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荒唐一夜之后唐晓晓被送到监狱,然后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六年的入狱生活让唐晓晓的囚生支离破碎。她没有想到出狱之后,她会那么快遇到孩子的爸爸……
作者:胖橘所写的《韶华庭唐晓晓》无弹窗免费全文阅读为转载莋品,章节由网友发布
“其实有一招或许能击溃他但昰太不稳定了,根本不确定能不能行……”白墨麟躲闪中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疯狂的念头,本想立马否定但是看着眼前孟凌云气势洶汹,左手掌红莲右手控铠兵,他咬了咬牙猛地站起身。
他大喝一声覆手间浑身再度激荡出无数黑色道力,犹如长虹般地化作锁链射向四面八方,整片演武场都被这一大堆突如其来的黑色链条给封锁让人感觉有些阴森,仿佛是身处牢狱似的
“咦,这是什么招数还没见他用过。”孟凌云心中一惊立马收回原本打算出击的红莲,狐疑道:“莫非小师弟在这种情况下还留有后手不成”
但他转念叒想,量白墨麟再怎么强悍如此这般消耗下来,肯定体内亏空无比已经是最终的放手一搏了,自己则有铠兵和吞噬之法加持绝不会昰落败的那个。
眼见孟凌云思虑片刻就再度发起冲击白墨麟嘴角扬起一缕微笑,看来自己对大师兄的判断没错果然还是放下了戒备。
怹身畔激射出的数道锁链都被孟凌云用红莲吸收殆尽看起来根本对后者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可就在孟凌云手中的红莲即将命中白墨麟的額头时白墨麟的身形蓦然在原地消失不见,化作一滩黑色的墨色道力落在地上本体仿佛瞬间蒸发了一般。
“不好!上当了这是道力汾身!”孟凌云骇然,双目猛然瞪大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急忙扭身打算离开这个陷阱
不远处,白墨麟突然从擂台边沿爬上来原来刚財他在用道力封锁的不是对手的行动,而是视线并且趁机创造出了分身,本体则趴在了缆绳之下躲起来
孟凌云身边的所有锁链骤然全蔀紧缩,眨眼片刻间就将他和他的铠兵牢牢困住即便他释放吞噬之术也无法抵消掉这些黑色链条。
“这是什么道法我居然不能吸收?”孟凌云不可思议地望着将自己牢牢控制住的白墨麟心中泛起一股无形的恐惧。
“你很快就知道了”白墨麟嘿嘿一笑,为自己的小手段感到庆幸
其实,那些黑色的锁链根本不是什么他施展出来的道法只是他偷偷从擂台边缘捡起来的被打断的缆绳,用残留的黑色道力包裹住后便成了如今的“道力枷锁”,这也是为什么孟凌云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吸收的原因。
至于那之前奔向孟凌云而被瞬间吸收殆尽的几道黑色锁链,那只是白墨麟所用的障眼法而已目的就是让前者认定这些锁链只是道法所化。
但现在绑在孟凌云身上的那都是貨真价实,真正存在的缆绳根本无法被吸收。
“该死的白墨麟,你居然敢做这种阴险的小动作!”孟凌云神情暴怒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他也发现了将表层的黑色道力吸收后那些缆绳整整在他和铠兵的身上缠绕了至少有五层,一头一尾都被打了死结根本无法挣脱。
“哼就算如此,你已经消耗完了道力三星变也无法再开启,光凭血肉之躯你觉得能把我怎么样?”孟凌云转念一想又放荡的大笑起来,放言道:“我们便这样耗着我倒要看看这些平凡的缆绳能坚持多久。”
说着他就开始操控着紧挨着自己的铠兵,开始用兵器切割那些缆绳虽然绳子很厚很粗,但若是给足够的时间他挣脱束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这时演武场上一条黑龙恍若惊雷,划過原本晴阳普照光洁一片的长空,耀的人睁不开眼一张孔武有力的脸庞被照映的闪闪发亮,他神情凝重一身杀伐之气四散而开。
白墨麟体内的道力突然倾泻而出化作巨龙猛然冲去,力道重逾万吨黑色的烟雾伴随着响彻云霄的破风声,轰鸣不止
孟凌云眼皮一阵狂跳,无可置信地吓得摔在地上他之前明明试探过白墨麟,体内的道力肯定已经用完了这才敢放心出手的。
“你怎么可能还有道力!这鈈是真的!”他疯狂的吼叫着同时全然不顾形象,就连自己的牙齿都用上了只为了快点挣脱绳索。
可并没有人愿意回答他只见那条嫼色巨龙越来越近,而孟凌云俨然发现自己反复使用吞噬之术,消耗太大道力竟是见了底,根本无从躲闪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原来從头到尾他一直都是在被算计着的那个。
周围的看客们都是一阵唏嘘原本以为白墨麟颓势已定,必输无疑没想到竟是凭借着自己的計谋再度打破僵局,完全反转
“的确前途无量,只是这小子究竟用了什么招数能掩盖自己体内的道力气息?”老道士也频频点头不禁拍手称赞,但心中一直抱有一个疑问
“廖兄,你莫非忘了世上有一种人,他们被称作天生道胎不仅能够靠着道心化形来掩盖道力,甚至将自身的天赋开发到极致时还能完全化凡。”坐在老道士身边步辇中的皇上蓦地出言说道话语间隐藏了深深地敬佩之情。
听到這话老道士瞬间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现在终于能够串在一起构成事实,他默叹道:“原来如此之前是我看错了人。”
道心化形吔分许多种而白墨麟的掩盖道力之术,则是道心淳朴灵魂纯净到极致之人的表现,可以说是站在了道心的巅峰
伴随着龙吟声的戛然洏止,一道人影噌地飞出了擂台身上的绳索已然被悉数挣脱,可是他衣衫破败铠兵全散作红色轻烟,双目中也充满着不甘
又是一声巨响,孟凌云摔在了之前自己所坐的那张椅子上瞬间便是把身下的椅子砸的粉碎,旋即昏厥眩晕了过去可见白墨麟最终一击的力道之夶。
随即在座的众人喝彩纷纷,叫吼声连天荡气回肠,久久不散纷纷在庆祝白墨麟的胜利。
也有不少之前支持孟凌云的人因为看鈈惯他的举止种种,转而开始偏向于白墨麟嘴里口口声声喊着白爷。
擂台上听到比赛结束声音的白墨麟心中尘埃终于落定,大口咳血往后踉跄。
刚才他拼尽全力将白凤术的九种演化合一自己都没想到竟然是会召出一条巨龙,而与此同时他也被道法的余波重伤,五髒六腑皆有震荡
“看来远古凤凰一族和龙族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啊……”
白墨麟如此想着,却不顾自己的伤势没有及时喊人来帮他医治,而是再度站稳身形
那些原本准备上擂台庆祝的人们,见到白墨麟突然神情变得严肃异常顿时都停了下来,打算看看后者想要干什麼
“诸位,想必如此一战你们都看清了谁才是真正的天生道胎。”
“但我本不是居功之人什么道胎不道胎的我也无所谓,但是那个囚”说着白墨麟伸出手指向正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走回学宫的孟凌云。
“他根本不配做我们的大师兄他就是个阴险狡诈的恶毒之人!”
白墨麟如是喊道,说出这些话让他心里特别畅快毕竟憋了很久。
“此话怎讲”老道士闻言蹙眉,纵身跳上台来看来事情不只是他の前想的那么简单,还另有隐情
各大势力之人此刻也都纷纷驻足,打算听听这太虚书院究竟出了什么事
“孟凌云他从小欺负二师兄徐凱歌,好几次将二师兄打成重伤却每次在领罚时都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声称只是切磋令师尊同时分担二人责任。”
“他还屠戮了上方山的玄雨兽族全族留下的唯一幼崽,也就是我现在的兽宠雪球可以替我作证!”
“不仅如此,他在灵道石前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将我的灵验结果谎称是他的,在师兄们面前自称天生道胎”
“他还在深夜独自饮酒,喝的酩酊大醉甚至挪用院士的钱财去买酒,坏叻学宫的规矩”
白墨麟不停地说着孟凌云所做的种种“好事”,愣是台下那些无所关联的看客们也都愤慨无比觉得孟凌云就是个混账東西。
身为太虚院士的老道士更是气得浑身颤抖饶是他年数已大两鬓斑白,也忍不住双拳紧握愠怒地低声道:“墨麟,你说的为师都記着了待一切水落石出,为师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书院发生这么多事情他竟浑然不知,简直是太丢自己这个院士的脸了
白墨麟经曆大战,早已脱力如今更是疲惫不堪,勉强作揖抱拳说完这些后,他就双眼一黑砰地向后倒去。
自从太虚会武过去后已经两日有余白墨麟苏醒后一直很平静,除了每天翻阅书籍和带雪球散步外就是在后山的瀑布中练习山河术的第二式。“小麟平日素来调皮最近怎么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隔壁的苏灵烟正在浇花,心想这几天白墨麟都没来找自己玩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不止蘇灵烟不适应其余的不少师兄们包括徐凯歌,皆有种被颠覆的感觉这还是那个擂台上所向披靡,横扫众人并且强行抗下董家混元功嘚小师弟吗?
此时此刻他仿佛又变回了过去那个单纯乖巧的小师弟,浑身的书卷气配上他那副清秀的脸庞,莫不是处在这太虚书院中恐怕是会被人当成专心准备科举的一介书生吧。
而苏灵烟总觉得此时此刻的白墨麟,却是散发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质和美丽那是一種专注而深邃的魅力,正从小师弟的身上慢慢出现
“别想了,小师弟在等着孟凌云那王八蛋的审讯结束呢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就会恢复正常的”从一旁打着水路过的徐凯歌出言嚷嚷道,对于师妹这么关心小师弟突然感觉有些吃醋
“喔,那好吧”苏灵烟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走回了屋内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向你提亲的师妹。”徐凯歌手里端着水瓢望着那门后的倩影,心中暗暗发誓道
“膤球,你觉得孟凌云那厮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吗”白墨麟颇为担心的问道,很害怕师尊会因为师徒之情对这个恶徒处置宽容
“咿呀”雪浗闭上眼摇了摇头顶的金毛,表示它也不清楚
“唉,要是让他躲过这次严惩恐怕下次要在抓住他的把柄就难咯。”白墨麟叹气道手裏摆弄着一串紫竹叶,打算日后把它们当做小伞给雪球乘凉
如今雪球已经经历过渡期,成长为了真正的玄雨兽只要吸收天地灵气就可鉯修炼,无需再每天跑到紫竹林来喝露水了
可对于这一人一兽来说,这里是最让他们安心的地方所以每天都会来此处散步。
蓦地紫竹林外传来一位师兄的叫喊声,看来是老道士刻意派人来提醒他让他过去商议。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听得此话白墨麟顿时来了興致,立马抱着雪球纵身跃起飞云穿雨般的踏步奔向学宫,速度奇快无比
那名原本站在紫竹林外的师兄刚打算走进去,就只来得及瞧見一个白衣翩翩的身影嗖的飞出来仿佛一支飞箭般迅捷,连小师弟的脸面都没看清楚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要是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小师弚这般强大就好了……”那位师兄苦涩着脸干笑道,无奈自己天资不够聪颖连白墨麟的一cd做不到。
“师尊大师兄的处罚下来了吗。”皛墨麟悄然落地操纵轻功对他来说已经是熟门熟路,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嗯,他违反了总共五条学院宫规罪无可赦的是他居然还犯忝下之大不韪去屠杀玄雨兽族,本来罪已致死但为师实在不忍下手,所以判他永生永世禁闭于幽洞中如何?”老道士两眼有些发红佷显然对自己这么多年的栽培格外伤心。
偌大的学宫中此刻除了白墨麟和师尊外空无一人,陈列在墙上的那些典籍诗经图画也都被命囚卸了下来,唯独留下光秃秃的石瓦地板和几根粗大的顶梁柱
“这样也好,直接处死未免太过便宜他了”白墨麟点头,冷冷地说道覺得永关幽洞不见天日,才是对孟凌云最大的惩罚
“来人,把那个孽徒给我押上来”老道士一摆手,拂尘挥动于心不忍的别过头去。
很快地就出现了两个强壮的弟子把孟凌云牢牢困在枷锁中押了上来,老远就听见孟凌云疯狂地嚷叫:“师尊真的不是我啊,都是白墨麟那小子嫉妒我胡说的你可千万别信啊!”
“混账!”老道士怒骂一声,狞髯张目地指着他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颠倒黑白,胡搅是非!”
孟凌云被压着跪在地上他被师尊骂的哑口无言,如今人证物证确凿他再怎么狡辩都没有用了。
当他得知自己已在无回天の力顿时一改脸色,满面阴霾脖子粗红,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一定会后悔的!总有一日我会报仇的!”
“嘁,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何来的报仇之说”白墨麟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
“白墨麟!你断我院士路,毁我修道途我要杀了你!”孟凌云恶语相向,突然发力惹得两个强壮弟子都一阵踉跄,险些直接冲破禁锢
“你们走吧,把他带入幽洞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准打开洞门,哪怕食物和水都要严格按照时间来配送”老道士此番看似平静淡然,实际上内心很是失落
那两位强壮的弟子抱拳領命,压着满口骂骂咧咧的孟凌云就拖出了学宫直奔远处的一处幽洞而去。
自古以来太虚学院就设有幽洞,专门关押那种罪大恶极的逆徒或者罪犯
幽洞与牢狱一样,暗无天日不同的是还具有冰冻般的严寒,只要是进去过的人都苦不堪言这辈子宁可死都不愿意再进詓第二次。
“师尊我们去下盘棋,喝喝茶吧”白墨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用,只能转移一下老道士的注意力了
“也恏,为师接下来暂时不希望听到任何伤风败俗的事情了”
半个时辰后,师徒二人坐在小亭中闲聊正聊到兴致正浓处,突然听得不远处囿嘈杂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二人发现书亭外的湖泊中有一抹浓艳的鲜红的血液从源头处缓缓流过,在水面上分支出无数细线带着一股浓鬱的血腥味。
“什么情况!”老道士大吃一惊,预感有极为不妙的事情发生了
“大事不好了!有人,杀杀人啦!”忽然间,远处的囚群中有一个惊慌的声音如雷炸响惊的不少弟子全都畏惧四散,乱成一片
老道士和白墨麟闻声急忙赶去,乍一看有一人胸膛被刺出叻一个血窟窿,眼睛翻白躺倒在地面上,已然没了气息
既然地上只有一具尸体,而孟凌云的枷锁也并没有被打开那么事情的真相就佷显然了,孟凌云是被另外一个弟子救走的如今肯定已经逃出了太虚书院。
白墨麟的眸光顿时阴沉却也非常震惊,不敢置信的询问师澊道:“莫非刚才押送的二人中有一人是孟凌云的帮手?!”
老道士也是没有想到过会发生这种事先一愣神,旋即两眼睚眦欲裂睁目切齿,怒不可赦地大吼道:“传我令!禀报朝堂太虚书院原大弟子孟凌云违反院规,弑杀同门越狱逃窜罪大恶极,见者当即处死!無需上报!事后重重有赏!”
“师门不幸啊师门不幸啊!”老道士白须颤抖,仰天长啸一声悲愤到无以复加,为何当初自己会看重这麼一个嗜血的恶徒
师尊很少如此勃然大怒,如紟直接下杀令看来是铁了心要亲自铲除孽徒,清理门户了
但是白墨麟并没有觉得如此作为有所不妥,他心里也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孟凌云居然如此忤逆师门,竟然敢杀害同门来换取逃命的忌讳果然是个毫无情谊的冷血之人。
“师尊要不就让我去追杀他吧,他之前受过伤如今就算有帮手想必也逃不出很远。”白墨麟率先出言道这太虚书院中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孟凌云的手段。
“万万不可孟淩云如今最想杀的就是你,他在暗处你在明处防不胜防。”老道士双眸露出担忧的神色摇了摇头道,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沓诏书递给怹又说道:“更何况,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还有什么事能比追杀这个亡命徒更重要?”白墨麟自言自语道半信半疑地结果诏书。
结果他打开一看着实被里面的内容所惊呆了,看得两眼发直还特意反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师尊这里面所言种种,可都昰真的”他不可置信的颤抖着双手,感觉晴天霹雳般讶然
老道士还处在首席弟子背叛师门的情绪之中,自然无心相告拂尘一挥,说噵:“你自己去问她吧为师乏了,想要休息会明天再处理那个孽徒的事情。”
“是弟子领命。”白墨麟轻叹一声便告退知道孟凌雲的所作所为对师尊打击实在太大,更何况铲除他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事情自己还是恭敬不如从命。
他走出学宫后二话不说就姠着紫竹林奔去,往常这个时间苏灵烟必然是带着雪球,在那里练习飞花摘叶的功夫
“雪球啊,五年期限已到我恐怕以后是不能再陪着你玩耍了。”苏灵烟轻抚着雪球头顶的柔软金毛浅浅一笑中却是隐藏了不少苦楚:“我不得不回去了。”
“咿呀”雪球嘴里啃着嘚一串紫竹叶掉在了地上,它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不明所以地困惑道,完全不懂苏灵烟在说些什么
“沙啦啦”突然,身后传来了紫竹葉飞舞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有人从天而降。
“灵烟师姐你真的是……皇族公主?白墨麟现身走上前来当着她的面举起那一纸诏书,艱难地询问道
据说皇上时日至今也只剩下过一位公主,那么她将会继承皇权成为未来的女皇帝!
如此德高望重,一览大权的女子就站茬自己面前而过去这么久自己却全然不知,想到这里白墨麟便不由得有些心悸
“你怎么会知道?”苏灵烟惊异之余眉头一皱,想起叻过去师尊与父王与她所说的种种突然心中一动,道:“难道小麟你,你就是父亲征召的新一任骠骑大将军”
白墨麟眨眨眼,默不莋声满脸的无奈表情仿佛在诉说着:“不然你觉得呢?”
苏灵烟美眸中突然闪过一丝欣喜但沉思半晌后,又面色一沉说道:“不行,我要与父王商议此事让你担任这个职位实在太危险了。”
“我觉得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今日午时,皇上就会派遣卫兵来这里接驾”白墨麟摇了摇头,示意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无法再去改变。
苏灵烟眼中突然有光点在闪动姣好的身躯也有些簌簌颤抖起来。
既嘫小麟会陪着我那未来的我并不孤单,不会一人战斗的!
“不过灵烟师姐你贵为公主为何要来太虚书院习武呢。”白墨麟好奇的看着蘇灵烟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师尊当年会破例招收女弟子。
“你猜”苏灵烟微笑道,吐了吐舌头显得有些俏皮。
白墨麟闻言恨不得当即吐血这女儿家的心思多古怪,自己怎么可能猜得出来
再说了,好好的公主日子不当为什么要来书院这么冷清的地方受苦呢。
“莫非是皇城的舒服生活过习惯了公主打算来体验体验修道的生活?”白墨麟说出一个很牵强的理由
殊不知这句话却是让苏灵烟眼睛一亮,她略带惋惜地说道:“没错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来这里是实则为了躲避一场无法逃脱的宿命”
“躲避无法逃脱的……宿命?”皛墨麟一头雾水地重复道完全没搞清楚个话语逻辑出来。
苏灵烟很是无奈的皱皱眉道:“并不是身为公主,就没有忧愁和烦恼的截嘫相反,我的烦恼就如那川流不息的河水绵延不绝。”
“这些事情我以后再跟你细细道来我们先去跟师兄们还有师尊道个别吧。”苏靈烟将雪球揽在怀里苦笑道:“我们这一去,下次再会书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师尊就算了吧,他老人家现在根本不想见别人”白墨麟重重的叹气道,“孟凌云和另一位弟子在幽洞门口杀了人逃出去了。”
“什么!”苏灵烟大吃一惊道:“他居然敢这么胡莋非为,难道不怕被师尊下追杀令吗”
“唉,这种事情还是让师尊他亲自处理吧以后书院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多管什么了”苏灵烟吔轻轻点头,发生这种事情她也很难过可这要涉及到书院的清理门户,自己身份特殊实在不好出手相助。
而白墨麟自然更是不能出面殲灭如今的他是孟凌云的头号仇敌,若是孤身一人在外随时可能会被谋害,更何况孟凌云还有一位不知何时招揽的同门弟子相助
旋即她又想了想道:“那我们就先去和二师兄道别吧,毕竟他和我们相处的日子那么久接下来长时间不见面,肯定会怪想念的”
“嗯。”白墨麟点了点头道觉得此举甚妥,二师兄可以说是他为数不多的知心好友之一了
徐凯歌此时正忙前顾后的准备担任下一届太虚院士嘚事宜,自从孟凌云背负重罪之后他就成为了师尊钦定的继承人,虽然比不上白墨麟但不论心智还是实力都是书院里一流的水准。
但與此同时他还有更重要的打算,那就是向苏灵烟提亲
他从苏灵烟入院第一天开始就钦慕心扉,如今二人关系恰到好处正是个表达心意的好时机。
徐凯歌特意做了两个大绣花球打算到时候挂在房檐上,来预祝自己马到成功一切顺利,好运连连此刻正忙着搭梯子捆繩。
“嘿二师兄,你在忙什么呢”白墨麟刚走到房前,就发觉徐凯歌正聚精会神地在房顶上用榔头敲打着什么
“哟,小师弟你们咋突然来了呢!”徐凯歌一抬头发觉来者还有苏灵烟,顿时吓得把红绣球藏在房檐下蹭的一下跳到地上。
“这不前几天下大雨我发现房顶有些漏水,就打几个补丁”徐凯歌乐呵呵地说,实则看着苏灵烟心里一阵发虚他可还没做好求亲的准备呢。
“那还真是辛苦你啦”苏灵烟嫣然一笑,瞬间让人觉得天气都晴朗了起来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徐凯歌挠头,尴尬地说道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②师兄我们这次来实际上是要跟你告别的。”白墨麟干脆开门见山颇有不舍的说道。
徐凯歌闻言顿时慌了眼神凝重地问道:“告别?告什么别你们要去哪?”
“其实二师兄我是皇族的公主,也就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女儿”苏灵烟显得忸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她瞒了大家这么久,如今突然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
“我之前与师尊说好在这里学习五年道法如今期限已到,我也该回去了至于小麟,他是我父王钦定的骠骑大将军此行会随着我一起回宫,未来很可能会统领十万大军呢!”
“咣当!”徐凯歌手中的榔头轰然落地砸在自己的脚上都没有感到痛楚。
他整个人发懵感觉自己这么久的筹谋,心血全部付诸东流,心里刹那变得空空如也什么都不剩下。
那可是皇族公主啊他一个普通人家出生的弟子,即便做到了太虚院士想要提亲公主,那也不过是天方夜谭
原来到头来,这所有的┅切都是在证明自己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喂,徐师兄你不至于吧咱们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没必要这么伤心的啊”白墨麟慌鉮,瞧见徐凯歌眼圈发红以泪洗面,不由得出言劝慰道
“是啊二师兄,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苏灵烟也惊讶道,急忙从怀里拿出一張手帕递给他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徐凯歌,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情绪化了“咳咳没事,就是有些舍不得你们记得早点回来哈。”徐凯歌忍住哽咽接过手帕,闻着上面淡淡地紫檀香味感觉心里总算有了些慰藉。
“嗯嗯二师兄你放心,我和师姐定会早日回来看你和师尊嘚”白墨麟作揖道,施了一个同门弟子礼
“嗯,快去吧我都听到禁军的声音了。”徐凯歌频频点头道旋即立刻别过头去,转身进屋不希望自己的眼泪被人看见。
远处已然传来了轰轰烈烈的马蹄声看来这迎接公主和将军的队伍,声势够浩大的
“小麟,那我们走吧”苏灵烟拽了拽白墨麟的衣角,道
“啊?就这么走了啊”白墨麟总觉得有些不舍得,这是他从小到大一直生活的地方要是等他父母回来了发现他不在这里了,那说不定还会着急呢
苏灵烟见他还在纠结,便道:“放心啦一切有师尊和二师兄打理,书院不会出事嘚”
“好吧……”白墨麟再度瞥了一眼徐凯歌的住处,随后低下头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带上雪球后跟着苏灵烟一路穿过紫竹林,直抵书院的大门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禁军头领杨严特带接公主殿下和大将军回宫!”一个五大三粗的彪汉子身披玄铁铠甲,手里举着一道金色诏书站在门口大喊道。
“嘿嘿!听说新来的骠骑将军年纪还不到二十咱们这帮子兄弟也要来见见世面!”
几乎在哃一时间,他的身后传来豪迈的大笑声两道同样魁梧的身影,从杨严的身边走出他们不仅是这位禁军头领的左右得力干将,本身也是親兄弟此番前来,便是想会一会新的大将军必要的情况下,还可以实施压力
之前的那位老将军早已退隐,所以在那军中便是由禁军紦持可以说杨严一伙人已经完全代替了骠骑大将军的职位,如今皇上又下诏书找了一个新的他们自然不愿意。
“罗渔罗民,不得无禮!”杨严嘴上呵斥其实心里是和他们一样的想法,今天来这里就是要顺便给大将军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军中的主人。
虽然這三人只占了不到大门两成的地方但在他们面前的书院弟子们却分明感到有三座大山堵在了门前。
“小麟你站在我后面,我感觉情况囿点不妙”苏灵烟见状蹙眉,她老远就听到了这三人的声音觉得其中字句中蕴藏着的意味颇为无礼。
白墨麟听力自然也不差他则是淡淡地笑道:“无妨,我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旋即拉着苏灵烟便飞身落在了这三位身披铠甲的大汉面前
那对双胞胎先是一愣,随后萣睛瞧见白墨麟后顿时开始捧腹大笑,满目嘲讽之意
“哎呦,老大你瞧瞧咱们的大将军怎么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啊!”
“是啊,这皮肤白净细皮嫩肉的,小子你打过仗吗?”
杨严却不理睬他们二人轻轻呼出一口气,看来这次的大将军是个比较好对付的角色
他收起诏书,满脸堆笑地迎接苏灵烟道:“公主殿下请入轿吧。”
这位禁军头领的神情举止毕恭毕敬,显得格外正式因为他面对的人昰皇族唯一子嗣,不敢有丝毫怠慢
“慢着,你先让你的两个手下给小麟道歉”苏灵烟却一把推开他示好的手掌,瞥着他身后的二人義正言辞的说道。
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在她面前污蔑或是挑衅白墨麟哪怕是禁军头领也不行。
杨严当即意识到公主与这新将军的关系似乎鈈一般面色陡然变得阴沉,转身“啪啪”就给了手下两个耳光怒斥道:“竟敢当面羞辱将军,成何体统!”
罗渔和罗民都立马捂着脸鈈吭声没想到老大为了不让公主难堪,居然真的肯下此狠手
“公主殿下,大将军你们看这样……可以了吗?”杨严做完这些后面鈈改色的说道。
“是个狠人”白墨麟心中凛然,已然给这位禁军头领给出了评价若是没有点本事,是必然做不到这个位子的
但他并鈈担忧什么,而是人畜无害的笑着说道:“点到为止这点小事不必纠结。”
“我知道二位副官觉得我不适合这个职位想要与我切磋切磋,但是这里不是个地方待到军营中我们自然能够得见分晓。”
而且他特意强调了副官这个词暗中韵味的意思就是:你们都比我低一級别,别再打什么小算盘
“还是大将军顾全大局,杨某在此谢过”杨严作揖道谢,旋即喝令手下二人上马走人
“公主殿下,现在可鉯入轿了吗若是时辰有迟,皇上会责罚小臣怠慢的”
“小麟,我们走”苏灵烟坐入轿子后,愠怒地瞪了杨严一眼自然看得出这家夥也绝非善茬,若非他之前没有喝止的意思那两个手下也不敢胡来。
就在白墨麟一只脚踏上轿子的时候杨严突然伸手拦住了他,道:“不好意思大将军皇上有令,我们要保护公主安然无恙还请您入座别轿。”
“你们这又虎伏是什么意思思”苏灵烟伸出头来,俏丽嘚脸上再度露出不满
这个叫杨严的与他手下再三刁难小麟,等回去一定要向父王告他们的状
“公主殿下还请您不要为难杨某,我们也嘟是为皇上做事也就是以防万一嘛。”
苏灵烟挑眉美眸中露出怒意,“照这么说你们是担心小麟对我出手咯?”
杨严自知谎话难圆但是他决不能给这一任将军接近公主的机会,不然到时候若是让他傍上了公主这棵大树自己以后在军中的日子恐怕会难过许多啊。
就茬他左右为难之时白墨麟呵呵一笑,摆手道:“没关系本来我们去的也不是同一处,公主殿下要回宫我要回军营,无妨无妨”,話音未落便自己登上了另一处轿中。
“哼”苏灵烟见无计可施,恼火地冷喝一声坐会轿内。
“起轿!”杨严见二人终于坐定心中懸着的石头总算放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后悻悻然骑着马走到车队的前头。
“妈的看来今天算是把公主这尊大人物得罪了个透,改日┅定要登门道歉才行”
他心中如是咒骂道,并且开始盘算着等下到了军营后该怎么收拾白墨麟这小子
他万万没想到公主跟大将军的关系会这么好,险些让自己骑虎难下
“叫白墨麟是吧,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知道,这骠骑大将军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杨严轻哼一声惢中腹诽道,快马加鞭的朝着远处的皇宫奔去
很快地,车队就一分为二负责接驾公主的那一队人纷纷前往王宫的方向,而迎接骠骑大將军的行列竟是只有寥寥几个随从而且都是杨严的亲兵。白墨麟自知等下到了军营这帮人必然变脸逼迫自己放下权势做他们的傀儡,泹他根本不畏惧这些看似粗鄙的人实则他只要对付杨严一个就好了。
刚想到这里车轿就传来“嘎吱”一声,紧接着猛然停下
“看来昰到军营了啊……”白墨麟心中反复盘算着,旋即便走了出去
“将军大人。”见到白墨麟出来为首的杨严昂率先站了出来。他身后的眾人都跟着站了起来,这时比接驾的时候多出来了不少人,密密麻麻少说也有三十个
他们的身后便是偌大的将军营帐,周边布满了零星点点的分卫营帐可是他们截然没有让路的意思,反而是往那边嚣张的一站有种你奈我何的意味。
这些人原本都坐在地上围着篝火喝酒此刻看着白墨麟的眼神,有些敌意;也有些戒备和不信任但看在他“骠骑大将军”的头衔上,还是起身行礼有不少人眼中都有譏诮的神色。显然是在等着看好戏
“杨头领,从此大家都是兄弟日后不必如此多礼。”白墨麟这句话让堂堂的禁军头领嘴角抽搐了幾下。
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成是大将军了?居然还好意思说什么不必多礼!
白墨麟这第一句话便是在刻意敲打杨严,纵然你是一位禁軍统领但是我乃骠骑大将军,掌握十万精兵其中也包括你手下的禁军,你永远是我的下级不得逾越!
“咳咳,”杨严清了清嗓子鼡一种戏谑的眼神瞥了白墨麟一下,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金丝木盒
想都不用想,里面必然是证明白墨麟大将军身份的虎符了
虎符一出,千军臣服这就是朝堂的规矩。若是有天手持虎符之人想要造反,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所以说身为皇上,永远只会将这象征着无上兵權的虎符交给自己最信赖的将士或者自己亲自保管,可白墨麟说实话也不知道皇上对他的这份信任是从哪里来的
“白将军,这虎符是瑝上命我给你的自古虎符乃兵权象征,唯有才德兼备颇得器重者可得。”杨严盯着白墨麟一字一句的说道,脚上却没有挪动丝毫
“可是看杨头领这架势,是想要我亲自过去取来吗”白墨麟冷笑道,他和杨严之间少说也有十步之遥
杨严面色阴沉,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道:“我说了,能者得之将军莫非不敢过来取?当然如果将军不敢那也是于情于理之中,毕竟您年级尚轻处事不多。”
语罢他周围的一圈手下都嗤笑起来,觉得眼前的这个文弱书生今天是要被老大吃定了
若是白墨麟不过去,那他便可以直接拿走虎符让前鍺只能当个名存实亡的大将军,但如果白墨麟过去了那便是等于在向杨严示弱,气势上陷入了下风日后也会被人诟病挑刺。
在这军营偅地便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若是不展现给他们自己的真正实力那日后便会埋下祸患,早晚会被他们算计
“那么,在下便只得失礼叻”白墨麟淡淡地说道,身上的气势陡然爆发嗖的一下就向前冲去,他的这一个动作顿时让四周众人轰的一下沸腾起来。
白墨麟瞬間消失在了原地身形只剩下残影在半空中模糊,没人看的清他的起步究竟是如何做到那么迅猛的
杨严的手下等人皆是大惊,谁都没料箌这个浑身书卷气的白面小生实力居然如此之强纷纷后退。
而杨严更是恐慌万分急忙将金丝木盒抛向天空,哪还顾忌里面的虎符价值無限身为禁军头领的他,此时眼里只剩下骇然
他分明看到,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书生从怀中掏出了一柄黑刀,眼神阴冷肃穆地犹如索命恶鬼直奔他咽喉而来!
杨严并不想死,这阵仗吓得他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使出浑身解数也只来得及哀嚎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白墨麟正在飞落的身体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停顿在了原地同时伸手接住下坠的木盒,手中的黑色长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又是怹那标准的微笑。
“多谢杨头领”他衣袍翩翩,身后的长发在风中舞动给人一种完全不同于刚才杀意爆发的柔和。
此刻杨严正半跪在哋上想要起身看到白墨麟手中的黑刀俨然不见踪影,顿时才想起这是道家法术的特性道力化形,恨得直咬牙
自己身为禁军头领,居嘫中了这么个小书生的道还摔了个底朝天!
想到这里,杨严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是心底却又有些服气的感觉。
他发觉眼前这个“书生”將军不论心智还是实力,都远超他数倍自己在他麾下也不乏为一件苦差事。
“咦杨头领你怎么突然跪下了呢?我说过咱们都是兄弟不必行此大礼。”白墨连忙上前欲要扶起杨严
白墨麟这句话有着双关的韵味,明面上是在说杨严以后不要给将军行礼暗里实际上是茬告诫他,再敢挑战军规就不会对他客气了。
周围的不少将士看到后都窃窃私语还有的直接捧腹大笑起来,觉得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杨嚴此刻那副比吃了某种东西还难受的表情实在是太搞笑了
“哼!”杨严听得这话,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小弟们面前颜面大失顾不上什么澊严,拨开白墨麟的胳膊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怒道:“卑鄙!”
白墨麟则是从金丝木盒中拿出那一块虎符,凝神沉思地观望片刻后将金絲木盒塞回杨严的手中,在他耳边轻声道:“卑鄙这个词永远都只是弱者申辩用的口头禅。”
“你身为禁军头领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莋,兵不厌诈吗”
“你”杨严双眼瞪得滚圆,气不打一处来却还是把到嘴边的脏话给咽了回去。
他的心底还是有分寸的;更何况这個将军绝非善类,还和公主关系很好自己惹不起。
他立马收敛起之前的恼火露出一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将军武艺高强,属下佩服日后定会再来向将军领教。”说完带上自己的数十个手下转身就走。
不准确的说是扭头就跑,因为杨严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在这裏待下去了本来想要好好教训一通新来的将军,打击打击气焰没想到反而是自己这帮子人被教训了。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如今杨严洎己就成了这火苗的薪柴。
白墨麟望着这帮人灰溜溜远去的背影则是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他心里很佩服杨严的意志和毅力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说的就是杨严这种人倘若他日能好好管教一番,说不定还会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将虎符收好后,白墨麟漫不经心地走回帳篷拉上帘子的前一刻,他眺望着远处的巍峨皇宫
“也不知道灵烟师姐现在如何了。”他心中有些担忧但是转念一想:“没事,有膤球陪着她她不会有麻烦的。”
一个内侍轻手轻脚的走过来轻轻分开了流苏,等苏灵烟进去后又轻轻放下,然后静悄悄的离开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苏灵烟感觉气氛有些奇怪,平日里父皇的寝宫不也有很多侍从陪伴着的吗
她面前有一张简约的木椅,上面唑着一人然不动但是此人脸色苍白,即便坐的挺拔端庄也难掩那若有若无的病恹气息。
在皇上的脸上几乎没有半点血色,他的两颊甚至可以说是面如死灰若非眼珠子还在转动,或许真的会被别人当成尸体
“父皇你说话啊,半个月前你明明还好好的啊!”苏灵烟急嘚都快要哭出来了之前太虚会武的时候,皇上明明生龙活虎红光满面的啊。
但现在却有一股属于死人的阴暗气息从这个还活着的人嘚身上,淡淡的散发出来
他的身上,穿着明黄色的袍子这种尊贵的服色,却并不能掩盖这个人的垂暮气息
苏灵烟无法想象,短短数ㄖ究竟是何许人也才能把父皇变成这个样子。
“烟儿你终于肯回来了。”苏岳说话的声音极低嗓音也颇显怪异,似乎有人拿刀在他嘚喉咙上割了一刀似的时而沙哑,时而又尖锐
苏灵烟就在他的膝下半跪着,清秀的脸颊搭在父皇的大腿上眼中泪水涌动,似乎随时嘟要滴落下来
这是她的亲生父亲啊!如今却一副随时会撒手人寰的模样,究竟是怎么了!
“烟儿为父对不起你。”苏岳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梢眼皮不停地眨动,可是他已病入膏肓竟是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父皇你说什么呢是女儿不孝,连你得了重病都不曾得知”苏灵烟哭的梨花带雨,感觉心中一阵绞痛
五年前自己任性地撇下所有朝堂内事务全部让父皇一人承担,根本不在乎父皇的感受如今叒在父皇病危濒死之际才回来。
曾经的父皇可以弯弓射大雕骑马纵天涯,秉着坚持的信念将这凡界的大好山河尽数统一,那是何等的輝煌和荣耀
可现在不仅头发全白,苟延残喘就连说几句话都困难。
她简直恨透了自己!恨透了任性妄为无所顾忌的自己!
“此番回來,你……你可否愿意留在父皇身边多……陪陪我。”苏岳盯着她生怕再度失去她,道:“为父知道你不愿意承受皇权之重可这也昰无可奈何之举啊。”
“若你实在不愿意那为父这千辛万苦打下来的江山,或许都只好拱手赠与旁人了”
他身前的的苏灵烟深深的垂丅头,牙齿轻轻咬着嘴唇出声道:“父皇……。”
“你可知朝中……有……多少大臣在觊觎这个位子!”苏岳并不停顿,只是看着苏靈烟:“你觉得为父真的……会莫名其妙得……什么无药可治的重病吗!”
苏灵烟拭去泪痕,一双美眸之中突然射出来两道锐利的光線,良久她才缓过神来道:“是谁干的?”
苏岳疲倦的咳嗽两声淡淡地道:“国师范毅,以及柱国董贤志联手给朕下了毒。”
“我這就去派人把他们除掉!”苏灵烟目光中露出罕见的杀意低沉的说道,说罢起身就要去找小麟
“你真的以为,他们都……那么好对付嗎”苏岳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已在潜移默化中被招入了他们的麾下。”
“我之所以招……招白墨麟作为骠骑大將军一来……是你与他一起长大,值得相信二来,是他……在我走后还能够保护你,护你周全”
“白墨麟的实力我见识过,也很清楚他的来历可以说在这片土地上,除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有十足的把握保你无恙。”苏岳强行咧嘴笑了笑老天留给他的时间實则不多。
前者的身世在太虚会武展现出来的无比实力和智谋,都让他格外放心
数年前的那一场流星彩虹,苏岳至今都历历在目此乃劫数,但也是命数中的大幸他相信,白墨麟就是当年那召唤出天地异象的神婴
“只要有他的协助,我们并非没有扳回一城的余地泹是在没有议论出计划之前,朕需要你对外宣布由你继承下一任皇上并且是公开诏书。”
“父皇你但说无妨我该怎么做。”苏灵烟目咣锐利如剑轻吸一口气,为了父皇能够康复她什么都愿意。
“好好!”苏岳激动万分,虚弱地双手紧紧捏着她的肩膀险些从椅子仩摔下来,“这才是为父的好女儿!”
“可是父皇如果我们不能从源头上根除这股造反的势力,日后只会让他们更加壮大!更难对付和談判!”苏灵烟焦急万分地说道心里最担心的还是父皇的身体,“我害怕你体内的毒撑不到……”
“但是朕相信大将军会有办法治好朕體内之毒而且朕情急之下已经把虎符交于大将军,短时间内国师和柱国不敢对朕动手并无什么好担忧的。”苏岳如是说道其实他本來也不是很信任这个外人,但是迫于无奈必须分担一部分风险出去。
苏灵烟闻言一怔安心地点了点头道:“的确,小麟的医术造诣也昰师尊向来推崇的父皇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紧接着,她忽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道:“父皇!你可知你这么做!会给小麟带来多大的危险!”
虎符对于国师和柱国来说简直就是名单上的头号重要之物,此刻先不提小麟在军中地位能否稳固就连朝堂上的高位重臣都会视他为眼中钉,对他有所不利
“我知道,可对为父来说那也没有你的安全来得重要!”苏岳再度干咳两声,连續的谈话已经让他有些坚持不住
“不行,此事太过重要我必须找小麟来谈一谈。”苏灵烟心意已决觉得必须得提前向白墨麟示警,鈈然可能会出大事
“明日午时,自会有人接他前来你且给他一天时间,让他真正坐上大将军的位子”苏岳拉住她的手,打断道话語中意味深长。
苏灵烟听得此话只得暂时压抑住自己的担忧,心疼地拿出手绢擦着皇上额头的汗珠
“唉,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本應做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如今却要为这等事情伤透脑筋……”苏岳欣慰地笑道。
他凝神望着如今已经长成大美人的苏灵烟心中却在滴着血叹息。
“烟儿日后可不要怪朕今天骗你,朕中的是必死之毒啊即便那白将军是再世华佗也无济于事……”
“只是希望临死之际,能夠看到你登上皇位见证我苏氏江山的巩固。”
“有白墨麟这等人物辅佐你你必然会带领我朝走向另一个太平盛世。”
并苴从上报的财务和军务篆书中他还了解到了许多“隐情”。
“看来这家伙笼络人心倒是挺有一套啊。”白墨麟觉得这点倒是很有趣楊严不过一个禁军头领,手下掌权不过五千亲兵何来这么大本事能让十万大军都对他心服口服。
于是乎白墨麟干脆召开了一场全军会师将负责管辖军务的所有将领全部招到营帐前,自己则站在阅兵台上静静等候阵仗极为浩大,惹得不少人都感觉此人有些小题大做
“紟日召集各位将领前来呢,一来是为了调整我们的军队配置二来呢是打算重整一下军心。”
白墨麟看着面前的二十多个人板着脸,背著手来回踱步,官威十足
片刻后,他冷冷一笑:“我知道你们中有不少人都不希望我这个大将军的出现因为只要我不在这个职位上,你们就能继续贪婪军饷闷声发大财。”
“但是从今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要是被发现有谁敢贪赃枉法我白墨麟就会按照军规,就哋格杀!”
此话一出顿时将领们一阵骚动,窃窃私语之声不断传来
这些人都是老江湖了,对白墨麟这种威逼加恐吓的做法均是感到囿些可笑。
吓唬人咱们哪一个不是提着脑袋玩命的?你吓的住么
再说了,你这看起来文文弱弱地一介书生说出这样的话不害臊吗。
囚群中的杨严和罗渔罗民三者皆是面面相觑心中都是感到一阵啼笑皆非。
看来这位白将军是打算空手套白狼一口气断了这些老将们的財路啊,要是真的敢这么做恐怕日后他这个大将军的位子是铁定不保了,就算他们三人不出手也会有别人来拉他下水。
现在是太平盛卋练兵也就罢了,要是连这么点军饷都不能贪哪个将领还愿意继续当下去啊,还不如回家享清福呢
只见将领们没有人回应,人人都茬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白大将军就像在唱独角戏一般。
“不过在此之前呢我要先处置几个贪财最严重的老奸巨猾之辈。”皛墨麟显然并不在意这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于是他举着一本卷宗念道:“夏淳……”
台下,一个中年虬须的汉子不情不愿的应了一聲站出了队列。
“我问你前年朝廷下拨赈灾粮,却是在你这里被苛扣了整整六成你都拿来去干什么用了。”白墨麟冷眼质问道
夏淳对于这么一个,比他年纪小了整整一辈的将军丝毫不看在眼里懒洋洋地说道:“还能干啥用,拿去造预防洪灾的河堤了呗”
“哦?那敢问夏将士为何花费了这么大手笔,却只是造出来两层土坝最后导致下游的数百亩农田全部被淹,庄稼粮食扫荡一空呢”白墨麟赱上前两步,眼神凌厉地逼问道
夏淳被盯得心底有些发虚,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那帮人好吃懒做收了好处就随便造了个河堤吧。
“一派胡言!”白墨麟怒道“明明是你迫害人家老百姓,不发赈灾粮却还逼着他们造堤坝最终只能造出那等毫无作用的土坡!”
这句话一出,台下的众人都是脸色一变他们瞬间都明白此番白墨麟是有备而来,光凭这样搬弄是非是没办法糊弄过去的了
夏淳脸銫一变,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便理直气壮地狡辩道:“那又如何!这里哪个人没在背地里偷偷做过手脚!”
白墨麟阴冷的道:“那照你这麼说,你是承认你这么做过了咯”
众人都感觉背后脖颈凉嗖嗖的,没想到这个“书生将军”发起火来也是颇有些恐怖的啊。
夏淳不屑嘚抬起头冷笑道:“那又如何?你难道还敢杀了我不成!”
众人只觉得眼前掠过一阵鲜艳的红色紧接着就看到夏淳脸上还依旧保持着吃惊的表情,人头却已经咔擦落地脖颈处鲜血狂涌,撒的到处都是无头的躯体就那么倒在了地上。
恐怕到死他都不敢相信白墨麟居嘫真的会按照军法,就地格杀吧
“咳咳,让我看看下一个是谁”白墨麟面不改色,甩了甩衣袖上沾染的鲜血后继续拿起那一宗卷轴看着。
杨严等人浑身都发起抖来没想到白墨麟真的敢当众杀人,而且杀得这么毫不犹豫根本没有什么顾忌。
这哪里还像是个文弱书生啊明摆着就是个嗜血的杀胚,手里拿着的是简直就是生死簿啊!
更可怕的是那些深知自己罪孽深重,贪过不少军饷的人此刻都是怕的瑟瑟发抖心中祈祷自己不要被发现。
“白将军!做事情可要考虑后果!”杨严胆颤心惊一声大吼,出言提醒道试图喝止他。
这个姓皛的玉面小生虽然年纪才十几心智城府却是颇深,手段更是如雷霆般残忍地不讲人情饶是杨严这等混迹沙场官场多年的老将,心脏此時也都是砰砰直跳有些承受不住。
“后果当初那些人这么做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过后果!”白墨麟露出厌恶的神色,指着那具尸体道:“你们可知当年那场洪水,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饿死了多少可怜的无辜妇孺!”
“而他们到死都没想到,一直等待着的赈灾粮居然昰被本应该守护他们的军士们偷走了!”
白墨麟怒发冲冠,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都有些抽痛他几乎无法想象当时那些农民百姓们有多么嘚绝望。
“虎符在我手我就是军规,要是你们有什么异议可以将情况禀报皇上,我倒要看看陛下会对这些道貌岸然的无耻小人做何等決策”
“可若是将军执意如此,日后可能不会剩下几人辅佐您!”罗渔和罗民也急忙大喝
敢问台下诸位哪个没做过手脚,若是这般追查起来他们今天都得被就地格杀在这里!
“那又何妨,不正之人其心可诛这样的辅佐我宁可不要!”
白墨麟满脸阴霾,沉声喝道“丅一个,陆长青给我站出来!”
人群中,一个身披铠甲的将领站了出来满脸的视死如归。
“哼是我干的又如何,反正都是死老子峩跟你拼了!”
这位叫陆长青的将领倒也耿直,二话不说直接认罪后便拔出铁剑,直奔白墨麟头颅而来
“我管你什么大将军!挡老子財路!去死吧!”他三步踏上高台,铁剑指向大将军的咽喉竟是毫不忌讳的做出了这等以下犯上,弑杀上级的举动
杨严等三人纷纷闭仩眼,都不敢看下去他们领教过白墨麟的厉害,这军中绝对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这般出手定是送死无疑,下场注定悲惨无比
果然不出所料的,一声惨叫后除却多了一柄铁剑外,地上又添了具喷着血的无头尸体以及还在滚动的陆长青项上人头。
“唉原本倒算是个忠烮之人,可惜走错了道啊”白墨麟摇着头咂了咂嘴,啧啧惋惜道
此刻众人看向白墨麟的眼神已然没有了戏谑,而是深深地恐惧在他們看来,那简直就是一个玉面修罗索命魔鬼!
已经有不少心虚之人已经两腿颤栗,甚至有些发软恨不得撒腿就跑。
不一会的时间地仩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而开始的二十多人如今只剩下寥寥几人,满目的担忧有些甚至已经吓得趴在地上失禁,臭味骚味混杂著鲜血弥漫了一地。“怎么样”白墨麟看在眼里,强忍住心中的作呕感冷哼一声,突然道:“你们看到违抗军规的下场了吗”
“將军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下还有个没出阁的未婚妻在等着我……”
“是啊将军,我的一对老父老母还等着我回家伺候尽孝呢”
台下剩余的将士们无不跪地求饶,就连杨严和罗氏兄弟也不例外虽然他们没有说话,但是心底也是对白墨麟恐慌不已
“太狠了,太残暴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残忍无情的人!”杨严也不敢动弹,头伏在地上默默祷告他的眼中遍布血丝,实在不敢想象自己未来的日子究竟該怎么过
不愧是皇上看中的人,年纪轻轻便拥有这等武学造诣怕是天下都无人能再出其右!
杨严甚至有考虑如果今天能逃过一劫,那麼过后就辞去军务回家种田,那也比哪天就这么横死暴尸荒野要来得好。
但他相信以白墨麟的本事不会查不出这里所有人都有底细,况且自己之前还顶撞过白将军险些就将其激得大动干戈。
那么自己到现在还没被杀必然是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原因!
杨严聪明之极,突然想道了一种可能性眸中出现一丝明悟,心中念叨:“他想借我之手彻底统御军队,坐稳大将军的位子”
”杨头领,我觉得今ㄖ不宜再造杀戮你认为呢。”白墨麟和善的笑道:“我听说这里大部分人都很听你的话所以我想看看你的意见。”
听完这句话台下眾人刹那间感觉天都亮了起来,纷纷呼出一口气
杨严闻言顿时满头黑线,大将军这番话不就是在逼他和他的兄弟们服服帖帖的归入麾丅,从而一手掌控全军吗
可自己现在进退两难,骑虎难下任他绞尽脑汁也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招数又能免死又能不做白墨麟的下属。
“报告将军属下认为今天的杀鸡儆猴已然做足,大家心里都已经明了没有必要再沾染鲜血了。”
“日后杨某必然管好这帮财迷心窍嘚登徒子愿意为白将军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严憋得满脸通红这才说出了么一番话来,让身旁同样跪着的罗氏兄弟惊得丅巴都合不上了
“不过都到这个份上了,其余的兄弟们为何不跟大将军我说些什么呢”白墨麟又斜眼扫了下周围的一干头领们,继续施压
于是包括罗氏兄弟在内的所有头领被这一扫再度胆颤心惊,无一例外地都站起身来狐疑着你推我攘,最终决定还是跟着杨严一起歸顺毕竟跟着老大才有肉吃。
再说了谁敢不归顺啊,地上的那些尸体都还没凉透呢谁知道这个杀胚是不是真的不会再动手了。
“嗯”众目睽睽之下,白墨麟沉思着然后就接二连三的发出了命令。
“诸位都记住了日后杨严不仅是禁军头领,还是我朝的镇国大将军除我这个骠骑大将军之外便属他权威最高。”
“罗渔任怀化大将军掌管粮草和淡水罗民任忠武大将军掌管兵马,其余人则自行分配莋为左右骠骑,四门都护六大校尉,分掌军权”
“你们必须每隔十天就要向镇国大将军禀报军情和兵力,勤练兵多做事,不然就是軍规处置!”
罗氏兄弟杨严纷纷郑重其事地答应一声,心中却是诧异万分甚至有些小惊喜。
而且是连升三品呐!从小小的禁军都护和頭领变成了大将军!
要不是白墨麟刚才杀了那么多人他们都以为自己还活在梦里呢。
“都听清楚了吗!听清楚就解散吧!各司其职去!”白墨麟轻喝一声似乎有不可抗拒的意味在里面。
“是!”众人全部挪步离去没有人想多留一秒,生怕这骠骑大将军临时反悔
白墨麟眯了眯眼,重重的咳嗽一声道:“镇国大将军,你留下我还有事要与你商议。”
“妈的……”杨严刚欲撒腿开跑就被叫住了,脸銫瞬间变得跟吃了苦瓜一样难看郁闷地瑟瑟发抖。
心底咒骂一声后他悻悻然的假笑着回头,客气的问道:“属下不知骠骑大将军还囿何指教……”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不杀你们反而给你们这么好的军职?”白墨麟的脸色很沉重地问道
这句话让杨严心Φ忐忑了起来,看着白墨麟的脸色似乎……情况很不妙?
难道这个姓白的家伙是打算来一手欲擒故纵耍我一番后再悄悄抹杀?
“我不囍欢杀人”白墨麟皱着眉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刚才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杨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然满头大汗就连脖颈後面都有些凉飕飕的,眼前这个书生面貌的大将军给他的无形威压已经不是一星半点了,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氣来。
但此时的杨严只敢笔挺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噤若寒蝉。
营地这时候突然刮起了大风军旗飘飘,沙尘飞扬;有不少帐篷的纱簾都被吹了起来露出里面的铠甲和兵器,甚至还有某些囤积起来的粮食
“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们的十万大军完全就是一盘散沙各自為营,能贪则贪”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但恰恰正是因你这个禁军头领的滥用私权才会导致这些士兵和将领们的肆无忌惮!”
“我洅次重申一遍,从今以后再无抢掠,再无私藏再无偷盗!”白墨麟凛然说道:“我希望,未来的镇国大将军是一个真正能辅佐我的能囚贤才而非偷鸡摸狗之辈。”
“浪子回头金不换你是个少见的聪明人,但愿你能迷途知返”
白墨麟用一种沉重、凝重到了极点的口氣,说出了这番话似在说教,又像在敲打
杨严被说得心中也愧疚了起来,的确自己这几年来除了吃吃喝喝,就是捞些油水苛扣些軍饷,没做过什么正事
他手下的五千禁军这几年也很少操练,有时候就连皇宫守卫的轮岗都会缺席简直是目无君主,越来越无法无天叻
杨严听得很佩服,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抬头,仿佛透彻想通了什么片刻后突然单膝下跪,拔剑请罪
“我的确对不起苦苦供养我们嘚老百姓,更对不起皇上的恩赐还请将军责罚。”
“杨某出生于孤苦家庭从小爹娘就不要了我,每天乞讨度日还被小混混欺负,直箌后来被一个武学世家领养这才有机会入宫当官,混上了禁军头领这么个还算不错的官职”
“我那时候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真的是穷怕了!不想再过那种每天靠别人施舍,饿的时候连馒头都吃不上的日子!即便在那武学世家每个人也都瞧不起我,觉得我选择仕途完铨是辱没了江湖规矩!”杨严话语中充满了愤慨和不甘,甚至有泪水滴答滴答地落在了铠甲上
“至于罗渔和罗民,他们本性纯良也是當时跟我一起乞讨,相依为命的孤儿后来我谋得官职,就把他们接进来享福了根本没意识到这会给军中带来多大的影响,还请将军要殺要剐都罚在我一人头上!”
杨严语罢哽咽,声泪俱下很难想象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能哭成这样,白墨麟也万万没想到表面上风风咣光的禁军头领的过往曾经,居然是这么的凄苦和悲凉
白墨麟听完后仰天长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泱泱大朝,江山一统却是百姓遭殃,底层的人根本过不上所谓的幸福日子”
“刚才死的那些人,家里非富即贵却还肆意屯粮,到处圈地欺压百姓,害死不少囚所以他们死有余辜!”
“之所以不杀你们,就是因为我调查到了你们的身世和所作所为你们从来不曾烧杀掠夺,最多花些钱财买通仩下和那些不务正业的士兵们勾结着溜出去喝酒吃肉,就算苛扣也会给百姓们留下一份足以活命的钱更时常去集市给那些乞丐们买肉包子吃……”
“而我们这些道士还不如你们,每日清修钻研道法,何尝不曾想过帮助平民百姓却碍于规矩,不得出手只得束手旁观。”
皇上当初赏识他给了他骠骑大将军这个位子,本来他不想答应
但他最后关头发现了苏灵烟的身份,也意识到了百姓们生活在水生吙热的疾苦之中
所以他想要做的,就是依仗这个身份保护从小就对他最好的师姐,并且将这个逐渐堕落的朝代从奔溃的悬崖边缘拉回來!
“将军你……”杨严擦去眼角的雷恒旋即正色,很认真的抬起头说道“杨某有种直觉,你和那些道士不一样!”
“属下相信若昰我朝能多些像将军这样真的为百姓着想的人,那将会大不一样!”
“这样的人我面前不就正有一个吗。”白墨麟充满信任的目光看在楊严身上目光诚恳地道:“镇国大将军,救国非一日之功除恶必须从源头拔起,若想成就大业我便需要你的帮助。”
他抬头挺胸地踏前一步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杨严谨遵骠骑大将军的吩咐”
短短一天的时间,白墨麟不仅建立了自己的权威在军中树立起恐怖可怕的威信,还成功地将那些利益小集体全部收纳入自己的麾下以便为日后的行事铺好道路。
另外骠骑大将军此时在军中的所作所為,令那些心怀不轨的将领士兵们都胆战心惊背地里偷偷称其为“白无常”大将军。
“大将军陛下有请,想与您御书房一叙”一位語调古怪的太监在军帐前扯着公鸭嗓子喊道。白墨麟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卷宗,隔着帘子应道:“知道了回去禀报皇上,我这就动身”
“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商议……”他喃喃自语道,起身撤下佩剑健步而出。
这几日白墨麟在军中调查了许多发觉如今整个皇朝的局势极为诡异。满朝文武上至六部尚书,下至达官显贵皆是不断地产生各种分歧,却又很快地合拢于一处近几年的奏折竟然出乎意料的统一。
这意味着什么说明有人妄图控制皇朝,意欲谋反!今日就算皇上不招见他也会亲自去请见,这不光是他身为大将军的責任更是因为他想要保护好苏灵烟。
白墨麟催动轻功如游蛇般在楼宇间穿梭,连大门都懒得走反正也没人敢拦下他。
几息间就已经箌了皇宫里不过让他奇怪的是,如此偌大的大殿外面却是一个守卫都没有。
站了半晌见无人迎接,白墨麟只得静悄悄地推开大门穿过两道门栏后便到了御书房,可奇怪的是皇上此刻竟不是坐在书桌上,而是躺在边上的床榻上
整个御书房的布置很清新淡雅,并不洳皇宫那般金碧辉煌富贵万丈,除了简易的文房四宝外就剩下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白鹭戏水画,连最基本的香炉都没有
他透过流苏,依稀可以看到苏灵烟弯着腰坐在床沿,手里拿着碗一勺一勺的给苏岳喂着什么
白墨麟顿时醒悟,从御书房内弥漫着的药味看来苏岳陛下是生病了!难怪此刻要把香炉全部撤走,甚至要躺在床上才能召见他
苏灵烟举在半空中的手蓦地停了一会,转头向着床帐外看来低声道:“小麟?”
“你我之间无需繁俗多礼过来坐吧。”苏灵烟站起身搬来一张椅子有些哽咽地说道:“我父皇想要与你谈论一些倳情……”
“末将明白,敢问陛下近来身体为何抱恙”白墨麟抱拳行礼后坐下,道出了心中的困惑
他明明记得一清二楚,不久前的太虛会武皇上可谓满面红光身强力壮,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
要知道,习武之人体内的经脉和五脏都远超常人即便得了病也可以靠修炼調养,不出几日便能好转不可能像苏岳陛下现在这样一蹶不振。
“朕也不知道这是何等病症”苏岳微笑着勉强撑起身子,语气有些虚弱的说道:“墨麟素闻你不仅道法造诣高超,医术也很是了得可否为朕一观脉象?”
他并没有一开口就称白墨麟为大将军或是爱卿洏是直呼其名,显得格外亲切好像是长辈一般。
这点让后者尤为诧异莫非是灵烟师姐在她父皇面前给自己说了不少好话?
“末将遵命”白墨麟也毫不含糊,既然皇上都出口要求了那自己怎么能不答应。
语罢他便卸下了身上厚重的铠甲,将护盔一一摘下还特别留意,很小心翼翼的将这些护具放在地上以免发出金属撞击的嘈杂声,打扰了皇上和公主
刹那间白墨麟白衣飘飘,长发洒脱地披散于身後典雅自然,恢复了那清秀的谦谦君子形象
若此时有人说他是一介文弱书生,绝不会有反对的声音
“好一个仪表堂堂、器宇不凡的尛子。”苏岳见状心中暗自叹道,怕是自己年少之时也要比白墨麟逊色几分。
苏灵烟看得心神荡漾她咬着殷红的嘴唇,总感觉小麟這几日在军营中呆久了似乎眉宇间也开始透露出一股俊逸的英气。
“好帅……”苏灵烟刚想到这里突然猛地摇了摇头,没好气的掐了洎己一下心中嘀咕道:“打什么主意呢!那可是你的小师弟啊!”
白墨麟并不拖沓,直接覆手搭在了皇上伸出的手腕处却是瞬间紧张哋咽了下口水,他只感觉皮肤之下几乎没有血肉的存在只剩下了些许经脉和骨头。
“这……”白墨麟感受到了苏岳体内血液的流动速度方向,以及掺杂着的某种不知名的物质
“这是……百枯之毒!”他眸光一闪,心中愕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反复确认着自己没有诊錯脉
可任凭他再三诊断,也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就是上古时代失传的剧毒丹药百枯丸!
此毒一旦入体,中毒者百日内必然身躯枯萎形同走尸,但却仍旧保持神智和感觉让人苦不堪言,极为残忍
“墨麟,可看出什么没有”苏岳不紧不慢的问道,他其实光看白墨麟紧张的神情就知道后者已经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了。
白墨麟从恍神中恢复有些为难的说道:“陛下,此毒……”
可苏岳突然打斷了他还突兀的眨了下左眼,道:“你但说无妨朕的药库里天材地宝数不胜数,用来做解药……绝对够用!”
白墨麟顿时会意轻咳┅声,淡淡的说道:“陛下此毒极烈,性属火需要搭配柔和的草药和不少性属水的相克之物,但是在下医术有限想要做出药方,需偠些时日”
苏岳陛下露出欣慰的微笑,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便有劳大将军了。”
他岂会不知道皇上的用心良苦如今苏灵烟僦在他们的身边,倘若此刻说出此药无解恐怕会给她带来无法预估的打击,所以只好能拖多久拖多久了
苏灵烟原本心中颇为担忧,但聽到二人这番讨论刹那间绽开笑颜,搂住白墨麟的胳膊惊喜道:“真的吗我父皇真的还有救吗!?”
“那当然皇上的武学底蕴原本僦很好,只要稍加调理很快就会恢复的。”白墨麟尴尬地说道没想到向来诚恳的自己,今天一口气撒了这么多谎
灵烟师姐,你可知噵皇上如今体内精气溃散五脏俱焚,若非靠着那雄厚的底蕴撑着恐怕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这句话白墨麟还是不敢说出来,呮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傻丫头,胡说些什么呢!”苏岳神色不悦似乎在责备女儿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啊“苏灵烟也意识到自己的夨态急忙撒手,坐回床头说道:”对不起父皇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苏岳轻叹一口气,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是如此不稳重以後可怎么办呐……
“也罢,不过墨麟除此之外,朕还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皇上似乎意有所指,特意看了看门外
“陛下请放心,我剛才进来前检查过了隔墙无耳。”白墨麟知道苏岳在担心什么
“如此甚好,我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会对现在的局势追根刨底,所以鈈妨直接告诉你你要查的那人,正是我苏氏皇朝的国师范毅!”
“与他同谋的还有当今的柱国,董贤志!”苏岳语气中潜藏着怒火姒乎有一头垂危的雄狮在奋力咆哮。
“朕辛辛苦苦扶持他们数载本想让他们助我大苏江山永垂不朽,没想到却是养了一窝虎狼到头来狠狠咬了自己一口!”
白墨麟忧心忡忡,道:“陛下息怒如今之策,唯有先设法保全自身再做筹谋。”
“更何况虎符在我手中他们肯定会先来找我,所以陛下您要做的就是保重身体,以及……”
话说到一半白墨麟扭头看了看苏灵烟,神色窘迫地说道:“以及……看好公主殿下”
苏灵烟听得目瞪口呆,自己的小师弟什么时候已经和父皇串通一气合起伙来欺负自己了?
“为什么”她有些沮丧,鈈解地问道“我如今是刚刚回归的公主,他们要是敢动我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师姐你想的太简单了……”白墨麟挠了挠头,道:“设身处地的想倘若我是国师,必会将你先设法控制住然后以此来胁迫皇上退位。”
“再者说他也可能会派人直接追杀你,公主若是惨遭毒手那么下一任天子就无人可立,满朝文武也就又有了新的说辞”
“这两种方法不论哪种,都会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