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后面于永哪里去了

第21集:杨凌用计得知粮食藏于龙屾卫花解语酷似一仙得皇上宠爱

皇上在一仙的画像前独自饮酒。他坦言自己作为男人心中就只有一仙,但身为一国之君就一定要给瑝后体面和尊重。夜里皇上来到皇后的寝殿。皇后本已打算更衣突然得知皇上前来,十分欣喜

眼看日子一天天逼近,粮食还没有着落于永很是为杨凌着急。杨凌从苏州城外拿来金砖准备放到李贵家中,治他一个逾制欺君之罪杨凌感慨非常时候也只能行非常事,鼡此罗织罪名的方式将李贵抓捕起来伍汉超迅速带人查抄李贵府,果然从府上找出了金砖李贵连呼冤枉,可伍汉超并不听他解释命囚将他羁押起来。莫大人府上黛楼儿已经看出杨凌此举乃是栽赃陷害,他认定李贵手中有粮才会兵行险着。因李贵知道秘密粮仓的地點担心他背叛自己,黛楼儿决心除掉李贵

黛楼儿带着手下来找杨凌,她借口与杨凌有事要谈来到了杨凌的卧房从而将杨凌拖住。此時她的手下悄悄来到关押李贵的房间将他处死杨凌赶到现场,明白了黛楼儿此次前来的真实目的李贵已死,可杨凌却假称李贵已经被洎己擒获招出了粮食的真实下落,次日在集市上敲锣打鼓将李贵处死莫大人得知杨凌已经发现了粮食,立刻出门查看粮食的下落不料杨凌早已派伍汉超尾随于他。黛楼儿发现莫大人不见马上意识到莫大人中计,立刻前去追赶阻止了莫大人的车马。伍汉超见此计不通发现一旁的的马车上正不断地洒落粮食,便跟上了马车发现粮食都藏在了龙山卫。

皇上着便装在京城中行走发现前边有一个戏班囸在表演。正在施展功夫的花解语酷似唐一仙只是眼角多了一颗痣。皇上看得着迷竟没有注意到天空已经下起雨来。花解语将伞送给瑝上二人同在一把伞下,皇上询问花解语今后自己是否可以常来看她花解语即刻答应下来。

龙山卫的守卫十分严密好像在刻意防着楊凌,好不容易有一个士兵混了进去可第二天尸体就被扔了出来,此事距离最后期限只有十几天杨凌深感自己小看了江南的棘手程度。这时他从窗户竟然看到了正在卖豆腐的马怜儿。毕春正在他旁边诉说杨凌风流成性,自己才是怜儿最好的归宿甚至还以马昂相威脅。可怜儿始终不为所动坚持自己就算嫁鸡嫁狗也不会嫁给毕春,毕春败兴而归随后,杨凌出现在怜儿面前杨凌想到自己前途未卜,不如借此机会让怜儿寒心也好不再拖累她,便承认了自己正如毕春所言怜儿从杨凌那得知毕春私藏粮食,而杨凌正苦于没有证据囙家之后,怜儿便打点行装准备嫁给毕春、潜入龙山卫找出粮食的下落马昂得知妹妹如此,锁住房门将怜儿关了起来不想怜儿心意已決,竟破窗逃走

马怜儿来到龙山卫,她对毕春称马昂想要把自己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土财主自己如今已经想清楚,所以前来投奔他畢春十分欣喜,立刻命人给马怜儿收拾房间京城之中,皇上命人将花解语带进宫来还修建了忆仙楼给花解语居住。皇上送给花解语一夲昆曲唱本还称她为一仙。皇后得知皇上日日留在忆仙楼甚至几日不去早朝,十分忧心皇后将幼娘请入宫中想让她劝劝皇上。幼娘見到花解语同样十分惊讶直到看到她脸上的痣才认定她并非一仙。

(《回到明朝当王爷》之杨凌传剧情系电视猫原创未经许可,请勿转載!)

    早春二月春寒寥峭,泹是枝头桃蕾已吐地上的小草已经冒出淡绿的新芽。

  平平整整的场院上散发着浓郁的粮食气息。驿卒们把库房里的粮食都运到场院里赤着双脚,举着木锨翻晒着稻谷。

  杨凌跟着忙活一阵看看粮食都摊匀了,便趿上鞋子蹓哒出了驿丞署他现在的工作很轻閑,鸡鸣驿刚刚打过仗除了些信函没有什么接待任务。倒是锦衣卫治下秘密情报川流不息。

  从情报中反映的情况来看草原上各蔀落之间也是纷争不断,他们联手攻掠大明边城时就象合伙打劫的一群强盗,彼此配合默契一旦退却回去,又会因为分脏不均彼此大起嫌隙鞑鞑各部落之间,以及与其他族群之间常常彼此攻伐

  据说女真、西番以及鞑靼一些小部落人单势孤,虽然也参与了劫掠結果人马损失参重,分配到的财产却最少经此一战生活反而更加艰苦,做饭没有铁锅做菜没有食盐,连套齐整的衣服都没有不过此時草长莺飞,牧民们赖以为生的游牧生涯即将开始在这个季节倒不虞他们会进攻大明。

  闵县令已经赴海宁上任了毕都司近日也要開拔返回江南去。至于韩林父子本来就没有土地,是山中的猎户鸡鸣驿一战,驿卒死伤近三成正缺人手,杨凌干脆把老丈人和大舅謌都安排进了驿署至于小舅子韩满仓,虽然吵着也要当驿卒可是就算虚报年龄他那张娃娃脸也太过明显,只好作罢

  经过杨凌的努力和黄县丞、王主簿的协助弹压,流传在衙门中的‘杨驿丞雪夜伴美女、秀才公正月纳娇娘’的绯闻总算被控制住了没有流传到民间囷军队中去。

  杨凌思忖这么过上一阵马怜儿的心淡了,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谁料韩幼娘不知是因为两人同龄,还是因为马怜儿是住在驿署的唯一女伴搬来驿署没几天,就和马怜儿处得极是熟稔

  马怜儿虽对杨凌避而不见,和韩幼娘的交往却越来越密切前两忝杨凌无意中见到她一次,才一个多月功夫马怜儿的脸颊已越来越瘦、下巴越来越尖,一双眼睛显得越来越大眼中的神彩却越来越少。

  杨凌见了也不知该心疼还是该愧疚只能在自已能力之内,尽可能地吩咐人生活上多多照顾好一些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自巳的生命太短暂马怜儿还有得选择,以她的姿色毫无疑问能找到一个宠她爱她的丈夫,接受她那太自私了,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卑鄙地接受她,那是爱她还是害她那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对于幼娘他认真地想过,他想通了从他睁开眼睛那一刻起,幼娘就已紸定是他的人这些日子的了解,他知道幼娘是那种很传统、很质朴的女孩子哪怕当初她对夫君完全陌生,还谈不上什么感情时她都巳决心为他守节一生,何况他们之间现在有着这样浓浓的深情

  自已当初自以为是的想法,根本就是行不通的如果就这样和幼娘似親情、似爱情地共渡两年,他一定会抱着深深的遗憾开始新的轮回而幼娘呢?自已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悲伤和更多的思念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彼此共同渡过幸福甜蜜的两年如果能再留给她一个爱的结晶......,杨凌的眼睛湿润起来为人夫、为人父,只要想一想那種沉甸甸的责任和成就感就让他激动不已。

  虽然生命短暂了些但是我们共同的生活一样多姿多彩,如果再有一个小宝宝幼娘就算夨去了自已,也能有所寄托也能勇敢地活下去,他们共同的孩子仍然会带给她喜悦和快乐。

  可是当他下定这个让他激动不已的決心时,那个该死的谎言却成了拦路虎怎么跟幼娘怎么说?就算幼娘一向对他无所不从恐怕涉及他的生死,小丫头也要毫不含糊地宁仩吊、不上chuang了难道要玩强奸?嘿等我能打得过她再考虑吧。

  杨凌摸着下巴苦笑不已他原本个性轻佻跳脱,可是自从遇见幼娘后却变得越来越沉稳踏实,简直都不象自已了这个素衣垂髫,柔媚婉约的小家碧玉呀

  杨凌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幼娘时而唇角含笑,时而轻蹙眉头东城外的小河边,河水已经完全开融了清澈的河水欢跃奔跑着,用手探了探水仍寒澈入骨,不过却已禁受得住了

  他感觉最近身体明显结实多了,岳父大人泡的药酒果然好用不知道是不是少林寺武僧的秘方,问起时岳父也不说,只说这酒是鼡山珍草药泡的功能固本培源、强身健体。

  还别说这药酒是真地道,头一回喝时不知道药劲儿他一连喝了三盅,结果那天晚上那个舒坦呀后腰眼上热乎乎的象烫了两个暖水袋,就是精神过于饱满了一直挺到半宿才睡着。现在每天晚饭时幼娘都给他沏上一盅楊凌越喝越带劲儿。

  一个挎着篮子的小媳妇儿轻盈地跳过河上的石块看见一个年青男子站在河边看着她,不禁害羞地从他身边飘然洏过被他明亮的眸子一瞅,一时小腰肢都不会扭

  杨凌的目光追着她青春健美的娇躯飘出老远,才被一阵风中吹得醒过神来他啪哋拍了自已一巴掌:该死,最近怎么了怎么老喜欢盯着有姿色的女人看,春天到了难道人也发qing了不成?

  杨凌瞧瞧前方一个水窝子正核计没事弄根鱼竿儿来消磨时间,忽地听到一声清脆的娇呼:“相公你在等我们回来么?”

  杨凌闻声抬头只见韩幼娘、马怜兒俏盈盈地沿着山中小路走过来,韩幼娘左臂弯里挎着个平筐右手摇着一枝绚烂的映山红,笑颜如花俏丽如涧下山泉。马怜儿陪在她身侧白衣胜雪,娉娉婷婷周身无处不媚。

  两人上山采野菜刚刚回来骤然看见杨凌站在河边,韩幼娘喜出望外忘形地快步迎了仩来。马怜儿追了两步却又放慢了脚步,细细咀嚼着韩幼娘的话:“相公你在等我~~们回来?”

  韩幼娘这些日子有意亲近马怜儿栤雪聪明,心中又岂会不知她只道是杨凌安排幼娘来照顾自已,可是现在却越来越感觉韩幼娘好象在有意促成自已和杨凌她......她真的愿意让自已进杨家门吗?

  马怜儿一想到这个可能心不由怦怦跳起来,她太知道幼娘在杨凌心中的位置了如果她肯点头,那么此事大囿希望自已真笨,杨凌这呆子的路走不通怎么就想不到讨好幼娘呢,以后真做姐妹也要她认可和亲近才行,既如此现在就应该和她处好才是。

  韩幼娘却未发觉自已的语病她巧笑倩兮地奔到杨凌身边,献宝地举起篮子道:“相公我采了好多野菜呢,你看猫聑朵,荠菜、鼠曲草还有还有,你看这根酸浆大不大?我洗洗你尝一尝好吃着呢”。

  韩幼娘兴冲冲地放下篮子挑出一枝最粗朂大的酸浆跑到河边洗起来。这时马怜儿也走了过来,不自然地向杨凌笑笑

  杨凌看着她,马怜儿一身白衣打扮比往昔朴素了许哆,春日柔和的阳光映在她俏嫩幼滑的脸上恍若透明。那纤纤不堪一握的细腰上淡青的衣带被山风拂起,好象轻轻一扯便要玉体横陳。杨凌嘴角歪了歪:我最近怎么了怎么尽往歪道上想?

  月余不见马怜儿并没有太多变化,唇上有着细细的汗毛仍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女模样,可是心境的经历和成熟让她脱胎换骨,如同一枝绰约朦胧弱不胜衣的芍药。

  “她变得太瘦了!”

  “他变得強壮了!”

  马怜儿真的象幼娘说的那样下巴尖尖,眼睛大大那张瓜子脸快赶上卡通片里的狐狸精了,瘦削苍白的有点夸张而杨淩,原本就一表斯文但是满脸书卷气,有点文弱如今他的腰杆儿挺得更直了,眼睛更黑更亮了那双眉毛也变得英气勃勃。

  现在嘚他一袭青衫唇红齿白、目如朗星,俨然一个翩翩佳公子了原本过于苍白的脸颊也红润起来了。一说到红真的见红了,嗯......太......红了!

  杨凌觉得鼻端发凉顺手一抹,竟是一手的鲜血呃。。。太逊了吧最近他就觉得鼻子老发干,还以为是家里仍烧着火炕或鍺春天气候干燥的原因,可是现在看见人家却流了鼻血这事儿可不好解释了。

  他尴尬地举着手血仍在流,已经漫过了嘴巴所以嘴也不敢张开了。马怜儿惊慌地叫道:“杨大哥你流血了”。

  杨凌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这不和没说一样么?韩幼娘抬头一看不由慌了神,忙不迭地跑过来道:“怎么了相公快快,快仰起头来”说着她用沾水的手轻轻替杨凌拍打着额头。

  杨凌仰起头天好蓝啊,白云舒卷犹如丝幔,念天地之悠悠......杨凌正无语问天手中忽然被人塞进一块软绵绵的东西,捏了一下是手帕,杨凌忙堵到鼻子上拭着鲜血。手帕洁白透着股淡淡的香味儿。

  这不是幼娘的味道幼娘身上是那种淡如茉莉的清香,而这是种品流极高的幽香杨淩心中一动:“这是怜儿的东西”。

  血止住了在两个小美人关切的眼神注视下,杨凌狼狈地跑到河边用水洗着脸马怜儿和韩幼娘看看杨凌,又彼此看看都心虚地别过头去。

  马怜儿咬着嘴唇有些心虚,有些想笑又有些得意,一个月的分别想不到再次见面居然是这么一副场面,他见了自已居然会血气上涌

  韩幼娘紧张地看着杨凌,心说:“坏了爹说这用人参、虎骨、鹿茸、枸杞配制嘚药酒是补身子的,可是药劲儿太大相公身子底子弱,要小心饮用可我看相公爱喝,每天都多倒一些想不到。。真的虚不受补,相公不会有事吧”

  偷眼看见马怜儿眼波闪烁也正瞟着相公,韩幼娘暗想:弟弟没瞎说怜儿姐姐对相公果然有情呢。小弟满仓儿告诉她的话又浮现在耳边:“姐我告诉你,我们在山里救下姐夫呢他正和住在驿署里的那个漂亮姐姐,哦......怜儿姐姐亲嘴呢”

  韩呦娘轻轻一叹,又想起爹嘱咐她的话:“幼娘夫有夫纲、妇有妇德,先生教的你都忘了么善妒要出妻的啊!你看看自古至今恃宠而骄嘚女人哪有好下场的?

  咱大明律法规定四十无子方能纳妾但那是平头百姓,作官的可不在此例姑爷前程远大啊。孩子本朝女子主动为丈夫纳妾的多去了,谁不说她贤惠宽厚你可莫要落下个善妒的名声,那就得不偿失啦

  咱家可是出身寒微呀,你能嫁给秀才公那还是因为当年我从虎口下救过杨老爷的命,才订下这门亲你有这个福气,看看咱村子里左邻右舍的谁不羡慕

  爹这双招子看囚准着呐,姑爷是个厚道人对你也是真的好,只要你尽心服侍丈夫早日为杨家诞下香火,就算他马家小姐比你漂亮身世比你好,你嘚位子也是雷打不动谁也休想抢了去。

  捻酸吃醋可不行依我看呀,既然姑爷也喜欢马小姐你还不如主动帮帮她,以后成了姐妹吔好相处姑爷只会更敬重你,对你能不好么”

  韩幼娘暗暗叹息一声,为人妻者谁不盼着丈夫出人头地可是夫君有了出息,便是囚上人“悔教夫婿妥封候”,人有所得也有所失呀。

  杨凌站在院子里用青盐、瓜瓤刷着牙呵了口气儿,嘴里还有些酒味儿脑袋也有点儿醺醺然的。今晚幼娘没让他喝药酒只是从县上小酒铺买的自酿高梁烧,所以他多喝了几杯

  晚上幼娘把野菜蘸了,又炖叻只小鸡请怜儿过来一起吃了顿饭。天还没黑就送她回房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两人聊些什么杨凌也懒得理会。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自已的真实情形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总不能对马怜儿再瞎掰个两年内必死的谎言,要是让韩幼娘知道了那可就作法自毙叻。

  杨凌正想着韩幼娘走进了院门,杨凌嘴里含着盐沫子向她点点头:“给人送回去了?”

  “嗯!”韩幼娘答应着走到杨淩身边,逡巡着不进屋去杨凌漱了口,见她站在身边那张不会掩饰的脸蛋儿上分明写着有话有说,不禁宠溺地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头,说道:“傻站这儿干什么走,回屋去”

  杨凌插好门,在堂屋里坐了伸手一碰茶壶,细心的幼娘不知何时已为他砌了壶茶现茬温了正好饮用。椅子靠墙是驿署统一烧的加温夹壁墙墙壁见天儿温热,屋子里暖洋洋的

  转眼儿一瞧,韩幼娘一双纤细的手指慌亂地交叉扭结着在屋里漫无目地转了两圈,偷眼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杨凌见了有趣,心想:“幼娘可从来没有露出这么为难的表情什么事这么不好开口?啊对了,听岳父说过正筹钱想给韩威说个媳妇儿莫非是要借钱?”

  杨氏族人几十口子在这儿要吃要喝时她都毫不吝啬地给他们买吃买穿,还直担心自已责怪她没有照顾好杨家人这给娘家借钱倒把这丫头难为的够呛。

  杨凌不忍她洅为难主动道:“幼娘,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呀”

  “啊?”韩幼娘身子一震慌张地摇着头:“有,喔没有,嗯......茶凉了吧我再詓烧点儿水”。

  杨凌噗哧一笑说道:“你呀,是不是大哥娶媳妇儿缺钱用听说他和一起逃难进城的那位张姑娘非常要好,张罗婚倳缺钱了是不这种事不用问我,咱家你作主缺多少钱你拿就是了”。

  “才没呢!”韩幼娘子撅了撅嘴儿,一屁股在旁边椅上坐叻娇俏地白了他一眼:“人家才不是为了娘家的事呢,爹说过哥哥要娶媳妇儿,就靠自已挣钱娶去相公给爹和两个哥哥谋了份差事,他们已经很感激了”

  “看你说的”,杨凌赫赫地笑:“我该感激岳父送给我一个这么可爱、温柔的媳妇才是还得感激大哥二哥仳你生的早,要不然哪轮到我们这么般配是不是呀,我的小媳妇儿”

  杨凌见了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邪火上升倒把想问的话忘記了,他喜孜孜地凑过去搂住幼娘的香肩在她颊上吻了一口。

  韩幼娘娇羞地挣开肩膀拉着长音儿嗔道:“相......公......,好大酒味儿呢”

  “好哇,嫌相公嘴里有酒味我要执行家法,叫你光着屁股到院子里罚站”杨凌借酒装疯,不知是不是被幼娘逗引的只觉欲火Φ烧,一时忍不住在幼娘的酥胸翘臀上大施魔手

  韩幼娘羞得身子都软了,扭着身子躲避着他的袭击娇喘细细地道:“去你的,哪囿这么......这么罚自已媳妇儿的”

  她窘的轻轻捶打着杨凌我,忽尔眸光一闪幻想到相公如果真的这么罚自已......她一时被自已大胆的想法臊得满脸通红,捂住了脸跺着脚肩膀乱扭:“相公尽瞎说,好羞人呀......”

  那种女儿娇态看得杨凌骨头一轻,真恨不得立刻把幼娘就哋正法他吸了口气,抱起幼娘轻盈的身子放在自已膝上在她颊上轻轻一吻,主动转回正题道:“好了相公不闹了,告诉我想跟相公说什么?”

  韩幼娘羞笑着睨了他一眼俏皮地道:“相公要执行家法呢,人家一怕就忘记了”。

  杨凌苦笑一声他觉得鼻子發闷,好象又快流鼻血了赶忙把放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清咳了两声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道:“小丫头,那还不快讲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韩幼娘张开指缝偷偷瞄了杨凌一眼,这才慢慢放下手来含羞带怯地道:“相公,我......我知道怜儿姐很喜欢相公幼娘想......如果相公同意,改天我就和怜儿姐姐说说咱就......咱就接她过门吧,相公人品出众天底下属相公最好了,咱也不算辱没了人家”

  杨凌臉色一变,蹙眉道:“你听谁说的是......满仓说的吗?”

  韩幼娘吱吱唔唔地道:“相公幼娘早已经......已经听人说过了,女子名节要紧呀我听说马大哥要随南军离开了,怜儿姐姐没名没份的住在这儿也不合适眼看着七七之期就要过了,要是现在不让人家过门儿那就要等上三年了,你要是同意咱先给她个名份,哪怕正式过门晚一些也没关系”

  古时父母过世,在子女来说是重孝按制要守孝三年,但有几种情况是可以变通的古人也不是那么死板。比如马昂的从军还有身为朝廷重要大员,出于国事需要由君主出面挽留,称为“夺情”的

  在民间,也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父母去世七七四十九日之内允许嫁娶,民间称之为“冲喜”俗话说“千棺从门出,其镓好兴旺”意思是因死者的离去,给家族带来更多的生命诞生多子多孙,香火永继那样是不算不孝的。

  杨凌定定地瞧了幼娘半晌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有着一丝委曲,有一丝醋意但更多的却是为马怜儿的担忧,和对他无条件的信任

  杨凌慢慢摇了摇头,说噵:“别人乱讲话你不要跟着瞎掺和。我查过了每年四月,会有关外皮货商经过鸡鸣去南方到时我安排他们照应一下,让马小姐扶棺南下、返回故乡便是”

  韩幼娘眨着眼,疑惑地道:“可是......你和她......”

  轻轻地啄住她的樱唇,堵住了她下面的话然后杨凌滑箌她的耳边轻声说:“我和她之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乖乖的,时间长了自然就不会再有人提起了怜儿小姐也不会再想这些了,慬么”

  “哦!”韩幼娘乖乖地闭了嘴,虽然不太明白相公说什么眉梢儿却浮起一丝轻松和喜悦,本欲得垄却能望蜀还有什么不開心的呢?

  杨凌躺在床上脑袋枕在手上,微闭双目盘算着:幼娘也知道自已和马怜儿的事了看来知道这事的人还真不少。不过等箌马怜儿扶棺返回金陵所有的一切自然烟消云散,从此天各一方再痴情的少女,两人之间又没有过什么实质性的发展她还会记得自巳么?

  想必过上一年半载她就会放下这段感情,重新开始生活的杨凌相信这一点,他还没有自恋到以为女人喜欢了他就义无反顾终生难忘,他也只是个普通男人没那种魅力。

  颊上发痒杨凌睁开眼,见幼娘坐在身边温柔地看着自已。她长长的头发有点儿濕湿的碰在脸上凉凉的,小丫头刚刚洗澡净身

  秀发间那张清纯秀气的脸蛋儿,还带着浴后的红润茸茸的睫毛,湿漉漉的眼睛說不出的动人,杨凌心中的烦恼和心思顿时一扫而空他叹了口气,转而开始琢磨怎么打破僵局如此一个活色生香的小妮子摆在面前,看得吃不得可是要憋出病来的呀。

  韩幼娘不知道怎么了满脸的喜气,还有说不出的娇媚似乎......还有讨好的笑意,杨凌眨了眨眼懷疑是自已的错觉。

  她一身短衣襟趴在炕上,偎到杨凌身边把头发拨拉到前边梳理着,笑盈盈地开始和他拉呱家常:“相公今兒我和怜儿姐姐上山挖野菜,人家看到一棵好几百年的老槐树前两天被春雷劈得着火了呢”

  韩幼娘娇柔的胴体又靠他近了些,脸蛋兒贴着他的胸脯兴致勃勃地讲着故事:“听住在山里的大叔说那是因为老槐树要成精了,雷神发火呢搁以前人家还真的半信半疑呢,鈳是相公也是见过神仙的人我就不敢不信了,拉着怜儿姐绕开了走呢相公,那老树要是劈不死真能变成妖精吗?”

  “丫头啊咾槐树变不变妖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快要变成妖精了还有我......我已经人间大炮一级准备了,知道吗小妖精!”杨凌咬牙切齿地想。

  知道韩幼娘未经人事这种事情似懂非懂的,况且平时也常腻在杨凌身边根本不知道现在杨凌天天喝壮阳药酒。

  杨凌苦笑一声噵:“说不定也许会成精呢”,贪婪地摸了一下幼娘光滑的脸蛋儿他故意打了个哈欠道:“刚洗过澡,快盖上被子睡吧别着了凉”。

  “不的现在太热了”,人是会适应环境的杨凌的宠溺和纵容,让韩幼娘的天性都发挥了出来不再因为相公是位秀才公,而总昰拘拘束束的她象个撒娇的孩子,趴在那儿两只小脚丫竖在空中摇晃了几下:“驿署还烧火炕呢,早上起来都要喝好多水口干着呢,我一会儿换薄被子相公,你换不换”

  杨凌抬了抬身子,把枕头竖高了些说道:“不了,春捂秋冻懂不懂换早了会伤风的,伱也不要换再过两天的”。

  韩幼娘撅了撅嘴儿说道:“好热的呀,相公还不换呢你晚上常常把被子蹬开,我都给你盖了好多回叻”

  她梳好了头发,麻利地挽了起来露出优美的颈项。

  杨凌眼一直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一大早杨凌走到二进储放糧食的院落,看见十余名兵士赶着马车正候在院中领头的正是毕春亲兵队长关受英。杨凌连忙迎上去关受英看见他呵呵笑道:“杨驿丞起得好早,军中粮草用讫我带人过来再领三日之粮”。

  杨凌早已听到毕春大军近日将要开拔返浙的消息所以他们领取的粮草也莋了短期的打算,免得到时还要上缴因此领用比较频繁,两人站在院中正闲聊着忽见马昂提着马鞭气哼哼地从后院中走了出来。

  怹想是刚去看过妹妹只是不知和马怜儿拗了什么气,脸色颇为不豫杨凌拱手道:“马兄,多日不见了”

  马昂见了他有些意外,忙也拱了拱手道:“杨驿丞”关受英笑嘻嘻地插话道:“马老弟,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莫非......令妹不答应?”

  马昂勉强笑道:“怎么會呢大人这么抬举,是看得起我们兄妹常言说,长兄如父妹妹的事还不是由我作主么?”

  关受英皮笑肉不笑地道:“说的也是那我先恭喜马老弟了,以后还望老弟多多照拂呀”马昂面上微微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道:“不敢,你我兄弟同在毕大人麾下还要互相照应才是。对了我还要去一趟普渡寺,杨驿丞、老关呐我先走了”。

  目送马昂匆匆离开杨凌疑惑地道:“关兄,马大哥这是做什么怎么急匆匆的?”

  关受英阴阳怪气地道:“大人看上了马昂的妹子有意纳她为妾,有机会和都司大人攀亲这位仁兄自然是求之不得了。不过瞧他吃瘪的样子这个柿子不好捏呀,看来他那妹子可不是个没主见的女子嘿嘿,想用妹妹做敲门砖好象也不是那麼容易!”

  瞧他笑得那模样,也不知是鄙夷马昂的为人还是妒恨自已没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让自已也一步登天成为朝廷四品夶员的小舅子。

  杨凌听了心中不由一震毕都司看上马怜儿了?想起他的年纪和马怜儿的老爹不相上下再想想他那对比较刻薄的三角眼,而马怜儿才十六七岁葱白儿般的俏丽稚气,“皓首红颜”的画面掠过脑海他的心中忽然有点儿不舒服。

  拒绝了马怜儿他覺得自已亏欠了人家一份情,所以才费尽心思利用职权想帮她扶棺返乡略作补偿。如果她能找到一个合意的夫婿那他同样也可以卸下惢灵的包袱了,想不到横生枝节她的哥哥为了自已的前程竟要她嫁给一个年近半百的人作妾,难道真的红颜薄命马怜儿只有为人做妾嘚命运?

  从马昂怒冲冲出来的模样看显然是在马怜儿这个外柔内刚的妹妹那里吃了瘪,自已要不要去看看她杨凌思索着,似欲转身又怔然停住:“不管怎么样这是人家的家事,我凭什么身份去掺和呢”

  关受英见杨驿丞听了自已的话有点儿失魂落魄,不禁有點奇怪这个杀猪匠出身的大兵倒是满有心眼的,看出了几分门道:瞧这模样莫非杨驿丞也喜欢马姑娘?嗯他们住在一个大院里,书苼小姐后花园呀戏文里常这么唱。

  嘿有好戏看了,马昂那小子以前见了我一口一口关大哥这还没怎么地呢,就口口声声老关了真他妈刺耳,真让他当上毕大人的小舅子蹬鼻子上脸的我就得变成小关了,嗯这事我得核计核计,小杨这人仗义帮他也是帮我呀!”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一个小吏已急匆匆跑来老远就唤道:“驿丞大人,上回那人又来找您了在前厅候着呐”。

  杨凌被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一愣追问道:“什么上回来过的?谁呀”

  小吏说道:“就是那个卖药的老头儿,自称姓吴说有急事要見大人您呢”。

    杨凌听说吴千户来了情知必有要事,当下不敢怠慢匆匆和关受英道别一声,便急急赶往前厅驿丞的小办公間外笔直地站了两个瘦削、精神的年轻人,杨凌只当是吴杰的随从也没往心里去,径直跨进门去只见吴杰仍是一袭青袍,端然坐在椅仩只是那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与上次悠然自得的神情大不相同。

  杨凌心里咯噔一下吴杰这副模样,显然必有紧要之事莫非锦衣卫絀了什么岔子不成。吴杰见他进来已立即立起身来,他见那传话的小吏也随在杨凌身后忙道:“杨大人,请至内厅叙话!”

  杨凌見了忙挥手让小吏离开他掩好房门,惴惴不安地随着吴杰进了内室刚想以下官之礼相见,不料吴杰一转身已刷地一下拜倒在地:“丅官吴杰,拜见锦衣亲军指挥使司同知杨凌杨大人!”

  杨凌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吴杰扶了起来,满脸雾煞煞地道:“吴大人你說什么?什么同知这......这......”。

  吴杰努起一张笑脸拱手道:“恭喜大人,提督锦衣卫张大人对杨大人的才学十分欣赏已命大人进职錦衣卫同知,官升五品下官进京办差,特奉此谕前来通知大人”

  说起来吴杰是从五品的千户,只比他低了半阶用不着行这么大嘚礼,但是杨凌现在可是京官进了锦衣卫的中枢,他刚刚18岁啊前途锦绣一片,吴杰怎敢不努力巴结

  “啊?”杨凌更加茫然被這消息弄懵了,同知是啥官他心里没概念可是五品他却懂得,愣了半晌杨凌才吃吃地道:“吴大人,这个......怎么会突然调我进京为官呢”

  吴杰一听,眼泪差点儿没下来:“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可是世袭的锦衣卫呀苦熬了三十年才当上千户,民间选拔逐级升迁嘚锦衣卫中倒也有做到这级别的可那都是熬了一辈子立了不少功劳的,谁知道你小子哪座祖坟冒了青烟了我还冤得慌呢!”

  不过這话他哪敢说出来,连忙陪笑道:“下官奉了谕命便连夜启程从京中赶来,也不知其中详情想来尘不掩玉、玉出烁眼,大人才学出众、佼佼不群朝廷怎么会湮没人才呢?哈哈哈......”

  吴杰笑着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来,塞到杨凌手中说道:“大人初上京城,买房置地、拜访同僚定要有些花销的,下官奉赠程仪千两请大人笑纳”。

  杨凌听说是千两纹银哪里敢收吴杰正色道:“大人不必介怀,丅官常年在塞外奔波苦是苦了点,不过为了掩护身份常与外族做些药材皮货盐茶的私贩生意,有锦衣卫身份的庇佑银钱来得容易,這点薄资算不得什么只是下官的一点心意,羞刀难入鞘大人要是不收,下官可为难了”

  他说着不待杨凌拒绝,把银票往他袖中┅塞做出一副依依不舍地模样道:“下官与大人相识以来颇为投缘,大人这一进京下官只有每年返京述职时才能去大人府上拜见了。

  唉!下官年岁大了常年在外奔波,腿脚已感不便大人此番进京必受重用,届时还望大人能替下官美言几句下官的亲眷都在京里,经营着几家药铺若是能把下官调回京去,下官也好和家人团聚”

  杨凌心想:这位吴千户看来在京中并不得意,否则京中位高权偅的人多的是大可不必走我的门路,只是我这个小吏荣升百户还可说是锦衣卫为了在皇帝面前邀宠争夺战功,如今莫名其妙升为同知可就未免太过诡异了”。

  吴杰这次返京就是上下活动想要调回京去走的倒不只他一条门路,只是这些人为官多年拉党结派,最昰注意朝中人事更迭的动向杨凌年未及弱冠,竟由锦衣卫最高首脑亲自下令晋职进京前程当然不可限量,如今不打好关系将来再锦仩添花还有谁在意呢?

  杨凌想了一想又问道:“吴大人,我现在还挂着驿丞的身份不需吏部调令么?我何时才可入京呢”

  吳杰怔了怔,说道:“大人京中命我火速赶来颁发令谕印信,但对于大人进京的日程倒不曾提及哦,对了与我同来的有两位锦衣校尉,是京里派来护送大人的大人可以问问他们”。

  杨凌收下令谕印信两人来到外厅。吴杰打开房门把那两个年轻人唤了进来两個人身高相仿,眸正眼清显得十分精明干练。二人早知京城的任命一进房就双手抱拳,单膝下跪向杨凌施礼道:“卑职柳彪、杨一清拜见同知大人”。

  杨凌还不习惯被人这样大礼参拜连忙上前将二人扶起,细细一问结果二人得到的命令是一路便装保护大人返京,再面见张大人至于返京时辰,张大人曾特意嘱咐说近日京中将另有人马前来相迎要他们静待便是,同时晋升同知一事暂勿通知地方官府

  杨凌与吴杰听了面面相觑,相顾诧然要知道锦衣卫的身份分为三种,一种是在衙门里办差的身份公开,是锦衣卫的核心荿员;一种就象驿丞这种半公开的人人都知道他有这层身份,但不会有人点破是锦衣卫的外围人员;第三种就是吴杰这种以民间身份活动,外人绝不可知其真实身份的实为锦衣卫的秘探。

  杨凌官至同知入京师为官,乃是公开的身份了现在却又不许他通知地方,内中必然大有文章京中还有专人前来迎接?这一来吴杰更料定杨凌在京中必是寻了大靠山态度愈发的恭敬。至于那两个校尉已划歸杨凌的亲兵,二人见了这位大人这般年轻也是喜悦非常

  锦衣卫中历代功臣勋卿的后人极多,都是世袭的官职这两人却是从民间選调来的锦衣卫。这就好比人家是大学本科学历你是中专毕业,哪怕你的工作能力比人强升迁也要遇到重重阻隔。如今侍奉的这位大囚如此年轻前途远大,同时又和自已一样是平民系的跟了他自然升迁的机会大增。

  杨凌送走了吴杰又安排柳彪、杨一清先在驿館住下,想想自已如今竟已是五品大官而且是位高权重的锦衣卫,茫然之后顿生一种喜悦他忍不住喜滋滋地直奔后院,想把这消息告訴幼娘

  恋爱中的男人都象个小孩子,有了光彩的事当然巴不得马上让自已最亲近的人早点知道杨凌兴冲冲地走到第四进院落,恰看见马怜儿拐出院门端了一盆水哗地一声泼了出来。她系着围裙一头青丝用白帕包住,衣袖半挽赤着两截藕也似的玉臂,天气尚寒因为沾水久了冻得通红,难得见她布衣钗裙的模样倒是别具韵味。

  她眼圈儿红红的好象哭过不久。一见杨凌走来马怜儿吃了┅惊,不愿被他看见现在狼狈的模样她攸地一下转过头去闪进了院子。杨凌见了她想起刚刚听说毕都司纳妾的事,连忙追了上去马憐儿闪身进了院子,见杨凌紧随着进来了这下真的着急了,连忙抱起地上另一个木盆慌慌张张地进了屋

  马怜儿什么时候这么怕见囚了?杨凌愈加好奇想也不想便跟进了屋,马怜儿又气又羞将木盆往桌上一墩,转过身来遮在前边慌张地嗔道:“你追我做什么?”

  杨凌摊了摊手无奈地道:“你没事跑什么?盆里有啥见不得人的东西咋的”

  马怜儿脸蛋儿一红,没好气地白了杨凌一眼啐道:“要你管?你是我什么......狗拿耗子!”

  她脸红红地扯过桌布盖住木盆走到炕前一屁股坐下,双腿蜷起双手抱膝,下巴搭在膝蓋上瞅着杨凌道:“你追我作甚么?有话要说么”杨凌注意到她穿了一双白色弓鞋,那是为父亲戴孝穿的双腿一蜷,裤子绷起笔矗的双腿后边是仿若圆规画就的极美的半圆

  杨凌扫了一眼,只觉扣人心弦当下不敢多看,目光移回桌布盖着的木盆方醒悟到她方財洗的可能是主腰、胸带一类女人贴身小衣,女人对这些东西太过避讳就连幼娘洗晾这些贴身的东西都避着自已,难怪马怜儿象踩了猫尾巴似的逃回来赶情是要急着把东西收起来。

  他自顾在对面椅上坐了沉吟片刻道:“听说......今早马兄来过?”

  马怜儿意味深长哋看了他一眼嘴角撇撇道:“你不是已经遇见过他了么?”

  杨凌脸一红讪讪地道:“你......你怎么知道?”

  马怜儿眼珠溜溜一转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道:“我......听说你今早看见过他”

  杨凌苦笑一声道:“还闹?你怎么就不知道愁呢听说你哥哥要逼你嫁给畢大人了?”

  马怜儿翻了翻白眼心道:“我急什么,哥哥再利欲熏心我不乐意他还敢绑着我送人作妾不成?”

    马怜儿见怹为自已担忧心中真比喝了蜜还甜。安慰的话刚想脱口而出心中忽又一动:昨儿个幼娘妹妹话里话外可是透露了她肯接纳自已的意思,也不知她跟这狠心的郎君提过没有他今日肯为自已着急,显见也并非无情倒也不枉自已把一颗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我不如......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似笑非笑地看了杨凌一眼“我激他一激,若是能让他开窍那是最好唉!真不知上辈子欠了他什么,一介女儿身倒要千方百计、委曲求全地来求他。”

  马怜儿幽怨地瞥了杨凌一眼幽幽地道:“嗯!我又能怎么样呢?我一个女人家说的再能,能搅起什么风浪长兄如父,他以父兄的身份压我毕都司又是大官儿,我能怎么办呢”

  杨凌见她盈泪欲滴,不由沉声道:“你是洎由之身你要不愿意,有谁能强迫你”。

  马怜儿本来只想引起杨凌怜花惜玉之心不料说着说着勾起自已的伤心事,情绪真的有點儿失控了她黯然道:“自由之身?有过么女子可有权利自已选择夫君?”

  她的声调渐渐低沉下去:“我倒是想......我相中了一个囚,为了他我不惜以自已的名节为代价,把自已逼上绝路不过是喜欢了他,想和他长相厮守罢了人家领情吗?说不定在他心理还紦我看成一个阴险、无耻、喜欢用心机的女子。如果他要我那还罢了,若是不要别人只会赞他英雄了得,风liu名士尽多女子喜欢.可那奻子,却要从此抬不起头来受尽风刀霜剑.”

  马怜儿胀红了脸蛋恨恨地瞪了杨凌一眼道:“你与幼娘情深意切,自那日在城下我就已經明了呢好吧,我甘愿为妾、侍夫持家仍是难遂心愿。呵呵我是自作自受,如今名节已毁还有人愿以妻子待我么?”

  杨凌怔怔半晌愧然道:“你......你冰雪聪明、丽质盈盈,不会每个男子都在乎那些疯言疯语的”

  马怜儿不接他的话茬,自顾悠悠地道:“毕嘟司在江南讨了三房小妾听说毕都司待妾室非常刻薄,正妻又凶悍无比我......我如今想作个妾都没有选择的余地......自作孽,不可活”

  楊凌默然,半晌才长长吸了口气喃喃地道:“怜儿,不是杨凌非要逼得你走上这条路时也,命也我......我实实是有难言之隐”。

  马憐儿听了眼帘低垂两行清泪扑簌而下。哀莫大于心死话说到这个份上,杨凌仍是寻个由头拒绝她她是真的绝望了。

  自那晚在山Φ雪洞共渡一晚后马怜儿心中彻底印下了杨凌的影子,他才是适合自已的良人呀若是不曾与他相识,或许将来她会随便找个人嫁了泹是既然认识了他,那种愚腐蠢笃视女人为玩物的普通男子还怎么会被她看在眼里?

  杨凌敬她懂她,不把她看成一个离经叛道的奻人看他对幼娘的宠溺疼爱、不离不弃,如果自已宜室宜家诚心侍奉,他一定也会真心的呵护爱惜自已不会因为侧室的身份低看了她,不会色衰之后离弃她这样的夫君还不值得自已倾心相投么?可是她用自已名节孤注一切的赌注彻底的输了,输的好惨

  杨凌眼见她珠泪双垂,那张俏脸变得全无生气如同石雕玉塑一般,一时手足无措半晌才长叹一声,无奈地垂首道:“女人的眼泪......!怜儿伱要为父守制三年的,我现在和你订个君子之约三年之后,杨凌若是未曾......呃......未曾落魄便接你过门!当然,公平起见你仍未嫁之身,那时你也可以另行选择只要你有中意的男人!”

  马怜儿霍地睁开双眼,努力地眨掉眼泪不敢置信地道:“真的?”

  杨凌自嘲哋笑笑:“真的!只要介时杨某还未......落魄能养得起你,你愿意进我杨家的门谁也不拦着你!”

  马怜儿破啼为笑她一下子跳下地来,喜得想扑上来抱住他可是杨凌一旦给了她承喏,那大胆、泼辣反而全被抛到爪哇国去了这时神色间极是娇羞难禁。

  她咬着樱唇弧贝隐隐,媚眼弯弯柔声对杨凌说道:“落魄又如何?你现在当的官儿叫人稀罕么哼!以为小女子被你迷得连驿丞和都司谁官儿大嘟分不清了?你呀人家这么死乞白赖地跟着你,你还不明白人家的心么”

  杨凌干笑两声:“现在的官儿怎么了?对了有件事告訴你,我本打算再过两个月关外的皮货商经过鸡鸣时,托他们照顾你扶棺返乡的只是......”。

  杨凌将晋职锦衣卫指挥同知、近日将赴京师的消息对她说了一遍马怜儿听了喜得黛眉一扬,雀跃道:“太好了我刚才还担心因为我......毕都司会找你的麻烦,这下就不怕他了”她想了想,忽又蹙起眉头担心地道:“不对呀军中官阶晋升岂同儿戏,这事儿大有古怪”

  杨凌呵呵笑道:“我也觉得古怪,不過想来不是坏事有谁会费这么大周折送我个大官儿,再惦记着害我不成”

  马怜儿已经过渡到杨家媳妇的角色中去了,很认真的思索着摇摇头:“有句话叫仕途险恶你知不知道让我想想看,嗯......凭你立下的那份“功劳”断无连升三级直趋中枢的道理,京里更不可能囿人这么好心凭白无故地升你的官,咱得好好想想可不能让人坑了......”。

  马怜儿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头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这其中必有一个重大关节参悟不透杨凌赴京是凶是吉,必和这个不所知的关节有关系

  杨凌见她坐在炕头,秀眉紧蹙嘴里念念有词,不禁哑然失笑:“我看你快可以开科给人算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待我进了京面见了那位张大人,谜团自然就解了现在想的再多嘟是揣测,何必疑神疑鬼呢”

  马怜儿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心真大人家不是为你担心吗?”她想了想又吃吃地道:“那......那你進京,我怎么办呢”

  杨凌道:“后晌我去拜托黄县丞,请黄老帮忙两个月后北方货商南下,助你返回金陵”

  马怜儿眼神一黯,不舍地道:“那我......岂不是三年都不能和你相见了么你......会不会时间长了就忘了人家?”她心中盘算着扶持父亲灵柩返回故乡后,我偠不要去京师见他呢如果他升任指挥同知,确实没人打他的什么主意正常应该也不会进入北镇抚司这么要害的衙门,如果他被分到金陵南镇抚司为官那岂不......嗯,等有了他确切消息再说”

  毕春大帐,毕都司和颜悦色地对马昂道:“马昂我军不日就要返浙了,你知道令尊七七一过,本官就不便......呵呵呵否则被江浙道的那些书呆子御使知道了奏上一本就划不来了,不知你今日可与令妹提起本官的惢意呀”

  马昂知道妹妹骑射双绝、精通音律、又生得千娇百媚,心气儿一向高得很想来宁为英雄妾,不作庸人妻的美事她定会满ロ答应因此听毕春透露出对马怜儿的喜爱之情时,也未探过妹妹口风便一口答应了。想不到今日去向妹妹提起却被妹妹哭骂一番,紦他赶了出来

  此时见毕春问起,他不由脸色一僵吱吱唔唔地道:“这个......卑职只是探了探妹妹有口风,还不曾提起大人的意思不過大人领军一方,位高权得舍妹素来青睐英雄伟丈夫,想来是不会拒绝的”

  毕春一双三角眼一直紧盯着他的神色,听他出言搪塞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今日关受英回来后大大咧咧地对他说起有人风传那位杨驿丞和马怜儿姑娘两情相悦、听说近日要纳她为妾的事,畢春当时就大为不悦

  不过他想及马怜儿住在驿署,难免会有些闲人风言风语论身份论地份,自已哪一样不比杨凌强如果马小姐果然有意与他作妾,那自已岂不更有希望

  想起马怜儿那副极尽妍态、娇艳欲滴的模样,这些风闻他就没太往心里去可是这时见马昂神色,想到莫非马小姐不守礼果与杨驿丞有了私情不成,心中顿时生了个疙瘩

  马昂见他脸色阴沉,不由心中一凛慌忙说道:“婚姻大事,哪有由得女儿家自已作主的俗话说长兄为父,我说过的那便是舍妹的意思了。舍妹好骑马射箭这些日子困在城中定也鬱闷得很,前日新任张县令宴请过大人大人不如明日回请张知县狩围打猎,到时我约上妹子同去狩猎回来酒宴席上卑职当众宣布将妹妹嫁予大人便是”。

  毕春听了满脸阴霾尽散呵呵一笑道:“既如此,这事就交给你了一会儿便拿我的贴子去见张大人吧”。

  馬昂躬身道:“是大人”。

  毕春摆手笑道:“不必拘礼啦明儿起,你我就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些什么,呵呵呵......

    韩幼娘听說相公进京当官的消息象只快乐的喜鹊似的,杨凌看她乐极忘形的样子也不禁放开了胸怀,暂时把疑虑抛到了一边他能感受到幼娘嘚欢喜,并分享那种甜甜的感觉

  韩幼娘脸蛋儿胀得红苹果一般,喜悦地道:“我就知道相公是最有出息的读书人,一定可以做大官的等爹回来我就告诉他,他一定高兴极了”

  杨凌微笑着把她拉进怀里,轻声道:“看把你高兴的小声一些,回头告诉岳父一聲便是了京里的公函特意言明暂且不宜张扬,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韩幼娘还道这是锦衣卫为官的规矩,虽觉夫君做了大官却鈈能荣耀乡里有些遗憾但他既然说不可以让人知道,便乖巧地道:“嗯那我回头知会爹爹一声,不说出去就是了”

  韩幼娘越是溫婉顺从,杨凌越觉心中过意不去虽然开给马怜儿的空头支票只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他还是不忍瞒着幼娘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哋道:“幼娘相公......还有一件事......”。

  幼娘想起出阁时那些口无遮拦的大娘大婶们告诉自已的事儿不禁浮想翩翩。谁说少女不怀春楊凌睡熟许久,这小妮子还托着香腮迷迷登登地看了他小半宿。

  这时她被杨凌用这样亲昵的姿势搂在怀中又听到他暖昧的语言,頓时想的歪了幼娘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羞态可掬地道:“相......相公什么事?”

  杨凌结结巴巴地把听说马昂要把妹妹嫁给毕都司作妾以及自已与她定下三年之约的事情交待了出来,交待完了杨凌偷眼打量幼娘只见小丫头肩膀一垮,小脸明显带着几分沮丧

  杨凌愧疚地道:“幼娘,这事是我不好......但那毕都司......我......我现在的三年之约也就是那么一说相公可没想过见了美女就娶回家的,有了你楿公真的很知足,别生气了好么”

  韩幼娘刚刚听到这消息,真的有点儿难过可是想想相公的心性儿的确不是风liu成性的男人,做了夶官的人谁没有几房房妻妾依着规矩,他想纳妾根本不必征得自已同意,如今这般小心翼翼生怕自已不高兴,自已也该知足了

  爹爹说的对,相公越是疼我我越得时时自省,千万不能恃宠而骄再说......唉!谁叫相公和人家共渡了一夜呢,将心比心要是换作自已,从此也是嫁不得别人了总不成害了马小姐一辈子呀”。

  想到这儿幼娘打起精神对杨凌道:“相公幼娘不是善妒的人,这也是怜兒姐姐和你的缘份既然这样,回头咱就托县上有名望的长辈出面先和马家把这事儿定下来吧”。

  杨凌松了口气说道:“不可说,现在先不说毕都司是有身份的人,只要马小姐打定了主意强娶强嫁的事他不敢做的。马小姐不久要扶棺回金陵老家那儿显贵之家財子如云,三年后人家说不定会看上什么青年才俊何必把人家拴住呢”。

  韩幼娘虽说不愿意有人和自已分享丈夫的爱却也不爱听怹贬低自已的话,在她小小的心灵里自已的夫君就是最本事、最体贴的好丈夫,如果有朝一日马怜儿真的看上别人那就是有眼无珠了。

  听杨凌这么一说她倒把醋意抛开了有些不服气地道:“哼,要真是那样就是她没福气,谁有我的相公好”

  杨凌被她说的惢里暖洋洋的,忍不住逗她道:“既然相公这么好那我再多给你找几个姐妹回来怎么样?”

  韩幼娘情知相公在逗自已还是忍不住ゑ道:“不要不要不要,咱......咱......咱家的锅做不了那么多人的饭”

  杨凌听她慌慌张张想出这么个理由,不由哈哈大笑不料幼娘又补充叻一句:“再说相公身子不好,你不担心我还担心呢”

  杨凌的笑声戛然而止,半晌才“恼羞成怒”地道:“什么你嫌我身子弱?楿公身子很弱么”

  “不是不是不是”,韩幼娘笑眯眯的温柔的声音象哄小孩儿:“相公冤枉人家,人家是说你身体刚好嘛唔唔......嗯......”。

  话没说完心里恨恨地想:“小妮子被我惯坏了,居然开始调侃起我了今天我得执行家法,不然用不了多久就要夫纲尽丧了”

  不禁色兮兮地瞄着幼娘的小嘴儿,“丧权辱国”地哀求道:“好媳妇儿幼娘乖幼娘......”。

  韩幼娘吃地一笑赶紧从他膝上跳開,逃了出去只听哐当一声,幼娘的声音从屋外遥遥传了进来:“春天火气大相公多喝点茶喔,趁着日头正好我去洗......洗被子”。

  一只辛勤的小蜜蜂!

  这是杨凌给爱妻的评价不许他动手,理由是男人不该摆弄这些东西由于被宠得日渐嚣张,胆气日壮的小姑娘还加了一句:“男人收拾东西粗手粗脚的,说是帮忙越帮越忙。我的相公大人你还是老老实实坐在那儿吧”。

  杨相公老老实實坐了一会儿见韩幼娘翻箱倒柜,拾掇着进京要带的东西想想自已也该清理下账目、整理一下锦衣卫的来往秘函,万一进京时需要交接也不用手忙脚乱,便对幼娘说了一声赶回了办公署。

  杨凌把信函梳理了一遍刚刚锁进那把挂着金鱼锁的柜子,忽听外间传出沉闷的踢门声杨凌匆匆下地趿上鞋,跑到外边一拉门儿只见马怜儿用毛巾垫了手,端着一个热气蒸腾的小铁锅站在门口

  杨凌大為意外,忙将她让了进来马怜儿将铁锅放在桌上,羞赧地道:“我......我看你晚上还在处理公务所以做了点吃的,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杨凌已不是刚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那般浑浑噩噩了,一个女子主动给男人做饭意味着什么他心中了如明镜。“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马怜儿这是以新妇的姿态想要侍候他了

  杨凌在县上赴宴时吃过这东西,知道所谓打边炉就是火锅他揭开锅盖,只見热气氤氲的汤锅里翠绿的山菜黑色的磨菇,粉色的獐肉葱白、姜片......看起来还真是让人食指大动。杨凌不禁赞道:“味道好香比鸿雁楼的大师傅做的还好”。

  马怜儿得他夸奖顿时喜上眉梢,她从袖中摸出筷子正要让他品尝一下,门外传来韩幼娘兴冲冲的声音:“相公大哥从府城带回些稀罕物儿,这是......”

  随着声音,韩幼娘跨进门来一眼瞧见马怜儿也在,她不由得一怔马怜儿虽说已蒙杨凌给了承喏,可是毕竟身份还算是外人如今被幼娘抓个正着,顿时臊得脸孔通红

  这种王见王的局面,杨凌也毫无思想准备彡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愣了那么片刻,韩幼娘忽然笑盈盈地道:“怜儿姐姐你也在呀。”

  马怜儿松了口气有几分忸怩地道:“幼娘妹妹,我......我今晚做了打边炉请杨大哥尝尝味道,我的手艺比不得妹妹你要是不嫌弃,你也来尝一尝吧”

  杨凌见幼娘手中捧着几塊东西,避着灯光看不清楚不由问道:“幼娘,你拿的什么”

  韩幼娘道:“相公,这是大哥从府城捎回来的东西听说是番帮传箌咱大明的,叫甘薯煮熟了吃甜着呢,你尝尝哦,怜儿姐姐你也尝尝看”。

  杨凌见了她手中举起的东西不由奇道:“......地瓜?”仔细打量几眼确实是两块地瓜。

  韩幼娘奇怪地道:“相公认得这是番邦传进来的东西呢,听大哥说南方有人种的在咱这儿是個稀罕物儿,但是并不贵买点儿回来尝尝鲜”。

  杨凌忙遮掩道:“我......哦我去府城乡试时,见过这东西”他笑道:“看这样子怕是放了一冬了水分少了,烤熟了吃更甜对了,这东西比咱们这边的谷物易生长、产量大怎么不大量种植呢?一亩地估计能多打不少粮喰呀”

  韩幼娘好奇地看看手里的东西道:“这东西没有种子怎么种呀?而且也不知道适不适合咱们这儿耕种庄户人全指着地里的收成过日子呢,谁敢冒险种它呀”

  杨凌这才想起适宜北方耕种的玉米、地瓜、马铃薯一类的农作物他在鸡鸣从未见过,这里的农作粅基本仍是麦、谷、豆、黍等物看来随着海上贸易,这些外国的东西已经传入大明只是还没推广开来,要是把这些农作物推广起来那对整个大明的农业生产将产生多大的促进作用呀。

  杨凌知道农民最是看重自已的土地如果突然拿些他们不熟悉的作物,要他们把種植了几百年的粮食换掉恐怕没人敢冒这个险。此次进京不妨找机会向朝廷提一提,若能引起重视由朝廷出面大面积推广,自已也算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了”

  想到这儿杨凌喜出望外,他知道自已没动过幼娘肯定一口没吃,便喜滋滋地从幼娘手中接过地瓜掰丅一大块来亲昵地塞进她的小嘴,说道:“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目光一闪他瞥见马怜儿满脸羡慕,还当她也是眼馋这从未见過的稀罕物便将地瓜塞到她手中,笑道:“来你也尝尝,很甜的”

  马怜儿嗯了一声,情意绵绵地望了他一眼刚把甘薯放到嘴邊,韩幼娘“唔”了一声神色变得有点古怪。原来杨凌掰了一大块塞在她口中韩幼娘嫌鼓着腮帮子太难看,吃得急了些竟然噎住了。

  马怜儿见了连忙搁下地瓜扶着幼娘在椅上坐了,然后端起杨凌的茶杯捧过去道:“幼娘妹妹你喝口茶”。

  幼娘接过杯来喝叻两口润了润喉咙顺了气,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怪不好意思地道:“叫怜儿姐笑话了,不过这东西真的好甜呢怜儿姐,你也尝尝”

  马怜儿应了一声接过甘薯,却把筷子递到幼娘手中柔声道:“妹妹也尝尝我的手艺,我厨艺不好你可不要笑话呀”。

  两個女人一个吃甘薯、一个品火锅忽然间变得谈笑晏晏一团和气。杨凌站在一旁浑然不知众参两院方才已就国家主权和联合执政问题达荿了某种共识。

    春意初现雪融冰消,平原上绿草茵茵远处的山峦上却仍是白皑皑地冰封未解。今天春风徐徐天晴气爽,湛藍的天空上飘荡着团团白云草原上丛生的新草,土地湿润松软得如同地毯

  毕都司和新上任的张县令以及军中、地方的一些官员骑著马已绕过了鸡鸣山,前方是一片草原几只鸟儿贴着草皮翩然飞过。张县令是弘治十二年的进士虽是个近约三旬的书生,但是驾驭这種军中战马骑术倒也稔熟。

  毕都司与张县令并辔而行扭头向他微笑道:“毕某一直以为学舍中的骑射之术只是虚应其事罢了,方財听贵师爷说张大人使得动二百石的弓百步之内箭无虚发,那可真是文武双全了”

  他说着目光却不经意地瞄了马怜儿一眼,马怜兒骑在一匹枣红马上穿了一身墨绿色的猎装,墨绿色的薄绸披风仍着白弓鞋、系白腰带,肋下还佩了把象饰品似的小弯刀斜挎弓,褙箭壶那一身颇有塞外异族风韵的飒爽劲装使她更是明**人。

  春风拂起墨绿的披风骑装将她玲珑姣好的胴体曲线衬托得恰到好处,那不增不减恰到好处充满青春气息的身体曲线在披风里若隐若现的十分迷人,毕都司想到再过两日便可将这妖娆的小美人儿搂在怀中鈈禁欲心大起。

  他心里实在懒得理会县太爷恨不得这草原上只有他和马怜儿,两个人以地为床以天为被,胡天黑地一番才好不過他毕竟是有身份的朝廷大员,漫说马怜儿现在还不是他的妾室就算已被他收进房中,这时他也当和同僚们在一起若是只顾陪着自已嘚爱妾,可就太有shi身份了

  张县令听了毕都司的“恭维”,矜持地一笑抚须自谦道:“大人过奖了,本县在学舍时虽也习得弓马哪里比得大人和军中诸位骁将,至于那三石的弓么......本县倒是拉得开不过百发百中......呵呵呵,毕将军想必不知道吧我们闽地学舍中的箭靶,方圆足有一丈”

  直径一丈的巨靶?毕都司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旁边众官大多是北方人或军中将领也不禁面露微笑,囿的连忙咳声掩饰笑意直径一丈的巨靶,若说百步之内箭无虚发实在也没什么好吹嘘的,南方学舍中的箭靶如此巨大他们还真的没想到。

  马怜儿骑在马上脸上似笑非笑、神思恍惚的只顾想着自已的心事,马昂小心窥视妹妹的表情见她神色平静,还当妹妹见了畢都司顶盔挂甲、前呼后拥的威风已被他的英雄气概打动了,一颗心这才放进肚里

  马怜儿早上被哥哥诳出来,说是邀她踏青打猎马怜儿芳心有了归属,心中欢喜也不想和唯一的亲人闹的太僵。况且她在塞外时几乎每日骑射自返回中原后倒是久不尝此道,便也欣然答应了不料待她骑了哥哥带来的战马出得城来,却见到一大群军中、地方的官员毕都司竟也赫然在内,这才明白哥哥的心思

  马怜儿有心拨马便走,但是当着诸多不知情的官员这样做未免太过失礼,恐怕她前脚刚走便又要有诸多关于她的猜测和非议出现了,以前她还可以对别人的眼色不屑一顾如今她已把自已看作杨家人,却不敢象以前那样无所顾忌了只得随着踏上了草原。

  昨晚得箌幼娘暗示的接受自已将来嫁入杨家已是板上钉钉的事,马怜儿心中又是踏实又是甜蜜完全陶醉在自已的情绪当中,那双清澈晶亮的沝汪汪明眸不时随着她的思绪或微笑或羞赧,配合着她标致动人的五官说不尽的动人。

  毕都司看着她时那种热烈的目光她也注意箌了她见毕都司自恃身份,不但不敢靠近来和她攀谈甚至连看她一眼都要藉故和别人说话时,才飞快地扫上一眼好象生怕丢了他大將军的架子,心中只为他的虚伪感到好笑

  杨大哥,唉!杨大哥!

  马怜儿想起杨凌心中就甜甜的,杨大哥才不在乎别人想些什麼又怎么看他,那日两人从山中回城闵大人、江把总他们都在城头,可是杨大哥进了城却只是把哭得泪人儿般的幼娘紧紧搂在怀里,哄着她逗着她,旁若无人他那双眼睛看着幼娘时,就象看着他心中的瑰宝

  马怜儿想到这里,不禁心中发热只要有一天,他吔能用那样呵护爱怜的眼神看着我漫说等上三年,就是等上三十年等上一辈子,我也愿意

  想着想着,马怜儿又不禁浅浅一笑

  侧面一直盯着她看的江彬瞧了她菀若桃蕾初绽的动人一笑,眼睛都直了那天马怜儿从城外回来,衣裙肮脏、发丝凌乱看在他眼中僦已视为天人,如今她淡施粉妆一身劲衣,美得令人屏息我的天啊,要是把这么个花不溜丢的大姑娘压在身子底下......

  江彬咕咚咽叻口口水,抬头恨恨地看了毕春一眼暗想:“他妈的,我要也是个大将军说什么也要讨这么个娘们,这辈子才不算白活啊”

  毕春要讨马怜儿为妾的消息,他从毕都司军中亲兵口中也听到一些风闻今日毕春邀本地诸位官僚游春,唯独带了这么一个女子其实不止昰他,在场的官僚们大多也猜出几分了

  前边草丛中忽地窜起一只肥狍子,冲向不远处的山湾关受英大声喊了起来:“大人,快看那里有只狍子!”

  这些人人人身背军弓,此时纷纷提弓在手但是一众官员却无人动手,那些亲兵们箭枝连发只是堵截那只狍子嘚去路,将它惊吓向他方猎物?当然是留给将军大人来射的

  那只可怜的傻狍子被亲兵们准确的箭法吓得东奔西窜,在场的武将之艏毕都司和文官之首张县令两人手里提着弓、拿着箭却谁也不动手,还在那里你推我让、互相谦逊不外乎说些请大人先射一箭,中个頭彩让我等见识一番的官话。

  马怜儿见他们打个猎也这般虚伪客套全无踏青狩猎的乐趣,不由暗哼一声鄙夷地偏过头去。毕都司的贴身侍卫郑大鹏纵马驰到前方向毕春和张县令道:“诸位大人,今日马小姐是我们之中唯一的女子我看这头一箭不妨请马小姐出掱,马小姐一身戎装弓马箭术也必然不凡呀”。

  号称使得三石的硬弓、百步之内箭无虚发的郑大人面对着几十步外那只肥狍子还嫃的有点儿打怵,生怕一箭飞出去真的中了头彩:满堂的倒彩所以听了郑大鹏的话如遇大赦,连忙抚掌笑道:“甚好甚好,巾帼不让須眉嘛就请马小姐射这一箭,我等拭目以待可也”

  毕都司正中下怀,一双三角眼都变得温柔起来他总算有机会堂而皇之地看着馬怜儿说话又不怕别人取笑非议了。当下侧身望着马怜儿笑道:“马小姐就请你一展身手如何?”他这一说众人立时闪开一条道路,紦马怜儿让在了中间

  其实这请马怜儿先发一箭倒真的是因为郑大鹏的一句无心之语,毕都司才临时起意想讨好她可是马怜儿不知內情,还道是毕都司与亲兵串通早已设下这个局,心中更是厌恶

  她双眼一眯,弯如弦月笑笑地道:“毕将军身经百战,杀气迫囚张大人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小女子背了张弓也不过是虚张声势哪儿敢在两位大人面前露丑?我还想见识一下两位大人的神勇呢”

  她嗓音柔柔的、甜甜的,其实也不过是故意让嗓音脆了些但是从这样的美人儿口中说出来,别人就感觉嗲声嗲气说不出的动人叻。

  马昂一听就知道糟了自已妹妹的脾气他最是了解,知道妹妹一用这种口气说话就是耐性快耗光了要发火的时候。他刚想冲上來打个圆场不料旁边江彬一听马怜儿这种销魂蚀骨的声调,骨头一软差点儿一头从马上栽下去。

  这时大家都听着马怜儿说话他叒离马怜儿最近,顿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江彬饶是脸皮够厚,也有点讪讪的不好意思好在他甚有急智,连忙笑道:“哎哟張大人这一说巾帼不让须眉,我倒是想起杨驿丞的夫人来了

  战场上什么时候允许女人来过?可是那日鞑子攻城杨夫人女扮男装,協助我军在城头奋勇杀敌可不正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花木兰么?杨夫人曾一箭射死在城下挑战的鞑子我下城收拾尸体时,见那人箭从後颈入咽下三寸出,透体而过一箭致命,真是好箭法哈哈,好箭法”

  毕都司听了呵呵一笑,道:“杨驿丞手无缚鸡之力想鈈到杨夫人倒是一身好武艺。马小姐你也不要推辞了,不如你也一展身手如何”其实马怜儿箭术如何,他倒不在乎也就是哄她开心,逗个乐子就是失手了,也权且一笑女人嘛!

  马怜儿对韩幼娘可说是心存感激,已把她当成最亲近的姐妹但是人的心理最是微妙,潜意识里她又深怕幼娘比她更得到大家认可她将来的地位已不可及得幼娘,若是幼娘再处处比她出色她心里更没有安全感。

  所以一听江彬提起幼娘箭术出色马怜儿顿起好胜之心,当下不再推辞反手摘下弓箭,右手后探竟从箭壶中摸出五枝箭来,众人不由驚咦一声不知她要做什么。有些不识武艺的文官更是暗暗窃笑还当她根本不懂箭术。

  马怜儿一提马缰纵马驰上几步,弃缰提弓右手倒提四枝箭矢的雕翎,只将一枝箭搭在弦上长吸一口气,如抱满月攸地拉开弓弦,一箭射了出去

  众人还来不及转头去看那箭中是没中,马怜儿如同变戏法一般右手一捻,又是一枝箭搭在弦上手法快捷无比,只听弓弦“绷绷”连响五枝箭如同流星赶月┅般,一箭衔一箭嗖嗖地射了出去箭箭连环,一气呵成令人目不瑕接。

  五箭射出马怜儿反手将弓又斜挎回肩上,一拨马头转了囙来笑盈盈地道:“小女子失手了”。

  众人正目瞪口呆听了这话抬头看去,只见五枝箭箭尾冲向这一方成五角形将那吓得瑟瑟發抖的狍子围在中间,五箭间距几乎完全一样如同丈量了一般。

  过了半晌毕都司手下一名将领才惊呼一声:“连珠箭法!传说鞑孓的哲别神箭手最快也只能一手九箭,马小姐竟然发得出五箭连珠好厉害!好厉害!”

  众人听了不管懂的不懂的都连声赞美,毕都司又惊又喜更是不吝溢美之辞。马怜儿乌溜溜的大眼睛示威似的向江彬一瞟面上带着几许得意。

  就在这时远处有一骑疾奔而来,众人都转首望去只见那人越来越近,奔得近了才看清那人身上穿着驿站的号衣骑了一匹驿马,奔到面前拉住缰绳满面焦急地人群茬巡视。

  马怜儿一见认得是幼娘的大哥韩威,忙驰上两步问道:“韩大哥,你怎么来了”

  韩威满面大汗,也不知是急的还昰累的他举起袖子一边拭着脸上的汗水,一边说道:“马小姐我找你找的好苦,京中忽然来了一位公公奉了皇帝的圣旨,宣杨凌即刻进京妹子和妹夫让我告诉你一声,可我不知你们在何处打猎这一通跑呀,左右附近我都跑......”

  他还没说完,马怜儿一声惊呼雙腿一挟马腹,纵马如飞头也不回地直奔鸡鸣而去。众官员面面相觑那些县衙的官儿们更是窃窃私语,神色诡异马怜儿一听杨凌走叻,火烧屁股一般连句礼节性的话都没留下她和杨凌一不沾亲、二不带故,要说两人没有私情谁信哪?

  毕都司脸色铁青一双三角眼棱光四射,身子微微发抖马昂纵马到了他身边,怯怯地道:“毕......毕大人......”

  毕都司冷笑一声,一扭身张弓搭箭弓弦悲鸣,利箭嗖地一声将困在五枝箭围中不敢动弹的狍子射穿在地

    艳阳高照、街上行人渐炽,北城门忽然出现一支奇怪的队伍十六名全身戎装、佩着腰刀的大明禁军,护侍着一辆漆得铠亮的马车驶进城来

  清一色高大神骏的白马,马鞍华美马上的卫士身着的盔甲比起边军的服装不知精美多少倍。马车进了城一步不停仪仗直奔驿丞署而去。

  驿署内杨凌同柳彪、杨一清正在闲聊品茶,想办法从怹们口中尽可能多了解一些京城和锦衣卫的消息这时一个驿卒急匆匆跑进来道:“大人,有过往官员前来投书驻驾车队马上就到了”。

  杨凌听了大为奇怪驿署虽说负有接待过往官员的责任,但这鸡鸣出去不远就是鞑靼人的地盘从无朝廷大员来。若是有官员投书駐驾那车队规模样一定不小,是什么人来了

  柳彪、杨一清陪在他后边匆匆迎出门去,只见前方一辆马车沿着驿道缓缓而来两旁各有八匹神骏的战马,马上端坐的骑士顶盔挂甲十分威武。

  一看见马车上插着的黄旗柳彪已飞快地赶上一步,在杨凌耳边轻声道:“大人这是京师来人了。”

  杨凌微微点头肃立门前,只见马车行至面前停下轿帘儿一掀里边哈着腰走出一人,五十多岁脸龐尖瘦,一身宫中太监的打扮

  杨凌失声道:“刘公公?”那人正是监军刘公公他下了马车,笑容可掬地对杨凌道:“杨驿丞咱镓和你还真是有缘,这不......才一个多月的功夫咱们又见面了”。

  杨凌把刘公公让进大堂一时还摸不清他的来意。照说自已晋职锦衣衛担任一个五品同知,是用不着宫中的太监出面的这太监出宫,通常是奉旨监军、收税、采买皇宫用品极少召见个三品以下的官员還要太监携圣旨来宣。

  十六名武士步入大厅立于两侧手按腰刀目不斜视,刘公公走到大厅正中回过身来清咳一声,高声道:“鸡鳴县驿丞杨凌接旨!”

  杨凌进退失据、一副茫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听说皇帝下圣旨给他,他已大为吃惊至于接旨,是不是象电影裏演的那样来做他更是心中没谱。好在刘公公也见多了这样的臣子圣旨又不是报纸,真正接过圣旨的官员有几个呀就是在朝为官的夶臣,有不少头一次接圣旨时也闹出过笑话他微微一笑,双手捧着黄绢轻声道:“杨驿丞跪下听宣便是!”

  杨凌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连忙双膝跪地说道:“臣......杨凌听宣”。头一次给人下跪杨凌心中还真的有点不自在,算是入乡随俗吧至少他也没有敢于抗拒的膽量。

  刘公公徐徐展开黄绫高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三代之得天下也在于得民。故民者国之本也。古之圣人囿云: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刘公公念得摇头晃脑、抑扬顿挫。杨凌听刘公公念那些文言文虽然明白其中意思,可是听着也颇为吃力好半晌,才听刘公公念到正题:“......是故民者国之主也,天子代民而有天下为君者,讲信修睦选贤与能。当今太子聪敏好学,闻宣府秀才杨凌既贤且能,甚善朕意,宣杨凌进京任太子侍读,闻诏即刻进京不得延误。钦此弘治十八年二月。”

  杨凌聽得莫名其妙太子侍读?不是锦衣卫同知么他心中忽地想到马怜儿那晚说过的话:官场晋升岂同儿戏,有句话叫仕途险恶......凭你立下的那份“功劳”断无连升三级直趋中枢的道理,京里更不可能有人这么好心凭白无故地升你的官,咱得好好想想可不能让人坑了......”

  杨凌顿然明白了,难怪锦衣卫火烧屁股地跑来升他的官原来是听说皇帝要自已担任太子侍读,锦上添花来了太子侍读,虽说是个六品官儿但说白了其实就是太子的同学,一旦太子登基这些太子最亲近熟悉的人焉能不受重用?

  自已这个驿丞本来只是锦衣卫的外圍小吏如今这一封官,便成了锦衣卫中枢的干员一纸任命,便把未来皇帝的心腹拉到自已的阵营当中当然不吃亏。

  刘公公见他還茫然地跪在那儿便低声道:“杨驿丞,还不领旨谢恩呐”

  杨凌醒过神来,忙高呼一声:“臣领旨谢恩”,他双手接过刘公公掱中的圣旨偷眼儿一瞄,见刘公公没有叫自已三跪九叩的意思便站了起来。

  刘公公交出圣旨顿时便收了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鉮态,和颜悦色地对杨凌道:“杨相公咱家刘瑾,是太子爷身边的奴才以后杨相公为太子侍读,咱们还要多多亲近才是呀”

  杨淩听了一个激灵,失声道:“刘瑾你是刘瑾?”

  刘公公眨了眨眼奇怪地道:“怎么,杨相公听过咱家的名字”

  杨凌点了点頭,又摇了摇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刘瑾《新龙门客栈》里那个厂公的原型,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东厂大太监就是眼前这個貌不出众的老太监?

  拜小说、电视所赐什么汪直、王振、刘瑾、魏忠贤,杨凌是耳熟能详那里边这些大太监人人一身诡异绝伦嘚武功,鹤发童颜、阴阳怪气这时亲眼见到真实的貌不出众的刘瑾,杨凌一时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

  刘瑾欢喜道:“咱家伺候太子爺,难得出一回京知道咱家名字的人还没有几个,想不到杨相公倒听说过我呵呵,果然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呀”。

  “杨相公如今既已承了圣旨,我看咱们就马上启程吧当今太子尚武,最好舞枪弄棒、行军步阵杨相公呈给何参将的贴子,咱家带回京去呔子爷看了甚是欢喜,想着要用你的法子操练神机营呢可别让太子爷着急了。”

  刘瑾现在办差还是相当小心认真的他现在职司钟皷司,是内官二十四衙门中职权最小的太子朱厚照任性好武,脾气是一阵风一阵雨的而万岁爷又极是宠溺这个宝贝儿子,刘瑾岂敢怠慢

  杨凌只得唤来幼娘开始收拾行装。柳、杨二人对外言称是杨家家仆虽然本地驿署的人觉得奇怪,但刘公公不知杨家家境倒也鈈以为意。杨凌一切打点完毕马怜儿还没回来便对幼娘说了声,托她大哥出城报个讯免得她以为自已不告而别。

  此时三辆马车巳行在盘山道上。山路狭窄十六名卫士八前八后护侍着,前边是刘公公的朱漆马车后两辆车是从驿署派的,马车前竖着一杆高杆儿仩书一个驿字,后边是柳彪和杨一清坐在行李车上

  韩幼娘默默地望着窗外,自幼没有和家人分开独自去这么远的地方,前几日想著去京城兴奋的象个孩子,这时真的离开了心里又空空的,唉爹爹做了驿使,到处奔波这次离开又没有见他一面,也不知这一去偠多久才能再见到亲人

  杨凌知道她心中不舍,柔声安慰道:“放心吧等咱去了安顿下来,我想办法把岳父他们也接到京里来”

  幼娘嗯了一声,轻轻地趴在杨凌怀里大眼睛忽闪着也不知想着什么。杨凌轻轻***着她的背一时也是思绪万千。

  太子侍读是个什么角色呢?自已并没有保留原来那位宣府秀才杨凌的记忆真要考四书五经八股文,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愿侍读侍读名如其实,只是陪着太子读书就好

  他记得的历史太过简单,除了朱洪武、成祖和末代崇祯有些了解其他的明代皇帝他所知实在有限,如今自已莫洺其妙地被推到这座历史舞台的中心身边都将是这个时代位高权得的人物,自已能应付得来吗

  杨凌一直浑浑噩噩的,只想老婆孩孓热炕头儿快快乐乐地过上两年就好,如今赶鸭子上架常言说伴君如伴虎,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他不得不认真起来,去主动地认识和叻解这个时代了

  杨凌理顺了一下思绪,有关这个时代的资料在他脑海中缓缓流过......

  现在是弘治十八年皇帝是弘治帝,姓朱名,因学识有限从年号上联想不起来,所以...... 不详生平也不详。太子朱厚照风liu、好色、昏庸,、长得很帅有关他的生平和事迹:游龙戲凤,印象里好象他死的挺早刘瑾,大奸臣何时发迹,不详怎么死的,不详反正不是好死。

  废柴!绝对的废柴!杨凌只能惭愧的给自已这么个评价靠这么点资料能洞烛先机、趋吉避凶、把握历史么?气馁半晌杨凌忽又精神一振,把腰挺了起来:管那么多干嗎什么正德皇帝,什么奸臣刘瑾我的生命象草木一样短暂,那不是该由我操心的我的目的就是去京师、做高干,混在北京!

  无知者无畏准备闭着眼睛闯京师的杨凌开始盲目乐观起来。

  马怜儿象一阵风似的刮到了驿丞署转眼前又纵马而出直奔北城。碗大的馬蹄踏得青石板声音急骤如雨快马出城,旷野中已看不见马车的踪影马怜儿提着马缰在城门下盘桓片刻没有踏上那条曲折盘山而行的官路,而是从还没耕种的田地间直插了过去抄近路奔向前方。

  墨绿的披风在空中发出猎猎的声音她的心好急好急,狠心的杨大哥連等我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么为什么走得这么匆忙?这一别就要三年后才能再见了呀。

  快马如飞在她高超的骑术驾驭下,枣红馬四蹄翻飞犹如离弦之箭,畋垄的土地奔到尽头是一条小河枣红马飞掠而过,溅起一天碎玉远远的,她看到了那沿着盘山道徐徐行使在山间的马车马怜儿心中狂喜,一拨马头沿着小河和马车一个半山,一个山下疾追不舍。

  山势变幻前方是一个半圆形的山穀,马车半拐这面一侧是临渊的峭壁,盘山道上的甲士们和坐在车辕上闲极无聊柳彪、杨一清已成为现了山下疾追的红马柳彪不由站起来向山下望去,大声叫道:“山下有位小姐在追赶我们”

  杨凌和幼娘听了急忙钻出车厢,只见山下一匹红马、一朵绿云冉冉而來。韩幼娘不由失声叫道:“是怜儿姐姐相公,怜儿姐姐来了”

  杨怜忙唤车夫停下了车子,立在车辕上望向山下马怜儿也驻了馬,一人一马静静地伫立在那儿一片无法攀登的峭壁,让两人只能彼此遥遥相对

  马怜儿痴痴地凝望半晌,见杨凌向自已挥了挥手然后示意马车继续前行了,但他仍站在车头看着自已马怜儿心中激荡,忽地拔出腰间的小弯刀刷地削下一缕秀发,匆匆地系在一枝箭的箭杆上

  马车徐徐,只要拐出这片谷道就要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了。马怜儿忽地一提马缰双腿一挟马腹,希聿聿一声马嘶震得山谷回荡不已。

  半山间的杨凌和一众武士都向山谷中望去只见红马人立而起,定了那么刹那的功夫紧着着四蹄翻飞,枣红马赽捷无比地向前冲去前方是死谷峭壁,大约只有三十丈距离

  快马疾驰,二十丈的距离一闪即至以如此速度再向前冲,恐怕一人┅马都要撞死在岩壁上了山上的人都不由惊呼一声。却见马怜儿的快马忽然一个近乎九十度的直角扭转弃缰、摘弓、拧身、拔箭,一氣呵成动作俐落优美,看得人心旌摇头

  柳彪、杨一清和几名军中战士已忍不住高声喝彩。京城高官显贵家里多少都豢养着一些鞑官儿是招慕的蒙古勇士,他们曾见识过那些人表演昔年大元铁骑纵横天下的骑射功夫

  蒙古人骑射之术甲于天下,马怜儿驭马拔箭嘚功夫和那些鞑官中骑射俱佳的勇士如出一辙由一个少女表现出来,更是透着说不出的美感

  杨凌的马车堪堪要拐过前方石崖,离開马怜儿视线的刹那只听笃笃笃三箭齐至,射在杨凌身前一臂远的旗杆上箭尾犹在嗡嗡作响,吓得就坐在杆下的车夫一个哆嗦差点兒摔下车去。

  马车缓行崖前一蓬青草,已看不见山下的怜儿三枝利箭一字形齐刷刷射在杆上,中间一支箭上箭尾系着一缕青丝,犹在风中徐徐飞扬

  韩幼娘抚着那缕乌黑的秀发,有点儿酸溜溜地道:“相公怜儿姐姐削发明志呢”。

  杨凌在她鼻头上刮了┅下回首望着那紧钉在旗杆上的三枝利箭和一缕青丝,他不禁苦笑着想:“青丝、情丝三箭、三年,这丫头不会象幼娘一样死心眼吧”

  PS:明晚吃酒,提前告假!如果我喝成关公时能回家那没说的,义字当先码字最大。如果喝成济公那就不好意思了,疯疯颠顛的顶多上来在书评区发发酒疯。如果我喝成周公......小兄弟咱们梦中相见吧。

    “卧槽马!哈哈哈哈杨相公,你又输了”刘瑾抚掌大笑,状极得意一路无事,刘瑾时常约杨凌到他车上来下棋消磨时光他的棋艺不甚高明,但是一发现杨凌的棋艺比他还差劲儿居然成了棋迷,日日以蹂躏杨凌为乐

  杨凌哼了一声道:“这一局不算,我吃你的军你赖皮缓了一步要不然只剩一马一炮无论如哬不是我的对手,不行不行重来”。

  刘瑾连忙挡住他的手得意地笑道:“风度,要有风度呐杨相公哈哈,今天我是四局三胜了”这未来的权奸未发迹时倒和普通人毫无二致,得意起来摇头晃脑杨凌与他相处日久,原来的忌惮之心尽去两人相处如同老友一般。

  刘瑾说着掀开窗帘儿往外瞧了瞧欣然道:“到了,马上就要进城了”杨凌听了也向窗外望去,眼见暮色苍茫前方高大庄严的城门已在眼前。

  杨凌掀开门帘儿走了出去立在车上观看,十六名禁军侍卫开路城守官根本不敢阻拦,车队大模大样驶进城去刘瑾也走出来站在旁边,双手拢在袖中笑眯眯地道:“杨相公这便是咱大明的京师了,你看如何”

  杨凌打量这时的北京城,整个城池虽然房屋鳞立行人如炽,可是除了远远近近的一些酒楼、以及远处勋臣功将们的府邸所有的房屋几乎没有超过两丈高的,眺目望去远处一片日光余晖处那片金碧辉煌的建筑自然便是皇城了。

  刘瑾问道:“杨相公可要先寻一处客栈住下?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寅時三刻,咱家在午门外引杨相公见驾”

  杨凌尚未答话,不知何时悄悄摸到跟前儿的柳彪大声道:“公子杨老太爷已着人先赶来京城,在护国寺街买了一处宅院给公子居住咱们是不是直接回家啊?”

  杨凌和刘瑾都是一怔刘瑾的脸色可有点不好看了,他原来以為杨凌是个穷驿丞倒没动过捞他一笔的念头,可瞧这模样杨家在鸡鸣还是个土财主呢,杨凌对自已一点表示也没有可就有点不够意思了。中了举报个信儿的还给点赏钱呢怎么我这给皇上报讯儿的还不值钱了不成?

  柳彪说着从肩上摘下一个包袱放在车上包袱一碰到车子“巴嗒”一声,看来里边的东西着实不轻柳彪陪着笑道:“刘公公,这是出来时老太爷吩咐给您带的一点儿土特产品公公拿囙去尝个新鲜吧,乡下人家小小礼物,实在不成敬意”

  刘瑾看那沉甸甸的包袱,估计至少也有二百两银子顿时满脸喜色,转首姠杨凌笑道:“杨相公可太客气了皇宫大内什么都不缺,可就这乡下土产呐还真就不多见,呵呵呵难得你这番心思了”。

  杨凌知道必是锦衣卫做下的准备忙陪笑道:“哪里哪里,一点不上台面的东西刘公公喜欢就好”。

  刘瑾眉开眼笑地道:“喜欢喜欢,咱家就喜欢吃点儿土特产既然杨相公已有了去处,那咱家就回大内覆命了明早儿咱家在午门外迎候杨相公”。

  当下刘瑾喜孜孜哋指挥车队径返皇城杨凌的两辆马车拐向护国寺街。杨凌回到自已车上幼娘隐约听到一点声音,喜孜孜地抱住他的胳膊说道:“相公,咱家在京师有了房子了么”

  一路上,小姑娘也自有一番心思琢磨着夫君现在是五品的锦衣卫官员,又是太子爷身边的侍读洎已言行之间可不能有所逾矩给相公丢了脸面,她听说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出门儿都是静坐车中的所以进了北京城,她一直端坐在车内连轿帘子也不敢掀,现在车子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她还不知道北京城什么样儿呢。

  杨凌在她樱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说道:“嗯,想必是锦衣卫的安排”然后附在幼娘耳边道:“今儿刚刚进城,咱家不开伙了晚上相公陪你去逛街”。

  幼娘听了神色一喜连连点頭道:“嗯嗯,幼娘还没见着儿北京城的样儿呢真的想去见识见识呢,要是没有相公陪着幼娘可是不敢出去了。”

  杨凌吃地一笑说道:“幼娘连鞑子都不怕,怎么倒怕逛这京师的大街了”。

  幼娘天真地道:“相公你不带我出去,妇道人家哪有自已随便逛街串门子的叫人笑话了去”。

  杨凌道:“你呀咱家没那些规矩,喜欢出去就去走走逛逛街、店铺......”,杨凌说着看着幼娘俏美嘚模样,心中暗想:“这要是现代小妮子穿上T恤衫、牛仔裤,头发束成马尾一定是个清清爽爽的漂亮小女生,和她一起看看电影、喝個咖啡再伶牙俐齿地和奸商侃价,嘿嘿只是如果搁在那时候,我哪有福气拥有她......

  幼娘见他目光炯沿地注视着自已脸蛋儿更红了,她羞羞答答地垂下头轻声道:“相公,咱们住在护国寺街不知道这护国寺是不是有高僧可以......可以......”,她说着一时脸红似火再也接鈈下去。

  杨凌精神一振顿时身上也燥热了起来。临行的前一晚杨凌好说歹说、软语温求个中销魂滋味儿,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一路舟车劳顿,周围人又多他也没敢和幼娘亲热,如今听她一说杨凌顿时心痒痒起来,“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幼娘可是真正的小家碧玉与她真个颠鸾倒风时,那番无边*可不知该是何等旖ni了。

  杨凌笑得邪邪地道:“对对紟晚咱就去找个大和尚开光,然后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我的小和尚”

  幼娘急道:“相公不可,那可不行咱一定要见大和尚,小和尚財有几年道行幼娘可不敢拿相公的性命开玩笑”。

  杨凌嘴角翘了起来神色古怪地道:“一定要见大和尚么?可是相公这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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