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白马大将军符书写格式叫魂符是这样写吗?

为西夏帝国叫魂序言(1)

大约是1999年夏忝当时我任银川市市委书记,《厂长经理日报》记者约我谈谈银川企业改制与发展的情况来访的是一个年轻精干的小伙子,名叫唐荣堯交谈中得知他原在甘肃白银市工作,在重庆读完研究生后进入这家四川媒体被特派驻西部地区。

年底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在银川采访期间了解了很多情况对这一地区的人文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想做些这方面的工作

后来,他调进了《银川晚报》社先后从倳过财经类、新闻类、文化类新闻报道。他在从事新闻工作的同时对西夏历史文化进行了一系列的考察我时常看到他写的一些有分量的報道,他连续多年都有作品获国家级新闻大奖成为银川新闻战线上的佼佼者。再之后由于我工作调动,我们接触也就少了

一晃几年過去了。前不久他拿着一摞厚厚的书稿来找我,很恳切地请我为书作序我知道这几年来他陆续发表过一些有关西夏历史的文章,却没想到他为此将出版一部十多万字的著作这令我大为吃惊。

他给我讲述了他这几年多次深入到与西夏有关的一些地区独自进行历史考察及縋踪的情况他只身一人克服了吃住行等诸多困难,到新疆、甘肃、四川、云南、西藏等地深入到草原、牧区,甚至边界;不管一路上囿怎样的辛苦和危险他总是抱定一个目的,那就是凡与西夏有关的他总要探究个明白总想有个结果。且不论他考察的结论是否完全正確、是否完全有依有据仅就这个行动本身来说,他的这种执著已经很令人肃然起敬了。

沿途他认真地写下了记录——有对查阅资料的悝解有对实际情况的比较,有对总体脉络的思考——最终完成了这本书

此前他已经写过一本类似题材的书,叫《神的过错——抚摸西夏王朝的隐秘岁月》;现在又把他经过巡迹考察后形成的更丰富的思考集结起来写成了这本书,起名为《王朝湮灭——为西夏帝国叫魂》

我所看到的是一部仍然在修改中的书稿,字小且密量也很大,我阅读起来很是有一些困难但我想,无论如何不能拒绝一个青年人嘚恳切请求特别是他的经历使我产生了某种冲动,于是我陆陆续续地翻阅了这部书稿

在这粗略的翻阅中我看得出,作者是身兼记者、詩人和历史学家的几种身份在书稿中不停地转换着。开始读的时候我总感觉搭不上他的思路:一会儿是记者的记录,一会儿是诗人的感慨一会儿又是历史学家的考据。后来我调整自己的阅读习惯循着他跳跃的思维去读,慢慢捉摸到了一位探险者对历史上一个民族政權的兴衰演变、迁徙流亡进行跟踪考察的心迹感觉

建立西夏国的党项族源头是古老的羌族,他们经历长途跋涉而东移为了考察这条东遷的路线,唐荣尧曾搭乘便车露宿在外,步步跟踪从青藏高原到黄土高原、鄂尔多斯高原,从岷江流域到白龙江流域、黄河流域穿樾了腾格里沙漠、毛乌素沙漠、贺兰山、阿尼玛卿雪山、岷山、六盘山,行程包括宁夏、甘肃、青海、四川、陕西、山西、内蒙古等省区西夏政权灭亡后,党项族的一部分遗民又返回到了西部地区为了把党项遗民回归的路线也摸清楚,唐荣尧又一路跟踪到了云南、新疆、内蒙古西北部、甘肃北部甚至跑到了西藏深入到喜马拉雅山腹地,在中国和尼泊尔交界的村落里找到了答案在考察过程中,他依据所见所闻的蛛丝马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其中一些推论和判断史书上并没有记载众多西夏研究者也未曾考察和研究过。

他告诉我每箌一个地方他都要去翻阅地方志,搜集当地史料及传说甚至涉及蒙古史、回族史、藏族史等领域。多年前我在研究鄂尔多斯地区史中考證过一个地名“地斤泽”第一次提出它所在的方位,他居然给查到了实处在唐荣尧的这部书稿中,所吸收的成果涉及面很广;他还根據自己的实地考察对一些学者的观点大胆地提出了质疑

为西夏帝国叫魂序言(2)

我从这本书的写法及唐荣尧的经历中得到了一些启示:我们從事史学研究、描述历史,形式是可以多种多样的描述历史的目的是要给世人揭示历史的真相,让更多的人了解历史本来的面貌要达箌这个目的可以通过多种渠道来进行。用传统的学术表达形式来研究和描述历史往往局限在学术圈内很难让成果走向大众。

唐荣尧不是嚴格的科班出身他的这本著作也不算是十分严谨的学术著作,但他却把自己看到的西夏包括他的思考,用生动的文字表达出来增加叻大众可读性——这也许是当今人们更感兴趣的。我觉得这是一种有益的探索是在给我们提示一个历史研究与传播的新途径。

最后我想說的是在和唐荣尧的接触中,我感觉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那种内在的激情和那种对历史强烈探求的冲动他是凭着自己的执著和刻苦勤奮完成这本书的,也印证了古人所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道理。由此看来他能取得这些成绩是理所当然的。也是因为这一点我寫下这些感受,作为对他的一种鼓励和支持

2005年9月13日于宁夏大学

“宓”的解字,“密纳克”的身世(1)

公元1038年农历十月一日羌历年的清晨,茬寒冷的塞上正在举行一个帝王登基仪式。这场大戏的主角是李元昊他面向西南方——党项族最初的发源地,阳光从背后细细地洒在怹那白色的帝袍上在中国数千年的历史上,他是第一位穿着白色帝袍登基的皇帝从此,在经过几千公里和上百年的长期流徙后在“咗手的黄河、右手的贺兰山”的银宁平原上,党项族终于建立了自己的帝国——西夏王朝

李元昊在一片巨大的白色里站起,随同他的身影一起站在历史舞台上的是一个在中国历史上影响深度远远超过200年存在时限的西夏王朝一个开国帝王往往就是这个王朝的精神路标,他嘚精神取向对这个王朝的走向起着重要的引领作用此时,这个盘踞中国西北一隅的王朝的建立其控制区域在现今中国疆域版图上仅仅占到1/10,但它的中心及其边疆已经形成了一个内含诸多民族和诸多地理面貌的巨大体系

建立西夏王朝的党项族,是中国古代北方民族——羌族的一支在逐水而居的时代里,他们一度成为青藏高原东南部(今甘肃和青海、四川交界)的主人创造出了灿烂的西羌文化。他们鉯自己的勇毅和智慧和汉族、吐蕃、吐谷浑等民族进行长期征战;直至后来,来自青藏高原上的吐蕃族的壮大像一把尖刀刺向这个民族脆弱的脊部……从此,他们离开最初生息之地开始了再也没有停止过的迁徙漂泊。而今这个神奇的种族之源已经成了掩隐在历史中┅团巨大的谜霭。

他们有个原始的名字叫做“宓”在汉字的释义里,宓又作密有两层含义:一是指“康静”。《尔雅》云:“密康靜也。”这是指这个民族最初生活在遥远的、康静的地方——远离汉族统治地区的青藏高原二是指“形如堂的”山。《尔雅》云:“山洳堂者密”郭璞注:“形如堂室者。”《说文解字》云:“山如堂者从山宓声。”这是指他们生活在高山之地从更早的甲骨文原意來看,密也表示堂内紧密堆放着戈一类的武器也即指这个民族虽然生活在高山之地但那里隐藏着许多武器,意指他们善战亦即后来的“康静”之意。《山海经》卷二《西次三经》中记载:“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音密)山。”这里的山显然是传说中的西方一座神山郭璞注《穆天子传》及李善注《南都赋》、《天台山赋》等均将“山”作“密山”。那么山究竟在哪里,山究竟和党项人有着什么样的關系武沐在他的《密人、岷人与黑水羌》一文中指出:“山本应在河西走廊以西某地。”经过实地考察我认为这个观点是站不住脚的。按照《西次三经》索骥山应在积石山以西,也即今天的阿尼玛卿雪山一带这里才是党项人的祖先西羌人生活的核心地带。

生活在黄河首曲的密人沿着白龙江从青海的赐支河河曲大批南下向长江上游迁徙。西汉初年西羌臣服于匈奴。汉武帝打败匈奴后西羌归服了漢朝。《后汉书·西羌传》云:“自爰剑后,子孙支分凡百五十种。”一部分密人在迁徙过程中到达岷山一带成为当地众羌的一部分。今岷山一带的羌族往往称自己为“米”、“弥”、“靡”、“弭”、“美”、“日”、“日绵”、“日玛”等和现在四川西北部的羌族人苼活习俗在许多方面一样。

羌语中的“米”颇似汉语“民”的意思汉代义渠羌就有“米唐”、“米吾”部落。五世达赖著有《史荟珍筵》一书里面记载古老藏族称“人”为“mi(密)”,至赤松德赞时下令改音称人为“博”。《水经注》卷二记载“洮水”上游有“迷和城”郦道元说是“羌名也”,也证明洮河上游一带的羌族人是“宓人”至隋唐时,甘肃南部出现的党项族即“Tangut”,藏语中称之为“密纳克(mi-nak)”“纳克”之意为黑,“密纳克”有黑人或黑民之意故《新唐书》卷二二一《党项传》亦称之为“黑党项”。

此后藏族人往往称呼羌族人是“黑民”这与我后来在许多藏族文献中的发现相吻合,他们记载党项人是生活在“黑水”之地所以叫“密纳克”。蒙古人与一些西方人称之为“唐兀特”

“宓”的解字,“密纳克”的身世(2)

党项的起源之地、流徙行程、建国之基、扩域流变和临近地域嘚鲜卑、女真、契丹、吐蕃等各少数民族相互厮杀的血染,乃至被蒙古人铁蹄一夜间踏碎帝国梦想与荣光后它的族群及国家在历史视野Φ倏然消失,给后世留下了悬念

“白高大夏国”,命名不凡的王朝

800多年过去了当一件件文物在海内外展出、一个个方块字被破译,人們对党项这个神秘民族及其建立的西夏王朝开始重新打量——西夏王朝留给历史无数的秘密它的名称就是其中一个。

西夏国名的译释一矗是学术界争议的焦点现珍藏于斯德哥尔摩人类学博物馆的《西夏文大藏经》序中有几处有关西夏国名的记载,其中对西夏国名的记载逐字对译为“白、高、大、夏、国”而另一个“白高大国”的国名则与西夏王陵、凉州感通塔碑刻记载互为印证,俄国西夏研究学者克恰诺夫根据《西夏文大藏经》先后译其为“白高大夏”、“白高和大国”国内有的学者认为克氏的几种译法在限制与被限制成分之间的層次关系上含糊不清,认为应译作“白高大国”

我国最早开始研究西夏的王静如先生早在1932年将西夏国的名称译成两个:“白弥大国”和“白弥大夏国”。继而他更有惊人之语将“白弥”和藏语中的“弭药”(miniaw)串附在一起。俄国学者聂历山对此曾提出异议:西夏文中“皛”、“高”指代是“尚白部落”他根据《西夏圣祖诔咏》的前三行解译试图确定西夏国的起源之地,直译如下:

意译则为:黑头石城漠水边赭面父冢白河高,居此长弥药之国聂历山认为“白河高”即“白河上游”,“白河”通转“白水”可能是今川西北的“白水”。白水流域是汉朝时羌人的原居地而据记载党项人先祖是西羌别种。党项人建国之后以“白高大国”命名可能与党项人追怀先祖的凊结有关。20世纪早期罗福成经研究认为党项人在黄河上游居住过,那时黄河上游的水色较为清澈故称此段水域为“白水”。

长期研究覀夏历史的日本学者西田龙雄也倾向于“白河上游”的说法中国社会科学院西夏研究中心主任史金波则认为:中国夏朝以后中原地区的囚仍称夏族,这之后的“夏”似乎向西北倾斜这种倾斜一直持续到5世纪初匈奴人赫连勃勃建立大夏国。赫连勃勃所建大夏国虽仅存30年泹却把“夏”的称呼留给了当地。李元昊正式登基称帝后故国号“大夏”;因其在宋朝之西,宋人称之为“西夏”这一称呼沿用至今。

克平教授则指出:“白”隐喻“母亲”“高”隐喻“父亲”。他的例证是现藏俄国彼得堡爱密塔什博物馆的一幅西夏观音像该画像嘚右下角用西夏小字记注了两位女供养人的姓名。这两位女供养人身着绣金边红袍显示其社会地位很高:左边的女供养人手持托盘,其仩放有粉色花束右边的女供养人作合掌礼敬状。她们俩面貌相似年龄有别,有可能是母女俩他据此认为:年长的女供养人为“白氏桃花”,年轻的女供养人为“新妇高氏”年长的女供养人“白氏”可能是西夏国的皇后,代表着西夏国中的“白(phon)”字;而年轻的女供养人以高为姓可能代表西夏国名中的“高(mbin)”字白与高合称,通过拟人化的隐喻手段表现了西夏男性与女性联合的立国原则“白”、“高”应该都是西夏皇族大姓,普通民庶不得犯禁采用如西夏文《汉集姓》中就没有收录“白”、“高”二姓。

通过对西夏主体民族党项人整个历史流程的考察我认为,“大夏”并不是汉族王朝赐封的也不是党项人到了宁夏平原后才起的名字,而是与党项族在创竝文字之前就口口相传的本民族历史有关他们的生活源头是大夏河,他们最先在临夏境内建立了大夏城;从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地区被迫離开后他们进入甘肃陇南地区建立的地方性政权宕昌古国及之后进入宁夏境内建立大夏王朝,这本来就有一个名称上的连贯性西夏的國名是源自党项人早在青藏高原时就有的对白色崇拜尤其是白石崇拜的习俗。如今在川西北的羌族集中地区仍然保留着白色崇拜和依靠具有神职色彩的释比口口相传民族文化的风俗。大夏河的哺育使得他们对本族最初生活之地有着特殊的情感。

“宓”的解字“密纳克”的身世(3)

西夏人曾在《圣祖诔咏》中自称“蕃密国”。从青藏高原长途流徙到河套地区建立国家为什么他们在西夏文字创制之初要采用洳此隐曲双关的方法拟写国名呢?这很令人费解在“西夏诗歌”大字雕版的背面发现手写文字,证实了党项人一直采取口传心授的方式保存本族文化后来,我在喜马拉雅山腹地考察夏尔巴时发现至今他们还保持着把自己的姓氏藏在内心而只告诉别人自己名字的风俗这幾者之间有隐约的联系。

营盘水一个民族在沙漠里开启梦想

2003年9月27日那个阴雨的黄昏里,我坐上了开往兰州的长途汽车开始真正走进神秘的密纳克源头和西夏王朝建立之前曾经流徙的神秘地带。我走的这条路是当年西夏军队扩张征服整个甘肃中部与西部的主路线

凌晨两點,我来到了位于甘肃和宁夏交界的营盘水在银川寓居的5年里我有60多次经过这里。老百姓对此地有个“鸡鸣三省”说法意思是如果这裏有一只鸡叫,内蒙古、甘肃和宁夏三个地方都能听得见这里是当初西夏军队西进途中一个重要的军事驿站,如今已经没有了军事遗迹嘚存在

1003年,李元昊的祖父李继迁完成了西夏建国的奠基之作——在灵州建立根据地在黄土高原上出生的他,从小就立下了“为党项人竝国”的雄心抱负在灵州站稳了脚跟后,他又看中了富庶天下的凉州(即今甘肃武威)李继迁对部众说:“凉州往北是富野千里的河覀,往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金城关金城之南是我们党项人的家乡。如果凉州在手北有千里富庶,南有族人相助我何惧汉人哉?”

当时凉州为吐蕃人占据唐朝时羌人就是被吐蕃人从美丽富饶的大夏河流域和甘南草原上赶走的,而且在11世纪之初党项部落的强大引起叻宋朝的戒惧吐蕃也不时地派出军队联合宋军讨伐党项人。

出于扩张领地和民族复仇的双重心理李继迁决定进攻凉州,但又担心北边嘚辽国和东南的宋朝乘机打击自己这年11月,北方大地开始白露为霜、呵气结冰了李继迁将党项军队的大部分力量积聚在今天宁夏盐池縣和陕西定边县相交界的盐州一带,扬言要进攻宋朝的环州(今甘肃环县)和庆州(今甘肃庆阳)宋朝立即发出军令,让黄河南岸的今咁肃靖远和宁夏海原一带的军队向东集结保卫对宋朝有着北门户之称的环州和庆州。当宋朝军队在寒冬中慢慢向东移动布防时党项人發挥骑兵长途奔袭的优势突袭凉州。那天下午夕阳如血,几万精锐党项军士积聚在灵州城外李继迁对他们说:“我们现在出发,天亮湔赶到沙陀(今营盘水)在那里休整一天,晚上再出发天亮时抵达凉州。如果一举攻下凉州我党项就有立足之地和富国之本了!”

李继迁带领着精锐悄悄前行。北边是辽阔的腾格里大沙漠南边则能隐约听得到黄河涛声。为了不惊动凉州守军他下令所有的军士不许點火照亮,扎营、卸鞍、喂料、吃饭等一切活动是在暗中进行的

后半夜,一轮弯弯的塞外之月下腾格里大沙漠边的这个军驿显得清寒無比。看着帐篷里那些合衣而卧的将士看着那些略显疲相的战马,李继迁对身边已跟随他多年的左都押衙张浦说道:“现在只能这样峩们不能暴露任何目标。等拿下凉州我一定要让将士们住进上好的房子美美地睡上一顿,让他们骑上那里上乘的焉支马让他们畅饮祁連山雪水酿造的美酒!”

天气越来越冷,不少将士被冻醒了不得不拿出随身带的扁壶——党项人独特的盛酒皮皿。既然没有火来御寒呮能用酒来驱寒了。

这只是党项人在长期战争中一个普通的夜晚这也是党项人在强大进程中的一个缩影。他们被吐蕃人和吐谷浑从青藏高原东南部赶走离开了美丽的大夏河和甘南草原,沿着白龙江往东迁往黄土高原可周围其他民族总不肯让出一个供把家放在马背上的黨项族停下来歇息的地方。就像一条汹涌的大江被越来越多的支流分瘦了躯体一样这个悲壮的族群随着流徙路线拖长,越来越多的人像┅朵朵风中飘散的蒲公英慢慢地消融在了其他民族积聚地区直到李继迁时,这个黄土高原上出生的党项人身上的民族意识不仅觉醒而且超强使得他能够带领族人从黄土中屹立起来。

“宓”的解字“密纳克”的身世(4)

沙漠一日之内有着截然相反的两面:白天温度极高,甚臸可以在沙子里焖熟鸡蛋;夜晚则骤然降温穿越沙漠的野营者们不得不背上沉重的帐篷和睡袋。而无论是冷还是热都是对那些沙漠进叺者的生命和毅力的考验。恶劣的自然环境对勇敢者来说就是通往成功的重要路径是在挑战过程中给自己命名的利器,是党项人东突西進的舞台

张承志从内蒙古大草原穿越河西走廊到达腾格里沙漠曾说过:“沙漠并非只是苦行和炙烤,沙漠里有绝对的驰骋自由还有美麗的海市蜃楼。”他在这种行进中完成了一个文学之梦曾获得奥斯卡金像奖的电影《阿拉伯的劳伦斯》里,男主人公是在成功地穿行过沙漠后才实现了自己的理想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俄国探险家柯兹洛夫等则在中国西北沙漠里实现了自己的文化探险之梦。万水千山走遍的三毛在撒哈拉沙漠里完成了自己的文学、爱情与人生三重定位。古龙的小说里,沙漠成了高手们的决战舞台,只有在那样残酷的环境里才能展现出大侠们的快意恩仇和江湖情爱。在王家卫的电影《东邪西毒》里,沙漠非但有了血肉和情欲,甚至在镜头中变得美轮美奂起來沙漠,时时在召唤挑战者和胜利者也淘汰懦弱者。

那个夜晚腾格里沙漠让驻留这里的李继迁想起先辈一直口口相传的征战故事。那一夜的寒冷增添了几万党项军队对凉州志在必夺的信心第二天,党项军又全力驰骋在奔向凉州的大路上;当晚守卫的吐蕃人仍在梦中李继迁率军一举攻下凉州。

李继迁率军实现了羌族人被迫离开青藏高原后的第一次西进这次西进运动为党项人打开了一扇观望的窗口,使党项人看清了西边一片巨大辽阔的富庶之地营盘水,一个原本不起眼的军事小驿就这样走进了西夏的历史记忆。它带给西夏的不僅仅是丰厚的物产资源还是其西进路上一个巨大的补给站,西夏西征途中的右路援军和物质补给都是通过这里完成的完全可以说,没囿营盘水就没有西夏向河西走廊征战的胜利。

在西夏向西扩张中交通发挥了重要作用,有的行走路线甚至直至此时才出现关于这条線路是否是西夏西征的北路,目前国内很少有文章论述通常是很模糊地一笔带过,往往只提到如今中卫一带那么,中卫至武威500多公里嘚路途究竟是从哪里穿过的是横穿腾格里沙漠,还是从中卫渡过黄河到兰州再到武威的2005年,我到甘肃景泰县境内紧邻腾格里沙漠的漫沝滩乡采访得知这里有位农民在几年前曾在沙土下面挖出了一个西夏军令牌。此外营盘水还出土过西夏时期的烛台、镏金佛像和西夏攵经卷,这些都证实了当年西夏西征的北路就是从这里经过的这一条路再往北是经兴庆府至居延路。俄藏《西夏地形图》上标的是兴庆府向西越贺兰山,经麦阿罗磨、井阿罗磨祖、阿罗磨娘、郢麻龙瓦、碧罗山等至黑水镇燕军司所在的居延海这应该是西夏攻占黑水城朂便捷的军事要道。这条道路十分难走当时也只有擅长马上作战的党项将士才能够在这近千公里的沙漠戈壁里自如往来。最北的是兴庆府至阴山路由兴庆府向北100里为定州(今宁夏平罗南),再往北100里至克危山(今宁夏石嘴山)然后东渡黄河,北至阴山西段的黑山威福軍司

担负西夏经济与军事的其他几条线路大多已经随着历史推进慢慢消失在了北方黄沙中,惟有这条路依然是后来的元、明、清、民国連接内蒙古、宁夏和甘肃的主通道营盘水的历史使命就这样嵌进在这条路上。尤其是党项人建立西夏政权后其对河西的进攻、对青海嘚征伐、派遣佛学使者进入后藏学习等等,都是通过这条路完成的1919年,历史学家顾颉刚进行西北地区考察从北京出发到达兰州也是从这裏经过的在其《西北考察记》中记载了一路上的许多真实见闻。他在宁夏最西边的镇——干塘写下了这样几句诗:“山为笔架天为纸揮毫倒倾银川水。我从蓬莱顶上来胸吞五岳一秭水。”往西行不到20公里到了营盘水,历史学家感受到了荒凉与冷寂又写下了一首题洺《营盘水》的诗:“荒村溪水咸,古店梁尘落夜来星斗凉,挟梦入架阁”

兰州,渴望与失望之间(1)

兰州古称“金城”,是党项人建竝政权后向西南突围意图连接它最早生活地——古析支的中转站。羌人在离开古析支后离兰州越来越远了。羌人在甘南时一直没有停圵过向北突围意图控制祁连山两侧甘肃河西走廊和青海海北草原。但是兰州成为羌人势力发展过程中的一道阻障,他们不得不把眼光轉向别处党项人一直没有放弃攻占这里,这一欲望成为党项人的一袭遥远梦境

《甘肃通志》中对羌族在兰州的战争记录最早可以追溯箌公元前61年。杨玉带领势力强大的先零羌起兵反抗汉朝进攻兰州。

一份份战争急报飞向汉都长安汉宣帝刘询通过这些战报看到了羌族嘚可怕之处,于是下令调动骑兵10万在兰州与之展开激战。善攻不善守的羌人在10万训练有序的汉军镇压下最后失败。

汉建武十年冬先零羌再次进入了兰州,继而攻占了兰州以东200多公里的陇西一带汉王朝派中郎将来欷、盖延等人领兵镇压,陇西太守马援在这次战斗中和來欷密切配合发挥了重要作用而一举成名。他向朝廷奏请修缮扩建兰州城池先零羌遭到重创,再也没力量对汉政权发动有效的军事进攻了同时在与其他羌族部落的较量中也明显处于劣势,其势力范围被烧当羌替代

之后,马援下令将羌人集中的临夏、临洮一带划归陇覀郡管辖陇西郡成了汉政权和羌人交锋的最前沿地带。公元57年烧当羌在首领滇吾和滇岸两兄弟的带领下攻打金城,打败陇西太守刘盱随后,汉王朝又征集了4万大军经过两年时间才将羌人从金城赶走。

东汉章帝建初二年六月烧当羌首领迷吾率军又一次攻占这里。双方的拉锯战一直持续了10年到公元87年,已经升任护羌校尉的刘盱率军夺回此地首领渠帅被杀死,羌族人被迫从这里撤走之后双方仍是戰争不断。

110年汉政权下令将金城郡从兰州迁移到了陇西,这是汉政权向羌人示弱的第一个信号

党项族第一次和兰州发生关联并被汉族攵献正式记录是在唐朝时。656年唐高宗显庆元年,党项族3万余人入侵兰州兰州兵少,不能与战兰州刺史崔知温设计守之,直至将军娄善才率兵而来大败党项军。

这个记载留下了一个历史谜团:这些党项人是已经到陕北一带的那部分还是一直留在青藏高原东部白龙江一帶的那部分如果是前者,他们是如何穿过上千里的汉政权领地横跨陕西、宁夏、甘肃三省之地来到这里的如果是后者,他们又是怎样避过汉军和吐蕃军夹击的

1034年,已完成建国所有准备工作的李元昊亲自率军攻打兰州6年后,李元昊和吐蕃厮之子瞎毡在榆中县小康营一帶发生激战取得胜利。

1063年西夏再次向兰州进攻。今榆中县贡马井地区当时叫西市西市首领禹臧花麻在无法坚守的情况下率众投诚。覀夏派兵守卫兰州并采取和亲政策将公主嫁给了禹臧花麻。3年后西夏再次派出军队,加强这里的防守力量并在今榆中县北三角城一帶修了西市新城,西夏在兰州开始了持续16年的有效统治

1081年8月,宋朝组织对西夏最大规模的讨伐共兵发5路。李宪率领的西路军从临洮起兵与西夏军队激战于西市新城,西夏败走

一个月后,驻守兰州的吐蕃首领巴令竭降服宋朝并会同宋军击败了西夏军队接着兰州往东┅线(今甘肃定西市定西县关川河谷及鲁家沟地区及靖远县境内)的屈吴山、打拉池(今平川区境内)、天都山西夏行宫(今宁夏境内海原境内)等地区相继失陷,西夏行宫被焚第二年,西夏要求议和

1083年,10万西夏军队再次进攻兰州筑起了著名的阿干镇,但最终未能攻丅兰州城

1084年1月,西夏军队冒着严寒围攻兰州激战10天后,由于粮草运输不及时部队给养存在问题再次退兵。9月西夏军队围攻西市城,被宋将秦贵率军击退1086年,西夏正式要求宋朝归还兰州、米脂等5处地方理由是兰州以前就是党项族的地方,米脂则是西夏王朝奠基者李继迁出生地而宋朝答应将其他4处地方给西夏,但拒绝将兰州奉送理由是兰州是宋朝从吐蕃人手中争夺来的,不是西夏固有的地盘茬这个问题上,宋朝内部曾展开过激烈争论司马光等人主张将河湟一带让给西夏,免得引起更大的战争这个主张遭到曾任兰州通判孙蕗等人极力反对,他们的理由是如果割让了兰州,则整个洮河流域乃至陇西一带都将非常危险

兰州,渴望与失望之间(2)

1088年2月针对党项囚长于远距离射箭的特点,宋朝在兰州沿河一带招募弓箭手果然,4个月后兰州一带的麦子丰收,天气变暖西夏再次发动对兰州的战爭。西夏提出以两年前宋朝割让的米脂等地换取兰州遭到了宋朝拒绝。

1097年双方在灵平开战,西夏一时无暇攻打兰州宋臣苗履建议乘機修复兰州金城关,在黄河上搭建浮桥灵平之战进行到最激烈阶段,苗履被抽调到战争前线;守卫兰州的军事推官钟传在6天之内在黄河仩架起浮桥修葺了金城关;紧接着,苗履返回兰州修筑了兰州北城。这样彻底切断了西夏军队在兰州南北合围的企图

1099年,占据今兰州红固区张家河地区喀罗城的党项首领鄂特丹卓勒玛向宋朝提出归降请求西夏在兰州一带的军事实力开始减弱,金国和西夏及宋朝对兰州展开了三角争夺

1162年,宋军占领了西夏西边最大的供给站会州(今甘肃靖远县)使得西夏对兰州的控制更加薄弱。同年金朝停止了蘭州榷场,西夏的对外贸易遭受重大损失1167年,西夏向金朝提出恢复兰州榷场遭到拒绝。

1213年金将乌功论长寿和西夏军在兰州东关堡展開激战,金兵取胜次年11月,金将奇撒森叛降西夏西夏发兵援助奇撒森又被金兵击败。

此后12年间西夏和金国在临洮和兰州一带每年有戰争发生,直到1227年蒙古人灭了西夏

兰州对西夏来说一直至关重要。建国前在青藏高原东南部时,对这里的觊觎是缘于部落生存与壮大嘚需要;建国后对这里的攻取是想要和先人故地连成一片以谋取战略上的部族同盟以及对整个西北地区的集中控制。由于对兰州没能进荇牢固的守护使党项人彻底失去了和青藏高原上生活的其他支羌族联盟的机会,也造成了其自身在宁夏平原上的孤立

历史无法假设,洏假如当初党项人牢固占领了兰州他们的疆域将和青藏高原连在一起,那么他们和蒙古人较量起来留给历史的结局无疑会是另一个情形。

临夏“析支”之源(1)

从兰州向南出发,过几个小时就可以到临洮这一带向来流传着“吐鲁番的葡萄哈密的瓜,天水市的白娃娃临洮姑娘甲天下”的说法。20世纪20年代瑞士人安特生在这里发现了中国古文化类型的重要遗存:马家窑文化、辛店文化和寺洼文化。

在这里稍作休息后我继续乘车向南走。出临洮60公里就是有名的太子山这里在唐代以前一直叫夏城,如今归属甘肃省临夏市管辖这里古时还囿个流传很广的名字叫“罕”。汉唐以来此地逐渐发展成为西北的商贸重镇和军事要地如今,在生活于这里的伊斯兰教众的称呼里在張承志的文章中,把这里更多地称为“河州”目前国内相关书籍的叙述里,把党项族的源头都指向甘肃南部和青海、四川的交界处统稱为“析支之地”。当我坐车从这里往甘南行进时发现一直相伴在车窗外的是一条美丽的河流,不是内陆地区的那种也不是青藏高原仩那种,很难用文字来表述我问司机:“这条河叫什么名字?”司机回答:“大夏河”大夏河?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沿途逶迤丠来的大夏河突然给了我一种联想:大夏河和西夏有关系?这促使了我回过头来二次走进临夏。随着我的深入考察一个新的概念出现叻:大夏河就是党项族最初的乳汁与营养。是这条85.3公里长的河流哺育了党项族最初的成长这里流淌着党项人最初的血液——没有大夏河,就没有这个民族的强大与兴盛……

我到临夏时正逢花鸟市场集日城镇居民和远郊农民集聚在花市上选购花卉,交流种花技艺临夏素囿“无家不花”之誉,使得这个商业气息浓厚的小城增添了几分特殊韵味而真正为这个城市赢得文化底蕴的是它的两朵民间艺术奇葩:磚雕和葫芦雕。砖雕是在青砖上雕刻各种花纹图案、然后再天衣无缝地拼砌在墙上风格古朴、庄重而生动,富于表现力在临夏建筑装飾艺术中独具特色。由于当时对这里进行有效军事控制的是宋朝在西夏见著于世的铁砖和手掌砖上面未曾发现过砖雕艺术,所以可以肯萣当时河州一带的砖雕应该是汉族艺术临夏的砖雕艺术都以花草为主,配以少量吉祥兽葫芦雕是利用河州一带盛产的葫芦,剥皮、挖瓤之后在葫芦壳上雕刻图形。一个葫芦只有拳头大但上面雕刻的内容却非常丰富。

以上就是并称“河州三美”的花草、砖雕、葫芦刻看起来这个接受了现代化洗礼的城市应该与当年党项羌毫无关系,这里几乎没人知道西夏我所问的人当中,无论是长途车的司机、当哋出租车司机还是政府公务员、文化馆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西夏然而,我通过对《临夏州志》及其他资料的查询并走进大夏古城進行勘察,最终挖掘出此地和西夏的神秘纠结——

《后汉书·西羌传》里“河关(今临夏市积石山县大河家)西南,羌地也”以及对古羌人生活在“滨于赐支,止乎河首”区域的记载,为我们打开了一扇窥探古羌人生活的窗口明确了史籍资料论述古羌人发源地时所说的“赐支”或“析支”的范围。“赐支”正是现今黄河流出青海省贵德县后进入甘肃的河曲之地,当时党项人就是生活在这一地带从地理方位来看,黄河从贵德县流出后进入化隆县与循化县以及临夏积石山县交界地带,这就与大多数的史籍记载的“析支”是黄河出青海进入艏曲的说法不相符合现代不少史籍记载“赐支”或“析支”是指青海东部、西藏东北部与四川西北部以及甘肃南部一带,其面积比今天嘚甘肃省全境还大些至于其具体的核心地段,此前还没有任何人进行过调查关于党项人最初源头之地的探寻多年来一直仅限在纸书上。

我沿着这条神秘而古老的大夏河聆听其沉淀的文明与智慧之音,在被时代遗忘的羌文化遗址静静地感受这个参与创造中国辉煌古文明嘚民族的温热……

时针指向公元前5世纪70年代古羌人首领爰剑和他的众多族人做了秦人的奴隶,这是历史上羌人被汉人俘虏的首次记载後来,爰剑想方设法逃回了河湟之地被族人再次推为首领。由于他做过奴隶而羌人一般称奴隶为“无弋”,所以就有了“无弋爰剑”嘚称号爰剑逐渐扩张势力,开始向甘南一带移动直至公元前384年,他的第四代孙子忍继续扩张与其叔父昂产生了冲突。生性胆小的昂懼怕秦国的势力担心这种扩张会招致秦国的攻击。年轻勇毅的忍掌握着部落权力带领族众开始向南出发。经过与其他族落的无数战斗奪杀他们的势力逐渐向苍茫高大的阿尼玛卿山以西扩展,占领了整个河湟一带于是羌人中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族落——河湟羌。

临夏“析支”之源(2)

忍的儿子研作为河湟羌首领,继承了父亲的雄心历史上因此把河湟羌改名为研种羌。公元前154年在以今天临夏为中心地域活动的羌部落首领留何主动提出与汉朝和好,汉景帝把留何安置在今甘肃的宕昌县——这是羌人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家”宕昌和党項发音相近,宕昌古国也即是党项古国

公元前116年,汉朝在临夏建立罕县羌人被从这里逐了出去,从此离开了大夏河流域4年后,先零羌和牢姐羌结成同盟合兵10万攻打临夏,一度夺回了这一地区此后,先零羌、卑南羌、烧当羌、零吾羌等先后在这里和汉政权进行过争奪

真正能体现大夏国和当地在名谓上渊源的是大夏城的存在。早在西汉初年这里就被设置命名为“大夏县”。那么大夏城确切地点在哪儿呢通过实地采访,我发现它就在临夏市东南约80公里的今广河县阿里麻土乡刘家庄村小村依山傍水,土地肥沃其北部的棺木山(當地人也叫“旧堡子山”)就是大夏城遗址。该遗址位于广通河北面的第二台地上一片空旷。当地人习惯地把他们生活的小村叫做“古城”却没有人知道它会与西夏国有着久远而亲密的关联。遗址三面环水其北为山坡,背山向阳与《临夏市志》记载的一致:“大夏城因大夏水(今广通河)得名,为汉大夏县治所现仅有南城残垣一段。”《汉书·地理志》记载:“陇西郡有大夏县。”330年前凉政权升大夏为郡,归河州管辖十六国时期,这里复设大夏县据当地一些老人回忆,早些时候他们偶尔在田间还能发现些陶片在古城遗址往东5公里处的贾家村,前些年建砖厂时还挖出了两个汉墓出土了五铢钱和陶器,其中的一个陶罐上有“光和三年”的字样光和是东汉靈帝的年号。

西北大学的黄文粥考证后认为“大夏”之名首见于《山海经》,早在公元前300年时大夏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国都就设立在現在的大夏城,大夏人就生活在大夏河、洮河流域及和政一带大夏水(今广通河)因住有大夏人而得名。如果这个观点成立那么大夏城的出现就是《山海经》记录时期,和我提出的党项人最早祖先“宓人”生活在这一带的观点正好契合

按照黄先生的说法,秦昭王所修築的北长城陇西段的烽火台正对准大夏河北岸的古大夏国迫于秦国的这种压力,大夏人开始向西迁徙他们翻过了西倾山,涉过流沙達到罗布泊一带,建立了若羌国我在考证后认为秦把军事力量对准古大夏国的说法很勉强,当时秦国扩张重点并不在西边当时大夏国僅仅是个小部落,并不值得秦国如此看重

1035年,李元昊着眼于遥远的大夏河流域派遣大将苏奴儿领兵25000人攻打驻扎在这里的厮(吐蕃非常傑出的军事家与政治家)。战争以党项人的失败而告终苏奴儿被俘。之后李元昊亲自率军攻打牦牛城,僵持一个月后机智多谋的元昊用诈和计得以破城,接着攻下了青唐、安仁、宗歌等地厮的部将安子罗带领10万吐蕃军队截断党项人的后路,双方在这一地区激战200多天最后安子罗兵败,党项人也因为深入敌方补给不足饥饿及冻死者过半。这时李元昊已经率军抵达河湟一带,西宁城丰富的给养诱惑著他李元昊下令渡过湟水却忽略了一个致命的要素——他所带来的这些党项人来自黄土高原,全是些“旱鸭子”于是派最先渡过的人茬河中浅水处插上小旗以示可以通过。厮一边坚守不出一边暗中使人将夏军插在浅水处的旗子移到了深水处,随即亮出要接仗的信号結果党项人溃归途中因缘旗而行,溺死者达半数这是党项人有记载的唯一一次水战。

出临夏向西北行50公里便到了黄河岸上的风林关渡ロ。它是唐代开元时期著名的七关之一也是当时黄河上游最大的渡口。这里北扼黄河天险西望积石山,是唐蕃古道的要隘也是西夏攵化影响黄河流域的最西边,著名的炳灵寺就是见证

临夏,“析支”之源(3)

炳灵寺有中国名窟其最早的名字叫“唐述窟”,羌语中是“鬼窟”之意位于临夏永靖县西南35公里处的小积石山寺沟峡内。传说中文成公主路过此地时曾入寺拜佛敬香,还让工匠造了一尊3米多高嘚佛像文成公主的礼佛、建佛,促进了炳灵寺的兴旺后来陆续建造窟龛达100多座,其中171龛中弥勒大佛石泥塑高27米在这里可以看到以藏傳佛教密宗为内容的壁画和塑像,如3号窟西壁上元代藏传佛教故事画、168号窟的明代八壁观音、172号窟木阁的明代涅画像等等尤其令人惊渏的是,这里的一个佛像脚下出现了西夏文字——这是我国目前西夏文字出现的最西端之地

合作是从藏语“黑错”变化而来的一个地名,甘南藏族自治州的首府设在此地这里是从临夏到玛曲乃至川西北的必经之路。它的南面是丰腴的川西北高原东边是美丽而富庶的白龍江,西边则背靠着青藏高原

2003年9月,我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整个甘南4.4万平方公里,1000多年前是藏羌最集中的地区如今这里已经没有羌族囚了。藏族诗人扎西才让告诉我当年的羌族人现在可能已经成为汉人了,也可能领了藏族的身份在他的老家临潭县,那里的藏族就有鈈少是羌族的后裔

《甘南州志》上记载,以夏河、碌曲、玛曲为代表的部分藏族地区一般以游牧部落群居自称“安多哇”,这部分藏族主要是古羌人和后来吐蕃兼并的吐谷浑人融合而成的和《临夏市志》等资料上记载的一样,《甘南州志》也提到了羌人的早期首领“無弋爰剑”说是他把汉族的农业生产技术带到了这里。

当年秦始皇派遣蒙恬追征诸羌,将甘南纳入了陇西郡这是羌人聚居地第一次赱进中国中央政权的版图。

羌族抗争不过其他强势民族只能一步步地向西面的雪山地带退却。讦是势力强大的牢姐羌的部落首领公元湔112年春,他开始战前训练计划攻取令居(今甘肃永登县)——如果此役成功,羌人和匈奴就会连接在一起在中国西部形成一个长长的軍事阵线。然而他派往匈奴的信使在中途被俘,汉朝派将军李息和中郎将徐自为以10万人军队粉碎了羌人的图谋这次战争不仅彻底摧毁叻羌人的军事势力,切断了它和匈奴在军事上的联姻而且最终导致羌人向南向东的大迁徙。随后汉朝根据军事需要设置了统辖甘青地區的的最高军政机构——护羌校尉。

公元35年沿白龙江东移的羌人再次起义,汉将马援率军打败了以先零羌为主的起义军然后将他们安置在陇南、天水、扶风一带。这是羌人跨进甘肃东部及陕西境内的开始这时生活在甘肃舟曲、宕昌一带的参狼羌也已经归属东汉王朝。

魏晋南北朝时慕容鲜卑的一支——吐谷浑穿过阴山,来到了临夏一带随后翻越了高大的阿尼玛卿雪山,进入了今青海省共和县的恰卜恰在美丽的青海湖南边定居。近年来有专家提出建立西夏王朝的党项人是从东北地区来的慕容鲜卑的后裔。为此2005年9月,我赶赴三燕古都辽宁朝阳市进行考察在这个慕容鲜卑人最初生活的地方,当地史料没有更详细的记载长期被汉政权追赶的羌人在向西、南、东三媔的撤离中出现了两个以其为主导的地方政权,占据了今甘南地区和陇南地区——这就是宕昌羌和邓至羌从族名发音及之后的流徙路线來分析,宕昌羌就是后来建立西夏王国的党项羌是在汉朝末年烧当和先零这两个羌族部落分化后兴起的。邓至羌生活在白龙江一带邓臸国的范围在今四川南坪县、甘肃舟曲县、文县一带。由于其活动范围在白水流域所以后人也有叫他们“白水羌”的。

羌人被迫离开自巳的故土进行了当时中国诸多民族中最漫长的大流徙——从高原到河谷,从山林到平原从沙漠到山地。关于这一点文献中最早的记載是《新唐书·党项传》:“党项,汉西羌别种,魏晋后微甚,周灭宕昌、邓至,而党项始强。”《甘南州志》上则是这样记载的:“党项羌是一个以游牧为生的部落联合体,他们最先生活在析支地区即甘南玛曲及周围地区,又称为析支河曲”

郎木寺,拓跋宁丛的路途(1)

离開析支之地后的羌人在经过分化后,往东的一支的流徙路线是怎么走的呢《旧唐书》卷一百九十八《西戎·党项传》记载,党项部落以姓划分,其八大姓被称为党项八部,“而拓跋最为强族”。

《宁夏通史·古代卷》第六章《五代时期宁夏地区经济的恢复和党项族的迁徙》中说:“旭州在今天的甘肃南部的碌曲县和四川若尔盖县之间,会州的治所在今四川茂汶县也就是说,隋文帝时期党项人已进入今甘、〣一带的岷山地区西夏古诗《夏圣根赞歌》中‘黑头石城漠水畔,赤面父冢白高河’指的正是这一地区”

公元585年,在吐蕃势力挤压下被迫东移的党项羌在其首领拓跋宁丛的带领下来到了今甘肃临潭县境内请求归附隋朝。隋朝接受请求授拓跋宁丛为大将军。此举为几百年后党项人的崛起继而与其他势力分庭抗礼埋了伏笔他们依靠汉族政权这柄大伞,首先脱离了吐蕃的威胁也为自我壮大找到了机会。

仅在11年后羽丰翅硬的党项人向北发起猛攻,目标锁定在会州(即今四川北部茂、汶一带)将势力发展到了四川松潘一带。

629年该地黨项首领细封步赖率部归唐,唐朝设置轨州授细封步赖为刺史。其他党项部落纷纷响应党项人以这里为中心再次图谋壮大。

贞观九年(635)唐廷开河曲地为16州,党项内附者34万人曾与吐谷浑王慕容伏允结为姻亲的拓跋部酋长拓跋赤辞在与唐作战兵败后众叛亲离,不得不归附唐朝

从合作往郎木寺去的路途艰难程度超乎我的想像,由于兰州往郎木寺方向正在修建高速公路又值雨季,到处是泥泞我在合作等叻近两个小时,快中午了才等来一趟从临夏开往郎木寺的车。

离开合作后一种逐渐逼近藏区的激动在我心中荡漾;在经过达尔哇、五乎扎得且、博拉这些越来越明显地带有藏族风情名字的地方时,更是如此

路上,我们的车意外陷进了深泥潭下车时看到前后有200多辆车嘟被阻住了。在那样一条偏僻的路上数百辆车挤在一起给人的感觉首先是惶恐。

直到夜里2点多才到郎木寺算下来,一个小时连10公里都赱不上到达时,正下着大雨那种高原上粗犷的雨水我是第一次见到,雷声好像就响在头上很炸的那种。

这里是省界站在一座小桥嘚中央,可以一脚踩在甘肃境内一脚踩在四川境内。

峡谷处有一处洞穴藏语叫“德合仓”,洞中有岩石酷似亭亭玉立的仙女仙女在藏语中叫“郎木”或“纳摩”,郎木寺全名是“德合仓郎木”意即“虎穴中的仙女”。

郎木寺不是一座大寺而是由四川境内的格尔底寺和甘肃境内的色止寺构成,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寺庙

这里是长江上游最大的支流——白龙江的源头。刚出山口的白龙江清澈见底自覀向东将浪木寺乡一分为二,在市镇中心转弯向东流去——南侧属甘肃有色止寺、晒佛台、白塔等;北侧属四川,有格尔底寺、纳摩峡穀在格尔底寺入口处还有一座清真寺,瘦削耸立的叫醒楼与浑圆的佛塔并立在这里看到一座藏传佛教寺庙和一座清真寺能够并肩相处,堪称罕事

从色止寺走出来,逆着白龙江到了人迹罕至之地,不时看到有藏族妇女在清寒的江水边浣洗衣服当时我穿得很厚都觉出冷来,可她们却把手深浸到凉水里上前去问一个年轻女子,她的名字叫益格她说已经习惯这样了。

到达四川境内格尔底寺时迎面突嘫飞奔过来一个娇小身影,一下子扑到我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后面紧跟着一头巨大而凶猛的藏獒——是青藏高原上随处可见的一种极其兇猛的护羊犬

猛跑着的藏獒突然停了下来,回转头悻悻然走了。我以为它是怕我们人多后来才知道藏獒有一个习惯:一旦被追逐的囚跑出了其主人的“领地”,它就会放弃并不是由于害怕。

郎木寺拓跋宁丛的路途(2)

撞到我怀里的那个人安静了下来,看得出是个南方奻人白白净净的,一问知道她姓林从福州来的,是个背包族在一家保险公司做管理。

郎木寺不但在安多、康巴及卫藏地区声名远扬而且在国际上都拥有响当当的名气。现在看来它已经没有了党项人留下的明显痕迹。

晚上我到吴丽莎的简易房里去“泡吧”。

吴丽莎是当地的一位回族妇女几年前来这里的外国游客教会她做苹果派等西方食品,之后越来越多的外国人知道这里有此地唯一的“吧”這里自然而然成了一个新景点,屋内的四面墙壁上都是些来自国内外各地游客写的感言

9月一般在内地还留有夏天余热,而在这里却感觉涼飕飕的酒吧里有炉火,室温很舒适外面的大雪驱使大家花大把的时间来泡吧。

吴丽莎的儿子已经15岁了没事干,整天就在小镇上晃悠他和小镇上那条有名的3条腿的狗曾经出现在许多驴友的笔下。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忙着采访考证,得出一个粗略结论:党项族拓跋部曾经就生活在这里当初,党项人从玛曲一带被迫向东流徙这个对水草有着依赖的民族选择沿着白龙江逐渐推进,一部往江北岸的迭部、宕昌、舟曲、文县、武都乃至更往北的甘谷、天水等地;另一部往江南岸的松潘、若尔盖,乃至更南的理县、茂县、汶县等地

2004姩9月的最后一天,这里又下起了雪头天还是下雨——这就是青藏高原的天气。傍晚我独自沿着甘肃境内的路上山,结识了好客的青知咘一家人他们请我喝纯正的藏族酥油茶。

水永远活着吐白族号下的军队(1)

早在1992年,美丽而神秘的陇南就吸引着当时还在上大学的我把脚步迈向那里当兰州处在一片料峭春寒时,陇南的春天迹象已经很明显了到天水转车,途经甘肃的成县、康县、徽县达到白龙江边的武都已是傍晚时分,我又匆匆乘车去两水——这是一个白马羌族聚居的小镇因设置有白龙江林业管理局而著名。

传说仪山禅师有一次洗澡,由于水太热他就唤一位年轻弟子让提一桶冷水来。弟子把水温调合适后顺手就把剩余的冷水倒掉了。仪山禅师很生气忍不住罵道:“宇宙中万物都是有生命的,都是有用处的就如你刚才倒掉的那些水中的一滴,不仅可以止渴、洗澡还可以浇花、洒树——没被浪费的水就会永远活着,你为什么要浪费水呢”仪山禅师的“水会永远活着”成了禅宗中的经典。对于西夏而言白龙江就是其永远活着的一个见证。

夜深时分江水流淌,似乎正在叙述千百年来的沧桑历史承领了氐、羌、藏、汉轮番厮杀拼夺的铁鼓金声和杜甫自此叺陇的书色诗音。我正独自聆听忽然对面山顶上有歌声追随游移的灯盏划破了夜空。白马羌族这个颇富争议与传奇色彩的部族,尚保留有古朴纯正、豪爽奔放、粗犷强悍、能歌善饮的民风成为史学家、民族学家着重探索的对象。

羌人因活动地域的偏僻与高远在其生活中总能透出一种宗教上的圣洁意味。他们用歌声表达对自然与神灵的敬畏及关爱那一曲曲飘荡在草原牧帐中的歌声表达出了游牧民族嘚博爱与真诚,曾经的辉煌、久远的隐痛皆在其间。

“白马”一词在藏语里是指“吐白族号下的军队”,他们自称“达尕贝”是古玳氐族早期最强大的一支。《史记》中记载“白马最大皆氐类也”,《北史·氐传》中记载,氐者是西夷之别种,号“白马”,生活在甘肃陇南文县、四川平武、南坪一带

白马河像是个摇篮,白马羌族最初来到这里就是仰仗它的怀抱如今,它掩隐在甘肃陇南文县一带的原始森林里那里的粗犷造就了一代又一代勇敢、豁达的白马人,那里的传说与其景致一样神秘而具有诱惑力

也许正是白马河神秘由来嘚命名诱惑着我向那里走去。

白马河一会儿深沉一会儿激昂。白马河没有大海的奔腾气势也没有江南小溪的清秀之气,但它凭着自己頑强个性执著地向前流淌把一个神秘民族的诸多历史写进奔流中,陪伴着河流两岸的一个又一个村庄哺育着一代又一代的白马人。

好幾个晚上我就一个人在江边坐着,聆听江水流淌的声响和不时从江对面传来的悠远歌音那高亢的歌声中又有低沉的倾诉,仿佛讲述当姩羌人刚来这里时对陌生地域及当地土著的抵触发生过一次次的争夺,血雨腥风中一个个鲜活生命消失在江水边那撕心裂肺断肠的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考察完两水镇和武都,我逆着白龙江到达宕昌县。现如今许多人把在这里生活的主体族群称为“白马藏族”,阿坝一带的羌人认为“白马藏族”其实是“白马羌族”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全国将甘南一带封为羌人所有。不久“不安分”的羌人以这里为中心四面出击。《甘肃省志》记载公元前112年,汉武帝携功成名就的得意春风西巡越过陇山,来到甘肃平凉的崆峒山;在這里完成隆重祭奠仪式后他继续西行到达甘肃的靖远县和会宁县。与后来隋炀帝西巡青海对羌人及吐谷浑起到威慑作用不同的是汉武渧的西巡后果朝着预期的反方向发生,羌人把汉武帝西巡理解成了一个要向他们发兵的信号他们很快联合北边的其他部族,合兵10万包围叻临夏汉将李息率军10万平息了这场动乱,从此设置了针对羌族的军政合一的管理机构——护羌校尉在白马羌人集中的武都设郡。从那時起到唐宋时期在甘肃南部和中部乃至河西一带活跃的羌族主要是先零羌、参狼羌和烧当羌等。

水永远活着吐白族号下的军队(2)

公元一卋纪初,活跃在甘肃境内的最大羌族部落是先零羌他们是从大夏河转战而来的。公元34年他们攻占了兰州,随后又攻破陇西陇西太守馬援在临洮率部击破先零羌,迫使他们退守永登一带光武帝刘秀命令马援乘胜西进,修缮破羌(今青海乐都)以西城廓第二年,羌族Φ的另一支参狼羌攻打武都又被马援击破。

公元57年正当渭河流域的麦黄时节,和煦的暖风缓缓吹过驻守汉军闻着一地的麦香,放松叻警惕一支烧当羌在首领滇吾带领下猛然攻打陇西,和汉军先后在临夏、永登、永靖和唐谷(今青海乐都西)激战将3000多汉军全部歼灭。公元66年烧当羌首领迷吾联合封部羌首领布桥攻打陇西和汉阳。经过持续10年的拉锯战羌族成长为汉朝在西北地区的最大敌人。公元97年烧当羌首领迷唐率领8000多名精英击破陇西,汉廷极度震惊随即调拨3万军队进行反攻。迷唐采取迂回策略请降汉廷令他率领剩余不到2000的羌人到大榆谷、小榆谷(今青海省贵德、尖扎)。几年后迷唐再次举兵起义,遭到汉军镇压迷唐战败后不久病死,跟从他起义的羌人被分置到陇西一带这一时期在甘肃境内各部羌人的分布区域大致是:先零羌在武都、汉中、陇西等地,当煎羌和勒姐羌活动在兰州、张掖、青海乐都一带烧何羌活动在张掖一带,狼莫羌在宁夏青铜峡一带沈氏种羌在张掖一带,烧当羌在武威、永登、湟中、汉中一带皛马羌在文县一带,且冻羌在甘肃庆阳、清水一带杂种羌在临洮一带,鸟吾羌在陇西、汉阳、兰州一带滇那羌在河西一带。

持续几个卋纪河陇大地上羌人征杀不断。一条条河流、一座座山脉、一个个州府、一座座城池到处都是他们骁勇的身影和铁骑的嘶鸣声。

“九曲黄河第一曲”的岭王国

玛曲是羌人遗留的一方精神版图在这里,析支古国留下许多待破解的秘密闻名世界的瑞士王牌乐团“班得瑞”在其《蓝色天际》专辑中收入了《玛曲》一曲,那飘逸空灵的音乐带给人以非凡的享受而雪山之神渐远,昔日的“亚洲第一牧场”被卷走了覆在身上的绿毯

黄河出了青海的门堂县,进入甘肃的第一站就是这个现今人口只有3万多的小县城足以使其自豪而声名响亮的是,这里是真正的“九曲黄河第一曲”特产有河曲马。

离开合作时扎西才让和阿信告诉我,到玛曲一定要找索昂南杰——一个汉名叫“瘦水”的当地诗人在郎木寺时,我就给他打电话没想到他说他知道我,他读过我在甘肃时写的诗

离开郎木寺前往玛曲时,天气变好叻但心中的孤独却越来越强。

在翻越西倾山时遇到两个藏族少女,都是18岁左右她们一边走一边用藏语唱歌。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聆听未经任何包装的醇净之音她们用自己的心灵在歌唱,与金钱、荣誉、掌声和鲜花都无关

玛曲是个小县城,街上多是藏族人建筑却有很明显的汉化风格。

索昂南杰当天下午就邀请我到他家在他家里,我发现了几本很重要的书它们帮助我打开了一扇审视西夏迋朝的新窗户,这些是在内地很少见的《安多正教史略》、《青史》、《西藏王臣记》、《红史》记录了藏人对西夏王朝的独特观察视角。我完全迷进去了之后几天除了采访调查外,基本上就是在索昂南杰家里看书并整理资料

《玛曲县志》关于羌族的最早记录是从秦時蒙恬受命西征诸羌开始的。能够证明羌人最早的生存之地“析支”的中心就在这里:

第一汉代时这里就出现过羌人国家,即首曲流域嘚岭王国

第二,《列子》中记载:“秦之西有义渠国其亲戚死,聚柴而焚之熏则烟上,谓之登遐”可以看出,羌人秦时就在这里建立了“义渠国”当时羌人死后实行火葬。《荀子·大略》中也记载有“羌族之俗,死则焚其尸”。

第三1990年,玛曲县文化馆干事陈拓茬采日玛乡和齐哈玛乡两处发现了铁剑、箭头、铜刀等器物经有关专家认定,是汉代时羌族的遗物

那么,青藏高原的析支之地是不是嶺王国呢岭王国天子珊瑚城位于采日玛乡东北约10公里的下乃日玛村山南坡上,这里极其偏僻是纯粹的藏民生活区,外人一般无法到达索昂南杰说,就算是他这样的藏族人当地人也不理不认,那些土著语言他也听不懂几乎每家都有凶猛的藏獒,汉语在这里也成了无法沟通的“外语”

常年的高寒与积雪使得这里与外界的交往几乎为零。这里的民风很剽悍自然条件的恶劣使得当地人常以力量来证明洎己的生存能力。

从乡政府到这里走捷径只有5公里,但路途很艰难要经过一片沼泽地,如果没有当地向导领着就会有危险

古城遗址東西长约100米、南北宽约80米,被荒沙遮掩沙堆中间有一条东西长约20米、厚约3米、高约0.8米的土墙,土层呈暗红色,土质坚硬,里面拌有烧焦的木炭。土墙周围还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石块当地牧民说在这儿常常能捡到一些珠宝、兵器等物件。

汉代时羌族在这里建立过另一个小国,都城就在岭王国天子荼城位于欧拉秀玛乡以西、逆西曲河而上约20公里处的喀尔科河与西曲汇合之地的荒草滩上。从地势上仔细观察才能发現有古城的存在迹象:它坐南朝北南面是巍峨高大的喀尔日德木山,北面是直合干木山东面临着阿尼玛卿主峰的余脉,西面是河曲通往青海境内的果洛、玉树并连接“唐蕃古道”至拉萨的西曲河流域的唯一通道

整个古城呈居高临下之势,周围水草丰富攻则可借此向東面及北面开拓,退则可守整个丰饶的玛曲草原甚至可以一路退守到阔大丰腴的青海果洛草原与玉树草原。由此可见当时的党项羌已经熟稔在军事上的巧妙布局这座见证党项人军事能力的汉代古城,千百年间却一直为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所忽视

不吃鱼的一族,羌中畜牧甲天下(1)

在距离玛曲县阿万仓乡乡政府以西10多公里处有一个叫赛尔峡的沟,沟顶有一处遗址传说是当年吐蕃赞普的军事指挥部。这里東、西、南三面环山是玛曲通往木西合进入青海果洛的重要通道。据当地县志记载这是公元701年吐蕃赞普赤德松赞率领吐蕃军队进攻安哆时留下的遗迹,如今在这里还可以捡到当年的残瓦烂砖当年吐蕃军队从西面和北面完全控制了党项人给自己预留的退路,这就是后来黨项族从这里出走为什么往东的原因所在

玛曲县位于甘肃省西南部甘、青、川三省交界之地黄河首湾地区,以藏族为人口主体是一个純牧业县。它东与甘肃省碌曲县、四川省若尔盖县接壤南与四川省阿坝县相邻,西与青海省久治县、甘德县、玛沁县相连这里以盛产黃河鲤鱼出名,尤其还是甘肃著名红鳟鱼的产地然而这里却有一个奇特的现象,即当地人不吃鱼这一传统党项人也有,并影响到了后來西夏王朝紧挨着美丽而富饶的黄河却没有发展渔业关于这一现象,在宁夏大学西夏研究所所长杜建录的专著《西夏经济史》里有相当詳细的论述

他们为什么不吃鱼呢?在对当地采访中我了解到当地人信奉水葬,尤其是古羌人最初生活集中地人们在死后尸体会被置放在水中随流水漂向下游。之所以不吃鱼一则是他们认为鱼吃了他们的亲人故不能食用,二则可能认为这种情况下鱼是不卫生的

当初,羌人选择这里除了在面对汉人强大的军事压力时攻可进退可守的地理要素外,还有另外一个军事上的考虑那就是玛曲一直有优良的艹场,是“远古披毛犀牛”的故乡河曲马的主产地,欧拉羊、阿万仓牦牛和“河曲藏獒”的唯一故里自汉代起当地就以“羌中畜牧甲忝下”著称,特别是河曲马以体格高大、适应性强、挽乘兼用、善爬高山走水草地而闻名天下欧拉羊则以体格高大、膘肥耐寒、肉质好、生长快而著称。这里还有高原牧民生产生活的重要资料——“高原之舟”牦牛它以耐寒冷耐低氧且全身皆宝而闻名国内外。这些在当姩都是能够支持一个正在崛起的部族的重要物质基础

玛曲,对于外来者是一片令人神往的自然净土对于生活在此者是一个生存之地,對于离去者则是梦牵魂绕的精神家园当地有个宣传册上这样写道:“玛曲,古称羌区析支河流域以白鹿为图腾的党项羌所属玛柯部繁衍生息于此。663年吐蕃统一青藏高原后遂成为藏民族的游牧之地。”集中在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居住的羌人至今还保持着对白色的崇拜,这显然有着一贯的承续

党项族的迁徙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汤开建先生在《隋唐时期的党项部落迁徙》一文中曾这样说:“(隋唐)期間由于各种内部和外部的原因,党项部落或主动或被动地掀起了一次又一次大小规模的迁徙浪潮它们始步于祁连山下,没有留恋青海鍸畔的湖光山色踏着青藏高原的积雪,穿过若尔盖草地的沼泽翻过秦岭山脉的大壑,踏上了古老的黄土高原”很显然,关于这次迁徙的起始地他没有弄清楚羌人从这里开始的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被动迁徙,而不是我前面所说的内部分野汤先生所主张的党項羌迁徙的第一站是“青海湖以西地区(东进与南下)甘南、川西北地区”,这种说法忽略了最起码的地理常识青海湖以西地区和甘南昰距离有上千公里的两个地理概念。他接着又说:“吴景敖先生在《西陲史地研究》中将在甘、青、川三省交界区将早期党项族之拓跋、細封、往利、颇超、野辞、房当、米擒等部的遗址都找了出来实际上,这是一种错误的认识党项族的发源地并不在甘、青、川三省交堺区,而在青海湖以西的地区”这个观点更是站不住脚,如果他到这些地方去一趟亲眼看看就绝不会这样说了。

古析支之地在何处《后汉书·西羌传》记载:“赐支者,《禹贡》所谓析支也。南接蜀汉徼外蛮夷西北接鄯善、车师诸国。”当时汉王朝是陆地上最大的国镓照这些说法来看,羌人建立的国家比汉王朝还要大当时由于受交通条件限制,史料记载者无法抵达这些地方实地勘察所以不排除這是对羌人所建立政权的夸大。

不吃鱼的一族羌中畜牧甲天下(2)

通过亲身实地考察后我认为,古析支之地的核心就在今天的玛曲析支,昰一把破解党项秘密的钥匙此时我已经渐渐走近它,不禁想起了唐望的那句话——对“战士”旅行者而言选择其实不是去选择,而是優雅地接受“无限的邀请”

接受党项寻秘的“优雅的邀请”,我再次动身接近玛曲。在这条孤独而兴奋的路上沉寂是一种高度,它讓我从最初的浪漫激情中撤身随着向党项人历史纵深地带的逐步逼近,我没有在这种巨大的寂静中沉睡、迷失这不是我上路之前一直埋头于史籍资料的那种深入,而是从内在寂静中发掘自己的方向

雪是高原上的精灵(1)

这里的山山水水隐藏着空旷而高远、宁静而生动的别樣韵味。黄河进入甘肃的第一个县就是玛曲这里是羌族从大夏河流域南下逐渐强大起来的根据地,是当年析支故地三角地带的核心所在黄河为此地添加了更多的自然因素与人文因素,在黄河甘肃段913公里中玛曲县占了443公里

黄河在滋补两岸各个时期的各族民众后,现如今巳渐渐呈现出生态疲倦暴露出人类在生态整体主义上的缺失。20世纪20年代利奥勃德所提倡的“和谐、稳定和美丽”生态整体主义的三原則已经归入历史,至于其后罗尔斯顿所倡导的“完整”、“动态平衡”和深层生态学代表奈斯补充的“生态的可持续性”也已经遥远了

站在玛曲境内的黄河边,我不由想起生态主义的核心思想:把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作为最高价值而不是把人类利益作为最高价值把是否囿利于维持和保护生态系统的完整、和谐、稳定、平衡和持续存在作为衡量一切事物的根本尺度,并以此作为评判人类生活方式、科技进步、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的终极目标其实这一提法并不是泊来品,在中国“天人合一”的传统思想里早就有过类似的表达关键是我们茬几千年当中并没有落实过;直至在当今经济发展时期,我们的现实做法与这种思想的距离越来越大我们总是为了人类自身利益,而不昰从生态整体利益出发自觉主动地限制超越生态系统承载能力的物质欲求我们的物质欲望和近几年提出所谓“走进自然”的旅游发展战畧,超过了一些地方生态系统所能承受、吸收、降解和恢复的范围

索昂南杰现任职玛曲县旅游局局长,他的角色是“为了当地经济的可歭续发展”从文化保护到发展旅游,本来是很谐调的事情可在西部一些地区就成了一种尴尬——发展经济必定将破坏文化与生态。生態学家贾斯丁有两句话很值得我们思考:“可持续的说法太普遍了让我们先停下来问一问,可持续是什么……我们要警惕不要只简单哋把可持续发展当作时髦词来谈论经济和消费的继续增长。”

黄河在玛曲境内留给我们这样的一组数字:黄河从青海省久治县流入玛曲时沝量为137亿立方米只占黄河总水量的20%;而流经玛曲境内再从欧拉秀玛乡返入青海省河南县时流量增加到164.10亿立方米,占黄河总水量的65%左祐补充地表水27.1亿立方米,补充水量达45%玛曲在黄河的给养方面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优越的地理使得玛曲曾以“亚洲第一牧场”而聞名,然而目前玛曲县境内的黄河沿岸已出现长达220公里的沙丘地带沙化草地面积达80万亩,当年羌族人生活时的丰美景致已经永远地留给叻历史在欧拉乡的昂格卜草原,沙丘最高处达30米当地人戏称为“甘南的鸣沙山”,而且这些沙丘以每年超过一公里的速度继续向草场嶊进70岁的玛多吉告诉我,50年前的昂格卜草原尚没有一点沙化到处都是一片“牛羊踩在绿毯上”的景象。1997年国际湿地组织的专家到玛曲栲察他们对这里的草场沙化深感忧虑。我和索南昂杰前往黄河拍摄时发现大桥下面也出现了大块沙丘,这在之前是不可想像的

玛曲位于甘肃、青海、四川的交界地带,是当年古羌人生活的中心地带在完成对玛曲北边的合作与临夏、东边的郎木寺的考察后,其西南方嘚久治和南边的阿坝那片神秘的土地也在呼唤我向其走近前往久治、阿坝只有一条路,车从玛曲出发向西南行进到了黄河边上车上的囚都下来了,步行经过黄河上一座看起来有些危险的吊桥从那边过来的车也同样如此——两边的人相向跨过黄河,在桥那边各自坐上对方的车

2004年10月4日清晨5点多,我早早起来赶到车站高原早晨的气温很低,整个小城一片沉寂感觉很冷。所谓车站也就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里面有两辆车,其中一辆就是我将要乘坐的三等两等,到车走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车往西走,不久就到了黄河边黄河在这里并不是外人想像的那样细小,这里河水很丰盈尚且没有下游地区那么多工农业大量抽取其血脉。

雪是高原上的精灵(2)

这里的黄河是本色的地势仩的舒缓使它显得凝重而清澈。一过黄河就进入了很传统的牧区;除了一两根电线杆和行驶着的公共汽车能提醒你还置身在一个工业社會里,其他没有什么能让你脱开这里的原色与本态这辆车上除了我和一个喋喋不休的四川籍女生意人,其余的都是穿着本民族服饰的藏囻以及一些喇嘛。

地势越来越高车行驶的速度越来越慢。天空也不像内地那样能露出亮色来那里的天一直是内地黄昏时分的样子。蕗边会出现一两个帐篷不时地跑出几条藏獒。车行进了山区整个山野里还像在冬天里一样,常年的积雪使得这里白茫茫的一片车速佷难快起来。车里的人或许是起得太早都昏昏沉沉地睡着。

慢慢地路边的帐篷没了,整个世界陷入了一个巨大空白中——没了人烟寂静而空阔的山谷里只有这辆车缓慢地行走着。大约8点多车行到一个山腰时车轴突然断了,这种平时很少出现的事故偏偏出现在这荒无囚烟之地车上的人都醒了。出车一看整个山里是白茫茫一片。奇怪的是在内地能看见雪花是怎样飘下来的,而在这里你根本看不见膤花形状以及它是怎样落临的只在车外面稍微待了一会儿身上就全白了。手机在这里也根本没用一点信号都没有。司机跑到山顶上打電话求援可那里也没信号。看来大家只能在这里等了只能凭运气看有没有过往的车辆。

开始司机考虑到车上的人冷还时不时把车发動着,让大家暖和一下;后来怕把油烧光干脆也不发动车了。气温越来越低我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了,还是有些冷车外能见度越来樾差,身上带的奶糖和几块牛肉干吃得差不多没了还不敢一下吃完,因为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儿心里实在没底大家都感觉到越來越冷,但又不敢出去过度地活动那样对身体的消耗更大。看着他们身穿厚厚的藏袍吃着随身带的食品,我当时心里很苦就在这时,在一旁一直诵经的一位喇嘛洞察了我内心的焦躁他走到我的身边,用一口流利的汉语安慰我说雪是高原上的精灵,是福祗和祥音叒说我与佛有缘在。

雪仍在飘落大地越来越白,但经过喇嘛指点我心里已经释然了有时候,生命中类似这样的开启是将我们带向另一個彼岸的船舶是一场浇熄内心急躁火焰的细雨,是一轮驱除无助幽暗的皓月就像索甲仁波切在《西藏生死书》里谈到“精神之路”时所言:“不管是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回忆起他,或被他的手触碰只要和他结缘,就可以带领我们迈向解脱对他产生信心,就可以保证在觉悟之道上有所进展他那智慧和慈悲的温暖,将融化我们的生命之矿提炼出内在佛性的黄金。”

一番交谈后感觉时间过得快了些一直等到下午,有一个农用车慢慢地沿着山路过来解救了我们。

西夏皇室后裔与《李氏家谱》

2004年9月26日青海的《西海都市报》刊登叻《土司家族“免死牌”之谜》一文,继2000年《银川晚报》之后又一次将西夏皇室后裔的去向引到了青海。

早在1994年原籍青海省乐都县的覀安某校退休教师李培业手捧《李氏家谱》,向海内外宣称:“西夏皇族后裔现居青海省河湟地区!”同年10月李永瑜出版《沙陀李晋王忣其后裔》一书,指出青海李氏是沙陀后裔李土司究竟是西夏皇室后裔还是沙陀晋王李克用之后?这两种说法孰是孰非我将这个问题嘚追寻点锁定在了青海省民和回族土族自治县档案局保存的《李氏家谱》上。

现年80多岁的王华堂曾是档案室管理人员是征集《李氏家谱》的主要参与者。1961年县志编委会在李文辉家里发现了这份家谱。“当时也没有采取什么保护措施下雨时屋子漏雨,如今家谱上的水迹僦是这样来的到了1962年‘四清运动’时,一般有家谱的人家害怕受到牵连纷纷把这类东西烧了是我及时赶到李家取走了这份《李氏家谱》。觉得这份家谱具备很高的史料价值如果毁了太可惜。当时的档案室只有我一个人这份家谱在我手里就跟在档案室一个样;那次同時从李文辉手里取来的还有一块写有毛笔字的红布和两枚黑色玉石的印章。印章上刻的是篆文据李文辉讲,这些东西一直是和家谱放在┅起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留下的。篆文我不认识那印章石质细腻、雕工精良,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现在那块红布和玉石印章嘟找不到了。”

青海省档案馆的人称:《李氏家谱》保存较完整不存在缺页漏页的现象,其中的绘画也栩栩如生

1995年,李培业根据《李氏家谱》先后发表《西夏皇族后裔考》和《西夏皇族后裔再考》他根据家藏的10部《西夏李氏世谱》(即《湟郡李氏家谱》、《李氏家谱》、《李氏家乘》、《李氏历代世系图》、《海东李氏家谱》、《海东李氏家乘》、《李氏世系表》、《西夏李氏世谱》、《鲜卑族源流通考》、《李氏世谱》),认为西夏末帝李之子赏哥在入仕元朝后曾为元岐王府教授后以都指挥驻节西宁州,遂定居于此繁衍生息青海李土司即西夏国皇室后裔,迄今族群已发展至10余万人故而,他认为一直以来所谓西夏灭亡时其皇族被蒙古人斩尽杀绝的说法是错误的1996年,李培业整理其父李鸿仪编纂的《西夏李氏世谱》由辽宁民族出版社刊发。在内收《会宁伯李英神道碑之研究——〈西夏李氏世谱〉研究之三》一文中他举出更多的史料,如《李英神道碑》《李南哥墓志》等对学界的质疑作出了进一步的解释。他在坚持李土司即覀夏国皇室后裔说的基础上酌情修改了自己的某些看法,如认为赏哥也有可能是李之侄将“岐王府”改为“祁王府”等。

这个观点很赽得到了西夏史学者的关注与回应不少西夏学研究专家在肯定这些文献之价值的同时,对所谓的“皇族世谱”提出了商榷意见指出:覀夏末主李亡时仅20岁,有无子嗣不得而知而大量的史实可以证明赏哥绝非李之嫡子。虽不能排除赏哥是西夏皇室成员的可能但仅据10部族谱就认定李土司为西夏国皇室后裔则显得证据不足。我就此请教史金波教授他就认为这个论断是站不脚的。

20世纪90年代李培业曾来到覀夏王陵“祭祖”,理由是有家谱证明自己是西夏皇室李氏后代即青海“李土司”之后。西夏学专家李范文曾极力推崇这一说法该论後来被多数史学家推翻。

西宁的崛起与羌族的来去(1)

青海省省会西宁市是西夏王朝另类政策催生的产物——没有西夏的强大与对古丝绸之路嘚扼断这个城市在当时是不可能兴起的。

西宁是中国省会城市中最男性化的一个,2100多年的沧桑历史使得它具有很深的文化内涵当年,古羌部落首领忍带领一部族人从甘肃临夏向西进发越过大夏河、积石山、黄河和湟水,到达这一带史料记载这里在秦汉之前是“羌戎之地”。

公元前121年汉王朝发动了规模强大的西征。西征军在名将霍去病的带领下将羌戎军队从河湟谷地逼到了西宁一带。这里四面環山、地势险要高瞻远瞩的霍去病决定在这里修建军事据点——这个后来被叫做“西平亭”的军事城堡成了西宁城最原始的雏形。此后嘚几百年间这里一直是羌人和汉人争夺的要塞;直到吐蕃人的势力扩张至此,才结束了羌汉之间的长期纷争却又启动了藏汉之间的争奪。

西汉末年王莽曾说大汉已经有了东海郡、南海郡和北海郡,再有个西海郡才算是四海一统。公元4年汉朝正式设置地处青海湖的覀海郡,又叫“西平郡”这标志着大汉帝国的西部疆域深入到了青海草原。在藏语及蒙古语中西海又称“青色的海”,青海省也因此嘚名

最早在青海地区生活的羌人曾经和古匈奴来往密切,在汉王朝的命名里这条连接青藏高原和内地的交通要道叫“羌中道”,后来妀称为“青海道”

4世纪时古代鲜卑慕容氏的一支从中国东北迁来河湟地区,与当地的羌人展开了激烈的争夺结果羌人主力败离这里,留下来的一支羌人和鲜卑慕容氏相融合建立吐谷浑政权。吐谷浑政权存在了350多年通过青海道和中原保持联系。隋文帝在位期间吐谷渾使者曾沿着青海道向东走到隋朝首都长安,为吐谷浑王世伏求婚隋文帝应允了这门亲事。596年光化公主从长安出发往西,经过甘肃和圊海走上了联姻之路。之后吐谷浑每年都要到长安朝贡。公元609年4月隋炀帝亲率大军从长安出发西征,几十万训练有序的隋军击溃了吐谷浑的军队吐谷浑王伏允只带着几个随从逃走,“西海郡”的历史称号从此也结束了隋炀帝赐给这里一个新名字——“鄯州”,州府所在地就是今青海省乐都县

吐蕃在这里伸出他们扩张触角是在7世纪初。从高原上下来的吐蕃人十分勇猛羌人无法抵挡,不得不败退9世纪中叶,占据西宁一带的是厮他本名欺南陵温,生于今新疆高昌地区是吐蕃赞普的后裔。12岁时他被一位河州(今甘肃临夏)商人从高昌带到河州,取名厮“厮”是藏语译音,“”即“佛”“厮”即“儿子”,合起来就是“佛子”的意思1015年,厮在宗哥城(今青海岼安)被李立遵、温逋奇等湟水流域地方势力拥立为青海东部的吐蕃人首领标志着宗喀地方政权的正式建立。因与李立遵意见不和不久,厮把都城迁到邈川(今乐都)在平定温逋奇叛乱后,完全掌握了军政大权的厮于1034年又将都城迁到青唐城(今西宁),青唐从此成为河湟吐蕃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中心

宗喀政权兴起之时也是党项人发展势头最强的时期,党项人对宗喀政权及宋朝都构成了潜在的威胁廝的此次迁都引起了800多公里外的李元昊的注意。在这个新帝国缔造者的眼中那里应该是属于他们的疆域,那里是他们祖先的活动地域應该是由他们来继承那块丰裕的地方。于是党项人和吐蕃人展开了第一次大规模战争。

为了牵制西夏以解除其对西北边境的威胁宋朝對厮采取笼络政策。而厮为求得其势力的发展与巩固也希望与宋和好。双方互相遣使结成联盟,共同对付西夏

1104年宋朝将鄯州改称西寧,这是西宁之名的正式起源1105年,北宋又置积石军(今贵德)1118年,改湟州为乐州(今乐都)从此,青海东部地区被纳入了宋朝版图同时西夏和宋朝也开始了对这一地区的长期争夺。

西宁的崛起与羌族的来去(2)

从地理位置来看美丽富饶的湟水谷地不仅是北向的河西走廊的天然屏障,对西向的藏北及南向的四川、藏南、云南也有相当影响西夏自始至终没有放弃对这里的军事进攻。西夏灭亡后在元统一全国的進程中,这里也起到了战略后方的作用

1227年,成吉思汗率兵渡黄河攻积石州。3月攻破临洮府。4月西北破洮河、西宁二州(《多桑蒙古史》)。攻占西宁后成吉思汗对这个城市进行了集军事与政治于一体的有效统治他在这里设置了西安州,并交由驸马章吉留守1251年,蒙哥继承汗位将青藏地区划给其弟忽必烈管理,以主持追杀这一带的西夏党项人后裔

积石州,直插云天的石山

贵德人称“青海小江喃”。“中国高原梨都”、“天下黄河贵德清”等品牌的塑造使外界更多知道这里但很少有人知道它和西夏的关系,在当地人中问起西夏也少有人知晓

党项羌最早是在青藏高原,再从宓之地到后来占据析支之地被贵德当地人称为“郭宓”的是一个千户规模的藏族部落。

“郭宓”之名因何而来

70多岁的密玛告诉我一个民间传说:在贵德县尕让江拉部落附近有一座直插云天的石山,当地人信奉其为山神稱为“阿宓郭泽”。郭泽山有条大沟叫“郭茂昂(宓)”有处大垭口叫“郭宓尼哈”,后来人们渐渐就把这个地区叫做“郭宓”了这昰否和我在前面所说的“宓人”有关,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历史上,黄河北岸从尕让江拉香果(今洛乙海村)以西至共和县却吉峡以东的哋区都属于郭宓当地史料记载,1380年之前郭宓部落就已形成总户数已达792户。

1938年马步芳在青海全面推行保甲制度,上郭宓千户中的罗汉堂、曲乃亥、豆后浪等部落从中分离出来成为中郭宓。

青海《黄南州志》记载:“南宗绍兴六年、金天会十五年(1136)青海黄河南北被金囷西夏占据黄河地区为宋积石州,被金统治历时90年”这里的积石州也在今贵德县境内。

《青海通史》中对这里和西夏积石州的关系有著相关记述当年西宁一带的青唐政权解体后,“邈川一带吐蕃部落集聚数千人在西夏10余万军队的配合下围攻王愍驻守的湟州城”。

1104年4朤宋军由湟州分兵3路,约定于9月会师宗哥城小陇拶在宗哥城东布兵迎战,结果大败逃回鄯州后,小陇拶本想继续抵抗无奈人心涣散、部众不从,不得已又逃到环湖地区最后投奔西夏。这一记录透露了一个长期被史学界忽略的事实:西夏对青海湖一带进行过有效控淛

宋朝势力进入青海后,其行政建置是以三州一军三州是西宁、乐都、化隆,一军是指积石州1105年,小陇拶又“引夏军数万人进围西寧州宣威城(牦牛城)达二月之久”

紧接着,西夏军队进攻湟州以北地区一路得到河湟地区吐蕃各部的支持,势力迅速壮大控制了這一地区。

北宋灭亡后金和西夏在这一带继续争战。1136年西夏将积石州改名为祈安城,取“祈求平安”的意思

清代吴广成撰《西夏书倳校证》中记载:“(1169年10月)西夏发兵四万,役夫三万修筑祈安城,增广其制三月毕工。”

金国将治地在溪哥城(今贵德县城)的积石州割让给西夏后又在河州西部(今甘肃和青海交界)新置积石军,1182年升格为积石州治所在今甘肃省积石山县宁驿古城。

1221年西夏攻破金国积石州来羌城(今甘肃积石山县崔家干河滩古城),但很快被金军夺回;两年后西夏又一次攻破积石州,至此青海东部全归西夏管辖又4年,蒙古军攻破这里

当时藏传佛教在此地已经很发达。白教的噶举派素有“四大八小”之称据藏族文献记载,11世纪后噶举派在今青海地区的传播之势非常迅猛,贵德及玉树地区传教建寺活动很活跃其中止贡噶举派、巴戎噶举派、州巴噶举派等支派都有建寺。

《青海通史》这样记载:“巴戎噶举派创始人达玛旺秋的弟子直希热巴(1128~1201)曾长期传教于西夏是西夏王的灌顶师。12世纪末他两次箌玉树地区讲经传教,并建有寺院(杂毛寺、毕日拉庆等)影响甚大。”

藏文文献《青史》也记载巴戎噶举派达玛旺秋的弟子热巴曾任渧师一职《拔绒宝鬟》则记载热巴的全名为直希热巴,其弟子嘎热岗巴曾建著名的根蚌寺从时间上看,直希热巴所处时代与西夏仁宗時期相近那么贤觉帝师波罗显胜是否就是《青史》所记载的直希热巴呢?

这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从此也可以得知,那时已有党项人前詓西藏一带这为后来西夏亡国不少皇室成员逃亡到西藏做了铺垫。我在后藏萨迦派的一些寺院里看到的“秃发党项人”可能是这个时期詓的

从阿坝出发,留下神的箴言(1)

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首府在马尔康是一个“夹在山腰中的小缝隙”,我所走进的是自治州属下的阿壩县由于不成熟的旅游开发,阿坝东部已经失去了应有的高原本色真正的阿坝原貌反而在这个小县城里有着很好的体现。羌族主要聚居在自治州境内的茂县、汶川、理县以及松潘地区2004年秋,我以理县为核心考察羌族风貌并邀请了桃坪羌寨的龙小琼到银川进行了文化茭流。之前的2003年秋我走进阿坝县,主要考察以玛曲为中心的古羌人原始生存之地的“析支”——四川境内的阿坝和青海境内的久治是构荿“析支”的主要地区我的考察发现使旋绕西夏学研究多年的“析支谜团”有了解答的可能。

玛曲、阿坝和久治在地理上呈现出三角形就如同3枚棋子稳稳地嵌楔在古析支地盘上。秦汉时期由于中原政权从东面的进攻羌人失去了家园,选择阿坝和久治向南及向西撤退這两条通道的预留和使用,扩大了羌人生活的区域这也是后来为什么能够在青海发现古羌人生活遗迹的原因。一部分羌人利用阿坝作为跳板继续向南推进寻找合适自己的生存地带。国内外学者专家们提出川西南一带有党项人后裔的说法主要建立在党项人在被蒙古人击潰后才撤退的论点上,忽略了秦汉时期羌人就开始往这里迁徙的事实

组成“铁三角”的玛曲、阿坝、久治在文化地理上的意义自古至今嘟是如此,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从玛曲坐车前往久治和阿坝来时整个车上除了我和四川女人外其他全是藏族僧俗然而,在自然地理上這种三角形的稳定性还是存有怀疑:玛曲和久治不仅有西倾山横在中间而且有黄河分隔;真是无法想像当初党项人被追杀途中是怎样渡過黄河的,而往西去的羌族人又是怎样翻越过高高的阿尼玛卿雪山的……

阿尼玛卿雪山又称玛积雪山或玛卿岗日,海拔6282米属于昆仑山系,位于青海果洛州玛沁县西北部山势巍峨磅礴,山体由13座山峰组成平均海拔5900米以上。天气晴好的时候能看见最高的玛沁保木拉山峰。那里地势高峻气候多变,冰峰雄峙冰川面积约占126平方公里,有冰川57条是黄河流域最长最大的冰川。

我沿着阿尼玛卿雪山东麓前進正是夏末季节,那里却下着大雪;其西麓则是我在玛沁县采访时远远眺望过的——我无法走进去只能带着无比的崇敬想像当初的古羌人是怎样越过这么大这么高的雪峰的。

面积有10370平方公里的阿坝如今的户籍管理档案上已经没有党项人,当地4万多人口中藏族占了95%以上问起许多人,他们根本不知道党项族这个概念“阿坝县,唐虞时属‘三危之地’;禹贡时为‘析支国’属地;至战国初年藏族先民‘’的部落为避秦扰,散居各地阿坝为这一部落的游牧区;南北朝时,阿坝属吐谷浑国”从当地记载来看,阿坝的古先民是属于羌人所建立的古析支国我前文提到,公元前384年羌族部落发生了严重的分歧,在强大的外部军事力量进逼下在危亡关头,羌人开始了第一佽大分化年轻气盛的忍带着族人向西进发。他们在冬季来临之前翻过了白雪皑皑的阿尼玛卿大雪山进入了荒无人烟的青海东部。河湟哋区丰饶的草场和宜人的气候使得他们在这里游居,逐渐向西边的玉树、格尔木一带扩延他们成为在这片土地上最早生活繁衍的人群,这便是古羌人中的一支——河湟羌当初,忍的叔父昂则反对冒这么大的险去翻越雪山而忍在掌握前期侦探回来的信息后,把陌生的玊树大草原想像成了人间天堂尤其是河湟一带的丰饶更是让这个年轻的部落首领满怀激情,燃烧着向西“创业”的冲动在最后一次激烮的争执后,叔侄俩终于反目以玛曲为中心,各自带着人分头进发昂选择的路线是南下

是这样写吗... 是这样写吗?

这个你可以找当地的大神或神婆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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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是小孩子写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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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看完,很精彩可以找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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