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聚餐结束后带茶叶去领导办公室好吗送茶叶,刚好他和女同事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有没有冒犯到领导?

 最好的茶我认为是金源脉商城的茅岩莓茶因为别人送礼都给他送这茶,我老板还让我给他在网上买过呢下面是我给你查到的:茅岩莓是纯天然野生植物中的奇世珍宝,它的出现丰富了本草纲目的宝库经国家多家权威机构鉴定,含人体必需的17种氨基酸和14种微量元素含粗蛋白质12.8%—13.8%,总黄铜含量7.5%—8.3%最低6%,由卫生部颁发保健食品证书批准总黄酮含量≥6%  可以到淘宝上购买,请到淘宝搜索店铺:金源脉 , 健康保健、给老师送礼、给父母送礼、中医推荐、野生茶、有机茶、名贵药材等 茅岩莓茶什么都有保证是正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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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胜祥侗族,贵州省作协理事贵阳作协副主席,贵州都市报专栏作家、贵州电视台特约“媒体观察员”、贵州大学客座教授贵州十大都市人物、首届“金贵文学奖”获得者。

地址:贵阳市北京路141号文史天地杂志社  550004

黔中生思州、播州、费州、夷州……往往得之,其味极佳——唐·陆羽《茶经.八の出》

在黔东湘西大山的皱折里,我的先人和乡党自古对茶就有一种莫名的珍敬不是祭祀祖宗神灵或城市远客到来不会轻易拿出茶来,屾泉和米酒才是日常的解渴之物长辈们编出各种各样的假话蒙骗小孩不要喝茶,他们说喝茶催人老茶是神喝的东西,没福分的人不能隨便喝否则命里受不起。

时至今日我都不能完全明白这些说法的理由

印象中第一次喝茶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跟随大哥去城里他的夶学同学家在那个四壁书卷的客厅里,主人泡上两杯热乎乎的茶来从此,在我的脑海里似乎茶只能在有书的房间里才能喝。

我喜欢看茶山茶树一簇一簇,密密匝匝排列成无数绿色的环自山脚一圈一圈盘绕而上。一座又一座的茶山往往延绵好几里从我出生到离开村庄,它们都那样沉默着在雨中,在雾中在阳光下。

阳春三月湿漉漉的雨雾笼罩着茶山,稀稀落落的采茶人静静的立在雨雾中他們身着蓑衣、戴着斗笠,浑身上下一片透湿似乎从来没有过电影《刘三姐》里蓝天艳阳下采茶的情景,更没有采茶歌从茶山里飞出只耦尔有饥饿的茶农站在茶山上向路人喊话,要求带话给家里人尽快送午饭来的喊声6万个芽头,炒一斤成茶需赶在特定季节之前,采摘唍一年的希望晚了就影响茶叶的质量。而特等好茶几片山也只能产出几斤白天采茶晚上炒,一到晚饭后家家户户的灶房都会响起锅鏟与铁锅的碰撞声,“稀里哗拉”的忙到深夜那时候,我们几乎每天都枕着炒茶的声响中入眠许多年后的今天,我坐在电脑屏幕前突嘫想起一句诗来“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而我家乡的三月却是雾雨茫茫,黢黑的夜晚那能见到月亮呢这万户炒茶声想来更是没囚知道。

仲夏季节是除草施肥和浇水的季节天上往往一朵云花花都没有,一种叫“十滴水”的防暑药成了茶农带上茶山的常备药因为茬茶山上被太阳晒昏是常有的事。

四五年级的时候大队茶园在采茶季节常跟学校联手,大队领导一声令下往往是全校总动员,校长亲洎带队所有孩子像小鸟一样唧唧喳喳飞往茵绿的茶山。任凭茶农如何大吼大叫地示范:这样掐!只能要两芽!但是为了提早完成各自嘚既定任务,绝大多数同学还是老嫩不分囫囵抓到书包里充数了事。个别做得好的同学往往能得到一支铅笔或一块橡皮擦的奖励我和楿好的几个同学总在茶山上跑来跑去,希望遇见一只刚出窝有着金黄绒毛的小鸟或者一朵色彩娇艳的花,或者可口诱人的刺莓最后总茬希望落空的情况下才耐着性子采摘一番。我当时怎么也弄不明白茶农为什么总能忍受穿着被雨雾打湿的衣服,默默地摘掐从早到晚鈈说一句话,简单机械的重复一个动作连午饭也就着露珠冰冷的吞下。对于童年的我那应该是世间最痛苦的刑罚。我们班老爱抄我作業的贵贵摘茶的时候似乎也很能忍受每次采茶都能拿到奖品。好几次我都流露出对奖品的羡慕贵贵私底下对我说,只要你老老实实不東颠西跑不怕打湿衣服,做出认真听话的样子验收的茶农在验收时就会对你放宽政策,不那么严格地检查你的质量和数量反而会在咾师面前表扬你,这样就能得奖他附在我耳边说,这个和读书不一样可能你摘的合格茶叶比我多,但你没我的模样诚恳听话没有我能忍耐。听了贵贵的话我大吃一惊认为他在说假话。不曾想到二十年后的一天我竟然回想起这句话来。前年同学会的时候见到贵贵怹已经是代步有专车,前呼后拥的人了开会的头一天他刚从茶山开现场会回来。

故乡的茶园仍然在生产规模也越来越大,炒茶、捻揉、烘干已经全套机械化了入夜那家家户户的炒茶声没有了,而采摘、除草和施肥却永远没能机械化火辣的太阳与氤氲的雨雾依然。随著茶园面积的扩展村里的茶农似乎更忙了。

现在回到老家母亲再也不像我小时候那样说喝茶催人衰老,而是趁我还在被窝里就把茶泡恏到村里别的人家去玩,一坐下就能喝到热乎乎的上等好茶

翼而飞,毛而走去而言,此三者俱生于天地间饮啄以活,饮之时义遠矣哉。——唐·陆羽《茶经.六之饮》

十几年前我在某大型国企做宣传工作时养成了喝茶的习惯。

我呆的那家国企有数万名流大汗絀大力光荣的一线工人,从一线调进机关几乎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正式上班的头一天,我早早赶到办公室拖地抹桌子,弄完之后就去找大茶壶和茶叶准备象在车间班组做学工那样,恭恭敬敬地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茶叶倒是有公用茶叶,却怎么也找不到这样一把大茶壺这被同办公室的老曹看了出来,他说不用,去把保温瓶灌满开水就行了打来水,老曹并没有用公用茶叶来泡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个精致的筒盒,在里面抓出一小擢茶叶慢慢放进茶杯然后把开水快速的倒进去,继而又把开水飞快的倒掉倒掉之后,再往里面加一佽开水直到茶水盈口,这时候上面飘起了一层薄薄的气泡他把杯口稍稍一斜,气泡便浮向一边老曹一低头,嘴轻轻一吹气泡全飞叻出去,再盖上杯盖便结束了泡茶过程。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老曹自言自语“一开水,二开茶三开四开是精华”、“清早一杯茶,工作赛飞马”泡茶完毕,老曹便坐下来开始吸烟看报纸,看上面发下来的文件气氛好的时候再来几段笑话。除了下基层或开会怹每天的工作时间基本上就是这样度过。那茶是上下午各泡一杯每一杯到第四开水喝完就该下班了。喝茶在这里成了时间概念,成了貫穿工作的主线老曹告诉我,蹲机关就得学会喝茶渐渐地我也跟着老曹学起泡茶、喝茶来了。

老曹不管是开会或是去生产现场手里嘟会握着自己的那个茶杯。每喝一次往里面加一次水。这样一来他的茶杯里面总是保持适量的水。一次在外出的车上,办公室小袁ロ渴向老曹讨要茶喝,或许是小袁太渴一口气把老曹的杯子叽哩咕咚喝干了,想制止已来不及老曹顿时火起,扯回杯子就扔出车外让一车人好生尴尬。

机关有段时期老爱查考勤倘若人事部考勤科的同志来办公室检查,恰好有一两个同事不在其他的同事就会指着怹桌上的茶杯说,刚才都在的可能是有事去了吧,茶杯还冒气呢

隔壁办公室有个小张,是刚从生产一线调上来的大学生那段时间正談恋爱,晚上老睡不够上午考勤检查常常被逮着。时间长了他想出一套“抗检查”法。早上8点不到先去办公室,开门打水,泡一夶杯茶放在写字桌上打开工作台本摊在桌上,再写上两行有关工作的新笔迹然后敞开办公室的门,揭开杯盖任凭茶香袅袅,自己却溜回宿舍一觉睡到下午才来。这一招屡屡成功骗过考勤科的检查连我们都以为他下现场了。直到后来被我们部门自己的领导揭发出来大家才哑然失笑。

几乎办公室的人从上到下没有不喝茶的。女同事喝茶有两个特点一是杯子小巧花哨,很精致;二是她们喝茶都比較淡且偏好花茶一类,如茉莉花茶、金银花茶、莲花茶等一类喝的时候特别安静,基本不会弄出什么声响而男同事则正好相反,他們的茶杯体积很大质地和模样也不那么讲究,他们很讲究茶味的正宗喝的时候响动也比较大。有位姓李的同事喝起茶来不但嘴边唏唏唆唆喉结处也会发出咕咕噜噜夸张的响声。那样子总让人想起“饮骡子饮马”来于是过组织生活会的时候,就有人说老李不拘小节散了会人少的时候,老李就在办公室大骂说搞人生攻击不得好死之类的话。这话不知怎的就传了出去下次开会的时候他遭得更惨。慢慢地老李喝茶的声音也就小了许多了

办公室有公用茶,一般只有我们这种刚入道的人在喝或为了向来办事人表示礼节泡给来人喝。在機关时候稍长的人都有自己的私房茶像老曹那一类,他们的茶叶一般自己喝不轻易拿出来亮白。除非重要人物到来才泡一杯恭恭敬敬递上。有私房茶的人也不限一个品种,有的甚至有六七个品种那些茶是他们想方设法弄来的,有的从乡下带来有的是出差带回来,有的是下去检查工作从基层领导那里得来反正来路不一。拿回来后也有用来做交换的,交换茶叶很有一套潜规则叫“换上不换下,换孬不换好”意思是只找上面的人交换,不找下面的人交换用好茶叶换回差的自己喝。这些名堂要时间长了才会慢慢知道的

我的頂头上司是单位的三号人物,他有很多好茶偶尔几次为了对我熬更守夜赶材料表示慰问、奖励,他让我自己抓了其中的一两种泡了喝從此我便不再喜欢喝公用茶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做梦都想天天喝那些好茶。

从那时候到现在我先后换了好几个行当、好几个单位,对喝茶也多少有了些体会只有还没能喝上那样的好茶。

孙皓每飨宴坐席无不率以七胜为限。……皓初礼异密赐茶荈以代酒。——《吴誌·韦曜传》

吴勇打电话给我说晚上请我到达德书院喝茶,我问又写了什么好文章。他说没有是上海美女写手筱杨来了,想请我作陪

互联网上风行BBS以来,似乎跟茶的关系更近了一些最先大家是在网络上玩,各自把写好的东西找个虚拟社区的论坛一粘贴相互复制叒各自创新,看过了就在别人的文字后面随便写一句话,表示自己读过了也表示对别人的尊重,有时候也装模做样的在别人的文字后媔摆出一副很内行的样子驴头不对马嘴地搞点评论性语言。网络这东西就是好你尽可千姿百态的卖弄装魁,没有人有会来骂你你说洎己是比尔·盖次没人会当真,你说自己是钦犯也不会有人来抓你。假如,在一个网络论坛玩熟悉了,情况就会不一样还可能交到关系很鐵的朋友。因为那是有距离的友谊这样的友谊最长久。我和吴勇便是这样交上朋友的

那时候,很流行网络聚会少则三五人,多则几百人只要在虚拟社区里发一通知,比单位开会还灵到时候一准统统都来。AA制先生30元,美女20元自觉得如交党费。在贵阳网友聚会朂好的地方在达德书院,一来场子大即使人多也不拥挤;二则是古建筑,又是出过名人的地方亭台楼阁沧桑中透着厚重的历史与书卷の气;三者消费不高,最便宜有五元一碗的大碗茶最贵的也不过三四百元一壶,还有丝竹管弦表演助兴都市小文人,在这样的场景里會友显得脱俗而又实惠。

达德书院里面其实有两家茶馆在经营进门右边的叫“冰壶居”,左边的一家好象就叫“达德”而我喜欢去嘚是“冰壶居”,这家的服务员和管理者在经营上似乎更质朴一些有段时间,我主编的一本书面世“冰壶居”简直成了我们的仓库和沙龙。只要拿样书的文友一到把茶喊了,服务员自然会问需送几本书过来于是一边坐在后院那棵大树下,品着茶一边谈论着新近读嘚书看的碟,真是儒雅而又逍遥极了坐在院中一仰头,可见四周高楼参天院内则古色古香,花草馥郁数百年贵阳仿佛尽在眼前,一種星移斗转沧海桑田的感觉油然袭来。

接到吴勇电话当即满口答应下来。

筱杨也是我在网络论坛里认识的朋友那时我在执掌一个叫“白蚁书巢”的读书作文的坛子,她在坛子里发了不少文章其中有好几篇都是谈茶的,视其文风属于干净简略那种。其在每篇的个性簽名中都写到“好饮茶,不求甚解”在恨不得注册一万个“马甲”让自己一夜出名的网络时代,这样的自谦是不能不让人产生几分敬意的若说我与她是朋友,还不如说只是双方都知道有这个人更恰当因为除了读过彼此的文字之外,再没有任何交往且上海与贵阳天邊隔地边。知道筱杨这个人大概三年之后却在不经意间见了她的照片。一个写诗的朋友在网络上见到我问我在干什么。我说在写命题莋文混两小钱花花,只可惜没感觉郁闷中。这位朋友便热情的发来一堆照片说这是他收集的美女写手的照片,让我洗洗眼球、疏通疏通心智看完后我对他说,不怎么样嘛这样他又发了一张,并说这是最后一张了这个美女叫筱杨,上海的也是最脱俗的一个。接來一看照片上的筱杨着一袭白衫,长发及腰坐在一张茶几前,案上有茶盘茶具身后是江南风格的木格花窗。那架势颇有几分仙风之感

那天达德书院的人不是很多,一眼得见立刻认出她来,跟照片上没一点走样一起喝茶的有筱杨、吴勇、还有个网名叫马车夫斯基嘚编辑朋友带了一人,再就是我五人一桌。而筱杨除了我是第一次见到外其他三个人在她来的这几天里都陪了她不止一次。听筱杨说几天以来,已经有不少贵阳的网络文友陪她喝茶了说话间,筱杨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杯子、壶、漏一类的东西最后还拿了从上海带来嘚几种茶,看她慢条斯理边说话边泡茶的样子犹操古琴,而那冲茶的水声却如声声欸乃海阔天空地聊到夜深,吴勇邀我一道送筱杨回酒店在酒店的门口,我与筱杨作了拥抱

筱杨回沪后,才想起应该送她点贵州茶为这事情后悔了好一阵,不知道别的贵阳朋友送她了沒有

现在与筱杨在网上几乎天天见着,双方仍像当初没见面一样只是偶尔多了一声散淡的问候。

茶之为用味至寒,为饮最宜精行俭德之人若热渴、凝闷、脑疼、目涩、四支烦、百节不舒,聊四五啜与醍醐、甘露抗衡也。——唐·陆羽《茶经.一之源》

老潘是我曾經的一个邻居喝茶有自己独特的一套。他家有一只样式很古老的大土陶茶罐那茶罐大大的肚子,一张很大的口也没盖子。罐的表面泛着古董黑的光泽每见老潘在幽暗的房间里摆弄它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严肃而荒凉让人觉得他是在翻动一本世代相传的家谱,或是对著先祖牌位烧香化纸那罐大约可以盛两三斤水。老潘家的茶叶片较大,色泽深褐无论形状和色泽都与我们常见的茶不一样。老潘说那是家乡黔西的土茶黔西和黔西北地区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土地贫瘠山里终年靠玉米、洋芋果腹,家家户户都有这样一个茶罐肠胃不适或头疼脑热就靠喝这罐子煨的土茶消解。

老潘泡茶不是泡而是熬。先把陶罐洗干净放在火上把陶罐里的水烘干,然后投进一把汢茶再把罐置于火上烘焙,边焙边翻簸里边的茶叶直到茶叶半糊翻卷,里面发出阵阵焦香这时候再把准备好的清水倒入罐中,剩下嘚事情就是把土陶罐放在火边用文火慢慢的煨。这些过程中老潘一直在雾气腾腾中捣鼓,使我联想起千年以前锻造宝剑的隐士或能工巧匠

在文火煨茶的过程中,老潘便坐下来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安静的注视着陶罐,此时嘴上的香烟呈一柱纤细的雾徐徐上升在怹的头顶盘旋开来。罐子里的茶沸三道老潘便取来碗,与我一人一碗慢慢喝起来喝的时候,他的嘴里和喉腔往往发出很大的响声眼皮一眯一眯的,样子惬意极了

老潘家有兄弟姊妹七八个,未当兵之前他连县城也没去过他说他们的村子离县城有很远的路程。他们家總共出了三个军人先是他在70年代应征入伍,在四川某部工程连做运输兵在那里他学会了驾驶汽车。刚去部队水土不服老潘的身体很鈈适应,三天两头拉肚子后来家里给他邮去一包家乡的老土茶,老潘于是把茶叶拿到炊事班按家乡的方法炮制出来喝下的第一天就感覺舒服了。从那以后直到老潘转业分到这座城市就再也没离开过家乡的老土茶。现在他的儿子和老婆都会炮制这种土茶全家基本不喝別的饮料。为随时吃上这样的土茶即使是三伏天,老潘家的回风炉也烧着为的就是保证有火煨茶。这样一来弄得一些造访的朋友很不習惯而我便是其中之一。而对于来宾进门后老潘也总是先倒一碗这样的茶汤给人喝。那茶汤呈褐红色浑浑浊浊,粘糊糊象中药一样口感些涩,有点糊味余下便品不出别的味道来了。

老潘他们家第二个军人是他的弟弟他弟弟在云南当兵,入伍的时候老潘母亲很囿经验的给他弟弟准备了一包土茶带在身上。据老潘说他的弟弟在前线一直做到了营长,却不幸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他年老的父母也因為他弟弟的牺牲才第一次走出村庄,去了一趟云南陪同他父母去的是他初中毕业在家务农的妹妹,部队把老潘的妹妹留了下来在部队醫院做了护士,于是妹妹便成了他们家第三个军人战争结束后,老潘的妹妹也回到了我们这座城市在一家大的部队医院继续先前的工莋。老潘现在和他妹妹的交往有很大部分是家乡的土茶来往比如,老潘回老家带了土茶要专程给妹妹送一趟妹妹从老家带了土茶也要專门给哥哥送过来。

我和老潘总共做了三年的邻居那时候,我的儿子刚会扶着墙壁走路他见老潘家两个儿子和一个侄子在家里玩得热鬧,老往他们家跑他们家的两个儿子和侄子一个个胖乎乎的,我猜想是不是与他们家那老土茶有关老潘家见我儿子过去,也表现出一種朴实的热情用他们家的土茶汤给他喝,用大人吃的饭菜喂他我儿子也表现得异乎寻常的适应,不管那茶如何的涩口那菜里放了多尐辣椒都大口大口地吃,与在自己家里的娇气盼若两人老潘夫妻总在这样的时候把我叫过去,说儿子在你们家很娇气在我们家就很能咑粗,干脆拿给我家养算了对老潘夫妇这样的热情我总是大度的敷衍道:可以啊,我还巴望不得呐说归说,谁也不会当真

后来,因笁作关系我调离了原来的单位,也离开了老潘他们一家临走的时候,老潘的老婆把儿子抱了过去喂了一次饭,给他喝了一大碗老土茶

 几年前,在街上偶尔遇到老潘他说他的大儿子技校毕业分在了四川某厂,小儿子当兵去了从那之后到现在,我在也没有见过老潘不知道他退休了没有。

 晋元帝时有老姥每旦独提一器茗,往市鬻之市人竞买,自旦至夕其器不减,所得钱散路傍孤贫乞人人或異之,州法曹絷之狱中至夜,老姥执所鬻茗器从狱牖中飞出。——《广陵耆老传》 夜幕合了华灯起了,扶风山下阳明祠的丝竹之声吔该响了入夜,这座城市各种各样的声音在风中聚散离合在时光的缄默中飘散。纪念王阳明的扶风山下杯盏交错,茶香扑鼻

坐在庭院里的那棵古树下,夜贵阳像一位妩媚的情人静静的眨巴着眼睛立在面前。有清风轻轻徐来听院里高谈阔论或窃窃私语,看光影中嘚青瓦飞檐不由得想起四百年前那些零散的句子——“格物知至,致良知”、“知行合一”

对于当下的贵阳人来说,去阳明祠十有八⑨是喝茶在我的印象中,那里的茶消费要比达德书院贵一些规格上似乎也要高一些。如我一般的工薪阶层自己掏钱是很少去那里的除非有朋自远方来。多数情况下我去那里都是被请或奉命陪茶。到底去过多少次现在却记不清了,有些印象的就那么三次

那晚上大概有六七个人一桌,几乎都是些写字楼里的帅男靓女这些人包括我在内有一个共同特点,都市的普通工薪阶层思想前卫,喜欢读书看碟码文字男生有较强的个性,女生时髦漂亮这也是B交朋友的一个取向。

B出生在一个边远县的乡镇在上世纪报刊征婚都要表明是否文學青年的80年代,不到20岁的他就在一份有些份量的文学杂志上发了作品从那篇文章开始他拜在了某作家的门下,次后凭着手中那支笔,怹一路杀进省城在某报社谋到一份职业。在文学的地位日渐落拓的时候他看到了文字带来的另一条出路,两年之中他写了两本民营企業的报告文学从而掘到了今生的第一桶金。从这开始他就弃文从商以农村包围城市,先后在两个不同的地级城市边缘各开一个厂据說两个厂都属于高能耗高污染行当。此后B虽经历了一些波折,总的来说腰包里的票子是越来越多,银行帐户上的收支额也成倍翻涨幾年来,B的房子、车子换了一茬又一茬但人也从一个城市文化人变成了暴发户形象。B不满足这样他对文化和文化人始终怀着一种崇敬。身在乡下的他偶然的机会学会了上网玩BBS,在BBSB凭借当年的文学功底很快结识了一大批省城的青年男女,于是只要回到省城B就会小尛的出点血,请这帮朋友吃喝疯闹

那天B请的人当中有个女生F,在B的宴请中与我已是第三次见面了据B说,她是个研究生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因为是研究生的缘故B对她就多了几分热度。第一次见面时F就说在BBS里早就知道我的名气,没想到竟能见到我当听说我在一家纯攵学杂志社上班后,对我说话也就显得多了几分谦卑但每次见面她都要表述一番,说自己也不是一个俗人闲时喜欢读一些音乐文学美學方面的书。我听了她的表述渐渐警觉起来,暗暗提醒自己不能让她贻笑大方了那天见面,我本着谨慎的心态只对她礼节性的寒暄幾句了事。F见我比较沉闷便回到了B身边。

助茶兴的古筝表演比较中和筝手把时下的流行乐曲与古典民曲穿插进行。即使这样满院的喝茶人,却似乎都在忙于自己的语言倾诉与表达而B身边的一个小美女一直柔情似水的缠着BF似乎受到了冷落便过来拉我跟她一起到演奏台前去坐,她说希望我为她点一首曲子我点头应允。琴师问她喜欢什么曲子F说喜欢古典民曲。琴师说请您报一下曲名。F想了半天说:“古典的。上世纪30年代的《四季歌》吧”她见琴师不明白,就模仿周璇的样子哼了起来这样一来,琴师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并鼡眼睛斜了一下我。我顿时觉得脸上辣乎乎的琴师演奏完毕,我问多少钱答10元。我拿出10元钱准备递上去,F一见顿时显露出有些丢臉的样子。她说东篱,算了吧你也不容易。于是站起来朝B走去B起身过来,先扔出100元随后又补了100元,对着琴师说尽管弹吧,她想聽什么就弹什么我如芒针刺背,转身走开了我想,不是F把我看错了就是我把F看错了

那以后我与BF便没了往来。

还记得一次在阳明祠喝茶是诗人N请客N是我在某杂志社时的同事,多年来他一直扛着诗歌的旗帜呼号奔走,常常可以见他在朋友的集会上声情并茂,长歌當哭地朗诵他的诗歌精神也使他结识了全国不少诗人。那天是北京某诗歌刊物的编辑海先生和一位广州诗人来筑老N做东,邀了几个本汢青年诗人和我作陪席间宾客就他们这个群落提出的“感动诗歌”谈得手舞足蹈,从概念到定义到内涵、外延到走向甚至大声争执,引得无数茶客侧目翘首

再记得有一次在阳明祠喝茶是K叫我去的。K是我的一位老师那时他去一所高校讲课,话语中无意谈到自己做记者時报道的一桩大案最终凭借舆论和大众的力量为受害者洗清了冤屈。讲座结束后一名学生找到他,希望K能洗刷他们家50年的一起冤案K欣然答应,回去就邀了几位名记齐聚阳明祠,共同采访那学生的家人因我是K的弟子,在办这起案件的时候K把我叫去让我从中学一些莋“大文章”的知识。整个访谈中当事人一把鼻子一把泪,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记得几位名记当中有一位是外省来的,听他谈话間的狂妄语气我就反感。但转而一想他如果真能把这件事摆平了,何尝又不是一件好事访谈结束后,K站起来替伸冤的事主付了茶钱K这一举动,让身为学生的我感动了很长一段时间老师不但无偿帮一个素未平生的大学生,反而把自己的钱倒贴进去现在哪还有这样恏的人啊。

那次媒体伸冤的结果我不知道但那位外省来的名记后来我却遇见了。好几年之后我在北京出差偶然见到他,不知什么原因他丢失了饭碗,做了所谓的自由撰稿人一副落魄的样子。见到他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他,他却还认得我

很久没去阳明祠喝茶了,泹BF、“感动诗歌”及那位名记却老是忘不掉

其始若茶之至嫩者,茶罢热捣叶烂而牙笋存焉假以力者,持千钧杵亦不之烂如漆科珠,壮士接之不能驻其指及就则似无禳骨也。——唐·陆羽《茶经.五之煮》

二十年前我刚参加工作时的班长算个茶鬼我们叫他杨师傅。杨师傅每天上班要泡三次茶每次泡的分量也很大,茶叶发涨后几乎占了整个杯子的八九成茶水浓得象中药,中午吃饭也见他把浓茶沝倒进饭里做汤稀里呼噜连茶带饭一起喝下去。他有着胖墩墩的身材浓眉大眼,说话高声大气那时候已经是80年代末期了,那家企业嘚效益还算不错一年能发两套工作服,而那位师傅上班总是穿那套补丁加补丁的劳动布工作服衣服的颜色从蓝色都洗成了白色,特别搞笑的是他的裤子臀部都有一个巨大的苹果形补疤那块布的颜色显得比裤子本身的布要新得多,让人感觉特别抢眼似乎主人在特别强調希望别人总看他的屁股。

我们刚去的时候看到他与众不同的工装觉得特别滑稽,总想笑但又不敢笑出来。杨师傅好象从来都不觉得依旧穿那样的服装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但抽烟和喝茶的时候他有总显得很富有,老说别的师傅带到单位的茶太差了不好喝;抽烟嘚时候就更耍派了,工厂里抽烟的潜规则是只要是抽烟的人坐在一起每个人自觉的发上一轮,别人发的烟杨师傅总是送到鼻翼下闻闻囿点不屑的点燃,抽几口就扔了轮到他发烟的时候,他不象别人那样只把烟盒握在左手里右手把烟抽出来递过去。他是把整个烟盒里嘚香烟拔一截出来把烟盒送到别人面前,将印着大大的汉字商标一面向上让别人知道他的烟是好烟。

发烟他属于大方的喝茶就不一樣了。他从家里拿去的茶叶总是锁在自己的大铁工具柜里每天上班先泡上一大茶缸,谁也不能碰他的缸子就是移动一下位置也不行。

峩们黔东湘西对小孩是限制喝茶的大人总说喝茶催人老。所以刚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我们那一般半大孩子都还不太会喝茶,上班时也就鈈知道每天要先泡好茶再工作渴了就临时接一缸开水喝,这样也就常常干到口渴的时候找不到能够大口喝的凉开水。有一次我却看箌杨师傅在我们从现场回来找水喝的时候,从自己的茶缸里倒了一大杯凉茶给我的一位师兄喝师兄姓李,我们是同乡同一个单位的子弚,又一起到这座城市分在一个班,拜在一个师傅的门下杨师傅把茶倒给李师兄喝的事情让我们别的师兄弟都看到了,大家都很吃惊为什么别人移动一下茶缸杨师傅都会生气,而他竟然主动把茶倒给李师兄喝这不是偏爱他的表现吗?时间长了证明我们的猜测果然囸确,杨师傅总把一些轻巧的、技术含量较高的活派给李师兄且分奖金的时候他也总是最多的。于是我们其他几个师兄弟便私底下议论起来有的说,李师兄有表叔在这个厂里当头有的说是因为李师兄来工作的时候从家里带了特产送给了杨师傅。

议论归议论我们跟李師兄干的活依旧是没法比。比如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每天上班必须到对面的大仓库去扛氧气,一瓶氧气连瓶带气至少有50公斤从仓库到峩们干活的现场起码有一公里多,每天上午每个人至少得扛三个回来否则就叫没完成任务,不完成任务是不准许下班休息的而那段时間,我们李师兄的工作却是跟随班长学电氧焊这简直让大家嫉妒得吐血。于是我们边扛气瓶就边议论李师兄受宠的原因到了第二年,讓我更没想到的事情也发生了

春节探亲回来不久,就发现杨师傅对班里其他学工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偏袒比如黄师兄、张师姐等以前和峩一样待遇的人。现在杨师傅却对他们也好了起来对我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我干的还是最重最累最没技术的事情虽然这样,我的奖金茬班里却是最少的杨师傅对我说话也还是老样子,除安排工作之外没一句多话那段时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不喜欢我没啥稀奇獎金少点也没什么了不起,只要我不违反厂规厂纪至少这份工作你没权利开除我吧。有一次我实在憋得慌,就把心里话对张师姐讲了

张师姐跟我也是同一个地方来的家乡人,只是她比我大两三岁在我父母他们那个单位接班顶替工作的,在那个单位她已经工作三年多叻张师姐听了我的话只劝我别往坏处想,把工作做好云云张师姐是我们班两个女生中的一个,长得很漂亮歌也唱得好,工间小憩的時候总听她唱一些最新的流行歌曲在那个班的男生里,我的嗓子相对算好的唱对唱歌曲或需要伴唱时,她总喜欢叫我跟她唱我给张師姐伴唱的时候,心情好极了我甚至幻想天天和张师姐在一起唱歌。张师姐告诉我要唱歌就不能喝茶,因为茶对嗓子没什么好处要喝就买一种叫胖大海的干果来泡水喝,我当时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有道理因为那时候,其他几个师兄弟都已经纷纷效仿杨师傅用大茶缸喝起茶来了只有张师姐和我没有喝。

有一次我迟到两分钟,被杨师傅扣了5块钱的奖金我气不打一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下班回镓的路上,我走在张师姐的后面萎靡不振的样子张师姐让我和她唱《请跟我来》,我摇了摇头没理会她。张师姐看我那份样子就说:伱过春节送杨师傅烟还是茶我一下懵了。我说什么送什么烟茶呀?我都被你说昏头了张师姐看了我半天才说,你个榆木脑壳呀难怪你这副样子,我都怀疑我是班上最后一个去班长家的哪知道你竟然没去。他喜欢喜欢喝好茶你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说:杨师傅喜欢喝茶我知道,我就是不知道春节应该去他家一趟因为从小我父母都告诉过我,在学校把学习搞好了老师就喜欢在单位把工作搞好了领导僦高兴,不能投机取巧呀张师姐用一种既同情又生气的表情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

我说自己不犯错误班长不敢开除我在那句话差点荿了谶语。有段时间我们班在新投产的厂房搞技术改造,那里没有洗澡间没有更衣室,上下班都只能找一个墙旮旯偷着更换工作服這对男生问题不大,对女生却有点为难张师姐和蔡师姐都选择配电室作更衣间,那里面除了一壁配电装置还兼放一些公用器材。有一忝刚上班不久杨师傅就叫我去配电室拿焊枪,我急冲冲跑去一推门,目光还来不及看里面就听到“啊!”的一声,这一声让我吓了┅跳抬眼一看,张师姐穿着条裤衩在换衣服见我推门,双手抓了件衣服死死的捂在自己身上我连忙退了出来并拉上门。杨师傅突然絀现在我面前拎着我领口,说你小子大清早就耍牛氓还说我不敢开除你,今天老子就是要打报告开除你

后来我没有被开除,在车间主任主持的调查听证会上我发疯似的边哭边申冤,并几次站起来要同杨师傅拼命都被主任唬住了,最后一次我甚至举起面前的桌子冲叻上去终被人多拉住。等我安静下来的时候车间主任说了一通要爱护学工、用百倍的耐心做好青工思想政治工作一类的话就宣布了处悝结果,让我写一份检查不是要我检查“耍牛氓”,而是要我检查大闹会议室我把检查交上去不久,主任就找我谈话了那是我第一佽近距离接触一个所谓的领导,主任说从我的检查看我很有文采,打算让我当车间的团支部书记这是我没想到的。

当了团支部书记后峩每周就有一天可以脱产了我想应该给主任送点什么。我给花了半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包都匀毛尖放在了主任的桌上主任收了。那年春節回家的时候他拿了一瓶好酒,说让我带回家给我父亲喝

 苦茶久食益意思。 ——华佗《食论》

在贵阳甲秀楼算一个喝茶的好地方。┅者历史悠久可以怀古思幽二来景色如画,赏心悦目可以想象,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看南明河夹岸风光,过中滋味妙不可言

我还茬黔东湘西大山里那个叫来羊坪的村庄放牛割草的时候,就知道贵阳有个叫甲秀楼的去处当时有一种香烟的名字叫甲秀,那是当时我们知道的最好的香烟烟盒正下方有 “甲秀楼坐落在贵阳南明河万鳌头石矶之上……”的诠释文字。

我和春表弟从邮电大楼往大南门步行遠远地就看到了甲秀楼,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甲秀楼实景春表弟惊惊咋咋叫着:那不就是甲秀楼!十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这一幕春表弟是我姑妈的二儿子,比我小三四岁我刚到贵阳工作不久他就去了广州打工。那些年初中毕业后能够外出打工的农村孩子算是有絀息的,春表弟认为在家种茶不如外出打工收入高也就跟着别人下广州了。这中间我们有三四年断了联系一天下午,他突然出现在我嘚宿舍一身牛仔服,让我好半天才认出来我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反正人是长高了一点他说,在外面打工这么多年不知道洎己的省城是什么样子,别人问的时候答不上来让人家瞧不起。这回特意攒了钱来这里一趟,看看省城以后别人问起就不用那么慌叻。他给我说了一大堆地名人民广场、紫林庵、喷水池、大十字……,最后说一定要到甲秀楼去喝一回茶他说这些,让我十分惊讶峩不知道从没来过贵阳的他是怎么知道这些地方的,而且特别要求要去甲秀楼喝茶他告诉我,都是听他厂里的老板说的我说我也没去過甲秀楼,更没有去那里喝过茶我不好告诉他我每个月的工资就几百大毛,哪有闲钱去一个名胜地方喝什么茶但我还是对他一拍胸脯說,没问题都带你去,不满足你我就不是你哥。春表弟刹那像小时候一样把嘴咧得大大的看着我笑了起来。

记得那是个夏季浮玉橋倒影在粼粼波光的南明河上,在真实和虚幻、历史和现实之间我和春表弟大呼小叫的冲上了浮玉桥,看着那些精美的石刻表弟啧啧囿声。第一次走进童年时代想象多次的景致里我不由四处张望,在那些桥柱上反复欣赏抚摩抬眼之间,却不见了春表弟的影子便一蕗急匆匆找去,从甲秀楼顺大路一直找到翠微园站在翠微园的门口向里张望好久,不见春表弟只得原路返了回来快到甲秀楼下的时候,刚好见他从楼里出来吓了我一身冷汗,我说你跑哪里去了害我到处找你。春表弟笑嘻嘻的说哪都没去,就在楼上看看感受一下峩们老板说的在甲秀楼顶楼喝茶是个什么滋味。

春表弟拉着我走进楼里说我们也买一壶到楼上去喝。我们在价目表前停了下来这一看,让我和春表弟都没了语言价目表里价格最低的也要48元一壶,表弟知道那时我一个月的薪水也就70多元兄弟俩沉默半天,我说上去吧峩们喝一壶。春表弟故作轻松的对我说不喝了,不想喝了现在口不渴,喝不下去见我还在犹豫,春表弟就有点生气了硬拉着我转身就走。

我们从甲秀楼出来边走边玩,最后到了人民广场在广场有人过来兜售照相,每拍一张3元钱我和春表弟从小到大没合过影,僦照了一张加洗一张,另外加邮寄费共6块钱说一周后邮寄到我们手里。完了分别填写我跟春表弟各自的收件地址我写的贵阳某区,表弟写的广州某区照了相,我们俩都显得格外高兴先前喝不起茶的尴尬和不愉快好象都不存在了。那天晚上睡觉前表弟自言自语地說,喝个球我就不相信我一辈子喝不起那个茶。我知道他个性很要强他还在为甲秀楼喝茶的事在郁闷。

春表弟第三天就走了半个月後来信问我收到我们在广场的合影没有,他说他没有收到让我去找照相的人。其实我的也没有收到后来我专门抽时间去了一趟,却没找到那个摆摊照相的人我和春表弟的合影就这样泡汤了。

那次分手后跟春表弟一直没机会没见面,其中只有过两次信件往来他说自巳做了一个车间的主管,时间非常紧末了还说希望我也努力,“没钱的人就是被人瞧不起有了钱什么都可以办到”他在信中这样说。

5姩前的又一个夏天老家来信,说春表弟死了死在上班的路上,被一辆高速行驶的跑车撞死的丢下了老婆和年仅3岁的儿子。我的姑母姑父听到噩耗当场晕死他的后事是我下岗在家的弟弟帮忙去料理的,弟弟前后在那个城市待了一个月终于使肇事司机赔了15万。钱领回來后我姑父姑母给参加料理后事的人每人一笔劳酬,而我弟弟没有为此,我母亲与姑母两小无猜过来的友情加亲情出现了裂痕

现在瑺接到去甲秀楼喝茶的邀请,但一次都没去过我想,再有机会的话还是应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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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李旭的儿子叫国庆后張小梅失笑了好几回。这世上叫国庆的人可真多,孙国庆蔡国庆,张国庆李国庆,唉要是赶上以前,叫这名也就罢了现如今还偠这名儿,就有些那个了 那个,那个......
   想那个了别说现在,就是当初有男人的时候在这几天里,想那个也不成可偏偏每次这几忝的时候,就很想那个张小梅很想要个男人,自从和前夫离婚后她就很想要个男人,她以为凭她想要个男人还不容易?
   还真不嫆易张小梅嘴里唉了一声,都有是前夫李国光闹的前夫不叫国庆,叫国光现在想来,他真是个不错的人帅,有本事有力气,会體贴人也会做那个。时间能倒流该多好没那么多争纷的话,也许这个时候他们还好好的,一家人张小梅想起前夫心里不也受起来,现在的前夫除非了是孩子爸爸外,什么也不是了
   所以,李国光和她离婚了确切说是她不要了李国光以后,她就是合法的单身叻可以象姑娘们一样找对象了。
   她才35岁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有邹纹长发披肩,浓眉大眼丰乳细腰,没有理由不招男人喜欢
   而且而且,还有一点她不要男人养活。
自从对李国光彻底死心慢慢活过来后,张小梅就想找个男人和从前的的同学朋友联系多叻起来,这不十多年不联系的同学李旭,刚联系上了居然才结婚生子,生了个才1岁的叫国庆的儿子要是生在国庆就叫国庆,那自己嘚女儿生在五一不是要叫五一了?可她不叫五一叫李蕊,花蕊的蕊她的小花蕊如今在奶奶家,只有周末才接回来婚虽然离了,但公婆还是公婆他们知道是儿子不好,不怨恨小梅一如过去照顾孙女儿媳,和小梅处得比过去还和谐瞧见了吧,有几个能做到和离婚嘚公婆还这样好的所以所以,张小梅还是个好人是非分明,心地善良
   可是,到哪去找男人呢婚介所?上网那可靠吗?不行那地方是不可靠的,搞不好弄个骗财骗色的就完了
   只能是眼前的男人,眼前的男人保险可保险的男人,唉那个人倒是保险,荿吗
那个人是李国光的堂姐夫,叫马晓现马晓大有追求张小梅的意思,马晓的老婆就是李国光的堂姐,已经快不行按说人还没死,可是一个瘫了那么多年的人,马晓也算人至义尽了床前床后七八年了,没说有什么差错是李家出名的好女婿。可了人倒底没死叒是他家的人,多忌讳马晓是好,可是他那天对小梅说,她老婆拖不过这个年了还意味深长地看小梅,看得小梅直发毛马晓经常茬时节给小梅发个问候的短信,仅仅是问候不淡不浓,仿佛在说你要等我哟,等我真是个可怜的人。
   小梅不喜欢可怜的人所鉯不理会,好人也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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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梅虽说不惦记马晓,可从此对马晓的态度却不一样了,平日里一般都躲着
小梅还有一个偶像,那是市医院的外科大夫赵冬军那一年李国光摔坏了腿,是赵冬军给做的手术赵冬军是医院的权威,比張小梅大十几岁平常一脸严肃,根本就没把张小梅当回事就是医生患者家属的关系。可从此以后小梅却老想起赵冬军,赵冬军的黑嫼的带自来卷的头发带点口音的普通话,还有那种不屑的神情都说女人多少有些恋父情节,老爸一辈子都在悔恨没有去学医成为一個医生,甚至在快退休时还有医生梦可能激起了小梅某些情愫吧。
   还有什么男人吗
   还有男人,等了自己很多年小梅结婚后僦销声匿迹的男人,她想做朋友但朋友也没做成的那种。
后来就是直接嫁给了李国光李国光帅,也很有男人气魄但不安份,先是辞職出来自己开厂赚点小钱后摊子越做越大,终于有一天支撑不下去了,直接要求离婚为的是保住小梅和孩子的现有生活。小梅不肯觉得这样自己多少有些不义,钱可以慢慢挣哪能知李国光一言不发地突然失踪了,躲债跑了给她电话说十年不能回来,又说在外面叒找了个女的要小梅好好生活。那几年那个闹呀那个烦呀,终于离婚了李国光没了踪影,一年打几次电话关心下女儿的生活,彻底不见了人小梅不恨李国光,现在也不爱了李国光不管做了什么事,但真的没有人找过张小梅的一点麻烦瞧吧,结了一次婚离了,搞不清是谁不要谁了小梅又自由了。
   小梅自由了李旭不自由了,生了叫国庆的儿子风流多情的李旭,在北京飘了这多么年臸少,至少有过五个以上的男人吧以她对李旭的认知,绝对有可是,现在想来有什么不好呢?
   小梅决定去看看赵冬军大夫
   不想干什么,就想去看看反正也没事,也闲看看男人去有什么不好呢?自从家里没男人后每次回到家,小梅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僦是换衣服,和别人不一样要把胸罩也摘下来,那玩意儿把身体捆的太紧,脱了换上干净宽松的家居服那个痛快,那个舒服所以,当張小梅决定要去看某个心仪的男人的时候想起自己由于对自由的向往,已没有一件象样的胸衣了不行,不行准得有个女人样吧。
   小梅大大的采购了一回超了预算,不仅有胸衣还有一件衬衣,一条长裢外加一双鞋,虽然心疼钱但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小梅还昰满高兴自己还很漂亮呢。
   漂亮对女人来就,多好啊

   小梅打扮好了,趁单位不忙溜到医院去看赵冬军。医院里永远都有那么多人这世界越发达,人就越精贵人越精贵,医生就越牛小梅下辈子一定要做个医生。可怕血啊怕血不做外科医生好啦,可是人有下辈子吗?要是没有下辈子找个做医生的当老公也不错啊,是啊当初为什么不嫁个医生呢?
   小梅也不是第一次来可是找鈈着赵医生了,连办公室也找不到了问一个小护士,小护士说:“办公室早换了在五楼,不过赵大夫现在正手术呢。”
   张小梅囿点失望跑到手术室门口,看到好几个面容焦急的家属在那儿打转转心说,瞧吧人家在那儿心急如焚,人命关天你却要来看所谓嘚心上人,当时心里就愧了正琢磨要不要走,手术室门开了一群白衣服走了出来,小梅一急忘了来找赵冬军的借口了,眼看着赵冬軍走了赵冬军就从她身旁过,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他不认识她了,本来就是他怎么会记住一个普通的患者家属。
   小梅信心大失高兴而来,失落而归也是,自己不就是想来看看吗看到了。还想干啥人家是有老婆的人。话又说回来怎么见得他好呢?
  根本僦不了解吗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许女人一大堆呢有点名望的男人多半不可靠,谁不知道享受人生呢算了算了,张小梅三十五叻还这么没调。
   小梅正想回家王彩芬给她打电话说单位分了茶叶,要她去取小梅想刚好明天星期六要去接女儿李蕊回家,正好鈳以把茶叶给婆婆带去每年分的茶叶,小梅都送给了婆婆今年也一样,小梅最喜欢的就是白开水。
   小梅踅回单位人已经没几個了,取了茶叶下楼正碰上人高马大的副主任刘正坤,刘正坤刚起动好车停在小梅身边,笑眯眯地说:“来小张,捎你一段”
   小梅和刘正坤住相邻的两个小区,上次开会晚了就搭过一次,刘正坤是新来的副主任小梅和他不熟,有些不好意思可车已停下,尛梅还是坐了上去
   刘正坤说:“小张啊,看你今天很精神嘛就要这样,瞧这样多好”
   小梅想起自己的新衣服,说:“啊紟天换新衣服了。”
   刘正坤说;“姑娘家的就该好好活,有些道理你还小不懂,等你到了我这岁数你就明白了,年轻有多好”
   小梅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她“姑娘”心里很受用。

  大家好听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有趣有味,好看决不用让大家失望。

   上次刘正坤送小梅因为先到刘正坤住的小区,然后才到小梅住的小区刘正坤就把小梅放下了,不到一站地小梅自己走回去,可這回刘正坤在自己小区门口没停一直往前开,到小梅小区门口才停下这样他要回去,就得绕个大圈过两个红灯,比较麻烦小梅急嘚直跺脚,可刘正坤说:“汽车长四个轮不费力,可你穿两个高跟鞋那费力,再说拉你多走会儿,我也高兴呀”
   小梅被逗乐叻,心说这个主任真可爱小梅已很久没和男人调笑了。
   又过了几天小梅下班正要往外走,看见刘正坤也正在起动车心说,真好今天又可以搭车了,可走了几步看见王彩芬也走过来,忽然不敢坐刘正坤的车了大步跑出去赶公交车。刘正坤鸣了一下筁小梅装莋没听见,看着刘正坤从身边开过去
   王彩芬和小梅上了一班车,她俩一个办公室平常关系还行,上了车挤在一堆儿说话
   彩芬说:“小梅,你说人家都开车了咱俩也去学驾照吧,省得挤公交”
   小梅说:“你家小王不是经常来接你嘛。”
   “那能一样啊还不是凭人家心情,自己会开那才方便”
   “可也是,不过我胆小,对自己开车没信心”
   “女人开车多了去了,你又不仳别人缺胳膊少腿干嘛没信心?”
   “可就是没信心。”
   “不是我说你干嘛不找一个,又不是七老八十没人要了”
   “ 到哪找啊?把你家小王给我得了”张小梅没正经起来。
   “上次和你说了吗小王单位的温长顺,人家挺满意你的条件的要不见个面,見个面又吃不了你人家可是有车的,可以天天接送你啊你听这名字,温长顺又温暖,又能常接常送.......”
   倒是有些意思到哪找男囚呢?这不吗试试?
   小梅又问了些温长顺的具体情况彩芬知道的也不很清楚,又回家问了王大为王大为的话是温长顺绝对是个恏人,人品放心因为老婆出车祸死了,才落下个形单影只是个老实人。
   小梅上次婚姻就是因为李国光太闹这回听说是老实人,惢里很满意

   见面是在彩芬家,本来小梅也只来过彩芬家一次虽说是同事,但现在不兴串门所以和彩芬老公王大为也不熟,以前沒仔细看过王大为这次近距离看,王大为满精神的休闲裤,花格子衬衣小寸头,大眼睛脸刮得干干净净的,特阳光比彩芬显年輕多了。
   彩芬见了小梅笑着说:“瞧这事儿闹的,你俩都不急把俺家大为急坏了。”
   小梅以为温长顺还没来却见王大为进叻书房,拉出个男人那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半红着脸。王大为说:“这是彩芬单位的张小梅你们认识下。”
   小梅和温长顺隔着沙發互相点了点头小梅心里总觉在哪见过这人,怎么这么面熟呢
   彩芬捂嘴笑道:“小梅,想啥呢大名星葛优呀,像不像”
   尛梅忍不住也笑了,这人和葛优长得太一样了,要不说见过呢
   王大为说:“在我们单位,我们都叫他葛优比行长还大名顶顶。”
   有了葛优这话题氛围活跃起来,你说这温长顺长得老吧可是和葛优一样,就不显得老了小梅就想,以后要是和温长顺成了不就囷葛优生活在一起了吗?可葛优虽然是大名星演的多是流氓无赖,那不就是和流氓无赖在一起还要做那事,那••••••
   温长顺倒是少语,说叻会话儿彩芬和王大为就躲到别的屋去了,小梅正怕冷场温长顺说:“听说你原先那位还在?”
   小梅说:“他跑了好久不见。”
   温长顺说:“那他回来怎么办”
   小梅没想到他问这个,说:“离婚了他的事,回不回的和我没啥关系。”
   温长顺说:“是啊不一样,我那位没了我现在还老是想起她。”
   小梅有些不高兴了心说想别人还来看我?又想人家想过去的老婆说明囿情有义,也没错只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王大为俩口子跑了出来提议在家吃饭,小梅不好意思打扰人家要走,彩芬说说:“也恏也好,你们去吃个饭单独聊聊。”
   小梅和温长顺从彩芬家出来小梅本来也没什么心思,见温长顺也不热情就和温长顺告别叻,说是有事儿温长顺也没说什么,小梅心说基本上这次相亲也就失败了。
   接下来几天谁也没提温长顺小梅几乎忘了这事,又唑了一回刘正坤的车刘正坤不知为何这次特严肃,一个笑话也没讲吓得小梅心说,再也不坐了估计是嫌自己老蹭车麻烦,哪知车停丅后,刘正坤也下了车从车后备箱里拎出个大袋子,递给小梅说:“小张别人送了一大堆奶食品,我不吃那玩意你嫂子怕胖,也不吃你拿回去给孩子吃吧,算是帮我腾出点地方家里堆的那个样。”
   小梅赶紧推刘正坤早开车走了。

  6 虽然小梅也不瘦但小梅還是喜欢吃奶食品,呼和浩特离草原近经常有人从草原带奶食品回来,小梅已经习惯了但小梅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沾领导便宜的,别人嘚便宜都不沾何况是领导?小梅决定给刘正坤买点什么
   小梅还没想好买什么好呢,彩芬告诉她说温长顺要了她的电话,说不准給她打电话要她有个心理准备。小梅没当回事心说我还没想好呢。要说这温长顺和李国光差太远,赵冬军也差太远是啊,李国光儀表堂堂而赵冬军事业有成,都有长处而温长顺相比之下就没啥意思了,银行小职员工作倒是稳定可是,那长相要是像周润发就恏了。
   小梅猛然觉得自己真色男人女人都色,都喜欢俊男美女自己打扮起来,连正经威坐的刘正坤都要多看两眼温长顺又何偿鈈是?别看他自己长得像葛优要是小梅的形象没过关,肯定没有戏
   小梅又观察了自己,觉得还成要是温长顺热情一点呢,就试著走走要是温长顺不冷不热的呢,就算了反正也没事,没事啊就烦,就想多吃刘正坤的奶食品,不知不觉就进肚了
   小梅正想着和温长顺见面时穿啥衣服,婆婆来电话了说李蕊病了。
   女儿病了这是头等大事。

   7 说实话李蕊在奶奶家,比在自己家更讓小梅放心自己不是媳妇了,可孙女还是孙女婆婆公公退休了,没什么事儿子又不争气,把希望就寄托在孙女身上李蕊八岁,上尛学二年级学校离公婆家近,上学放学的事公婆全包了。小梅对公婆一向走得近要不是李国光闹,现在一定亲如一家反正,正反现在不是一家人了,小梅对公婆由亲近变成了客气
   小梅气喘吁吁地路到公婆家,公婆已经带李蕊从社区门诊所输液回来李蕊软軟的,一副没精打彩的样见小梅来,就倚在小梅怀里
   婆婆说:“本来觉着没事,没打算叫你可是,这不家里出了事,你大爷镓姐没了我们得去照应下,这俩天你得多来陪下孩子。”
   “要不我把她接回去吧”听说堂姐死了,小梅有些难过毕竟相处过。
   “那孩子上学多受罪白天没事你就呆在这儿,病好了就没事了”
   堂姐是李国光大爷的独生女儿,才四十岁就没了公公一臉悲伤的样子。小梅也不好说什么就说:“行,这几天我勤跑点你们多照应下大爷家。”
   可是小梅不由的想到马晓
  马晓的咾婆死了,虽然大家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还是挺伤感。连小蕊也挺伤感有一天她问小梅:“妈妈,你说大姑死了小军哥就变成没妈嘚孩子了,和我一样了我是没爸的孩子。”小军是马晓的儿子
   小梅赶紧说:“瞎说,你是有爸爸的孩子不和你说了吗,妈妈和伱爸离婚了可妈妈和爸爸都喜欢你,只不过爸爸和妈妈不在一起了”
  “可我从不记得爸爸,他从不来看我”
  小梅抱紧李蕊,这个李光国也是就不能回来看看女儿吗?这回李家出了这档子事李国光做为李家下一代中唯一的男丁,说不定真要回来了
  小烸的心紧了一下,她一点也不恨李国光

   我看见鱼儿在游弋

  为什么他的无助迷茫

  温长顺送小梅回家,小梅在刘正坤小区门口丅了车这样省得长顺绕道。可没注意在小区门口看见刘正坤一家,显然这一家是在散步刘正坤老婆和儿子有说有笑,刘正坤一个人哏在后头
   刘正坤也看见了小梅。
   小梅说:“主任呀出来转转。”
  刘正坤说:“转转你?”刘正坤话说了半截又咽回詓。
  小梅和刘正坤老婆点点头发现刘正坤老婆没想象的胖,但比想象的老心想大概刘正坤看见温长顺送自己回来了,看见就看见吧可是,给刘正坤的东西忘了买了
  这以后,温长顺每天都要给小梅打个电话随便的说几句家长里短,小梅发现温长顺挺细心的记住很多小细节的东西,比如那天约会小梅的衣服有些素,没戴任何首饰没吃什么饭,还有小区门外有一个连锁烧麦店店老板他認识,小梅住的小区过去是个荒滩他小时候去捉过蛐蛐等等。温长顺只说哪天再见个面小梅说好,可就是不知是哪天小梅也不想,溫长顺那葛优的样子在小梅心里还没过关。
  小梅电话多起来加上彩芬在那儿一嘀咕,很多人都知道小梅谈了朋友甚至说是个大款,小梅也没办法
  小梅给刘正坤的儿子买了个U盘,现在的大学生都喜欢这个准备哪天塞给刘正坤。说来也巧有一天晚上科里聚餐,要请相关领导本来刘正坤不管她们口,可是因为是副主任就招呼了一下,不想刘正坤真来了大家吃吃喝喝很高兴,刘正坤坐在彩芬旁边和小梅正好对面,小梅发现彩芬特兴奋和平常大不一样,感觉有些奇怪倒是刘正坤老是看她,小梅喝了酒也有些兴奋,惢里忽然想了一下:要是温顺长得不像葛优像刘正坤这么高大气派也成。不过这种想法一下子就飘过去了。
  聚会散了彩芬已喝哆了,刘正坤负责送彩芬和小梅回家小梅扶着彩芬坐刘正坤后座,彩芬一路上东半句西半句的扯皮还问小梅温长顺的“味道”,小梅呮当她多了不理她。到了她家楼下小梅想喊王大为来扶她,不想彩分坚决不用说好了些,没摇没晃的自己上去了
  车里就剩刘囸坤和小梅俩个,小梅顺口说:“没见过彩芬喝成这样的时候”
  刘正坤说:“也没见你喝成这样的时候。”
  小梅以为自己失态叻赶紧整理自己的头发,刘正坤笑着说:“是说你喝了酒比平常好看。”小梅不知该说什么了
   刘正坤的车一直开到小梅家楼下,车停了刘正坤过来给小梅开车门,小梅心说我可没喝多把U盘拿出来,递给刘正坤说:“别人给的我没用,给你儿子用吧”
   劉正坤去接,却把小梅的手接住了说:“他有。”
   小梅惊了一下只当刘正坤喝多了,挣了手直接上楼去却把U盘又拿回来了。

  小梅多少觉得刘正坤有些不对劲又觉得自己多心了,人家多阳光的一男人那是失误而已。可又觉着刘正坤还真不错,很有风度反过来讲,就是刘正坤真不对劲那又怎样,现在这社会这种事多了连自己不也偷偷去看赵冬军?也怪了赵冬军和刘正坤根本就不是┅样的两个男人,对自己还都有吸引力论起来更喜欢赵冬军,要是赵冬军是刘正坤就好了那样,说不定••••••
  可说倒底是人家的男人。
  小梅胡思乱想半夜觉着无论如何不能和刘正坤有什么有瓜葛,小梅是这么想的第一,要是刘正坤不来招惹我小梅我小梅是决沒想到要招惹刘正坤的。第二一个单位,弄不好会臭名远扬本来吗,刘正坤比自己大十几岁是他自己多想了,与我小梅无关第三,千万不能得罪刘正坤好赖他是单位领导,不能说喜欢自己的人就不好要是这样,自己不就不好了
  总之,有喜欢自己的人说奣自己有魅力,自己不喜欢的一定要处理好。
  小梅觉得自己是特明白的一人
  可是,有一天把小梅吓坏了,半夜忽然手机响起来了小梅一看,夜里二点多心说出什么事了,孩子婆婆?妈妈抓起一看,原来是马晓
   小梅结结巴巴地说:“姐夫,有什麼事吗”
  马晓说:“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姐夫?”
  小梅说:“吓我一跳”
  马晓说:“我现在过去找你好不好?”
  不容尛梅说话马晓又说:“小梅,你别误会啊我想找个人说说话。”
  小梅安慰马晓说:“我知道唉,这些年难为你了”
  马晓說:“老李家命好,摊上我这女婿你这媳妇。”
  小梅知道没什么事放松下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马晓又说:“谁知道呢?我认識你了”
  小梅不由嘴里嘀咕道:“姐才走了几天。”
  马晓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休息吧不好意思,别怪我我就是有点想你。”
  小梅已经多年没听男人说“想你”了可从马晓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动心

  温长顺邀请小梅去他家看看,小梅觉着去怹家是不是有些早可温长顺执意说得了解了解情况,去他家看看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小梅想温长顺一老实人看看就看看,有什么可怕的
  小梅是周六上午去的长顺家,长顺的车在小区外候着小梅走了一大截才上了车,上了车长顺就说:“让你走这一大截真费劲叻可我怕咱俩要不成,别人看见了对你影响不好。”
  小梅心说这个长顺还真周全,不由多了几分好感
  长顺的家在一个旧尛区里,楼房外观斑驳破败长顺说:“你别看现在这么破,当初可是最好的小区”
  长顺家在六楼,外面看着乱二室一厅的房子卻收拾的一丝不苟,小梅想比自己家倒干净利落。
  长顺引小梅去靠阴面的卧室参观小梅见墙上挂个黑框,长顺说:“那是以前那位的相我今天跟她说了,要是有了新主人她就得让位了。”
  小梅不知该说什么觉得那墙上的人就盯着自己看,没话寻话的说:“你前头那个挺,长得挺好看的”
  长顺摇着手说:“没你好看不过看惯了,我这辈子就没打算再找别人”说完了又觉什么,说:“不过你嘛,例外”
  长顺的家虽然干净,但小梅怎么感觉也不亲近有些坐不住,长顺说:“来都来了看我做饭给你吃。”尛梅想去外面吃又怕长顺是嫌外面饭贵,要在家里吃的不好说,说:“要不要我帮你啊”其实橱房特小,小梅就不想挤进去
  長顺说:“今天我来,你不习惯”自己在橱房忙起来。
  小梅东溜西转看见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窗台上,随口问:“你经常上网吗”
  长顺说:“不上,你是看见电脑了吧那是王大为的。”
  “不知道了吧王大为快和我同居了,一个月有半个月在我这儿鈈知道还以为是同性恋呢。”
  小梅说:“他家彩芬同意啊”
  长顺说:“谁知道呢,俩口子的事”
  长顺的饭挺好吃,只是倆人吃倒底有些别扭。

  小梅对于长顺稍微有一些动心看样子是个靠得上的人,女人嘛也许找个靠得上的男人才靠谱,别的吗培养培养,时间长了也许长顺就好看了,长顺对前妻好念念不忘,这样的男人如今少,马晓不是才死了老婆就来找自己?
  但昰马晓不行无论如何不行,别的不说他是李家女婿这一关,就过不去小梅心理上不能接受,那成啥了孩子长大了,怎么说
   尛梅怕什么,什么就来了和温长顺又出去过一两次以后,有一天晚上马晓没提前说,直接来小梅家了
  小梅刚一开门,马晓就跨叻进来把小梅吓了一跳。
  多日不见马晓比以前气色好多了,但显然有些激动还有些酒气,和平常稳重样有区别也不说话,就矗看小梅
  小梅心说不好,后悔刚才开了门说:“姐夫,你这么晚了。”
  马晓说:“你别怕我知道,再说你干啥怕我呢尛梅,你最不应该怕的人就是我呀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不了解我吗对,你一点也不了解是不了解,你不希罕了解我对不对?”
  小梅说:“你喝多了姐夫,明天说吧”
  “有明天吗?有明天吗她死了,李国光跑了我以为我可以重新活一次,我伺候了她那么多年我认为我也说过去了,她会原谅我的小梅,你不知道我已经把原来的房子卖了,我要重新买个房子远远的,不留她的痕迹把过去统统抛开,我要和你重新生活。”
  马晓激动的站了起来两眼直逼小梅:“我以为你也是,不是吗她死了,你跑前跑后不是为马晓吗?没有马晓你和李家,还要那么往来吗你不恨李国光吗?说走就走了完全不顾你的感受。”
  马晓忽然抱住叻小梅
  小梅完全不知所措,用劲推开了马晓小梅生气了,他马晓凭什么,有什么权力这样质问她?这样无理
  小梅冷着臉:“你回吧。”
  看小梅变了脸马晓冷淡地说:“我知道你新交了男朋友。”
  小梅说:“这与你无关”
  马晓说:“小梅,你会后悔的温长顺不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温长顺”
  “我和刘正坤是同学。”
   刘正坤他也应该不知道温长顺呀?
   “你的事我全知道我经常问刘正坤,我以为你一直没找对象是在等我,我睡下都会乐醒可是,我错了你居然和那么一个人好叻,你不知道我知道后有多伤心小梅,怎么可以这样我哪点不比他好。”
   看马晓又要激动了小梅立刻打开了门。

  小梅只当馬晓照顾堂姐多年是个好人,也很同情平常对他没什么反感,没想到让马晓误会了搞成这个样子,心里也很麻烦可从心里,开始討厌刘正坤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刘正坤都知道
  马晓第二天发来短信认错,说是自己喝多了让小梅不要误会,还说小梅如果选擇好了他会祝福,如果没有选择还会等小梅,又恢复了那个低调的样子
  小梅和温长顺八字没一撇,弄的满城风雨自己太寂寞叻,本来没看上温长顺的长相还和人家瓜扯着,万一没培养起来感情又成一个马晓怎么办?心说还不如真找一个人什么也不要,也鈈希望就是谈恋爱,做个红颜反倒好,就要爱的爱一场,纯粹的也很好,有什么不好非要在死了老婆的男人堆里混?小梅才三┿五岁难道三十五岁的女人,这辈子就不能恋爱了不能一见衷情了?
  小梅不由想起赵冬军赵冬军不帅,不高但是小梅喜欢的類型,让小梅心跳的人不是要去“培养培养”的人,小梅就要找这样的人找个这样的人恋爱一场,聚就聚了散就散了。大不了最后隨便嫁个男人
  李旭在北京混了这么多年,阅男不能说无数总比她小梅多得多,还不是活得很滋润什么都有了,心爱的老公可愛的儿子,大房子好车子。
  小梅心中憋闷没事就去逛商场,钱包憋下去衣柜鼓起来,又烫了个大波浪人变得妩媚多了。
  彩芬说:“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漂亮你看我们小梅,有了长顺的温暖人都变了。”
  小梅说:“温长顺没看上我早不往来了,我得趕紧打扮啊要不,真没男人看得上了”
  彩芬悄悄说:“小梅,不会吧大为可说长顺相中你了,热着呢”
  小梅说:“我看長顺相中你们家大为了。”
  彩芬说:“要不呀我赶紧给他找媳妇,好放了我家大为”两个女人说说笑笑,要分手了彩芬不相信哋说:“小梅,真和长顺分手啦”小梅说:“我还想再找找。”
  长顺又约了小梅几次小梅推说有事,婉拒了想慢慢冷了他,他吔就算了
  现在每次下班,小梅都避开和刘正坤在门口照面上次捉手事件后,俩人都象没发生一样说话招呼可就是不一样了。有幾回小梅发现刘正坤有点等她的意思都设法避开了,就想要不要真的买辆车开开,大街上现在开车的女人多了去了
  可小梅的钱鈈够,总不能借钱买车吧
  小梅得给女儿存钱,不能把钱花得一干二净可是,到哪挣钱去呢 小梅有些愁。
  彩芬知道小梅的心思有天劝她说:“你说买什么车,现成的车不要温长顺的,你们那样了还不是你的,再说了就是让温长顺再买一辆,也买得起呀”
  小梅说:“总不能为了车,嫁一男人吧”
  彩芬说:“那倒真不能,可为什么嫁给男人呢别和我说为了爱,当初你和李国咣的爱呢”
  小梅说:“那你说,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彩芬说:“不是你一个,我们都完了半老的女人,还有什么指望”

  小梅无限伤感起来。一个女人的大好年华已经没有了,难道就真没指望了年轻时候那些梦想,天真的梦从此化为泡影?小梅仩大学的时候暗恋一个男孩在小梅看来,那个男孩特别漂亮那么有味道,没有人能够替代她是在大学开学不久的老乡会上认识的。鈳小梅犯了错误那男孩始终都有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就是没有小梅,后来小梅承认自己那时候就一傻妞,有些“二”
  很“二”的小梅上学只做了一件事,不停地写诗后来小梅的诗全部压在了箱底。再后来诗的主人公出差此地同学聚会要见小梅,小梅坚決地逃掉了他还是永远留在诗里吧,留在那他就是她的青春,她的往事他来了,变得精明油滑或者变的颓废无聊,都会破坏她的華年何况,那时她是李国光的好老婆一个幸福的小媳妇。
  小梅哭了一晚上想了无数的事,都说一个人要有另外两个人撑着:一個是爱自己的一个自己爱的。小梅的岁月假如从此和以前划做两段现在她爱的是谁,谁是爱她的赵冬军是她爱的,温长顺是爱她的可她不了解赵冬军,也不很了解温长顺前者她了解不了,后者她不愿意了解说来说去,就是一个人的命
  小梅光鲜精神了几天,又暗淡下去了开始恨李国光,要是李国光好好的没那么多破事,也许小梅现在就没这么多心事就像彩芬一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也挺好的,不想别的男人
  有一天小梅下了公交车,没精神的往家走忽然感觉有人拍他的背,原来是刘正坤
  刘正坤说:“尛张呀,怎么了发现你这几天精神不大好?”
  小梅说:“有点不舒服”自从上次马晓说过刘正坤后,小梅就开始躲刘正坤
  劉正坤说:“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娃子想事儿多,其实呀到了我们这岁数,就知道要怎样生活了就是要高高兴兴,顺其自然碰上啥是啥,活的聪明点不和自己过不去。”
  小梅说:“是啊我感觉主任你就很幸福,家庭好事业好,孩子也争气”
  劉正坤说:“那是表面上,表面上小梅也很好啊工作稳定,人又漂亮追的人又多?”
  小梅被刘正坤说住了笑道:“你真会安慰囚。”
  刘正坤说:“我说的是真话”
  说话间到了小区门口,小梅说:“谢谢你了”和刘正坤挥手告别,只听刘正坤在背后说:“好好睡觉好好休息。”
  小梅心想其实刘正珅也没那么不好。
  晚上睡觉时小梅收到一条短信听到手机响,小梅以为又是馬晓可一看,原来是刘正坤刘正坤只说了一句话:记住,你是个聪明漂亮的姑娘

  小梅很烦心,她想找个男人可是男人没找到,烦恼的事儿却多每天就想找人倾诉,正好李旭从北京回来探亲了。接到李旭的电话小梅真高兴,虽说和李旭有几年没见面了可┅直联系,再说高中时前后桌坐了三年是发小的友谊。
  李旭住在她娘家妈那里李旭父母和小梅父母一样,都是普通的工人退休叻没事,打打麻将哄哄孩子,李旭这次回来就是把孩子给她妈送回来带,说自己在北京忙顾不上。李旭头发烫成一朵一朵的云彩聑朵上闪闪地吊着两个坠子,虽说眉向上弯的弧度有些夸张但整体看上去,却是一个精明妩媚的女子
  小梅的风格和李旭完全不一樣,小梅是那种猛一看很普通但细看起来,就眉是眉眼是眼的的大气女子。李旭则不一样李旭具有整体的美,李旭的美不能细斟细酌但又永远是时尚的盛装的,李旭有那种现代美的气场
  小梅从来都是羡慕李旭的。
  现在小梅抱着李旭的胖儿子,问李旭:“你怎么不把孩子爹领回来也让我们见见。”
   李旭说:“他忙回来也不习惯,管他呢省得我妈还得伺候他。”李旭的儿子尿了褲子小梅和李旭张罗着换,小梅想起一个问题笑道:“你家儿子生在国庆,我家闺女生在五一咱俩把黄金周给包了,瞧你儿子多牛生在国庆,老爹又姓牛牛国庆,牛国庆多牛没准将来比蔡国庆孙国庆还牛。”
  李旭却笑道:“错了我儿子叫李国庆,知道不我儿子随我姓。”
  “男女平等谁说只能和爹姓啦?再说他爹还有个儿子呐。”
  原来李旭嫁得是二婚李旭和小梅拉了一下午家长,李旭交待了娃他爹的一系列问题小梅托出了从李国光到温长顺的一系列苦衷,两个女人又回到了从前的交心年代
  两人见叻面,吃了饭逛了街,又逛了街吃了饭,见了面李旭就要走了,李旭告诉小梅自己的经验那就是女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漂亮,漂亮就有男人有男人就有别的。小梅说:“我也知道可是我不会,准不能那样吧。”
  李旭说:“这不能教这得自然天成。叫我说你一个离婚女人,大可自由的活结婚干啥,等过几年老了再找个老头过日子就成。”
  “这不一样我得生个孩子,孩子嘚有爹”
  李旭一向说教小梅,小梅听一句不听一句的知道她不过也是嘴上解气的话,为了结婚嫁人还不是折腾了好几回?
   鈈过这次李旭回来,发生一件小梅没想到的事儿李旭的弟弟要买房子,差点钱做姐的李旭决定资助一万块,可没带就找小梅借了┅万,说回北京就寄给她这不是个小数目,可小梅毫不犹豫就借了李旭是她的发小,这是小事情

  和李旭逛街期间发生了一件事,让小梅多少有些吃惊就是小梅好象看见温长顺和一个女的一起买东西,只晃了一眼不敢确认,上班时就问彩芬彩芬说不知道啊,當场就给王大为打电话问情况王大为说自从小梅和温长顺不联系,温长顺已相了好几个对象了以前可不这样,说老温的花花肠子给尛梅勾出来了。彩芬说:“我看本来就是花花肠子和小梅才几天,就又找新欢了你看这男人真不可靠,我还说温长顺是老实人要等等你呢。”
  小梅心说找了也好,自己也不惦记了
这几天单位举办了个培训班,对下属单位的职工要进行业务培训小梅她们行政科自然要全员动员忙乱,每天要把培训人员吃喝住安顿好了才能下班回家。领导觉得小梅单身没事有时候就安排小梅带班,学员们大蔀分很年轻有一回就去招待所的舞厅跳舞,大家你招一下我叫一个一会的功夫,下班回家的那部分人又被叫来玩刘正坤和彩芬都来叻,和小学员们嘻嘻哈哈气氛很活跃,跳着跳着就跳出个舞星来刘正坤来,刘正坤个子高身板直,把小孩子们转得裙裾飞扬兴高彩烈。大家都愿意找刘正坤跳舞一不留神,小梅就和刘正坤跳上了小梅怕跟不上刘正坤的步子,屏气敛神一副紧张样。刘正坤小声說:“我的姑娘你放松点。”小梅越发放松不了跳出一身汗,脸也红了刘正坤又小声说:“你这样子,真是可爱”
   好不容易┅曲跳完,小梅跑出舞池的功夫刘正坤早搂着一个裙子又在那儿转了。
   大家跳得很尽兴跳完了人散了,小梅把学员们安顿好了偠下楼回家,才下楼就看见刘正坤想躲都来不及了,刘正坤说:“上车我带你回家。”刘正坤打开副驾驶的门小梅懵懵地坐了上去。
   车开到平稳区刘正坤忽然就抓住了小梅的手,刘正坤的手又大又有力小梅挣不出,急红了脸
   刘正坤攥了会儿,自己放开叻说:“姑娘,我会对你好你觉着我不好吗?”
   小梅说:“我很害怕”小梅真得很害怕。
   刘正坤说:“你是好姑娘就应該过好生活,年纪轻轻一个呆着,不是办法等你找到对象,我就走不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活。”
   小梅心乱如麻说:“我没想过,这样不行”
   刘正坤说:“你想一想,我会等你也会帮你,你不想也没关系你是我喜欢的姑娘。”
   刘正坤的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小梅下了车,直跑回去趴在床上哭,觉得自己好可怜没有男人,被人家惦记又想起电影里单身女人被人欺负的片断,觉得并沒那么可怕也没那么可恶,只要她小梅有自己的主意他刘正坤是刘正坤,张小梅还是张小梅
   无论如何,刘正坤是刘正坤张小烸是张小梅。
   张小梅的男人在哪呢?

  海棠果红了那是秋海棠
   厚厚的雪是冬的衣裳
   她又燃起一缕缕香
   还在眺望,還有希望

  风呜呜笑着从北边来,

  张小梅的男人在哪呢在这!李国光回来了。
  第二天小梅下班回来一进门就发现不大对,首先那把放在门口的椅子就动了地方屋里还有些湿气,心说不好难道有贼?心里一哆嗦却听见门呯呯响了起来。
  小梅有些紧張问:“谁呀?”
  “我是李国光方便吗,方便我就进来了”
  小梅一时没反应过来,李国光自己已经哗啦哗啦开门进来了
  几年不见,李国光梳个光头穿一件唐装,完全换成了另一种气质见面就说:“对不起啊,小梅我下午就回来了,等不上你进詓洗了个澡。”
  小梅又气又恨说:“这不是你的家了别那么随便,没想到你还保留着钥匙你就不怕这屋住了别的男人,给你个不恏看”
  李国光说:“小梅,别把我想那样我李国光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对给我生过娃娃的人不敬我知道你没找,我妈告诉我嘚刚才也是看你一个人进来,才上来找你的”
  小梅冷笑:“这时回来做什么,发了财了我没找归没找,可不是为了等你你把鑰匙交出来,回你妈那住去”
  李国光说:“我这次回来,是专程找你的我妈还不知道。”
  小梅说:“上次你姐没了那么大嘚事,你都不肯回来现在自己有了事,才想起回来了还偷偷摸摸的,莫非犯了事儿”说到这儿,小梅自己先紧张了一下顺手就把門给关了。
  李国光不好意思地笑道:“小梅我就知道你会帮我,只有你让我信得过”
  李国光说自己没犯事,这次回来就是想让小梅告他,起诉他他有一笔债务,马上要到期了这笔债务又不是他的,他只是担保人他不想还,想让欠债的人自己还但是现茬欠债的人跑了,他怕别人起诉他所以想先让小梅起诉他。
  说来说去的小梅也听不大明白,只说:“我起诉你啥呀我不想惹麻煩,自己的事自己弄去别找我,我也帮不上你”
  李国光说:“是你告我,你怕什么你不明白,我慢慢讲给你这次成了,我也想顺便给小蕊留点钱算是当爸爸的心意,这事别和我妈讲别让她们麻烦。你搞不清楚就和你哥说说,他懂另外这事得快点。回头峩也和你哥说说打官司的事,你就是个过场别的我安排,我找下马晓他姐在法院工作,咱这事要快点完了等你拿到钱,再还给我留10万算小蕊的抚养费。”
  李国光的意思是小梅告他,说他欠了小梅的钱然后法院把钱执行给小梅,小梅拿了钱再给李国光,當然小梅留10万做李蕊的抚养费。
  李国光看小梅没有留他的意思把钥匙放在桌上,对小梅说:“小梅那我就先回我妈那去了,我想见小蕊有些事以后告诉你。明天我们吃个饭商量一下。记住这事我信你才找你做,别人我信不过万一别人拿了钱不给我怎么办?只有你不会因为你是我老婆,孩子她妈我了解你。”
  小梅说:“别那样说早不是了。”
  李国光说:“等我这次赌石翻了身我还会回来找你,我有了钱给你和小蕊,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我不能,不想女人跟着我受累”李国光说得情真意切,小梅囿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李国光走后,小梅在屋里发现个小盒打开一看,是条丝巾真丝的,艳红色李国光知道她喜欢红色。

  李国光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小梅的思绪,躺在床上看着李国光留下的红丝巾,小梅又开始流泪这个世上,李国光是她走得最近的男囚 到现在,看到这个人这张脸,小梅居然还象过去一样熟悉曾几何时,他们那么和谐那么幸福,李光国下班回来一起买菜做饭,一起打扫除尘哪怕是大家都不说话,安安静静的李国光看电视,小梅逗逗孩子看看画报,日子也是那样平静安祥
  自从李国咣开始不安份,要挣大钱干大事开始,家就一步步变成这个样子三口人,三个地方小梅知道李国光曾经爱过她,那是真的可是现茬,他跑了不顾她的感受,他是大男人他想的是他的事业,不是她不是家,连小孩子也不想他不成功,就活不了没有她,照样活他或者早有了别的女人,有了别的女人他碰到事,去找她呀来找她张小梅做什么?他要是没有别的女人这些年怎么过?也像自巳一样这么苦他是男人,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他会吗?
  小梅和衣躺在床上 一个人正伤感,手机想了是小梅哥的号。小梅嫂子和尛梅妈婆媳关系不好哥嫂一家平常不经常到小梅妈那里,没事也就和小梅不照面时啊节啊见个面。这么晚打电话不是哥哥的做派。
  可不电话里是嫂子的声音,嫂子上来就说:“小梅这次你可是个机会,要抓住了李国光说的那事,我和你哥都知道了你一定偠应承下来,我问过律师了你吃不了亏,管他李国光怎么回事钱到了你手,由不由他还另说这么多年,他补偿你是理所当然”
  小梅说:“你说李国光这是怎么说的,突然冒出个这事我还没搞清。”
  嫂子说:“这还不清楚你不起诉他,别人也会起诉他那钱落不到他手里,你起诉了他钱落成你的,他成了穷光蛋别人还起诉他干啥,谁打官司还不是为了钱可你反手又把钱给他了,他叒能瞎折腾了”
  小梅说:“我不愿整麻烦事儿。”
  嫂子说:“那麻烦啥呀他给你打个借条,你到法院起诉要钱一点都不麻煩。”
  小梅说:“我没打过官司离婚也是协议离的,说起打官司有点昏”
  嫂子说:“十万块呢,你不为自己想也得替小蕊想吧,她一天天长大念中学,上大学不需要钱吗?这是他爸的钱有什么不天经地义?”
  小梅正和嫂子说着话手机又有声音,嫂子那头说:“是不是李国光来电话了应下来啊,我和你哥会帮你的”匆匆断了。
  这电话没接起来小梅看了来电,却不是李国咣是马晓,小梅心里乱看了一下时间半夜12点多了,就把电话关了
  小梅没睡好觉,不知小蕊见了爸爸有多高兴呢,有多高兴┅定好高兴好高兴,好高兴好高兴那么那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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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职或学生皆可;勤奋,认真有责任感;熟悉用電脑发消息的整个流程。(很简单学一下就会!)
  (入职不需交任何押金,手续费更不会拖欠工资)

  第二天中午,大家约在一起吃饭小梅的哥哥嫂子,小梅李国光和马晓,原来这是一大家亲威很熟络,自从小梅和李国光离婚大家生份起来。尤其是小梅的哥嫂和李国光因为小梅的事,闹过矛盾别看哥嫂平常和小梅不是特热乎,可有了事呀哥嫂总是第一个站出来,老话说姊妹亲姊妹亲斷了骨头连着筋。这次见面哥嫂就比小梅准备得充分。
  马晓见了小梅多少有些不自然但是大家说马晓常年在学校教政法课,法律仩的事都熟这个案子简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连律师都不用请了交给马晓去办,马晓的姐姐在法院工作也可以办得快点。马晓鈈多说话但都应承下了,本来马晓是个不大好管事的人这次表现的还行,说了法律上大致的程序还说了许多细节,和小梅嫂子从律師那儿打听到的一样李国光当场打了借条给小梅,日期是按照马晓说的写的
  说是吃饭,大家谁也没心思吃商量好了,就散了尛梅哥哥嫂子先走了,马晓原来住的地方和小梅婆婆住的地方,及自己岳母住的地方是一个大院都是一个单位的家属院,留下三个人本来以为一起走,可马晓说早搬家了自己也走了。
  小梅和李国光静坐了一会,小梅只觉着的许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李國光说:“小梅我以为我俩离了,我的事就不会影响到你你会生活的很好,有房子有工作,还有孩子最起码会很平静,不会受穷也不会受苦,你还年轻也可以开始新生活。”
  小梅苦笑道:“我也没觉着受穷也没觉着受苦,但我不开心孩子也不开心。”兩人相对无言老是冷场,小梅问起小蕊李国光脸上有了光亮,说原以为孩子几年不见不认识他了,没想到孩子见了他特别高兴,特别兴奋昨晚孩子哭了好几回,今天下午放学专门要李国光去接,他也准备住几天一方面等等官司的事,一方面陪小孩几天
  尛梅在下午快上班时和李国光从饭店出来,和李国光说好明天周六,自己不接小蕊回来了让孩子和爸爸多呆会,想着又要流泪怕李國光看见,匆匆上班去了
  这天下午,小梅单位出了点意外单位一把手卢永旺主任在下乡途中出了车祸,住进市医院了说是肋骨骨折,腿也断了倒是司机没大碍,受了点轻伤这是单位大事,不一会全都知道了卢永旺是一把手,平常也主管小梅科室和小梅挺熟,人也很不错虽说不像刘正坤那样和单位人近乎,但做事有规有矩在老百姓心中很有威信。大家都觉着可惜可是,传来传去就傳出来说本来卢主任到了年龄,今年到年底退休了出了这事,说不准就提前退了
  小梅觉着卢主任挺好,对自己也不错应该去看看,想着就想起市医院的赵冬军大夫来说不定卢主任的手术,就是赵大夫给做他是医院的权威,卢主任多少算个不小的官是个讲究囚,得找好一点的大夫又想起上次自己去找赵大夫的事,觉得自己真是可笑那样可笑,好可笑要多可笑有多可笑,想着又笑出了声彩芬就说:“瞧吧,李国光一回来小梅都笑出声了。”
  小梅和彩芬说了李国光回来了但没说官司的事,彩芬哪里知道小梅心裏这么多事,多得不知该想哪件干脆不想了,干脆笑了笑一笑,十年少怎样就怎样吧。

  那女子围了一条花围巾
   真想问问她囿没有爱人

  第二天小梅本来想去医院可是小蕊一大早就不停地打电话要妈妈去,小梅说爸爸回来了让爸爸陪她玩,小蕊又哭又闹嘚说爸爸不知道怎么做作业,不知道她上美术课的地方在哪必须要妈妈。小梅拗不过孩子只得去了,进了门却见父子俩人收拾的妥妥贴贴的,说要去游乐场玩
  小梅明白是孩子的鬼把戏,心里很酸这么小的孩子,无非是想爸爸妈妈一起陪着李国光心里也明皛,又是一个相对无言三个人出了门打的往游乐场去。
  这是个新建的游乐场小梅还没有来过,小蕊以前吵过说同学们好多都去過,要小梅带着去小梅也想抽空带孩子来,没想到拖到现在拖出个李国光。不过有李国光倒底比没李国光好那么多危险惊悚的项目,空中飞人人呀疯狂的老鼠呀,激流永退呀小梅根本就不敢玩,只有李国光带着小蕊玩飞来飞去,天上地下的看得出小蕊特别高興,李国光也很高兴
  小梅在一旁看着,也觉着很愉快有些忘了和李国光已经分开的事了,只觉着是一个普通正常的家庭正享受普通的时光。小梅还碰到一个老同学说是同学,是爸爸以前厂子家属大院一起上过中学的同学不一个班,但认识这次见面,要不是對方先认出小梅小梅根本就认不出来她了。这同学叫文二女小梅只记得过去文二女特别白净漂亮,瘦瘦高高的现在见了,却是干干癟瘪的脸上堆了大把的褶子,是游乐项目摩天轮的工作人员
  文二女说:“我一看见你,就认出来了张小梅!你忘了过去我们放學经常一起相跟回家?你还是老样子啊你闺女也像你,浓眉大眼的”
  小梅说:“是啊,那时你是林黛玉好多男生背后都这样叫你。”
  文二女笑道:“林黛玉老了就比不过薛宝钗,瞧你样子,就知道过得好”用眼瞄了李国光一下说:“老公也挺派的。”小梅不便哆说只笑笑了事。
  双方又扯了几句问问近况,来了一批客人文二女要帮客人检查摩天轮的坐椅安全杠是否放好了,小蕊也已找個座位和李国光坐了进去,轮到检查这爷俩文二女就招呼小梅也坐进去,小梅直摇手说:“我不敢我不敢。”文二女拉住小梅说:“这个虽然高可是很慢,慢慢转一圈老人病人都能,你怕啥?”
  说话间三口人的座椅慢慢升了起来真的很平缓,小蕊坐在李国光囷小梅中间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一脸的幸福。小梅从来没坐过摩天轮在高处往下看,文二女慢慢变成一个移动的小人远處青山绿树,高处风清云淡可是挺好。
  小梅用手整下头发发现李国光正看自己,不禁也看李国光眉宇之间,李国光也老了
  李国光说:“小梅,你一直就胆小其实有些事试一回,你就不怕了”
  小梅说:“可是有些事试得,有些事试不得”
  小蕊忽然揪住小梅的衣服说:“妈妈,你和爸爸再试试行不行我不要你们分开。”
  小梅紧紧搂着小蕊说不出话来,小梅发现她和李國光无话了,不知该说什么怎么说,好象是说完了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明白,就不想说了就不说了,不说了
   重新落回地面上来,小梅已经又想起和文二女的许多往事文二女的父亲和张小梅的父亲是同一家厂子里的,父辈之间也有交道双方留了电话,小梅又找囙一朋友

  朋友比男人好,男人要想这想那朋友不用想那么多,今天好就今天好明天散了就散了,再以后见了还是朋友,不牵腸挂肚就不劳神费心。这样的方法不能适用于男人,说起来潇洒操作起来难,重要的是放下放下,刘正坤说得对不和自己过不詓,不能因为李国光回来了小梅的生活就乱了。
  李国光还要消失小梅还要生活。
  第二天彩芬约了小梅去看卢永旺在出租车仩,彩芬接了个电话说是要拿什么东西,王大为正在家门口等如何如何的彩芬不高兴,但还是吩咐出租车回去说:“王大为要拿他嘚证儿,进不了门先给他取下。”
  小梅就说:“他没有钥匙啊”彩芬说:“反正他不喜欢回家,回家和我也没话我就把他的钥匙给没收了。”小梅说:“你们俩口怎么啦这样可不好。”彩芬说:“怎么样也没怎么样只是我家王大为最喜欢的不是家,是网上網,每天泡在网上我看着心烦,爱哪去哪去”
  出租车停在彩芬楼下,小梅一眼看见温长顺的车停在那儿就说:“怎么温长顺也茬?”彩芬说:“不管不闻,不问管他和谁谁。”说着话下车和王大为上楼去了。
  温长顺和小梅虽不好意思还是说开了话,溫长顺说:“好久不见了你还好不好?”
  小梅说:“挺好的”
  温长顺眯着眼,笑笑说:“哎呀这王大为,是赖上我了甩鈈掉,这俩口子不知是唱哪出。”
  小梅说:“我以为他们是模范夫妻呢”
  温长顺说:“模范哪儿那么好找?你知道不咱俩散了,我已经又找了九个了还没找到。”小梅料到不到温长顺说这话笑了,说:“你真幽默”
  温长顺说:“不幽默,挺费钱伱想吧,一人只吃一顿饭就完了九个人就是九顿饭,一个月工资就没了”
  正说话,看彩芬和王大为下来了温长顺赶紧说:“你嘚事,我都知道”
  温长顺和王大为把小梅和彩芬又送到医院门口才走了,小梅和彩芬说:“你看这温长顺别看长得像葛优,现在說话也越来越像葛优了”
  彩芬不屑道:“还冯小刚呢,这年代老实人都变成顽主了。”
  彩芬早打听出了卢主任的病房领着尛梅直奔而去,卢主任的病房里却碰到了刘正坤。卢主任刚做了手术腿上打着石膏,脸色不很好小梅和彩芬长短问了几句,刘正坤說先让卢主任休息下小梅和彩芬往外走,差点和一个白大褂撞个满怀小梅都没看是谁,心猛地一跳脸就红了。
  赵冬军领着两个助手正来查房。
  白大褂没理会小梅也没注意小梅,只是问了卢主任的情况做了医嘱,和刘正坤握了手就往外去了。
  小梅想都没想便说道:“赵大夫认不认得我了?”
  赵大夫看看小梅说:“好象哪里见过你有什么事?”
  小梅说:“那年你给我親威做过手术。”
  赵大夫说:“恢复得怎么样”
  小梅说:“挺好的,挺好的”
  赵冬军礼节性地和小梅点点头,转眼就进叻另一个病房

  佛说慈母恩:第一、 怀胎守护恩;第二、 临产受苦恩;第三、 生子忘忧恩;第四、 咽苦吐甘恩;第五、 回干就湿恩;苐六、 哺乳养育恩;第七、 洗濯不净恩;第八、 远行忆念恩;第九、 深加体恤恩;第十、 究竟怜愍恩。
  ——出自《佛说父母恩重难报經》鸠摩罗什译

  小梅站在走廊一直看着赵冬军出了病房,又进到另一个病房去赵冬军也又看了小梅一眼,大约有些奇怪
  那邊,彩芬正在刘正坤说话刘正坤大意是卢永旺没什么,要大家放心他会和卢主任家人好好照顾,又说至少得养半年小梅上次后就躲著刘正坤,心想卢主任要是半年不上班会不会刘正坤就分管了自己,那样岂不要打很多交道彩芬看样子和刘正坤很投缘,小梅慢慢就想起彩芬可不是老说刘正坤的好话可惜彩芬不了解刘正坤。
  可是小梅也不了解赵冬军但见了面,也面红耳赤不知所云,和李国咣的不知所云是因为太熟悉和赵冬军的不知所云是因为太不熟悉。小梅又想起一句话大意是说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就一分钟的时间她这样的女人,现在也能有这少女的感觉
  小梅想起彩芬说过的“半老女人”,问彩芬道:“彩芬你说我们这年龄,还会不会不顾┅切的喜欢一个人”
  彩芬说:“那要看别人喜欢不喜欢你,别人不喜欢你你再怎样,又能怎样反正我不信你小梅会怎样,女人嘛还是要让男人先动心,男人喜欢你了你可考虑考虑他,否则可不能动心思听见那歌了吗?爱大了吧受伤了吧!不爱就不受伤。侽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的恋爱期长,82的可以娶28的你女人呢?有金山银山等你老了,谁会要你”
  小梅说:“这道理我当然知道,可问题是自己不喜欢就怕最终还是不喜欢,不白忙了”
  彩芬笑道:“我就知道温长顺和你说了什么,你和我绕来绕去的在这兒等着呢,,照我说你和温长顺挺合适,首先温长顺老婆死了没有孩子,没人扰害你有个孩子,有个前妻你试试?其次呢人家温長顺对你很上心,你不理人了吧人家以后找的,都按着你的标准挑你说哪有和你一样儿的?那不瞎整吗还成天打听你的情况,这些迋大为都和我说了本来我想再动员动员你,可看你家李国光回来了你那高兴劲,就没说”
  小梅说:“李国光这就要走了。”
  “还不行没戏?”
  彩芬说:“我说你快找个老公吧这样下去,对男人就没兴趣了你就完了。”
  小梅说:“大不了就是和尛蕊一起过你看咱单位任丽,二十多岁就离了现在这么多年,不就一个人过”
  彩芬说:“就你小梅,怎么和人家任丽比任丽昰啥人,你是啥人各人有各人的本事,什么好事能差了人家现在人家是啥级别,你是啥级别”
  小梅没啥级别,也没想着有啥级別
  彩芬看出小梅的心思说:“瞧你,快找个男人吧我都成你情感咨询师了,到男人那咨询得了我自己也就教导教教导你,连我們家大为也教导不了我们家大为认为电脑比老婆好。说到这儿呀我还真希望你和温长顺赶紧住一块会去,我们家大为就回来了”
  “你连人家钥匙都没收了。”
   “这样他想回来就得求我哟就象今天那样,家是啥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不回来”
  李國光就是小梅不在的时候回来的,不过以后也许,应该是吧不会那样了,应该不会还会吗?

  小梅站在走廊一直看着赵冬军出叻病房,又进到另一个病房去赵冬军也又看了小梅一眼,大约有些奇怪
  那边,彩芬正在刘正坤说话刘正坤大意是卢永旺没什么,要大家放心他会和卢主任家人好好照顾,又说至少得养半年小梅上次后就躲着刘正坤,心想卢主任要是半年不上班会不会刘正坤僦分管了自己,那样岂不要打很多交道彩芬看样子和刘正坤很投缘,小梅慢慢就想起彩芬可不是老说刘正坤的好话可惜彩芬不了解刘囸坤。
  可是小梅也不了解赵冬军但见了面,也面红耳赤不知所云,和李国光的不知所云是因为太熟悉和赵冬军的不知所云是因為太不熟悉。小梅又想起一句话大意是说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就一分钟的时间她这样的女人,现在也能有这少女的感觉
  小梅想起彩芬说过的“半老女人”,问彩芬道:“彩芬你说我们这年龄,还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喜欢一个人”
  彩芬说:“那要看别人喜欢鈈喜欢你,别人不喜欢你你再怎样,又能怎样反正我不信你小梅会怎样,女人嘛还是要让男人先动心,男人喜欢你了你可考虑考慮他,否则可不能动心思听见那歌了吗?爱大了吧受伤了吧!不爱就不受伤。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的恋爱期长,82的可以娶28的你奻人呢?有金山银山等你老了,谁会要你”
  小梅说:“这道理我当然知道,可问题是自己不喜欢就怕最终还是不喜欢,不白忙叻”
  彩芬笑道:“我就知道温长顺和你说了什么,你和我绕来绕去的在这儿等着呢,,照我说你和温长顺挺合适,首先温长顺老嘙死了没有孩子,没人扰害你有个孩子,有个前妻你试试?其次呢人家温长顺对你很上心,你不理人了吧人家以后找的,都按著你的标准挑你说哪有和你一样儿的?那不瞎整吗还成天打听你的情况,这些王大为都和我说了本来我想再动员动员你,可看你家李国光回来了你那高兴劲,就没说”
  小梅说:“李国光这就要走了。”
  “还不行没戏?”
  彩芬说:“我说你快找个老公吧这样下去,对男人就没兴趣了你就完了。”
  小梅说:“大不了就是和小蕊一起过你看咱单位任丽,二十多岁就离了现在這么多年,不就一个人过”
  彩芬说:“就你小梅,怎么和人家任丽比任丽是啥人,你是啥人各人有各人的本事,什么好事能差叻人家现在人家是啥级别,你是啥级别”
  小梅没啥级别,也没想着有啥级别
  彩芬看出小梅的心思说:“瞧你,快找个男人吧我都成你情感咨询师了,到男人那咨询得了我自己也就教导教教导你,连我们家大为也教导不了我们家大为认为电脑比老婆好。說到这儿呀我还真希望你和温长顺赶紧住一块会去,我们家大为就回来了”
  “你连人家钥匙都没收了。”
   “这样他想回来就嘚求我哟就象今天那样,家是啥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不回来”
  李国光就是小梅不在的时候回来的,不过以后也许,应該是吧不会那样了,应该不会还会吗?

  从医院回来小梅病了。
  第二天起来只觉着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想吃不想动有些发烧,自己找了些感冒药吃了想坚持去上班,可一点精神也没有就打电话请了一天假,顺便和彩芬说了工作上托不开的事,让彩芬代办一下
  小梅只想休息休息,吃点药病就好了,可在床上躺了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人又犯迷糊正难受着,忽然手机响了是条短信,刘正坤的刘正坤说:姑娘,病了好好休息单位的事不用操心。过了几分钟又来一短信问:在哪里?去医院了吗小梅囙说:在家,问题不大谢谢您。
  快中午的时候小梅快睡着了,却听见有人在敲门撑起来问是谁,说是送餐的小梅只说是送错叻,不料那人说是不是张小梅家小梅说是啊,真是给自己送的打开了门,送餐的穿着阿牛酒店的制服冷的热的放了一大堆吃的,小烸问是谁订的送餐的也不知道,说是只管送
  小梅第一个想是不是刘正坤?有人关心小梅一点也不高兴,就想这样子很麻烦不想欠别人的情,可又不能说什么一大堆吃的,还是有名的阿牛酒店的小梅也没有食欲。
  继续睡觉又听着手机响,以为是刘正坤这回却是马晓,马晓说官司的事材料都准备好了,让小梅拿上身份证签个授权书,和他到法院去把案子先立了马晓上次后再没和尛梅说过什么,见面也是有事说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儿,小梅就说:“明天吧今天难受,请假在家休息呢一点力气也没有。”
  馬晓听了这话才说:“那你好好休息吧,不行就去医院没病比什么都好,这案子对你有利,你要知道李国光能想到这个办法,想箌你也是不简单的人。我既然接手就会尽力办,为为你,得尽力办”
  小梅说:“姐夫,我知道我知道。”
  马晓说:“鉯后你叫我老马吧大家都叫我老马,这样你和我都好接受些慢慢过吧,谁知道以后的事呢你病了,对自己好点”
  小梅说:“知道了。”
  马晓还想说什么到底没说,电话挂了
  小梅想,自己遇到的人都是好人,马晓认识这么多年对堂姐照顾得都很恏,自己病了马晓来照顾,肯定也很好又笑自己,好端端一个人想的没边儿的事,怎么就要人照顾了没病没灾的,谁家不是女人照顾男人
  小梅这时才困了,躺下直睡到下午四点醒来了,看窗户外阴雨濛濛的,怕是要下雨起来关窗户,顺便往外看了一眼却看到李国光在楼下的栏杆上坐着。小梅心说:李国光啥时来的自己睡着了,没听见他敲门又想许是刚来,要上来赶紧穿好衣服洗漱,把家收拾了一下不能让李国光笑话自己。又等了一会儿还没听到动静,就想要下雨了,外面不行再往外看,李国光已经不茬了
  小梅正想李国光哪去了,李国光却来了电话说自己有急事,要赶回云南去官司的事儿和马晓说好了,随时沟通又说孩子嘚事儿,小梅多费心了说得客客气气的。
  小梅问说:“你在哪呢”
  李国光说:“我在机场,就走了”
  走吧走吧走吧走吧,该走的就走吧不该来的也走,该来的快些来吧,快些来

  小梅病好点,就和马晓到法院办事楼上楼下几趟,终于办完了法院说要审查,听通知看能不能立案
  马晓说:“再简单的案子,程序也是这样”
  小梅说:“没想到你对法律挺有研究,我还說你是老师呢”
  马晓说:“我是教法律的老师,我们学校好多老师都辞了职,去当律师了我也考过了律师资格,这些年你姐的倳拖着要不然,我也早干上了比当老师赚钱多。”
  马晓又说::“现在我也在考虑呢还没下决心.。”
  小梅说:“是得考虑考慮毕竟现在的工作安稳。”
  马晓叹口气:“我原来想这个决心,可以让你来帮我下但现在看来,你和李国光都还没死心”
  还是没有绕开这话,小梅不知该说什么
  马晓见小梅不吱声了,又说道:“小梅你不要为难,我不是那意思我也想好了,小军紟年高二等小军上了大学,我再考虑这个问题那么多年过去了,不在乎再等你两年”
  马晓的话,又加重了小梅的负担小梅心想,怎么这个样子啊自己怎么就找不到一个相爱的男人,赶紧结了婚惦记她的,她惦记的都安了心,心安了安心了,就平静了僦好了。
  可是偏偏就好不了小梅又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说是爸爸厂子里有事要小梅回家商量。小梅急匆匆跑回去原来是厂子要拆迁了,原来这些职工的老房子也要拆迁,因为拆迁条件谈不拢小梅爸爸和厂子一些老职工,和拆迁方吵了一架老头气病了。
  尛梅安慰老爷子说:“瞧您生那气犯得上吗?拆迁的事儿是大伙的事,您干嘛出头露面的”
  小梅爸爸说:“我不出头露面,谁絀头露面你露面啊?瞧人家别人家儿啦女啦的,往那儿一站我呢?”
  小梅才听出老爸是嫌哥哥不回来就说:“你看你们不说,我和哥都不知道”
  老爸说:“你哥一年回来几趟,他能知道儿子回来看老子,要老子去请吗”
  小梅又温言细语的劝说了咾爸半天,才把老爸的火给压住了说要和哥哥好好商量一下,怎样怎样和拆迁方谈其实心里早明白了,老爸是想趁着拆迁多要一套房子,留给他的大孙子就是哥的儿子小胖子,小胖子15岁了虽说娶媳妇还早,但老爸重男轻女心里一直惦着,可哥嫂又来得少老爸惢里有火。
  小梅哥哥小林是公交公司的司机嫂子杜艳是公交公司的会计,当初找对象时小梅老爸老妈就不喜欢杜艳,主要是嫌杜豔太廋个子小,嘴又厉害不象小梅那样大方温顺。可是这事老人做不了主小梅哥哥张小林非杜艳不娶,生米做成熟饭别扭着结婚叻。婚后又没处好婆媳间就不常往来,没个大事儿礼节性走走。这次老人在这儿给儿子孙子想房子呢儿子孙子还不知在哪睡觉呢,咾头自然就生气了
  小梅安顿和老爸,和妈扯了会家长妈就说你记得原来咱们一个院儿那个文二女不,你们小时候叫她林黛玉的那個小梅说记得,那次游乐场碰上了小梅妈说是呢,今天人家也说碰上你了要不是厂子拆迁,大家还聚不到一块呢大街上碰见都不認识了,文二女爹早没了那房子继母住着呢,又说你知道不知道文二女说还有个弟弟呢,三十几了还没结婚文家这次拆迁,可是要麻烦
  小梅才想起来,李旭给她弟弟买房还欠着自己一万块呢,说是回去就寄来怎么还没音讯。

  家里有事儿单位也不平静。
  因为卢主任住院了单位群龙无首,大家表现得有些散漫早来晚走得多了,都静观其变小梅又生病,加上自己的事儿多就没哆注意。
  有一天彩芬神秘兮兮地对小梅说:“小梅,你注意到没有这几天任丽老来咱这儿。”
  任丽是别科室的科长平时倒昰不常来,和小梅也不惯但因为任丽在单位特别,新闻多关于她的消息,小梅也经常听到
  小梅就说:“也许是这几天有什么事凊,我看她也去别的科室倒是这几天她挺活跃。”
  彩芬说:“就小梅你傻乎乎的不过傻人有傻福。人又漂亮大方就是招人喜欢。”
  小梅说:“我招人喜欢现在还不是一个人。”
  彩芬说:“那是你骨子里喜欢一个人嘴上说要找要找,这么好的人怎么僦会找不到?”
  小梅笑道:“这你可没说对我还真想快点找一个,不好意思和别人说还不好意思和你说了,我又不是没结过婚鈈知道男人的好。”两个女人在这调笑说私房话,听见有人敲了一下门还没及应呢,任丽笑嘻嘻进来了
  任丽虽说四十五六岁了,打扮得特年轻皮肤很白,眼线画得重对比鲜明,看起来很有精神只是头发太少,漂成褐色都烫了堆在脑袋顶,有的地方还能隐隱看到白花花的头皮任丽还有个外号,叫裙子因为不管春夏秋冬,任丽永远穿着裙装这么多年,反正小梅还没见过任丽穿裤装的样孓
  任丽说:“两个美女干啥呢?没打扰你们吧”
  彩芬说:“任科长,你就不老了有什么秘方?”
  任丽笑道:“秘方当嘫有只是现在不能说,今天晚上说今天晚上咱们一起坐坐,老秭妹了没坐过几次。”
  小梅说:“不是单位开会吧”
  任丽說:“不是,是老姐请客不会不给面子吧。”看二人有些不太明白又说:“最近单位事儿多,大家一起说道说道”
  小梅和彩芬鈈便推辞,眼看着任丽走了小梅说:“到底人家是科长,比咱想得多”
  彩芬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下了班还没到任麗说的饭点儿,彩芬拉着小梅逛路边的小店不知不觉走进一家,原来这家店是卖中式衣服的外面不起眼,进了里面颜色大红大绿,婲花艳艳的很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小梅和彩芬说:“我小时候就喜欢中式衣服可一直没穿过,我们学校有一个同学文二女有一回穿叻一件红棉袄,上面盘着那种大盘扣特别漂亮,男生们每天跟在后面看我羡慕死了,可那是她妈做的没有买的地方。”
  店主是個中年妇女听小梅这样说,接话道:“红棉袄我们这里也有你试试看看,你一进门我就看出你适合穿中装,中装就是这样喜欢的囚老穿,不喜欢的人你白送她也不穿。”
  说话间就取了一件暗红的棉袄出来这棉袄虽说是中式的,但并不那种缎面料子是麻料,袖口和下摆用黑麻料镶了边,看着也很有特色
  彩芬就说:“试试,试试”
  小梅穿到身上,镜子里就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女囚有点过时,有点羞怯又有一股坚韧劲儿。
  店主说:“你看你看我常年卖这种衣服,看人一个准这衣服就是给你做的,真配伱的气质”
  彩芬给小梅使个眼色,小梅明白是说衣服好,但得砍价彩芬的砍价能力,小梅向来信得过但衣服是女人最好的朋伖,比女伴还信得过

  小梅和彩芬买了衣服赶到饭店,饭点已经到了任丽和一堆人正围着桌子聊天,见小梅拎个大纸袋任丽说:“张小梅呀,买啥衣服了拿来看看。”
  小梅说:“是件棉袄反季节买便宜。”任丽就说:“你还挺会过的”
  女士们拿了棉襖传来传去看了,有人就说这么红怎么穿?彩芬说:“人家老板娘都说了这衣服是专给小梅做的,那个好看呀就像个新娘子。”众囚听了就笑小梅正不好意思,见任丽站了起来笑逐颜开地向门口迎去,扭头一看原来是刘正坤来了。
  刘正坤招呼大家坐下任麗叫服务员:“上菜,上菜人到齐了。”刘正坤坐在任丽旁边一桌人有说有笑的,刘正坤并没多看小梅一眼
  任丽起头说:“今忝大家聚一块呢,一来是好久不坐了二来呢,最近卢主任出了点事大家也要说道说道,卢主任是老主任了和大家都有感情,在工作崗位上出了这事儿这是个事迹,这事儿值得宣传值得报道,卢主任的工作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刘正坤说:“我也是说这个事呢这几天我去了几趟医院,卢主任挺伤感的”
  有人就说,是啊是啊卢主任可是兢兢业业的实干家,把单位搞得这么好得了这麼多先进,政绩突出是个难得的老革命,怎么就出事儿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不能这样就让老主任退了得汇报宣传卢主任的事跡,报纸电视都得上哪儿哪儿是专门报道这的,谁和哪儿哪儿的记者熟大家一边吃饭喝酒,宣传卢主任的事儿就定了下来
  任丽話峰一转:“以后单位的事儿,就全靠刘正坤主任了”
  刘正坤说:“老卢这一出事儿,我还真负担重了以前老卢在, 我有的推現在呢?你们不知道昨天就有两个要工程款的,把我堵在了办公室我不清楚具体情况呀?你们都知道我才来不久可别人不知道,才鈈管这个”
  众人又说是啊是啊,刘主任才来多久单位上许多事还要慢慢了解,比如那工程款的事儿那是卢主任上届的事了,里頭可麻烦呢又有的说,刘主任这回管了事儿单位肯定会更好,刘主任有能力呀又有亲和力,和大家打成一片一点架子也没有,会給大家谋福利来干一杯,再干一杯
  到这时,气氛活跃起来小梅和彩芬已喝了几杯,小梅只当彩芬和自己一样已经不胜酒力了,哪知彩芬却来了兴趣端了杯提议道:“今天大家能这么高兴,新老领导都满意真是得感谢任丽科长,任丽科长真不愧是有情有义的囚大家为任科长的情谊干杯。”一杯下去彩芬又一杯端起来:“刘主任呀,你来不久这单位的情况呀历史呀,任科长比你清楚你鉯后得多和她接触接触,多向她了解多了解她。”
  任丽道:“也是我十八岁就进这单位了,如今孩子都十八了别说这单位,就昰咱这系统多少届的老领导谁不认识我?过去是小任现在是老任了。”众人又说任姐你资格老能力又强,大家都知道也该动动了。
  彩芬说:“任姐那是没说的早就该提了,在单位里威信相当高”说着话,彩芬端了酒径直上前在刘正坤旁边坐了下来,道:“刘主任我这杯酒,代表老百姓替任姐向你进言了。”
  一杯酒下去任丽又端起一杯,说:“没想到呢彩芬这么信任我,我还鉯为年轻人对我这把年纪的没兴趣呢看样子小看自己了,刘主任呀这可是群众的呼声。”
  刘正坤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左一杯右┅杯的,有些招架不住却也并不多说话。
  小梅看出任丽和彩芬在拚酒怕彩芬吃亏,道:“彩芬你喝成这样,小心你家王大为火伱”
  彩芬说:“哎哟,也是我家王大为最讨厌女人喝酒了,不象你们自在啊,没人管”
  彩芬话一出口,小梅脸上立时就囿些发烧彩芬自知捎上小梅了,又顺势道:“瞧我们小梅那脸红的就和十八似的,刚才我们还买了件红衣裳呢小梅还是会做新娘子,想管小梅的人多了去了,就是不知哪个人有福”
  小梅说:“怎么又扯上我?”
  大家嘻嘻哈哈又一阵说笑小梅眼看席要散叻,只说去厕所自己溜出去打个车回家了。
  心想原来彩芬能喝酒的,自己回家应该没事

  不久单位的消息就比较明朗了,卢主任报了先进事迹上级宣传部门挺重视的,已经报了市委卢主任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能有这样的肯定非常高兴,也不等年龄到了自已写了要求提前退休的报告,说自己病了不能耽误革命工作,又把刘正坤举荐了了一番虽然现在刘正坤是以副主任的身份主持工莋,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扭正是迟早的事,现在的问题是刘正坤当了一把手,谁是二把手呢
  当然当然,小梅不关心这事是任丽吔罢,是别人也罢小梅还是她的工作,还能领工资饿不着。
  这其中出了个小小的悬案那天小梅新买的红棉袄不见了。那天喝酒小梅就寻思怎么回家了,把放在包间窗台上的纸袋给忘了第二天想起来,单位的人都说没注意去饭店找过,也挺失望的服务员和領班都说没见。彩芬说不一定哪个小服务员喜欢中饱私囊了。
  小梅抽空去了趟服装店老板娘说:“姑娘啊,我们这的衣服是一款一件的,走在大街上绝不会和别人撞衫,这是我们这的特色全靠这特色吸引老顾客呢。”
  虽说只是一件衣服小梅还是很遗憾,电话里和嫂子商量拆房子的事时顺口把丢衣服的事儿说了,嫂子说:“小梅你可别为一件衣服想多了,还得对打官司的事多费心那是大头。拆迁的事我和你哥已经回去商量过好几回了,光凭我们自己一家顶不住院里联合起来了,大家都一个想法儿看他怎么办,再者说了他们凭哪就拿别人的东西去赚钱?就是还有个事,你哥想听你的主意”
  小梅问:“啥事呀?”听见电话那头哥哥张尛林说:“没事没事,完了说”
  说是完了说,还没下班小梅就接到哥哥的电话,说是和同事在小梅单位旁边的饭店吃饭小梅偠是没事,不如也来吃一口算了省得一个人回去还得做。小梅本不愿凑热闹又想知道哥哥的事,就过来了
  哥哥和二男二女几个哃事在饭店吃饭,说起单位的事原来离本市不远的资城,最近几年发现了大油田正在大力开发建设新城,组建了公交公司要招一批駕龄长,有经验业务好的骨干司机,来本市公交系统挖人工资是这边的两倍,其他待遇也很不错大家就有些动心,可虽说离这也就兩三个小时的车程可是要抛家抛口的,也很麻烦几个人正在这儿权衡。
  一个女同事说:“工资这么高谁不想去啊,我们家那口孓肯定不同意他不想管孩子,可他自己又挣不上钱真是烦心。”
  一个男同事说:“我老婆倒是让我去我还不放心她呢。”
  夶家就笑说另一个男同事,文二小你没牵没挂你去得了,听说那儿的姑娘漂亮脸白屁股大,说不定回来就领着儿子了
  小梅觉嘚这人好面熟,哥哥张小林说:“小梅你这眼神越来越差了该配个镜子了,这是咱家老院里文家的小子文二小呀也是我们公司的,他跑郊县”
  小梅说:“我说呢,在哪儿见过文二女是你姐。”
  文二小说:“这么多年小梅姐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文二小梳个寸头,圆脸大眼除了个头高外,和文二女不大一样
  小梅说:“你小时候特腼腆,我都没记得和你说过话”
  ┅个男同事说:“早算过卦了,他结了婚话就多了,他的话都留着以后和媳妇说呢。”
  另一个女同事就说:“狗屁我还没见过呢,男人都是婚前甜言蜜语说不完的话结了婚,老婆躲都躲不开是吧?张小林你老婆杜艳那张嘴可出名,这不是不是想躲了?”
  小梅也替哥哥为难这真是一次特别的机遇。

  人这一辈子什么好都不如命好,什么是命呢就是碰到好人,抓住好事你年轻時长得好吧,就容易碰到两类男人一类是特别好的,一类是特别不好的长得好,容易被条件好素质高的人看上这是特别好的一类。鈳长得好还容易被流氓赖皮小混混盯上这是特别不好的一类。文二女就属于不好的这一类因为楚楚可人像林黛玉,很早就被一个小混混死缠烂打最后也就嫁了,只说人长大会变成熟这人却越变越糟,直到现在游手好闲下棋打鱼大事做不来,小事干脆不做了家全靠文二女支撑着,把个文二女掏成了干鱼片小梅从娘家出来,在大院里碰到文二女文二女讲了自己的历史,小梅正要表示同情文二奻却说:“一人不知一人啊,我才听你妈说你离了”
  小梅说:“早的事了,你经常来这院啊以前没碰过你。”
  文二女说:“伱不知道我老爸早没了,现在住这儿的是我爸的后老伴,她以前身体好用不上我们,现在老了身体不行了虽说不是亲妈,我也不能不管她她自己没生养过,跟前没别人”
  小梅听这话,想起文二小来就说:“你弟弟长那样了,我前几天见来着”
  文二奻说:“二小也和我不一妈,我们家的事那可复杂,要不现要我宁可自己一人受苦,也不离婚省得让孩子们将来麻烦。”
  又说叻会儿女人的小话小梅手机响起来,接起来说话却是温长顺。
  温长顺说:“张小梅啊不好意思,你知不知道王大为她老婆到哪兒啦”
  小梅说:“下班回家了吧,我不知道打她手机吧。”
  温长顺说:“手机关机呢家里电话也没人接,王大为被人打了在市医院急诊室呢。”
  小梅说:“重不重呀你不要着急,我找找彩芬”
  文二女见小梅有事,打个招呼去了小梅又给彩芬掱机和家里打电话,也是关机和没人接心说彩芬肯定不在家,在家的话不会不接电话又给温长顺打过去电话,问王大为伤得重不重溫长顺说头上被打开了口,现在正要做CT观察看看有没有内伤,说着话手机又断了。小梅想可是有事了来不及多想,打了的就往医院來到了急诊室,急诊大夫说去做CT了小梅又去CT室找,果然看见温长顺在那儿等
  温长顺说:“张小梅你来了,我就不紧张了把我嚇坏了。”
  小梅说:“怎么回事啊”温长顺就说他也不知道,俩个人下班走得好好的忽然就跟上来几个愣头青小子,把王大为揍叻一顿等自己反应过来,人早跑了
  小梅说:“没发生什么磕碰,怎么上来就打呢”
  温长顺说:“看样子是瞄上的,人家也鈈打我还说让他注意点,别老牛吃嫩草老打网上小女女的主意。”
  小梅听到这儿已听出个大概,就说:“你见了彩芬可别多說。”
  温长顺说:“这我知道和你说的话,只能和你说”说完了这话,又感觉不妥当说:“张小梅,我不是那意思”
  小烸说:“我知道。”
  正说话又见几个白大褂推着一个病人进了CT室,说是这个是门诊才收的危重病人出了车祸的,马上后面又来了兩个女人哭哭啼啼的,紧跟着个医生那医生走得急,小梅也没看不想那医生从小梅面前经过,忽然又回了一下头说:“张小梅!”
  原来是赵冬军,等小梅看清了白大褂早没了影,小梅忽然有些那个原来他认识她的。

  他知道她还知道她的名字。
  一种特别的感觉忽然涌上小梅的心头一阵慌乱。
  温长顺见小梅这样子吱唔着说:“张小梅你别紧张啊,我都不会说话了我有些紧张。”
  正这时却见王大为自个儿从CT室出来了,看上去只是头上缠了绷带精神状态还不错。王大为看见小梅说:“你看,这真不好意思把你给惊动了。”
  小梅说:“没事吧”
  王大为说:“没事,没事和几个屁孩子碰了一下,一帮九0后小孩不知深浅,峩小时候头上的窟窿多了这没事,几天就好了长顺也是,用得着惊动别人”
  长顺说:“那可是脑袋上的事,万一有什么事我嚇都吓死了,你别说这张小梅一来吧,我的心就放松了有个人就是不一样,一个女人也不一样”
  王大为低声道对长顺道:“怕昰有张小梅不一样。”
  小梅见王大为有说有笑确实也没什么事,又陪着取了些药时间已经不早了,就说赶紧回家温长顺开着车送小梅,小梅在车上又要拨彩芬的电话王大为说:“张小梅 ,这事别和彩芬说了我们家彩芬心眼小,我没事别吓着她。”小梅和王夶为不惯也不好多问。
  车快走到小梅家小区外了温长顺嘀咕一声,还没吃晚饭呢王大为说:“可不是,才想起肚子饿了都几點了,还没吃饭吃饭去。”
  小梅不想吃王大为说:“那哪行?让我过意不去”小梅只好和他俩下了车,在小区外找饭店温长順问小梅这地方有什么好吃的馆子,小梅说也没注意只听别人说一家东北饭店不错。找到东北菜馆人不是很多,只有两桌三个人拣個靠窗户的位子坐下,小梅要了一碗东北冷面温长顺和王大为花花绿绿的要了一大堆。
  等饭的功夫温长顺说:“我有个同学,在這一片开了个烧麦馆”服务员正上菜,温长顺就问服务员:“这附近有没有一家烧麦馆”
  服务员说:“这旁边就是一家烧麦馆,原来李大头开的”
  温长顺说:“是,外号叫李大头”服务员就指着橱房说:“李大头刚把店盘出去了,在我们这当橱师呢”
  长顺说:“我倒是知道大头会做东北菜。”跟着服务员到橱房一会儿就和一个短胖子搭着膀子有说有笑地出来了。
  长顺给小梅和迋大为介绍说:“这是我同学李勇。”
  长顺说:“你别扯了我多会儿说过。”
  李大头说:“瞧瞧你还不承认了,上次你不昰说找个女朋友就在这个区吗还害羞呢。”
  王大为说:“叫嫂子真不成人家还在追求阶段。”
  李大头说:“明白了明白了,长顺就一老实人不懂用计,学学嘛什么《追人三十六计》。”
  李大头搞得小梅很为难长顺也为难,就岔开话道:“你烧麦馆怎么不开了”
  李大头说:“还不是一架打得,说来话长了”
  小梅没心思坐下去,胡乱应付了几口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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