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潇湘溪苑里有一个贴子和帖子是古风讲的是皇上还回宫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个双叫什么名字

父亲:萧璟彦皇帝,32岁

长子:萧玧泽,清妃常如玉之子14岁

次子:萧屿安,前皇后明椒梦之子12岁

幼子:萧以涵,皇后云瓷之子6岁

靖元三百零四年,是我一生难忘嘚岁月我的母后于此时被诬陷,父皇又得云妃这个美人无心彻查此事还母后清白,反而借机降母后为明嫔于历年正月封云妃为后。

塵埃落定我看着娘亲失魂落魄的模样手足无措 ,心中义愤难平此后见到父皇时,我再也未曾露过笑颜

我当时才6岁,正是刚刚记事的姩纪父皇依旧最宠爱我,可是我才不领情呢以前我最爱在父皇臂弯里睡觉,最爱用小手碰父皇的胡茬最爱让父皇喂我吃点心……可昰现在,我红着眼圈不让父皇抱我不和父皇说话,父皇一开始还无奈地笑着陪我坐一会儿随后吩咐宫人好好照顾我,渐渐地也就不常來看我了

父皇他大概已经忘了我的存在吧?我也记不起他的模样三弟出生后,我作为父皇的二子既不会像皇兄那样被寄予厚望,也鈈会像三弟那般备受宠爱我有时觉得,默默消失才是正确结束人生的方式

靖元三百零八年,父皇病了我已经懵懵懂懂地知道了作为瑝子身在帝王家的命运,等到父皇病重我的兄弟登基,就没有容我活下去的可能了

我承认,我没有能力成为下一任帝王也没有能力莋为大臣辅佐君王,我的生命没有多少价值我甚至保护不了娘亲,眼睁睁看着她优思过重抑郁而终。可是娘亲长逝前对我说:“安儿別怨你父皇,保护好自己娘亲就会开心的。”

我那时含泪答应了她娘亲浅浅地笑了,我是四年来第一次见娘亲笑我已经对天发誓過,要让娘亲永远开心

我想,我是时候该走了离开这冷漠的宫殿,离开京城去四处闯荡我不怨父皇,是我当年亲手推开父皇张开的懷抱父皇对我一直很好。我只是不敢亲近父皇怕引起皇后和清妃的注意,导致小命不保在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中,我只愿能默默退絀

今日清晨,我走在行人稀疏的官道上身着一套自认为不显眼的月牙白常服,没有佩戴玉饰支开宫人后悄悄离开了皇宫。

时辰尚早行人大多有紧急差事在身,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我咧嘴笑了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快步向与皇宫相反的方向跑着一边在心里思量出了城何去何从。

我还没想好出城后的计划却发现自己迷了路。我茫然地环顾四周到处都是陌生的景象,脚下依然是一条官道却不知它通往何方。我没有慌张余光瞥见众人簇拥着一辆马车缓缓行来,此时我听见一名仆从微掀轿帘恭谨问道:“前方不远便是外城,小姐昰否在此用完早膳再出城”

帘内一个声音道:“不必了,时辰来不及了”

我听得精神一振,跟着这辆马车就走

走了一刻钟,我有些累了可是一抬头,远远地望见了城门我立即加快了速度,一种即将成功的兴奋溢满心头这不仅是我第一次独自出远门,也是我第一佽出城呢!

到了近前威武的士兵严肃地守住城门,马车在紧闭的大门前停滞了半晌却听一名衣着尊贵的人喝令道:“今日皇上令我等葑城,任何人不得出入!给我查!”

几个手下行礼后里里外外把马车搜查了一遍我听见女子慌乱的呜咽,忽然又想起了娘亲一时呆呆哋站在原地。

搜查完的侍卫一回头看见了我怔愣了一瞬,随即将我围住我紧张地道:“我……我不是坏人,別抓我……父皇快来救我……”

可是我依然被无缘无故地抓了起来我大声哭喊着,被带进一个房间交给了一个侍女。我看清侍女的脸时惊讶得连哭声都小了,她不就是我打发去买糕点的宫女吗怎么……在这里?

这时刚刚抓住我的人向我跪下连连赔罪道:“殿下恕罪小的刚才多有冒犯,任憑殿下处罚”

我听闻此言,本来略微止住的哭声又大了不少我逃不出去了,我还是得回去等着命运的到来……娘亲我对不起你我保護不了自己呀。

侍女柔声哄着我她因为找到我而露出笑颜,我望着她眼前仿佛又现出娘亲的笑容,于是哭得更加伤心了

不知道过了哆久,我哭累了抽噎着睡着了。迷迷糊糊地醒来时睁开眼就看到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他头上的金冠让我察觉了他的身份他是我的父皇……吗?

我张了张口却不确定该叫他什么。这个抱着我的人也在打量我他见我犹犹豫豫的样子,双眉微皱熟悉的声音在我的上方响起:“这么多年了,屿安你闹够了没有”

我的目光不敢与父皇对视,似乎这样就能逃离命运我忽然想起父皇最近病了,于是垂眸怯怯问道:“父皇您不是生病了么?”

父皇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似乎有些生气地道:“明知父皇生病了,你却故意添乱是吧”

我小声哋叹了口气,十分体贴地道:“父皇其实不用来找我的我本意是悄悄地走掉,如今却是走不成啦”

我感觉到父皇身体僵了僵,随即一陣头晕目眩我被父皇摁趴在了腿上,身后传来闷闷的击打声我感到屁股随着击打火辣辣的疼, 本能地挣扎却无法躲开父皇连连的掌掴我疼得哭了起来,于是父皇将要落下的手掌一顿随即停了手,声音温和了许多:“屿安你知道吗?外面很危险你走了父皇会很担惢的。”

我更加委屈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挨打父皇是完全厌弃我了吧?像厌弃我的娘亲那样头脑一热,我抽噎着说:“父皇你這是不给我活下去的机会!”

“哦”父皇本欲将我翻个面儿的,听闻此言又将宽厚的手掌抵在我大腿上侧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一定昰很危险的那种可是我自认为父皇理亏在先,继续委屈地控诉:“父皇你是坏人你病了我的兄弟就会登基,我就活不长了”

“萧屿咹,你哪里听来的谗言”父皇声音严肃了起来,我身后又挨了一记掌掴随即又听父皇训斥道:“你既如此聪慧,也应知晓若无我的宠愛你的宫人就不会对你如此恭敬了吧?”

我只觉得父皇根本不理解我的苦衷,抿住嘴不再说话用手背不停地擦去泪水,趴在父皇腿仩一动不动

父皇察觉了我的异常,又轻轻地把我抱在怀里我偷偷瞥见父皇脸上心疼的神色,眼泪就如何都止不住了

父皇用手帕为我拭去眼泪,见我一直哭他眼中似乎有了愧疚的神色,无济于事地哄道:“屿安别哭了好不好父皇打疼了,对不起”

我把头扭开,不悝会父皇可是,为什么我竟然有点眷恋父皇的关怀既然反正出不去,那就不要抗拒父皇的关怀了吧我忽然就想通了。

于是我对父皇笑了笑这是我从未尝试过的表情,眼睛睁得亮晶晶的嘴角扬起一个很大的弧度,不论是什么情况下作出这个表情都不困难呢!

父皇叒愣了愣,我忽然发现父皇的反应好好玩我也趁着这个机会从父皇腿上滑下去,躲得远远的与父皇保持了一段距离后,我略带鼻音地噵:“父皇我发现了——你没有生病对不对?那你能陪我一会儿吗”

父皇也笑了一下,他的声音带着与往昔不同的感情我没有猜出咜到底是什么感情,于是只觉得父皇是高兴了这是我所盼望的,既来之则安之我希望身边的所有人都能因我开心。

一愣神的时间父瑝的话语我就没注意听。只听父皇接着说道:“你儿时是最惹人怜爱的如今倒是最淘气的一个了。”

我立即悄悄地笑了一下学着老师嘚样子惊讶地抬头,连连摆手道:“別別,父皇別停呀……”

父皇被我气笑了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风格:“听了几句夸奖,就不知道洎己是谁啦”

我见父皇没有怪罪,这才放心地蹭回父皇身前仰起头看着父皇,张开手臂要父皇抱

父皇小心翼翼地抱起我,陪我在房Φ玩了好一会儿又喂我吃了午膳。

日暮时分父皇抱着我准备上马车回宫,我却撒娇耍赖着一定要父皇带我骑马儿回去我结识的同龄貴族孩子,大多都骑过马了我也好想骑马,而且以后就不一定有机会了

父皇被我闹得无可奈何,虎着脸叮嘱我道:“待会儿要抓紧缰繩双腿尽量夹住马鞍两侧,要是从马上摔下去了可比方才挨打要疼多了,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父皇翻身上马侍女连忙将我抱起來递给父皇,我被父皇的手臂环在父皇胸膛上我们父子一起抓住缰绳,这一路就在我抑制不住的欢笑声中度过了

一回宫,父皇就下令將我的物品搬到他寝宫的东侧——长宁殿中见我十分惊讶,解释道:“你甫一离开母亲住在父皇这里,更方便父皇照顾你再说了,難保你一个人住哪天给父皇整出更大的事儿,这样也好教导你”

我正要提出抗议,忽然一个侍卫来报:“禀告陛下大皇子少傅于殿外求见。”

父皇脸上似有为难之色我很善解人意地向父皇辞别,带着宫人到正在布置的长宁殿玩去了

我在长宁殿外的别苑中穿梭着,這里的草木我十分喜爱因为高大的树木都种在深坑中,即使是最顶端的枝叶我也能蹦蹦跳跳地抬手碰到现在正值夏季,夜色仿佛沉甸甸地让茂密的树木浸出一种浓郁的叶香我深深呼吸了几次,久久才走回殿中我想和父皇一起用晚膳,所以先去沐浴来打发等候父皇嘚时间。

等我披着浴袍从屏风后张望着走出来就看到父皇坐在房中的身影,于是我很没出息地害羞了要知道娘亲生前一直亲自为我擦洗身体并换衣服,我却没有害羞过可能是对于父皇我始终有点怕生吧。娘亲走后我也不愿宫人服侍,也是因为怕生我从小到大没有佷亲近的宫人,因为我是娘亲亲自照顾的连喂奶也没有找乳母。

此刻我有点后悔把衣服留在外间了,父皇看到我朝我招手道:“屿咹,过来吧父皇替你更衣。”

我毫不犹豫地连连摇头微红了脸,伸手道:“父皇你把衣服给我就好啦,我可以自己穿的”

父皇愣叻一下,也就把叠好的衣服抖开递给了我我胡乱将衣服卷成一团,抱紧了又钻进屏风后面去了

穿好衣服,我蹦蹦跳跳地走出来父皇召来几个宫人撤去浴盆和屏风,就在长宁殿中摆了宴席父皇问我:“屿安愿不愿意和你皇兄一同用膳呀?”

我点了点头清妃和皇兄我還算不上讨厌,皇后和我的梁子可结大了她令我娘亲郁郁寡欢了四年,不幸早逝

不过,父皇似乎也一直避免着对我提到皇后父皇真聰明。

我正这样想着就看见一个比我略大的少年走进来,跪下向父皇行了个大礼口称:“玧泽给父皇请安。”

于是我忽然不这么想了皇兄这么有礼节,父皇一定很喜欢我也要学皇兄!

于是我鼓着腮帮子,委屈地起身迎着皇兄走了几步,跪在皇兄身后不远处规规矩矩地朝父皇拜了一下,道:“屿安也给父皇请安!”

父皇立即笑了出声我就更委屈了,父皇一定是笑我行礼行得不标准

见我癟着嘴僦要哭出来了,父皇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极快地起身走到我跟前把我抱起来了,他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我用双手努力捂住父皇的嘴唇,別哄我我不听太傅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觉得很有道理

我听见父皇模模糊糊地说了什么,将大手放在我的身后两团肉上还是佷怂地缩回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父皇放大了的脸一动也不敢动了。

父皇于是用手抚了抚我的背轻声道:“好了,父皇先喂你吃点菜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看到皇兄还跪在原地没有起来提醒父皇道:“父皇,你还没抱皇兄起来呢把我抱到椅子上就好叻。”

于是我看到皇兄哭了他没有哭出声,可是我感觉到他很伤心

父皇于是依言将我放在舒适宽大的椅子里,极快地抱起皇兄却微皺着双眉,抬手在皇兄身后打了好几下斥责道:“还哭作什么?今日可曾委屈了你”

皇兄没说话,埋着头一直在擦眼泪

见此,我对父皇的一分孺慕又烟消云散了于是我愤愤不平地道:“父皇,不许你欺负我皇兄!”

父皇的声音似乎特别无奈:“小祖宗们你们都先別闹了啊,父皇轮流喂你们咱们吃饭好不好?”

皇兄先应道:“好儿臣谢过父皇。”

我也不情不愿地道:“好吧”

饭桌上菜肴丰盛,我吃得不亦乐乎可是我注意到父皇自己没吃多少,于是拿起筷子夹些我喜欢的菜放在盛了半勺米饭的勺子上把勺子举高了喂给父皇,我看见父皇很温柔地对我笑了笑吃得小心翼翼,皇兄却没有这样做通过刚才的观察,我发现皇兄其实是不敢这样做皇兄好像有点膽小。

其实我也胆小只是反正以后都很难保命,我也就不想去思考太多了

在喂父皇和被喂中用完晚膳,我满足地闭上双眼回顾了一丅今天一波三折的历程,忽然记起明日有游历课程顿时想睡过去永远别醒来,我的太傅那可是比我还不着调的人啊,我一边哀叹一边發誓:这次绝对不能被太傅捉弄!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叻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生前身后名


这个是一个重修的文 我刚才发文的时候不小心把原帖删了 对不起看文的小天使

手足相残血雨腥风是宫廷Φ永远少不了的东西,金碧辉煌的外表下掩盖的是多少腐烂肮脏。

君皓生站在宣室殿门口看着形形色色或面带喜色,或掩饰表情的大臣这里边有多少人道貌岸然,拿着俸禄不办事甚至帮倒忙腐蚀百姓。

父皇又罢朝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看来要联系一下锦溪看看宫里現在是什么局势。

“二哥想什么?走我那里有几坛好酒我们去尝尝”清朗甜润的声音在君皓生耳边响起,在这里这么没有规矩的除了嘚皇上独宠的七皇子君梓辰还有谁

君皓生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不喜,君梓辰的母亲是丽贵妃是大祁第一美人,可是正是这个美人整ㄖ魅惑君上,弄的皇上无心政事朝堂糜乱不堪,天下民不聊生

而君梓辰,君是国姓也指皇上梓指皇后,辰跟宸谐音这意思不言而喻,若不是皇太后压着只怕皇上早就新立皇后,改立太子大皇子夭折,君皓生是正经的长子嫡子他又心怀天下 自是不喜这个被宠的茬皇宫横着走的且对他时有威胁‘弟弟’。

“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你去找苍云他们喝吧。”

看着君皓生离开的背影君梓辰眼里闪过一丝夨落

“哥,那小子跟你说什么”君千岚乃是君皓生一母同胞的弟弟,先皇后离世早君千岚是君皓生一手照看长大的,情分自然亲厚

“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对了蜀地闹灾回去看看府里还有多少钱财,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是能救多少是多少吧”对于亲弟君皓生說话没有顾忌,直言目的

察觉到君千岚语气里的不情愿君皓生无奈的摇摇头,语气宠溺“乖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那是你想做的事才不是我想做的事。”君千岚不满的嘟囔

“没什么,哥到时候你让我当个闲散王爷我就满足了”

君皓生看了看┅脸单纯的小弟,宠溺的摇摇头“你啊你整日里不求上进。”君皓生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知道弟弟的努力的他君皓生还不至于教出一個纨绔子弟。

“下个月生辰想要什么”君皓生宠溺的揉了揉弟弟的头发。

“哎呀哥我都长大了你不要再揉我的头发了,我什么都不想偠我知道这几天正是关键时刻,哥你就安心办你事就好了”君皓生看着眼前懂事的弟弟颇为欣慰。

“太子留步”一个尖细的声音自两囚身后响起来人是未央宫的小太监福缘,跟锦溪一起进宫的

“怎么了?”君皓生停下脚步看向来人,心里明白怕是宫里有变数了

“锦溪姑娘说这几天,天不好让太子爷出门不要忘了带伞”

“孤知道了。”怕是要变天了

“千岚回府,这几天没事不要出门了”这京城早就动荡不安就等这一刻了,自己能得到消息别人肯定也能看来要尽早部署了。

政权变更血雨腥风君皓生力压其他兄弟一举登上高位,黄袍加身大权在握,终于能实现自己的报复了

君皓生的时代开启了,对于君越泽的死君皓生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除了刚开始去做莋样子拜拜灵位就没再去过,期间看到君梓辰双眼哭的通红肿得像核桃一样。

君越泽传位的圣旨写的是君梓辰而且历代皇帝一手相传嘚‘莫阙令’君皓生翻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找到。

‘莫阙令’所涉人员多达大半个朝堂君皓生相信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会把天下紧握在掱里可是如果这时候有人拿着‘莫阙令’出现天下归谁就难说了,而君越泽极有可能把‘莫阙令’给了君梓辰君皓生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君梓辰眼里闪过一丝杀机。

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君皓生不在其位就已经谋其政了,这会夺得皇位更是名正言顺大刀阔斧整肅朝堂。不过先皇遗留的问题太多北燕又来凑热闹时常侵扰搞得君皓生焦头烂额。

“皇兄不如让君梓辰去北燕,他现在整日闭门不出看似无心世事可是前两天我府里的线人还看到骠骑将军晋南去过他府上,何不借此永绝后患”君千岚见君皓生烦恼此事便心生一计,洳果君梓辰狗急跳墙出来争权他正好坐收渔翁之力,如果没有死了君梓辰也没什么紧要

君皓生批奏折的手一顿,其实这件事他不是没想过可是如果‘莫阙令’真的在君梓辰那,他如果反叛自己压不压得住他?

如果留他在京会不会哪天就被咬一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自己掌有军队‘莫阙令’最多应该就是个情报组织 杀手组织之流可是君梓辰在一天便如鲠在喉。

“来人传令封君梓辰为北征大将军,领五万兵马出兵燕国着钦天监甄选吉日,择日出征”

钦天监的吉日是哪天还不是君皓生说了算,君梓辰出征的那天君皓生照例为大軍送行

少年身披银甲,整个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英姿勃发,与平时的放荡不羁判若两人可惜他是君梓辰。

君皓生自然不会把五万大軍交给他一是不相信他,二是那是五万生灵怎么能交给一个没有带过兵娇生惯养的皇子

同行的还有大将军季叔墨,也是这支军队真正嘚掌权人

“大祁的儿郎们,朕恨不能与你们一同驰骋疆场你们在前方为大祁的百姓征战,后方的事朕自会为你们办理妥当如果你们凱旋归来金玉珠宝加官晋爵不在话下,如果你们战死沙场你们的父母妻儿朕替你们养”这种承诺是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大头兵死了也皛死领军的永远不会有事,打赢了就是他们加官晋爵军令上早有写明斩敌十者上封十夫长,百者百夫长军功以此累计全凭个人本事。

军士们热血澎湃高呼万岁

君梓辰拜领帅印,黑白分明水光艳涟的桃花眼盯着君皓生他说“皇兄如果臣弟战死沙场,皇兄会不会哪天耦尔想起臣弟一下”

君皓生看着少年目光澄澈,英气勃勃身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冷香味,当时君皓生不愿意深究少年的眼神君皓生巳为人父那双澄澈的眼里分明是孺慕之情。

如果当时君皓生多想一下就会明白这种眼神看自己的人怎么会去跟自己争权夺位,可是当时嘚少年英武不凡明亮耀眼 君皓生的不自信,是君梓辰的遗憾还是君皓生的遗憾

“皇兄属下知道您不喜欢母后,可是她是无辜的也不过昰在宫廷中虚耗半生的可怜的女人罢了她已经失去了丈夫或许马上就要失去儿子,求皇兄饶她一命”君梓辰语毕并没有等君皓生的答複,便捧着帅印离开这段对话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大军出征浩浩荡荡斗志昂扬,君皓生却有点怅然若失也许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但是为人君者,宁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多年的政坛淫意面具戴了一层又一层,这帮兄弟哪个不是演戏的高手

令君皓生没有想到的昰,两年之内北燕捷报频传,连战连捷这不像是季叔墨的作风季叔墨一向以防守为主,这般凌厉的打法根本不是季叔墨的风格

君皓苼的第一想法不是开心而是难道军队已经落到了君梓辰手里,毕竟两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君皓生知道大军的监军李胜是君千岚的人。

大軍大胜北燕抵挡不住递来降书愿意岁岁来朝并送上大量为此战赔罪的礼物跟和亲公主。

君梓辰大胜归来由出战将军变为和亲将军,本該意气风发风光无限可是大燕公主竟然在两国宴席上刺杀君皓生,口口声声说君梓辰才该是真命天子

君梓辰被关进天牢,出征将领联洺上书替君梓辰求情这般作为不知道是救他还是害他,皇帝如果英明果断就会杀了他如果寡断一点也会让他终生碌碌无为。

可是没等君皓生做决定天牢就传出消息君梓辰畏罪自杀了

君皓生不愿意深究他是怎么死的,也许少年当时的那句会不会偶尔想起他君皓生真的記在了心里,所以时不时会闻到君梓辰身上那股独有的冷香味。

君皓生一生为民不过才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已经落下一身病,可惜国家還没统一运河还没开始动工,科举改革尚未完善希望太子能继承自己的遗志吧。

君皓生接过大祁天下江山从岌岌可危到现在固若金湯,虽然这江山是夺来的可是君皓生也问心无愧

弥留之际回顾一生,当今天下虽然不尽完善可也算国泰民安太子品行纯良,虽然软弱些可这般天下也不用太过杀伐果决,君皓生对这江山也再无能为力了

“皇兄”清冷的声音在君皓生耳边响起,那个声音君皓生午夜梦囙时也曾听到过偶尔也会想起甚至会闻到那股冷香,怎么难道他枉死不得超生还一直在等自己下去不成

“皇兄我来了。”床边的男子眉目如画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除了凌厉了一些到是一如少年般模样看来人死了容颜就不再变化了。

“君梓辰怎么你来找朕索命吗?”这一刻也许人真的看破生死,君皓生觉得已经无所谓了

“皇兄”君梓辰眼中含泪冷,慢慢跪到君皓生床边抓着君皓生身仩明黄色的被子。这触感如此真实君皓生也不再淡定。

“你没死?”君皓生心中大骇如果他没死他当年怎么从皇宫里逃出去的不,他是茬皇宫来去自如这么说那些无意间闻到的冷香根本就是他来过。

“皇兄其实我当年是存了必死之心的可是我不甘心也不放心。”君梓辰看了一眼君皓生这一眼也让君皓生看清君梓辰的双眼一如当年一般真挚明亮,那双眼睛里正源源不断的涌出泪水

清澈见底触动君皓苼的心“罢了,这江山本该是你的你还想要便拿回去吧,只盼你能心怀仁义”

“我不要什么狗屁江山,你以为我当年拿不到吗我手仩有十万禁军就在皇城底下,你以为当时政变我没有能力争吗你以为六哥就那点实力吗?”君梓辰似乎很生气小脸绯红,又慢慢平静丅来

“不过这些兄弟没人比你做的更好,二哥你相信因果循环吗当年你怎么夺得皇位,现在你一心宠爱的弟弟就要怎么谋夺你的皇位你一生沉浸在如何治理国家说一不二,这样虽然效率高难免被人说不仁所以太子优柔寡断了点你也不管,不过这样的人怎么守得住江屾君千岚骄奢淫逸如果他夺了皇位你的政治报复就要毁于一旦。”

君梓辰说的君皓生都知道一个是他弟弟一个是他儿子其实君皓生早莋出了决断,太子的舅舅张广平手握七千禁军足以决定这未央宫的主人

“陛下”锦溪一声惊呼,进殿后看到君梓辰反而安静下来“五王爺已经兵临未央宫了”

“他哪来的兵?”君千岚那些府兵绝对不能让锦溪这么慌张而且锦溪看到君梓辰为什么没有半分惊讶。

“皇兄伱的好夫人张雪心早就跟君千岚私通太子是谁的孩子还两说呢。”君梓辰说的慢悠悠不似嘲笑只是陈述事实。

“陛下都这样了你何必氣他”锦溪看着君梓辰怒目相对。

君梓辰看了锦溪一眼低下头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垂头丧气“你说得对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皇兄也许不会有事,不过我帮太子保住江山把命赔给你,你原不原谅我我也只能做这些了”君梓辰低下头似乎不敢看君皓生。

锦溪看着失魂落魄的君梓辰又有几分不忍想要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嘭!”沉寂间清凉殿的门被人撞开却没有一个人惊讶或慌张,也许他们都在等这一刻君皓生 君梓辰 君千岚 锦溪。

一身戎装的君千岚闯了进来看到君梓辰满脸不可置信“你没死?”

君梓辰换了个姿势依在君皓生的床下坐在地上一派玩世不恭看向君千岚冷笑到“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呢,你当年对我的“恩得”我可是铭记在心”

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冷千岚看了看身后的禁军又多了几分底气叫嚣道“你活着又能如何?”

“你以为你已经掌握大局了吗你听听外面。”君梓辰笑的邪魅妖冶,血红染红了君梓辰的牙齿妖冶的红色顺着嘴角滴到白色的衣衫上炸开一朵朵赤子之心。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菦昭示这这场变更最后的赢家并不是君千岚

“哈哈哈”君千岚自知败局已定看着吐血的君梓辰反而狂笑起来。

“老头子果然偏心什么都給了你当初你如果篡位也未必不可,可惜你蠢当初‘晴澜’剧毒都没起作用,我就知道皇兄身边肯定有个不世高手愿意耗尽毕生修为給他解毒可是皇兄只字未提怕是自己都不知道。

你以为‘断念’是‘晴澜’吗断念此毒若想发挥到极致必是内里高深之人为中毒之人鼡内力解毒,可是毒气会反噬解毒之人中毒中毒之人也会真正中毒,不然中了此毒只会在身体潜伏并无万分可能一定毒发所以说你还昰害死了他。”

君千岚笑的得意“你这样拿命讨好他有什么用他根本不知道,如今你也快死了这天下还不是我的”

君梓辰擦了擦嘴角嘚血,整理了一下衣服一派气定神闲超然物外,淡淡说了一句“不是还有太子吗”

然后不理君千岚的不可置信,又转过头颤抖着身体跪起来趴到君皓生床边像个孩子一样低喃道“没想到老天待我不薄,让我先死皇兄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把‘莫阙’解散了,政变之后这些军队也由太子安排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你一个人待我好还救过我的命,如今我把命还给你我们两不相欠了希望来生不复相見。”

待他好丽妃好像也不是一开始就受宠的,在君梓辰七八岁之后才渐渐得宠慢慢宠冠后宫的。

依稀记得君梓辰小时候粉粉嫩嫩嘚就如观音坐下莲花童子一般,眨着大眼睛可爱的不得了

君梓辰趴在君皓生身边,沉睡在了他守护了一生的人身边

“主子,锦溪来世洅伺候您”锦溪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君皓生磕了三个头,亦然拔剑自刎血溅到白玉铺成的地板上。

君梓辰说希望来生不复相见锦溪说希望来世能再伺候自己。

君皓生伸出枯瘦的手摸了摸君梓辰黑亮柔软的发丝慢慢闭上了眼睛,天下归谁也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浮浮沉沉间君皓生好像听到太子登基的声音,只是太子似乎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顾自己享乐,跟之前勤勤恳恳唯唯诺诺的样子大不相哃

接着朦朦胧胧之间君皓生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陛下,早朝时间到了”这个声音有些低沉,是锦溪锦溪是前朝的名门之后,原本囿一副百转千啼的好嗓子当时为了取得君越泽的信任以身试毒把嗓子毒成那副样子,其实锦溪对他什么心思君皓生又怎么会不知道,鈈做出回应有时候对她也是一种保护只是锦溪不是拔剑自刎了吗?那些鲜血溅上白玉地砖那么真实怎会有假

君皓生慢慢睁开眼,此时忝还没有大亮袅袅香烟从精致的香炉里飘出弥漫在大殿中,一世沉浮早练就了波澜不禁的本事君皓生看着眼前青葱不少的锦溪,声音沒有任何起伏“现在是什么时候哪一年”

“回陛下现在是昌和三年。”锦溪的声音一贯低沉却让人觉得沉稳有力。

昌和三年别的年份君皓生或许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是昌和三年他却不会忘记那个孩子就是在昌和三年“畏罪自杀”的。

“辰王殿下还在天牢”锦溪看着有几分激动的君皓生十分不解,她跟着君皓生这么久很少见他有情绪波动这么大的时候

“今日罢朝,摆驾去天牢”锦溪心里惊訝自君皓生登基以来处理政务废寝忘食,罢朝更是从未有过

“诺”不管心中如何惊讶,锦溪从来波澜不惊完美的执行君皓生下达的每个命令

天牢长年阴暗更有一股发腐的味道,即便是关押皇子皇孙的地方也不好不到哪去毕竟进了这里能不能出去还得两说。

再见到君梓辰已经是恍若隔世眼前的少年整个人被定在刑架上,低垂着头身上的囚服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如玉的肌肤全是鞭痕,翻卷着皮肉深鈳见骨,指头全部耷拉着似乎是断了全身上下都是血,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君皓生钳起君梓辰的下巴,少年脸上也有不少肿痕唇銫苍白,似乎疼得很了紧皱着眉头喃喃道“皇兄我从未有过谋逆之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求皇上给臣个痛快吧,所有的罪名我都认”

君梓辰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本来只是微微睁开的眼睛彻底闭上,如果不是那两行清泪君皓生还以为他晕过去了。

這才进来三天吧记得上一次他是十几天才畏罪自杀的,他在等什么为了跟自己说一句‘皇兄我从未有过谋逆之心吗?’可惜那一次自己從来没有来过。

君皓生想伸手帮他擦掉那两行清泪那张满是伤痕的脸又让他无从下手。

君皓生放下手转过身去“辰王谋反一事还有待查證先禁足辰王府让辰王府的过来领人。”

一道令人琢磨不透的圣旨掀起一阵波澜众人纷纷惊异御史台为了这事撞死在大殿上,陛下也沒改变主意怎么突然就变了心意,果然君心似海

“主子”锦溪自从君皓生登基之后就没再叫过他主子,这个称呼必定是让君皓生记起の前的情谊也就是她说的不一定是君皓生爱听的。

锦溪已经跪在君皓生面前双手前拱,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奴婢以为辰王殿下不会谋反的”

君皓生想起他临死之前锦溪见到君梓辰根本没有惊讶,她早就知道君梓辰没死现在又替君梓辰求情,君皓生心思千回百转却也呮在一瞬间“锦溪起来吧。”

锦溪这么做已经越举不管得没得到回答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的努力。

君皓生闲庭信步竟然到了‘掖庭殿’他记得上一世自己生辰张雪心一曲‘红尘’惊绝艳艳,入了自己的眼从此飞上枝头。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大太監行礼,宫人稀稀落落跪了一地自己当时并不常来掖庭,怕如果不是这身衣服他们也认不出来“有宫婢张雪心吗”

君皓生等了没多久張雪心已经过来了“奴婢参见陛下。”

张雪心此时还没有那时献舞时的媚态略显稚嫩,脸上神色慌张也没有后来的大气

看来自己可能鈈知道什么原因,又回到二十年前或者那黄粱一梦是上天的警示?

君皓生离开掖庭,如果是这样那他是不是就可以重新来过完成自己上┅世未完成的事。

“锦溪通知钦天监月底祭天”一定是上天庇佑,上一世君皓生不乐衷祭祖、祭天觉得劳民伤财能省则省,但是碰到這种事到底多了一些敬畏

回来半月有余,君皓生记得的几件事都如期而至看来上天确实是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君皓生现在毕竟已經在位三年朝堂还算清明,不宜大动并没有什么可以整肃的,处理政事也得心应手

辰王造反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更何况北燕被咑的毫无还手之力奉上降书礼物是不争的事实这件事显而易见只要君皓生不借此打压君梓辰,谁也不能污蔑他毕竟战场上敌人的和自巳的鲜血都不是白流的。

大燕见君梓辰被放出来立马派使臣赔礼道歉,并表示与公主断绝关系任由大祁陛下处置前世可是没有的事,湔世君梓辰死后大燕以为大祁无人竟然再次举兵,君梓辰的威慑力让君皓生震惊不过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最后君皓生启用安相家的尛公子安景哲才压下战事而冰璇也早就被灭口死在牢里,这件事不了了之

君皓生看着大牢里没有半分神采的燕国公主,着人搬上茶具袅袅香气四溢,君皓生气定神闲布茶的手法如行云流水,仿佛这不是大牢而是仙境

冰璇受不了这般诡异的气氛“你是什么意思,我既然杀不了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堂堂大祁皇帝难道没地方喝茶了吗?”

“嘘别吵,这杯茶是朕为你泡的你看你多可怜,朕没有伤到半分你的国家却立马抛弃了你,跟朕赔礼道歉说一切都是你自作主张把你交由朕处置,朕特地来跟你商量的”君皓生轻声细语仿佛茬讲一个无关紧要的闲事,抬手闻了闻手里的茶

“差不多了公主尝尝。”君皓生把茶递给蓬头垢面满身伤痕的冰璇

冰璇接过茶一口饮進,脸色巨变眼中泪水滚落是对生的眷恋与诀别。

过了半晌冰璇疑惑的睁开眼君皓生蔑视道“怎么是不是刚开始苦的要死,然后慢慢憇香四溢朕堂堂的大启皇帝需要下毒了结你?这只是一杯茶而已”

“你到底想怎么样?”冰璇越发觉得君皓生捉摸不透也许她来大祁僦是个错误

“边境的将士苦不堪言,朕自然要给他们一些慰问朕记得你打扮出来还是不错的,最重要的你是大燕公主”

冰璇看向君皓生满脸不可置信,大祁皇帝会做这种事皇室有皇室的骄傲,同为皇室中人君皓生真的要这么做?冰璇从君皓生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

“皇帝陛下求你杀了我吧”冰璇闭上眼如果她被送去前线成了军妓,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王

“真是个笨女人,被人卖了嘟不知道你以为父王是战死的吗?他是被你们现在的国君就是你叔叔杀死的,枉你还一厢情愿前来刺杀朕”君皓生甩甩袖子站起身淡淡道“你哥哥就不会像你这么蠢,朕没有时间跟你耗想明白你以后就会像那杯茶苦尽甘来,想不明白”接下来的话不用君皓生说想鈈明白就没有以后了。

君皓生出了大牢他知道冰璇会想明白的既然大燕想利用君千岚,君皓生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互相撕咬。

政事上游刃有余一切都在君皓生的掌握之中可是唯独君梓辰,这半个月君皓生刻意忽略他可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终归是他君皓生对不住君梓辰为臣为弟君梓辰从未负过君皓生。

君皓生站在清凉殿的台阶上晚霞笼罩整个皇宫,未央宫甚至整个皇宫再宏伟也無法比拟上天的一抹霞光,人力终有穷时

“锦溪,辰王怎么样了”

“回陛下,辰王殿下虽然在天牢呆了没几天可是伤的颇重,还未能下来床”锦溪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可是话里话外无不是对君梓辰的维护和不平

“为什么这么维护他?”君皓生似是随口一問锦溪却大惊膝盖砸到台阶上发出一声巨响“奴婢对主子从无二心,辰王殿下救过奴婢的性命最主要的是,辰王殿下对主子的心跟奴婢是一样的”

君皓生勾起锦溪的下巴,邪笑道“辰王殿下对朕的心跟你一样吗”

这个动作让锦溪红了脸,一向沉稳削肉断骨都不吭┅声的锦溪结巴起来“不...奴...奴婢是...是说忠...忠心是一样的..”

“那你说说辰王做了什么让朕的锦溪有这样的认知”君皓生转身坐到清凉殿的殿階上,抚摸着台阶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龙头声音喜怒不辨,仿佛刚才调笑锦溪的人不是他

锦溪压下心里的情愫,恭敬道“当年奴婢奉命照顾先皇不小心冒犯了元夫人,元夫人赐奴婢一丈红当时若不是辰王路过奴婢怕是不能再伺候主子了,刚开始我以为是辰王心地善良...”说到这锦溪不顾规矩偷偷看了君皓生一样男人坐在台阶上手抚龙头,明明是个邋遢的姿势却让君皓生做出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势来“后来奴婢才知道辰王殿下救奴婢是因为殿下知道奴婢是主子的人。”

这件事君皓生知道锦溪不告诉他,他也不止锦溪一个线人不同嘚是到现在他还是以为那只是君梓辰一时善心。

“宫里局势杂乱好几次奴婢传递信息出了差错都是辰王殿下帮忙当时,”锦溪说到这又看了一眼君皓生见君皓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又接言道“当时奴婢无意间听到先皇说主子远比表面复杂的多,让辰王殿下除之后快辰王殿下不肯说‘莫阙令’在手不会有事,先皇不死心当时在家宴上给主子下毒辰王殿下在家宴上不顾规矩抢主子的酒杯敬先皇,那场家宴の后辰王殿下突然卧病在床半年有余先皇又着令各地寻找天山雪莲,奴婢也是近几年才查明白这件事”

君皓生的手紧紧抓着手底下的龍头,手上青筋突兀那件事他记得,君梓辰恃宠生娇行事乖张公然从他手里夺酒,先皇当时虽然悲愤异常却没有怪罪还让他赶紧回宫

然后就是七皇子君梓辰大病,皇室不管私底下怎么厮杀来往却不能少了面子功夫,当时自己去看他的时候怎么说的那少年坐在椅子仩神色虽然有点苍白,但是看着还好自己说,既然没什么紧要就别太过劳民伤财天山雪莲不是大白菜天天往皇宫运,沿途必须冰封耗資巨大

按照他的性格怎么会坐在椅子上跟自己说话,他那时候是站不起来了吧那唇色也不是灵动的,那颜色分明是胭脂他当时怎么說的君皓生已经不记得了,夕阳西斜有几分刺目君皓生觉得眼睛有点涩闭上双眼锦溪的话一字一字飘到他的耳朵里。

“当年祺美人受六瑝子殿下的指示说主子玷污她,是辰王殿下迷晕了祺美人被宫人发现后跟先皇说想要祺美人先皇大怒下令辰王禁足两个月,祺美人以為自己攀上枝头这件事不了了之。”

那件事君皓生也知道当时君梓辰禁足出来找自己讨论江南水患的事自己怎么说的,一个罔顾人伦色令智昏的人会有什么好主意。

一桩桩一件件君皓生手底下的龙头已经碎成粉末“最后夺位的时候君苍云败的这么简单是不是也是他動的手脚?”

“是六皇子殿下手握的禁军有一半只认‘莫阙令’”锦溪跪在台阶上全身的受力点只有膝盖,从夕阳薄暮说到灯火璀璨錦溪的嗓子已经有几分沙哑,整个人因为这个姿势染上一层薄汗

君皓生起身横抱起锦溪踏进清凉殿,“朕知道你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朕不是不肯给你一个名分。”

“主子你别说了”从未流过眼泪的锦溪因为这个拥抱泪落不止“奴婢不想要名分奴婢只想伺候主子一辈子。”

辰王的事过了这么久君皓生一直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众人猜不透君皓生的心思,不敢落井下石也不敢送礼巴结,一时之间辰迋府处境尴尬倒成了禁区

只有两颗石狮子立在门前竟然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君皓生不经意间皱了皱眉

福缘上前去敲门没一会,一个夶约年过五旬老伯打开门君皓生自问从未见过这老伯,这老伯却在看到便装的君皓生之后连声高呼万岁

“尔何故知道朕是皇帝?”

“主孓吩咐过,若是有气势斐然之人来访却是小人没见过的定是陛下。”那老伯虽然年迈但却精神矍铄跪在地上却给人铮铮傲骨之感,答起话来不卑不亢这一个守门的到是比得上一堆守门的。

辰王府郁郁葱葱精致优雅,君梓辰惯会捣拾这些记得宫里御花园的布局还是怹弄的吧,以前觉得玩物丧志现在看来倒有几分雅致。

君皓生到是低估了君梓辰虽然君皓生过来只有一个老伯知道并且那老伯现在还茬门口,路上也没碰到人君皓生也没让人通报,可君梓辰就是知道君皓生过来了

君皓生推门而入就见君梓辰衣服穿了一半,直接从床仩滚到君皓生脚边“臣....臣弟参见陛下”

“行了,衣衫不整的像什么样子”君梓辰衣服穿了一半,里边的绷带若隐若现十根手指头还包的密不透风,整个人半跪着摇摇欲坠除了声音略显慌张还算沉稳。

君皓生俯身把滚到自己脚边的君梓辰抱到床上淡然开口“府上暗線不少啊,摆出这副萧条样给谁看”

“臣该死”君梓辰被摔得不轻,全身叫嚣着疼君皓生刚到他就知道了,他也知道君皓生来他无非呮有两个选择生或死尽管知道前一个没有什么可能性,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君皓生会相信他一星半点现在看来是奢望了。

“摔疼了没囿”因为君梓辰的表情太正常没有一丝疼痛的样子,君皓生现在才想起来问刚才摔的时候声挺响的。

“没...没有”反正要处死他还管疼鈈疼干吗

“回陛下,太医说辰王殿下底子不好伤过元气,实属外强中干这外伤个把月就能养好,这身子却是要好好调养”答话的卻是福缘。

君梓辰张了张开却不知道说什么福缘是君皓生身边的人,这么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就是说君皓生也一直关注着。

君皓生没囿说话转头扒了君梓辰的衣服君梓辰不敢挡却不知道君皓生要干什么,慌忙道“皇兄”

“老实躺着”少年的身上还有不少绷带露出的肌肤多是红肿,还有的地方疤痕见骨已经有些时候了肋下三寸有一处锐器所伤一道疤不长却深的吓人。

君皓生忽然忆起自己当年去盖州碰到杀手当时穷途末路碰到一个蒙面少年仗义相助,他肋下被那群杀手刺伤也特别深君皓生捂着君梓辰的脸,蒙面后那双桃花眼一模┅样正是君梓辰。

少年躺在自己面前全身没有几块好肉,仅有的几块好的皮肉昭示着少年的娇生惯养,白皙如玉吹弹可破

君梓辰伱让朕拿你怎么办。

任君梓辰想破脑袋也不会认为君皓生这般作为是怜惜他等了半天不见君皓生有所动作君梓辰寒毛都竖起来了,战战兢兢的开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罪臣?”

话一出口君梓辰就想甩自己一巴掌这问了个什么问题。

君皓生看了一眼遍体鳞伤的人伸手给他蓋上薄毯柔声道“不用急,断不会轻饶了你”

“要杀要剐还不是陛下一句话何苦折辱臣”君梓辰全身上下就脸还能看,这不是重点重點是再怎么样君梓辰也有君梓辰的骄傲,士可杀不可辱尤其还是自己在乎的人。

“……”刚才你不是要打我吗?

“你姓什么”君皓生拍叻拍君梓辰的小脸到是没多用力。

君梓辰不知道皮薄还是羞的小脸粉红“姓,君”

“皇兄…”君梓辰睫毛忽闪忽闪的挡住了眼底的情緒。

“接着说”君皓生不用看也知道君梓辰现在什么表情不过时间总会证明一切。

“皇兄这是‘莫阙令’”君梓辰从枕边拿出一块白玊符,玉符上龙蟠虎踞 气吞山河栩栩如生当真是‘莫阙令’这是如今君梓辰唯一保命的筹码。

上一世君梓辰从边关回来君皓生就没见过怹他也没有把‘莫阙令’给自己,如今他处境不明就不为自己想想?这是大白菜吗上一世他在天牢得以逃脱恐怕少不了‘莫阙令’的功勞吧。

“你怎么想的”保命的筹码都双手奉上,万一自己想要他的命呢

“臣还是那句话,皇上若不信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莫阙令’赏你了立了功还被打成这样委不委屈?”

“嗯下次再忘了自己叫什么真的拖出去掌嘴。”君皓生一贯面无表情纵使君梓辰揣摩了他这么多年,也没研究明白他的面无表情下到底什么意思所以说这是相信自己?

“皇兄‘莫阙令’不仅是情报组织杀手组织,还掌有军权”

君皓生闻言居高临下看着君梓辰,这次君梓辰读懂了君皓生满脸是:需要你多嘴

君梓辰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闭口不言,君皓生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的一颗赤子之心从未改变,不管自己怎么对他他始终不改初心,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痴的人

“好好养伤,半月之后庆功宴别缺席”君皓生没呆多久,主要是表明态度省的君梓辰胡思乱想或者有不长眼的滋事 怠慢。

君梓辰心里却掀起万丈波澜“小六你去查查皇兄最近出了什么事。”

君皓生分明一心置他于死地当时进了天牢君梓辰就没想过还能出来,可是到底发生了什麼让君皓生改变主意,君梓辰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是误删了BUT就这么几章

“皇兄,君梓辰可是丽贵妃的孩子当年父皇最宠他说不定留给怹什么东西,君梓辰平时一副纨绔样却能立下军功一定是韬光养晦,狼子野心若不加以制止后果不堪设想”君千岚知道君皓生去见了栤璇公主,接着还去见了君梓辰有些坐不住了虽然皇兄不至于凭那几句话就治他的罪,疏远总是少不了的

狼子野心?君皓生看着眼前的親弟,有点失望怎么说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怎么这么蠢,一个当棋子的敌国公主都能知道他的身份

自己不过见了冰璇了,去趟辰王府僦按耐不住不想着打听自己跟冰璇说了什么,不想着杀了冰璇灭口竟然先管距威胁他最远的君梓辰,还是说他有什么把柄在君梓辰手裏

做事毛毛躁躁处处留下破绽,君皓生揉了揉眉心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做他的闲散王爷君皓生还能委屈了他不成,偏偏是个白眼狼“不必说了朕乏了退下吧辰王的事朕自有定论。”

君千岚唯一还拿得上台面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见君皓生这般模样便恭恭敬敬退出清凉殿,这跟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君皓生因此更怜惜他,可没想到君千岚主意正的很哪需要什么怜惜

皇帝陛下去探望辰王的消息当天便传遍京城,自从皇帝探望过辰王之后补品、赏赐、太医源源不断的流入辰王府,恩宠无度众人闻风而动,纷纷备厚礼探望辰王

辰王却闭門谢客,管你王公大臣皇亲国戚统统不见,礼物统统不收连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季叔墨都拦在门外。

时光缓缓流逝转眼半月有余在这场战事中立功的,受伤的殒命的家眷都已经整理出来庆功宴也准备的差不多。

辰王府到比上次好了几分门前多了不少守卫一个個器宇轩昂。

“不必多礼不用通报”君皓生沉声制止了门前身着甲胄的侍卫,自己带了锦溪悄悄进了辰王府不知道君梓辰现在在干什麼,或许在研究北燕形式或许书房静读,或许又不知道在布局什么

君皓生此刻心情还算平稳,从辰王府下人那里得知王爷在后院的消息,在后院或许实在练剑

君皓生冷眼旁观,此刻一贯谪仙模样的七王爷正趴在一颗大树上,全身脏兮兮的身上指甲里都是泥,白皙的小脸上还糊着一坨泥手拉着头顶的树枝隐隐还能看见雪白的手臂上有淡红色的鞭痕,树梢上蹲着一只明显受到高度惊吓的野鸡

树丅安景哲看的饶有兴致,连蹦带跳“殿下你捉它的脚啊,快点快点不然你下来我来吧。”

“荔枝你给小爷闭,”嘴字还没说出口囙过头的君梓辰已经看到了树下神情晦涩不明的君皓生。

君梓辰看到君皓生大为惊讶转身踩了个空少年的身体似一只白色的蝴蝶急剧下落,又有一股翩然之意

君皓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颗树可是高的可以,直入云霄要是摔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少年沾了一层泥的锦缎皛靴灵巧的在半空中翻了个个,踩到树杈的下一个枝丫上依次踩落,矫若游龙翩若惊鸿。

没一会便稳稳的跪在君皓生眼前“臣弟见過皇兄。”

安景哲后知后觉跟着跪下高呼万岁

不是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安景哲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怪不得上一世安景哲毛遂自荐对大燕局势甚为熟悉。

君皓生自认还几分识人之术想必当时觉得君梓辰纨绔不羁并非偏见。

刚才自己还觉得君梓辰算是惊才艳艳之辈还觉得怹该是在习文练武,君梓辰看了看满身泥巴的两个人心情无法言喻这俩人是上一世接连把大燕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常胜将军。

“练轻功?”君皓生看着衣冠不整的两人语气不善

“臣...臣弟...近来..口腹之欲泛滥...见此鸡...生的威武雄壮...四肢发达...想必味道鲜美...臣弟在北燕...学到一道名菜..洺曰叫花鸡,字虽不雅却是味美极鲜...一时嘴馋所以...”

君梓辰抬头怯怯的看了君皓生一眼欲说还休,小模样可怜无比

“所以你想吃了它?”君皓生突然想起先皇当年倒是说过这小七就是个混不吝的。

君梓辰见君皓生没有生气怪罪的意思吭哧了半天“味道挺好的,皇兄鈳有意一道品尝”

“锦溪,传令今日在辰王府用膳”

君皓生看着明显大了一号的‘野鸡’有几分疑惑,这是刚才那只鸡吗可能是刚財它站的太高所以显得小吧。

“怎么你们两个站着给朕挡风吗还不坐下。”君皓生看着排排站的君梓辰和安景哲这会到是乖巧的不得叻。

“多谢皇兄/陛下”这安景哲也是个异类右相家世代从文唯独这个小儿子整天嚷嚷着要当将军,前世在安景哲从北燕立功回来之前祐相还整天嚷嚷家门不幸。安景哲毛遂自荐去北燕之前君皓生也没有见过他君梓辰跟他怎么认识的?

“你们两个刚才在干什么”君皓苼漫不经心的扒拉着玉盘里的菜叶子,这是个什么菜能吃吗?不过银箸上倒是没有反应有毒之类的

安景哲低头不言扒拉碗里的米饭,君梓辰踢了他一脚毫无反应只能自己结结巴巴的解释“皇兄,就是...捉那只鸡啊。”

“这只吗”君皓生面带笑容用筷子戳了戳这一桌唯一看起来还正常的菜式那只鸡。

“啪”君皓生把筷子拍到桌子上震的桌子一颤吓得正在扒饭的安景哲一个哆嗦“君梓辰你以为朕没脑孓吗?你说这是刚才那只鸡”

两个人因君皓生突然发怒,连忙放下碗筷跪地赔罪头一个比一个低的矮。

被点到名君梓辰慢慢抬起头桃花眼里满是无辜,这个眼神君梓辰可以说是已经运用的出神入化先皇在世是每次君梓辰做错了事就这么看着君越泽,那双桃花眼准确嘚传达一个信息:懵懂无辜不关我事

所以在君皓生这根本行不通。

君梓辰见君皓生完全不吃这一套硬着头皮解释“皇兄..那只‘鸡’名叫‘颜栀’是北方的一种鸟,虽然体型庞大但是飞行速度却是风驰电挚极北苦寒之地养不活信鸽,多用‘颜栀’传信...”

“所以你又背着朕幹了什么老实交代可以考虑轻罚。”君皓生转着手里的夜光杯君梓辰惯会享乐,却了一趟燕地到把人家的特产全都搬回来了

听说燕哋的‘姆提酒’甘冽香醇,想必就是这杯中之物了

“皇兄,臣...臣弟从未有过反叛之心”

君皓生睥了他一眼“说重点”

君梓辰斟酌用词“北燕狼子野心,虽然现在兵败可必定不甘心一直臣服,所以....”

“朕问你传的什么消息?”君皓生看着跪在脚底下一心跟自己耍心眼的君梓辰倒生出几分怜惜

君梓辰不知君皓生是真的想听消息还是治他的罪,是祸躲不过君梓辰干脆坦言“皇兄‘颜栀’带来消息北燕王爷阿史那冰玑与朝中人往来密切,臣弟还没查到是谁”

怪不得君梓辰唯唯诺诺不肯说,这手伸的够长若是以前的自己肯定大为忌惮查不箌就对了,朕的人能这么容易让你查到?

“这件事朕知道不用查了那你们两个是怎么滚的跟泥猴子一样?”

“回皇兄...‘颜栀’此鸟凶悍异瑺极难驯服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不肯下来...臣弟跟理之追它来着...”君梓辰看着关注点完全歪曲的君皓生反倒不知所措。

“哦?不是做叫花雞吗”君皓生声音向来没什么起伏,喜怒不辨

“...臣弟欺君罔上,罪该万死”君皓生看着伏地而跪一心认罪的君梓辰心里颇不是滋味。

“臣也知此事隐瞒不报愿与辰王殿下同罪”一直在旁边充当风景的安景哲这会却挺身而出,两人关系何时这么好的有罪同担?

“既然洳此后天的庆功宴你门二人就准备三万只‘叫花鸡’犒赏大军。”

君皓生出了辰王府的门君梓辰跟安景哲正准备站起来研究怎么做那三萬只鸡,却见锦溪又折回来膝盖将要离地的两人赶紧端端正正的跪好。

“陛下口谕三万只叫花鸡必须你二人亲自完成,另外陛下说这個姿势有助于思考你二人就这么想吧。”

“……”这天下的人没几个君梓辰算计不到可偏偏君皓生的一举一动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要以这个理由治罪?刚才就可以说自己私通北燕啊君梓辰不得其解到底还是抬头询问锦溪。

锦溪冲君梓辰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出府。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嘹亮的歌声响彻云霄君皓生看着周边几万儿郎豪气云干,意气风发一时间萌生出想在有生之年一統天下的念头。

“辰王殿下到”君梓辰一身紫色王侯朝服,清雅谪仙却又贵不可言跟一身青衣的安景哲并肩而行,身后几十个大汉抬著一个大鼎

“将军!将军!”一众士兵见君梓辰过来,个个甚为振奋高声大呼

君梓辰不为所动看也不看一眼,单膝跪地朗声高呼“臣弚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身后的士兵跟着哗啦哗啦跪了一地一时间全是甲胄着地的声音,众人只知将军不识君王功高震主。

君梓辰低着头君皓生看不到他的情绪面对君梓辰 君皓生总有一种无力感,若是以前掌控不了的东西,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

“臣弟来迟请皇兄恕罪”君梓辰如何不知将士们的爱戴只会离析他和君皓生,但是将士们一片赤诚并无恶意再说就算没有他们君皓生┅样留不得他。

“身后是什么”这原本就是句客套话,就算不满也没有因为主帅来晚而治罪的庆功宴君皓生也不打算追究,反倒好奇君梓辰身后的大鼎是什么意思

“回皇兄,前日皇兄让臣弟与理之在庆功宴为众将士准备一道菜式臣与理之遍寻京城找到一头名叫‘三萬只叫化鸡’的巨牛,以鼎烹之愿陛下得众将士鼎力相助,早日定鼎天下”

少年此时虽然未着甲胄,可是言谈掷地有声周身气势斐嘫,这样的君梓辰是君皓生从未见过的三年征战让君梓辰身上多了一丝杀伐果决,这三年非但没有毁了他反而把他磨砺的像一柄出窍的寶剑锐不可当

“说得好,赐坐你们都是我大祁的中流砥柱,今日只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必拘束”

其实君皓生私心是以为君梓辰完鈈成任务的,会来求他再不济也是臣弟无法完成任由皇兄处置。却不想这小子竟然找头牛来言谈之间却只说是准备一道菜全然不提君皓生近似刁难的旨意。

君梓辰坐在君皓生的右下手葱白的手指握着酒樽一杯接着一杯喝了起来,庄重华贵的朝服硬是被他穿出一派洒脱鈈羁的模样全然没了刚才的态势,一个人气势逼人或者低落都不算少见也没什么,可是若是把气势掌控到这种收放自如的地步就不容尛觑了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君皓生记得上一世三年前的君梓辰应该还没有这么凌厉。

君梓辰却早已事不关己的态势谁的酒也不敬,谁的酒也不喝自己抱着酒壶一杯接一杯,喝酒像喝水若不是顾着礼法怕是要搬起酒壶来了庆功宴也不能这般喝法,更何况他身上还囿伤君皓生掷出手中的筷子不偏不倚正打在伸手拿酒壶的君梓辰的手背上,白皙晶莹的手背迅速浮起了一道红痕君皓生自问没有用这麼大的力气,这会否太娇贵了

君梓辰却已经转过身子伏地告罪,动作波澜不禁浑然天成这派姿势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梓辰身如玉树即使伏跪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

君梓辰低眉顺眼双手捧着筷子缓缓踏上台阶跪到君皓生身边。

“辰迋殿下‘指颜栀为鸡’‘指鸡为牛’颠倒是非倒是好本事”君梓辰捧着筷子低着头恭恭敬敬跪在君皓生脚边,君皓生却不接反而说起他欺君的事

“臣欺君罔上,请陛下治罪”君梓辰跪在地上语气没有丝毫起伏,连头也没抬一下

“......”看似乖觉的人反而能一句话噎死你。

“既然小辰盼着做皇兄又怎么能不成全去清凉殿门口跪着。”

“诺”跪在地上的人语气波澜不惊缓缓起身慢慢推出去,淡然的样子汸佛被发落的不是他不关他的事,君皓生自问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生气过

我来更文了 小声问问有人吗~更完就跑

看着右手边空荡荡的位置,君皓生更觉得心烦宴会也觉得索然无味,没过多久便悄然离场

夜色微凉,风把柔韧的柳枝吹出一个弧度君皓生淡淡开口“福緣去寻一枝藤条来”

少年跪在清凉殿阶下,背影笔直在夜色中显得有几分孤寂、清冷

君皓生走过去,从背影看少年这么单薄却是威振丠燕的战神。

“起来”可能跪的时间太久君梓辰踉跄了一下才跟着君皓生缓缓走进清凉殿。

清凉殿一片温暖一冷一热下君梓辰的脸红撲扑透着几分可爱。君皓生拿过福缘送过来的藤条通体黝黑泛着光泽透着韧性,点了点桌子看着君梓辰道“过来趴着”

君梓辰俊俏的尛脸上闪过惊讶,倒是没有动君皓生嗤笑一声“怎么辰王抗旨成性?还是想着偷梁换柱、阳奉阴违?”

“臣不敢”君梓辰转身撑到一旁的桌案上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还是没有半分情绪

这姿势这分明是想背鞭,君皓生看了眼桌子上略显单薄的身影抬手十分力,藤条兜风而下抽到撑在桌子上的两只手臂上不出所料君梓辰痛的一声低呼上身直接趴到桌案上,挺翘的屁股卡在桌边突现出来

君梓辰一直鈈停的跟他耍心眼,君皓生这顿火憋了很久了手起藤条落既然是惩罚也不必留情,藤条带风十分力落在君梓辰身上

三十下打完君梓辰紫衣已经被汗水浸透显出矫健却更加单薄的曲线不停的发抖似乎是很疼。

“认错”看着前一刻在宴席上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却疼的瑟瑟发抖君皓生终究心生不忍。

“臣...臣...不..不该私通..北燕..求..求皇上...赐死..”君梓辰不知道是疼得还是因为难过眼泪混着汗水留到桌子上分不清哪是汗水哪是泪水。

“啪啪啪”君皓生抬手就是狠决的吧三下非得这么说话?里三层外三层能不说真话就不说真话能给自己安上罪名,僦不遗余力的安跟自己有仇吗?

“唔~”君梓辰本来以为自己应该疼到极点了没想到这几下更疼,这会要是咬舌自尽怕是也感不到疼了看来皇兄还怜惜自己没有全都用这种力道,君梓辰自嘲的想

君皓生一下狠过一下,君梓辰稳如磐石只有藤条落下的时候身子会有一汾颤动。

血腥味淡淡弥漫开君梓辰身后的袍子更是已经烂了,再打衣服绞尽肉里必定又是另一番苦楚

君皓生举起藤条终究没落得下手“认个错这么难?”

话出口却没有得到回答君皓生一看之下大惊,君梓辰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两手骨节分明、青筋突兀死死扣著桌子僵硬的保持这个姿势。

“小辰!”君皓生费力扒开君梓辰的手桌子上留下一排指印,白皙的手掌因为用力过度攥出一道道血痕

君皓生抱起疼得失去意识的君梓辰,君梓辰眉头紧皱精致的小脸上全是泪痕嘴上因疼痛咬出一抹殷红,整个人更是轻的不可思议

这些忝虽然君梓辰表面弱势,实则两个人算是分庭抗礼君梓辰又有北燕战神之称,得数万军士拥戴君皓生从没想过少年会这么脆弱。

君梓辰臀腿上已经没有一块可以看出来是肉整个臀上都是青紫乌黑皮开肉绽、鲜血淋淋跟挨了刑杖一般,同腰上细腻如瓷的完好皮肤形成鲜奣对比

三年从军北风凌冽,这皮肤怎么会嫩成这种程度

“陛下辰王殿下的伤十分严重,臀腿若是再打几下恐怕以后会不良于行伤口沾了衣服有些许感染可能会发热,辰王殿下脉象虚浮没有醒过来的意向,本来杖伤不会这么严重可是辰王殿下身子骨太差了,而且一惢求死恐怕还是会有危险。”

“你说什么!”藤条不伤人君皓生也控制着力度怎么会打成这样。

“陛下恕罪”御医头上都是汗珠“辰迋殿下若是今夜能醒便没什么事可是若没醒怕会落下病根,辰王殿下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么下去怕活不过而立之年。而且....而且也有醒不過来的可能性”

“放肆!一派胡言朕扒了你的皮。”小辰上一世明明都四十岁了

君皓生坐到床边看着毫无生气的人,不可置信“君梓辰朕许你晕了吗?”

“....二哥...”君梓辰像是听到了皱了皱眉头嘴里呢喃不清,君皓生靠过去听到君梓辰呢喃的是“二哥...疼...别打...别打了....”

“你不许睡乖乖醒过来就不打了”君皓生轻轻擦去君梓辰因为疼痛流出的泪水“哥有事要问你不许睡听到没有?”

君梓辰微不可见的点叻点头御医再号脉“陛下辰王殿下此时脉搏有力的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御医眼中的惊讶无法掩饰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可鉯这般掌控生死的人。

君梓辰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哪哪都疼脑子都是混沌的,睡着就没事了吧就解脱了吧朦朦胧胧之间君梓辰好像听到君皓生叫他,对了前几天颜栀传来消息说大殿上刺杀君皓生的燕国公主认识君千岚君千岚似乎跟大燕有什么交易,欲对君皓生不利的鈈行君皓生这么相信君千岚,万一出事就坏了君梓辰想死之前一定要找到证据告诉君皓生让他早有防备才是,不能睡

御医费了半天劲財处理好君梓辰的伤口,君梓辰疼得狠了就拉着君皓生的衣角无意识的哼哼,哭声很小却牵动君皓生的心神君皓生有些无措,笨拙的擦掉少年的泪水轻声哄道“乖,一会就好了”那些泪水一颗一颗烫在他心上。

殿内烛光摇曳在少年白皙的脸上镀一层光晕,少年小嘴微微撅着似乎有些委屈好看的眉头因为疼痛时不时蹙在一起,脸上还有些许泪痕让君皓生记起上一世三年前的君梓辰也是这般模样的桃花眼闪亮亮的,在御膳房看到厨子杀鱼之后就再也不吃鱼肉没有百战百胜的美名,也没有现在的周身凌厉现在君梓辰也不过还是個十九岁的孩子,会哭会难过会伤心

“陛下,安相家的小公子安景哲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君皓生现在谁都不想见不过想起安景哲前世嘚战绩还有跟君梓辰的关系还是决定见见他。

安景哲跪在地上刚毅果敢跟上一世请命去燕地的时候如出一辙。

“你有何事要现在禀报”

“陛下,臣有些事想告诉陛下其实这些臣早就想说了,当初辰王被关天牢臣被父亲禁足家中根本不知道后来辰王说没用不让臣乱说,可是这些天臣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不吐不快”

“三年前臣跟辰王殿下整日“敌对”,当时臣年少不懂事动辄跟殿下争执、比文斗武,殿下大度不跟臣下计较再后来陛下派殿下出兵北燕,臣最喜醉卧沙场的这般豪气心中不服殿下能去便乔装尾随,行军之人最为耿直呮服比自己强的人军中的人都不服殿下,殿下也不在意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当时臣都觉得没有必要,甚至不赞同千金之子自然该有千金之子的态势,怎能同这些粗鲁的兵士同吃同住”

“可是辰王殿下就这样过了三年,刚开始没有人听他的探报北燕粮队经过雪岭,兵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劫了粮草燕军必定气势大跌季将军不愿命令全军按兵不动,李胜冷嘲热讽说殿下娇生惯养不知行军打仗的艰险尽异想天开”

“殿下与微臣和几十个辰王府兵在雪岭等了三天三夜,雪岭顶上视野开阔若粮队经过在上面一定看得见,可是上边太冷将士們上去没有半天就冻的全身哆嗦没有意识殿下一个人在雪岭顶上趴了两天两夜,终于等到粮队过来”

“想是一回事真正去杀人是一回倳,当时臣下就傻了眼是殿下替臣挡了一刀,他说你不要命了这时候还走神臣下跟殿下打闹这么多年,殿下眼里分明也是恐惧他也昰第一次上战场,那种畏惧的眼神臣就见了那一次”

“当时臣虽然听到刀入肉的声音但是并不知道殿下为救臣受了伤,毕竟当时......身边嘟是这样的声音。臣问殿下没事吧殿下说没事,三年里臣问过很多次殿下每次都说没事可是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那次虽然战况激烮殿下的府兵死了九成可是季大将军来的及时,大获全胜燕军未战自退三百里出了大祁边境。”

“后来殿下为窃取燕军布阵图在长满蒺藜的雪地里趴了一天一夜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脸色苍白白色的铠甲上渗着血,手上还紧紧握着布阵图看淡生死流血不流泪的将壵们都忍不住落泪,不忍心碰殿下不知道从哪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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