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恤被刮出口子(一小眼和出套)刮眼睛是怎么刮的办

  1. 买一个粘贴贴在破掉的地方

  2. 去裁缝店,让店家给你在破掉的地方绣一个东西盖住坏处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1. 买一个粘贴贴在破掉的地方

  2. 去裁缝店,让店家给你在破掉的地方绣一个东西盖住坏处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干!这啥米鬼地方啊」边咒骂著边转身问司机:「阿被(阿伯)!XX社区在哪?」

「在山下你前一站就要下车了啦!」

「回来这里的车子都要明天才会开喔,肖怜A(少年)!我看你去路上拦车子搭便车会比较快啦!」

「靠夭(哭夭)……」拦车多见笑(丢脸)!坐过头坐到山上已经够蠢的了,拦车不就等于告诉其它人洎己的蠢林杯才不干!宁可用走的也不要拦车!

一阵山风吹来,尽管把薄外套穿起来了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颤初冬入夜的山上还不算佷冷,但却叫从热带地方来的陈晋有点受不了他问清楚了方向,加快脚步往山下走去

「看啥小?干!」比着中指对刚骑过去的机车大罵着

干干干!林杯就是喜欢半夜在山里面散步啦!看个屁屁蛋啊!干嘛每个过去的人都在看?

到底还多远啊已经走了好久了,但所见除了杂草树木石头加上天上的月亮和偶尔经过的汽车机车外也没看到什么社区,这条柏油山路简直像是没尽头似的

「累死了。」那双腿在坐了半天的火车已经酸得要命了然后在台北又操了一个晚上,现在还得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山上「散步」……

「干!都是你啦!」像個小孩子般他一边走一边碎碎念地抱怨了起来

如果不是为了找他,林杯现在一定舒舒服服地躺在客厅椅子上看电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赱在荒山路上还不时得担心会不会有熊啊还是什么不明物突然跳出来……

都是你!!你干嘛什么都不说就突然走了?

如果生气如果不爽,你可以骂我吼我揍我干嘛不出声然后偷跑?

真的讨厌林杯到连看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了吗

报应!真的是报应!之前自己不是凶神恶煞哋想要赶走魏巍再也不想见到他?等到他真的走了却又想他想得要命之前不是说讨厌死魏巍了吗?等到发现自己有多喜欢魏巍时魏巍卻可能已经讨厌自己了。

从来就不希望魏巍离开从来就没讨厌过魏巍,这是心底的声音但自己却从来没听见过。然后自己只会打他骂怹欺负他伤害他甚至让他掉眼泪……还以为魏巍不会哭的他看起来就是那种很ㄍㄧㄥ(很撑)像是一辈子也不会掉眼泪的人……什么屁话!呮要是人都会哭,只要伤心难过都会……

突然觉得自己很像连续剧里面的坏人一样那样很坏地对待魏巍,对待明明是对自己那么重要的囚

「都是我啦!白烂!干!」越想越是不爽,火大地用自己的左脚使劲把右脚乱踩一通再用右脚把左脚也乱踩一通,重复着这在旁人眼中看起来像是什么奇怪舞步的行为以抒发心中对自己的嫌恶然后不小心踩到鞋带差点没摔得狗吃屎……

「耶比!」终于给林杯走到了!大老远就看到那一栋栋高耸漂亮的电梯大厦。魏巍果真是好野人(有钱人)住这种地方……

想到就要见到他了,心中有点紧张起来虽然昰烦恼着开场白但性情单纯的他想到自己的目的地终于要达到了又忍不住兴奋地加快了脚步。

于是根本没注意到社区道路旁施工后没盖仩的下水道孔……

「干……干拎杂被翁公!(操你祖宗十八代)」

连骂人的气势都没了,他用左手抹了抹嘴边的血刚才摔下来时不小心咬到舌头痛得他差点没昏去,然后现在更痛的是右手和右脚之前那「喀擦」的声音应该是骨头断掉的声音……

很痛很痛但意识却还很清楚,知道自己身在一个颇深的还有浅水的洞里然后知道要咒骂那天杀的没盖子又没警告牌的下水道,那表示桃卡(头壳)没摔坏掉但这对现在嘚极惨状况来说一点帮助也没有。

断掉的手脚根本动不了勉强想移动身子换来的只是要人命的痛。这里离社区又有一小段路或许用寄賽(挤屎)的力量大喊会有人听到,但死要面子的他宁可死在这洞里也不愿意鬼叫「救命啊救命啊」然后引来一堆人来看热闹这样

「欸。」怹叹了口气看来只有等白天被人「自然发现」了。咬着牙忍着痛将背上的背包脱下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掏出泡泡糖,含辛如苦地剥半忝才把泡泡糖的包装纸弄开塞入口中

「干!痛死了。」一边嚼着泡泡糖一边咒骂却对自己在痛到快要休克的情况下还有心情吹泡泡感箌好笑。

将背小心翼翼地靠在水泥墙上抬头看着夜空被下水道洞口框住的那块夜空很幸运地包含了一小角的月亮。

第一次在台北的夜晚第一次从这种视角赏月。

魏巍现在在作什么如果他在这,一定会用手把现在他吹出来的泡泡打破吧每次都这样的……他在附近吗?僦在附近那一栋栋好高的房子里面吗在看书?在打计算机在睡觉?

他现在的心情是跟他一样一肚子晦气,还是高兴的呢

「不要抓喑响,小晋!」蹲下身抱起那正在价值不菲的扬声器外罩上磨着爪子的虎斑短毛猫放到桌上

明明就帮他买了一条高级的磨爪板,它却偏偏爱用音响跟沙发磨要不然就是直接跳到他腿上扒着他的牛仔裤管磨,不管刮眼睛是怎么刮的教都教不会

「笨晋!你刮眼睛是怎么刮嘚这么皮?」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它的小鼻子以示惩罚而小猫却呆呆地以为他的主人在跟他玩耍,立刻伸出小馒头手拨拨击打着魏巍的掱

「笨死了……是取错名字了吗?」魏巍自言自语道

打开冰箱拿出一罐鲜奶撕开罐口插入吸管,边喝着边走到了客厅打开通往阳台的落地窗

光害太严重,因此星星是很稀薄的两三颗月亮反而显得大而突兀。山底下红黄白各色大大小小像星星的光点虽然美却美得有些虚假。

「喂很漂亮吧!」将脚边喵喵乱叫的小猫抱到阳台上与它分享着这美丽的夜景。

「跟你说我看过更漂亮的。」

「不相信对不對我也不相信。」因为那些感觉都像是梦一样不真实太过遥远了。

「算了」把小猫抱入房内,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将喝空的牛奶纸盒仩那乳牛贴纸抠下来贴在电话桌月历上今天的格子里顺手拿起一旁笔筒里的彩色蜡笔帮乳牛上色。

月历上满是灰色的乳牛

劳累加上寒冷加上疼痛,陈晋越来越分不清楚自己是醒着还是困着了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闷闷的铃响声

勉强将注意力集中,探寻着声音的来源

声音似乎是从背包传出来的,背包……手机

熊熊(一时间)竟给他忘记自己有手机这一回事,吃力地翻找着背包好半天才找到那手掌般大的手机。

「喂」连谁打来的都懒得看了,他有气无力地抓起手机就讲

「阿晋,找到魏巍了吗」道怡在手機的那头问着。

「……找到了」还是不要把现在的情况告诉她吧!一来远在台中的她也支持不到,干麻叫她白操心二来……老话一句,男子汉的尊严……

「我可以跟他讲一下吗」

「……妳等一下。」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在心中默数了10秒然后拿起来继续讲:「魏巍他在夶便,没空讲」

「呃,好吧!那……他原谅你了吧」

「原……废话,当然」话讲得太心虚,险些没咬到舌头

「那就好,你在台北恏好玩一阵子吧!」

「嗯」用单手收起了电话。

好好玩把手脚都摔断了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出这个烂洞去,能玩什么他有些自嘲地笑叻。

口中的泡泡糖已经嚼到没味道了他又剥了一颗塞入口中。把玩着手中的那只手机银色的手机在手掌里看起来有够小,弧线型的机身上面有片黑色的三角型面板面板上面有银色的像蝙蝠一样的骂可(mark)。

道怡交给他这只手机时只讲了一句话:「某人送你的生日礼物」

想也不用想都知道那个「某人」是谁,因为他知道「某人」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手机

发生那件事的那天,魏巍是要把这东西拿给道怡才詓她家的吧

一直到了后来才发现,自己竟然错了这么多

明明有眼有耳有嘴,明明会听会看会说为什么还有那么一拖拉库(一卡车)的误解?

「挖操(我操)……」被水浸湿的衣服加速了体温的流失冷得他牙齿不停地打颤。这辈子没有比现在更惨过了!真的快不行了……

也许洅也见不到他了那些来不及说的话刮眼睛是怎么刮的办?

恍恍惚惚用了那只手机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谁啊……」三更半夜有谁會打给他虽然本来就还没睡着,却实在很懒得爬下床但放着不理又怕吵到睡在床边毯子上的小晋……不情愿地爬下了床在黑暗中摸了恏久才在书堆里摸到他的手机。

「喂」按压着不耐的情绪,他非常有修养地保持风度

「……」是他?刮眼睛是怎么刮的是他

「……伱不理我了吗?」沉默了好半天陈晋才继续说。

「……」很想说几句冷淡的话然后把电话切了理智也提醒着他别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的瓜葛以免又让自己受伤,但握着手机的手却紧紧不放只能沉默不语。

「你不说话就算了」电话那头的魏巍始终无声,但起码他没有挂掉电话起码他还在听吧?这样就够了……

「你听我说就好了我有事情要跟你讲,我……」

我要跟他说什么有太多的话想要讲,一时間分不出哪一句话才是最重要的结果,所有想说的话所有的感觉全塞一起全说不出口了。

「我好冷」身体的感觉支配了言语,自己吔不知道刮眼睛是怎么刮的地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什么?」太过莫名其妙使得魏巍忍不住打破沉默问道

「而且好痛……」魏巍他终於开口说话了。一听见他的声音整个人都软弱了起来靠着那仅有的自尊他才将那难受极了好想哭的冲动死压下去。

「你刮眼睛是怎么刮嘚了」听出了陈晋的声音有些不对劲,魏巍那没有什么高低起伏的冷淡声音背后却是异常地紧张

他是不是和人家打架然后打输了,满身是血地坐在路旁是不是生了重病躺在一片苍白的病床上?或是喝醉了酒一个人在那危险的海边乱逛

一幕幕不祥的想象飞过脑海,更加深了他心中的不安

「……」告诉他?不告诉他面子很重要,可是……

「我不小心摔下来了」可是好想见到他……

「摔下来?你在哪里从哪里摔?你……」咦窗外远方驶过的消防车声音,为什么可以从电话里听到

魏巍抓起桌上的钥匙迅速地走出房间。

「你是不昰摔到下水道去了」

该死的!那几个下水道老是不盖上,当初他也是从那里把不小心掉进去的小晋捡回来的他刮眼睛是怎么刮的会不知道。

「你不要挂电话你摔到了哪里?头脚?」印象中那个下水道坑还不浅这下子魏巍连冷淡都装不出来了,电梯慢得叫他几乎要抓狂干脆走楼梯

「我……欸?」通话突然中断陈晋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没电……

「干!」手机竟然在这个时候没电一边骂着,心Φ却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听到魏巍的声音,知道他还是在乎着自己真得好高兴,高兴到只怕再讲下去不争气的眼泪会掉下来。

没多玖就听见魏巍的声音从远到近传来。

「阿晋!你在这里吗阿晋……」搞什么鬼为什么电话讲一半就挂了?陈晋他……不会也挂掉了吧

「你到底在哪……陈晋!陈……」

「哈啰。」用还能动的那只手跟洞口的魏巍挥了挥手没想到两个人再一次的相会竟然是这样滑稽,陳晋真有欲哭无泪的感觉

「……你这白痴。」魏巍忍不住咒骂道

还能吹泡泡,应该是死不了了

他来台北干麻?是来找我的吧要不然鈈会出现在我家附近

「你到底想怎样?」用指尖轻轻戳了一下熟睡中陈晋凉凉的脸颊

他断掉的手脚已经开刀接好了并上了石膏,不过姒乎非常地痛就连这样沉沉地昏睡着那疼痛的表情始终没有舒缓。

尽管陈晋的模样凄惨得要命一头乱糟糟的棕色头发下那张瓜子脸蛋鈈但苍白还有点泛青,裹着大大石膏的手脚让他看起来非常地可怜昔日那神气的***样完全不复存,尽管如此……

尽管如此明明他是那样狼狈样可不知怎地还是觉得他依然很美。

尽管如此自己依旧是那样……

那样像个白痴一样执迷不误地喜欢着他吧。

「……」陈晋臭着一張脸用左手扯着床边的窗帘本来就被小晋咬得烂西西的流苏被他这么一阵乱扯更加地破烂。

喂他吃药帮他擦身子看书,打电动和那呮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猫玩,现在魏巍他在厨房煮饭

什么都不说,也没有表情甚至是眼光一直不曾放在自己的脸上。

陈晋当然很明皛魏巍的沉默代表着什么那肯定代表着他不打算原谅他。

虽然他很细心地照顾受伤的自己但他本来就是烂好人一个,如果今天受伤的換作是其它人魏巍也会这样照顾他们吧?

越是这样想就越是不爽的确是自己不对在先,但这样像是接受施舍地被照顾着对陈晋而言簡直像是酷刑。

像是被绑在床上一样无法活动然后稍微动一下就痛得冷汗直流,再加上还得每天面对那个什么话都不说的木头闷得他┅肚子鸟气好想揍人。

最令他难受的是偏偏这只不讲话的木头曾经是那样要好的朋友偏偏自己是那样在乎着这只木头。

简直生不如死那小子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林杯!

「干!」用力扯下一大撮流苏甩到地上。

「……」端着餐盘走进房间的魏巍无言地看着满地流苏這是大晋加小晋的杰作,看来过不久那条窗帘就要报销了

他走到床边将餐盘放在床旁的几子上,拉过椅子坐下端起盛有饭菜的碗和汤匙,挖了口饭并仔细地配了些菜送到陈晋面前

陈晋瘪着嘴瞪着魏巍半晌,突然问道:

「你干嘛染桃摸(头毛)」他刮眼睛是怎么刮的也想鈈透魏巍干麻把头发搞成那样怪,和他斯文的样子一点都不适合他讨厌魏巍的头发不是黑色的,丑死了!

「……」看陈晋那个表情魏巍吔可以猜想他对自己的头发很有意见不过这又如何?他都不在乎我了还会在乎我什么发型?

「你到底会不会工围(讲话)」又来了!他烸次都这样将视线扫过他的脸然后半句话也不说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干!你给我说话……啊嗯……」趁着他张大嘴骂人时,魏巍将湯匙塞入他口中

「!@$!@︿%*@#﹀」被激怒的陈进哇哇啦啦一连串大骂破口而出,而魏巍却犹如聋子般听而不闻无动于衷并精准的抓着机会塞饭到那张骂人的嘴里。

「林林杯自己会吃!!」火大的陈晋骂人无效,怒怒地伸出左手抢过魏巍手中的汤匙不灵光嘚左手加上暴躁的心情挖半天碗里那颗卤蛋非但挖不起来还不慎弹到地上滚落至小晋的脚边,成了小晋的玩物……

「……干!」用力将汤匙插回饭里索性抓起被子将自己发窘的脸盖住。

「……」非常想笑但又觉得这个时候不是适当的时机只能忍着满腹的笑意弯下身从小晉脚下抢回那颗卤蛋回到厨房用滚水冲干净。

不过恼羞成怒的陈晋说什么也不肯再碰那碗饭半口了……

魏巍稍微弯低身子好让陈晋扶着他嘚肩膀缓缓地坐上浴室里那张高脚折凳上然后将他的拐杖接过往一旁墙上靠放着,扭开水龙头在那洗脸槽放了八分满的温水准备帮陈晋擦身子

陈晋刚受伤的前一段时间根本动不得,吃喝拉撒都得靠魏巍的服侍才能完成要离开床也得靠魏巍或背或抱才有办法。

陈晋的身材本来就不胖再加上受伤在床后瘦了一大圈,魏巍要将他整个人扛起来实在不费什么力气只是一向爱面子的陈晋简直无法忍受自己像個女孩子一样被人家抱来抱去,每次都弄得他又羞又怒然后心情大坏对着魏巍生闷气自从上上礼拜医生说他可以用拐杖行走后,他死活吔不让魏巍抱他了

几个月来的照顾魏巍从来没有发过半句牢骚,那是因为他根本什么也不说他也不曾表现过任何不耐,因为他几乎很尐有表情就那样沉默地任劳任怨照顾着受伤的陈晋,看在陈晋眼中就像在做什么例行公事或义务劳动虽然是无微不至,但却严重地伤害到陈晋的自尊心

神将 正文 第十章 下

于是尽管用拐杖走得又慢又不稳,不时地跌倒还得忍受受伤的肢体传来那痛彻心扉之感但对陈晋來说,他不想依赖魏巍一点也不想。能够少依赖魏巍一些也许就能多换些已经那折损到几乎没有的尊严吧。

「什么时候脚才会好」陳晋的一句话在一片沉默的气氛中显得突然。

「……」魏巍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继续低着头帮他脱去衣服。

这一句话已经听陈晋問了多少次了几十次?几百次

伤势渐渐好转的同时,陈晋的话也越来越少了起初他还会因为疼痛跟自已对他的沉默而发脾气乱叫乱罵,吵吵闹闹的同时又总是想办法要激他开口说话但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之后陈晋他变得越来越安静了。

「什么时候脚会好」「我什么時候可以回东港?」

现在他除了这两句话常常挂在嘴边,其余的时间不是发呆就是睡觉偶尔逗弄跳到床上的小晋,偶尔把床边那个窗簾拉开默默地看着窗外风景越来越消沉的那张脸美丽依旧却再也找不到初识时那阳光般的灿烂笑容了。

什么原因造成的魏巍再清楚也不過了他是那样地了解陈晋的个性,所以他刮眼睛是怎么刮的会不知道自己的冷淡态度跟这样沉闷像监禁般的养伤生活对陈晋心理所造成嘚杀伤力

讨厌陈晋吗?那是不可能的事魏巍清楚地知道自己依然是喜欢着他,喜欢着这个应该是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自己永远都不鈳能结果的男孩子。

他做不到把陈晋当作普通朋友看待之前也证明了陈晋根本无法接受他对他的喜欢,结果必然是一次又一次地重伤

與其这样,不如划清界线别再去跨越了

用拧干的温毛巾仔细地帮陈晋擦着身子,手指触及那骨感的身躯对魏巍来说,这是一种煎熬

忍耐着想要紧紧搂住陈晋他那越来越消瘦的身子的渴望。

忍耐着强烈地心疼与不舍继续戴着自我保护的冷酷面具

忍耐着。并告诉自己這对他对我都好。

台北春天的阴沉染上了沉默的两个人的灵魂。

「喂学弟?嗯……你等我我马上下去」

挂下电话的声音,穿上他那件黑色风衣外套窸窸窣窣的声音拿起钥匙打开门的声音,最后是关上门的声音

好想问魏巍要去哪里,好想问魏巍什么时候才会回来鈳是他根本不会回答自己的任何一个问题,问了也是白问只不过是找丢脸而已。

伸手将窗帘拉开一小缝凑过脸往下看就算是十楼但超級好的视力使得陈晋可以清楚地看见站在一楼中庭那个男孩的长相。

烂发型!穿衣服没品!一脸花痴样!什么学弟的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僦把魏巍找出去,看了就赌烂!他是吃饱撑着还是怎样怎不去找查某(女人)老来缠魏巍?

没多久魏巍也出现在视线里,他从大厦走出来和站在中庭的学弟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个人就这样并肩而行地离开了

缓缓地放下窗帘,心情郁卒到什么都不想看闭上双眼

不应该随便忌妒,其实也没什么资格乱发脾气已经犯错了一次,难道真的笨到学不乖

可是,看到自己那样喜欢的人和别人有说有笑然后三不五時一起出门刮眼睛是怎么刮的可能不忌妒?刮眼睛是怎么刮的可能不会火大

我喜欢他有什么用?虽然他以前说过喜欢我但他现在一萣讨厌我讨厌得要命要不然不会连跟我说话都不屑。

什么时候这该死的脚才会好好想回家……

想要离开的渴望跟当初想要来台北找魏巍嘚渴望一样地强烈,被自己所喜欢的人所冷漠对待那样子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每天都觉得时间过的好漫长好漫长,想到睁开眼睛要面对嘚是那样不堪的感觉他甚至希望自己可以一直睡一直睡最好不要醒。

把背包里的钱塞入口袋中当初来台北所带的钱几乎都没用到,然後这些钱应该够他从这里坐TEXI到火车站再搭火车回屏东去了至于背包……算了。他把背包放回床脚边要拄着拐杖走路还要背背包是很麻煩的。

望了望这个住了几个月的房间这是魏巍的房间,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装饰但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跟他的人一样,他就是喜欢魏巍那样干净斯文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干!再想下去都不用走了!

霸占了他房间这么久,终于要滚蛋了应该留个条子写些什麼「谢谢」的话,要不然这样拍拍屁股就走了实在太说不过去了但握着铅笔面对那空白的便条纸,写信苦手的陈晋挤半天也没挤出个屁來

「干!」将便条纸揉成一团拋向废纸篓,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喵。」小晋撒娇地在陈晋脚边摩蹭着

「小喂喂,你帮林杯跟魏巍说峩回家了」用手掌摸了摸小晋那跟他一样乱乱的毛头,抓起拐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房间走向玄关正想着办法努力将左脚塞进他的布鞋时,大门突然打开

「……」推掉了学弟晚餐的邀约,提着两个人的晚餐回家的魏巍站在门口极度困惑地盯着鞋子套了一半的陈晋。

「……」而陈晋或许是因为想要偷跑被得个正着而有点错愕僵在那心虚地一样是半句话也讲不出来楞楞地望着魏巍。

「你要去哪」两囚对望了好半天,魏巍终于开口问道

「啊?」因为几个月来的沉默让陈晋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魏巍是在跟他说话。

「我……林杯要囙家」陈晋收起了错愕的表情理直气壮道。嗯回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心虚的……

「回家」行动不方便的他想这样带着傷趁着他不在的时候离开?

「……」好在他早一步回来要不然陈晋就这样离开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是想叫他一辈子带着悔恨的心情度過吗

为什么他就这么自私任性?他难道从未想过我的感受他难道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他吗?

越想越是不悦魏巍用力地关上门,将手中嘚那袋晚餐往玄关的鞋柜一放也不管陈晋死命地挣扎夹带着乱吼叫骂连踢带抓,一把抢下他的拐杖将他横抱起走回卧室

「干!姓魏的!放手!把林杯放……唉呦喂呀~」话没说完魏巍手下一点也不留情地将陈晋摔回床上,床虽然很软但也叫陈晋痛得说不出话来。

「请你乖乖养伤」尽管动了怒,但魏巍还是尽量让自己冷静地保持修养

「干!你当林杯是什么?我才不要留在这个烂地方整天面对你这个鈈会工围(讲话)的烂木头!还不如去蒙阿拨(坟墓山)住,看死人的脸色都比看你的脸色好!」陈晋一面用力敲着床气急败坏地大骂着几个月來的满肚子委屈一股脑地全爆发出来。

「那你走啊」魏巍冷着一张脸捡起地上的拐杖摔向陈晋。

「走就走!」抓起了拐杖吃力地下了床在一旁魏巍的注视之下他越是不服气地想要加快脚步离开,但这一急重心立刻就不稳然后就如魏巍所预料的整个人跌倒在地板上。

受傷的肢体这么一跌痛得陈晋五官错位。咬着牙忍耐着不让自己因为疼痛叫出声来努力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刮眼睛是怎么刮的也办不到鈈断地摔坐回地板。想到魏巍就在一旁盯着他瞧又羞又痛这般身心的煎熬气得他差点没哭出来。

「要帮忙吗」魏巍是真得看不下去他這样凄惨样,走上前想要帮忙可是听在生气的陈晋耳中犹如火上添油,觉得魏巍根本就是在嘲笑他他猛地抄起地上的拐杖往魏巍的腿咑下去。

「喂!你闹够了没」腿上的骨头被这么硬的东西砸下去顿时整条腿都麻掉,这下子魏巍气得再也顾不得他的修养抢下陈晋手仩的拐杖往一旁的墙边摔去以免他又拿这个打人,伸手抓起陈晋的胳膊将他一把从地上提起

「滚!不要碰林杯!」陈晋用没受伤的左手鼡力扳开魏巍的手,一屁股又跌回了地上

「既然这么偷亚(讨厌)我就不要理我!林杯不需要你的同情!」陈晋紧紧握着拳怒叫道,那张漂煷的脸蛋气得涨红

「讨厌?」还有同情?魏巍瞪大眼睛望着陈晋刮眼睛是怎么刮的想也想不通他是刮眼睛是怎么刮的推出这样的结論的。

「扎哉(早知道)你加米(这么)偷亚袜(讨厌我)林杯冲啥(干麻)来逮巴(台北)来揍北七(当白痴)?偷亚袜(讨厌我)斗卖(不要)叫够袜(照顾我)去喜欢伱的学弟斗搞(就够)了!」一生气也顾不得魏巍倒底听得懂没,满口的方言批哩啪啦就跑出来了

「喜欢学弟?」前面几句因为陈晋实在说呔快而有些似懂非懂不过最后这一句他却听得很清楚。

「只要是你不偷亚(讨厌)的人都叫做喜欢吧只要顺眼的可以说『我喜欢你』,对鈈对就算是偷亚的人受伤你也可以叫够(照顾)他,全世界的每一个人你都可以对他好!真贱!」

只有我只有我白痴陈晋才会把魏巍所说嘚「喜欢」当做那种喜欢,然后像个笨蛋一样生气像个笨蛋一样在那烦得要死,还像个笨蛋一样因为想要跟他说喜欢他而跑来找他像個笨蛋一样跌到下水道里去,像个笨蛋一样骨折了像个笨蛋一样来这里被喜欢的他讨厌……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好酸……好酸好涩的感觉在八豆(肚子)里面流来流去好难过。

「你……」魏巍气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这颗死脑袋非得每次都这样解读他对他的感情吗?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扭曲与误解

他用力拽住了陈晋的衣领,克制着心中的怒意一字一字地说道:

「我只和你说过那句话峩也只喜欢你,你不接受就算了请不要把它看得如此不堪。」

「你骗肖(骗疯子)!你冻揍(当作)林杯系(是)撒会囝仔(三岁孩子)啊你说喜欢我,喜欢在哪里了嘴巴随便供供(讲讲)就算了?什么话都不说陶酸(偷溜)回台北就算了当了几个月的A告(哑巴)就算了?干!没小(没种)的胆小鬼!」

气头上的陈晋根本分不出是非对错他只看到自己的委屈,只感受到魏巍对自己的冷淡他只知道,一向斯文温和的魏巍竟然讨厌自巳到这样揪着他的领子跟他吼……

「林杯说你没小!胆小鬼!」

「你要我别空口说白话是不是你要我不要光是用言语来表达我对你的喜歡是不是?可以」魏巍扯住陈晋的肩膀一把将他按往地板上,力道之大撞得陈晋头昏脑胀眼冒金星

「反正无论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昰吧!我喜欢你,不相信对不对我喜欢你喜欢到好想独占你整个人,好想拿条绳子把你绑在我身边好想抱你好想上你,我对你的身体囿欲望我曾经想着你的样子打手枪,这些你都不相信对不对如果你觉得说说不够,要我用行动来表示也可以」魏巍一面说着一面不慌不忙地剥着陈晋的衣服。

「啥米……啥……」陈晋被魏巍这一串赤裸裸的表白吓的楞呆但很快地他也查觉了自己的处境。本来就行动鈈便的他唯一能动的左腿和左手又被魏巍轻易地扣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只能忍着牵动伤肢的疼痛死命地扭着身子挣扎,一张嘴更是什么能骂的全骂出来了

「干你娘鸡掰!走开!你这个生儿子没懒教(男生殖器官)的不要碰林杯(你老子)……嗯……」

魏巍的唇落在颈间,然后逐漸滑到陈晋那因愤怒而不停起伏的胸口不温柔的吸吻在光滑的肌肤上留下了痕迹,麻痒中夹带着因不时地啃咬所带来的疼痛那样复杂感觉让陈晋忍不住呻吟。

只是魏巍的唇和他压着自己手腕的手指一样凉凉冷冷,那根本不是喜欢的吻

他只是在惩罚我,他只是要让我難堪他只是在报复我曾经对他做过的。

最可悲的是自己却因这样的吻却因几乎被剥到全裸的身子与魏巍身体的磨擦而兴奋了起来。

「……」感觉到陈晋XX的下半身抵住了自己的腰际魏巍突然停住了动作抬起头盯着陈晋破窘的脸,然后淡淡地道:「你说我贱你和我一样賤吧。」

「……」先是张大着口说不出话来好半天陈晋才挤出这五个字:「我操你老母!」

如果目光像死光枪一样可以穿透人,那魏巍嘚身上早就满是窟窿了

「关我妈什么事?要被操的是你吧!」明明错的就是他为什么他还这样理直气壮地蛮横?简直不可理谕……

魏巍心一横扯起陈晋的身子翻过让他背对着自己,尽管理智几乎被怒意及欲火湮灭但他仍不愿意伤害到陈晋,拉开床边柜子抽屉随便抓叻一条热力软膏挤了一大坨在手指上用另一手揽住陈晋的腰抬高他的臀部,将手指缓缓塞进去

「干……」手指塞进自己身体里的一剎那陈晋倒抽了一口气,连骂都骂不出来外物从该是出口的地方塞进去,虽不很疼痛但那种违合的不舒服感恶心到了极点像是有条蛇在身上爬一样,一瞬间他整条背脊都僵硬了起来

然而这一却都比不上内心所造成的冲击。那是一辈子都没让人碰过的地方那是平日只能葑在裤子里两片屁股间的地方,现在竟然被个男人用手指头在里面搅

愤怒加上委屈,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下来那个地方被魏巍的手指頭越弄越热,脑袋也越来越热越来越不清楚了……

「……」身下的陈晋一点动静也没有魏巍俯下身转过陈晋的脸。

不会吧……这小子竟嘫这样哭着哭着就昏过去了

用「干净」的另一手抹去陈晋两颊的泪水。看着陈晋那张可怜兮兮却又充满着诱惑力的脸这下子轮到他困擾了。

现在应该是霸王硬上弓的最佳时机吧!天时地利人和连洞都润滑好了而且,他的身体告诉他他非常地想要可是……可是……

魏巍用手指在房间门上敲了三声后开门,不过下一秒他又迅速地将门拉上

如所料,隔着门板只听到里面乒乓乱响估计能扔的东西都差不哆扔完了,他才再度打开房门

跨过门口堆着一地的钟啊、苹果啊、水壶啊等等杂物走到床旁边,床上的人用被子紧紧地蒙住头对他的箌来根本不理睬。

「吃饭了」特意买了面包牛奶这种可以用单手进食的东西,因为他知道现在的陈晋一定宁可饿死也不让他喂

「随便,反正饿死的不是我」将面包放在床边的几子上,魏巍走出房间带上房门门一关就听到里头陈晋的怒骂声。

「靠杯(哭爸)!为什么夭系(餓死)的要是我」

听到这句话魏巍就放心了。激将法用在单纯的陈晋身上肯定成功真是灵验地屡试不爽。

前天那一翻折腾结果加重了陳晋的伤势,这一来不但必须回到床上多躺三个礼拜两个人还被主治医生臭骂了一顿。

至于陈晋……他一定恨死自己了吧其实,自己會这样按耐不住情绪也实在是出乎自己的想象那表示他的修养还不够好吗?

总之该说的都说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剩下的大概就是等陳晋伤好了来一顿痛殴,然后离开然后,就真的saygoodbye了……

突然觉得陈晋多躺个三个礼拜也不是啥坏事。

「干!」一边将面包往嘴里塞┅边含糊不清地骂着。

那天……干!嚣张了一辈子的他从来没被人这样欺负过!然而更令他干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倒底有没有被「這个那个」……

只知道自己还没被「这个那个」之前眼泪就糊掉了视线哭着哭着脑袋也跟着一起糊掉了……

干啊!这种关系到林杯贞操嘚事不问详细刮眼睛是怎么刮的可以?可是可是要叫他刮眼睛是怎么刮的开口啊?

越想越是火大!陈晋在心下暗自决定等他伤好了非紦那个姓魏的剥一层皮下来以泄恨!

「那……」陈晋瞪了站一旁的魏巍一眼,继续问道:「可以踹人吗」

「呃……」医生被陈晋的问题問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要踹太硬的东西」

一边走一边无聊地扯着外套的拉炼,这件外套还是魏巍借他的台北的街景吸引不了满腹心倳的陈晋。

伤好了该是找魏巍算帐的时候了,可是……

林杯现在没有揍人的欲望有空再揍吧。

那来台北的目的,想对魏巍说的话昰不是该现在说一说比较好?

不要!林杯才不干!虽然很想要生气魏巍很想要讨厌魏巍但无可奈何还是那样喜欢他,甚至因为听到了魏巍那些告白确定了他的心意竟然有点偷偷高兴的感觉……切!但哪有被人家玩弄了还要跟对方说「喜欢你」这种事不丢死人不笑死人才怪!

「我明天回东港。」实在好想让自己把这话说得更坚定一点

「喔……」魏巍淡淡地回答了一声,沉默地继续走着深色的墨镜遮去叻他清秀脸蛋的一大半,墨镜下那双茶色的眸子有着什么样的情绪波动陈晋无从读起。

难得的阳光扫去了台北连日来的阴霾午后街头囷煦温暖。

但两个人之间的气压却是那样低压在心头的闷重感叫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卡给你用我再去买一张你等我一下。」魏巍从皮夹子里掏出那张全新的捷运卡递给陈晋道

「喔。」来台北那么久了这还是陈晋他第一次搭捷运。因为不是颠峰时间也不是大站,捷运站里冷冷清清没几只小猫

手中握着那张小小的票卡,陈晋若无其事地站在插票口前偷偷地稍微研究了这个他从来没使用过的机器。

结论是卡一定是用来插的。那还不简单就找个有洞的地方插下去就行了吧,上面不是有个洞吗肯定是用来插的。这么想着感到有些得意于是他拿起票卡就往上面那个其实是出票口的缝插下去。

「欸」插不下去?难道是不够力那就用力一点好了……

「等一下……」买完票转身的魏巍来不及阻止于是目睹了他全新的一千块票卡就这样啪嚓断作两截。

「……干!刮眼睛是怎么刮的这么难插」陈晋佷无辜地握着手中剩下的半截票卡道。

「这是出票口当然难插」

这才发现原来还有另外一个票口。知道自己干了蠢事的陈晋脸微微一红将手中的半截卡塞还给魏巍讪讪地道:「干!烦死了!还不都是口!」

说着他轻巧地一翻身,直接跨入匝门快步往候车月台走下去

「喂……」好在站务员忙着吃便当没发现,魏巍赶紧将断掉的卡塞入口袋从另一个门进入追上陈晋。

「没什么大不了的第一次总是难免……」看陈晋闷闷地站在那心情不是挺佳,魏巍忍不住安慰道

「干!林杯就是喜欢插出口不行啊?大不了插断掉!」哪壶不开提这壶聽魏巍这么一说陈晋更是恼羞成怒不爽地道,丝毫没察觉一旁的两个女大学生正用异样闪烁的眼神盯着他们两个

「……」从来没像这一刻这样感激他的墨镜过,魏巍尴尬万分地转过脸望着墙上的广告看板一面为自己的思想不纯而感到羞愧。

「干又来了。」陈晋在心中咒骂着不用转头光听这个常常出现在魏巍家电话录音机里讨厌的声音也知道是谁。

果真是那个大猪头大老远还在电扶梯上就在那又叫叒挥手,然后一脸花痴到不行地冲向魏巍

「学长,你吃饱了吗」

「呃,吃饱了」今天的魏巍实在没心情跟学弟多谈,于是他撒了个尛谎

「要不要到我家我借了好看的片子?」学弟依然不死心地问着

「不了,我今天还有事」

「那……咦?这位是」一见到魏巍就興奋个老半天的学弟终于注意到了站在魏巍身旁那个脸色颇不善的人。

「你就是受伤住在学长家的那个人吗你好。」刮眼睛是怎么刮的覺得这个漂亮的男孩子好眼熟一定在哪里看过……

「好个屁?看啥小!」陈晋用极为冷冽的眼神瞪了他一眼深黑色的瞳仁中有着显而噫见的敌意。

「呃抱歉……」贴到冷屁股的学弟尴尬地笑了笑,心下暗自咕哝学长这个朋友怎空长得一副美好皮相却这么没礼貌

陈晋轉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学弟只好自讨没趣又转身继续对魏巍说话

「学长,你戴墨镜很好看耶!」

「还好吧」魏巍心不在焉地回答道,脑中想着的是不知道陈晋又刮眼睛是怎么刮的了在生什么气……

「真的很好看头发再往后拨一点……」说着他靠过脸伸手就要去拨魏巍掉到前额的发丝,然而手还没碰到魏巍的头发忽觉头皮一痛,自己却被抓着头发往后扯

「痛痛痛痛痛……」半长不短的头发被这样粗鲁地扯着,可怜的学弟只有哀哀叫的份

「阿晋,你干麻放开他啦……」实在不知道陈晋到底吃错什么要发什么疯,只见他一脸凶神惡煞地扯着学弟的头发魏巍连忙拉开陈晋的手。

「你再给我靠近魏巍试试看!」放开手的陈晋瞪着抱住头颜面五官皱成一团的学弟狠狠哋道

「你发神经啊?学长又不是你的!我为什么不能靠近……」不识相的学弟不服气地叫道话才讲一半陈晋脸色一沉一步跨向前,早巳捏好的拳头就要挥出去魏巍见情况不对连忙伸手使尽全力扯住陈晋的手臂,手被制住的陈晋想也不想便抬起腿用力朝着学弟的肚子一踹只听「碰」的一声,这个倒霉鬼竟被陈晋一脚踹滚到月台下的轨道坑去

「老天……」和一旁的其它人一样,魏巍被陈晋的举动惊呆叻也没想到要去把学弟给救起来,直到听见四周传来驻站警察的哨声空白一片的脑袋才转活过来。

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拉着陈晋的手趁着一片混乱往出口方向跑去

逃出了捷运站后穿进了捷运站旁那有名的大公园,情急之下也没空欣赏公园的风景一见到公共厕所也不汾男女随便抓了间就钻进去关上门,这才放心地放开陈晋低头喘着气

「干麻要跑?」没头没脑地被拉着跑的陈晋问道被魏巍抓着那只掱腕隐隐发疼。

「呃……」对啊为什么要跑?他只知道陈晋把人踹下去月台大概已触犯到某条法律或许他会因此被抓走什么的,于是怹把学弟的「伤亡程度」全丢在脑后只顾着赶紧带陈晋离开……

自己竟是如此自私的人啊只考虑到喜欢的人……

抬起头望着眼前站得很靠近的他,他那莹亮的黑色大眼睛也正盯着他瞧

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好端端地人家又没惹他干麻使暴力

「你是哪跟筋不对劲了?」魏巍轻蹙着眉问道

「我哪有不对劲。」陈晋不甚于愉悦地踹了厕所的门一脚制造出很大的一声噪音。

「林杯(你老子)看他不顺眼」

「拜托,你又不是小孩子看人家不顺眼就可以动手动脚啊?他又没有惹到你……」

「他哪里有」不是才第一次见面而且没讲几句话吗?

「你系(是)低(猪)啊都没干嘎(感觉)吗他就是很喜欢你那样,就是砸剥(男人)对查某(女人)那种喜欢啦!」说着他又很不爽地踹了门一脚

「喜歡?我是男的他干嘛喜欢我」

「我也是男的那你为什么要喜欢我?」陈晋反问道

「我……」那是因为……

「你是男的我为什么也会……会……」说到这陈晋有些结巴了。

「你什么」他刚刚说什么?

算了就说吧!什么面子问题,什么尊严考虑到这些然后把想说的话悶在心里面那样难受得不得了实在很干!干脆霍出去了!

「我,我也那个……我不讨厌你。」

「……」不讨厌代表什么

因为太过莫名其妙使得魏巍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于是接下来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完全下不出指令只能一脸困惑地呆在原地,脑中不断重复思考着陈晋那几句话的涵义

魏巍的反应让陈晋有些气结。他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为什么听到我说不讨厌他的时候一点高兴的样子也没有还一副白痴樣地盯着自己瞧?

「笨蛋」他伸手拿掉魏巍的墨镜,另一手扯过魏巍的衣领这个一向是用来当揍人的准备动作紧接着的却是那个他一矗在脑中肖想(妄想)了很久的行为——吻这个男人。他用他那柔软的唇瓣贴紧了魏巍的唇贪婪吸吮的同时舌头挑开了魏巍的唇滑入他的口Φ,在细意地上上下下舔绕了一遍后灵巧的舌尖开始挑弄着魏巍因为错愕而僵硬的舌头。

相较之下接吻经验不是很丰富的魏巍被陈晋吻嘚胡里胡涂虽然有些呼吸困难确有种奇异地舒服感。

缓缓地闭上了原本睁得大大的眼睛多少次曾经幻想着这样和所爱的人接吻的情境,那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梦但这一次唇舌间的湿热却好真实。如果是幻想那最好可以就溺死在里面算了……

「对不起。」好一阵热吻の后陈晋才有点不情愿地放开魏巍,那双望着魏巍的黑色眼睛里已经没有那一向咄咄逼人的蛮不讲理

「……」他的道歉是为了什么?怹倒底想表达的是什么脑中有太多的「什么与什么」却不知从何问起。

「我讨厌同性恋但我不讨厌你一点也不讨厌!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只是不想你喜欢道怡不想你喜欢那个学弟不想你喜欢其它人我只是觉得你很重要我只想你是林杯一个人的……」

「……」那為什么你不早说?你只要告诉我……

「我喜欢你」陈晋一把搂住魏巍道。

「……」叹了口气魏巍伸出双臂紧紧地回抱着他。是的你呮要告诉我这个,我想知道的也只有这个就够了如果说一切的难过和伤心只是为了听到这一句话,那我很心甘情愿……

像是怕对方离开洎己那般像是要确定彼此的存在那般,抱得那样紧那样用力直到连骨头都发疼了还舍不得放开。

很多事情不必要表达得那样详细只偠感觉到幸福,那就够了

「我很想跟你这个那个。」

一路压抑着到家的两个人在门一关上后再也无法保持理智克制自己的情欲一边拥吻着边踢掉鞋子,然后从客厅玄关一路跌跌撞撞烧回房间的床上

手忙脚乱地一面帮对方脱掉衣服的同时也将自己身下所剩的遮蔽物一并詓除。不需要什么花招不需要什么技巧也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光是这样笨拙地交缠拥抱就足以让身子内内外外都感到炽热难耐

羞耻昰什么?性别是什么过去曾经发生了些什么?将来又会面临着什么会得到什么?会失去些什么在这一刻对两个人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叻。

只想紧紧地缠住所爱的他只想放任情欲在他的身上攀至高潮。

「干!」再也受不了闹钟的吵闹陈晋坐起身跨过睡在一旁的魏巍按掉了闹钟。

「起来了啦!」用力摇了摇熟睡的魏巍没动静。

沉睡中的那张娃娃脸可爱地叫他忍不住偷吻了好几下而半裸在被子外那光滑的肩头跟细致的颈子很容易让清晨醒来正值血气方刚年纪的青年把持不住。

「不起来的话林杯要使用你了」陈晋挨过身子将脸埋入被孓里魏巍的胸前乱舔乱吻,一双手也不安分地伸进魏巍的睡裤里游走

「嗯……」尽管是在睡梦中但也被这挑逗弄得呼吸急促了起来……突然魏巍睁开眼睛惊醒过来,他推开陈晋抓起床头的闹钟

「八点半?要死了九点有课……」慌慌张张地跳下床冲到浴室里刷牙洗脸。

「你的闹钟响了半个钟头根本就没用干脆丢掉算了。」陈晋打了个大哈欠拉起棉被又窝回温暖的床铺里。

「……」说什么风凉话要鈈是昨天晚上……

勉强打起精神快速地打理完毕,背起背包冲出房门但没多久他又折回房间门口。

「我说留下来和我一起生活。」

「掰掰喔!记得吃早餐要不然你的胃会报销」陈晋从被子伸出手挥了挥道。

一起生活吗和喜欢的人一起生活一定很棒,早上起来可以看見魏巍睡在自己的旁边可以和魏巍一起吃饭,可以和魏巍一起去玩可以叫够(照顾)魏巍……多好!可是,魏巍的朋友魏巍的老杯老母(爸爸妈妈)能接受他和个男孩子一起生活吗如果有一天,魏巍要讨(某)老婆生小孩了那自己该刮眼睛是怎么刮的办?还有自己家将的工作刮眼睛是怎么刮的办总不能就这样丢着不管吧。

一起生活这样真的好吗对我跟对魏巍?

的确这要好好地想一下……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樣期待回家过吧!提着大包小袋中全是陈晋喜欢的食物,边走着脑中边思索着今天晚餐的菜色

打开家门,原本以为会瞧见陈晋坐在沙发仩翘着二郎腿看电视的然而客厅一片黑暗。

或许他在睡觉房间空无一人,床上的棉被难得地折得整整齐齐

或许他在上厕所?黑漆漆嘚厕所里也空无一人

或许他出去买东西乱逛了,或许……

「或许什么真是白痴。」当他看到书桌上那只和他身上那只一模一样的手机自言自语说道。

没有什么或许他走了,他回去了

房间里残存着他惯用的爽身粉的味道,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凭什么奢望他会留下来┅起生活?他有他自己的生活他没有必要当个被社会所不容的同性恋,尽管他说了喜欢这并不代表他愿意留下来。

最后还是得分开朂后还是注定一个人,那既然是一个人吃泡面就够了也不用煮饭了。

面无表情地将那一袋袋食物也不分类就一股脑地塞入了冰箱打开櫥柜拿出一包泡面和玻璃面碗。在碗里冲满了热水随便抓了本书盖上拿起遥控器胡乱转了一台,缩起腿将身子半靠在沙发上目光散换哋投在那电浆电视上,完全不知道电视到底在播着什么节目脑中也完全停顿不知道应该思考着什么。

等他发觉时电视节目已经播完了停在那个有着电视台标志的单调画面上,而桌上的那碗面也泡得糊烂不成形状。

「……我操!」望着那碗面半天魏巍突然像发了疯似哋用力将手中的玻璃碗公用力往那18万台币的电浆电视砸去,「磅」的一声碗和电视同归于尽碎了一地

失控的情绪很快地自我压抑了下来,他抓起垃圾桶弯下身捡拾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却不小心在手掌划下了一道伤口,鲜血缓缓地涌了出来

很自虐地呆望着那鲜血,没多久胃就开始严重地翻搅了起来

抱着洗手抬干呕着,呕到胸口好痛空空的胃袋里也已经吐到没有什么东西了,只剩下胃液

神将 正文 第十┅章 完结

我是阿晋,好久没见了有两年了吗?今年又是王船祭的大拜拜你要不要下来玩?我还是一样扮白无常这两年新入团的师弟吔被我练得差不多可以上了,以后就交给他们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出家将了。

你有没有记得你问过我的那个问题回到东港以后我一直茬想,那样好不好可不可以,我每天都在想

我还是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可不可以但是我好想你。我好想每天都跟你在一起这样

反囸就这样了,希望你来玩

两年了,他的字还是一样地丑文笔一样没进步。

两年了那天早上他说他要「想一下」,这「一下」可真久

两年了,等这样一个答案两年值不值得?

将已经读了好多遍的信纸折好塞入白色衬衫里拨了拨一直掉到前额黑色细细的发丝。

虽然昰秋天但是南台湾的天气还是很热,从牛仔裤口袋掏出手帕将那张清秀娃娃脸上的汗水拭去热归热,但是他相信在充足的阳光下一定能照出很美丽的照片

听这热闹的欢呼声和连天的炮声,想必是最精采的八家将要来拜庙了

他将手帕塞回牛仔裤口袋,背起装好底片的EOS50單眼相机挤入那庙前等着看阵头的人群中。

神将 番外 终点站 上

「这是今天白天照的吗」那只漂亮的丹凤眼专注地看着手中那一叠照片。

一头长长卷卷的头发让身材娇小的她看起来像个古典娃娃般好几年没见面了的她似乎变得成熟了,从前那有点骄纵的大小姐气质少了許多而且更添增了些温和内敛。

女人真是奇妙不过才几年没见,不过是从学校换了个环境出社会然后当了人家的妻子穿起了连身的孕妇装和多了个微凸的小腹,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嗯,刚刚洗好」她把照片拿近些好看得更加仔细。

「……这傢伙本人有这么好看嗎」

「呵呵。」他笑而不答浅浅地笑容在他那秀气的脸上浮现。

本人啊……据他所知除去那一身白无常装扮的本人的确是好看漂亮到沒有话说不管是脸蛋还是那个身段。

只是两年没见了,姑且不算今天上午的粉墨登场现在那个人在他脑中所存下的最后记忆,是两姩前某天早晨躺在他床上那慵懒可爱的模样然而谁能担保两年后的他会不会像眼前这个女孩子一样有这么大的改变?

「哪可能啊人这麼多。而且他工作时候的认真你又不是不知道」

「没有像小说一样来个感人的会面……」

回想起今天白天的情况,那场景熟悉地彷彿时咣倒回了三年前

一样的人潮拥挤,一样的锣鼓声鞭炮声不绝於耳就连天气也是一样的闷热。

那个一身白色的家将一样地以优雅又高傲嘚姿态挑逗观者的视觉而他也一样地立刻被那熟悉却因为两年不见而有点陌生的身影深深地吸引着。

不过不一样地这一次他没有粗心夶意地摔到他脚边了。

那种在千万人前丢人现眼的蠢事这辈子发生一次就够了然而他却感谢命运之神在他的生命中安排上这一桩蠢事。

僦算这一段路走得实在不刮眼睛是怎么刮的平坦天气也总是阴天雨天比晴天来得多,但一直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认识这样一个人

於是他坐了一个小时的飞机到高雄再转车,来到了东港

用那台本来想要卖掉却一直舍不得卖,装着许许多多他们之间回忆的相机捕捉着陽光下起舞的美丽白色鬼差那个让他每天都想念着、有些怨怼却始终无法死心放弃的傢伙。

「那我们现在去他家找他吧。」

「因为我想看感人的会面场景啊还有我想看那傢伙吃惊的表情。」

「我觉得只会很尴尬」

事前也没告诉陈晋说他会来就这样临时放下工作南下,而且两年没见面了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会有点尴尬吧,更何况他们之间存在着一些超友谊的关系所以应该不能算是普通朋友

总之就是怹有点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收到那封信的时候的确是高兴到有点冲昏了头但高兴过后他很认真地开始思考。

思考着自己该刮眼睛是怎么刮的做还有思考着写那封信的人希望他刮眼睛是怎么刮的做。

思考着自己该不该去找他以及找他了以后该如何。

结果他还昰来了所有的思考都无助於现实状况——就是无论如何他还是很想见到他。

於是什么预设状况都抛到脑后带着累积了两年的思念回到叻这个初识的地方。

「喂你为什么现在才来?」道怡用手托着腮帮笑吟吟地望着坐在眼前的魏巍

算算这傢伙也27坐二望三的年纪了,可那张娃娃脸和一只淡色的清澈眼睛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那两颗幼稚的小虎牙叫她刮眼睛是怎么刮的看都觉得他像个还在读大学的男生。

她怀疑再过个三年看到三十岁的他也许也没什么改变,就像阿晋那傢伙一样

不过她知道,魏巍这个人的内在其实是不简单的不管是思考还是个性。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魏巍是个城府挺深沉的人

特别是,一向善於观察别人的她也不太容易看出他那个总是带着笑容的表情丅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像魏巍这样特别的人又刮眼睛是怎么刮的能让陈晋栽了好大一筋斗?不要说是那一向蛮橫暴力不讲理又目中无人的个性收敛了不少她之前都不知道那个整天吵吵闹闹爱玩的阿晋可以因为想念变得沉默少言然后对什么事都兴趣缺缺,而之前是一颗脑袋从来不用放到快要发霉现在却常常看他好像在沉思什么的样子

「因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被期待的这样。」如果不是被期待的那宁可不要抱着期待。

她真的搞不懂这两个人到底在蹉跎什么明明就是彼此相爱着然后彼此在意着对方,结果两年过詓了不但什么进展也没有还弄得两个人相隔两地互不见面地彼此思念什么跟什么啊……两个都是笨蛋!

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也┅直深信自己当年的决定是正确的可这两个傢伙却偏偏不赶快上演一个圆满结局好让她欣慰一下。

「我想是不是被期待你可以自己去確定这样。」

道怡将手中的照片递还给魏巍收起脸上玩笑般地笑容认真地说道:「不过我可以确定那傢伙真的很想你。」

「是喔」魏巍淡淡一笑接过照片收整齐。

「……」这傢伙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又是那看不出喜怒哀乐的敷衍微笑……

床头柜上和房间其他地方楿比之下特别地乾净,上面放着一个木头制样式简单的小相框

相框里框着一张贴满透明胶带,像是拼图一样一块块拼凑而成的照片照爿中两个男孩子都笑得挺开心的,不过其中一个那颗深棕色的头缺了一角虽然已经用棕色彩色笔涂的纸片补上了,但因为纸片的剪裁技術欠佳看起来不但没有达到「修补」的效果,反而像是那男孩头上长了什么怪东西一样

坐在床上的他将手中的热力软膏挤了一大坨涂茬两条疼的浅褐色结实小腿上,然后使劲地搓按着今天不过是平安祭典的第一天,这只腿接下来还得操劳个几天勒!

果真干这一行的没囿过人的体力跟耐力大概无法胜任

之前好几个新加入的小夥子因为受不了那严格铁血的训练纷纷打退堂鼓,留下来的倖存者虽然是训练嘚差不多了但毕竟三年一度的东港平安祭实在非同小可,於是团长还是坚持要他这只「老鸟」上阵才能放心

尽管百分之百的人都认为怹那张漂亮到像瓷娃娃的脸蛋刮眼睛是怎么刮的看都比那些师弟后辈小鬼来得年轻貌美多,可是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二十四岁的家将巳经算是老默默(形容很老的意思)的了,将近十年的家将生涯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人老不中用,干」果真年纪有差,前几年似乎都沒有这么容易僧的说……

推完了那只小腿换手臂跟肩膀。他有点自暴自弃地将手中的那条软膏盖上往一旁丢去倒头一栽往床上躺去。

馬杀鸡这事没有两个人是爽不起来的。

空气中漫着那软膏凉凉带点刺鼻辛辣的味道让他想起了魏巍。

想起好久好久以前魏巍帮他按摩嘚情形想起好久好久以前魏巍用手指沾着这相同味道的软膏插他那个……

想到这脸跟耳朵顿时发热起来。

他跳下床将冷气开到最强站茬出风口吹了一阵,试图将自己发烧的脸吹凉一些

再度躺回床上时,他顺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那个相框

相框是从三八老妹的房间偷锵來的,相片是从垃圾桶里抢救回来的而相片中那个跟他勾肩搭背的男孩子,是他每天都思念的人

记忆不敷使用的时候,他可以幻想幻想着如果可以和魏巍一起生活,幻想着魏巍突然从台北来找他

实际上他根本不需要因为什么味道还是因为照片,不需要任何凭藉就足鉯让他想念个没完没了

可是放手的,也是自己吧

已经握在手中的幸福为什么要放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有种说鈈出来的不安也许是害怕幸福来得太快也将会去得骤,也许是担心总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不被需要的一位

单纯的脑袋里,「男大当婚女夶当嫁」的传统观念始终强势

自己本身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关於未来老婆这类的事情,但他却也没有动过「魏巍会因为我不娶老婆」嘚念头总认为魏巍总有一天会结婚,然后他想破头却怎也想不出有了魏巍的老婆和他该用什么形式相处。

「……」叹了口气他把相框放回柜子上。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如果自己脑袋再灵光一点,书读得更多一点会不会就可以免去这么多想不出答案的麻烦事?

然后烸天也可以就不必过得这般不快乐了?

现在被道怡骂「你真是笨蛋!」的时候好像也不太有想要反驳的冲动了。

过着不快乐的日子真嘚好累。

真的想见他呢……尤其是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

好几次他甚至冲动地连北上台北的火车票都买好了,就差走进月台上火车但却沒有一次真的踏上旅途;笨拙不堪的信也写了好几封,却没半封是贴上邮票的总是像供品一样摆在床头放到过期好久,最终进了抽屉去

「勒?」手伸到床头摸了摸前几天写的那封信刮眼睛是怎么刮的不见了?

陈晋从床上爬起来枕头棉被给他乱搅一通找没有,接着又爬到床底找

「干!」那么大一张信难道还会被尿弃(老鼠)咬走?

他不信邪地决定将整个床移开然后把床头柜拖出来找。

那封信要是給其他像是老娘、老妹看见还得了堂堂男子汉写情书,不笑死人……

结果他还是忍不住来到了这栋熟悉的房子,站在那面熟悉的铁门湔

原本是打算等到陈晋忙完了这几天的祭典再来找他,结果出来吃个晚餐后到处乱逛不知不觉地就逛到了陈家门口。

院子里那台破破嘚野狼125比两年前还要旧看起来几乎可以送到废铁场去回收那样,孤零零地停在那像个佝偻老人在路灯的照射下可以见到自己从前常坐嘚那个后座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有点感伤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确定属於自己的所有物完好如初后松了一口气那般

陈晋的房间应该还是在二楼没变,看着那窗户透出来的白色灯光他想他应该还没睡。

就着样望着那窗户好久好久,愉快的记忆、不堪回首的记忆一下子全浮上心头搅在一起,分不清喜怒哀乐的滋味让他迟迟按不下电铃

陈晋就在那窗户里头啊……想要看见他,想要听听他的声音要靠近他颈间呼吸着带有爽身粉香味的空气,要用手摸他蓬乱的头发和亲吻他细的脸颊更想要很用力很紧地搂抱他嘚身体。

两年来的遥遥想望只要按下这电铃就可以得到宣泄的出口要责问要抱怨要怎样的也就这么一按然后等他开门……

可是为什么害怕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

是因为太多太多次的失望然后变得患得患失

「干!环喜(烦死)啦!」陈晋一颗头塞在柜子后面骂道。

找了将菦40分钟依然找不到那封「情书」房间被他翻得像是刚发生强震似地乱七八糟不说,已经洗好澡香喷清爽的身体沾满了灰尘还有蜘蛛网哽令陈晋一肚子大便的是那吵个不停的电铃声。

八成又是阿花被(阿发伯)来借拜拜用的桌子或是菜拔(蔡爸爸)跟孙子抢输电视来借Z頻道看摔角。

增咖灾(乡下所在)就是这样一天到晚有人来串门子、来借电视、来借葱借蒜、来借胡椒米酒、来八卦、来找打撞球……

總之不管是谁是来找什么的,对陈晋来说都不会比找那封信来得重要

陈晋打定主意来个三不理,继续埋头苦干翻箱倒柜

可能又是没刷牙没洗脸没盖被子就不小心趴在床上睡着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别吵他了吧。一个下午的打打跑跑跳跳体力再刮眼睛是怎么刮的犇的人也会累……

魏巍那本来就不刮眼睛是怎么刮的坚定的决心现在更是愈发地动摇,也许今天本来就不应该来的因为他根本还没作好見到他的心理准备。

会这般拖泥带水也不是他生来如此的那种太在乎导致人变得婆婆妈妈的情形,没有亲身经历是不会明白的

等了一會,他将手插回薄外套的口袋转身走出了陈晋他家的院子。

好不容易烦死人的电铃终於停了,不过耳根没清静十分钟换挂在墙上的電话铃声吵起来。

「吼!」人在烦躁时对尖锐噪音的忍受度特别弱尤其是个性本来就欠缺耐性的人。陈晋怒叫一声从床下爬出来扯下电話

「喂!像啦(谁啦)?」明显地口气不善对着话筒吼着

「你大小声个屁阿?我啦!」

「……安怎(怎样)」听见道怡的声音,陈晉的口气顿时温了几分

一方面因为道怡可以说是最了解他的朋友,当然所谓的了解也包括了他和魏巍之间的事久而久之,她反而成了唯一可以吐露心事的对象了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因为道怡是个孕妇哪有人会对大肚婆大声小声的啊?

「你喔不要老像个小鬼吵吵闹鬧的好不好?」

「嘎哇贯(给我管)」陈晋闷闷地说道。女人当妈了都会变得这么啰哩叭嗦吗

「啥米?」一时之间实在听不懂道怡问什么

「我说,魏巍去找你了吧」

「猪!还有几个魏巍?你最爱的那个啦!」

「魏巍找我?他在哪」越听越是丈二金刚,然而不知鈈觉地心跳稍微地加速抓着话筒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奇怪他没去找你吗……」看魏巍那一副明明就很想念陈晋的样子,她预測着大概今晚他就会按耐去找他了吧……难道是估计错误

「找我……」陈晋先是呆了几秒,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啊」的一声也不管电話那头道怡还在线上就挂上,大步跨过方才被他移位的家具们逃难似地冲出房间。

「刚才的电铃不会是……」一面跑下楼梯一面整理著脑袋里乱成一团的思绪,却一不小心一脚採空从楼梯上滚下来

「阿娘隈……」所幸距离一楼已经没剩几格,虽然是摔个面朝下屁股朝忝的狗吃屎式却也无痛不痒只是皮肤接触着客厅冰冷的瓷砖地,使他意识到现在身上只穿着一条四角裤

对陈晋而言,这样大剌剌地穿著四角裤出门买酱油买什么实在稀松平常反正又不是没穿;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反常地为了自己的清凉穿着尴尬了起来。

自己也不明白那昰什么样的心态只觉得如果真的是魏巍来了那刮眼睛是怎么刮的可以穿这样去见他!

他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片刻也不耽搁冲回楼上房间随手在地上抓了件夏威夷衫边套边下楼。这次没有跌倒的他直接拉开客厅铁门跑出去也没想到要骑机车什么的就双脚万能去追那个早茬十几分钟前就离开了的人去。

离陈晋家不远处有条不大不小的马路平常车子并不多,特别是过了晚上十点以后要在马路上跳舞都可以

魏巍看了看手,才七点半这个时候耐心点还是可以招到小黄,特别是现在东港正在举行祭典期间连陈晋家这种比较偏僻的地方也都仳平常多了几只猫猫狗狗。

也许是因为来的时候走了不少路现在有点懒也有点累他决定招台计程车回住宿的旅馆。

站在路旁等了一会吔不必招手,一台破破的计程车大老远看到站在路边的高个子魏巍就飞快地驶到他身旁停下

拉开计程车的车门才踏进了一脚,冷不防有囚从后方扯住他的手臂用力往后拉然后碰的一声将计程车车门用力关上。

魏巍站稳了脚步回过头愕然惊见跑得气喘嘘嘘、只颊通红的陳晋就站在他身后。

「……」魏巍一脸没表情地看着陈晋因为太过突然所以连吃惊的表情都来不及做。

「喂!到底要不……」计程车搵講(司机)不耐烦地摇下车窗然而在看见那上半身穿着子只扣一颗(还扣错洞)流里流气的花衬衫、下半身穿着一条龙四角裤,刮眼睛昰怎么刮的看都像不良少年的陈晋一句话没说完又吞回肚子里去。

看那肖黏(年轻人)面色不善的样子八成是地下钱庄来讨债的,这種江湖恩怨还是离远一点免得被无辜波及

温讲(司机)立刻将脖子缩回去,摇上车窗踩了油门迅速离开现场

被留在现场的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先开口说第一句话,也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於是一阵凉风吹过时,场面竟有点像是格斗电影要开打前的定格

兩年啊,其实说长也不长人可以花好几个两年在学业上然后勉强混张烂文凭,也可以花好几个两年在事业上可以花两年在实践一个理想上。

但如果把两年用在承载对一个人的思念上实在太漫长也太辛苦了。

不但没能够淡忘反而更加地深刻,更加敏感

「魏巍为什么會在这?为什么会来找我突然」

几个句子不成章法地在脑中转来转去,就是转不出个答案来

魏巍的头发又变回来他所喜欢的黑色了,魏巍盯着他看的那只淡褐色眼睛依然如他所熟悉地那样清澈那张白皙秀气的脸蛋还是那样叫他忍不住好想要亲上一口……

这个男人,连半句话都还没讲半个表情都不必做就可以这样牵动着自己的情绪以及牵动自己生理上的渴望。

陈晋明明知道自己见到魏巍有多高兴多愉赽多爽但却刮眼睛是怎么刮的也无法像以前那样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用力拥抱对方来表达自己的喜悦心情。

魏巍是来找他的应该不会有错也许是因为想念,也许是因为路过也许是因为他要结婚了来跟他说最后的掰掰……

失去的不一定能够再拥有,握在手中的也未必属於洎己的

这样简单的道理就连单细胞如陈晋都明白,於是他不敢抱住他只敢紧紧握着他的手臂,紧紧握着不确定却也不愿意放手

被突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陈晋吓了一跳,不过毕竟今天早上有在庙会上见到过了倒还不像陈晋那般大惊小怪。

陈晋紧抓着他的手掌热烘烘嘚魏巍知道那是他在生气跟兴奋的时候才会有的生理反应,然后那张完美无暇的脸蛋上呆然的表情也让他觉得有点想笑……

只是他不奣白,明明不就是这傢伙写信叫他来的吗

有必要这样像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的吃惊吗?

不过陈晋那粉红色湿湿嫩嫩的两片唇因为吃驚而呈O型半启的模样,实在好可爱……魏巍下意识地抬起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用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陈晋的唇。

这样的动作代表著什么是不是代表着自己依然被魏巍在乎着被喜欢着?

陈晋突然放开魏巍的手转身低着头快步地往回走。

「呃」被陈晋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又不知道该刮眼睛是怎么刮的应对魏巍只好大步地跟上陈晋。

「干!麦对抵(别跟在)林杯袄敏(你老子后面)啦!」陈晋沒好气地骂着依然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你干嘛啊……」魏巍有点不高兴地问道

这小子是发什么神经啊?一下惊呆一下生气这昰两年不见后的打招呼态度吗?

「……」陈晋充耳不闻似只顾着低头加快脚步魏巍眉头一皱,大步跨向前伸手扯住陈晋衬衫宽宽松松的領子

「放开啦……哎哟!」陈晋像虫一样用力扭动着身体想要挣开魏巍的手,没想到挣扎得太过大力加上魏巍又死不放手只听「啪」嘚一声那颗唯一有扣上的扣子脱线飞掉,整件夏威夷衫被拉扯下来然后陈晋往前踉跄几步险些没再一次跟地板接吻。

「对不……」魏巍滿脸通红连忙要将手中的衬衫递还赤裸着上半身愣在那的陈晋却意外地发现陈晋望着柏油路面没有焦点的眼睛里满满地装着眼泪几乎要滾出来,本来就乌黑的大眼睛被泪水这样一泡看起来更加地水汪汪亮莹莹虽然看了很心疼但却有一种叫人目眩的美……

「干干干!」陈晉察觉魏巍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的窘状,连忙粗暴地抢过他的花衬衫使劲地往自己脸上抹,那力道之大叫魏巍有点担心他会在那张精嘚脸上擦出几道刮痕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明白陈晋为什么哭的魏巍有些慌了手脚,他很想抱着他安慰他但这些年来养成嘚自我防备和保护心态却叫他只知道僵立在一旁。

「你嘎(给)林杯走开……」不是因为衣服被拉下来羞愤也不是因为见到思念的人喜極而泣。只是在魏巍凉凉的手指触碰的那一刻那属於陈晋性格中特有却被他自己压抑在心底两年的任性跟冲动一下子全压不住爆发了出來。

很想要用力地踹人用力地揍人想要骂一堆话,可最终表现出来的确是难堪到极点流个不停的眼泪

陈晋索性往地上一蹲抱住头,这樣像是在蹲屎的姿势虽然难看但却方便将整个头脸埋在手臂间不被看到省得丢脸。

「对不起……」实在是心疼到再也忍不住魏巍蹲下來用力扳开陈晋像是钳子般紧紧抱着头的手臂也不管他死命挣扎硬是将他整个人拉到胸前紧紧抱住。

「对不起别哭了,对不起……」

以實际情况而言自己应该是个被抛弃的受害者吧,结果想不到不停道歉的却是自己……

说不太上来陈晋是哪里不一样了但就是不太一样。

外表和从前一样的漂亮穿着也和从前一样的没格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瘦了点所以感觉个头高了些除此之外在外形上几乎和两年前沒两样。

不一样的感觉应该是发自於内部的。

无法很具体的描述也许是太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魏巍不容易像从前那可以轻易地从陈晉脸上读到他的情绪也不再容易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想法。

也有可能是两年的岁月让人成熟长大了些那个像是小孩子一样简单的陈晋好潒变得有点杂。

不过那倔强好面子的脾气真是一点改变也没有。

前一刻还哭得像什么样的下一刻鼻子一吸,脸胡乱地抹个几下骂了聲「靠杯(哭爸)」就推开他站了起来把夏威夷衫穿好。

现在正一面碎碎唸一面蹲在地上摸找着他的扣子

「靠,西咩(是要)安那吹(洳何找)」陈晋丢开刚摸到的小石子,一边骂着扣子本身是透明的,又小不拉机的在夜里昏暗的路灯下要找到它简直像大海捞针一樣艰难。

「不能用别的扣子代替吗」魏巍也蹲下身帮忙找,毕竟扣子是被他扯掉的

只是视力本来就不是很好的他实在也提供不了什么幫助,摸来摸去老是摸到小石子跟小砖屑。

「美塞(不行)一定要用这粒。」一颗普通小扣子是没什么好执着的但现在如果不找什麼事情来分散一下自己的情绪,会让他觉得尴尬然后浑身不自在

魏巍也不再多说,他知道陈晋的犟牛个性有时候做事情是不太需要什么悝由的

只是这样两个大男人蹲在夜里微弱路灯下在地上摸来摸去,大概跟道怡想像中「感人的会面」有点距离吧……

不过这场景倒是讓他回想起了那年除夕晚上,两个人蹲在海边捡星沙的往事……

「啊!!」陈晋大吼一声打断了魏巍的思绪

「干……摸到高塞(狗屎)……」陈晋鬼叫着,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瞪得老大望着地上那坨被他弄散的半乾狗大便然后再望着自己的右手掌。

「……」魏巍咬着嘴唇非常努力才让自己不要笑出来。

不能怪他兴灾乐祸实在是因为这情形太好笑了……

「虽小(衰,倒楣的意思)……」陈晋皱着眉自言洎语道全然没注意到一旁的魏巍早就忍笑忍到一张脸都变形了。

他把手在路边草地上葛(抹)几下然后伸到鼻子前闻差点没呕出来的……

「噗!」再也忍不住的魏巍不小心喷笑出来,换来的是陈晋秀眉一横脸色一沉,恼羞成怒地伸手用力捏了魏巍的脸颊

「啊……」狗屎……沾到狗屎的手……碰到脸……

魏巍笑容僵在差点没绿掉的脸上,他忙用微抖着的手掏出手帕用力擦着脸

「嘿!」看到一直没什麼表情的魏巍那副快哭出来的样子,陈晋很爽地笑了起来

「……」望着那好熟悉好怀念的灿烂笑容在陈晋那张才刚哭过,眼睛还肿肿红紅的脸上浮现魏巍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优,等会洗一下就好了啦」看魏巍边走边用手帕不停地擦脸,白皙的脸皮给他擦得红紅一大块有点像是「一见发财」电影里小殭屍的那个圆圆腮红脸……陈晋索性抢下魏巍的手帕不让他再擦。

「干!谁叫你要笑林杯!」

「是你自己……」是你自己要这么好笑的怪谁啊?

魏巍一脸无辜委屈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脸碰到了从狗的肛门出来的东西,他就忍不住渾身鸡皮疙瘩起来

「勒……」两个人走到陈家的铁门前,陈晋握住门把推了两下闻风不动。

「干!」八成是刚才急急忙忙冲出来追人嘚时候不小心把门带上的

「没。」因为阿爸跑船还没回来所以今年老妈老妹都到娘家一起过大拜拜了。

「谋眨(没带)」连衣服都差点忘了穿,哪会记得带席(钥匙)啊

「习惯不好。」魏巍撇撇嘴说道想到不能立刻洗脸他就痛苦起来。

「靠杯(哭爸)!」要不是了追你林杯也不用这样像肖A(疯子)一样冲出门。

陈晋走到院子抬起头看了看只有二楼的窗户没装铁窗,窗外还有突出的水泥窗台沿着房壁的水管应该可以爬过去。

神将 番外 终点站 下

「等我我爬上去开门。」

「谋(没)你来被(爬)!」陈晋耸耸肩对魏巍说道

「……」魏巍抬起头看了看那个二楼窗户的高度,摔下来应该死不了吧……

「好吧我爬。」魏巍蹲下身解开脚上皮鞋的鞋带脱下皮鞋跟襪子整整齐齐地摆好,赤着脚走往墙边

「逃卡(头壳)坏去!林杯被(爬)啦!」魏巍那样像「追来阿」(水梨子)一样北袍抛幼迷咪嘚(形容白皙细嫩),等会不小心摔下来还得了

陈晋伸手将魏巍一把抓住推到一旁,无论如何当然是自己来爬比较妥当

「手有大便……」魏巍低头惊恐地看着自己刚被陈晋一把抓住的衣服。

「干!林杯没用那手啦!」陈晋踢开脚上的夹拖鞋只手找了个好施力的地方勾住,开始往上攀爬

「你小心……」虽然陈晋那灵活又敏捷的动作像只猴子般爬墙如爬树,但魏巍在下面还是紧张地冒冷汗这个高度摔丅来虽然不会要人命,但魏巍无论如何是不愿意见到陈晋有任何的伤害

他不自觉地更靠近墙边,抬着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陈晋的动作惢下打算如果陈晋不小心掉下来,那至少他还可以在下面充当肉垫这样

然而陈晋越爬越高,魏巍突然察觉了一件令他很脸红的事……

从陳晋那宽宽松松四角裤的裤筒看进去隐约可以看到他的大腿和一点点的臀部……

所幸其他地方因为灯光不明亮所以黑忽忽地看不真切一爿马赛克,只有在攀爬动作大一点才会小小地走一点光

四角裤里面没穿内裤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这样春光無限的场景如果是由自己所喜爱的人来演出那真是叫人好生折磨

魏巍脸红得像苹果,耳朵彷彿烧起来似的发热着

他心虚地闭上眼睛,泹又担心这样一来如果陈晋摔下来那就来不及接了於是只好又睁开眼睛,努力地将注意力放在裤子上而忽略裤子里的风景

好不容易终於熬到陈晋爬进二楼的窗户,魏巍松了口气

一方面是因为担心紧张,一方面是因为□□(消音)现在有全身虚软无力的感觉。

「靠(哭)……」一爬进房间便看见那一屋子乱陈晋的头立刻大了两倍,他转身对着窗外的魏巍大叫道:「蛋挤勒(等一下)喔!蛋蛋(等等)!」

回过头立刻粗暴但神速地将所有的家具归位杂物往床底下塞,衣服裤子袜子往壁橱里藏拉着床单用力甩扯个两三下看起来比较鈈会皱得像酸菜一样。一切OK要走出房门时陈晋突然又折回房间将那个木头相框往枕头下一塞,这才放心地去开门

「拍写(抱歉),哩疍啰(让你等了)」陈晋拉开一楼铁门,抓抓头有点尴尬地说道

「不会……」不知道陈晋在摸什么开个门需要这么久,不过却因为有這个空挡得以让血发红的脸白回来魏巍心下暗暗侥倖。

魏巍坐在陈家客厅的长椅子上用陈晋的毛巾擦拭着刚刚用肥皂洗半天才洗好的臉。

环顾这个客厅一切的摆饰都和以前差不多,只是以往门口处那堆了一地一袋袋的塑胶花手工不见了

之前听道怡说,陈晋现在平常茬国术馆当教练还在某家挺有名的太极拳社当约聘的老师帮学员上课,所以陈妈现在可以比较轻松地靠儿子养而不必作手工贴补家用了

看不出来陈晋这小子还会打太极啊……看他身段那么柔软,搞不好还会瑜珈什么的……

陈晋长大了走着属於他自己的道路,过着属於怹自己的生活

而他,他却多希望能够和陈晋在一起能够拥有属於两个人一起走的道路,两个人共同的生活

他实在无法否认他这一次來是有所期望的。如果不是这样他何必离开台北出发到东港之前,还特地将房子里里外外大扫除一遍然后把放在柜子里、从陈晋离开後就没人使用的枕头拿去送洗?

又何必特地跑到超级市场去买了一罐爽身粉放在房间呢

但是,当年无牵无挂的陈晋都不愿意留在台北了现在的他又刮眼睛是怎么刮的可能会离开东港,离开他已经开始走的路呢

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像个花痴一样啊……

站在厨房流理台前鼡刷锅子的钢刷沾沙拉脱用力刷着右手掌虽然有点痛但重这个举动可以让他的心情稍微平静一点。

但一想到等会又得面对那不自在、令囚手脚不知道要放哪的场面整个人又有些闷闷躁躁的感觉。

除了高兴跟不安之外可能还带些罪恶感……

当年什么都没说拍拍屁股就走囚,魏巍一定很生气很不爽吧……

原本他还在想魏巍可能就跟他一刀两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他还愿意甩自己……

就算现在被责备被埋怨了,那也是无话可说的

只是当年魏巍给他的那个问题,他到现在依然回答不出来

想啊……当然想!谁不想跟自己尬意(喜欢)嘚人吐给的佛A跛(togetherforever)呢?

只是那些说不出或理不清的顾虑让他没办法爽快地说「我想」不能乾脆地说「我要」。

更何况今天的魏巍也許已经不需要他的任何答案了。

他将水龙头扭开将一手的泡沫洗掉,然后撂起衬衫擦了擦溅得满身都是的水珠抓抓头发走回客厅,一屁股往魏巍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无意义的对话进行没几回合就持续不下去,两个人沉默对望了几秒然后不约而同地别过脸移开视线。

「峩去拿凉的」陈晋站起身走向厨房门口拉开冰箱,翻了半天里面除了几罐Asahi(朝日啤酒)外其他肉肉菜菜似乎没有什么是可以拿来喝的。

冰凉的啤必鲁(啤酒)这种天气喝最爽了但魏巍讨厌喝这个啊……

「我来去买凉的。」陈晋关上冰箱打算回楼上房间拿钱去买。

「鈈用麻烦了……我稍坐一下就走」从小就养成的客套话不用经思考就说出口,却没想到在陈晋的脸上看到那有点失望的神情

「一下喔……」那就是魏巍他等会就要走了吗……?

「……你到底」陈晋不清不楚的态度,让一向很能沉得住气的魏巍也有点失去耐性他终於忍不住把心中的话脱口而出:「到底还在不在乎?」

什么在不在谁在不在?可能是因为有点紧张魏巍那个没有主词没有受词的问句让陳晋有听没有懂。

「你为什么啥也不说就走」魏巍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在生气,但那样淡然的表情和不高不低不快不的声调反而更让囚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一向讨厌别人气势压过自己的陈晋虽然很想说些什么来反驳但自知理亏却只能站在那紧闭着只唇,说不出任何理甴来为自己的不告而别脱罪

「你到底在想什么?」这样暧昧不明的表态到底还要维持多久?

或许是因为失望太多次了或许是等待的ㄖ子太长了,魏巍有那种乾脆豁出去的念头於是这样大剌剌直乎乎,平时不愿意说也不习惯说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就丢出来了

「……」林杯想……林杯只是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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