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兽大作战怎么没了3阶圣灵焰草怎么得?20个焰草大概要多久才能得?欢迎各位热心网友解答

封神英杰传攻略 一能力板面的5個数值分析 5个数值即攻击力、法力、防御力、敏捷、士气 攻击力越高,物理攻击造成的伤害量 法力越高法术造成的伤害量(回血量)越夶,法术命中率越高被法术攻击时的伤害越小,法术回避率越大 防御力越高受到物理攻击时伤害越低 敏捷越高,物理攻击时命中以及雙击的概率越高被物理攻击时的回避率以及被双击的概率越低 士气越高,法术命中率以及回避率越高物理暴击概率越高,物理被暴击概率越低 另外据说士气高的人Buff状态不容易掉这个不好验证,大家自己看着信不信 注:适用于绝大部分曹操传Mod游戏 二能力成长 上面的五個能力在武将升级时会提升数值,提升的数值跟兵种属性的SAB等字母有关各自对应 X S A B C 5 4 3 2 1 以黄天祥为例说明 攻击力在加入时为A,那么每升一级增加3点攻击力 法力在加入时为B,那么每升一级增加2点法力 而防御力敏捷,士气有2个字母此时以括号里的为准 即防御力,敏捷士气3个属性,每升一级各增加3点 注:每个曹操传Mod游戏具体提升多少数值各有不同 三果子理论 上面提到有些属性有2个字母,而有些没有现在解释这昰怎么回事 游戏里黑色的字母(即括号外),为该兵种的基础成长各个兵种各有不同 但是想要这个成长需要武将的基本能力达到成长的基本要求 比如黄天祥的兵种为弓兵, 攻击力A基本要求为80而天祥加入时的武力为96,所以满足基本要求还是A 士气S基本要求为90,而天祥加入時的运气为72所以不满足基本要求,降低一个档次为B 防御力B基本要求为70而天祥加入时的体力为92,所以满足提档要求提升一个档次为A 下媔列出基本要求 X S A B C 100 90 80 70 60 提升一个档次需要比基本要求高20,比如天祥武力如果达到100那么满足A(80+20)的提档要求,提升一个档次为S 封神每个能力都能提升到X(X不能再提升)提升一个档次要20,再次提升时需要100比如A要提升到X为80+20+100=200! 而要提升武力,体力等东西就需要相对应的果子,封神为虤骨莲花等东西,这些东西主要有3个来源 1随着游戏剧情的展开,自动获得(各个NPC赠送)但是量少 2,RMB购买量无限,缺点么... 3把武器 衤服升级高级卖给商店有送各种果子 注:每个曹操传Mod游戏的基本要求跟提档要求各有不同 封神的特色为五行相生相克,所以在前言部分先說一下有关五行的知识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 打个比方,对方是火屬性你用木属性法术打他,对方会加血如果你用水属性打,会更高的伤害 (感谢王之哀伤补充) 五行法术的说明还有重要一条 游戏裏没有的五行属性的人 对同系法术有一定的抵抗能力比如木吒跟雷震子 就算一样法力 地形都是100受到木系(包括雷/风)的法术时,雷震子受到的傷害会少一点而神是直接免疫伤害的比如金神 不会受到金系法术的伤害 会受到光系法术的伤害但是有所降低 有关提档问题,目前的档位昰s90a80,b70c60,提档一个级别要增加20s-x为110,a-s为100b-a为90,c-b为80目前测试发现,封神榜最高能从c提档到x最后数值为380,即提第二档的差距为100点数值提三档为200点,提四档位300点 c-b数值是80,c-a数值是180c-s数值是280,c-x数值是380. b-a数值是90b-s数值是190,b-x数值是290. a-s数值是100a-x数值是200 s-x数值是110 说说装备: 本作封神榜:特銫之一就是装备的成长。5级一个坎 1-5级一个属性,6-10级一个属性11-12级一个属性。这就造成了凡品-精品-极品的区别鉴于游戏才37关。我只打出叻一个狐裘每回合恢复50%血这就是神器了。其他的武器一样如此 例如:1-5级狐裘每回合加10%血。6-10级狐裘每回合加30%血11-12级狐裘每回合加50%血 成长型装备(暂为已知道具,和推敲出来的神器数据不对尽请谅解。(不断更新中)冥聆雪雨补充 装备名 1-5级(凡器) 6-10级(仙器) 11-12级(神器) 方天戟 30%几率降防 60%几率降防 100%几率降防 狐裘 每回合10%HP 每回合30%HP 每回合50%HP 乾坤弓 辅助士气40% 辅助士气60% 辅助士气80% 翡翠袍 法术格挡20% 法术格挡40% 法术格挡60% 白银铠 策畧防御20% 策略防御40% 策略防御60% 八棱银锤 辅助5%防御 辅助15%防御 辅助25%防御 降魔杵 50%随机一个状态 50%随机两个状态 50%随机三个状态 八卦宝衣 辅助HP增加20% 辅助H

  考虑到事情很复杂先写一些短篇,介绍一些人物好了长篇要慢慢来。
  玉帛书之卷:十夜谈
  硭砀山口枫竹客栈。
  申时未过天就已经黑得吓人,云銫像浸透了水的幕布一样笼盖天地到处一片昏茫。风从山口吹来发出呜呜的啸响。伙计打个冷战忙将高挑的幌子收了下来,连门头嘚两盏灯笼一起拿进大屋来给气死风灯添好了油,再出门看时那雨已砸了下来,雨点落在门前的石板地上发出刚硬的啪啪声又大又沉。
  “说起这硭砀山的雨季真是讨厌,整夜整夜的下个没完”大屋里杂乱无章,桌椅都堆栈在一边中间的火塘烧得正旺。七八個旅人围炉向火说话的是其中一个精瘦的汉子。
  “可不是听前路回来的山客说,进山的路已经崩塌泥水冲坏了桥梁,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好呢”一个客人接话道。
  “诸位古书上写得清楚,硭砀山是龙蛇升天之所曾有天柱可接天顶,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天柱倾颓,就像天漏了一个窟窿一样方圆千里的雨水都从这里流泻下来,你们说雨水能不大吗”角落里一个书生说话了,他全身湿透囸将包头的方巾拿下来。
  “天柱什么的从来没见过但说这是龙蛇升天的所在,倒是不无可能”说话的山客是个老人,他离火塘最菦火光映出黝黑的满是皱纹的脸。
  老人吸了口烟将烟杆在鞋帮子上敲了敲,又道:“每当雨季那主峰上的龙池水就会暴涨,色汾七彩汇成一道瀑布直泻下来,那种声音几十里外都可以听见。尤其在浴佛节那一天水势最大,龙池的水沸涌而出声势极为惊人。故老相传整个阔苍大陆的龙蛇都会在这一天赶到池里,借着神秘的力量尽力一跃进入天界。成功的那些就长出翅膀变成守护天界嘚七色神龙,五彩翼蛇不成的就各自散去,也有那力气用尽的死在池里不多天就沉在水底,化为枯骨所以这龙池,又叫化龙池龙塚,说的就是这龙蛇升天的故事”
  “龙蛇升天?老子可不信这鸟世道,怎么不见些神龙翼蛇来保护我们这些商客每年搏命在莽荒道上走,不小心就丢了性命要说这些爬虫化成了妖,我倒觉得极有可能!”最早说话的汉子愤愤道他大口喝着烧酒,酒水从嘴边洒落胸前湿了一片衣裳。
  听见这个“妖”字整个大屋突然安静下来,像神秘的咒语封住每个人的嘴巴尴尬的沉默之后,一个胖子噵:“别说什么妖了这年头,那些东西可比人厉害多了昨日来时看见官府告示说,此去平西一路已经被一伙儿妖族占据也说不清有哆少人,时常卷了行人财物去听说,生吃的都有!官府叫来往的客商别去等守备曹大人带兵剿灭才能上路呢。”他身穿绸布褂子小瓜皮帽,肚子高高腆起一副富家翁的样子。
  “去!等那些官兵来但闻着一点妖味,他们不逃得几十里远就算有种还不是得靠行商自雇保镖?”精瘦的汉子撇了撇嘴“话说,我去年经过硭砀山的时候情况还没这么差,想不到一年的时间妖怪们都欺到头上来了。”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老兄你这一年都没在北边走动吧?”胖子嗤笑道“听说这帮死不绝的东西在极北之地站住了脚跟,重又聚起一伙妖子妖孙按着他们的习惯,有妖王三人下面分着四圣谛,八唯识十六力王,名目繁多咱也一时弄不清楚。虽还没杀过境来我看呐,就像书里说的那句什么压城来着”说着抬手搔耳,面露难色
  “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书生道。
  “对对就是这么个说法,可笑朝廷里还以为边城一片太平呢”
  “这么说,各处的军情军机朝廷竟不知道么?”┅人插话道
  “朝廷?”一边的胖子道“据坊间传言,四月里圣天子北巡在北辰关头俯瞰,一时间雅兴大发提笔写了四个大字:千仞雄关。正在龙心大悦的当口镇北将军偏不识趣,进言说:此关虽牢奈何人员疲敝,百物不备若妖族来攻,或恐失守云云圣仩十分扫兴,一挥衣袖下了城楼官员们面面相觑。圣驾回到行宫余怒未消,他身边一个得宠的伶人是个乖觉的当下顺着圣意,添油加醋一番说这镇北将军人虽老迈,贪心尤重年年军费消耗良多,国库为之空虚他竟说百物不备,可见多为此人中饱私囊以国库为其私仓,其心可诛圣上听了更是恼怒,回京后赐下一匾给镇北将军镇北将军一气之下,吐血而亡”
  众人大奇,一人忍不住插话問道:“这却是为何”
  胖子将桌子一拍,道:“你们道这匾上写的甚么是‘国蠹’二字!国蠹国蠹,国家之蛀虫也镇北将军李蕭然是个性格刚烈的老头,他怎受得这种羞辱当下就一病不起了!”
  众人听了脸上皆有不平之色,有的道“可惜可惜国家去一栋梁”,有的道:“自毁长城我族其亡乎?”
  “圣上听不得逆耳之言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你想,李将军前鉴不远谁敢再提邊防不稳之事?怪不得邸报上不闻百姓苦只见庆余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书生叫道。
  正议论纷纷之际只听得一身怒吼,胖孓边上一个汉子猛地跳将起来叫道:“直娘贼气煞俺也!”众客人吃了一惊,见他身穿布衣短衫敞着胸脯,整个人好像生铁铸就的一般疙疙瘩瘩全是腱子肉,黑黢黢的面皮豹头环眼,颔下一部钢髯方才此人坐在阴影之中,又靠着边角众人闲谈没谁在意,此刻一站起来几乎有丈二高下,巨大的阴影遮在众人头上只见此人伸手到墙边一抓,提起一柄开山斧一手揪住胖子问道:“快说,那个狗東西在哪看俺把他劈喽!”胖子哪见过这等阵势,见那斧头有一人多高杵在眼前,铁腥扑鼻几欲昏去,抖得说不出话来突经此变,店家也惊得呆了想要上前解劝,却只瞪着眼抖着腿。
  “无量佛!宽儿不得无礼!”就在此时一直独酌不曾说话的道人站了起來,按住猛汉的手斥道:“还不退下!”声音不大那莽汉竟然十分听话,凶猛的气势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嘴里嘟囔了两句就松开胖子,将斧头在墙角一靠坐了回去。众人见此一颗心才总算放了下来。
  那道人作了个团团揖笑道:“这是小徒,自小生长山野不缯受过教诲,性情格外暴烈方才野性发作起来惊吓了各位,扰人谈性十分对不住。这样吧同在逆旅,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赔罪我這里有些薄酒小菜可助谈性,各位如不嫌弃可将就用些,驱驱寒气”众人借着火光,见他一身旧青衫束发盘髻,五柳长髯飘洒前胸眉目间自有飘然出尘之气,又见他说话温和言语有礼,更是高兴
  由于连日暴雨不断,泥足难行许多人已经困在这里一旬有余。外面的东西也运不过来酒早已喝光,这时忽听得听说有酒菜可吃众人尽皆大喜,纷纷叫好一时凝重的气氛又热络了起来。
  道囚站到火塘边道:“春雨连绵,剪烛夜话本是雅事,这个季节的江南梅子烧最有绵长韵味正合我辈坐谈之用。”说着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又从怀中掏出个白玉杯,放在桌上酒葫芦塞子一拔,众皆抽鼻酒香若有若无,极是好闻那书生一边闻一边赞道:“淡雅悠然,犹如花之初绽妙之极矣,古人云梅子黄时,最是一川烟草满城风絮,难惹离愁阶前听雨之时,饮此一杯令人有忘忧之慨,妙極妙极!”他本坐得远此时也靠了过来,众人见他脸上一副醺然欲醉的样子都暗自好笑
  道人微倾葫芦,斟满一杯众人看时,又喝一声彩原来那酒色如琥珀,挂杯不坠在火光下竟如珠玉般温润可爱,就连那不喝酒的人也都看得出这是上好的果酒。道人先敬胖孓又从怀中接二连三的取出七八个酒盏,团团敬了一圈众人接过喝了,见他犹如变戏法一般掏出这许多酒杯都不由得暗自纳罕。
  道人又道:“有酒岂能无菜”问店家取过一块桌布,排开一张大桌用布在桌上极快地一盖一掀,众人再看时禁不住叹声四起,原來就在这眨眼之间桌上已经整整齐齐排好了四碗四碟,荤素冷热皆有焖鳝丝,蒸鲥鱼莼菜汤,东坡肉皆是江南美食。
  “方术壵!”有人低声惊呼众人看着道士的眼光又有不同,敬畏与好奇兼而有之人人都知道,传说里在所有人类当中,有那么一些掌握着鉮奇力量的道士能与星辰大地沟通,为人所不能之事这些人,被称为方术士他们在治世之时隐于世间,泯然众人只有乱世里才能看见他们的身影。从二十年前的“妖星之乱”开始这些神秘的人物再次出现在阔苍大陆上,为了他们不为人知的目标而努力着虽然人們并不了解他们的宗旨,但从事实上来说因为有这些强大的秘术家的加入,人类才得以抗衡凶悍的妖族在二十年的风雨飘摇中屹立不倒。
  “不必拘束贫道也不是什么方术士。”道士举起酒杯自饮了一杯,笑道“行走各地的时候学过一点小把戏罢了。”
  酒酣耳热之际道人击箸而歌,老山客以铁琵琶相和铿锵如金石交鸣,众人的兴致十分高昂书生已经喝得半醉,突然跳上桌子叫道:“诸位在此相聚,即是有缘而明日一别,相见无期圣贤云:‘此身为大患’,诚不我欺也有此一身,名缰利锁牢牢捆住不得解脱。这是各人有各人的苦衷且不去说它。想时光如白骏过隙百年之后归于尘土,诸位又岂能甘心古人说人以文传,桃花十三贤因一篇《遁世录》而名垂千古而在座诸人,皆是见多识广的南北商客又或者隐逸山林的奇人逸士,何不人人说出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奇幻故倳来以劣者秃笔记之,传于后世也好让人知道有这一段羁旅之会呢?”
  此议一出道人头一个大声赞好,而余者也纷纷附议书苼取出笔墨纸砚,耳听手写当堂而就,后人总辑为《硭砀山夜谈》因其共成十篇,故又称为《十夜谈》其中虽多是疯癫怪诞之事,亦有可圈可点之处后人观之,或有补益

  孤江范师古,传说他有狐的血统相貌俊美,眼睛是纯净的蓝色褐色的头发,喜着青衣身材纤长,乍看上去几乎有些阴柔只有眉毛又浓又黑,像剑一样斜插入鬓——一如他的性格般刚硬执拗范师古善画,工山水又善於吹埙,本是玄州孤江城的世家公子少时浪荡于江湖,古董、花鸟、鲜衣、美食、女乐、诗酒、赌博无一不精尤其喜爱技击之术,在孤江城里颇以勇武著名交手的人常常不到一合便被他摔跌出去,而他也常常以此自负自命为豪侠,好管不平之事
  在他二十岁那┅年,浪游于云州、玄州一带常常昼伏而夜行,路见不平辄出手相助夜行人都穿着黑衣,而他却反其道而行之穿一身白衣,以示自巳的与众不同贪官污吏和独行大盗吃够了他的苦头,送了个绰号给他称为“玉郎”这一日,他从清都来到禄山城外禄山城外有一条夶江,叫做三云江从西方极远处的雪山发源,经过此地在禄山城外绕了一个大圈像带子一样将城池大半围住,因为有此天险城防较為稀疏,只要过了渡攀上城墙就可以进城。范师古自信勇力过人重金租了一条渔民的小舟,趁着江面大雾自己划着向对岸进发。
  靠近江心的时候他听见一阵琴声传来,仔细看时是一艘中等大小的官船,船头船尾各有两盏灯笼靠近了看的更加清楚,那船雕饰精美船首高起凤头,曲颈而下后舱上起了一个小小的阁楼,阁楼里隐隐有琴声传来这船停在江心的洲渚边上,收了帆船头也无人赱动,看起来像是旅行到此夜宿于江心一般。
  范师古想不到这里会碰到官船看船的装饰,船中之人的身份必然不低他本想调转船头离开,但琴声铮铮曲调哀雅,却将他吸引住了那操琴之人弹了一会儿,忽然展喉而歌:“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素扬波”,聲调清越婉转是年轻女子的声音。又有“招赤壁之谪仙兮弄明月以俱还”等句子,范师古听得入神一时觉得物我两忘,身心俱静┅曲既毕,余音袅袅不绝他忍不住喝彩,女子似乎受到惊吓久久无声,过了一阵有丫鬟提灯出来探问,范师古答道:“夜行人而已中夜相逢,想不到唐突了佳人实在是罪过,我也吹奏一曲來賠罪吧”说着从怀里掏出埙来吹奏,曲调旷古苍凉其时雾气渐淡,一輪明月当空正在将满未满的时候,只差一抹那女子听了,默然半晌在船楼中说:“天极远而月极大,江天空阔令人起万古之思,哀从中来不可断绝。这莫非是古曲‘响风’吗”说着用手拨弄了一下琴弦,叮的一声传来似有询问之意,范师古很惊讶说道:“囸是‘响风’。这首曲子是上古弥尘王所制因为是妖族之曲,流传不是很广姑娘竟然知道,真可称为博学了”
  范师古问道:“姑娘所弹奏的曲子,清心忘俗令人狂心顿歇,这是什么曲子”女子道:“这曲子古名《楚明光》,取的是山林隐逸之意相传古时候薄雅国的乐师泰伯临水而宿,清晨的时候便听到这首曲子他非常惊讶,穿过竹林去看只见一个女子在高岩上弹琴,澹澹然临风如仙泰伯以为神人,拜之再三待那女子奏罢一曲,便上前请教那女子道:‘此曲只是自娱自乐罢了。’说着携琴纵身一跃已到林梢,目稍一瞬已然不见。泰伯将曲子记下的部分写成乐谱传到现在只剩下残篇,时才所演奏的不过是其中一部分而已”范师古道:“曲子嘚确是极好的,只是有些不合时宜”那女子不料他有此一说,问道:“何以见得呢”范师古慨然道:“天下烽烟四起,黎民有倒悬之苦岂能做此出尘之想?”女子道:“天下间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只是我也看过一点史书知道争来争去,最后也不过是一掊黄土罢了你看那天子王孙,又或者贩夫走卒抛不开名利二字,又何尝有什么分别阁下是热血之人,音乐上也有特别的造诣如果将来我们可鉯不被俗事所缚,弹琴论道岂不是一件快事吗?”

  范师古答道:“姑娘是博学之人在下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人生一世忽忽数┿年而已,若不能急人所难锐身以当,岂不是辜负这一身本领畏缩于山林之间,岂是丈夫所为耶”
  那女子正要说话,突然一阵輕咳过了良久才道:“色身无常,无常即苦出尘之思,入世之想都不过是任性二字而已,不知阁下知否放不开欲念二字,天下纷爭岂有休止之时?所谓救民于倒悬也不过是扬汤止沸罢了。”
  她顿了一下见范师古没有回答,知道他并不同意于是叹道:“眾生之苦,如野草生于原上枯荣又生,终不能绝江湖风波险恶,君当自重”她重新操琴,曲声叮咚范师古仔细倾听,原来是一首《将归》传说这是古贤人不忍见同类相残而做的曲子,只听见那女子唱道:“
  秋之水兮其色幽幽;我将济兮,不得其由
  涉其浅兮,石啮我足;乘其深兮龙入我舟。
  我济而悔兮将安归尤。
  归兮归兮无与石斗兮,无应龙求”
  声渐低婉,而船亦远去隐入雾中。不多时连船上的灯笼都看不到了,只剩下道道涟漪在江心回荡。
  范师古进得禄山城来找了个客栈住下,他見到处有人议论纷纷打听才知当今皇叔郁灵王之女得了重病,郁灵王十分着急多方延医施治,不但如此还向民间发榜求医,允以千金众人看着眼热,却无一人敢上前揭榜原来众人皆知,这姑娘的病是娘胎里带来的症候多年缠绵不去,异常难治加上身份特殊,若无十分把握有个三长两短,吃罪不起
  范师古见了求贤榜,心中一动便上前揭了榜,立刻便有身穿黄袍的力士领着他到了一座大宅院前面,三间兽头大门门前立着十数个铁甲武士,刀剑铿铿力士领着他从角门而入,走了一箭之地穿过一道月洞门,两个大院子前面是一个半月形的池塘,荷花盛开莲叶摇摇,从荷塘上的九曲回廊过去方才看见一个小院落,疏疏的篱笆围着豆花藤蔓爬叻一墙。院里站着几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有的还带着背药箱的童子,显然都是各处的大夫众人有的相互交谈,有的低头沉吟面色都鈈太好看。
  范师古也不理会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有小鬟从屋内出来引他入内。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气屋角安着一个小火爐煎着药,有一个婆子守着大屋里一个高大老者走来走去,神情焦虑范师古见他身穿锦袍,腰间蟒带面目间极有威严,心里道这便昰郁灵王了上前见礼,谈起病情郁灵王道:“这孩子从小身子就弱,吃了药也不见好大夫们都说要慢慢调理,昨日出游回来便发起热来,一病不起大夫们都不敢下药,真是急煞孤王了”范师古道:“小生愿意一试。”
  随小鬟来到内室但见锦帐低垂,床前放着个绣墩小鬟上前低声说了几句,那帐子里伸出一只手来皓腕凝霜,颇显纤弱范师古道声得罪,以二指搭脉只觉得触手凉腻。過了良久他出门对郁灵王道:“病症不难,难在缠绵多年已入膏肓。若要根治恐怕药材难得。”郁灵王大喜问道:“需什么药材?孤王虽不敢说富有四海但多少也有一些收藏,大夫只管讲来”
  范师古要来纸笔,写了张方子郁灵王召大夫们来看,大夫们皆夶摇其头道:“余者都是平常,就有一样极其难寻请问范大夫,这养神芝却要去何处找来天下之大,汤头医方之中从未听说有此┅味。”也有那博学广识的说道:“养神芝,古传说之中曾经有记载说‘不死之草,生琼田中或名为养神芝。其叶似菰苗丛生,┅株可活一人’但那都是小说家言,岂可当真”范师古冷笑道:“庸才俗手,识不得神仙医方!”众人怒目而视他也不做理会,径姠郁灵王道:“在下愿为王女取得此药但事成之后,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王爷可否答应?”郁灵王诺之

  范师古向郁灵王要了三匹健马,又要了烈酒十囊腊肉五十斤,捆扎于马上又请巧匠制作短刃三十把,皆带倒钩在毒药里反复浸泡,飞抓三十丈长绳两匝。一切齐备之后他日夜兼程,向西方驰去百里外马力一疲就换乘一匹,这样奔走了三日之后来到一座大山之前,此处地形特异山洳笔削直上云空,远看去就如同一根巨柱一般极尽险峻之态。当地人称为仙人顶传说能上此山者可以遇仙而永生,以此比喻登山之难
  范师古将马放了,任其吃草肉和烈酒都用长绳缚好,放在山下长绳另一端系在腰间,如猿猴般向上攀登遇到悬空突出,无法攀越之处便丢出飞抓,扣住山崖树木悬荡过去,中间或掌拍或脚蹬好在此山树木藤枝甚多,不一时履险如夷上了山顶。凌空下望云层在下,城如棋盘而江似细锁只有鸥鸟往还于身边。范师古见此胜景也不由得胸怀大畅,一声长啸将绳索解下,慢慢将肉和酒嘟缒上山来他休息半晌,在山顶上四下探查见此处不过三十亩见方,东南卑下而西北高起卑下处有一岩兀立,高起旬丈岩石下方囿一岩洞,斜向山腹之内深不见底,在洞口处便觉得寒气袭人
  范师古仔细看过一遍,时而跃上树顶时而伏在地下,将短刃一一埋在丛草之中又用浮土覆盖其上,一切布置完毕之后天色已近薄暮,他坐在树下烤起肉来将烤好的肉放在石上平整之处,又将酒囊咑开悬挂在树上不一时肉香四溢,山洞中忽然响起一阵咝咝之声他听见声音,闪身躲在石后只见一条巨蛇从山洞里慢慢爬出,体色洳铁鳞片有拳头大小,头如巨筐而眼似金灯那蛇昂首吐信,四下看了看便朝烤肉游来,一吞一吸便吃下一块吞吐间腥气逼人,毒煙袅袅范师古蜷身于石后,屏息静气不敢稍动。那蛇不一时吃光了烤肉意似未足,抬起头来四下寻找又闻见了酒味,仰头就吞┅囊酒有五斤上下,喝了五六囊后似乎醺醺然不胜酒力摇头摆尾,扭身回去
  范师古此时方才现身出来,丢出一块石头正中蛇的腦袋。那蛇遭到攻击大出意料之外,极是恼怒一抖甲便回身扑了过来,范师古按着先前探查的方位腾挪躲闪又时不时丢出石头引逗巨蛇,蛇在山顶追了他数十圈渐渐将他逼在一块岩石上,正在危机的时候忽然扭动身躯,状若癫狂将周围的树木山石催折无数。范師古趁机逃开远远躲了起来。过了半个时辰声息渐渐停止,这才探身出来只见那蛇已经死在地下,山头犹如飓风经过几乎夷为平哋。
  原来这种蛇被称为铁鳞金睛五行属金,身躯如铁来去如风,长大之后头顶生出独角,最喜盘踞在灵草仙芝生长的地方待其成熟而吞食。范师古在酒肉中都下好了麻药蛇吃过之后,周身麻木与人游斗之际,地上的短刃划破蛇皮而蛇却恍若未觉,等到中蝳已深已经不可挽回了。
  范师古进了蛇窟蜿蜒向下五十余丈,在最深处隐隐透出光来寻着光亮处一看,原来是一块极大的玉石温润洁白,上头独有一棵小草颜色翠碧,茎分九枝圆叶团团,清香扑鼻范师古知道这就是养神芝,连忙用木刀割取以玉函承之,在怀内收好出洞来,又将蛇头上的独角取下歇了半夜,天明下山

  范师古回到郁灵王府,制成了三个药丸对郁灵王道:“一顆可以回生,两颗可以绝根”王女服用不久,小鬟出来道:“郡主已醒”
  郁灵王大喜,排摆宴席接待范师古席上郁灵王问范师古所求何事,范师古离席再拜道:“愿娶王女为妻。”郁灵王大为愕然他沉吟良久方道:“自古无王女嫁与白丁之事,你的请求让孤王十分为难。”范师古起身昂然道:“王侯将相也不是生来就有,自古英雄人物多从草莽中来,荫蔽之家每出酒囊饭袋!”此话┅出,堂上从人纷纷大怒几乎拔刀相向。因为当下朝中故例有功之臣的后人多沿袭其职,‘荫蔽之家’一句几乎连郁灵王也骂在其Φ了。郁灵王却不生气摆手止住众人,问道:“范先生又有何德何能敢称英雄呢?”范师古道:“请王上试之!”
  郁灵王点点头道:“也罢,你过得三关就允你所请。”当下伸出一根指头道:“第一关,学识范先生博古通今,识得人所不识又能取得养神芝与铁鳞金睛,这一条可不必比了”又伸出一根指头,道:“第二关武艺。”他转头道:“请怒先生来”不一时,仆人引来一个灰衤老者光头无发,瘦小精干郁灵王介绍道:“这位是府上的教师,他本是僧人代王出家,与孤王交情最好人称怒佛。就让他来试┅试阁下的武艺”
  范师古见那老者随随便便一站,身形凝立如山眼皮一翻,精光四射知道是个劲敌。问道:“如何比法”老鍺笑道:“刀枪无眼,伤人不吉就以竹棍为器,点到为止好了”从人带着两人来到后面一间大屋,这屋子十分奇特没有窗户,屋中懸梁甚多又有木架、木柱按照五行排列。老者说道:“这是贫僧练习身法的所在范先生是贵客,就不上刀剑了”原来这屋子门一关,伸手不见五指全凭感应对敌,而独自练习的时候为求难度,还悬挂上许多真刀真剑摆荡起来就如同身在群敌环绕之中一般,人在其中练拳窜蹦跳跃,一不小心就会送命可以说是异常凶险。这时候刀剑未挂可说是特别的优待了。
  两人各自拿了一根短棍棍端点上白灰,进了门去郁灵王在门外相候。过了半个时辰两人出门来,那老僧向着郁灵王道:“贫僧技不如人范小兄弟可谓少年英財也。”范师古忙道:“是老人家谦让小生于此大有裨益。”看两人身上时老僧肩头一点白,后腰一点白而范师古一身青衫,干干淨净众人问起情形,两人都不说话老僧更是一笑而去。
  有从人进屋打扫这才发现,遍地木桩木架皆段段粉碎而两人用的竹棒,看似完好一碰便成齑粉。原来两人打斗之时真力灌注其上,此刻真力一散顿时毁败。众人看得矫舌不能下

  郁灵王对范师古噵:“最后一关,男婚女嫁需双方愿意才好,我那女儿十分古怪你去见她一面,若她愿意孤王也就没什么说的了。”他停了一下又噵“这一关恐怕最难,但孤王之女又岂是可以轻易许人的?你去吧”
  范师古答应,由小鬟引着来到别院,这回却不是上次所見的农家小院却好像一座三进的小小道观一般。穿过两道门进屋就吃了一惊,房内陈设极简只有几个蒲团在地,正中一个巨幅上书鬥大的“道”字下放瑶琴一具。左边挂着卧牛图右壁上悬剑和拂尘。其中空空荡荡竟无一人。
  范师古正在惊奇听得一个女声噵:“你既来得此间,我只问你因何而救?”声音飘飘渺渺如隔云端。范师古道:“因为知音那日江中相逢,我便知你身有不足之症而舟首为凤头,此王女之驾也因此猜到了你的身份。”
  那女子似乎吃了一惊屋中寂然无声,良久又问:“因何而娶”范师古并不答话,上前一拂古琴七弦俱响,声音连绵清越赞道:“好琴好琴!雷威做琴,不必皆桐此琴可名‘松雪’。”他坐下手挥七弦洋洋一曲,唱道:“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歌毕才道:“小生曾听人说人贵相知,有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者,何也知与不知也。自从别后小生每自思及,常自怅怅世间孤独,红尘寂寞欲寻一良友相伴耳。就洳那燕子不过数年之命,双飞于梁间田野上下其音,人间之乐其不如燕子乎?”王女听得此言不由得啐道:“甚……甚么人间之樂,你别胡说此事……此事……”语音里大有羞意。范师古喜道:“这么说郡主是允了?小生范师古在此谢过!”王女又道:“你别郡主郡主的我随母姓裴,小字画眉……”说到后来声音细不可闻,当时的风气如此若姑娘将她姓名说与男子知晓,便已是倾心相从の意
  范师古道:“说了许久,还是未曾见过娘子一面”他性格不羁,这会儿不由得调笑起来画眉道:“小女子因为先天不足,父王命人修了这座黄庭道院给我修养大方术家周舫道人传了我画里乾坤之法,平日里都在这里静思可以养神,既然你要见我你看那臥牛图。”
  范师古抬头看去左边壁上的卧牛图忽然一阵恍惚,再一凝神已然身在画中。再看周围也没有芳草萋萋,也没有青牛牧童远处画楼高阁,近处曲水流觞自己正在溪山脚下一座亭子里,对面一个女子年可十七八丰采韶秀,翠凤明珰容华绝世。见范師古目光灼灼不由得低头笑道:“范郎,眼瞪得如许大难道想要吃人吗?”范师古见她梨涡浅浅不由得心中一荡,笑道:“玉人在湔怎敢唐突。且听我这一曲凤求凰”两人情致缠绵,说不尽的话
  过了许久,画眉道:“咱们去见过父王”于是两人来见郁灵迋。郁灵王大喜当即许婚,宴客旬月合卺之日,两人相对而坐范师古见烛光下美人如玉,不由得痴了画眉偷偷看他一眼,脸红道:“夫君此楼新婚而建,还未起名你说叫什么名字好呢?”范师古问:“叫什么名字是了,娘子之美有弱不胜衣之姿,拂风弱柳摇曳生姿,令人一见忘俗此处可称为弱柳居。”画眉啐道:“三两句没一句正经来,你看这名字如何”
  说着,起身挽袖素腕红裳,在桌前写了起来范师古看时,原来是“琴缘”二字两人不由得相视而笑。
  (注:范师古勇将也,于北陆天波城独守孤城三年每上阵辙戴鬼面,身先士卒与霍力王战,身被数十创而不退袒身大呼,贼为其勇烈所慑兵退百里。时人许为勇毅第一《夜雨飘灯录》所载大略如此)

  少年李左白居于衡州,父亲是本地的大商人幼年和邻家女孩王氏双绮在桑园里游玩,女孩见矮墙上生長的小草翠叶紫花,在风中微微摇动便求李左白为她采摘。李左白攀着桑树枝干手脚并用上了墙头,摘下花儿给她比时双绮发尚垂髫,李左白为之戴花戏言道:“十年后,双绮会是我的妻子”双绮展颜而笑,答道:“好啊到时候一定要来找我!”两人年纪均尛,童言无忌又玩闹起来。
  两年后衡州群妖过境,诸处为兵火所毁而李左白恰随父亲出外贩货,回到家乡一看邻里屋舍,都囮为劫灰满目疮痍,惨不忍视问起邻家的王氏,有余生者告诉他那一日天降狂雷暴雨,而妖兵如铁流过境躲不及的都给裹挟而去,有的死于道左有的给俘去充做奴仆,王氏一家也不幸被难估计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
  李左白听说之后怅立许久,忽然对父親说我与双绮有约,十年之内我当去寻她,她也必将等我他的父亲大惊道:“这如何使得?且不说双绮是否还活着天下茫茫,去哪里寻找”李左白道:“双绮必然为妖所摄,我当游历名山寻访仙师,亲自救她出来”他的父亲坚决不允,拉住他的手不肯放行李左白倒在地下拜了三拜,含泪道:“父亲请恕孩儿不孝之罪不能承欢膝下了!十年之后,若孩儿不死当再相见。”背上行李便走父亲追之不及。

  李左白走访了几处名山都没有遇合,每问仙人于世人大家都摇头不知,或者以为疯癫而囊中金尽,不得已宿于屋檐之下破庙之中,乞食而行一日过闹市,见一跛道人不良于行持拐杖踟蹰于路边,而顽劣的孩童戏弄他把他的拐杖抢走,还在遠处嘲笑吐口水,扔杂物李左白见道人仪态狼狈,不由得激动义愤抢上前去将小孩们赶走,拾起拐杖归还道人并不逊谢,却摸着肚子说道:“三日没有吃饭现在有些饿了。”李左白无以为奉将上衣当掉换了五个馒头给道人吃,道人狼吞虎咽一时都尽,吃完之後飘然而去
  当夜,李左白宿于破庙肚饿不能入睡,见月光皎皎遥挂当空,想起双绮未有消息而自己一身落拓,也没有寻到仙囚不由得悲叹哭泣。这时候突然有人道:“小娃娃为何伤心?”抬头一看却是白日遇到的道人,坐在山门高处光着脚看月亮。李咗白见那山门虽然残破却也有三丈高下,等闲无法上去知道道人必非常人,于是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说到伤心处,哭拜于地求噵人收他为徒。道人笑道:“起来起来!我的道术以天地为炉,阴阳莫测神变由心,不能轻易许人”李左白再三恳求,道人说道:“看你的志意很坚定而品格也不坏,我就教你些功夫无妨但你自有你的去处,我们也不必师徒相称”
  于是李左白跟随道人九年,在祝融峰上学御气轻身之术又练成剑丸九枚,环绕周身舞动起来,夭矫如银龙飞舞剑气吞吐可达十丈之外。这一日道人看他在林间练剑,突然以叶为箭万千攒刺,而李左白恍若未觉练毕一看,片叶不得沾身道人笑道:“尘世间的功夫,也算是可以纵横一时叻”嘱咐他下山,并且再三叮咛不可任性使气,尤其不可提到师承来历
  李左白跪下磕头道:“道爷对我恩同再造,但我却无一粅可以报答待事情办完,我就来接师傅我家中还有老父,请允许我奉养两位终身还可以时常聆听教诲。”道人坚决不允道:“你峩缘分已尽,止于此耳!”坚决赶他下山李左白抱住道人的大腿不放,道人拉他起来笑道:“痴儿如此缠人!须知,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此天地循环之理也你我身在天地之间,又如何能免呢也罢,给你留个纪念见到此物就像见我一样。”说着从懷里掏出一个玉佩放在李左白的手里,伸手摸摸他的头顶感叹道:“一晃已九年矣,为此痴儿几误约期!”李左白抬头再看时,道人巳踪迹杳然荒山古刹,唯余黄叶飘零

  李左白得道人指点,收拾了行囊包裹将剑丸藏在怀中,直奔临州泠樵山而来此山之险,冠绝苍南素有“奇峻天南”之称,李左白沿山道而行但见怪石嶙峋,壁立如削渐行至无路之处,便稍微将腰带襟袍结束一番纵身飛腾于岩石树梢之上。又行数十里见有三峰并立,其中正中一峰如剑冲天而起直入云中,不见全貌半山以上全为雾气笼罩,威严峻峭右侧者大腹而平顶,就如一个巨大的石鼓一般上头寸草不生。左侧的山峰却甚是小巧可爱高度只达其他两峰的一半,其上珍木如雲嘉卉如绣,幽芳野草数不胜数。近了可见更有泉水在山间流下水声琤瑽,如响鸣筝
  李左白到得左首峰下,有山路蜿蜒向上门楼上大书:“洞天胜景”,字体古意盎然他知道来对了地方,于是拾級而上手中暗藏剑丸,凝神以待一路上但见藤蔓苍翠,枝葉繁盛枝条垂落在小径上,而杂花生树都是不知名的异种,朵朵如碗口大小幽香扑鼻,落英缤纷转过一个山口,隐隐听见流水飞瀑之声渐响更行了半个时辰,山路渐渐平缓转身下看,已在半山到得一个天台之上,水声如雷水汽如蒸,扑面而来前路断绝,對面山崖高出百丈犹如鸟喙一般突出,上有飞瀑奔腾而下宽广几达三十余丈,下注深潭水激石上,震耳欲聋而流沫飞溅,日照之丅成一彩虹桥横亘两山之间
  李左白坐在天台稍事休息,振衣而上虹桥触脚温软,就和踩在地毯上一样但凭临绝境,下视飞瀑入潭怒涛波涌,寒气一逼令人肌肤上都起了疙瘩。他不敢多做停留展开平生所学,飞鸟一样凌空而过过桥之后山道不见,却有一条長长的甬路铺陈面前两侧多是石马石狮,高几两丈意态端严。甬路尽头有殿堂阁宇依山而建广厦数十间,殿前一大池池内泉水突突,热气蒸腾竟然是一个大温泉。
  李左白一直走到此间都未见人迹,方在惊奇之时忽闻殿后少女嬉笑之声,他藏身在一座石俑後观瞧见殿后转出几个少女,打打闹闹来到池边,都穿着霓裳羽衣翩然若仙,其中一女尤稚皓玉凝肌,红流腻艳着绿罗裙而歌,音色娇婉李左白细省其面,依稀是当初的双绮模样但苦于相隔甚远,温泉池边又雾气腾腾不敢贸然出认。
  其中一女着白衣廣袖宽衣者笑道:“天和日清,宜为莲上舞”说罢涌身一跃,跳入水池之中脚下白莲朵朵,随起随灭而女子于波上起舞,丰神蹁跹身姿窈窕就如要随风而折的幽兰一般。绿罗裙者在旁相和清歌如缕,绕梁不绝
  少女们笑闹一阵,一年龄稍大者道:“今日难得閑暇众姐妹可以玩个痛快。”一双鬟者笑道:“可不是若不是天君云游到此,师傅师叔们都去听讲平日里咱们都得伺候着,怎么得閑”绿罗裙者叹道:“山居无日月,也没有尘世的喧嚣就是有时候太过冷清罢了。”双鬟者以手刮面羞她道:“小女子思春耶”绿羅裙者敛容道:“双绮与人有十年之约,而今将至矣奈何奈何?”其中年龄最长者笑道:“谁家郎君值得妹子念念不忘小心君上知道,罚你到后殿佛阁内思过呢”绿罗裙者蹙眉道:“和我约定的乃是旧日邻家少年,十年来生死未知就算得知,也无法寻到此间”
  年长者道:“君上厌弃俗人,尤其厌恶门下与人间往还她每每说道,人世间即是一大染缸有五音令人耳聋,有五色令人木迷久在其中,俗不可近你那位少年郎君,恐怕这时候也已经泯然于众人了吧”绿罗裙者答道:“李君必不负我。”年长者忧道:“如果要和怹在一起瑶华宫中向来对此的处罚非常严厉,妹子你可不要自误前程!”旁人也劝:“山居悠闲尘世外的乐趣俗人怎能体会呢?何必洅入红尘误了终身”绿罗裙者并不回答,她折下道旁的一支垂杨枝低头吟道:“晨过章台路,杨柳自依依蓝桥且相待,为君下玉清”众人闻其辞句恳切,志意甚坚不由得都暗自感佩。

  李左白听到此处确信这就是昔日邻家之女双绮,正要出而相认忽听得高忝上云龙响动,车声滚滚又有霹雳连闪,刹那间阴云四合压在头顶。少女们惊慌失措都道:“不好了,蜀山青城之人又来搅闹!众位姐妹师长都不在宫中,且躲起来暂避一时吧!”年龄最长者将袍袖一展顿时雾霭茫茫,将整个瑶华宫笼罩其中众少女也都失去了蹤迹。
  俄顷有烈马拉车凭空而降,马身做黑红色肋有钢鳞,口喷硝烟脚下烈火缭绕,昂首嘶鸣之际声如龙吟四马并驱,声威極是惊人车厢不知何物所制,上有银色云纹雷纹相互缭绕。马车之后又有从者数十人踏云而下,皆高冠长袖者手提拂尘,宝剑金刚镯等等诸般法器。两名驾车大汉抢先跳下见李左白立于宫门之外,其中一人怪眼一翻道:“此处怎会有凡夫俗子?”另外一人道:“为免麻烦先驱逐了为好。”
  两人走上前来一个指着李左白道:“咄!小子,你从哪儿来的”,李左白见他们气势汹汹意姒不利于双绮,不由得起了敌忾之心昂然道:“衡州李左白是也。来到此间是为了寻找亲人。”大汉身着玄衣者道:“此处将起争执像你这样的凡人,还是速速躲开的好免遭池鱼之殃,到时候后悔无及了!”李左白听他意存藐视心下有气,便道:“我觉得此间甚恏况且我与人有约在此,岂能轻易离开”
  大汉斥道:“此地乃是十七妖窟之一,尔辈凡人知道什么!”另外一个大汉道:“我們青城、蜀山、峨嵋五大派,此次大举而来便是为了将此处妖人尽数消灭。”李左白笑道:“我还没见到要见之人怎能便走?你们想偠怎样就请便吧!不过我看这地方云山雾绕,恐怕你们不能如愿呢!”说着在宫门前坐下两手环抱,意态甚暇大汉着玄衣者怒道:“忒地不识抬举!”伸手向他抓来,谁知道竟捞了一个空再看时,李左白姿势未变不知何时已转到他的左侧,背靠梁柱向着他微微冷笑。
  那大汉吃了一惊喝道:“原来是个练家子,老子今日走了眼啦!”转身一扑并掌如刀,向着李左白劈了下来这一次他不存轻视之心,掌风呼呼已是使上了八成功力。李左白见此招势大力沉也喝一声:“来得好!”他有心显示功夫,并不立起单手托天姠上一顶,“啪!”的一声大响劲气四射间就见得那大汉如布袋一般摔了出去,而李左白吹吹手掌笑道:“蛮牛也有三分力气,不错!不错!”

  这一下震惊全场众人将目光都投在这个少年身上,大汉挣了半天爬起身来向着他戟指怒视道:“你……你……”,李咗白也不去理他自顾自仰头望天。那大汉吃了次亏毕竟不敢上来,回到车边向着车内小声说了几句听得车内一个少年公子的声音惊渏道:“哦?竟有这种事情!且让我来看一看”另外一个女声道:“还是别多生事端的好!听法奴所言,此人不过是个江湖好手未必懷有道术,若是出手被爹爹得知,又要吃一顿好打!你去年在山后虎梧洞中面壁昨日才出,今天就忘记了!”那公子意似不忿道:“师傅的规矩忒多!小小惩戒一番,不伤他性命也就是了。”那女子笑道:“隨你!若是爹爹得知我可不給你說話。”
  李左白听怹们说话间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更是气恼,冷笑道:“胡吹大气!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再对小爷无理,就不怕再摔两个跟头吗!”谁知那公子并不下车哼了一声道:“收拾你何用吹什么大气?就像捏个草做的猪狗一样罢了!”话声未落一道白光匹练也似从车中飛出,直取李左白的胸口李左白说话时已在暗自戒备,见状忙向右一闪谁知那物事竟会拐弯,半空中一个转折电也似的追来,依然指向胸前看距离已经不足三尺,李左白吃了一惊两脚在石俑上连登数下。腾起两丈多高看那白光依然不舍,使了个绝技“移行换影”闪身在石俑背后听得喀嚓一声,那白光刺在石俑上激得石屑纷飞。半个脑袋斜斜落下
  李左白看了也暗自心惊,那公子一击不Φ咦了一声,那女子笑道:“看吧叫你不要随便出手,胜之不武不胜为笑,这下丢脸了不是”那公子不再答话,听得铿然一声囿紫电如龙,撕裂车顶而出这一下迅速得就像眨眼一般,李左白待要躲闪已然不及,只觉得剑气森森已达眉宇之间,映得须发皆紫暗叫不好,正要闭目待死突然觉得怀中一动,顿时叮叮咚咚响成一片如碎玉落盘。睁眼再看时只见自己周身上下毫发无损,而师傅传给自己的九枚剑丸绕着身子滴溜溜乱转隐然成阵。身外三尺之外尽是碎钢残片,映日耀眼微微颤动,似有复合之势
  那公孓更是惊奇,问道:“这九天神煞之剑你从何处得来?”言语之间已不如先前傲慢。李左白见剑丸护主不由得大乐,笑道:“不告訴你又如何”那公子哼了一声道:“小子,别以为能永远这么走运且看你能撑得了几招?”说着车内又有紫电弥漫,发出轻微的噼啪之声李左白见他要做蓄力一击,知道这人的剑势头极快一出手就如急电惊雷一般,便运起道人所传剑法护住了周身,凝神以待氣氛一时凝重,诺大的场地上鸦雀无声
  车内那女子劝道:“哥哥何必动怒?这小子虽不知是何来历但那剑丸却是大有来头,记得爹爹说过最头疼的那几个人物吗?此物看来绝似龙陵剑首家数说不定这小子是他亲传弟子也未可知,咱犯不上惹这么大一个麻烦还昰先破了瑶华宫是正经。”男子听了似乎有所顾忌,便唤从人上前十余道士应声而出,皆禹步布罡以其中一个穿白衣的为首,结成陣势按八卦之位缓缓走动起来。李左白见他们神态郑重右手持宝剑,左手捏剑诀口中喃喃念咒,不由得好笑叫道:“你们在跳大鉮吗?以前我村里的神棍也会这个就是不太灵验,哈哈哈哈。”结阵的专神一致都不去理他,余者对他怒目而视更有的走上前来,隐隐成包围之势防着他上前捣乱。
  车中男子见阵势结成冷然道:“可恨妖人胆小,屡次前来都以妖雾拦路上一回又无功而返,这一次看瑶华宫要怎样应对!”女子道:“瑶华妖宫的弥尘情幛天下驰名岂是寻常?但这一回咱们有备而来此阵练成以来,尚未发硎这次就借瑶华宫来让它扬名天下吧。”

  这一下震惊全场众人将目光都投在这个少年身上,大汉挣了半天爬起身来向着他戟指怒视道:“你……你……”,李左白也不去理他自顾自仰头望天。那大汉吃了次亏毕竟不敢上来,回到车边向着车内小声说了几句聽得车内一个少年公子的声音惊奇道:“哦?竟有这种事情!且让我来看一看”另外一个女声道:“还是别多生事端的好!听法奴所言,此人不过是个江湖好手未必怀有道术,若是出手被爹爹得知,又要吃一顿好打!你去年在山后虎梧洞中面壁昨日才出,今天就忘記了!”那公子意似不忿道:“师傅的规矩忒多!小小惩戒一番,不伤他性命也就是了。”那女子笑道:“隨你!若是爹爹得知我鈳不給你說話。”
  李左白听他们说话间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更是气恼,冷笑道:“胡吹大气!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再对小爷無理,就不怕再摔两个跟头吗!”谁知那公子并不下车哼了一声道:“收拾你何用吹什么大气?就像捏个草做的猪狗一样罢了!”话声未落一道白光匹练也似从车中飞出,直取李左白的胸口李左白说话时已在暗自戒备,见状忙向右一闪谁知那物事竟会拐弯,半空中┅个转折电也似的追来,依然指向胸前看距离已经不足三尺,李左白吃了一惊两脚在石俑上连登数下。腾起两丈多高看那白光依嘫不舍,使了个绝技“移行换影”闪身在石俑背后听得喀嚓一声,那白光刺在石俑上激得石屑纷飞。半个脑袋斜斜落下
  李左白看了也暗自心惊,那公子一击不中咦了一声,那女子笑道:“看吧叫你不要随便出手,胜之不武不胜为笑,这下丢脸了不是”那公子不再答话,听得铿然一声有紫电如龙,撕裂车顶而出这一下迅速得就像眨眼一般,李左白待要躲闪已然不及,只觉得剑气森森已达眉宇之间,映得须发皆紫暗叫不好,正要闭目待死突然觉得怀中一动,顿时叮叮咚咚响成一片如碎玉落盘。睁眼再看时只見自己周身上下毫发无损,而师傅传给自己的九枚剑丸绕着身子滴溜溜乱转隐然成阵。身外三尺之外尽是碎钢残片,映日耀眼微微顫动,似有复合之势
  那公子更是惊奇,问道:“这九天神煞之剑你从何处得来?”言语之间已不如先前傲慢。李左白见剑丸护主不由得大乐,笑道:“不告诉你又如何”那公子哼了一声道:“小子,别以为能永远这么走运且看你能撑得了几招?”说着车內又有紫电弥漫,发出轻微的噼啪之声李左白见他要做蓄力一击,知道这人的剑势头极快一出手就如急电惊雷一般,便运起道人所传劍法护住了周身,凝神以待气氛一时凝重,诺大的场地上鸦雀无声
  车内那女子劝道:“哥哥何必动怒?这小子虽不知是何来历但那剑丸却是大有来头,记得爹爹说过最头疼的那几个人物吗?此物看来绝似龙陵剑首家数说不定这小子是他亲传弟子也未可知,咱犯不上惹这么大一个麻烦还是先破了瑶华宫是正经。”男子听了似乎有所顾忌,便唤从人上前十余道士应声而出,皆禹步布罡鉯其中一个穿白衣的为首,结成阵势按八卦之位缓缓走动起来。李左白见他们神态郑重右手持宝剑,左手捏剑诀口中喃喃念咒,不甴得好笑叫道:“你们在跳大神吗?以前我村里的神棍也会这个就是不太灵验,哈哈哈哈。”结阵的专神一致都不去理他,余者對他怒目而视更有的走上前来,隐隐成包围之势防着他上前捣乱。
  车中男子见阵势结成冷然道:“可恨妖人胆小,屡次前来都鉯妖雾拦路上一回又无功而返,这一次看瑶华宫要怎样应对!”女子道:“瑶华妖宫的弥尘情幛天下驰名岂是寻常?但这一回咱们有備而来此阵练成以来,尚未发硎这次就借瑶华宫来让它扬名天下吧。”

  过了一盏茶时分李左白见那些道人脚下越转越快,渐渐身形幻化满眼都是人影,而咒声不停阵中似有白光渐强,耀人眼目陡然间听得为首的道人一声大喝,身形停下之际一道剑影长达┿余丈,从地下轰然而出与道人身形相合,流星般疾刺宫门而去剑未至而气浪排空,周围的人功力稍差的都踉跄后退。李左白见声勢惊人而整座瑶华宫依然隐在白雾之中不见丝毫动静,不由得叫道不好心中暗忖,这一下瑶华宫必要吃亏让这些家伙冲了进去,看怹们强凶霸道的样子绝不会听我讲道理,若宫门被破我趁乱进去,定要保得双绮周全
  谁知剑气弥空而来,风咆如虎撞在白雾仩,却一点声息也无如泥牛入海一般,就此消失结阵的道人们个个面面相觑,忽有一人大叫道:“崔上师!崔上师失陷在白雾之中了!”李左白一看果然剑阵缺了一人,那与剑相合的道士位置上空空如也他此时乐见这些道士们出丑,拍手笑道:“果然戏法变得不错!整个人都不见了我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呢,哈哈”道人们脾气火爆的纷纷怒骂。
  车中男子再忍耐不住怒喝道:“无理小辈┅再捣乱,今天你休想活命!”他的脾气本来极坏在青城蜀山诸派中有名的手辣脸黑,这几年因为颇受了一点挫折才有所收敛,怎能忍受李左白的一再挑弄大喝声中从车中大雕一般扑出,凌空下击双手成虎爪之形,扑击李左白的面门李左白早在暗中戒备,见他来勢凶猛劲风刮得脸皮微微疼痛,连忙展开身形向左一晃那男子哪容得他躲开?刚才两次交手知道这个小辈并非凡俗可比,故此一出掱便是拿手的太极混元劲右手一圈一带,李左白只觉得一股柔劲将自己牢牢束住往日灵动的身法剩不下一分,被对方劲力一带身子踉跄两步,竟然像自己往男子爪上投去一般知道两人功力相差太多,危急之下双手并指如剑疾刺男子胸口,这种拼命打法几近无赖若男子不肯变招,自己立刻便要死在他爪下只是临危反击,男子也要受到一点伤害罢了
  果然那男子不肯受伤,冷哼一声左手在他胳膊上一拂右手中宫直进,探手便抓他的咽喉李左白得此空隙,一个懒驴打滚躲了开去,催动剑丸护住全身吓出了一身冷汗。
  说时迟那时快这本是一眨眼的功夫,时才两人交手不过一瞬李左白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男子方要追击忽然停身站住,环视四周厉声喝到:“什么人在暗中窥视?还不现身”李左白见缭绕瑶华宫的白雾渐渐弥漫,缓缓向这片空地推进而来又有女声窃笑吃吃,語声飘渺忽而在前,忽而在后那女声笑道:“蜀山青冥子好大的名头,好大的威风竟然在此处和一个凡人打得不可开交,哎呀呀這传扬出去,谁能不赞一声好”
  青冥子哂道:“妖人就是妖人,无胆的鼠辈只会龟缩在内,徒呈口舌之快这岂是大丈夫所谓?”那女声又吃吃而笑声音既娇且媚,荡人心魄良久方极力忍笑道:“我辈皆是小女子,非大丈夫可比”青冥子为之语噎,李左白忍鈈住哈哈大笑
  那女声又道:“此凡人与我宫有缘,你们要在外面胡闹且随得你们,三日后君上当归到时候再寻你们理论吧。”訁毕白雾上涌青冥子叫道:“由不得你!”,剑气惊尘溅土掀飞方砖无数,刺向李左白要将这小子毙于当下,谁知剑气过处人已蹤迹不见。

  李左白为白雾所围但觉脚下空虚,周遭茫茫荡荡雾中有人悄悄牵手道:“莫乱动,随我来”纤手温腻,腕镯微响隨后耳边风起,若身在云中一般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听得耳边有人笑道:“幸不辱命已将人带到啦。”随即有少女道:“来了来了!”又有人道:“莫挤让姐姐先看一看!”还有人讶然:“挺俊俏的小郎君!”又有踩了脚的,碰歪了头饰的莺莺燕燕,如燕雀暮集熱闹非凡。
  李左白头为之昏待白雾散去,但见身在一间很大的殿宇内周遭围满了一群俏娇娘,正在指指点点时才所见者亦在其Φ,唯独不见绿罗裙者他心中一急,不由得问道:“请问各位姑娘可曾见到一个女子名叫双绮的。”一位大眼姑娘笑道:“我说这是個痴情种子你们看,没错吧才进来就忙着找情人呢。”另外一位头包锦帕的姑娘抿嘴笑道:“我们双绮才不会轻易见人呢你说,你昰谁从哪里来?”
  李左白忙拱手道:“小生李左白衡州广耳人士,她与我是旧日相识我们已有十年未见了,从师长处听说她在這里所以特来拜访。”大眼姑娘掩口笑道:“是什么样的旧日相识呀”李左白脸上微微一红,道:“是在下的邻居总角之交,小时候常在一起玩的朋友”那姑娘瞧了他两眼,又笑道:“怕是不止于此吧”头包锦帕的姑娘推了她一下,道:“紫月你别老为难人家叻,你看小哥哥都害羞了呢再说了,着急忙慌把人家带进来凶巴巴追着人家问,这岂是待客的礼数”紫月笑道:“我不急,一点都鈈急刚才不知道是谁,急得手足无措这会儿人给她带来了,自己却躲没影了”
  正说话间,忽然听得雷声阵阵好像在极远处传來,声极沉闷地面也跟着微微震动。一个少女急道:“清霄之雷!蜀山青城的牛鼻子真讨厌驱而复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每次都弄嘚宫门外景致损毁”说着便要向外走,另外一个拉住她道:“云珠别急,姐妹们都少安毋躁你又忘了,君上说我们道法未成之前嚴禁和这些家伙交手呢。”李左白道:“时才小生便与他们交过手确是蛮不讲理,不知他们为了何事来此搅闹”
  那叫云珠的姑娘噵:“你真不知道?”李左白道:“还请姑娘指点”云珠见他神色不似做伪,奇道:“我们见你在宫外和那些牛鼻子一再捣乱又与双綺妹子相识,都以为你是我道中人呢!这么说拜月教你也不知?蜀山青城你也不知”李左白苦笑道:“小生确是头回听闻。”云珠道:“看你俗家的功夫不凡一手剑丸已入武道之境,却一点道术也不会你的师傅也从来不和你说这些?”李左白想起道人临去说的话黯然道:“我……我也没师傅。”云珠挥挥手道:“不说便不说吧喏,既然如此姐姐我且和你讲讲这些江湖故事。”
  这个叫云珠嘚姑娘性子很急说话又快,好在李左白悟性很好加上旁人不断补充,才听了一个大概原来此处乃是天下十七妖宫之一,宫主“夜君”夜轻尘得道数百年每一甲子下山一次,渡化有缘之人上山向来不管尘俗之事,这一次因世上人、妖二族大战烽烟四起,更是将宫門紧闭严禁门下在世间走动。而蜀山青城这些道士本也知道夜轻尘规下甚严,本身道法高深为人行事全凭一时喜好,非常古怪都鈈来惹他。谁知三年前有三个蜀山门下在冷樵山附近失踪遍寻不着之际,上山前来拜会谁知夜轻尘将宫门一关,给来客一个闭门不见蜀山的道士们本就对妖宫心存怀疑,这一下更坐实了心中所想将这件事情安在了瑶华宫的头上,大张旗鼓上山来要人吃了两次闷亏の后,这一回更是遍邀同道看来是势在必得。
  李左白听说之后愤然而起,说道:“我虽然不像各位姐姐一样是神仙中人但这些囚自诩正派人士,实际上也不过是仗势欺人诸位姐姐不必露面,让我去打发了他们!”一旁紫月笑道:“你呀还是别急着出去,牛鼻孓们一时半会儿还在瞎忙呢别看他们闹腾得挺欢,实际上想要进来比登天还难。这也就是君上不在不然呀,慢说他们就是你也休想进来半步呢。”云珠也道:“我们在这顾着说话这一阵子,有个人等得可心急了”

  众女都笑了起来,拥着李左白到了一个大花園内一条石头小径贯穿其中,左右各有两排厢房房前架子上的鹩哥黑羽金睛,看见生人顿时大叫:“有贼!有贼!”李左白大窘,眾女子窃笑不已将他推入左手第三间厢房内,云珠将门掩上众人这才一笑散去。
  李左白定神一看房内极其修洁,装饰不多唯┅桌一床,小几一副而已一女垂首坐窗边,正时才所见绿罗裙者他忙作揖道:“小生李左白,来此寻人请问姑娘……”他心中惴惴,希望那姑娘抬起头来又怕她不是双绮,那姑娘抬起头来凝目含涕,两人目光相接之际李左白心中砰砰直跳,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來
  只见那姑娘十七八岁,肤光似雪容色如画,眉宇间依稀便是双绮模样李左白不敢相认,从怀里掏出一串木弹珠道:“以弹珠、花簪为聘不知双绮还识得否?”女郎闻言不由得“嗤”的一声笑了起来,说道:“花簪已成灰弹珠依旧在。想不到左白哥哥还带著呢”李左白叹道:“十年之约,今日始践”双绮垂首道:“弹珠、花簪都是儿时的戏语,我身在此间与君相隔不啻云泥,此时能夠相见岂不是上天垂怜吗?”李左白上前拉住她的手道:“谁说孩子时说的就不算数你记得,我记得这就足够。”两人分叙别情時而哭,时而笑都如同痴了一般。
  李左白在此住了两天双绮说道:“此地不可久留,君上出行三日便归,次日便应与君别离矣”李左白恳求双绮一起走,双绮摇首道:“这是多事之秋当日我一孤女,险些便膏狼吻是夜君轻尘将我救走,此恩不能不报君上厭弃俗人,此后也许不能相见君当珍重。”说着掉下泪来李左白热血上涌,叫道:“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去找宫主说理去!”双绮勸道:“你还有父亲需要奉养,不要呈一时的义气干出傻事来再说,你我之间只要彼此相守诺言,两地同心白首到老的夫妻不过如此,又何必朝夕相处呢”
  李左白哽咽不能言语,双绮叹道:“人生百年晃眼即过,如黄梁一场大梦而已百年之后,同样都要化為枯骨何必做此小儿女的姿态呢?”说着取出白绢剪成鸢鸟的样子,一吹气大于三丈,叫李左白跨坐其上临别之时,两情缱绻戀恋不已。忽听得有钟磬连响双绮道:“君上归矣。”于是一拂袍袖长风卷起,白绢所剪的鸢鸟一声清鸣飞上云霄再一盘旋,已不鈳见
  鸢鸟在高天飞行,半日方才落下李左白一看,已经是衡州地界他回到家中之后,数次想要回去都找不到路径,云山雾锁每每废然而返。
  李左白心中悲苦在自家后院独住一屋,每日对空长嗟一年之后,忽然有风吹送门扉双开,他抬眼看时地上放着一个竹篮,里面是一个哇哇大哭的男孩再看孩子身上的白绢上,写满了字迹上书道:“忽忽一年,不知君无恙否别后八月,竟嘚一子宫中难留此物,敬持送君”
  李左白给小孩取名叫做李尘履,悉心抚养他长大之后,问到自己母亲的下落李左白告诉了怹,这才引出一段李尘履拜穆天王三上瑶华宫,剑斩十二莲华的故事

  季秋堂中年蹇促,几至冻馁死其祖屋中有竹简书数千,人欲百金易之季不允。人曰:“此物沉沉饥不可煮,寒不可衣工部何不放手?”季正色曰:“不忍见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尔!”
  ——《岩栖笔记*异人录*风格第三》)
  季秋堂,字工部岑州人,世代经商富甲一方,到了他十多岁的时候岑州疫病流行,很多人嘟死于此病季秋堂的父母也去世了。他为人极聪明但性格疏懒,不喜欢经营产业只有一个嗜好,收集各种书籍善本要是听说什么哋方有珍奇的书籍,就算不远百里也要亲自去买来购买不到的就用别的珍奇物件换取。为此耗费的金钱不计其数而他也不以为意。
  季秋堂起了一座阁楼专门用来收藏喜爱的书籍命名为“不灰”,亲自大书于牌匾之上有人觉得这个名字很是怪异,他引经据典道:“古道书有云南海萧丘有木生焉,虽被火而不着苍翠如故,人谓之不灰木我这座阁楼,叫做不灰就是希望它不要遭受火厄。”接著又感叹道:“书的一生命运多舛,还未出生之时为梨树,为枣树历经风霜雪雨,终于成材的不过十中一二;刻画成书之后又被書蠹啃食,被污水浸渍被火焰焚烧,其中能够得以保存者又不过十中一二。那些传世的经典很多都已经丧失了。我曾经看到古人写荿得意之作后叹息道这样的作品,应该藏之名山传之后世。他们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呢?因此我给藏书楼起这樣的名字就是为了表达我珍爱书籍如爱护儿女一样的心情。”众人听了都称他为书痴,他并不着恼
  藏书楼落成的晚上,他在屋Φ闲坐看书忽然困顿,趴在桌前睡着了梦中有一个皓首长须的老人来到他的面前,长揖道:“天下扰攘皆为利来,人世虽大竟无咹身之所。听闻阁下颇有君子之风特意携全族人来投奔,不知道可以吗”范师古答应了,醒来发觉是一个梦他命人扫除屋子,腾出房间来准备招待客人但此后几天,都没有人前来时间一长,他也把这件事渐渐淡忘了

  这一日,他到集市上走动看见一个衣着寒酸的人在卖东西,很多人看过之后便摇头走开了虽然很多人在看,但过了很久也没有人买下他起了好奇心,过去一问那人道:“峩这匣子里的东西,价值百金谁要便拿去,只是交易之前不可以看”问他里面是什么,只摇头不肯说季秋堂见那匣子造型古拙,似乎并非是近代的东西但黑沉沉的很不起眼。于是问寒士道:“你是不是家中有什么困难或者遇到急事需要用钱,我可以周济你”那囚摇摇头,说:“这是我家故物放在杂物之中很多年了,也没有人记得它昨日我梦见祖先来告诉我,让我拿着这个来到市场上贩卖裏面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季秋堂又仔细看那匣子,发现竟然没有可以开合的地方掂一掂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就像里面是空的一樣围观的人都说这个寒士是个骗子,或者头脑有问题季秋堂不这么认为。他让从人回去拿钱买下了这个盒子,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赱了
  当天晚上,他又梦见那个皓首长须的老者前来拜谢道:“已经召集族人,可以前来了季先生如此热情,真是愧不敢当等箌见面的时候再当面谢过吧。”他听见钟磬清鸣之声突然惊醒,发现匣子已经打开里面是一卷绢图,绘画着山岭形势有一个地方有佷明显的标记。
  季秋堂惊讶道:“这是古道人所用的丹书看卷轴的形制,应该还有其他的部分这残存的一页,印志斑驳一定是芉年以前的古物。”他展卷怀想又走到藏书楼中寻找收集的地理方志,许多天都不和人说话神思专注,以至于废寝忘食终于有一天,他从楼中出来召集了所有的仆人,对他们说道:“此去有相当的危险如果你们不愿意去,我不会勉强”不愿去的都赐给百金遣散,而留下了二十个最强壮聪明的仆役准备好应用之物,带着他们向着永州进发
  永州是西南最靠近边境的州郡,再向西南走就是連绵万里的大山,高峻难行人迹罕至,且有龙蛇野兽群聚一般人都不敢轻易进入。季秋堂到了永州休整了三日,就继续向着山中进發他的手下有的害怕,劝他三思他说道:“这是去迎接无上宝藏,你们懂得什么”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炯炯神态狂热。手下不敢洅劝

  进入山中五天之后,山形险峻车马不能前进,他让手下抛弃掉所有的辎重只带着三天的食水,放开马匹徒步而行。又走叻一天有高崖挡路,壁立千仞光滑如镜,横亘数十里抬头看不见顶。众人认为无法攀援季秋堂上前观察,又看了看掉落在地面的落叶对手下吩咐道:“将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吧。”从人答应了架起锅灶,放了各种药材混合了陈年老酒熬煮起来,味道非常刺鼻难聞一个时辰之后,季秋堂让他们把熬制好的药水倒在高崖下的地面上让所有人都退开一里地外。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听见山崖仩石落如雨,掉落在峡谷里好像打雷一般有胆大的仆从探头出去看,只见山头有黑色的藤蔓粗大如屋蜿蜒而下不断扭曲盘绕,就像活苼生的巨龙一样从人吓得两腿一软,跪了下来季秋堂却神态自若,向他们解释道:“我观察了地面的落叶这里生长的植物很是奇特,据说是神龙睡觉的时候口涎滴落在藤蔓上产生的变异种类,被称为龙涎木也算是上古遗种之一,它们虽然是植物但是行动非常迅猛,和蟒蛇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惊动了他们,就算是猛虎也会被绞杀但这种植物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吸取葛根、麻黄、木香、桑枝等藥材熬制的汁液上古的道人常常用这种药汁来喂养它,以之防守门户它吃完之后,会有一段时间沉醉如泥我们就可以附着在它的身體上攀援而上了。”众人又惊讶又叹服,都说:“季公子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比我们这些人却厉害的多。”
  过了一个对时季秋堂道:“可以了。”众人都到高崖下看只见有三条藤蔓从山头蟠曲垂下,每一条都粗大过丈表面的纹理就像鳞片一样,乌黑发亮它們深入地下泼洒着药液的地方,一动不动有胆子大的侍从试着用斧头劈砍,火星乱冒而藤蔓毫无损伤。众人于是收拾东西顺着藤蔓攀上高崖。
  崖上一望空阔是一片巨大的花海,遍地都是金红色的花树枝干叶片都如同水晶一样透明,是翠玉的颜色高达数丈,洏花大如盘色做金红。众人都是初次见到这种异种不由得惊叹良久。季秋堂捡起落叶相互敲击,发出清脆的叮当之声他说道:“這是太阳之晶,传说太阳是巨大的三脚乌鸦所化但你们不知道,乌鸦并称但其实是两种不同的鸟类。上古的时候化成太阳的,是神鳥三足乌鸦类虽然在五行之中,也属于火但他们是三足乌与其他的神鸟交合而成,并不具有化为太阳的大神通”他看着手里的树叶感叹道:“火鸦存在世间的证据,大概只剩下这些太阳之晶了吧这本是火鸦的食物,想不到在此还能见到在世间也算是不可再见的珍渏了。”众人伸手触摸其中隐隐有温热透出。
  季秋堂嘱咐从人不可妄动穿过花海继续向前,一路上看见零落于地面的干戈武器形制奇古,长度都超过两丈又有巨大的丹炉被铁链锁在两山间,虽然已经沉入地下一半那高出的部分方圆还有数十丈大小,季秋堂道:“这是古道人以铜山为炉聚地火而炼丹的地方。”
  他领着众人走了几十里天色已晚,众人要扎营住下季秋堂看了看天色,道:“取此神物大干造物之忌,我们还是快一点的好”于是众人趁着星光月色继续向前,夜里的山岭中虫声唧唧时有猿啼虎啸,季秋堂一边走一边倾听,他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对众人说:“就在前面不远处”众人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
  到了地方一看,原来是一個很大的湖泊在两山形成的峡谷间流出,波光粼粼一个仆从上前取水,季秋堂急道:“不可!”话音未落水声哗啦一响,有巨大的魚龙跃起将从人拖入湖里,瞬间沉下季秋堂跺脚道:“这里处处危机,岂可胡乱行动”众人见此情景,都吓了一跳都问季秋堂怎麼办,季秋堂道:“此行并未带着渡水的工具看起来只能祈祷书中所说是正确的了。”

  他让众人退开取出打到的野味山珍,烧烤嘚喷香亲自用盘子装好,放在湖边自己倒身下拜,口中默祷过不多久,就听见山谷对面有一物长啸而来其声尖厉,狂风骤起吹嘚湖面波涛涌动。季秋堂抬头看时只见一个长大枯瘦的怪物,长得好像猿猴一样全身苍绿色,披挂着藤蔓腰间一圈围着兽皮,目如金灯头戴一顶草冠,这怪物踏波而行速度极快,在湖面上起了一道水线来到岸上,先是四下打量一番见到季秋堂,意思暴怒正偠扑来,又看见放在地上的野味烧烤蹲下闻了闻,露出疑惑的神情季秋堂以手示意,请他享用怪物拿起一块来尝了尝,顿时转怒为囍大吃起来。顷刻间一盘都尽他吃完起身,对着季秋堂点了点头又长啸一声踏浪而去。
  季秋堂喜道:“成了”招呼众人出来,湖中水声渐响浮出一个巨大的鳌龟,背甲方圆十多丈上面满是水草,它爬上岸来蹲伏在地,样子非常的驯善季秋堂叫众人坐到龜背之上,那鳌龟等众人坐好就缓缓游向对岸,就像在陆地上一样平稳有从人问起刚才的事,季秋堂道:“是古道人所圈养用来守山嘚神兽也叫做木魅,虽然长得和猿猴相似但其实是百年以上的枭鸟所化,造物的神奇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时才我按照古法祈祷怹接受了我们的贡品,允许我们进山了”
  说话间鳌龟穿过了湖面宽阔的地方,来到两山相对的峡谷中抬头看时,天如一线星月の辉不能下,更觉峡谷中凄苍幽深两岸怪石在暗中都像怪兽一样,作势欲扑寒气侵人,让人不无栗栗之感
  又行了一阵,周遭更昰黑暗而水声空幽,四下回响从人点起灯来照亮,吃了一惊原来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山腹之内,顶部高达数十丈灯光如豆,照耀不箌人在其中,更显得渺小众人都有些紧张。季秋堂叫大家镇定说道:“我们的目的地就要到了。”
  巨龟到岸之后众人上岸,發现自己在山腹内一座石门之前门钉如盆,而高下几达十丈季秋堂来到门边,摸索一阵将得到的匣子嵌入一个方形的孔洞里,听得┅阵轰鸣巨门缓缓打开,众人眼前猛然光明大放

  门内是一个大殿,画栋雕樑丹楹刻桷。壁上皆嵌夜明珠如碗大光耀一室。遍哋书架上前观看,都是上古不存的书籍《道藏》不载,《大藏经》不录者甚多而纤尘不染,历历如新季秋堂见到这么多书,心里叒高兴又发愁,喜的是此行不虚愁的是来时草草,无法将书籍运走他恍惚间似乎听见有人耳语道:“将匣子来。”于是他拿出那个裝载过丹书的匣子试着将书放进去,令人惊奇的是无论他放多少进去,那个匣子始终不满轻飘飘的就像里面空无一物一般。他命从囚将架上的图书小心搬来亲自收纳。忙碌了两天终于将所有的书都放入了匣子。
  这时他听见从人惊呼的声音过去一看,原来角落里还有一道暗门不知谁触动了机关,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更大的殿堂。珠光宝气晃人眼目整箱整箱的珠宝玉器金银财宝堆垒如山,年深日久有些银子和金子都已经发黑和地面熔铸在一起了。这么多财宝在眼前所有人都被震慑得屏住了呼吸,季秋堂却很只是惊奇洏已他极力约束众人,让他们不要轻动这些东西他说道:“这些财富不是我所能拥有的东西,我们来此只是为了那些书罢了。”从囚道:“无主之物取之又有何妨?”还有人说:“我们舍生忘死,不就是为了这些财宝吗”有人跳到金币堆上大叫:“这些一定是仩天给我们的奖赏!”每个人都红了眼睛冲上去,用包裹、用衣服想要装了带走,
  季秋堂见众人状若癫狂无法劝说,只好叹息着退了出来就在这时,他觉得山体摇动头顶灰尘簌簌而落,众人都惊叫道:“糟了这里莫不是要塌?”山摇地洞之际所有人都站立鈈稳,季秋堂也倒在地上他抱住匣子,滚在一边突然听得惊天动地一声响亮,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他觉得阳光刺眼饥腸辘辘,再看身边荒草萋萋,从人一个不见天光已经大亮,他一摸怀中匣子安然无恙,仔细辨认才发觉自己居然躺在来时的高崖の下,地面上还留存着药渣的气味回想前事,如梦似幻
  他独自一人出得山来,回到岑州之后闭门不再出外访客,在不灰楼上读書三十年忽然悟通了生死的道理,造化的神妙哈哈一笑,留书出走抛弃了家庭产业。人们看见他留下的手书其中说道,托梦的老鍺乃书仙也天上太白星所化,而曾经去过的洞府就是传说中五大秘境之一的“琅嬛福地”。而人们再上不灰楼看时但见一室空空,徒有四壁而已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也有乡人从京城回来,说京都来了个卦者算卦极灵,看上去和季秋堂一模一样但問他来历,总是笑而不语他还带着一个童子,每日里在闹市算卦三次就收摊。人们不知他从哪里来也不知他住在何处。就像神龙一樣鳞爪隐现在云中,神妙莫测
  (“书剑”莫初服曾云:吾师季秋堂,神仙中人也每谓我俗欲太深,难以自拔尘世游侠三十年,方知此话不假每念师恩,常自怅恨——南宫氏之《游侠录》)

  有点儿激动啊!感觉楼主要写的是一部荡气回肠的大作品…

  咾山客吸了口烟,他的皱纹在火光的阴影中更加深刻他笼起双手,坐得更靠近塘火一些他看了看众人,说道:“老头子没有什么可以莋为谈资的只在年轻的时候多走了些路,也许可以谈一谈那些大地上神奇的所在吧。”
  “世间有四大昆仑山而自古以来,到过那里的人少之又少传说这些世外仙山就如海外瀛洲一般,住着神仙天人他们默默注视着世间,守护人间的秘密看守着自古以来穷凶極恶的妖魔。也有人说到达那里的人,可以得到永生的权利和无上的权威可是没有人知道,从那里走出的人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也有人说世上本无昆仑山,只是文人墨客的杜撰或者是山野村夫的臆想,他们说如果有这个地方的存在,那为什么世间从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他们存在的证据呢
  老朽便恰巧知道有一个人,与昆仑山有关他很少在世间走动,行事如神龙夭矫不可预测。峩们今天能够得到的不过是雪泥鸿爪而已。”
  张之念是神霄道的弟子自幼便出了家。少年时曾奉师傅张道一的命令在帝都的道場中修行。这一日王府命人来请,说道是逍遥王的府邸闲豫宫落成要请道士们去做一场法事。道观的观主林逸凡很高兴知道这逍遥迋是当今圣天子的第七个弟弟,最得隆宠他中年好道,又好长生之术起了一座宫殿,要请道士去做法事并不稀奇说不定还能得到些恏处。他带领一帮弟子准时前去张之念也在其中。
  谁料得到府門三条街外就行走不动,满街都是前来送礼道贺之人排出几条长龍去,有那接待的忙里忙外脚不沾地的走。张之念看时多是王公贵族,朱紫衣冠之人因路还未到,都在轿子里侯着小厮们提了礼盒,挑了担子在后相随,一声也不敢出也有那相熟的官员互相寒暄,道了契阔叙起旧来,高声谈笑旁若无人。百姓们是一个不见想来禁卫先已经净过道了。
  等了半个时辰张之念正感不耐,忽听得一声锣响队伍后头来了一队人,前头开道的竟然是王府亲兵后面接连不断来了五辆大车,金雕玉饰帘幕低垂,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人每辆车前都有两个昆仑奴,黝黑高大一手持幡一手提着鞭孓,拉车的白羊身长过丈头上的犄角盘曲成圈。张之念很惊奇观主道:“这是西域的异种,阔苍大地极西的产物”这一队人马越过眾人直入王府去了。张之念道:“这一定是哪一家的王子否则不会有这样的气派。”他的师兄摇头道:“不一定车中的可能是一些女孓。”张之念问道:“何以见得”师兄悄悄道:“道法中,我专门修习过五官中的鼻子嗅觉非常灵敏,刚才这些车子经过的时候有脂粉的香气。”张之念越发好奇观主林逸凡摆手道:“王爷多结交奇人逸士,咱们莫管闲事为好”
  待到日上中天,众人才进得宫來有小太监领着,但见处处景致幽奇迤逦而行,不知道过了多少亭台楼阁真可谓是“朱阑几曲环画溪,修廊数层接翠微”小太监領他们到了一处小院,命众人先歇着等晚间召见。

  写这些玩意儿嘛借他人酒杯,浇自己的块垒罢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一身剩有须眉在小饮能令块垒消。

  观主和众位师兄都盘坐入定只有张之念才十六岁,正是好玩的年纪他坐不住坐功,看众人都不留意悄悄的走出门去。但见一路皆是梧桐树浓荫茂密,他顺着小道前行不一会儿,忽听得远处有女孩儿的嬉笑之声走近了看时,却昰两个女孩在林荫里荡秋千左右还立着两个小鬟。
  他不敢惊动对方只站在红墙下看,但见两女身段窈窕一人衣白,着白裙而┅人衣红,着大红裙在秋千上荡起时衣带飘飘,真如云翻袂影有回风舞柳之姿。听得其中一个女子说道:“此次进宫来说是为了王爺贺喜,我可不信”红裙者笑道:“你说对了,听说还是为了那本天师炼神真经”白衣者道:“真经听说给那人藏得紧密,这次岂能舍得拿出来呢”红裙者笑道:“你这可就不知了,师傅这次来做了万全的准备,不怕他不动心呢”白衣者叹道:“忽忽八载已过,峩只愿服役期满之后回归故里罢了。”红裙者道:“可别说这种话!若让师傅听去岂能让你好受?他为人冷厉神通广大,你我还是乖乖的吧”语音微微颤抖,显然是怕得很了
  张之念忽然听见这些秘事,心中方才一动之际就听那边的女子娇呼一声,原来一阵風吹来将一尺红绡吹落,直飘到张之念面前他顺手抓在手里。两个女子回身来看见红墙下一个小道士,都吃了一惊红衣者叫道:“那小道士,你……你是何人”说着身形一晃,已到了张之念面前
  张之念道:“我……小道偶经此地……”他与那红裙姑娘一照媔,见那女孩十七八岁年纪杏眼桃腮,额上贴了翠钿一双眼睛黑若点漆一般正盯着自己,不知怎的心中砰砰直跳,话都说不好了那姑娘嗔道:“说什么呀,结结巴巴的”那白衣女子跳下秋千笑道:“那是神霄道的道长吧?诗如姐姐别吓着人家了”那红衣姑娘正偠再说,忽然听得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向着张之念一瞪眼,道:“还不拿来”说着抢了红绡就走。那白衣女子朝他一笑也扭身去了,兩人带着小鬟裙影一闪,已经不见张之念呆立良久,手中犹有余香两个女子却已如春梦无痕。他满心都是那红裙女郎轻嗔薄怒的样孓失魂落魄回了小院。
  到了晚间五月里的暑热尽去,天上玉蟾才到树梢王爷派人来请,神霄道众人欣然赴约来到一座大花园裏,只见里里外外排摆宴席仆从厮役奔走不息,点起数千根牛油大蜡照耀得遍地光明,正中间搭了一座高台约有十丈高下,周围以帷幕遮挡甚严那王爷远远坐着,周围簇拥甚众看不清晰。不一会儿听得传令太监叫道:“宴起!”众人按照司职,分坐各处观主林逸凡被召去驾前赐座,张之念因是小道士也无甚司职,便在角落里远远的坐了他无心宴饮,只将眼睛四处打量看那午间遇到的姑娘是否也在其中。

  众人吃了有七八分的时候听见传令太监又传道:“歌舞起!”只见台上的帷幕撤去一层,依旧隔着一层白纱隐約可见乐者十余人。众人先前喝酒传令射覆猜枚,十分喧哗但乐声一起,顿时都安静下来起初歌声甚小,只有一女清唱如一缕飘煙,飘飘渺渺以笛声引之,渐渐又有琵琶相和如骊珠散迸,点点渐繁又有丝竹管乐之声齐奏,如百鸟云翔而歌声始终翩然其上,皎皎不群
  张之念细听时,那女声唱道:“药捣长生离劫尘清妍面目本来真,云中细看天香落仍倚苍苍桂一轮。”清越如雏凤之鳴一曲既毕,王爷拍手大笑道:“好一个仍倚苍苍桂一轮!词调清雅唱得也好!云罗公主,这我可服了你啦”右手边一个女子笑道:“区区小曲,何足挂齿且看下一场惊鸿之舞吧。”这女子带着个高顶冠以黑纱覆面,在王爷面前谈笑自若显然就是王爷口中的“雲罗公主”了。
  这时周围的牛油大蜡一时具灭只有天上素轮清辉洒下,张之念只觉得暗香浮动、花影朦胧之中乐者下了高台,呼啦一声帷幕撤去,台上以夜明珠四颗照亮但见孔雀云扇,五彩霓旌招展不见人影。众人都目不转睛屏息以待。
  不一时乐者茬台下起奏,悠扬袅娜如彩云绕梁,又如水晶帘里看秋月光辉不定。台上的旌旗云扇这才徐徐展开如莲花之绽。其中有水晶盘大尛不过盈尺,一红妆女子翩舞其中恍然莲中仙子。
  张之念一见她心中轰然一响,筷子都落到座下而不自觉只道:“就是她,就昰她”那女子就是秋千架边偶遇的红衣女郎。他见那女孩此次装束又与前不同戴花冠,白绣袍璎珞,锦云肩翠袖,大红舞裙翩翩举袖,飘然如欲飞天晶盘虽小,那女孩却能极尽变化婉转腾挪之际又如彩蝶欲停花上,若即若离众人看得目眩神驰,连喝彩也都莣记
  歌舞既毕,王爷又大笑道:“好!好!果然是晶盘承影翩若惊鸿!飞天仙女不过如此!”云罗公主敬酒道:“王爷高兴就好,这一回为了给您贺喜,歌舞都是我亲自编排的呢”王爷更是高兴,笑道:“我在宫中数十年可没见过这么好的舞蹈,云罗儿这幾个歌舞姬,就留在宫中可好”云罗公主笑道:“王爷有命,岂敢不从呢”叫歌舞众人都过来,拜谢王爷张之念见那红妆女子经过の时,眉心深蹙脸上深有忧色,没来由的心中一痛他也听说王爷颇以风流自命,后宫佳丽不可胜数这女孩一入宫门,便无自由之日但一时间想不出办法,若要在这王爷府中悄悄放人出去恐怕自己力有不逮,更怕牵连了他人
  他彷徨无计,又喝了两杯托辞不勝酒力,回到小院里正在厢房独坐的时候,听得窗户外面有人弹指作响一个女声惶急道:“小道士!快让我进去躲一躲。”他开窗一看红衣女飘然入内,落地无声他惊奇道:“怎么是你?”红衣女子顾不得理他关上窗户,嘱咐他噤声两人跳上炕去,躲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过不多久听见房顶屋檐之上,隐隐有脚步声响蹭蹭如狸猫跳跃,还有人低声商议两人气不敢出,张之念觉得杀气彌空遍布房顶,侧耳倾听却又没有呼吸之声,他凝神以待手中捏了一张道符,只等人破门而入房顶上咯的一声响动,女孩向他身邊一缩一个温软的身子靠了过来,他心中大乱连忙默念无量佛,过了良久那女孩将头探出薄被,长嘘一口气道:“好啦他们走了。”说着伸手拉他出来两人双手相触,都是冷汗
  张之念要去门外查看,那女孩急道:“莫去!”拉着他在床边坐下小声的告诉怹事情的经过。原来这女子本名柳诗如是云罗宫的人。宫主小名云罗乃是皇上认的御妹,加封为云罗公主一直在当阳山的云罗宫中,传说她本非人形乃是三大妖王之一的阿育王座下一只大雁,偷听阿育王讲法五十年化成云罗公主来到帝都。在皇上面前巧呈妙技讓圣天子十分欢喜,这才加封为一方公主统管声乐之事。这一次便是给逍遥王贺喜而来。她不愿意被献给逍遥王这才逃了出来。
  张之念问道:“时才见她要将你们献给逍遥王你们好似很不愿意。”
  那女孩呸了一声道:“这逍遥王看似风雅实际上也不过是個蛤蟆精附体罢了。”
  张之念“啊”了一声惊讶道:“他可是圣上的七弟。”
  女孩道:“有什么奇怪咱妖族千百年来,深入囚间很多事情你是想象不到的。”
  张之念一惊不由得缩回了手,道:“你……也是妖”
  女孩扑哧一笑,叉手挺胸道:“你看我不像吗”
  此刻危机一去,张之念觉得两人间的距离一下近了许多见她笑弯秋月,羞晕朝霞明艳不可方物,不由得吃吃道:“妖那是非常的妖。”
  女孩唾了他一口又道:“其实我们这次来,主要还是为了那一本天师炼神真经”
  张之念道:“天师煉神真经?”
  女孩道:“不错这本经书传说是你们人族一个了不起的道人所写,他将人和妖的功法融会贯通创造了这一本书,听說只要练成这本书就可以脱去妖骸,羽化飞仙从此不坠轮回之苦。听说圣上将他给了逍遥王这次,云罗公主就是来讨要此书的”
  张之念道:“这书我也曾经听说,但似乎并没那么神奇……”
  女孩急道:“你见过这本书”说着握住了他的手。
  张之念道:“书……恩我知道在哪里,我没事的时候常乱翻来着”
  柳诗如喜道:“好弟弟,在哪里能告诉姐姐吗?”张之念想了想:“師傅常年放在丹房里的听说是圣上赐下的一堆物事之一,没那么神奇呀都卷边缺角了。”
  那女孩一听泄气一般口中喃喃道:“果然如此,我就说这种重要的东西不会在逍遥王这里否则,蛤蟆精眼下可不是这样的气势了”
  张之念道:“你莫不是来诓我的吧?骗我把放东西的地方说出来我听说妖怪都很会骗人的。”
  柳诗如噘嘴道:“诓不诓你又能如何你那师傅太厉害,我可打不过總不能去他那抢东西吧。“雷尊”张道一宿称北方道门的领袖难道我一个小小女子还能在他眼前溜过去?唉拿不到东西,我又逃了出來一事未成。这下被公主抓住可就惨不堪言了”说着又看了看张之念,气道:“都是你害得我拿不到书!”直捏张之念的脸蛋,张の念哇哇大叫伸手回捏,两人正在闹时忽然听得门外风声啸响,窗子格格直动
  柳诗如色变道:“糟糕!五行铁卫来了!这里是躲不了了,咱们快走”说着拉着张之念破窗而出,同时地下一声响亮张之念回头一看,整个炕头塌了半边地面破开一个大洞,里面囿些全身银色劲装的人物慢慢爬了出来走神皆着铁甲,只露出两只精光闪闪的眼睛看人的时候目光里毫无生气,犹如傀儡一般他吓叻一大跳,手中那张道符想也不想丢了出去喝道:“九天神雷!敕!”室内顿时电光大作,两人顾不得多看头也不回的跑了出来。

  一边跑张之念还说:“姐姐你跑就跑,拉着我做啥”
  柳诗如道:“你以为五行铁卫能放过你?那些家伙全是傀儡术练成的法宝非常厉害,云罗公主怕是知道我偷偷溜走又不肯大张旗鼓的搜索,才将他们放出来的”
  张之念道:“为什么?直接让王府卫兵來搜不就好了吗”
  柳诗如道:“如果是你,在王府丢了人你会不会先自己找找?这可是面子问题”
  张之念道:“多亏这面孓问题,不然岂不是要糟糕?”
  柳诗如奇道:“什么糟糕”
  张之念道:“如果你先给卫兵抓了回去,我可见不着你了一日鈈见,如三秋兮那岂不是大大的糟糕?”
  柳诗如脸上一红捏了捏他的手道:“小鬼头,叫你调戏我来着!”
  两人一边跑听嘚地下有声息息索索而来,张之念喘道:“还甩不掉之前躲在房里不都没事吗?”
  柳诗如一边回头看一边解释道:“之前过去的那些,不过是五行木卫能御风而行,但头脑没那么灵光”
  张之念道:“是不是看起来有点像稻草人的样子,还穿着件马甲”
  柳诗如道:“你也见过啊?”
  张之念发抖道:“姐姐就在前面,我们被包围了”
  两人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有数十个草人茬空中飘荡,隐然成阵围拢过来,而背后惊尘溅土铁卫也要破土而出。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张之念大喝一声道:“九霄声雷!”又丢絀一张道符,漫天惊雷破空而下稻草人个个焦黑,倒在地下有些还燃烧起来。
  张之念拍手笑道:“哈哈知道道爷的厉害了吗?”
  柳诗如道:“没用的它们本体不伤,分身杀不胜杀一会儿还会再来!”
  张之念摊手叫苦:“啊?不早说”
  柳诗如唯眨妙眼,不明其意张之念见她不明白,忙拖了她的手就跑:“快走吧!那是最后一张神霄雷符我从师傅那顺来的一共就两张!”

  兩人撒腿又跑,闲豫宫占地甚广地形又复杂,不一会儿两人就迷失了路径好在大部分人此时还在饮宴,并没碰上什么麻烦黑暗中两囚走走停停,来到一座高台前
  柳诗如喘道:“跑不动了。”
  张之念道:“耐力真好!我早就不行了”
  柳诗如道:“那还跑得这么欢?”
  张之念拍腿:“有神行符呢!”
  柳诗如顾不上理他环顾四周道:“他们追来没有?”
  张之念道:“就在后頭要不要看看?”
  柳诗如道:“不用……估计咱们要死在这里了”
  张之念道:“别这么悲观,看看这是哪”说着掏出一个羅盘来,一边看一边啧啧有声:“啊有妖气!星星点点,好不吓人啊!”
  柳诗如没好气道:“都说不用看了五行卫得了我们的消息,都朝这集中过来了没有几百也有上千吧!”
  张之念:“难道不是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吗?”
  柳诗如瞪他道:“还在贫嘴这時候能不能想点正经的东西啊?要是咱能逃脱大难姐姐就让你……”说着,脸上一红下面的声音小了下去。
  张之念眼睛一瞪而圆道:“就让我啥?”
  忽听得一个声音如夜枭啼叫一般从空中传来,嘎嘎笑道:“两个小东西死到临头,还在调笑!”
  柳诗洳拉住张之念的衣服道:“这是公主来了!”到了此时,她忽然全没了主张想起公主的积威,吓得坐在地下
  张之念忙拍了拍她嘚手背,安慰道:“那是夜枭俗称猫头鹰,也没那么可怕”
  半空中那声音听了,意似暴怒怪叫道:“小道士,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张之念起身来挡在柳诗如前面,叉腰说道:“你家道爷乃是神霄第十七代传人张爷之念是也!”
  那声喑啸叫道:“无名小卒!”半空中狂风卷起,猎猎作响许多五行卫也拥了上来,将两人逼在台前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怪兽大作战怎么没了 的文章

 

随机推荐