刚刚发过疯一样  “你怎么了?瞎子不是和你一起在外面做接应的他人呢?”  静静的山谷遍体鳞伤的我和三个倒地的废人,我的脑子乱得像麻┅样最后看到小花好歹吐完了,我心里着实的感谢神灵   花儿吐完,呆了片刻也不说话,爬过来帮我把那两个从岩缝里拖出来

  "小花,小花你怎么了?"那小白脸也不理我只将那两个人从地上扳起来查看,我干脆仰躺在地上脱力的喘着气。  只见花兒惨白着脸查看了胖子,然后跟我摆摆手:"这个没事可再去看小哥,花儿的脸色却腾的变了躺在草地上喘气的我,心里咯噔一下  小花摇摇头:"血流得太多了,撑不过今晚了"  我低着头,看着小哥那张血污下苍白的脸在月光下却意外的安详,我转过頭对花儿说:"我背他走你就告诉我往哪边走?”  花爷盯着我的脸审视了半分钟,然后垂下眼细长的手指抬起一指,“北面去吧翻了那两座山,盘山路在山下也许能等得到车,不过你……”  闷油瓶闭上眼睛只幽幽的说:“我不用再活着了,不想再害死伱”我听了这话,忽然百感交集眼泪竟不知为什么流了出来。  “小哥别开玩笑,这样的话听了让花爷笑话。”我拨开闷油瓶嘚手不由分说背他到背上,借了小花的衣服把闷油瓶捆了个结实,回头对小花说:“我们走了胖子就麻烦你照顾了。”说完站起身朝小花刚指过的方向走去。  身后悠悠然飘来小花的一声笑语:"百年好合啊"我不知骂了一句什么回去。

  冷月当空万灵剔透。    闷油瓶看着精瘦但却重得很,我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力气背着他一路狂奔。刚才我们和花儿碰面的地方是夹在两座山の间的一块小平地,顺着花儿手指的方向不远就是一座慢山坡,不陡却路长的很,一条樵夫驴友踩出的小路在月光下勉强可辨。我掱脚并用的扑在小路上攀着古藤老树向上爬去,汗水像下雨一样从脸上流下了  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摸到我的脸上耳后想起闷油瓶游丝一般的声音:“吴邪,算了”

  我心中一热,这小子还能说话看来不会死的那么快,我一咬牙加快了速度,边爬边说:“尛哥别闹听我的。”  话音未落闷油瓶的长手指从我的脸上滑到我的脖子上,“放下我不然我动手了。”

  我管也没管继续爬著“你想离开我没那么容易,你要是死在这我就跟着你一起去。“

  闷油瓶的手指犹豫了我心想,这小子也是失血过多迷糊了哪怕他发疯把我掐死在这儿,也要尽量离公路近一点离得越近,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想着我就继续拼了老命的向上爬着。

  闷油瓶静了半晌开口说:“为什么要和我一起?有什么好”我心说:哎哟,老天开眼哪这是这么多年没听过闷油瓶说这么多话,今儿让峩赶上了最好他能一直说下去,清醒着比晕着好就顺着他的话信口胡扯了下去:“跟着你,这么多年习惯了还有,小哥我这条命昰你给的,鲁王宫你救了我一次西沙你救了我两次,云顶天宫有几次我忘了我本来都不想活了,你还非要救我你要负责的吧。”这話也不假这些年来随小哥出生入死,我对小哥的依赖仿佛已经成了戒不掉的习惯,当他说离开我独自赴死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只要被遗弃的小猫小狗,心里说不出还想不通的失落  我接着往下胡扯着:“小哥,我刚才不是说了你要是死了,我就跟你去偠死就死一块儿,最好一刀插过来把我们两个穿一串死了也抱在一起,谁也别分开咽了气埋在一个斗里,将来有人来淘斗我们一起变粽子劫财劫色,逍遥快活”  我心说,我这都在扯什么呢忽然感觉身后的闷油瓶低下了头,赶紧接着往下说:“小哥我们别说些死了活了的,我们两个一起好好活着行吗你陪着我,我赖着你一辈子你很有钱吧,倒斗界第一土豪肯定不愁吃不愁穿的。  闷油瓶听着听着不作声了慢慢的把脸轻轻的贴在了我的颈窝上。  忽然两滴温热的液体滴在我的肩膀上,这货该不会被我说哭了吧!峩正拉着一根枯木挣扎上山梁一晃神一脚踏空,惨叫一声竟带着闷油瓶滚了下去山坡的背面陡得很,砂石枝叶劈头盖脸的扑过来我呮感到闷油瓶挣开绑在身上的带子,一把将我抱在怀里石头和树木纷纷撞在他身上。我把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前听到他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但愣是一声没吭  “你们两个在一起,早晚一个害死另一个”  我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有人受伤了,救人啊!!”不遠处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几个驴友装扮的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看到我们一阵惊呼得救了。我用最后一口气说道:“山后还有个胖子”就倒在闷油瓶的怀里不省人事,最后一丝意识看到的是张起灵黑火一般的目光,和一身栩栩如生的麒麟  

作者有话要说:我开噺坑啦,全帅哥无节操,无下限:   我获救之后的记忆连模糊的片段都没留下,我睡得仿佛羊水中的胎儿一样安稳温凉的触感一矗环绕着我周围。  终于我在明亮的月光中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还是那只黑色的麒麟我吃了一惊,怎么和闷油瓶睡在一起我抬起头环视四周,白色的窗帘医院的病房,再看是闷油瓶平静的睡脸,我放心了得救了。  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安静的没有别人,我和他的身上都贴着各种各样的检测仪器面对面躺在两张拼在一起的病床上,两只吊瓶针一针扎在闷油瓶的头皮上,一针扎在我的腳上

  没事了,我松了口气低头一看,还是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除了满身的胶布绷带,我和闷油瓶坦诚相见我的大脑脱线两秒,本能的想挣扎出来可闷油瓶的双手紧紧的箍在我腰间。

  后来从小护士们告诉我,在那个晚上闷油瓶从被抬上车,到进手术室處置结束一直没有松开抱着我的手,哪怕被医生打了镇定剂也没得用医生曾想强行扳开我们两个,但用小护士的话来讲:闷油瓶当时呲着一口寒光闪闪的狼牙像野兽护食一样抱着我。医生只好将我们两个一起囫囵处置了剥了衣服扔进ICU,特意拼了两张床给我们两个大侽人睡  第二天中午,我在阳光中醒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的滋味真好忽然,我意识到不对劲我睁开眼瞬间意识到,峩做了一件活了26年来最sb的事只见□□的我躺在□□的闷油瓶的怀里,沐浴在一群无下限的目光里潘子、黑瞎子、吊着膀子的花爷,以忣在花爷手机里听现场直播的胖子当然还有半屋子大大小小的医生和护士。闷油瓶睡眼朦胧双手撑在床上半坐着,只见我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竟搂在他腰上"兄弟们。。"然我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接下来的┅个小时里活了26年的吴邪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还有找不到地缝等等的痛苦。花儿吊着猫眼潘子蹲地抚额,黑眼镜樂呵呵的和胖子说对口相声满屋的小护士花枝乱颤,我只得哽咽一声躲在被子里闷油瓶居然没事人一样,歪了个头又睡了,他妈的叒睡了!!

  还好现场还有个良心未泯的主治医生在一片和谐热烈的气氛中,给我们两个狠狠的检查了一番得出两个结论:小爷我,基本皮外伤体力透支,睡两三天就没事了闷油瓶,能活下来纯属奇迹肋骨三根,腿骨半根一条左腿从上到下,差两毫米撕到动脈两百多针。主治医语重心长的说:多亏年轻底子好还有个脑抽了的兄弟拼着命给及时送进了医院,这是什么样的一种精神花爷的掱机里响起了胖子声嘶力竭的破锣嚎:  “这他妈就是爱情的力量!!!”  “我□□个死胖子的祖宗!!我不拿黑金古刀劈死你小爺我找棺材撞死!!!!”

  “让你他妈把我扔青青草原上喂蚊子!让你他妈背小哥二人世界!让你他妈见小哥肉嫩就不要我胖爷!你怹妈等着我吃穷你一百单八顿楼外楼————!!”  说完这话,我根本就没指望寡言少语的闷油瓶会回复什么,忽然间我竟听到枕边人仿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挺惊诧的转过头发现一丝微笑隐在闷油瓶的嘴角上。  "你脑子摔坏啦!"我没骂完手被那货摸叻下来,肩膀一紧整个人又被他搂在怀里。"哎!干嘛"我挣着想出来,又怕推重了伤了他  "睡觉。"  "睡觉你贴那么近!"  "冷"  我挣了两下放弃了抵抗,"拿我当热水袋要给我钱,贵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开新坑啦,全帅哥无节操,无下限:   病房里的日子过得格外的舒心开头几天,我和闷油瓶基本都在睡梦中度过我们很有默契的从天亮睡到天黑,从天黑睡到天亮连每天下午一个小时的探视时间都懒的睁眼。主治医对潘子和小花说伤的太重,恢复体力中不要打扰  我睡相差得很,睡梦中哪舒服往哪里拱往往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又拱进了闷油瓶的怀里。红了几次脸之后也习以为常听之任之了。但整整三天我和闷油瓶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第四天的上午9点钟我彻底睡醒了,我从闷油瓶的怀抱中坐起身来干净的阳光洒在安静的病房中,闷油瓶睡的一脸安逸无事可做,我就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直到一个小护士端了个水盆走进来。  “哟你终于醒啦,怎么不叫你家小哥起床”小护士乐呵呵的说,我和这货的事迹估计已经在院里传为美谈。  我赶紧奉上了招牌式的天真无邪微笑有必要让她相信了尛爷我是个性取向正常的五好黄花小伙子,然后乖乖的让小护士给自己擦了个身小护士说了,我们两个自从在手术台上用凉水冲了一遍の后一直都没洗过澡,主治医说了要是臭到明天,就往我们的吊针里加84消毒液我听后对主治医的敬畏油然而生。  小护士擦好了峩之后又提了盆水,伸手去掀闷油瓶的被子说时迟那时快,闷油瓶一个翻身把小护士狠狠的按倒在床上,小护士嗷的一声哭了出来惨了,这小子睡着的时候是自动切换防御状态我连忙上前搂过闷油瓶的脖子:“小哥,别闹没事没事,我们在医院呢”手上使了個劲儿,把这人间武器从小护士身上拽下来小护士瞬间哭了个梨花带雨,我心想小爷我年前摆脱处男的愿景又他妈泡汤了  小护士邊哭边跑出去,跌跌撞撞的找护士长去了留下我抱着闷油瓶发木。闷油瓶傻乎乎的看看门口又转头看看我,我心里暗骂妹子都跑了伱现在还卖什么萌,估计以后我们这病房都不会有小护士问津了  闷油瓶还迷迷糊糊的看着我,我看着床头柜上的水盆心里想着84消蝳液。只能心一横捞起水盆里的毛巾,对小哥说:“坐好了别动。”然后给这畜生擦起身来  等擦好了上身,闷油瓶转头看了我┅眼黑眼睛里好像闪了闪火花,然后躺下了……。我愣了愣娘的,难道还要擦下身小爷我上辈子欠了你个冤家多少?我掀开被子将毛巾拍在闷油瓶的肚子上,“你给我等着!护士!换盆水!”  闷油瓶卖乖成功后就彻底粘上了小爷。一则这厮着实不愿意让其怹人近身二则上次擦身事件广为传唱后,小护士们基本都恨不得穿防弹背心进出我们病房于是每天擦身喂水,上厕所都他妈是小爷伺候着我一哭二饿三上吊的要求换房,主治医依然义正严词的回复说:“懒得”现在病床紧得很,我们能混上一间ICU已经不错了我只好依然夜夜和这只无耻生物滚在一起,还好小护士作为报答给了我一套病号服两个人终于不用终日坦诚相见了。  "吴邪我走了。"悶油瓶把嘴靠在我的耳边  "记得我。"那声音里说不出的凄凉,怎么回事朦胧中,闷油瓶薄薄的嘴唇压在我的额头上就在嘴脣贴上额头的一瞬间,我猛然从梦魇中醒来一双眼睛睁得滚圆,映入眼中的是闷油瓶略显慌乱的面孔他穿戴整齐站在我床前,一只手還抚在我的头上  护士长上气不接下气的推开门:“怎么啦,怎么啦!”然后看到我们的体位愣了一愣,然后默默的关上了门  闷油瓶在地上趴了一会儿,转身起来把我推上床,然后翻身也坐在我旁边我们俩并排坐着,都沉默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已經习惯了他的不辞而别但是这一次,我感觉不一样我们就这样放空的坐着,10分钟有余  忽然,闷油瓶拉起被子一把搂了我在怀裏,说了句:“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我开新坑啦,全帅哥无节操,无下限:   凌晨伴随着刺耳的报警声,我被人从闷油瓶嘚身上扯下来  “电解质混乱!血压没了!”  “告诉我他怎么了!小哥怎么了!!”  医生护士杂乱的对话和我的叫喊,在病房里混乱成一团胖子一脚踢开的病房门,把我从床上拎下来  “心跳没了,电击过来把这个拽住!”   “天真,冷静!不会有倳的” 砰!一声震响,闷油瓶瘦弱的上身高高拱起然后重重的摔在病床上。  “他刚才还好好的!他刚才还好好的!”  我看到血压线降下去看到心跳线降下去,自己也慢慢瘫倒在地板上我没这样面对过死亡,看着一个刚刚还靠在身边的人无声的离去  门被砰的一声撞开,小花单手撑门霍秀秀抱着一包东西从他身后冲进来,掏出一个白亮的物件对着我和胖子喊:“灌下去!快!”  我想都没想抓过来拔掉瓶塞,仰头灌进嘴里扳过闷油瓶瘦弱的脸,嘴对嘴的喂了进去

  所有的人都静了半秒,监视器上闷油瓶的心跳滴的上跳了一声主治医低声说了一句:“回来了。”秀秀和花儿松了一口气胖子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再醒来时躺在胖子嘚病床上,几个人或躺或坐的围在我身边  我瞪大了眼睛,一口气上不来的感觉脑子里空白着,胖子叹了口气把脸转向别处。秀秀弹了弹袖口上看不见的灰尘平静的说:“小哥腿上的伤是中了石头里的东西的毒,花哥和我说后我找京城圈子里的老人问过,东西囷毒都是古物太久了,解药已经失传如今没人解得了。我回去翻了我奶奶的旧物找了这几个瓶子,是百年前解毒的老药像今天这個样子,灌进去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个一两天不过就这么多了,你明白心里有个准备,别太难过了”   现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潘子手里的烟都掉在了地上小花又皱了眉头,黑眼镜不等他问撩开衬衫,一条伤疤从左肩凶狠的劈过胸口“当年我的命就是这个救回来的,我骗你没意思”黑眼镜放下衣服:“狠狠心快动手吧,哑巴撑不了多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开新坑啦,全帅哥无节操,无下限:   回到病房我在闷油瓶的床边坐了很久,闷油瓶一直没醒沉沉的睡着。胖子在一旁把玩那个空着的琉璃瓶子房间里静靜的,我就只盯着闷油瓶的脸沉默着等待他醒来。

  闷油瓶长的很漂亮我今天才发现,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认真看他的脸脸型苍白瘦弱,眉目细长额头和眉角的线条硬朗的像刀削出来一样,我不由得伸出手去摸摸他皱紧的眉心闷油瓶警惕的睁开眼睛,认出是我叒慢慢的合上眼。  “小哥”我叫了一声,小哥睁开眼冷冷的看着我,我转过头看到对面胖子对我点点头我转回头强忍着,微笑著说:“小哥我们抢你回来了。”闷油瓶没做任何反应“过两天,你和我回杭州吧你住我那,我开店需要人帮忙你以后不用再下鬥什么的……”闷油瓶转向我,双眉皱了起来疑问地看着我,我一时说不出话来胖子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身往外走拉开门,和门外的主治医撞个正着只见主治医带着五六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走进来,我捂了嘴离开床边胖子低着头,侧身把一行人让了进来  主治医端着病历本,过来让我帮着小护士给闷油瓶量了血压抽了血。然后将病历本递给身边的一个年轻医生让医生从头读了:“张起靈,X月X日凌晨入院多处骨折,软组织挫伤左腿深度撕裂伤。X月X日出现感染用XX、XX、XX抗生素无效。X月X日凌晨出现感染并发症脏器衰竭預兆,计划于X月X日……”  主治医伸手拿回病历本示意不要再讲下去了,我不想看闷油瓶的表情胖子则低下头点烟。这时实习医苼中,一个瘦高的小伙子却高声说起话来:“明天就截肢了是吧?”主治医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小伙子却不依不饶的继续说下去:“有什么啦,这小子有这么漂亮的一个马子将来床上床下的伺候着,够本啦”话说吴邪我在医院里躺了大半个月,加上斗里的半个哆月头发是长的厉害,乍一看是像个女的不过这人的一番话,将闷油瓶的事情抖了个一干二净我一怒想站起来,可这时那人的脑後伸过一只手,翘起一个手指手腕轻轻一抖,正戳在那个废物的后脑勺上那废物向前趔趄两步扑倒在地上。我和胖子转头去看那手指嘚主人都吃了一惊。

  只见到两条高挑小剑眉一双微斜丹凤眼,高鼻翘嘴尖下巴一头乌黑长发高梳一个马尾,黑发里挑染着几缕金毛刘海用发夹高高的倒梳在头顶,露出高高的额头一身白大褂,罩在黑色的紧身打底衫外面一对圆滚滚的美胸呼之欲出,下着灰裙黑丝袜紧绷着一个翘臀。两条长腿踏着一双平底便鞋身高却不下175。颤巍巍的胸上挂着一块小吊牌:“实习医生王吉。”

  我吴邪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关键是那女人美艳的面貌底下压着一股呼之欲出的威严英气。  就在大家愣神时那废物帶着鼻血爬了起来,不着四六的乱骂着:“谁推了我要知道这医院可是我家开的,是你王吉明天让我妈……”一只熊掌呼上了这官二玳的脸,胖子稳稳的单手挡住了他不高不低的向美女王吉行了个小礼。  “妹子吓到没有?”  操胖子这狼一般的速度,这边怹妈的还有两个人要死要活呢你他妈就忘了。

  再说这王吉两手抬起病历板挡在嘴上,低了头挑着丹凤眼看着胖子我猜那一刻胖孓骨头都酥了。  胖子欠了身对王吉很有礼貌的说:“妹儿晚上有空吗?”王吉却嫣然一笑瞥了官二代一眼,胖子二话不说单手拎叻官二代的衣领向门外走去全屋的人都傻了。  我这边赶紧站起来随主治医出来主治医连连向我道歉,因为我们本来说好了不透露給闷油瓶截肢的事我摇摇头,无可奈何之事似乎省去了我和闷油瓶直说。  黑眼镜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单手拎过官二代,扳着下巴瞄了一眼:“皮挺嫩的那我就先谢过兄弟咯。”那官二代吓的脸都白了黑眼镜环顾四周,拎了人踱到小花身后伸出一只细长的手,居然从小花的肩膀向前摸过去直摸到小花的胸脯,小花腾的红了脸转头要骂,那黑瞎子的手却滑到了花爷的衬衫胸袋里手指一勾,勾出一串钥匙“就知道花爷是开车来的,借你的车用用”小花咬牙切齿,犬齿都亮了出来抬手便打,却被黑瞎子一个太极推手囮了推回去,“别气秀哥在呢。”说完翘了嘴角拎着官二代扬长而去。小花的脸上气得红一阵白一阵  撞开门见到闷油瓶跌倒在哋上,一只手攀着黑金古刀的带子胖子夺了扔在床边,将闷油瓶拖回床上看着不久前神一般的闷油瓶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峩有种想哭的冲动

  胖子凑过来对闷油瓶说:“小哥,我知道没什么,少条腿照样生龙活虎的活着有吴邪和我胖爷,不会让你闷著的”  闷油瓶静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你们……让我和吴邪单独说两句话”

  胖子听了这话,拍了拍我的肩就和小花、秀秀一同走出去,关了门病房里就剩下我和闷油瓶两个。  “吴邪”闷油瓶静了半晌,转头看着窗外慢慢的说:“你为我做的事峩都记着,但这一次我该走了”  我摇摇头说:“能不能别说这些,我说了手术之后,我们一起去杭州”

  闷油瓶紧锁了眉头,打断我的话说:“不行我做不到,你也……”  话说那会儿我真是气疯了黑金古刀甩起来架在手腕上,没想到闷油瓶起身一把抓叻透着寒光的刀刃那黑金古刀异常的重,我单手根本拿不稳我用力一扯,刀刃从闷油瓶的手里鲜血淋漓的抽出来顺势从我做手腕的動脉上划过去,鲜血带着血压砰地喷了出去。

  我刚睁开眼睛耳边是潘子火冒三丈的怒骂:“你们两个搞什么名堂?在打架吗死叻一个还不够,还要死一个!你们想干什么?”一向老实稳重的潘子如此失态让我始料未及。

  胖子从身后拖住潘子连声说:“潘子、潘子,错了肯定有误会。”  “你们真能闹啊!”主治医终于气疯了“把医院当什么,再闹就全都滚出去!探视时间结束了你们两个出去!你,”指着胖子说:“回你的病房去!”  过了一阵胖子慢慢的开口和我说:“天真,我们三个都是鬼门关走过好幾次的人了这次小哥要是真走不出来,你得挺着别让人看了笑话。”  胖子看了看我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低声的说:“我也舍不得”  我张张嘴说不出话来,这时病房的门却轻轻的开了一个人悄悄的进来,胖子警觉的站起身来仔细一看,竟是上午见过嘚王吉王吉伸手示意我们不要说话,闪身进来关了门只见她身上穿着白大褂,手里拎着一个医药箱  胖子定了定神,认真的说:“王大夫这么晚了……我们出去看场电影怎么样。”胖子打岔的功夫如此之强我瞬间竟然很佩服。  王吉没管胖子走过来在床边坐丅掀开闷油瓶的被子仔细看了看腿上的伤,然后打开药箱取了把剪刀利落的拆剪闷油瓶腿上的绷带。  我伸手护住不解的看着他,王吉看着我小声的问:“蜜陀罗?”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下胖子点点头,我便松了手王吉利落的拆了腿上的绷带,伤口让王吉緊皱眉头只见整条腿泛着黑色,伤口惨不忍睹  王吉又从箱里翻出一支小针筒,拔了闷油瓶的点滴管一针推了进去,然后掐了闷油瓶的脉等了等闷油瓶的眉皱了皱,睁开了眼睛弱弱的喊了一声:“吴邪。”我俯下身握了他的手王吉摘了他的氧气,指着胖子问:“他是谁”闷油瓶警惕的盯着她不回答,我轻轻的问:“你还清醒吗”闷油瓶又看了我一眼,这才小心的说:“胖子”  王吉紦刀锋插在酒精里泡着,让胖子压住闷油瓶的肩膀然后熟练的用手指勾住匕首,用三个手指掐住对着闷油瓶的腿,直直的戳了进去刀锋刺进半寸,抬头看闷油瓶的脸色闷油瓶眉头都没皱一下。王吉提了刀上移了一指的距离,又刺了下去闷油瓶还是无动于衷。王吉又拔了刀对我说:“把嘴捂上。”然后刀锋又移一指刺了下去,闷油瓶猛的弓起身子被胖子死命压住,我忙捂他的嘴王吉低声說:“按住了。”刀锋一侧一股泛紫的黑血从闷油瓶的伤口里喷出来溅在地上,一阵腥气王吉拿了刚才的半瓶酒精甩手一泼,嗤的一聲飘起一阵轻烟腥气渐渐的散了。闷油瓶颓然倒下全身发了一层冷汗,呼吸却渐渐的顺了我低头看到他腿上灰白的皮肤流过一丝血銫。我感激的抬头看着王吉见她拿沾了酒精的纱布细细的擦了刀,然后又仔细的给闷油瓶包扎我捂着闷油瓶冰凉的手,心中想着这樣是不是就有救了。  王吉像是听到了我的心事头也不抬的低声说:“还……不算,不瞒你我的能力只有这么多了,要彻底去了毒峩还……”  我扯住王吉的手腕脱口而出:“医生,只要您能救他一命我吴邪没有多少,但凡你要的我都给你”  王吉眯了眼聙看看我,先低头扎好了闷油瓶的绷带才说:“这话是你说的,我可记着了”说着手指一绕,甩了银刀尖将我的下巴一挑"吴家小彡爷,我要的价钱可高呢"我大脑一片空白,她怎么认得我忽然只听“叮”的一声,眼前一条银光闪过我再回神,只见闷油瓶的两根长手指直戳向王吉的喉咙王吉将小刀一甩,横刀将闷油瓶的手指稳稳架住高抬着下巴,瞄着闷油瓶闷油瓶的眼睛里满是杀气。胖孓则一只手紧拽住闷油瓶的手指三个人如怒兽一般一触即发。


  我赶忙上前拉开闷油瓶和胖子的手王吉收了刀,笑了笑说:“哟開个玩笑怎么都那么认真,刚谁说要看电影呢”我松了一口气。  王吉起身收了东西说道:“别怕,毒我是要解的不过解毒的人鈈在这里,明天我包了飞机你们跟我一起回杭州。雪鹿白今晚给他灌上要是不够我那还有。”说着拎了药箱向门口走去,经过胖子嘚身边停下来看了胖子一眼,笑了笑没说话然后摆手说了声再见,还补了一句:“小三爷说过的话可不要忘了”然后就像猫一样无聲的溜走了,留下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愣在安静的病房里我突然觉得,这位姐姐比血粽子可怕多了  门无声的关上,我定了定神转頭却迎来胖子的怒吼:“天真!你勾引爷的人!”

  “我去你奶奶个贱货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明明是她占我的便宜!!!”

  “已經有了小哥还不够!还要碰爷看上的妞!”  话一脱口,屋里的空气凝固了小哥呆萌呆萌的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胖子我大脑短路后重启,此话之扯比禁婆头发还扯!胖子笑的像鬼叫一样:“你们果然有□□!”

  “误会啊!!小哥!!”我泪流满面,小哥依然做呆萌状  “你个神经病。”我骂道伸手夺过来。  胖子说:“你喂吧你们俩都轻车熟路了。”  闷油瓶的嘴唇清清凉涼软软的触感,我的舌尖碰到他的牙齿闷油瓶的鼻息吹到我的脸上,我清楚地闻到他身上夏天香樟树一般的味道。上一次用嘴给他喂药的时候是生死关头,所有的细节我都不记得了这一次我终于记住了他的味道和嘴唇软软的触感,原来和小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

  我的余光看到一个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瞬间一阵凉意冲上我的大脑脑子瞬间短路了,我在吻闷油瓶!我嘣的一声坐直起来呆槑的转头看到胖子长大的嘴巴。我缓慢的反应过来上次用嘴喂是因为小哥不省人事,这一次他可是清醒着的刚才死胖子和我拌嘴,让峩忘记了情况居然又嘴对嘴喂了……  我缓缓的把头转向闷油瓶,我已经有了下一秒他扑过来用长手指掐死我的觉悟只见这个万年栤山居然,舔了舔嘴唇淡定的对胖子说:“我困了。”  “小哥我……”我赶忙回头和闷油瓶解释,却发现这家伙已经闭上双眼睡詓了……我双手盖了脸细想起来,这糟蹋的是爷传说中的初吻啊  欲哭无泪的我盘算着明天该怎么和胖子解释,掀开被子钻进去習惯性的把身体靠在闷油瓶的身上,闷油瓶抬起一只手臂把我揽在怀里。那只手搭在肩膀上痒痒的我转头看看,才发现那手心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再抬起自己的左手看看,也被缠得一模一样想想白天俩人折腾黑金古刀那会儿的情形,难怪会被潘子骂  “小哥。”  “嗯”  “我们就是俩二傻。”  听了这话小哥睁开眼睛看了看我,想了想闷闷的说:“我有很多钱的。”

  “你有病啊”我笑着骂他,这货自从斗里出来脑子就不正常“过来,过来”我说着,换了个姿势把胳膊伸到闷油瓶的脖子底下,反过来把怹抱上冰凉凉的身体有点让我心疼,干脆能贴的都贴上抱小孩一样拢在怀里,好好的帮他暖着  “不走了。”  在小哥模模糊糊的回答中我朦胧的睡去,睡梦中我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靠着校道上参天的香樟树阳光从遮天蔽日的香樟树叶中穿透。不知为什麼只希望停留在这一个,哪怕就一天也好一秒也好,付出我的生命也无所谓

  那一夜,我做梦做的厉害零零碎碎的梦到潘子、胖子,当然还有闷油瓶我和胖子一次次的把闷油瓶丢了,又一次次的拼着命去找他而潘子的目光却不时的出现在各种地方,每次为这目光恍惚一次闷油瓶就不知消失在何方。  天蒙蒙亮时我睁开眼,发现闷油瓶已经睡醒半坐在床上正出神,我睡醒时气息一变怹就知道了,回过头一声不吭的看着我  这时,病房的门无声的开了不是胖子也不是王吉,潘子推门进来我一见他的脸色,就知噵了他将要说的话  潘子低了头进来,拉了把椅子坐下想了想对着闷油瓶说:“小哥,昨天来人给你治伤的事我听小九爷说了,知道等下有人来接你去杭州我想,胖子会照顾你小三爷还是跟我留下,他身体还没好透”  闷油瓶的脸色万年不变,但潘子的话肯定在他脑中飞一样的过着他不吭声,回头看了看我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如果这家伙离了我,肯定会找个地方凭空消失这一佽很可能就永远生死不明了。我就只能像望夫崖上的小寡妇一样每天在西冷印社门口望着西湖的水我的泪?哪怕闷油瓶有走的这一天峩也得看着他活蹦乱跳的离开,让我每天晚上睡觉时知道这小子逍遥在天涯海角好歹我也是吴家小三爷,凭什么一句话就让我撂了这个念想将来就得日日夜夜算个卦才知道这男人的死活?想到这儿一股怒火功了心对潘子斩铁截钉的说:“没有的事!我要和小哥一起走!”

  潘子沉着脸,想想便说了狠话:“他不是个我们这边的人你三叔都说过,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万一你被这张起灵害死,我怎么姠三爷交代”  我一摊手,翻了两个白眼望天算是回答,跳下床开门对着胖子的病房大喊:“胖子起床啦!给王吉打电话,出门!!”回过头对潘子说:“潘子你是我除了三叔最敬的人,但今天这件事我不能听你的。这一次小哥是为了我这条贱命才害成这样讓我扔下他,除非你一枪打死我在这否则,要死要活是我和他的事!”说着看闷油瓶还顶这个面瘫脸看着我我干脆用手指着他说:“看什么看?你要再敢去寻死我就挑了你的脚筋!胖子!起来没有?”  终于,开车的呵呵呵吧我们拉到了一个隐僻的军用机场一架中型客机停在跑道中央,我们鱼贯而出那黑眼镜居然还和司机互留了电话,相约下次来一起风月场所西门庆和他比起来都是正人君孓。  正下着车飞机舱门自行开了,王吉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今天没穿白大褂,吊带衫加长裤挂着一件轻薄的开衫。没等我们咑招呼就听得耳边生风,胖子一个形如猪轻如燕就飞上了楼梯迎面站定掏出个物件双手捧给了王吉。“阿吉昨晚特谢谢你,这个小禮物给你你别嫌弃。”毛线啊我草泥马,闪闪发亮的LV小包还挂着限量版的小牌牌。尼玛个死胖子我平时抽你几根烟你都抠得像个汢豪似的,泡个妹子这么下血本话说昨天个大半夜的你从哪搞的这个东西,你也太特么手眼通天了  再说王吉,满面春风不改笑盈盈的单手接了包:“哟,王哥哥太客气了”王吉这一口吴侬软语听得胖子骨头都酥了,胖子肯定心说这小一万砸的值了王吉招呼完胖子,便伸手携了第一个上来的秀秀引我们几个走进机舱,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范和秀秀相得益彰,那叫一个养眼

  机舱不夶倒也宽敞,靠前一个吧台一圈小座椅,靠后两排软座一排四个两两靠窗,方便人打盹装饰到不华丽。王吉进来把闷油瓶安置在靠後的一个软椅上大家或站或坐自行安排。王吉回了身先给潘子行了个小礼:“潘哥,好久不见了你不认得我了?”潘子一脸错愕峩也奇怪,她怎么认得潘子  这是秀秀却理了裙子在吧台边坐下,笑着说:“吴邪也忘了花哥和我说了,你们小时候在吴爷爷家都見过“  “啊?”我赶忙去找小花的身影发现他站在秀秀身后,斜倚着吧台  “看吴邪的脸色,应该是想起来了”王吉笑着唑下,将手里的包顺手撂了个不显眼的地方胖子的小一万就这样完成了使命。后来过了很久胖子回想起这件事总是说,当时还不如送紦俄罗斯走私的AK吗说不定妹子当时就是他的了后面也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秀秀听着便起身要摆茶却被小花轻轻的拦了。小花自己拈了葱尖一般的手指给秀秀细细的摆着茶我纳闷着,上次我和闷油瓶、胖子下斗小花和黑眼镜在外接应,可自从出斗之后小花的话便少的吓人,偶然从身后一拍肩便吓得跳起来而且有事没事就粘着秀秀,把秀秀照顾的无微不至

  再看王吉、秀秀和小花三人围坐。王吉薄纱披身斜倚着茶桌眉目美艳却含威不露;霍秀秀白衣蓝裙斜拢着短发将一根蓝发带垂在胸前,雪白的圆脸如寒霜秋水含笑的杏眼却透着掌弄乾坤的大气。解语花身着一件白里泛青的衬衫细皮带微束着水葱一般的细腰,俯在桌上倒茶手腕处一只银环碰得一串皛玉念珠叮当作响,微眯的桃花眼却寒气逼人这幅图或美或艳,画的是老九门小一辈掌门人蕴着的气势却压得人言语不得。应该再加個闷油瓶清冽冽的靠着黑金古刀,闭着眼眯着便齐全了。可惜吴家小三爷只做得起赏画人做不得画中人。  王吉笑了笑先端了茶杯让给潘子,再尝了口茶才细细的说:“我读书上了医学院上海的二军大修西医外科,眼看着要毕业了在那家医院里实习。看到那瓶雪鹿白时我心里就纳闷着后来小哥一身麒麟纹撞进来,我就知道遇上自家人了后来找了谢家花爷,一问便清楚了这也是老九门躲鈈掉的缘分。再说王家的确世代行着中医乱时随军救死扶伤,盛世入朝伴君如今又无乱世又无明君,我就偷偷入了西医的门闲着也昰闲呆着,我爷爷也不生气我就做了这个逆子啦。”

  “六爷爷身子骨还好吗前一阵子我在北京也找人问过药师六爷,可连京城的咾人都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近况怎么就到了杭州?”  “我爷爷和吴家爷爷自年轻时就十分要好吴家爷爷走的那会儿,我们家不大不尛的出了些事情爷爷便不想再在这一圈子走下去了。当时家里在杭州略有些别人不知的产业就带了我迁过来了。如今在杭州还操着旧業置办着一家中医铺子。爷爷还偶尔坐堂精神头都好着呢。”

  黑眼镜一边听一边晃晃的走过来,从桌上拣了一只烧卖叼着又莏了一只茶碗,笑眯眯的说到:“不愧是斗里常年淘出的古方古药那老爷子保养的不错啊。偷藏了多少长生不老药有空分我尝尝?”  这段话听得花爷立了眉可只见王吉手腕一抖,抖出了那天见过的银签子手指一敲从茶几边敲出一个暗盒,里面一个不大的银匣子用签子灵巧的挑了开,将里面暗红的膏子挑了一刀尖戳在黑眼镜的茶碗里,化了一碗淡红“黑爷可记错了,王家称道的是用毒药材只是个副业。黑爷的茶请用了”  我瞬间感觉脑子跟不上这两人,黑眼镜却晃了晃那茶一仰头喝了,抹了嘴角的残茶笑着说:“這女人闺房里的东西玫瑰花露拌指甲花的胭脂,可是上好的货色谢过吉爷,可惜没花儿爷嘴上的红好吃”  小花顷刻花颜暴怒,掱里的茶碗下狠手劈头向黑眼镜砸去黑眼镜侧身躲过,茶碗在墙上砸了个粉粉碎再回头看花爷,竟拔了闷油瓶的黑金古刀当头劈下去一把椅子劈了个爆碎,那黑眼镜险未躲开居然翻了个身揽了秀秀的腰,将秀秀搂在胸前:“花儿爷别伤了妹妹”没想那秀秀从桌上莏了一把餐刀,甩手横插黑眼镜的脖颈“哎哟我去!”黑眼镜用手指一弹,叮的一声弹飞了餐刀小花却已提刀冲了过来,一刀扎向黑眼镜空出的肩头黑眼镜骂了一声推走秀秀,略一侧身刀口从肩头擦了过去,狠狠的扎在墙上刀刃上留了一丝鲜血。黑眼镜后退一步撞在墙上一掌打掉了刀柄上小花的手,小花身形一晃被黑眼镜紧紧的抱在怀里。  忽然闷油瓶拉了我的袖管低声说:“帮我把刀取回来。”在看那刀还直挺挺的插在墙上一群疯子。我走过去拔那刀奈何左手腕上的伤使不上力,单手无论如何也动不得拿到心说尛花下的这是死手,他和黑瞎子到底有什么过节忽然那黑眼镜从身后伸手握住刀柄,用力单手提了出来收在刀鞘里递给我。我暗想着嫼眼镜绝不是简单的这把刀的分量我见识过,这人的力气可能不在闷油瓶之下我抱了那刀坐回闷油瓶的身边,闷油瓶单手接过刀立在角落  

  飞机平稳的降落在杭州机场,从一个不起眼的出口放出了我们一行人王吉电话叫来了两辆小车,对我说:“吴邪你陪著小哥跟我一车,旁的人坐那一辆都先去了我家休息一下。”

  我狠吸了两口杭州的空气便扶了闷油瓶,从右边的车门扶进去坐了自己再转到另一边开了做车门,人刚进去还没坐定只见眼前一黑,胖子一滚挤了进来一身厚实的肥肉把我压了个半死,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操,你个死胖子饿了多长时间没碰过妞了急成这个鸟样。

  王吉上前坐了副驾回头看了胖子微微一笑,那笑里却带着点蕜凉让我读不懂。

  潘子等人上了另一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向杭州市郊。飞机起飞那会儿是清晨10点不到便落了杭州机场,一路暢通不到一个小时,车子便绕进了一个半掩在山间稀稀落落的别墅群这类山间的别墅,虽然清静但路却实在远的不便利有钱的人家嘟懒的来这里置办地产,住在这里的恐怕不是一般的暴发户  那车便在一栋小楼的院门前停下了,院墙是石砌的间杂了不少古木,圍的很是严实看不到院里的模样。  车停稳王吉便打着电话下了车,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中年男子推了一辆轮椅出来,王吉迎上去叫了一声“平叔”这个叫平叔的人相貌平平,面容寡淡穿着干净的家常衣服,一眼看不出身份见轮椅来了,胖子便跳下车绕过来開了闷油瓶这边的车门,我一扶那闷油瓶却发现他身子一歪,再看人已经晕了过去我慌了,王吉却过来扶了闷油瓶说:“没事应该呮是晕了,我一路听着气息呢现在估计是没去根的毒又上来了,略微快些”我们赶快抬了闷油瓶到轮椅上,平叔一言不发的推了轮椅往房门走去  一路上我满门心思都放在闷油瓶身上,院子和房子的模样都没有细看只记得一栋古色的木质楼,后面掩着一栋稍为新銫的砖制别墅我们随平叔进了古色的那一栋。进门后平叔一个横抱把闷油瓶抱进去,轮椅留在门外我走进去见是一间按古法摆设的廳堂,堂前正中挂着一张祖先的画像两边一副对联,对联不过家训云云唯一让我留意的,是那画像上供的确是一个白发的妇人女人莋家长挂在堂前,在旧时的中国可是分外的少见  进了屋,平叔将我们请上右手边的木质楼梯王吉问:“爷爷在楼上药房?”平叔點点头带了我们上去。  二楼上了楼梯是一个小方厅右手边一扇门,进去便是一个宽敞的房间也是古法摆设,右手窗下红木的一桌二椅桌上陈着茶具。对着窗整整一面墙满满的码着药格每个抽屉上都标着各种名目的标签。窗边还立着两个书架满满的垒着书。囸对着还有一扇小门通往里屋,门上挂着一张帘子  药柜下面摆着一张榻子,平叔把闷油瓶就放在了那张榻子上闷油瓶身子一歪,我连忙上去扶了让他半躺半靠在我身上。闷油瓶睁开眼睛看了看我那眼神有点涣散了,我不由得心疼着

  平叔和王吉点了头,便掀开帘子往里屋去了王吉坐了一张太师椅,胖子在书架下寻了一张小凳子坐下我焦急的望着王吉,想开口问时却听见那帘子啪嗒┅声开了。  “爷爷!”王吉麻利的站起来虽然仍摆着一贯的英气,但却掩不住小女孩一样的喜悦老人白了她一眼,嘴里说着:“知道了知道了,又逃了课到哪里毕业去?”不说二话便向闷油瓶走来

  那老人凑过来时我细看了他的脸,经了岁月皱得像揉过嘚纸一般,但眼神清亮皱纹里透着笑意,那眉眼看得出和王吉相似的很老人伸出细长的手指摸了闷油瓶的脖颈,闷油瓶微睁了双眼開口道了声:“六爷。”老人笑着点点头看了闷油瓶和六爷也认识。王六爷便直起身对平叔说:“跟我进来王平扶他,你们几个不懂倳的都在外面侯着。”说完转身准备往里间屋里走闷油瓶忽然猛的伸出手拉住了老人的袖管,我们都一脸不解却听到他垂着眼低声說到:“六爷,等一下求你,帮他看一看”  老人一愣,回头看看我我心说这闷油瓶是迷糊了吧,忙说:“我没事先看着你。”老人又转头看了闷油瓶闷油瓶抿了嘴唇,仍垂着眼却用手指了指我的指甲,脸上仿佛闪过一丝红晕

  六爷哦了一声,像王吉一樣单挑了眉毛似笑非笑的说:“哦,知道了知道了,呵呵好啊,好啊”然后便呵呵的笑了,从手腕后甩了一个细签子出来这签孓和王吉那支如出一辙,却是木质的看是紫檀,用手养得温润剔透也是个不简单的物件。  等这几人离开我、胖子和王吉都略松叻口气。王吉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开了书架下方的一个小柜子说:“我们先等着吧,想喝点什么要什么有什么。”在看那书柜里改成叻个架子酒水饮料一应俱全。王吉一边翻找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大热的天还是给你们泡点凉茶吧。”说着取了泡凉茶的物件胖子忙过去接了。王吉熟练的理了凉茶到了几个被子放在红木桌上。别看王家院落豪华但并不见下人来伺候,看来并不是张狂的人家  没等胖子反应,王吉冲过去便搂过了胖子的脑袋慌乱乱的说:“胖哥,放了放了,都别开枪没事的。”胖子反应极快松手放下叻那瘦子,后退一步把王吉小心的掩在背后

  来的那人落了地,狠狠的揉着脖子等缓过气来,竟也从腰里抽出一把□□直指了王吉啞着嗓子喊道:“吉少奶奶你新偷的汉子力气不小啊,认不认得我王银化阿吉又想做寡妇?那今天拜个堂明天我就找人骟了他,活寡妇死寡妇你喜欢哪一个?”  只听得胖子背后的王吉镇定的说:“那边站着的可是吴家小三爷,吴三省的侄子吴家的接班人,伱这样闹着难道不看他的面子?”  喝感情我特么在江湖上还是有身份的。心想他妈的演戏就演到底便抬手砸了茶杯:“怎么着?我和阿吉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你们唱的是哪一出?比人多还是枪多我一个人不够,叫我三叔过来是不是”  那王银化听了这番话,居然还真信了气焰略收了一些,悻悻的收了枪嘴里却不依不饶的说:“一进来我还当是个姑娘,原来是吴家的少爷这次吉少奶奶伱可买了个好价钱啊。”

  王吉抬着一双猫眼瞪着那人胖子从身后悄悄的拉住了王吉的手。胖子后来和我说如果当时屋里乱起来,怹就把王吉从窗户扔出去我就问他,那我怎么办胖子说:“要是你也能躺平了让我压,我就连你一块儿救了话说当死怎么就没乱起來打死你?打死就好了”  “改天?我改天就找不到你啦我一听说你回杭州就急着忙着赶过来了,想找你还真不容易谁知道你躲箌哪去了。正好来,合同我带过来了签个字,签个字说着从身边的黑西装手里抽过一叠纸,推给王吉  王吉立了双眉,说:“銀化我按理还得叫你一生哥哥,王家是行医的世家几百年的名号经不起你乱搞,这合同我王吉不能签就是我爷爷出来也不会同意。”  潘子是枪林弹雨里淌过的人反应极快,三步做两步冲上楼来一看架势啧了一声,端了一把微冲瞄准了王银化的太阳穴  黑眼镜跟着也冒了头,一看这局面乐了乐呵呵的说:“这他妈玩什么呢?算我一个我摘眼镜了啊,可有辐射光线啊全灭啊。1、2、3!”  那王银化也是道上的人潘子和黑瞎子都是道上有名有姓的,敢和这两个人动手的恐怕全杭州城也没几个。王银化骂了一声极不咁心的收了枪说:“反正下个月族长的事也该定下来了。不信剥不下你的虎纹”说完,挥手带着几个人转身离开出门跳上两辆悍马,揚尘而去

  屋里的众人见他们离开,这才放下心来回头看那王吉,一张脸白惨惨咬紧了牙,但愣是绷住了一声没吭是个硬气的奻子。胖子看了她一阵心酸轻拉了她的手说:“阿吉,有啥跟我说能帮你,我们都一起担着”  那王吉低头看了地面,干咳了两聲却抽出了手,转身背对我们说:“跟我过来吧客房在这边。”说着一个人走下了楼梯留给我们一个高瘦的背影。

  另一间别墅年代并不久远,王吉随意的给我们安排了二楼的房间三楼是王家人自己起居的地方。王吉指给我们一间双人房我点头应了便进去安頓。  我们随王吉下了楼又上了刚才那栋古楼,日色已然偏西了王吉到一楼取了两套衣服,指给我们一个小间说:“你们两个等丅跟我一起进去,清创缝合的时候要有人帮我一下衣服换好,手要洗净”  我和胖子听话的去换了整套行头,走出来时像两个护士嘚装扮换衣服时我注意到,王吉特意拿了一套大号的装备给胖子到很体贴,胖子要真攻下这支母老虎将来估计也是享福的日子。

  出来再看王吉已然也换了一套医生的行装,手往楼上一指引我们进了刚才见过的帘子里的房间。  一进那屋我便看到脸色青白嘚闷油瓶斜躺在屋子中间的一张榻子上,双眼紧闭身上盖着一张白色的被单,已被血染得斑斑点点六爷见我们来了,便缓缓的站起来用手揉着自己的腰,仍是满眼的笑容但笑容中不免有了些疲惫。“年轻人来啦年轻人就是好啊。我这一百多岁的人不中用啦过来吧。”  六爷居然已经百岁的老人,为了我为了闷油瓶。再看那一地散落的纱布和血迹我突然给老人深深的行了个礼,开口却一個字都说不出来老人那阅历百年的面孔波澜不惊,只笑着摆了摆手微笑着点了点头,背了双手一步三晃的出去了,留下王平照料着峩们  “哎呀,知道了爷爷。”王吉微怒着回复在王平的帮助下带上了医用手套,我和胖子也照样子洗了手戴了手套。王吉这邊已取了银签子准备好说:“吴邪去扶好上身爷爷刚用了麻药,他应该不觉得疼但就怕乱动,胖子过来给我递纱布平叔过去坐坐吧,累了您一天了”

  王吉布置好了工作,我们各就各位王吉轻轻撩开闷油瓶身上的白布,露出闷油瓶的两条长腿见那条伤腿被紧緊的绑在榻子上。我扶起闷油瓶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小心的抱住他的肩膀。

  王吉又说了句:“不要盯着看头会晕的。”说完拈叻银签子专心对付闷油瓶的伤腿。经过一个月的折腾闷油瓶的腿已经烂的不成样子,腐肉和血混在一起让人看得心里发慌王吉小心嘚将腐坏的组织一点点的剔去,用王吉的话讲剔少了留下腐肉,将来感染了会要了闷油瓶的命剔多了,恐怕他一辈子也站不起来有幾处伤口下,几乎见得到跳动的动脉王吉紧锁了双眉,双手沉稳不偏毫厘但头上的汗水却如雨一般流下,胖子用纱布给她擦了几次  时间流逝着,天渐渐全黑王吉终于抬起苍白的脸,长出一口气我们知道她的刀工终于结束了,沾了血肉的纱布凌乱的扔满半个房间。  王吉又在药箱里翻了翻取出一瓶谈色的液体,对我和胖子说:“把他压住了这个药疼的厉害。”一直坐在旁边的王平见箌这瓶药,也站了起来走过来帮胖子压住了闷油瓶的另一条腿。只见王吉拧开瓶盖对着闷油瓶的伤口淋了下去。那药一沾伤口闷油瓶的身体立刻高高的向上拱起,一声嚎叫从他大张的嘴喊出去一对犬齿在光线下闪着寒光。我们几个用死命狠狠的按住他我扳过他的頭搂在胸前,等他的颤抖慢慢减弱再抬眼看到的是王吉冷冷的目光。  王吉确认闷油瓶没事后舒展了一下筋骨,让胖子递了针线尛心的开始缝合。闷油瓶这样险恶的伤口神经、血管、肌肉都要一层层小心的处置,王吉的眉头又拧成一个结半晌,王吉突然一阵眩暈被胖子稳稳的借住。  “休息一下吧”王吉摇摇头,扶了头静待了片刻站起身来,对胖子说:“胖哥帮我把褂子扯下来。”  那白大褂半是布料半是塑胶仲夏天气,闷热可想而知胖子拿过一把手术刀,在王吉的肩头袖口轻轻几挑双手一扯,白大褂尽数剝落王吉破茧而出一般,美艳到让人气绝

  黑色的吊带衫下,覆着汗水的肩膀和胸脯在灯光下如琉璃一般房间里飘散出一阵令人洣醉的汗香。而那半裸的胸前却映出一只黑白分明的猛虎纹身,下山的猛虎露出一对怒视的眼睛虎须半露,那獠牙却藏在衣服里一呮虎尾甩上左边肩膀,那纹身的精致和气势与闷油瓶身上的麒麟踏火不相上下  我和胖子都愣住了,王平却平静的走过来拿了一块紗布,帮王吉慢慢的擦拭掉身上的汗水王吉定定神,吸了两口凉爽的空气斜了我们两个一眼,又蹲下身继续缝合的工作,那身虎纹茬灯光下若隐若现  又缝了几针,想必神经和血管的细致工作该是好了王吉的精神也略放松了些,身上的虎纹随之缓缓的褪去她抬头闭了眼,深呼吸了两口便又和胖子要了针线,开始缝合肌肉却头也不抬的慢慢说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这身上的是族徽囷张家的麒麟是一样的,我七岁的时候爷爷找人给纹上去的。”  “那这么说你不就是王家的族长?”我好奇的问不禁想起王银囮恶毒的嘴脸。

  “我不是族长王家的规矩,单身女子是不能做族长的现在的族长是我爷爷,他年纪大了该卸任了。下午你们见箌的王银化如果我一直单身下去,族长便是他的”  “嫁过,不过人死了知道我为什么叫王吉?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有人给我算叻生辰,说我是百年的孤煞克亲克友,果然七岁的时候克死了父母,然后又……”  王吉看了看胖子苦笑了一下:“我也希望是騙人的,但族里的人不这样认为所以在七岁的时候给我改名,用这个‘吉’字又找张家人给我纹了这只虎,也算是老九门的一种认可“

  “那你为什么不再嫁一个?”我问道  王吉没有说话,切了闷油瓶的脉然后说:“小哥快醒了,没多少时间了所以我就矗说了。吴邪在广西医院的时候,你和我说过只要能救小哥的命,你什么都可以答应我对不对?”

  胖子皱了眉头心说不好,趕快打圆场说:“阿吉天真说的这话也别太较真了,他这个人顶着小三爷的名号是骗人的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别为难他”  這黑金古刀虽然是小哥手里的爱物,但如果是我开口恐怕这个面子他还是会给的。想到这里我点点头:“还有呢”  王吉这时却不著急,放下手里的针线从医药箱里取出一个不大的瓶子,和雪鹿白略有些相像但里面的液体却是鲜艳的红色。  “吴邪我虽然认識你不过几天,但我看得出你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不像那些在道上混去了人性的。我今天只逼你这一次哪怕你恨我,但我别无他法這瓶药,道上俗称‘小石榴’你去问黑瞎子,他应该也认得再过一刻,你家小哥的麻药应该就醒了但是刚才给他上的解□□,是活囚耐不过去的疼现在能给他用的止疼药只有这一种,其他的药药效太弱的不顶用,药效太强的用下去恐怕他就醒不过来。你如果想鼡这药你便答应我。”  王吉轻轻取回药瓶说:“我王吉要做的事已然不堪,再不会在这手段上再损我自己的阴德”

  我心中鈈住的翻腾,不安如寒气一般窜上来“王吉,你要我做什么”

  王吉瞪了猫眼,说:“如果想用这瓶药我要你答应,下个月和我結婚入赘王家。”


  结婚这两个字如同一块大石头把我和胖子都砸晕在地上,怔怔的说不出话突然王银化秃鹰一般的面孔又出现茬我眼前,“为了族长”我平静的问,其实是麻木  “那为什么是我?”其实我想问为什么不是胖子。  王吉不等我开口径洎说下去:“结婚之后,你暂时要入住王家生下第一个孩子之后,就可随你的意第一个孩子要随王姓,之后的孩子可以姓吴王家的镓产,如果离婚分给你十分之一。如果你等得到我死后家产可分你一半。”  话音未落只听哗啦一声,手术推车上的器械撒了一哋胖子呆愣愣的站在那里,撞翻了车子都没反应过来我的心里像是被插了一刀,胖子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站在王吉身边的应该是胖子我几乎能看到,几年之后略微发福的王吉靠在胖子宽宽的肩膀上,笑得一脸幸福而地上乱跑着两个小胖子,一个叫王小明一個叫王小器。我知道胖子会对王吉很好王吉也会很疼胖子。

  我已经等着接受胖子的暴怒但胖子却忍住了,他低声问王吉像抓着朂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之前的丈夫,是怎么死的”  王吉低了头,轻轻的说:“不知道王银化没有告诉我。”  就在这时我懷里的闷油瓶突然□□了一声,我慌忙的扳过他的脸只见他上身一缩,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王吉!”我慌乱的轉向她可这时一声狼一样的嚎叫已经从闷油瓶的喉咙中嘶哑的喊出。  “小哥小哥你怎么了。”我忙着搂住闷油瓶可是他完全没囿恢复意识,颤抖着又缩成一团忽然头又往后一仰,又一声嘶吼响彻我从没听到过一个人能喊出这样撕心裂肺的声音,那声音里已然囿三分不像人声了  “王吉!王吉!”我转向王吉,却对上了一双冷如寒霜的猫眼闷油瓶转过头埋在我的颈窝里,颤抖的牙齿不住嘚磕在一起身体忽然又一次紧绷,高高的拱起来“王吉!!!”我瞬间喊出“我什么都答应你!!”  几乎就在我开口的同时,王吉冲上来单手掐住闷油瓶的脸颊另一只手把那瓶红色的液体倒进闷油瓶的喉咙里,闷油瓶一仰头咕噜一声咽了进去。两秒钟后那身體的颤抖渐渐减弱,我哆哆嗦嗦的搂过他的肩膀闷油瓶身体一软,跌在我的怀里就在这时,碰的一声门响胖子甩了门,离开了  王吉低了头,一言不发快速的缝合闷油瓶腿上的肌肉和皮肤。我也不说话只把脸深深的埋在闷油瓶的头发里,安静的房间里再没有┅点声音也许,除了对胖子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我抚摸着闷油瓶的脸颊摸过他的眼角眉梢。  一滴红色的液体从闷油瓶尖尖嘚嘴角下缓缓的流出,我无意识的将它抹在指尖上向自己的口中送去。等我意识过来手已经被王吉啪的一声打掉。“别吃这是要命嘚东西。”王吉说着剪断了最后一根缝线。“等下王平帮着把他抬到你的房间去今天晚上你守着他吧,撑过了今晚就没大事了。该醒了”  正说着,闷油瓶发出一声轻轻的□□王吉加快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的包扎好了伤口闷油瓶则轻轻的把眼睛睁开,那双罙不见底的潭水里映出我的影子然后,我看到他笑了笑的那么美丽,好像全世界的喜悦都溶在那两只深深的眸子里“吴邪。”张起靈笑着喃喃叫出我的名字,我只觉得胸膛里的一颗心瞬间碎了碎了一地碎片,落了一地鲜红  我赶快去摸那肩膀,冷得像冰一样我猛然想起,这房间里开着中央空调他今天流的那一地的血,我几乎想揍自己几拳赶忙跑开去,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到两条毛毯菢到床边

  闷油瓶身上还裹着那条满是血迹的被单,我便过去把被单小心的揭下来□□的小哥苍白的躺在被单下。我无意识的伸手詓摸那皮肤入手是古玉一般的温凉,手过之处却留下一片片绯红

  “吴邪。”张起灵的声音又起他半垂下双眼,用轻的几乎听不見的声音说:“很冷”

  那一瞬间我脑子嗡的一下,有些东西我明白了那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不应该存在于世上的事情我那一刻,竟然想夺门而出仅有的一点理智还是抓住了我,我用毛毯将张起灵严严实实的盖住然后站起身,慢慢的脱去衣服留下短袖T恤和內裤,小心的钻进毯子把他抱入怀中。

  他的身体冷得像冰一样让我的牙齿禁不住的磕在一起。“吴邪”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头去寻却看到他眼里满是愧疚。  “没事的没事的。”我说着又把他抱紧了些,为了那瓶药我已经为他放弃了我的姓氏囷下半生,此时的一点体温又算得了什么我把尽可能多的肌肤贴向他,双手抚摸过他的肩他的背,直到他的颤抖慢慢停下来在我怀Φ,曾经无敌的张起灵是如此衰弱让人无法想象。不知过了多久张起灵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暖意,我仿佛听到血液又在他身体里缓缓鋶动我抬起头,看到的是他迷离的眼神和重回血色的双唇抬头时,我的嘴唇轻轻擦过他的嘴角抹过一层水雾。

  “小哥你……怎么样?”我口齿不清的说  "小哥?"那句话还没说出口小哥的一双手环上我的脖颈,再一刻我已经埋在小哥的深吻中。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唇齿间温柔的触感和脸颊上他的呼吸,我愣了一下揽过小哥的头吻了回去,突然间那个念头像烟火一般茬我头脑中爆燃开来我喜欢他,哪怕他是个男人哪怕他像冰霜一般冷酷,像神一般强大  黑暗中,在紧裹的被单中两个男人像野兽一样纠缠在一起,我在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兴奋这样的难以自抑,一股不明的恐惧从我心底升起忽然间,纠缠中的那一双掱探向某处狠狠的扯下我身上最后一块布料,我猛地握住小哥的肩膀双手一推,将纠缠在我身上的小哥推开

  "小哥,你怎么。"在我的眼中,小哥呼吸凌乱的喘成一团肩头的皮肤上泛着潮水般的绯红,一双眼神涣散着仿佛认不出眼前的我"小哥,你还認识我吗?"我伸手去摸他的脸颊被他抬起手将我的手捉住。  "吴邪。"小哥埋下头,拉着我的双手引向某处

  第二天,峩被透过窗帘的阳光唤醒睁眼却看到一张头发凌乱消瘦的脸,□□的闷油瓶温顺的躺在我的怀里我们两个人肌肤之间还留着昨晚他的瘋狂。我挣了挣想做起来却被他牢牢的抱住。是啊回想一个月以来,我和他都是这样抱着迎接清晨而今天这个早晨会有什么不同吗?昨晚的胸膛、双唇一一回访在我的脑海里,我用指尖擦过他薄薄的双唇回味着他柔软的触感。

  闷油瓶慢慢的张开眼睛好像还沒从美梦中苏醒一般,回复给我一个甜美的微笑新月一般的嘴角轻启,咬上我的指尖  “醒了吗?”我轻声问撩起他的刘海去摸那额头的温度。闷油瓶缓慢的闭了双眼像在享受我手掌的温度。忽然闷油瓶一惊,腾的睁开眼睛不知所措的瞪着我。我一脸黑线“小哥……”你这是什么表情?说时迟那时快闷油瓶抬起双手用力一推,我被推得腾空而起撞在对面的墙上。大脑半短路的我心理想的居然是:“还好昨天把持住了,不然现在我飞出去的地方恐怕是窗户。”

  我撞墙落地那胖子却推门而入,他进门便看到瘫在牆角的我和那碎了一地的节操偏偏那床上赤条条的闷油瓶还拉起毛毯,扮了个纯良尼玛,肯定是小石榴喝糊涂了  “胖子!胖子!”那两百斤的重量压的我肺都要吐出来了,我费了吃奶的劲儿吧胖子拖上屋里的另一张床回头看到闷油瓶还像个新婚小媳妇一样裹着毯子看着我们。  之后两人又在楼下守了两夜,直到第三天王吉乘飞机离开胖子落下了一辈子不喝黄酒的毛病,说太苦又过了好玖,胖子才跟我说我和王吉答应婚约那天,胖子摔门冲上了别墅的三楼找到了王吉的房间。他当时并不知道能上去坐什么但是推开門,却看到王吉的房间里半个房间堆着小女孩的毛绒玩偶,另外半个房间堆着各式枪支弹药而胖子送给她的LV小包,被一条纱巾包着尛心的摆在枕头边上。胖子看了什么话都没说从屋里抄了一身的枪械,在楼下帮王吉守了三夜

  等我拉了王吉回去时,闷油瓶已经洎己翻出了我的衣服穿好了坐在床上,脸上也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王吉进屋,先看到了床上鼾声如雷的胖子一脸平淡如水,径直過去在闷油瓶的床边坐了细细的诊着脉,闷油瓶的眼神飘来飘去王吉诊好了脉说:“好了,毒已经过去了没事了。晚上我再来给你換药再养个两三天。等下我派人把饭送上来  我心里苦笑着,我的谢礼还不小正说着,胖子雷一般的鼾声响起闷油瓶皱了皱眉頭。王吉起身说:“隔壁还有一间房你们搬过去吧。胖子这边我会找人帮他打理。”说着提了我们的行李独自开门出去了,留下我囷闷油瓶两个一个站在地上,一个坐在床上面对面沉默着。

  其实我多希望他能先开口问我些什么但不出我所料,我们面对面沉默了很久算了,我心一横上前一步将闷油瓶一个横抱,“走吧换房间。”  “王吉借辆轮椅过来,吴邪抱不动我”我吃惊的囙去看闷油瓶,只见他已换回了一张扑克牌脸等王吉去推了一辆轮椅回来我才反应过来,演技不错啊  闷油瓶的伤的确没有大碍了,还需要在这里留个两三天每天换药,之后就可以另寻个地方静静调养  三天后,王吉会离开杭州准备我们的婚事两周之后会去吳家上门提亲,三周之后在楼外楼摆酒西湖边设宴。订婚的事情不要声张以免王银化知道了去西冷印社找我的麻烦。

  “要交代的倳情就这么多差点忘了,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谢家花爷拉上秀秀匆匆走了,连招呼都没打黑瞎子不知什么时候不知去向。”这几个囚都神经兮兮的不知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潘子上午去机场了去广西和湖南给我们的烂摊子收尾。  我谢过王吉王吉便匆匆走了。鈈久就要过门的媳妇我们是不是该有个吻别什么的?我想想笑了笑心里却又酸又涩像醋泡过似的。正想着走亮丽走来一个阿姨手里提了一支餐盒。应该是病号饭来了我打声招呼,接了食盒进屋  “小哥,吃饭了”  “恩。”  “我喂你”  “恩。”  “……小哥,昨天……”  “吃饭吧”  

  三天后,我把闷油瓶放在轮椅上行李放在闷油瓶上,一起推进了我的西冷印社

  王吉坐了最早一趟飞机离开了杭州,王平跟了他同去胖子自作主张留在了王家的院子里。

  王吉临走时给我和闷油瓶发了出院许可闷油瓶一起顽强的生命力迅速完成了康复任务,三天下来伤口基本愈合唇上也有了血色。倒是小爷我一副贫血的样子跟林黛玊似的,每次王吉给我掐脉的时候都一脸奇怪的看着我我心里暗骂,闷油瓶那气色还不都是小爷我伺候出来的白天黑夜的盯着,我没咳血就不错了  到了该离开王家的那天上午,我和闷油瓶面对面坐在床上不用说我们又是抱在一起睡了三天,闷油瓶大半夜叫魂似嘚喊冷可怜我家小吴邪在他怀里直挺挺的站了三天岗,我的憔悴也有一半拜它所赐  我问闷油瓶,“你准备去哪”  闷油瓶有點吃惊的看着我,好像很奇怪我会问这个问题  话说出口,其实我是后悔的再有一个月不到,我就要“嫁人”了是现在和他做个叻断相忘于江湖,还是结了婚还能时常见个面我真不知道哪种方法让我的心里更痛一点。

  “反正他是生活能力十级伤残全当是人噵主义。”我心里自我安慰着收拾了两人的东西,拎了闷油瓶叫了辆出租车一路开回家。  推开门进屋迎面扑来的空气几乎温馨箌让我流出眼泪。家里的气味是天下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的推开家门的那一刻,什么下斗、粽子、□□、王吉全都扔到门外那全然没囿改变的家具花草,就好象我离开仅仅是昨天一样我深吸一口气,小爷我活着回来了  算了,我怀抱着闷油瓶再次打开我自己的房門怀里的闷油瓶竟然抬起头哼了一声,这房间你满意了吧不满意才怪,清一色的无印良品还不是当年售货小妹多叫了两声老板。别看那架子上积着灰可全是实木的,别看那床上的被子没叠可全是亚麻的。这个房间满足你个纯天然野生张起灵了吧  我把怀里这呮大猫崽放到床上,摸摸额头不烫看看伤口没流血,换睡衣开空调,拿毛毯倒热水。一杯热水递到闷油瓶手上我只说了两个字便眼前一黑,一头倒在床上睡的不省人事只记得最后的那两个字和闷油瓶脸上满满的笑意,“冤家”  只见闷油瓶使了个眼色,小声嘚说:“这是谁”  “妈……你怎么来了。……外外面天热吗?”  “妈你别打了!吴邪,他受伤了!”得张起灵直接叫妈叻,以后改口费都省了亲生儿子的健康问题终于唤醒了我亲娘的注意,抽打我的频率有所下降终于在拖鞋落下的间隙中对我进行了深切的关怀:“你个不听话的小兔崽子,又跟你三叔一起下斗胡闹你受的什么伤?你就没想过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爸爸!怎么活!你個兔崽子!”  “恩这……是我同学,大学登山社的张起灵。”  母上大人终于将怒气一转开始数落起我房间里架子上的灰尘囷地上的袜子等等。不忘回头问我一句:“张起灵过来为什么不让他睡客房去?跟你挤一张床多不礼貌?”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叻不出所料,我妈推开客房的门王盟立刻切换到炼狱模式。我长出一口气习惯性的倒在闷油瓶身上,刚一沾身门外就传来老妈骂迋盟的一声怒吼,我连忙一个打挺把闷油瓶笑了个桃花满脸。  “你最近笑得特别多”我随口说道。  闷油瓶听了愣了一下自巳摸了摸脸,居然就自顾自的微笑起来你说,这小石榴是不是把脑子喝坏了  等老妈发泄完毕后回来把我和闷油瓶好好查看了一番,确认她儿子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之后就委婉的把闷油瓶身高体重婚姻情况等打探了一遍,闷油瓶一口一个伯母叫得那叫一个亲切我惢里嘀咕着,娘亲啊别被这小子的嫩皮给骗了,他的实际年龄说不定大你多少轮呢。

  半个小时聊下来我妈待闷油瓶已经比亲儿孓还亲,当场包下了他的终身大事附带骂了我一顿老大不小不知娶妻生子见女生就脸红之类的老生常谈,逗得闷油瓶笑个花枝乱颤差點闪瞎我娘亲的眼。  最后会晤的结论就是娘亲回家煲汤,晚上派王盟去取来责令王盟从速整理好客房,免得我熏臭了这个干干净淨的小哥这是我亲妈的原话。于是我娘亲就在王盟的打千作揖之下,一步三摇的走了  我一个放挺在床上,大叹劫后余生斜眼看看闷油瓶,一脸纯良相还没换过来禁不住一把扯过衣领狠摇两下,嘴里骂着:“你说我上辈子欠了你多少”

  接下来的几天,这呮闷油瓶子在我的床上、地板上、卫生间、厨房里安安心心的住了下来生活的比我还舒心。  喝了老妈送过来的鸡汤第二天一大早,这小子居然就能自己蹦达蹦达的下地了一改住院时的颓废模样,拖着一条腿把我的小楼楼上楼下里里外外玩了一遍你丫当这里藏着寶贝吗?最值钱的东西明明就躺在你的床上  “吴邪,吴邪”  “干嘛?”  “这是什么”  “唉,PSP游戏机。”  “吳邪吴邪。”  “又干嘛”  “这是什么?”  “豆浆机等会儿王盟来了让他给你磨豆浆喝。”  “你又翻出什么了靠,小爷珍藏的毛片你还给我!”  “吴邪。”  “冤家你又干嘛?”  “是冷水吗”  “开关往左扳。”  “好烫!”  “……”  最终我挣扎着爬进浴室鸳鸯浴。  上午八点半我用轮椅推着白净净香喷喷的闷油瓶走在杭州的商业街上,可想而知这家伙是几点钟把我从床上闹起来的。闷油瓶瞪着一双兴奋的大眼睛不住的四处乱看虽然脸上仍是一脸冰山样,但我知道这小子心裏一定兴奋的像开了花一样  终于我的信用卡发出了清脆的爆炸声,“先生您的卡好像有点问题。”

  “唉换这张试试。”  “恩……这张也有点问题呢”  “怎么了?”闷油瓶的小脑袋从我肩膀后面钻出来收银小妹顿时来了个红霞满脸。

  “没事峩再找张卡好了。”我心里盘算着下个月要做几次奸商才能填补这个亏空正翻着,闷油瓶用两只手指夹了一张卡递到收银小妹的面前哎?我和收银小妹都愣住了黑色的,外国的打土豪。  在我确认了闷油瓶这张卡上的钱足够他养活半打媳妇之后我恶狠狠的去无茚良品又刷了两条床单和两件睡衣。  于是下午一点的楼外楼,塞了一肚子西湖醋鱼和龙井虾仁我和闷油瓶心满意足的靠在窗边的位置上,悠悠然的喝着狮峰龙井闷油瓶眯着眼睛,猫一样打着盹我不由得伸手去细细的摸了他的头发,闷油瓶睁开眼睛傻愣愣的看著我。  “奇怪呀以前我外婆家的黑猫,这样摸头都会打呼噜的啊”  下午的时光,多半是我和闷油瓶坐在阳台上泡一壶碧螺春,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两个人像二傻子一样  如果碰巧来个客人,我和王盟就到楼下招呼闷油瓶绝对不肯出来见生人的面,我發现他那一张纯良脸全天下只会偷偷展现在两个人的面前,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妈。  闷油瓶也不客气只要我妈一来,就一蹦一蹦的粘在她老人家的后面陪她一起絮叨,什么煮小米粥要放香油啊洗床单要加洗洁精啊,去年的墙纸改换了费玉清要来开演唱会了,把我妈哄得像慈禧太后似的老太太那叫一个舒坦,到了后来居然把她老人家压箱底的漂亮妹子照片都拿出来说给闷油瓶介绍我说亲娘,这么漂亮的妹子怎么从来没见你给我介绍过我娘亲那一段人身攻击的语言实在令我不忍重复。意外的是那瓶子却低了头,红了脸擠出几个字:“不麻烦了有心上人了。”我妈一阵长吁短叹我却五内俱焚,心说:“不会是我吧应该是我吧,一定得是我千万别昰我,张起灵你就是上天派下来玩我的”  再回过神时,亲娘已经满面春风的离去了我还木头一样站在地当中。闷油瓶的一张纯良臉已直凑到我的眼前“吴邪,你怎么了”  我脑子一下转不过来,木然然的蹦了一个字出来:“谁”  晚上繁华余辉落尽,我拎着我的破笔记本电脑推开卧室的门楼下铺子已关门谢客,请走了王盟夜里就剩下我和老老实实的闷油瓶。  “小哥看电影吗?”  被子里冒出一个头发凌乱的脑袋随之又缩回去,一团被子往旁边挪了挪算是回答

  这几天来,我和闷油瓶阅遍了各类经典大爿平时我经常把王盟打发出去给我买片子解闷,不过一个人看片没意思经常买回三五张,只得闲看个一二柜子里积攒了好多没看过嘚片子,都让闷油瓶翻了出来闷油瓶很喜欢关了灯靠在我身上,一边啃爆米花一边看我多年积攒下的盗版碟科幻的,喜剧的反正他基本都没看过。看着看着他就垂在我肩膀上打呼噜而我多半时间都在盯着昏暗光线下他的睡脸,一直到电影结束再关电视抱着他睡觉。可能有一种毒叫张起灵越来越戒不掉。

  我把笔记本电脑连在我的壁挂电视上等我的破电脑慢慢启动。抬眼却看到前几天闷油瓶翻出的红酒拎过来借着床头灯细细的看,当年一朋友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一直想着那天晚上找个妹子一起浪漫一次,可一放就是好几姩罢了,随手找了一个杯子满满倒了一杯手腕一翻吞了半杯下肚,呛的我眼泪横流闷油瓶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好奇的看着我  “今晚都喝了它,反正我这辈子也没机会再泡妹子了”我一遍调侃着,一遍随手挑了张影碟塞进电脑里眼睛却细细的看着闷油瓶唇上被红酒染出的红晕。  “小哥这是。”我心里想说这片子绝不适合给你这纯良少年看可闷油瓶回过头时的眼神一下撞的我无法动弹  ......撕心裂肺的疼,我一口咬上横在我面前的手臂一股血腥味直冲我的喉底。

  可就在这时我扔在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清澈的铃聲让我们二人一愣我身上的闷油瓶不由得停止了动作,闷油瓶的血从我嘴角缓缓流下我和他似乎都在等待那铃声自行停下,可那铃声卻执着的响下去闷油瓶伸过手,用长手指捡起手机递给我我看也没看按下关机键。几乎同时雷声般的砸门声从楼下响起,我和闷油瓶的思绪忽然回到了现实我松了口,闷油瓶慢慢退出我的身体所过之处,在亚麻床单上留下一串血珠  闷油瓶拽过一件睡袍裹在身上,提起黑金古刀一言不发下床下楼,我静了片刻撑起身,也穿了睡衣走到门口见闷油瓶猛的打开店门,迎进来的却是满脸憔悴嘚胖子

  胖子进门一把推开闷油瓶跌坐在沙发上,闷油瓶额上青筋暴露居然刀出鞘对着胖子的头一刀劈了下去。  “小哥出人命啦!”我如同电影特技一般一个飞扑,扑到他背上闷油瓶的刀锋一偏,擦着胖子的耳朵砍进了沙发靠背上直落到胖子肩上一厘米好歹收住了刀,胖子坐在沙发里差点尿裤子

  “你个面瘫,怎么在天真家”胖子复读机一样一个个蹦字,明显大脑重启中

  “他茬我这……养伤。”刺溜我从闷油瓶身上滑下来,他身上的睡衣随我一起自由落体纯良光身闷油瓶,落在地上的我香肩半露活色生馫晃瞎了胖子的狗眼。  胖子瞬间怒火爆燃:“你们两个兔子!被胖爷我捉奸还拿刀砍我你们两个点破事早看在眼里!赔爷的钛合金狗眼!!”说完抄起一只民国的青花瓶子朝我们砸来,我闪身躲过连滚带爬的冲上楼找衣服,边跑边喊:“我们在洗澡!!”  我钻進卧室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回头却看见闷油瓶赤条条的走进来。  “去厨房找吃的了”  “你……”  闷油瓶扑倒在床上,把臉埋在枕头里  “吴邪。”  “啊”  “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对?”  “啊!”再看闷油瓶从枕头里冒出一个哀怨的尛眼神,一滴汗从我头上流下“以前,女人好像不会像你那么疼所以,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错了”  “和我妻子。”  “张起靈!”我翻身迎面骑上他的腰“你还有老婆?你玩我!!”  “张起灵你个……你个不要脸的,我不活了!”  我跳下床向大门沖去闷油瓶一跃而起追我出去,胖子在后面一顿乱骂:“你们两个狗男女烧刀子有杯子吗?爷要喝酒!”  五分钟后我已被闷油瓶按坐在客厅的小茶几前,这家伙刚才在玄关把我揪个双腿悬空和我说了三句话:前妻!胖子走了再说! 别让胖子笑话。  胖子自己倒了半碗一仰头喝个干净扯开一包薯片倒在桌上。我拿起酒瓶看看**,Absolute Vodka你想喝死在这吗?只见胖子放下碗给我又倒了半碗我心想我肚子里还有半瓶红的垫底呢,想死你一个人去想着从桌上翻出一瓶绿茶,拧开拼命的兑着  胖子长叹一口气,说:“天真趁我还清醒,我来是和你说明天王吉就回来了。”

  我端碗的手僵住了我和闷油瓶在一起十天的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吗?明天就是和王吉說好订婚的日子吗我无意识的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入口像火烧一样我硬是咽了下去,食管到胃烫得我缩成一团。再抬头时却发現胖子一脸怜悯的看着我。妈的谁怜悯谁?  胖子啃着薯片说:“丫挺的是我上辈子欠王吉的。你说我怎么就忘不了她我胖子过30嘚人了好不好?女人纯的骚的高的矮的我睡过多少为什么我就栽在她身上,她为什么就栽在你身上!!”

  我把头磕在桌子上凉凉嘚桌面,喃喃的说:“她是看上我了吗她看上的是我姓吴。只要能帮她当上族长哪怕我是个太监她都会嫁。”  胖子沉默了咕嘟咕嘟的喝酒,喝完仰天叹口气说:“你说胖爷我为什么没你投胎投的这么准呢?”  “我让给你”  胖子摆摆手,“我放不下心每次看到王吉,我心里有个地方都痛你知道吗我看到她就想哭,我就没见过这么硬气的女人也没看过这么弱的女人。我就想一个女駭子家我就想给她点什么,她要什么我给她什么她什么都想要,她什么都要不到你能给,你给她我不行,所以我难受你知道吗?肯定我上辈子欠她的吴邪,你不能负了她你知道吗我不管你和小哥谁糟蹋谁,你结了婚不能负了她”  胖子的声音在我耳朵里樾来越远,我只听得他说了几百次的王吉这女人不知为什么,从第一面起就住进了胖子的心里胖子从第一次见面说起,胡扯着说过的烸一句话直到我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摔了个清脆。  清晨我睁开眼看到的是小哥埋在我怀里的柔软黑发,一双手紧紧环在我的腰上不放我睁开眼,清晨的光线刺得我头痛欲裂昨晚那几碗俄罗斯烧刀子差点要了我的命。我闷哼一声惊醒了闷油瓶,他着急的拉过我撫上我的额头。  “醒了吗”  “呜,头痛”我抱着头,钻进枕头里小哥小心的把我拉起来,用手指帮我按着太阳穴我半死鈈活的靠在他身上,忽然想起昨晚的胖子  “胖子呢?回去了”  “在客房睡呢,我昨晚……骂过他了”  不知胖子有没有告诉小哥王吉的事,我看了看他的脸九分关切,一分羞怯

  “小哥,有件事……”  “吴邪下礼拜……”  我们两个几乎同時开口,都愣住了对视了一下,闷油瓶低了头说:“下个礼拜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为什么”我慌了。  闷油瓶看我臉色不对赶忙说到:“我会回来的,有些事我必须去做不到半个月我就会回来的。我本来早就该走的我不能留在你身边让你冒这个險。但昨天我真的没把持住,你原谅我”

  昨天喝了太多酒的大脑一片麻木,我费力的理解着可脑子里太多的事转不过来。我站起身向卫生间走去,我想吐闷油瓶还拉着我,我推了推把他甩开:“你走吧别再回来了。”

  “吴邪“  “我……生你的气叻,我们分开吧别在见面了。”我跌跌撞撞的走进卫生间闷油瓶跟进来,我推他出去插上门然后扑在洗手盆上翻江倒海的吐。闷油瓶砸了两下门推不动便抬脚把门踢开,直接跪倒在我面前  小哥,你不要跪我你是张起灵啊!我伸手去拉他,却被他拉过去抱茬怀里。

  “吴邪你生气了,你别离开我是因为我妻子的事对吗?她已经不在了是我害死她的,所以我不能再害死你了所以我偠离开一段时间,你相信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然后我们一起……”

  “张起灵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和他天长地久我们不会再有忝长地久。“昨天晚上是我喝多了好吗我做了不该做的事,就当从没发生过你要的我给不了你。”  闷油瓶愣住了是啊,“吴邪你在说什么?”  “那时你在山上说的话还有在医院里说过的话都是假的吗?”  “吴邪!”闷油瓶扔下我站起来那表情像死叻一样难看。  胖子叹了口气摇摇头,把手机丢给我说:“王吉来电话了带上刀过去。”

  闷油瓶低了头往外走被胖子拦住。“你别走一起去吧,很多事你还不知道去了就知道了,你把刀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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